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無由殷勤下,
西風等閑醉萬家。
欲引素筆描心曲,
境遷何言護落花。
大凡國內搏擊在商場上的所謂成功男士,都或多或少的經歷過風月場上的是是非非,對男歡女愛之事早就已見怪不怪的如同喝白開水一樣麻木不仁了。
和平就是這樣一個人,有點小資但不迂腐。雖然把感情看得重似泰山,卻拗不過世風日下的潮流,環境會改變人的世界觀和行為準則,人都是社會的人,都有社會屬性和自然屬性。在這個世界上就沒有出污泥不染的人,而往往越把自己粉飾得道貌岸然的人,越是背地裡男盜女娼的蠍虎。和平想發展他的事業,有些事就真得隨波逐流,比如陪客人光顧風月場所,雖然是不得已而為之,卻是必不可少的應酬。有些時候,當受到極大利益誘惑的時候,往往會讓人放棄曾經始終堅持如一的原則,而且久而久之,許多原來不能接受,甚至感到羞恥的事情,也會讓人見怪不怪習的以為常了。但去是去了,和平也只是每次守在外面,充當哨兵的角色,他從不讓自己藏污納垢,這樣做也算是對良知有個交代吧。和平不是不喜歡女人,不是清高,更算不上什麼高尚,而是那種植根在骨子裡的傲慢和不甘下流的信念,讓他一直保持著潔身自愛的原則。他曾如此想過,即便是出軌,也是出在讓他傾心中意的女人身上,而絕不是那些風塵娼妓。
在實際生活中的他又是個極其靦腆的人,他甚至都沒有勇氣和陌生,特別是那些有好感的女子首先開口說話。這個從小養成的習慣至今未改,關於這一點就連非常熟悉他的人都百思不得其解,更不用說看清楚他了,有時還會誤會他是在裝像。他也曾想灑脫些,主動些,但這對他來說比讓他和別人低頭服軟還難上許多,這也許就是一種心理疾病吧。記得小小時候,和平和母親一起去五七幹校看望把下放的父親,由於他們乘坐的是沒有衛生間的悶罐列車,而且一坐就是十幾個小時,而途中也只是在郊外停留十幾分鐘。當時和平被尿憋得坐立不安,不停的在黑漆漆的車廂內走來走去,一旁的阿姨們實在看不過去了,都勸他就在車廂內解決算了,可當時還不到十歲的他,硬是挺到了停車,才跑到很遠的林子里去解放自己。"這麼個調皮的孩子卻如此害羞,真不可思議。" 和平記住了在他跳下火車的那一瞬間,一個阿姨和同母親說過的話,三十多年過去了,這件事就彷彿是昨天發生的一樣。
還有一年,他去醫院做射頻手術,在8個多小時的手術過程中,他始終都談笑風生的面對醫生和護士,以至站在一旁做指導的老主任都禁不住讚不絕口的誇獎他,是個意志力比鋼鐵還硬的人。手術過程中,還發生了一段令人啼笑皆非的小插曲。在手術進行了大約6個多小時后,那個慈眉善目的老主任非常善解人意的問躺在那裡的和平: "要不要小便?" 經他一提醒,和平真的覺得腹部脹得厲害,於是不好意思的點了下頭,不到一分鐘,他的眼前就出現了一個蒙著口罩,只露出一雙美麗大眼睛的年輕女子,繼而他感覺有人在碰他的下面,頓時一種莫明其妙的抗拒向他全身襲來,他條件反射般的大聲叫到 : "我沒有。" 幾秒鐘后,那雙美麗的眼睛就從他的視線中消失了。
當和平被推回病房時,渾身麻木不仁,但感覺還是有的。他一眼就看到在一邊打掃衛生,一個樸實的中年婦女,他馬上用幾乎帶著乞求的口吻說: "大姐,能不能請你幫個忙? " 他看來一眼站在那裡一臉困惑的女人接著說,"我想,我想小便。" 那個女人聽后沒有一點猶豫,爽快的答應了一聲,並迅速地找來便具,很熟練地幫助和平結束了百般折磨著他,並讓他在生里和心裡上都苦不堪言的尷尬和苦楚。
這時碰巧一個護士過來給他量體溫,剛剛還沉浸在解脫輕鬆中的和平,突然看到了那雙似曾相識的美麗大眼睛,頓時臉上一陣發燒,同時他也注意到,那張沒有完全被口罩覆蓋住,而露出來的臉部也像被朝霞染過了似的。。。
事後,和平自己都不明白這是出於一種怎樣的動機,他的心思女人不懂,他自己也不懂!
是對美麗的歧視,抑或是不想破壞和褻瀆了美的意義? 這也只有老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