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家人的決裂信!川普「移民打手」已眾叛親離
來源:倍可親(backchina.com)國家特權被用在
殘忍和迫害上,
針對的正是
那些撐起我們社區的人
——最勤勞、最脆弱、
也是支撐我們國家的人。
一個社會的強大取決於
最脆弱群體的處境,
而我們社會的弱者
處在最脆弱的境地。
——阿莉莎·卡斯默
【前言】
眾叛親離的「移民打手」
自今年1月20日川普2.0上線以來,美國聯邦移民與海關執法局(ICE)展開了瘋狂的驅逐移民行動。儘管他們聲稱「正在逮捕最危險的人」,但多個機構的調查都顯示,被捕和被遣返的移民中,絕大多數沒有犯罪記錄。
TRAC(Transactional Records Access Clearinghouse,非黨派數據研究中心)的調查結果顯示,根據截至2025年9月21日的最新數據,在被ICE拘留的59,762人中,有42,755人(佔71.5%)沒有犯罪記錄。其中許多被定罪的人只犯了類似交通違規這樣的輕微罪行。
Cato研究所發布的調查表明,截至2025年中,ICE 錄入拘押(bookings)者65 % 無刑事定罪,其中 93% 無暴力犯罪定罪。
《華盛頓郵報》通過《信息自由法》起訴ICE並聯合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移民法與政策中心獲取的數據顯示,自川普就職以來至6月11日,ICE遣返的93,818人中,約61%並沒有犯罪前科,剩下的人中也多涉及非暴力罪行,如非法入境、交通違規等。甚至那些有待起訴者,也大多面臨輕微指控。
需要指出的是,ICE內部數據顯示,被拘留者中有刑事定罪者的比例隨著時間推移一直在降低,1月的46%到6月已降至30%。顯然,ICE正在把攻擊目標對準沒有犯罪記錄的移民。
這些瘋狂行動的背後,是川普2.0極端移民政策的主要推手,川普主義的「黑暗巫師」(the dark wizard of Trumpism),白宮副幕僚長斯蒂芬·米勒(Stephen Miller)。
10月初,米勒的表姐阿莉莎·卡斯默(Alisa Kasmer)寫於7月的一篇文章被發現,重新在美國社交媒體上熱傳。
卡斯默寫道:「看著一個我曾喜愛的人變成邪惡的化身,那是巨大的痛苦。」她在文中對自己這位邪惡的表弟說:「我為由於你選擇了如此充斥殘忍的路,我無法、也絕不會與你再有聯繫、從而失去未來家族關係而痛心。我絕不讓邪惡走進我的生命,無論那邪惡身上流的血是否和我血脈相連。」
早在2018年,米勒的叔叔大衛·格洛瑟 (David Glosser) 就曾在《政客》(Polico)撰文稱: 「我懷著沮喪和日益增長的恐懼看著我的侄子,一個受過教育、非常了解自己血統的人,竟然成了移民政策的設計者,而這些政策否定了我們家族在這個國家生活的基礎。」
卡斯默向評論的網友證實,作為移民打手的斯蒂芬·米勒目前已經眾叛親離,父母兩邊的大多數家族成員都與他斷絕了關係。
以下是信件全文:
寫在前面
我曾猶豫要不要把這篇文章公開。
一周前,卡馬里洛(Camarillo)發生ICE突襲[注1],隨後我經歷了三十多年來最嚴重的一次驚恐發作。(幸虧有抗抑鬱葯Zoloft,我才勉強撐過來。RFK Jr.,你給我滾![注2] )
那天,我哭了好幾個小時,渾身發抖、噁心、徹底失控,那種狀況持續到凌晨。
之後,唯一能讓我稍稍平靜的,就是寫作。
於是第二天,在情緒反應的餘震中,我開始寫下這些東西。
幾天後,我開車時又一次驚恐發作(幸好當時離家不遠,還能開回去,沒出事兒),再次被拋入心碎的漩渦。
然後,我接著上次停下的地方寫,一直寫了下去。
[注1]2025年7月10日,美國移民局等聯邦警員突襲了加州卡馬里洛附近一家農場,抓捕了200多名工人,一名工人試圖逃跑時墜落身亡。
[注2]衛生部長小肯尼迪稱抗抑鬱葯會上癮,等於海洛因,還會導致暴力。
Alisa Kasmer與幼小的Stephen Miller合影
你是邪惡
1
很多人都知道我表弟是誰。公開談論這件事讓我很痛苦。把這些赤裸的東西寫出來,會帶來什麼,叫我真切地恐懼。
看著一個我曾喜愛的人變成邪惡的化身,那是巨大的痛苦。
但我知道,沉默只會加深那種痛苦。我有太多話要說,也許有一天會全寫出來。這篇很長,我這人是個話癆。
2
昨晚,我處於一種自己本沒意識到的巨大哀傷中。
這種哀傷在我身體里生長很多年了——無聲無息,但一直都在。
它來自於我與這個國家某種暴力與邪惡根源的近距離接觸。
我哭到喘不上氣,整整幾小時都在抽泣,大口喘氣,身體發抖,胃裡噁心,胸口像壓著塊沉重的巨石,無法掙脫。
我在經歷一場驚恐發作,無法逃離。
也許是十年的憤怒與痛苦終於湧上表面,也許是最近的ICE突襲把我的憤怒轉為悲傷。
不論是什麼,某種東西在我體內徹底裂開,強烈衝擊內心深處。
3
我想,很多人也在感到痛心,為這個變得殘忍、不再仁慈的世界痛心,為越來越渺茫的未來痛心。
我痛心我們的國家本可以不是現在這樣——
我們的國家本來是個擁有無與倫比的財富、智慧和潛力的國家,擁有資源確保每個人都能有尊嚴、公平、健康和安全生活的國家,擁有足夠技術與醫療進步本應非凡偉大的國家。
但如今,資源和財富集中在少數人手中,被自大、權力和喪失同理心毒害,而其餘人在挨餓。
國家特權被用在殘忍和迫害上,針對的正是那些撐起我們社區的人——最勤勞、最脆弱、也是支撐我們國家的人。
一個社會的強大取決於最脆弱群體的處境,而我們社會的弱者處在最脆弱的境地。
那不是偶然,而是設計。
是你設計的,斯蒂芬。
4
此外,我背負著家族的哀傷,那是最私密、最痛苦的。
我為我曾愛的表弟而痛心。
那個我看著他長大、照看他、共度童年的男孩;
那個我曾笑話他迷戀邁克爾·傑克遜和《捉鬼敢死隊》的孩子;
那個笨拙、有趣的孩子——作為生在中間的老二,他渴望關注,卻對家裡最小的成員格外溫柔;
那個讓我想起電視劇里的Alex P. Keaton的孩子——年輕、保守,也許有點迷失,但可愛而無害。
或者我曾那麼以為,但我完全錯了。
我意識到我根本不認識你,這讓我五臟俱裂。
斯蒂芬,我為你變成了今天這樣的人而痛心,我也為因此失去的一切而痛心。
我為我永遠見不到你的孩子而痛心。
我為由於你選擇了如此充斥殘忍的路,我無法、也絕不會與你再有聯繫、從而失去未來家族關係而痛心。
我絕不讓邪惡走進我的生命,無論那邪惡身上流的血是否和我血脈相連。
5
我為你被賦予的權力、以及那些縱容你的人而痛心。
我為我曾經愛的家人痛心——他們曾扶持我、陪伴我、讓我有安全感,如今卻讓我不安,甚至恐懼。
也許我從來沒有真正了解過他們,這一發現讓我痛心。
我的心每天都一次次破碎。
你是殘忍
6
但最讓我痛心的,是那些被你的行為直接傷害的人,是洛杉磯這個我們共同家園的社區,是整個加州、及全美國被你的殘忍恐嚇的人們。
我為那些被打著「移民政策」幌子的殘忍行為摧毀的家庭而痛心,
為那些僅因為棕色膚色而被恐嚇的勤勞、充滿活力的社區成員痛心。
而那一切從來都不是關於罪犯,或關於「非法」入境。
如今,那項大而醜陋的法案被通過——其中給ICE的撥款比大多數國家的所有軍費都高——我無言以對。
這種充滿仇恨的執念什麼時候才會結束?
除了恐懼,你到底在製造什麼?
移民曾是你成長經歷的一部分,那麼,這種殘忍是你在否定自己嗎?
7
人們總問我:「他怎麼會變成這樣?」我沒有明確答案。
我只能推測,也許是自大、恐懼、仇恨與野心多重因素的罕見迭加——那些因素被扭曲成殘忍而空洞的東西,偽裝成力量。
你生於特權家庭,生於安全和財富,你卻把那一切武器化。
我很晚才看清那種墮落,如今心中只剩內疚與羞愧。
我本可以做什麼嗎?我妹妹最近問我,如果當時有社交媒體,如果我們高中時能看到你那些可怕的視頻,我們會發聲嗎?會幹預嗎?
答案:一定會的。我為我們從未有過那樣的機會而痛心。
你是恥辱
8
但最刺痛我的一點是:我們是受猶太人教育長大的。
斯蒂芬,你我都知道那意味著什麼。
我們聽著倖存者的故事長大。
我們學過大屠殺、隔離、驅逐——那不僅是歷史,也是我們身份的一部分。
我們承載著只因我們的存在就被追殺、被仇恨、被驅逐、被屠殺的世代創傷。
我們被教導要記住那一切,每年聖日,都提醒自己要挺身而出,讓歷史「不再重演」。
但你的所做所為打破了那神聖的誓言,打破了我們所受的一切教導。
你怎麼能對別人做出曾經加諸於我們自己的事情?
你怎麼能每天醒來,對別人重複我們民族九死一生逃過的殘忍?
我們被教導永遠不要忘本,但你似乎已抹去了我們的歷史。
這讓我心碎,也讓我蒙羞。
因為你,我離這種殘忍如此地近。我羞愧,身心破碎。
你是詛咒
9
我盡全力去抵抗你造成的傷害,但做的永遠不會夠。
我無法抹去你做過的事,或讓你回到從前的你。
我無法匹敵你的影響力或權力,我感到無助。
悲傷裂開以來,驚恐發作就沒停過,淚水止不住地流,胸口的重壓無法擺脫。
這不是關乎政治,而是關乎人性,關乎良知。
而你已失去了良知。
10
我真無法理解,你毀掉了那麼多人的生活,只為滿足你自己的執念和自我膨脹,只為維繫一個如此腐敗、如此卑劣的政府。
一切像是夢魘,但就是現實。無論我怎樣努力抽離,現實依然不變——離這樣深重的殘忍如此之近,讓我無比羞恥。
我被徹底掏空,因你帶給我們家族的遺產而心碎——那遺產我從未要求和你共享,如今卻成了我必須背負的詛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