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對夏季的感覺,就是每天與小夥伴一起在田野裡面抓昆蟲,什麼蝴蝶呀、蜻蜓呀、知了呀、金龜子呀、蛐蛐呀、鐵牛呀、螢火蟲呀等等,結果就是個個曬得黑咕隆咚,就有了「煤球」的雅號。
那時候也沒有什麼水果吃,因為居住郊區,放學后或放假后,就蹲在公社的農田裡,偷吃蘿蔔和豌豆。還常去魚塘邊洗,結果有一次就掉進魚塘里。
中學時期對夏季的感覺,就是沒有空調,沒有吊扇,教室里熱死;下課後,同學們就去搶水龍頭喝水。那時候大家生活水平都不是很高,買冰棒喝汽水的很少,也還沒有雪糕。在沒有冰箱的年代,家裡的解暑辦法就是喝綠豆湯,吃涼蝦(湖北一種小吃,米粉做的食品),還有吃瓜果。湖北老家的瓜果,除了西瓜,還有地瓜(涼薯)、菜瓜、烏瓜、八方瓜、香瓜,另外,就是黃瓜和番茄了。
在有空調之前,家裡都是使用蚊帳、拖鞋、鵝毛扇。這些故事,我在本系列的「蚊帳」和「空調」專題中都有講。大學時代或研究生時期,學校的生活還是比較艱苦的,沒有空調(讀博期間,後來才買空調),蚊子也多,只有蚊帳,但學生們一代又一代都是這樣熬出頭的。
在國內時,夏季最高氣溫45度左右,估計有一周,而7、8、9三個月都會維持在30度以上。單位會放假一個月,一家人就呆在家裡,打開空調,每周買100斤西瓜放在家裡吃,天天看電視、電腦,或者請朋友來家裡玩牌;有時候也去朋友家裡玩牌。傍晚太陽落山之後,可能去拍夕陽美景,也可能去游泳,然後去大排檔吃燒烤、喝冰綠豆湯。老家有一條好吃街,夏季的油燜大蝦、香煎太陽魚、狗肉火鍋、鴛鴦牛肉火鍋、雞湯水餃、皮蛋瘦肉粥等等,每個餐館都是人滿為患。
夏季也可能出差。有時候參加報告會,或參加學術會議,或去外地採樣,生活條件還是可以的,因為是出差,一切開銷都可以報銷,那就盡量保護好自己,不要熱得生病,吃喝住穿,都得講究。但回家之後,還是曬得黑黑的,10天左右才可能恢復。一家人也可能去旅遊,玩得痛快,但也是花錢買罪受。
長江一帶,夏季的最大特色,除了熱,還有一個雷陣雨。很熱很熱的時候,尤其是悶熱的時候,可能就會有暴雨;冰雹和龍捲風,也是這個時候比較常見。在雷陣雨之後,從四川來的洪水,會在湖北一帶形成洪峰。葛洲壩修建之前,洪水泛濫是每年都有的;葛洲壩(1989年1月)修建之後,尤其是三峽大壩(2009年9月開始蓄水)和隔河岩大壩(1994年11月)修建之後,共同作用,基本上消除了洪水的威脅。這些都是湖北人的驕傲。1998年長江大洪水,我就曾經在長江大堤上奮戰了一個月;1999年也上過大堤。
多倫多位於安大略湖畔,內陸湖泊性氣候比較明顯。多倫多的夏季,是沒有「熱」的感覺的(與湖北相比);悶熱的天氣似乎只有一周左右。大家可能在某個朋友家裡聚會,游泳、打牌、喝酒。這樣的機會也不是很多。因為來加拿大時間不是很長,所以夏季很多時間都是在公園、湖邊、市區、學校等地學習攝影,多拍一些風景或街景。沒有在湖北時,人人赤腳過夏季的感覺了,不過,今年夏天,朋友們估計會有很多聚會,認識了很多新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