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1992年10月
草魚(Ctenopharyngodon idellus)屬鯉形目鯉科雅羅魚亞科草魚屬。草魚的俗稱有:鯇、油鯇、草鯇、白鯇、草魚、草根(東北)、混子、黑青魚等。英文名:Grass carp。草魚是中國著名的四大家魚(青魚、草魚、鰱魚、鱅魚)之一,為中國東部廣西至黑龍江等平原地區的特有魚類,分佈在我國各大水系。草魚棲息在水的中下層和水草多的岸邊,主食水草、蘆葦等。草魚因食性簡單,餌料來源廣泛,且生長迅速,產量高,常被作為池塘養殖和湖泊、水庫、河道的主要放養對象。自1958年人工催產、受精孵化技術成功后,魚苗、魚種來源容易,已成為我國主要精養對象。草魚還因其能清除水體中及沿岸的草,而被漁民用於在外盪放養一、二年,以開荒除草。草魚因其能迅速清除水體各種草類而被稱為「拓荒者」。在食用方面,草魚肉性味甘、溫、無毒,有暖胃和中之功效,廣東民間用以與油條、蛋、胡椒粉同蒸,可益眼明目。其膽性味苦、寒,有毒。動物實驗表明,草魚膽有明顯降壓作用,有祛痰及輕度鎮咳作用。民間還用膽汁治暴聾和水火燙傷。
湖北監利縣尺八鎮地處荊南邊陲,東接洪湖,西臨長江,與湖南省岳陽市隔江相望。尺八口是個美麗的鄉鎮,綠樹成蔭,土地肥沃平坦,公路四通八達,河港縱橫交錯,長江大堤穿境而過,象一座綠色長城。鎮南端的老江河原系長江主道,1909年長江裁變取直后,形成了現在的向東北呈半月形的「牛軛」狀河道。位於尺八鎮的老江河漁場,是國家「七五」計劃定點開發的國家級漁場,是我國「四大家魚」種質生態庫之一,3萬畝水面盛產青魚、草魚、紅尾魚、桂花魚、武昌魚、淡水白鯧等多種優質淡水魚。我們研究所就是這個漁場的技術指導單位,當地的配套推廣計劃是「星火計劃」,國家科委投資巨大。
1992年10月的一天早上,我與兩個同事帶著採樣工具和液氮罐,到長途汽車站乘車。我們前一天就已經聯繫了當地的漁場,所以不用擔心那邊的食宿問題。長途汽車是開窗式的硬座,雖然滿員,但四周開窗,車廂內並不悶人。不過,有幾個吸煙的年輕人,讓我們感到有些難受。一路上,我們乘坐的長途汽車要經過很多鄉鎮,幾乎每一站都要停車、上下旅客,這樣倒是可以在每一站吃到當地的小吃。
長途汽車經過的國道還是水泥路面,不過轉到鄉間小道,就是另一回事了,坑坑窪窪、顛顛簸簸。下午到了終點車站,來接我們的是去年專科學校畢業的小崔,一看我們單位的介紹信,就明白了:紅色公章清清楚楚。那時還沒有手機,一切聯繫都是事先電話聯繫好,就像反敵特電影一樣,約好時間地點,我們幾個人穿著打扮要說清楚,就差接頭暗號了。
在小崔的帶隊下,我們一行又轉中巴車到漁場。這時,天已經黑了,肚子更是呱呱叫了。小崔安排我們放下行李,就隨他到附近一家小餐館吃飯。我們一邊吃火鍋,小崔一邊介紹說,這裡中部有一個東港湖,湖中的河蚌,大的如盆,小的似碟,每隻重半斤以上,是當地火鍋中的上等肉食佳肴。好在我們幾個都不怕辣,那一頓蚌肉,算是把我們幾個搞定了;由於第二天沒工作任務,1斤白酒,也被我們幾個搞定了。
第二天醒來,已是中午。我們幾個參觀了這幢大樓,然後又走下樓,在漁場轉了一下,看了看水面,才發現在這個偏僻的小漁場,居然還有一幢如此現代化的實驗辦公大樓:一樓是辦公室和會議室,二樓是實驗室,三樓至五樓是賓館。大樓正面用水泥雕刻著:國家天然草魚種質生態庫實驗中心。小崔介紹說,整個大樓只花了5萬元,可見當地的物資和人力是何等廉價。
第三天一大早,外面就是人聲鼎沸。到了河邊(水邊),現場已經是人山人海了。有看熱鬧的,有魚販子,有工作人員,還有維持治安的。我們在外圍搭建了一個簡易採樣台,等候草魚的到來。這時,拖船已經離開,幾十個漁場工人正拉著巨大的漁網,從兩邊合圍過來,慢慢到了河邊。水中的魚兒密度越來越高,相互碰撞,不斷飛跳起來,濺起水花,一片歡快景象;遠處的水鳥飛禽聚集成群,啄食後面的漏網之魚。從飛跳起來的魚兒來看,四大家魚都有,而且還有鯉魚、鯽魚、鯿魚,後來據說還有黃顙魚、黑魚、鱤魚等等。混合養殖和立體養殖,是現代養殖的基本理念,不僅提高水面的利用率,還提高飼料的利用率,更是提高了經濟效益。
工人們很快將100條大規格草魚送來了,我們幾個分工合作,解剖的,取樣的,測量的,記錄的,包裝的,一直忙到下午2點,才回去吃午飯。雖說有點累,但完成了工作,就可以大休特休了。採樣過的草魚,賣不到市場價,我們只好自己「瓜分」了,每人幾十斤,當然還要送廠長書記一些(如果我們採樣是老鼠,就會將多餘的樣品送到焚化爐銷毀,所以研究魚類還是有口福的)。我們休息了一會兒,就去看錄像。那時候,當地唯一的娛樂,就是看錄像,流行的幾乎都是清一色的香港武打片,古惑仔一類的。
到了晚上,我們幾個人拿了一條大草魚,就去一家餐館吃飯。監利縣的白酒是湖北省最有名的糧食酒之一,遠近聞名。喝完酒回來后,我們就去拖船上面打撲克,大概是喝得有點多,走在一腳寬的長長木跳板上船,我居然一歪,掉進湖裡面。好在還有其它幾個人,一起把我拉起來。湖水有點冷,趕緊洗個澡。後來,幾個人都說,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龍游淺水遭蝦戲」啊。
監利老江河
草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