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史實穿越小說《時空客》（連載七十二）：妖嬈美人魚

有時候，一個微不足道的瞬間，就可以改變一個人的一生。

 

Sofia出世之後，小羽仍舊懷念產院的游泳池，說是醫生建議的，游泳和在水中做形體恢復操，可以快速幫助產婦的腹部和臀部收縮能力，保持彈性。這樣一來，家裡的游泳池就開始比較搶手了，除了「羽菁惠文」，梅子和Lisa阿建他們也經常去。過去，產婦也只是做做形體恢復操，使用收腹褲之類的東西。為此，家裡專門聘請了一位教練。孩子們的「兒童培育中心」也有小小的游泳池，那是孩子們嬉戲的天地。

 

其實，曉菁是在產後做水中形體恢復操的第一個。當時大家沒有特別注意，而且我剛從2012年多倫多回來，公司的事情比較多，再加上「時空客」的生理和心理分析以及「時空梭」的技術改進，都需要化很多時間和精力，對曉菁的日常生活並未做過多的分析。家裡女人一多，自然就會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但對於文靜和克隆曉菁的觀察，還是小羽比較仔細。

 

「杉哥，有段時間，文靜經常在產院陪我游泳，我才發現文靜很會游泳。」

「真的嗎？那是你需要她的照顧，才會有這種感覺？」

「不是的。有一次，我的戒指掉進游泳池了，文靜在水下呆了半個小時，尋遍了池底。當然，最後找到了。」

「文靜能呆半個小時？」

「是啊。我覺得，這一點是文靜的優勢。說不定將來派上大用場，或者說，可以讓文靜去做救生員之類的職業。」

「嗯，我得好好考慮一下。文靜曾經說過，在學校上課很枯燥。看來，文靜是要調節一下了。」

「杉哥，你有空找文靜談談，要聽取她的意見。」

「我知道的。」

 

……

 

那天下午，我陪文靜去健身中心游泳，提到她將來職業的事情。

 

「文靜，現在大家都知道你能潛水，是龍府的潛水一號。」

「二少爺，我以前跟你說過的，你不記得啦？」

「當然記得，不然，我也不會送你一個『美人魚』的稱號。」

「哎呀，這麼多稱號，就是沒有好聽的。」

「那你覺得什麼好聽？」

「二少爺，你怎麼～還要我提醒呢？」

「我的小寶貝！親！」

「嗯～這麼多人，你～！二少爺，我喜歡你親我～」

 

「文靜，你是什麼時候學會潛水的？」

「哦？那可就早了。大概8、9歲吧！我開始經常跟隨爸爸去捕魚，游泳是早就學會的了。記得後來有一次，媽媽在河邊洗衣服，不小心把頭髮上的銀髮簪掉進河裡了。那可是珍貴的傳家寶啊！媽媽嚇得哭了。我二話沒說，就一頭扎進水裡，憑藉印象和感覺，摸了好半天，終於摸到了。當我從水裡出來的時候，手裡舉著銀髮簪，媽媽又嚇得昏過去了。」

「真是本事。」

「哼！那還用說！」

 

「文靜，畢業之後，你有沒有打算去做職業的救生員？」

「也想過。上次，金姐姐說要拍電影《百慕大傳奇》，想讓我去做替身。可惜啊，導演說我比金姐姐胖太多，讓我先減肥再說。」

「減什麼肥呀？你現在挺好的，摸起來挺舒服的。要是摸起來一把骨頭，那可嚇死人了。」

「什麼呀！我又不是白骨精。」文靜翹嘴巴了。

「文靜，其實呢，職業救生員也是一個很不錯的職業。工資很高，又不是很累的。」

「那曉菁少奶奶還指望我去幫她開店呢！」

「看看，你現在成香餑餑了，到處有人搶。文靜，你也不要總是被他人計劃你的未來，要學會把握自己的生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二少爺，我只想呆在你身邊。」

 

說完，文靜身子一歪，靠在我懷裡……

 

「Kyle，快下來嘛！還坐在那邊幹嘛呢？」

 

我猛地被一擼水弄醒，一抬頭，自己正坐在游泳池邊。性感泳裝的Anna正在水中仰泳，還不停地展示她的身材，才知道自己正在做夢。

 

「怎麼啦？又想太太了？現在是下午活動時間。來，下來活動活動！」

「小心進水。萬一你的電池出問題，我可搬不動你。」

「放心吧！我是第五代，喝水都沒有問題。」

 

「你知道嗎？我原來身邊有個叫文靜的女人，能在水下呆半個小時。」

「是嗎？半個小時算什麼？我可以一年？兩年？」

「就是要不停地充電！」

「你們人類吃飯，不也相當於充電嗎？」

「那是。」

 

「Kyle，除了你太太，你好像很喜歡文靜？」

「其實，一開始我並沒有覺得文靜有那麼好。」

「可後來就覺得文靜越來越好，對吧？」

「嗯。」

「然後呢，就開始嫌她這不好那不好，對吧？」

「你！瞎猜什麼？！再胡說，我關掉你的電源。」

「嘻嘻！」

 

我跳入水中，向Anna衝過去，而Anna卻一眨眼就不見了，想必是潛入水底……

 

國際月地中繼站解決水源問題，是在人類發明利用太陽能直接從太空中合成水之後。不僅解決了植物生長和太空工作人員的飲水問題，也給星際旅行的艦隊提供水源，而且在中繼站修建了一個巨大的封閉式游泳池，給太空工作人員的休閑生活帶來樂趣。

 

在水底，金髮碧眼的Anna在水中穿梭自如，完全想象不到Anna在室內的那種四肢僵硬的樣子。突然，我發現水中的Anna眼裡發出兩束藍色的光。這情景，再次讓我進入回憶……

 

「什麼？克隆曉菁的眼睛里會發出兩束藍色的光？」

「是的。一開始我也覺得很驚訝，認為是幻覺。後來又仔細觀察了幾次，才肯定是真實的。」小羽的話，讓我陷入迷惑，莫非是BIO-CLONE公司做了什麼手腳？難道是跟蹤器或監聽器？

「可我怎麼沒有察覺到？」

「也只是最近幾天的事兒，最近你又很少在家。」

「小羽，曉菁自己有沒有察覺？」

「我覺得沒有，她似乎完全不知道，各方面的表現與過去幾乎一樣。」

「嗯，這是個疑點，我自己來先觀察一下，然後問問公司。」

「杉哥，你自己要小心啊，萬一克隆曉菁是半人半機器，你可鬥不過她的。」

「我知道。」

 

第二天下午，我約曉菁一起去游泳。如果是機器人，當時的技術還沒有到達100％防水防磁的水平。

 

「杉子哥，我的水平可比不上文靜。」曉菁一身分體式超短泳裝走進泳池邊，撩人的身材，看上去比過去更加凸凹有致。

「又不是比賽，游泳可以放鬆一下，緩解壓力嘛！」我先跳入水中。

「唉，上課真的是把人都變老了，乾癟癟的！」

「那還不趕緊下來濕潤一下？」

「還鴛鴦戲水呢！」

「是啊！水中鴛鴦劍法！」我雙手將泳池中的水拍打到曉菁身上，看看她的反應。

「得了吧！我看這個『峨嵋鴛鴦劍法』，也只能指望下下輩子了，Jeff和Belinda是學不到的了。」

「曉菁，別說晦氣話！阿建領悟得不錯的！你是沒有見過。」

「我見過你就行了！」

「來啊！」

 

我一把將曉菁拖入水中，兩人開始戲水。一會兒仰泳，一會兒潛水，形影不離，含笑噴水。諾大的泳池裡，只有我和曉菁兩個，說話都有迴音，彷佛兩隻天堂鳥，在天國里演奏愛的心曲。

 

晚霞透過窗子玻璃射進泳池，進入水中后，又折射到池底。有一些反射的光，形成五彩的飄帶印在拱形的屋頂，猶如曉菁佩戴的從夏威夷買到的那條彩色貝殼項鏈，喚起浪漫之旅的回憶。

 

「杉子哥，快看！鴛鴦劍！」曉菁一指天花板。

「不像，我倒是覺得像你的項鏈。」

「咦，真的！還真有點，就是花紋不太一樣。」

「其實，到現在也沒有弄很明白，那些花紋是什麼意思。」

 

「杉子哥，把那些弄不明白的事情，留給那些專家吧。你最好還是先把我弄明白好了。」

「嗯，這句話很實在，我是得好好把你弄個明白！」

 

我一把抱緊曉菁，一陣狼吻，一脫到底。曉菁早就控制不住了，軟綿綿地躺在泳池邊，眼裡流露出纏綿，期待愛的降臨。

「杉子哥，想你～啊！～好想！」

「嗯，很像在夏威夷的那種感覺，對吧？」

「是啊！藍色……海灘……水果……」

「五彩……海浪……貝殼……」

「好溫暖！啊！好充實！～啊！」

「我們再去一次！」

「嗯！～啊！不要啊！不要動啊！～啊！」

 

突然，曉菁停止了呼喊，迷離的雙眼微微張開，放出兩束藍色的光芒，在微暗的泳池邊格外醒目……

 

幾天後，我找到BIO-CLONE公司的Christine。

 

「K醫生，很抱歉，這件事本來應該早點告訴你。克隆體眼睛瞳孔發出的藍光，是來自一種生物熒光蛋白（Blue Fluorescent Protein，BFP）。因為有些家庭在克隆第一個之後，可能會再次出現問題。於是，很可能進行第二次克隆。公司可以通過檢測生物熒光蛋白的基因表達水平，確定克隆體的生活年代和個體拷貝。這是第一次嘗試，公司技術部門也不知道是否會對你們的生活產生怎樣的影響。」

「可道歉也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啊！合同上沒有這樣的條款吧？」

「有的，你看這裡……」

 

離開BIO-CLONE公司之後，我頓時陷入困境。曉菁真的就那樣永遠離開了我嗎？可眼前的曉菁，那麼真實，那麼可愛，為什麼就不能讓我感覺到安寧呢？

 

「杉哥，我理解你的心情。我當初真的不應該告訴你這個。」

「小羽，這不是你的錯。是我自己太愛曉菁了，也是我太相信科學了。」

「科學的確不是萬能的。有時候，人是需要一份心靈寄託的。」

「你說得對。對於曉菁，我們也只能在心底懷念了。」

「但是，對於眼前的曉菁，我們仍然要好好愛護，好好珍惜！」

「嗯，好好珍惜現在所擁有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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