飲食男女*人在加拿大 (七)
三個女人一台戲
利民看著遠處搖曳斑斕的燈光,狠下心來對若說:
"時間不早了,我明天還要上班,咱們以後再聊吧。" 然後就關閉了手機。這時廣校他們也從脫衣舞場里走了出來。
"我說幹什麼呢,原來一個人躲在這裡打電話,和誰聊的這麼起勁?"
"老婆。"
利民不想廢話,一句話就封了廣校的口。廣校先送老張他們回到旅館,然後才送利民回家。一路上廣校嘴就沒有停過,時而感慨,時而議論。什麼人生,機遇,時事,成敗,彷彿他突然置身於世俗之外,變成了個冷靜的哲學家和針砭時事的評論員。廣校有個毛病,即不喝則已,一喝就多。然後嘴就會像失控的機器似的轉個不停。一會兒像是自言自語,一會兒又像是個悔人不倦的教書先生。而利民卻沒有心思聽他的酒後真言,相反感到身心疲憊。他半躺在座椅上,一言不發,一付昏昏欲睡的樣子。廣校突然提高了嗓門忿忿不平地說到:"國內成了暴發戶的農場,富人多得像羊群一樣,就拿老張來說吧,原來就是我公司的一個不起眼的小銷售員,可不到十年,人家已經是億萬富翁了。而我呢? 生意總在原地打轉,還半死不活的。"
廣校見利民沒有興趣聽他白話,突然將話鋒一轉說:
"你這人還真有女人緣,這麼一會功夫,就讓林小姐對你產生了好感,還當著我們的面一個勁兒地誇你,弄得人家老張心裡很不是滋味。"
"不就是灌了幾瓶貓尿嗎,這麼多廢話, 你不嫌累,我都聽累了。"
"沒讓你付費算便宜你,還賣上乖了。"
利民沒等廣校把車停穩就急忙跳下了去。
"喂,林說了,我們幾個裡就你像個正人君子。"
廣校從車窗里扔給利民一句話,彷彿是對利民陪了他們一晚上的報酬。利民像沒聽見似的頭也不回的閃進大門裡去了。
與利民相比,廣校算得上是個真正的商人,但同時他也是個政治迷。其實在海外華人的男性中,關心政治的人佔有很大比例,尤其是那些在毛澤東時代長大的人們。許是毛關於"你們要關心國家大事"的語錄,早已在他們的腦海中扎了根,而且不斷發酵。
利民頭也沒回,進屋后和衣倒在沙發上便睡著了。夢裡反覆出現一個女人,模樣模糊,似妻子,卻又有幾分像若。第二天天沒亮,利民就被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驚醒。
"利民,你今天下班后帶我去買點菜,昨晚做飯時才發現冰箱空了,我的車子壞了還沒有修好。"
是虹打來的,口氣輕鬆的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似的。
"沒問題,在哪裡,幾點?"
"到時我再和你聯繫。" 說完虹就撂了電話。
女人真奇怪,總是成也蕭何,敗也蕭何,幾天前還冷的像塊冰,現在又主動約他了,沒譜! 利民心裡嘀咕著。
快下班時,利民突然接到若的電話,請他吃晚飯,補償那天因為她而讓利民挨了一晚上的餓。利民剛想說OK,突然想起早上答應虹的事,於是就改口對若說:
"不必了,誰攤上那樣的事心情都不會好的。"
"那就算我欠你的好了。。。。" 若還沒有說完,虹的電話就進來了。"再會。" 利民敷衍了若一句就把電話切換到虹的手機上。
"半小時后,我在北門等你。" 說完虹又撂了電話。利民愣了一下,心想幸虧不是三個個女人,否則這台戲還真不知道如何唱呢。
利民到北門時,虹已經等在那裡了。今天虹顯然特意打扮了一下,穿了一身很高檔的緊身休閑裝,曲線畢露,性感,時髦卻不張揚。虹上車后沒有馬上說話,利民忍不住問到:
"去哪裡?"
"富麗華。"
"不買菜了?"
"再說吧。"
兩人一進富麗華的大門,虹就對迎上來的服務員說:"我上午和你們張經理定了房間。"
"您是虹吧,張經理吩咐過了,請跟我來吧。對了,你訂的生日蛋糕什麼時候上來?"
"就現在吧!"
"誰過生日啊? " 利民有些糊塗了。
"一會你就知道了。"虹模稜兩可的說了句算是回答了利民的問題。
包房門被推開的一剎那,利民驚呆了。
"怎麼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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