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972年中美建交以後,中國從一個全是藍黑色的共產主義國家變成一個多色彩的資本主義國家。歷屆的主席訪美也從一個僵硬的官方儀式變成一個帶有個人色彩的友好訪問。
奧巴馬的私宴,國宴,還有紅地毯的招待無不顯出他個人的風範還有民主黨與共和黨的基本不同。這是美國對待中國前所未有的。中國不但不加以回報,還玩了一手陰險招數。最後弄得貽笑大方,實在又是一次的拿著石頭扎自己的腳的事件。
民主黨與共和黨基本的不同就是:民主黨是平民的,共和黨是中上階級的。民主黨是社會主義的,共和黨是資本主義的。民主黨的自由是人人平等有飯吃;共和黨的自由是人人有權利爭取最大利益,政府最好不要管。美國終於在2008年選了一個最最平民的黑人作為總統。他代表美國國用最高的禮儀招待了中國主席。中國的主席也回報了他一個200架波音飛機的合同,創造了兩萬三千個工作機會。這明擺著是一個中國賺足了面子,美國賺足了裡子;一個皆大歡喜的喜宴。不料從中飛來一個橫禍,喜宴中朗朗演奏了「我的祖國」,客人失禮了,賺來的面子,統統又歸還回去。這次人家沒有罵你沒有人權。這次人家還說,沒有關係,這是小事,我們不介意。然而這次我們失去的面子比沒有人權還糟糕。沒有人權是政治問題。沒有禮儀是家教問題,文化問題,和素質問題。我看了這麼多天的討論,竟然到現在都沒有人說到點子上。令人寒心。
這個事件一開始我看到的資料是,朗朗是奉命奏這個曲子的。當我看到視頻的時候,朗朗用英文說:下面我要奏的是「我的母親」(My Mother)。然後他用中文說「我的祖國(My Motherland)。」 我當時就笑他偷換概念。他的英語程度當然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他是故意的。本來這種錯誤大家一笑了之。但是中國的網民人民們卻不屈不撓,一定要搞個水落石出。最後還生了一個賣國漢奸(據說),給美國媒體通風報訊去了。把一個小小的事件抄的沸沸揚揚。終於讓整個中國顏面盡失。由禮儀之邦變成無禮之邦。
在這個事件裡面,有的是有事實根據,有的沒有。朗朗是否奉命奏這個曲子我們不知道。但是事實是,朗朗在翻譯過程中做了手腳 : 把」我的祖國「翻成」我的母親。「 這,很明白的告訴我,朗朗知道奏這首曲子是很不合時宜的。雖然這個誤翻有兩個可能:一個是當時的無心之錯,一個是經過考慮的有心之錯。我比較傾向於後者。我相信主席訪問美國是件國際大事。報道都說了,策劃階層的人數之多,事無巨細,皆有人考慮周到。居然連奏什麼曲子就沒有人考慮嗎?再說,後來朗朗在美國媒體上解釋也太過牽強,說什麼不知道「上甘嶺」這個電影。對不起,這個曲子跟電影無關。就這曲名「我的祖國」就大大的不是。你有到人家招待你的國宴上奏我的國歌這種實例嗎?「我的祖國」這個名字就跟我的國歌差不多了。所以朗朗要誤翻成「我的母親。」
歸根結底,這個事件的發生還是要追朔到我們的民族悲情。由鴉片戰爭開始,到東亞病夫,到大躍進,到文化大革命,到還未崛起的崛起。中國的憤憤,何其之多。從上到下,居然連決策階層都有憤憤之心,見縫插針,連一個小小的曲子都不放過,在人家的國宴上非要來一個我泱泱大國的祖國,最後顏面盡失,實乃得不償失啊。
人家的國府已經出面解圍說我們不關心這事。我們認為這是無意之失。我們的國府發表了什麼意見嗎?沒有。為什麼?因為他們不敢。為什麼?因為就是他們搞的手腳。如果真是朗朗的錯,他們就可以很簡單的發布新聞說,我們對朗朗的過失很抱歉。
我們的官府一向就是做損人不利己的事。我們的官府其實也就是我們的人民組成的。我每每在我的外國同事面前說,在對中國的問題上,你們一定要區分中國人民和中國政府,才能看得比較正確。但是在朗朗事件上,我居然看不清楚人民與國府之間的區別。網路與媒體之間的報道就是一片亂民各自表述。有支持朗朗的,有反對朗朗的。就是沒有人講什麼才是應該有的禮儀。作為一國的國民,這件事如果發生在美國,我敢打賭美國的媒體不會報道,或者低調處理。美國的人民都會心領神會的保持沉默。這就是為什麼美國沒有種族歧視,而種族歧視又無處不在的理由。這就是美國有所謂的「政治正確」的言論規範。中國人民沒有這種共識,不但誇誇其談朗朗事件,還有迫不及待的通風報訊者。我的同學說,反正你覺得奇怪的事,都是中國特色就對了。中國特色何其的多。中國特色又何其的叫人難堪?
我真的希望大家不要再談朗朗事件了。我忍了很久。最後還是忍不住說了。只此一次,下不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