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純屬虛構)
傍晚的安大略湖,帆船桅杆的倒影,在晚霞覆蓋的水面上摺疊成Z字型;幾隻覓食的潛鳥,又將Z字型的光影變成金黃色的漣漪,讓人想起老家新鮮出爐的千層餅。
「怎麼?有什麼事情想不通啊?」
一抬頭,So Yun已經站在我的面前。不是第一次見面那種低領喇叭袖的寬鬆休閑衫和一步裙,而是一套淺藍色的運動短裝,胸部和腰部的凸凹魅力,一展無遺。而且,我依然可以聞到從她身體里傳來的牛奶味道。
「An niang ha sai you!」
「An niang ha sai you!」
「鮮花插在牛奶MM上!」我趕緊遞上下午剛買的一朵白玫瑰。
「我喜歡,很漂亮。不過,我今天來,是有其它事情,不是來答應做你女朋友的。」我和So Yun沿著湖邊公園散步。
「為什麼?我們不是有一個很好的開始嗎?」我有些迷惑了。
「我們根本不合適的。你想,我們都沒有說自己本國的語言,而是說英語,將來在一起生活,誤會和矛盾會很多的。」
「不會吧?」
「而且,我們又不在一起,見面的機會太少,感情也很難加深。」
「喂!你怎麼一直在逃避?我們不是剛開始嘛!?」
我越來越感到有些棘手,不,應該說是有些心急。突然,So Yun「哎呀」一聲彎下腰。
「我腳扭啦!」我一看,原來,So Yun一腳踩在沙石上,趕緊把So Yun扶到附近的水泥墩子上。就在那一霎那,那種香甜的牛奶味撲鼻而來,我忍不住親吻了So Yun,彷佛自己到了迷戀多年的夢境。
「哎呀!你……你怎麼這樣!」So Yun一把推開我摟住她小蠻腰的手。
「我……對不起!我實在控制不住了。」
「我們老家有一句俗話:如果一個女孩被一個男人親吻了,就要跟他一輩子的。」
「那你就跟我一輩子嘛!公主!」
「可我根本還沒有答應你呀!」
「我們老家也有一句俗話:情人眼裡出豬豬(pig-pig),有情人終成肉肉(pork-pork);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豬豬肉肉(pig-pig- pork-pork)。」
「My God!不吃肉不行啊?」
「行!」
我一本正經,她回眸一笑,從口袋裡掏出一枚巧克力遞給我。我頓時一陣狂喜,幸福得像打了愛情強心劑一樣,繼續甜言蜜語:「你是我心中的chocolate(巧克力),韓國的kimchi(泡菜),多倫多的crystal pear(水晶梨),安大略湖邊的loonie(潛鳥)。」
「哈哈!還有什麼?統統說出來!」So Yun笑得合不攏嘴,那種純純的微笑,讓我彷佛看到了曾經在電視劇里見過的一位高雅的高麗公主,可眼前的公主是那麼活潑可愛,又有調皮倔強的味道,我的思緒更加一瀉千里。
「你知道ABCDEFG是什麼意思嗎?」
「No!」So Yun搖搖頭。
「A boy can do everything for girl!」
「後面還有HIJK:He is just kidding!」
「就算他騙我也沒關係!」So Yun翹起小嘴。
「可後面還有LMNOPQ:Love Must Need Our Patience!」
「哈哈!你就會貧嘴!」
「你還覺得愛情會有國界嗎?」
「哼!」
So Yun只是抿嘴而笑,不做回答。我知道,我的第二次進攻,已經達到目的――我終於拿到So Yun的手機號。感謝上帝的恩惠!這世上,還有什麼比這個更令人心動和激動的呢?
從那以後,我和So Yun幾乎每個周末都在一起。So Yun喜歡中國城的dim sum,我喜歡韓國城的Galbi。更多的時候,就是在我宿舍做煎餅,我做中國煎餅,她做韓國煎餅,而So Yun也很會做蔬菜沙拉,儼然是一家之煮了。
那時,我住多大外面的單身宿舍,是一個人住;而So Yun住多大的Graduate House,有4個室友:Cindy、Linda、Ali和April。So Yun除了去圖書館,就是我這邊了。難怪她的室友說她重色輕友,據說,她們整個房間的設計、管理和安排,都是So Yun的主意,嫣然一個專業「管家」。當然,我也經常送水果過去「賄賂」她們,為以後「鋪平道路」。
So Yun的碩士課程學習即將結束,正在申請博士研究生。女生太用功可不行,像個中國MM,一定要學會享受生活。在中國,女博士被人稱為「滅絕師太」哦!我盡量找機會約So Yun一起外出旅行,讓她放鬆放鬆。So Yun也很樂意,反正都聽我的安排。秋季來臨的時候,我們去Port Hope看三文魚洄遊,然後又去Agangkun National Park賞楓,又帶So Yun與同事們一起在中央島BBQ;那個冬季,我們一起去Snow Valley滑雪,感受北國的愜意。
有一次,我陪So Yun在Queen街的一個Farmanl(法曼兒)專賣店買蕾絲文胸。
「你喜歡什麼顏色?」
「喂,是你自己買喲!我又不用這個。」
「是給你看的啊!」
「哦!」我內心一陣驚喜。看來,女人的春心一動,就掩飾不住了。「那我得好好挑選一下。其實,淡綠色和棗紅色,在不同的場合,有不同的效果。你說呢?」
「好吧,那就各買一件。」
「35D?既然有型號,為什麼還有三檔扣呢?」我真不知道這個,只是知道女人的乳房分幾個型號。
「女人的乳房,不一定都是對稱的。而且,不同時期的大小也會有變化。所以,要經常調節。另外,加拿大的型號與韓國的型號也不一致。」
「是嗎?我可以摸摸?」
「等會兒吧!」So Yun低頭一笑,我已經心領神會了。
兩人到了宿舍,迫不及待地退去衣服,開始吃「激情夜宵」起來。
第一次愛愛之後,So Yun去洗澡,我跟著也去。單身宿舍的衛生間很小,不過,兩人在一起的感覺真的不一樣,尤其是與一位胸前掛有十字架、乳房高聳堅挺的韓國MM在一起。
「啊!」我突然感覺背部一陣刺痛。
「怎麼啦?」So Yun一看,沮喪地說:「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到底怎麼啦?」
「剛才,我在你背後抓了幾道印跡,好像流血了。」
「是嗎?這樣的印跡還是值得留下的。」
「貧嘴!」
So Yun拍了一下我的屁屁,我也不示弱,兩人又開始一輪「激情夜宵」了,So Yun說是「韓國燒烤」……
4月過後的一天,So Yun約我在老地方去。一見面,So Yun就心急地告訴我。
「Sam,告訴你一個壞消息!」
「對我來說,沒有壞消息。說說看?」
「我考上University of Pennsylvania的博士研究生了。」
「真的?!是設計學院嗎?」
「對呀!」
「我早就預料到了。怎麼是壞消息呢?我每天祈禱呢!」
So Yun轉過身,摟住我的脖子,說:「我不在的時候,你會不會想我?」
「我們可以用skype呀!還是可以天天見面呀!」
「5年啊!」
「那我過去陪你!」
「不!你在多倫多有工作。」
「工作可以再找啊!」
「I love you!」So Yun與我靠坐在沙發上。
「Me too!」
「I like all about you!」
「Me too!」
「不行!你一定要說出來,不許跟在我後面說什麼too,too,too!」
「好的!I love you!I like all about you!」
「這還差不多。」So Yun用手一捏我的胳膊,我「啊呀」一聲。
「真的?」
「假的!」
「假的?」
「真的!」
「上帝會知道的!」
「上帝也會告訴我的!」
So Yun走的前一天晚上,我和她的室友一起開了一個farewell party。喝過紅酒之後,大家分別給So Yun贈送禮物。我拿出一本英文版的《聖經》,Linda搖搖頭;我又拿出一枚精緻的胸針,April搖搖頭。
「到底怎麼啦?」
「Kiss!Kiss!Kiss!」
想不到還是躲不過,以前的「賄賂」算是白送了。其實,我是求之不得,但So Yun極力反對。最後,4個女生是連推帶擠,總算完成了「儀式」,搞得像鬧洞房似的。
那天,在機場,我其實有些興奮,因為畢竟心有所歸,並非像別人說的,男人都是花心蘿蔔。
「今天,你怎麼無精打採的不說話?」So Yun依舊是媚眼朦朦。
「不是說,女人是男人的一根肋骨嗎?以後,我要少一根了。」
「看你說的,能走多遠?在心中,才是最重要的,你說呢?」
「很佩服你,居然可以說服我。」
……
上帝突然把時間撥動得很慢,我不知道為什麼。幾個月以來,我和So Yun天各一方,彼此傳遞的信息,在愛的國度里散發著思戀。
我期待,甜蜜的時光再次來臨,就在聖誕節之前。窗台上,那支雅詩蘭黛的香水瓶,雖然看上去空空的,但卻滿載著我與So Yun之間濃濃的愛意。偶然的相遇,已經變成不再偶然,而是一份執著,直到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