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2051年蟲洞效應導致時空穿梭的秘密被發現和被認證之後,國際航天航空聯盟(The International Aviation Alliance,IAA)每周向全球各大航天航空公司發出地球蟲洞預警信息,這使得地球上發生隨機時空穿梭的現象大幅度減少。
黛安娜超時空通訊與旅行地球港(DEPMAT)啟動新的研發項目之後,與IAA的合作也就越來越緊密了。在飛機上,我收到小羽的電話,說「時空梭」項目取得突破性進展,讓我們辦完多倫多的事情之後,馬上返回舊金山。這可真是令人興奮!
到達多倫多皮爾遜國際機場后,Lisa開車,直接帶我和阿建到了Markham的天鵝湖畔。
不用說,這個3層小洋樓,正是與我和小羽在2011年購買的房子。2012年3月,我和小羽打算去2081年之際,就托華人地產經紀人William Wei把這套房產轉給了Anja和Holly。
「外婆!外婆!」我和阿建還沒坐下,Lisa就在屋子裡到處找她外婆――我的女兒Holly。
我隨著Lisa到了後院,看見了一位滿頭銀髮的老婦人,精神很好,還拿著小鏟,在院子里種花。從側面看上去,感覺有些生疏,但正面看時,有Anja母親的影子。
「外婆!您看誰來啦?」
老婦人看著我,愣住了,沒有說話,我看見她的雙手在顫抖。
「Holly!我是Kyle!」
「Kyle!真的是你嗎?我,我簡直不相信!我和Anja一直在等你回來,可如今,Anja也走了……」
我與Holly擁抱在一起,真的不知道說什麼了,有太多的話,太多了故事,太多的悲歡離合……
「Kyle!是你嗎?」Lisa的爸媽也回來了,這又給我一個驚喜!「剛才Lisa給我們打電話,我就說不可能!還以為Lisa又騙我們!」
「是我啊!你們!我都不知道怎麼稱呼了!」趕緊上前擁抱年齡比我還要大的孫女和孫女婿。
「你和Anja的照片,永遠都是那麼年輕,今天總算見面了!」
「難道你們相信時空穿梭?」
「這個,雖然是令人難以置信的事情,但這些年來,我們早就認定了,相信總有一天,你和Anja會回來的!」
「只是Anja……」我沒有勇氣繼續說後面發生的事情了。因為我的放棄,Anja才會有這樣的結局,我真的無法原諒自己。如果可以找到一種挽回Anja生命的方式,今生今世我會盡全力去做。
2012年,對於Anja來講,真的是世界末日。如果有我在身邊,她怎麼會這樣呢?有過一閃念,我想到了時空穿梭:我是否可以回到2012年?在Anja遭遇車禍之前找到她?我心裡開始萌發了這個計劃。
大家坐在院子里,我打開電腦中保存的照片給大家看,然後講述了我和Anja的那段浪漫而遺憾的故事。Lisa不停地給大家上茶,Holly接著回憶過去的那些難以忘卻的往事……
2012年2月,Anja在醫院臨產的時候,給我打過一次電話;Holly出生之後,曾經發送過一個Anja和Holly在一起的視頻給我,也有過幾次通話。但3月份之後,我與Anja就失去了聯繫。夏季之後,Anja找到了一份新的護士工作。然而,12月份的一場罕見大雪,Anja照常開車去上班,不料,在401高速路上出現車禍,Anja遇難。
Holly由外公外婆撫養成人,一直在士嘉堡市政廳做秘書工作。結婚之後,Holly生下一對兒女,兒子Mike現在紐約工作,女兒Zoe就和Holly一起生活。Lisa是21世紀60年代出生的,Lisa長大之後,說什麼也不去當護士,就是喜歡做職業模特。
其實,2012年3月的那次空難發生之後,Holly就聽外公外婆說過,說不定就是一次時空旅行。因為Anja講過我的一次時空旅行的故事,就是2011年3月去1942年上海的事情,而且後來又回到2011年的多倫多。後來,方芳給Anja打了電話,詳述了我和小羽的時空穿梭計劃以及房產轉移計劃,
「Kyle,聽Anja說,你在1945年的中國,有3位太太?現在哪裡呢?」Zoe似乎從Anja或她父母那裡知道我的很多事情。
「是的,準確說有4位,還有一大幫孩子,現在都在舊金山。」
「真希望有空聚一聚啊!」 Zoe很是興奮。
「我也是這個意思。我已經和她們聯繫了,看聖誕節期間,你們一家都過去玩幾天,怎樣?」
「好啊!Lisa,你呢?」
Lisa沒說話,看著阿建。
「嗯!是啊!歡迎啊!二少爺都發話了,我當然同意啊!」
誰知,Lisa扭頭就上樓去了。
「阿建,我可幫不了你,把握機會哦!還不跟上去解釋解釋?」
聽我這麼一說,阿建才想起來自己要做點什麼。
……
其實,從第一次看見阿建與Lisa之間的眼神,我就猜到了他們之間的那種愛慕之情。原來也聽說過,阿建在大學時期曾經有一個女友,後來的結局與我一樣。這一等就是5、6年,現在總算是有了心上人了,而且兩人的年齡也是相差較大的,一個32,一個23。Zoe夫婦兩個更是不會幹涉他們。
Lisa跟我和阿建到了舊金山之後,一開始還住在我們家,後來就搬到阿建的鍵身房去了。現在的年輕人真是神速!我也管不了,「羽菁惠文」更是沒輒。不過,一到周末,兩個人倒是蠻記得回來吃大餐的。
回到舊金山之後,我的第一件事,就是向聯邦太空總署(NASA)和聯邦時空旅行中心(FTTC)提交「志願者申請書」。當然,這是要與「羽菁惠文」商量的。因為我是「龍氏跨國財團」董事長,也是「黛安娜超時空通訊與旅行地球港(DEPMAT)」的董事會成員,要想獲得這次時空穿梭的機會,關鍵就是聯邦政府了。在當時(2084年),時空穿梭還是很罕見的事情,而且其危險性也是相當高的。
不久,我就收到回復,通知我8月11日上午在聯邦太空總署(NASA)參加面試和聽證會。
經過兩個多月的「閉門造車」,我做了很詳細的旅行計劃書和聽證會辯解詞,公司7、8個秘書也是日夜加班,兩個董事會更是多次開會討論,都希望我能夠一次通過。我自己覺得最大的優勢有兩個:一個就是有5次時空穿梭的親身經歷,另一個就是自我生存能力較強。當然,「羽菁惠文」也從不同角度給我提出了很多建議,全力支持我去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
2084年8月11日上午10點。
聯邦太空總署(NASA)中央會議廳。
「Kyle,你覺得你的計劃在多大程度上符合『時空穿梭三原則』?」
面對在座的幾十位世界頂級專家學者和一百多位各界人士,我
「第一,在不改變歷史事實的情況下,用自己最小的代價,儘可能去挽救他人的生命,我完全可以做到,從我過去時空穿梭的經歷來看,已經證明了這一點;第二,親緣和血緣關係是時空旅行中最基本的要素,也是最核心的價值,我一直就將親情視為生命中最重要的事件;第三,不可以有貪慾之心和非分之想,既要相信因果,又要奉獻博愛。具體的內容,都在報告中了。」
「你的計劃對於完成這個研究項目,有多大的貢獻呢?」
「首先是盡全力保護時空太空梭(即時空梭)的黑匣子及其數據,並及時傳送回總部,為時空梭的下一步研發收集更多的信息;其次是探索峨嵋後山鴛鴦劍的起源,為研究項目提供其與百慕大金字塔和成都三星堆地墓二者之間的關係;最後就是獲得更多的人為時空穿梭事件對於人體生理和心理的影響數據。」
「假如你無法保證你可以順利返回2084年,你的家人會有什麼意見?」
「無法返回2084年,也只是暫時的。我相信我有足夠的能力解決這個問題,我願意用生命去探索!」
……
經過一天6小時的提問和辯論,專家組最後一致通過我的申請!現場的官員、顧問、專家,還有「羽菁惠文」、公司員工以及所有聽眾為我歡呼!隨後,聯邦太空總署(NASA)、聯邦時空旅行中心(FTTC)以及黛安娜超時空通訊與旅行地球港(DEPMAT)聯合舉行了記者招待會。
慶祝酒會結束之後,一家人在賓館仍然沉浸在喜慶之中。
「二少爺,其實,這個結果也是預料之中的事情。」阿建喝酒最多。
「我也覺得,因為這是雙方共同的需求。」
「爹地,能不能帶我一起去啊?」星星知道的事情越來越多,是孩子們中第一個對時空穿梭感興趣的小傢伙。
「這次不行。等爹地回來之後,時空梭越來越先進了,你就可以和爹地一起去了。OK?」我親了一下Lisa身邊的星星。
「星星長大之後,就跟爹地一起飛哦!」星星點點頭,他最喜歡金髮的Lisa。
「龍哥,你太偉大了!」
「惠子,你好像總是對我有信心!」
「那當然,你每次都能達到預期目標。真是神人!要是我們投資電影公司拍電影,你可以做男一號。」
「好啊!你們兩個正好一對!」小羽也開始說笑了。
「杉子哥,我也想跟你一起走。」曉菁似乎有點吃醋。
「曉菁,我知道你的想法。以後有機會的,嗯?」
「二少爺,如果你真的又走了,小羽肚子里的孩子怎麼辦?」
「小羽?你真的有啦?怎麼不早說?」
「沒事兒。放心吧,杉哥,家裡還有這麼多人呢!」
「小羽……」
小羽用一種渴望的目光看著我。我知道,這是我第一次離開懷孕的小羽,似乎我一直就沒有安定下來去照顧孕婦,總是在忙自己的事情,把自己的人生目標看成是最大偉大最重要的事情。我自己也時常想,這樣做到底是否值得?可如果不這樣做,豈不是浪費了我的人生經歷?
我坐在小羽身邊。
「小羽,我們經歷過太多太多,可每次都可以平安回來。因為我們心中有一個心心相印的默契。」
「杉哥,我相信你。這個默契,就是相濡以沫,白頭偕老。」
「我們一定可以一起完成這個美好的瞬間,讓身邊的所有人羨慕,然後祝福我們。OK?」
「嗯。」
「好啦,酸不拉嘰的。你看,我的雞皮疙瘩都掉地上了。」
「已經很多人羨慕了,還想要羨慕死多少人?」
「家裡就你們兩個最年長,還不收斂一下。這些小輩們都是學你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