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經過幾天的情感交流之後,Anja和梅子終於答應不再提及婚姻之事。這樣的婚姻,會涉及很多人,還有很多法律問題。大家在一起好好生活,好好培養孩子們,才是最現實的。
聖誕節前夕,我、Anja和梅子乘坐2187年的「太平洋2100時空梭」回到2084年12月的舊金山,定點就在「黛安娜超時空通訊與旅行地球港」。
本來,按照早先的計劃,是回到佛羅里達珊瑚角的聯邦時空旅行中心(FTTC),要測試「CZ-002時空梭」的一些數據,還要提交生理數據以及相關文件等等。因為核電池的故障,「CZ-002時空梭」就只能留在2012年了。可返回時,亞太共和國「航天航空部時空穿梭局」(TTBAD)贈送了一輛「太平洋2100時空梭」,讓我如獲至寶,解決了那個十分重要的核電池問題,可以大大提高2084年的時空梭的研發進度。
2084年的那個年代,雖然時空梭只是試用,但已經可以與未來的時空進行通訊聯繫。所以,我們回家的消息已經提前通知「羽菁惠文」了。再加上我在2012年12月的《舊金山唐人畫刊》上刊登的消息,想必她們也應該看到了,歸期就在近日。
在返回「地球港」之前,我就想到將會發生的一切,並告訴Anja和梅子,不要擔心,也不要害怕,最多休息幾天就好了。
當我清醒的時候,一看「時空梭」上的顯示屏:2084年12月23日,星期六,舊金山。放心了!雖說還是有點頭暈暈,但感覺比以往都好。只是身邊的Anja和梅子尚未醒來,那就讓她們多休息一會兒。
再看看「時空梭」自檢,各項指標正常!3人的身體各項生理數據,也都正常!這時,我與「地球港」的工作人員通了話,並立即啟動了隔離程序。
幾個小時之後,我、Anja和梅子走出休息間,「羽菁惠文」和孩子們都在門外等我們,現場還有眾多的公司員工和記者們,那個歡呼啊!除了「地球港」的工作人員之外,現場的人都不知道這是一次在未來地球人幫助下的時空穿梭,可我還沒來得及解釋,大家就開始慶賀了。
當梅子看見軍兒的時候,真的是不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母子兩人分別4年多啊!
「媽咪!」軍兒首先喊出了,跑過去,撲在梅子懷裡。
「軍兒!寶貝!乖兒!」梅子也情不自禁,大家哭作一團。
星星、辰辰和蕊心也跑過來,「爹地」「爹地」叫個不停。一下子3個,我還真的一次抱不住,只好一個一個來,抱一個,親一個,然後舉起來轉一圈,個個開心死了!畢竟這次離開家人也有幾個月了,本來是說好一周左右,這讓家人擔心了一陣子。好在後來聯繫上了,超時空通訊的技術已經基本成熟。
小羽一身休閑打扮,盡顯淑女風範,與平日的總裁裝扮完全不同;惠子和文靜推著小車,裡面是Maria和Jeff;曉菁坐在產婦專用輪椅上,懷裡抱著一個孩子,不用說,那就是Belinda!
「曉菁,真的很抱歉。」我蹲在曉菁的輪椅旁。
「嗯,杉子哥,你女兒,Belinda,抱抱吧!」
「曉菁,你看,她眼睛像你。」
「鼻子像你。」
我回頭一看,小羽惠子文靜以及Lisa和阿建幾個,正在與Anja交談。在這裡,Anja是這個大家族最新的客人,當然,也可以說是家人。
「Anja,看看這位!」
「哦~」Anja想伸出雙手,可她的身體只是略微動了一下,並未接過Belinda。
「杉哥,Anja妹妹剛到,應該累了。你還是讓人家休息一下吧。」小羽一句話提醒了我,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呢?我和Anja剛剛離開了我們的女兒Holly,讓Holly一個人留在2012年的多倫多。剛才那樣做,不是讓Anja更傷心嗎?
「哎喲,我的乾女兒呀!」梅子放開軍兒,趕緊過來抱起Belinda。「小羽曉菁,你們兩姐妹真的就是一個模樣,雙胞胎似的。看看星星和Jeff,長得也是一個樣子。將來啊,Belinda和辰辰也會一樣漂亮!」
「呵呵!」
這下把辰辰給逗樂了,蕊心在一旁一臉不高興。
「誰在說我們的蕊心不漂亮?啊?這裡的第一美女就是蕊心,是不是啊?」
「對啊!杉子哥一言九鼎!」
「蕊心將來肯定是全球第一影后!我早就給蕊心算過命了!」
「那還用說,二少爺一定可以把家裡的女娃個個都培養成小妖精!」
「呵呵!」
……
「Anja,不要擔心Holly,OK?現在時空梭技術已經基本成熟了,我們以後可以有很多機會去看Holly的。」
「嗯,我知道,謝謝K哥安慰我,可我就是……」
「放心吧!你要相信我,我們一定能做到!」
「嗯,我相信你,K哥。」
與「地球港」總監和公司人員告辭之後,公司的專車送我們直接回家,直達舊金山龍府。
一路上,聖誕節的氣氛非常濃厚,到處是聖誕燈和聖誕樹,梅子是完全跟不上眼花繚亂的新新世界。要不是我在一旁不停地解釋,以及梅子看兒子的焦急心情,梅子早就要打道回府了。Anja的感受則完全不同,覺得與多倫多的聖誕節差不多。
在車上,我講述了在時空隧道遇到梅子,後來又在2187年的地球中繼站獲救的情形,還講到與後代們一起聚餐的情形,「羽菁惠文」和Lisa阿建又聽傻了,不知道怎麼回事了。
為了讓大家安心生活,我提醒Anja和梅子,一定不要把曉菁在2085年6月遇害,並被克隆的事情說穿,這樣會讓大家很擔心恨難受的。可一家人晚餐之後,小羽還是提起了這件事。
「杉哥,我一直在擔心幾年前在舊金山發生的事情。」
「你是說秦少爺?」
「嗯。」
「你們幾個最近又遇到他了?有沒有去警局立案?」
「沒有。我們只是擔心,又沒有證據。」
「杉哥,自從知道這件事之後,我就一直關注。4年前,秦少爺被抓捕之後,半年就被保釋出來。」
「看來,這個秦少爺也是神通廣大的。」
梅子接過話題,講述了她與秦少爺之間的恩怨。
原來,在1942年(民國31年)3月重慶的那次搶親中,秦少爺並未親自出面,而是其哥哥帶的短槍隊強攻王府。不料,其哥哥中彈身亡,秦少爺懷恨在心。而且後來,秦少爺居然也跟蹤到了上海,一心想復仇。在民國上海生活的那段時間,由於中統的暗中保護,秦少爺一直沒有得手。況且,田老將軍與秦父有過一次交手,秦少爺對梅子是既恨又怕,一心想找機會報仇。這些都是梅子後來告訴小羽的,但她們都一直瞞著我,怕我擔心。
作為楠山一霸之子,秦少爺也非等閑之輩。在我和小羽時空穿梭到達重慶之前,曉菁多次被秦少爺調戲,很是擔心和害怕,王叔又礙於商會的壓力,也沒有什麼大的反擊。小羽是遇到過一次的,就是在搶親前幾天,秦少爺在大街上公然調戲小羽,被路人相救。其實,按照秦少爺當時的家業和勢力,找個女人是易如反掌,但他偏偏就是看中了小羽(曉菁)。4年前的舊金山劫持案,也說明秦少爺並不知道當時他遇到的是小羽,而不是曉菁。現在的和曉菁,是一對來自異元宇宙空間的「雙胞胎」。
Anja與Lisa和阿建在市區生活一段時間之後,回多倫多去了。當然,我是一定要陪同前往的,Lisa和阿建也是。而且那次回多倫多之後,一家人給Lisa和阿建舉辦了訂婚儀式。
梅子安定之後,還是與我們居住在一起,身份並不是問題,因為有我們的擔保。經過一段時間的培訓和學習,梅子在保安公司和警察分局做了3個月和半年,然後進入了舊金山市特警隊。獲得梅子好消息的那個周末,全家開了一個慶祝會,邀請了鄰居和同事。這是后話。
這樣一個大家庭,也難免會有一些矛盾。
有一次,蕊心放學回家,本來是有機器人護送。但那天機器人剛好有故障,需要去公司升級,我給梅子打過招呼的,讓她開警局的車子順便接送一下蕊心。可蕊心的學校在市中心,而那天梅子一直在東城區。當梅子開車趕到學校時,蕊心在學校等了1個多小時。惠子知道后很不高興,與梅子有很長時間沒有講話。
小羽因為懷孕,肚子一天天大了,就在家裡休養。公司的業務,一般是秘書把文件拿過來讓小羽簽字。有一天,好萊塢某電影公司一名高級助理來家裡拜訪,拿過來一份文件。小羽一看就傻眼了:「龍氏跨國財團」將投資500億元拍攝電影《百慕大傳奇》!再看看簽名:顯然是模仿的。最後才弄明白,曉菁!公司文化部一位新來的秘書分不清小羽和曉菁,而曉菁居然簽字了!
「曉菁,怎麼回事?」我們找到曉菁,但我只是想知道她的想法。
「曉菁,你膽子也太大了!」小羽很生氣。
「怎麼啦?拍電影有什麼不好?我還不是為了幫幫惠子姐。這個『龍氏跨國財團』也有我的份兒啊!」
「好啦!暫停!」在兩人開吵之前,我阻止了這次爭吵。好在後來小羽曉菁兩人都緩和了,拍電影的事,也就這麼定了,順水推舟,這讓惠子高興了一把。
2085年6月1日兒童節,這個時刻終於來臨。在這之前一周,我和梅子十分緊張,Anja也從多倫多趕過來了。畢竟,這件事只有我們3人知道,也不希望其他人知道。
按照原來的傳統,一家人帶著孩子們去遊樂場。那天,我請假了。小羽已經是臨產,只能呆在家裡,專門請了護士照看。曉菁、惠子、文靜、梅子,還有4個機器保姆,帶7個孩子,應該沒有問題,何況,遊樂場只是一個兒童樂園,會有什麼事情呢?我、Anja和梅子荷槍實彈,都穿了防彈衣,以備不測。但其它人沒有穿,也沒有告訴他們可能會發生什麼,只是擔心會影響他們的情緒。
可偏偏就是在這裡,曉菁看見了秦少爺。那天,我們離開舊金山回上海之前發生的綁架,我還心有餘悸。當秦少爺出現在遊樂場時,我讓Anja、曉菁、惠子、文靜帶著孩子們和機器保姆趕緊離開。我趕緊打電話報警,要求警方支援。梅子拔出手槍,對著秦少爺大吼一聲:「站住!老實點!」
秦少爺一看,知道自己身份已經暴露,乖乖站在原地不動。突然,從我們背後傳來一聲槍響,我肩部一陣麻木的感覺,有點站不穩,但我看見了那個黑影。梅子反應相當快,一手拉住我,另一隻手舉槍還擊了身後躲藏在林中的襲擊者。
這時,警車已經來了,遊樂場大亂。
我和梅子還沒有完全站穩,只見秦少爺拔槍就要對我們射擊。我和梅子幾乎同時開槍,然而,一切都已經晚了,秦少爺已經扣動了扳機。子彈從秦少爺的槍膛中飛了出去……同時,秦少爺也身中數彈,像篩子一樣,倒在地上。
這邊槍聲停止之後,我聽到了遠處傳來一陣哭喊的聲音。
「曉菁妹妹!」
「曉菁少奶奶!曉菁少奶奶!」
「媽咪呀!媽咪呀!」孩子們嚇壞了。
我感到事情不妙。我和梅子立馬趕了過去,發現曉菁被子彈擊中,倒在地上。不清楚是秦少爺開的槍,還是身後那個黑影開的槍。
「曉菁!曉菁!」我發現曉菁是頭部流血,不知道槍傷在哪裡。看見曉菁這個樣子,不知道是一種失去親人的悲痛感覺,還是自己肩膀中彈的疼痛,我已經支撐不住了,也倒在地上。
我醒來的時候,一家人都在身邊。
「曉菁怎麼樣了?」
「嗯,還沒有醒過來。你自己先休息好吧。」惠子眼淚汪汪。
「你肩膀感覺怎麼樣?」我發現小羽很憔悴,說話聲音有些嘶啞。
「我沒有問題。你怎麼也來了?醫生怎麼說的?曉菁有沒有危險?」我感覺大家都不談曉菁的情況。
「放心吧,沒事的。等你傷好之後再說。」梅子好像有心事,說話中隱藏了什麼。
「孩子們呢?」
「都在隔壁睡覺呢!」
「不行,你們都在這裡,誰在照顧曉菁?我得去看看。」
「小杉哥,你還記得Jamieson說的話嗎?」梅子還是忍不住說出來了。
我知道梅子在暗示什麼。天哪!這件事終於還是發生了,一個人真的是無法改變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