四
8月中旬開始,實驗工作就比較緊張了。一方面,養殖魚類1個月一代,3個月一個周期,中間不能停止。雖說只有一個品系,但由於有兩套系統,還要保持一系列轉基因魚品系,養殖任務還是比較多的。
紅色的是一種小田螺,清理魚缸中的藻類
實驗養殖中心的門廳有一個緩衝間,老師學生都是自帶拖鞋;門口的黑板上,有一個全體人員出勤表,左側是名字,右側是自己所在的地點(比如實驗室、辦公室、圖書館、超市、食堂、養殖中心等等)。每天早上過來,第一件事,就是首先把那個彩色磁鐵放好位置,然後就是檢查一下魚兒,給不同規格的魚兒餵養不同規格的飼料:1厘米以下餵養超細的粉末,2厘米以下餵養細的粉末,再大一點就餵養小活蝦(公司生產的小蝦乾粉,但還是活的;每天下午用水漂洗,然後放在水中過夜,第二天早上小蝦就活過來了),而到了成魚(3厘米左右)就可以餵養壓縮成條狀的人工飼料了。
實驗養殖中心南面共有養殖室3大間,每個養殖間有4排立體養殖系統,每個系統約有養殖魚缸30個。此外,還有燈光系統(保持12小時黑夜和12小時白晝)、空調系統、通風系統、水循環與過濾系統等,而溫度計和濕度計是自動記錄的。門口都有觀察魚兒發育的立體顯微鏡以及其它相關器材。實驗養殖中心北面,是一系列實驗室,有各種實驗儀器,包括與電腦聯機的立體熒光顯微鏡(可以拍攝動畫)、各類立體顯微操作系統(基因注射儀)、注射針的拉制和磨製系統、自動滅菌鍋以及藥品試劑等。南面還有一個辦公室(可以用電腦製作彩色幻燈)和一個轉基因魚處理系統。
實驗養殖中心是獨立於研究中心之外的一棟平房,在西面的低洼地帶,估計修建時主要考慮了自動供水問題,以節約能源;魚類養殖的用水量還是很大的。不料,9月上旬,日本東海地區遭遇50年一遇的暴雨(日本電視說是「豪雨」),而且發生在半夜,實驗室全部被淹。
查詢了一下,日本的年平均氣溫16.8℃,平均濕度72%。因為名古屋臨近太平洋,南臨伊勢灣,地勢東高西低,大部分海拔10-15米。全年有130多天下雨。看上去,與湖北長江一帶也差不多。這次的暴雨讓人感覺比湖北的暴雨還要大。實驗室內部的魚缸還好,基本上沒有問題,除了水循環與過濾系統需要全部更換之外。但實驗養殖中心的大樓外面還有近百個養殖魚池,那就遭殃了,基本上要全部重新來過。這就讓人想起1998年長江大洪水時,原工作單位的實驗魚,也是大部分被洪水沖走;即使沒有被沖走的,因為「水漫金山」,魚兒都混淆了,實驗數據就無法統計。這就是魚類養殖的痛苦。
除了實驗養殖中心的工作之外,在研究中心大樓(一樓)實驗室的工作,才是我的重點――基因注射。好在教授講解十分細緻,事先也閱讀了教授的好幾篇論文。經過一個月時間的訓練,3小時的手工注射量就達到200粒(魚卵)。
實驗室的老師及學生、博后也有10多人,每周一下午是實驗室的學術報告會時間。每個人輪流講自己的研究內容的最新進展,或者是自己研究領域別人發表的最新論文。9月上旬輪到我,實驗還沒有進展,就介紹了一下自己在國內的研究工作。日本學生對中國的淡水魚很感興趣,因為大部分日本人只知道吃海水魚,很少看見過淡水魚。
後來了解到,日本的琵琶湖(びわこ,Biwa Ko)是日本最有名且最大的淡水湖(400萬年歷史)。遺憾的是,我只是後來乘車經過,看了一眼,沒有下車去看看。之所以這麼說,還因為早年在南京學習英語時,觀摩過南京鐘山風景區的琵琶湖,那就無法比較了。用日本琵琶湖的特產鯽魚(中國稱為白鯽,又稱大阪鯽;又名源五郎鯽、河內鯽、日本鯽、白鯽和篦鮒等)和傳統方法發酵做成的鯽魚壽司,是日本的一大特色壽司。鯽魚、銀鯽和白鯽相比,白鯽生長最快,所以肉質細嫩,味道鮮美。
白鯽
鯽魚壽司
此外,日本朋友還介紹了被稱為「日本萊茵河」的Kiso河(木曾川)。每年夏天,在名古屋國家珍寶Inuyama城堡(即犬山城,又稱白帝城;這可不是重慶奉節的白帝城)腳下的Kiso河面上的釣魚活動――鸕鶿釣魚活動。留著下次去觀摩吧。
時間緊的時候,就吃快餐面和餅乾
有空的時候,也炒幾樣小菜
海鮮炒蒜苔
新鮮果蔬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