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仁勛:不喜歡裁員,我寧願「折磨」他們
來源:倍可親(backchina.com)五年之內有可能實現AGI
一周前,得益於英偉達亮眼的第一季財報,其總市值已攀升至2.7萬億美元,而微軟的最新市值是3.09萬億美元。英偉達的市值已經接近微軟,但微軟有16萬名員工,而英偉達只有2.8萬人,不到其1/5,英偉達是如何做到的?
近日,英偉達創始人兼CEO黃仁勛與支付服務提供商Stripe聯合創始人兼首席執行官帕特里克·科里森(Patrick Collison)進行了一場對話,討論了英偉達的管理哲學。其中,黃仁勛也分享了他的工作理念和團隊管理心得。黃仁勛認為,最好的工作不是那些一直能帶來快樂的模式,畢竟偉大的事情並不容易做到,所以努力去做困難的事情會更有意義。
在英偉達,黃仁勛非常重視信息的流通,他直接領導60名下屬,從來不進行一對一談話,他希望公司的信息能平等地在每個員工中流通,讓每個員工都參與到公司的挑戰中來,為解決問題貢獻自己的力量。
黃仁勛還特別指出自己不喜歡裁員,比起解僱員工,他寧願「折磨」他們,使其更強大,他相信每個員工都會改進,等他們開竅時,屬於他們的偉大時刻也就到了。此外,他還給出了另一個解釋:「我不喜歡和新人一起工作,因為在與老員工的相處中已經沉澱了很多痛苦、快樂和知識,這些生活經歷我不想重置,所以我更推薦終身職位。」黃仁勛相信小團隊也能幹大事,英偉達雖然只有2.8萬人,但表現已經遠遠超出人們的預期了。
精彩觀點如下:
1.人們總認為那些一直給你帶來快樂的才是最好的工作,但我覺得工作中還是應該努力去做些困難的事情。
2.我不喜歡放棄別人,我認為他們可以改進,我寧願「折磨」他們,讓他們強大。
3.CUDA是現代計算中最重要的發明之一,加速計算這個想法很簡單但意義深遠。
4.ChatGPT降低了計算的門檻,而Llama降低了參與生成式人工智慧的門檻。
5.很多偉大的東西會體現在你的產品、你所創建的公司和你培育的組織中,它需要你的「愛和關懷」。
6.當我們談論大型語言模型時,其實「語言」並不只是人類語言,更應該是一種可以理解生命的語言。
以下為訪談全文,有刪改:
60名下屬直接向我彙報
主持人:你在最近的一次演講上談到「希望承受足夠的痛苦和磨難」,可以展開談談這個話題嗎?
黃仁勛:通常人們會認為應該基於自己的興趣去選擇職業,期望從工作中獲得幸福感,但這是一個誤解。當你正在做一些無比困難但十分偉大的事情時,並不總是在享受這個過程,總會有痛苦的時候。我很愛我的公司,也很愛我的工作,但我並不是每天都很快樂。人們總認為那些一直給你帶來快樂的才是最好的工作,但我覺得工作中還是應該努力去做些困難的事情,因為沒有什麼偉大的事情是容易做到的。
主持人:所以在你的成長過程中,是什麼塑造了你這樣的工作觀?
黃仁勛:我是移民,當我1973年來到美國時,剛好9歲,我哥哥11歲。初來乍到我們並沒那麼容易適應這裡的生活,父母對我們很好,但日子過得很拮据,所以父母都很努力地工作,從他們的言傳身教中我學到了很多人生哲理。我做過各種各樣的工作,當過洗碗工、餐廳雜工、服務員,也打掃過廁所和浴室,這些工作無論大小我都會認真對待,儘可能把手上的每一份工作都做好。我覺得這是我與生俱來的品質,從小到大我都是這麼做的。
主持人:到今天為止,英偉達的領導團隊有多大?
黃仁勛:大約60人。
主持人:這60人都是直接向你彙報工作嗎?
黃仁勛:是的,直接向我彙報。
主持人:這種模式通常不被人看好。
黃仁勛:雖然它有別於傳統的管理方式,但在我看來是最佳的實踐,我相信到最後會說服所有人。因為公司的層次結構中最重要的是信息的流通,不應該賦予誰有訪問信息的特權,每個人都能知道公司的信息。我通常不一對一交流工作,我的員工規模很大,幾乎所有內容都是同時對每個人說的。當提到公司面臨的挑戰、正在努力解決的問題、試圖進入的方向、新的嘗試等這些信息時,我希望公司里的每個人都能聽到並參與進來,為解決這些問題做出他們個人的貢獻。
主持人:當和員工一起討論個人目標、職業發展或者那些比較有針對性的問題時,按照慣例都應該是一對一去做的。你是不做這些事情,還是有其他不同的方式?
黃仁勛:這是一個好問題,我會做這些事情,給他們正確的反饋,這些反饋對他們來說也是一種學習。不過在所有人面前推理問題可以幫助他們更好地學習,我不會一對一去和他們談,這相當於剝奪了其他人學習的機會。而且從別人的錯誤中學習是最好的方式,我們為什麼要從自己的錯誤和尷尬中學習,從別人的錯誤和尷尬中學習經驗不是更明智嗎?
比起裁員更願意「折磨」他們
主持人:你曾說過不喜歡解僱員工,實際上也很少這麼做,能詳細說說這一點嗎?
黃仁勛:對於員工,我更希望提高他們,而不是放棄他們。通常情況下要解僱某人時會說很多好聽的借口,比如這不是你的錯,是我做了錯誤的選擇等。我以前是打掃浴室的,現在我是一家公司的CEO,生活中有很多可以學習的地方,只是缺少一個機會,我周圍有60個人,他們一直在做聰明的事情,讓我受益匪淺,他們可能都沒意識到,我在不斷向他們每一個人學習。
我不喜歡放棄別人,我認為他們可以改進,我寧願「折磨」他們,讓他們強大,就像球隊中的教練會「折磨」球員,督促他們進步一樣。很多時候他們已經接近成功了,不要放棄,突然有一天,當他們開竅時,屬於他們的偉大時刻也就到了。
主持人:你們公司正常一天有多少場會議?
黃仁勛:幾乎一整天都在開會,所以我會有所取捨,通常我不參加定期召開的運營會議,我相信員工們能自己解決這些問題,我也討厭報告會議,他們不需要定期向我報告什麼,我參加的基本上都是關於問題的會議,或者頭腦風暴和創作型會議。就像我經常說的,努力不讓outlook(微軟的一款辦公軟體)管理我的生活,有目的地決定我想做的事情,我自己一直在努力過有目標的生活,管理好自己的時間。
主持人:你曾經使用過一個詞「0億美元市場(Zero billion dollar market)」,你說這是你最喜歡的市場,這是什麼意思?
黃仁勛:我們的目標是去做一些以前從未做過的事情,大家都知道這是非常困難的,實現它就可以做出真正的貢獻。那如果以前從來沒有人做過,市場肯定是0。我們寧願成為市場創造者而不是市場接受者。創造一些以前從未存在過的新東西而不是考慮去爭搶份額。我們可以想出另一個新的價值10億美元的東西,這種動力可以讓公司去思考,去創造。
主持人:網際網路科技帶來的GDP增長會引起廣泛關注,但實際上我認為最重要的部分是動詞「增長」,因為就你的觀點而言,我們不應該只考慮那些已經存在的業務,而是重視那些還未發生的交易,目前世界的GDP大約有一萬億美元,但它不會止步於此,未來也有可能是200萬億美元或1000萬億美元。
黃仁勛:是的。而且在接下來的幾十年裡,我們創造的東西可能會超出現有物理世界的限制,這是一個非同尋常的時刻。
主持人:所以有了這個「0億美元市場」的概念,不過這些項目涉及數十億美元的資本支出,甚至更多,但一開始又沒有需求,也沒有客戶,也無法證明你們是對的,更多的你們是憑直覺在做這些事情,又是怎麼堅持下去的呢?
黃仁勛:從某種意義上說,你的直覺可以作為起始論點的素材,但你必須繼續推理下去。我討厭電子表格,更喜歡文字,因為文字可以推理,我們的直覺是什麼,為什麼我們相信這很重要,為什麼我們認為這很困難。我喜歡困難的事情,因為它需要很長時間才能完成,很多人在前進的過程中就會自動放棄,最後只有那些非常堅韌、非常專註、非常忠誠的人在繼續追求它。
差點讓英偉達陷入危機的CUDA
主持人:CUDA來自哪裡?
黃仁勛:CUDA最初來自兩個想法,一個叫加速計算。UDA是1993年一項意義深遠的發明,它允許軟體程序員直接對IO設備(可以與計算機進行數據傳輸的硬體)進行編程。當時我們創造性地提出了加速計算的想法,幾年後,為了讓我們的GPU更容易編程,我們又提出了另一個想法——CG(Computer Graphics,計算機圖形),開闢了一些令人興奮的機會,讓我們知道這是可行的,但是CG編程模型並不完全正確,所以我們擴展了它,創造出CUDA。
主持人:CUDA推出后一夜爆火了嗎?
黃仁勛:恰恰相反,這對當時的我們是一場難以想象的災難。我們追求的是開創一個新市場,但在追求這個目標的過程中花費了太多。推出CUDA增加了大量成本,但是當時並沒有合適的應用程序,也沒有客戶願意為它支付溢價,所以我們的成本上升了,公司的毛利率被壓垮了,市值急速下降,處於危險的境地。
主持人:所以你有立刻取消CUDA項目,回到舊策略和業務上去嗎?
黃仁勛:不,我相信CUDA,我們進行過推理,相信加速計算能夠解決普通計算機無法解決的問題,如果我們想將架構擴展到更通用的地方,必須做出犧牲。我堅信它是機會,我覺得是當時的人們錯了,他們不懂我們所創造的東西,我並不認為選錯了方向。
主持人:如果沒有CUDA,英偉達在人工智慧領域還能取得今天的成就嗎?
黃仁勛:那是絕對不可能的。CUDA是現代計算中最重要的發明之一,加速計算這個想法很簡單但意義深遠,它讓絕大多數程序代碼中的一小部分佔用了99.99%的運行時間,而這對於很多應用程序來說都有重要意義。如今,CPU的擴展基本已經停止,如果我們不加速的話,每個軟體的計算都會膨脹,世界上的計算量每年都在翻倍,這時候就到了我們加速計算髮揮作用的時候了。
主持人:每一個經營企業的人都了解過一些版本的CUDA,當市場還沒有反饋CUDA的價值時,你為何如此固執地相信它能成功呢?
黃仁勛:我每天都會檢查我的核心信念,這是你推理策略的首要原則,每天進行直覺檢查,認真思考推理的首要原則是否發生了根本性的變化。我的決定都是經過理性推理的,並不是固執地想要某些東西,我們不是5歲的孩子,憑喜好做決定。再就是,你必須聰明,我們以很小的代價實現了CUDA的商業化,到處尋找匹配的應用程序,比如CT重建、地震處理、分子動力學等,是這些支撐著CUDA的運行,為我們贏得了時間,可以等待CUDA的爆發。
現場推理AI的未來
主持人:讓我們來談談AI,假設當今世界上所有GPU的計算力之和為X,你認為我們5年後算力會達到多少X?
黃仁勛:讓我們來推理一下,假設世界上已經投資安裝了價值一萬億美元的數據中心用以計算,當世界加速一切數據處理時,我們每個數據中心、每台計算機都將成為加速伺服器。如果未來4~6年內計算機行業沒有任何增長,那麼到時候只需要更換一萬億美元的設備。如果計算機行業繼續以20%左右的速度增長,那麼我們可能需要在接下來的過程中投入2萬億美元來更換設備,確保GPU沒問題。
第二點,類似我們之前經歷過的工業革命,我們正在做一些以前從未做過的事情——正在生產token、浮點數(Floating-point number),這些token和浮點數具備高價值,它們是智能的,可以將其轉化為英語、法語、蛋白質、化學品、圖像圖形、機器人關節等,我們正在大規模生產token,還可以用人工智慧來生產幾乎任何類型的token,這些token將在AI工廠中生產出來。
上一次工業革命中,水進入機器,轉化為蒸汽后產生了電,現在新的工業革命中又將電轉化為token,就像上一次工業革命剛開始時還沒人意識到電的價值一樣,現在大家也還沒理解這些token的價值。在未來的10年裡,這些token將創造新的產品、服務,提高整個行業的生產力,這是一個價值超過一百萬億美元的行業。
主持人:Llama-3的發布引起了廣泛關注,這似乎是目前為止最令人印象深刻的開源模型,關於開源模型你有什麼想法?
黃仁勛:如果你問我過去幾年最重要的事件是什麼,我會告訴你第一件事是ChatGPT的推出,顯然這是一個突破,AI讓每個人都可以成為程序員,賦予每個人用計算機創作的能力。那麼第二件重要的事情就是Llama-2的推出,Llama-2激活了幾乎所有行業,打開了行業的閘門,讓醫療、保健、金融服務等各行各業都能使用這款AI工具。因為Llama-2和Llama-3是開源的,它使得生成式人工智慧變得可訪問。所以我認為ChatGPT降低了計算的門檻,而Llama降低了參與生成式人工智慧的門檻,如果沒有它,我們很難啟動所有關於AI安全的研究,所以它的出現意義重大。
主持人:不少人都在預測AGI時代的到來是可以想象的,甚至有人預測會在2027年實現AGI,你怎麼看?
黃仁勛:這取決於你如何定義AGI,作為一名工程師,我明白只有在能夠衡量問題的情況下才能解決問題,所以我們必須先理清楚AGI的定義,做到了什麼才算實現了AGI。如果用目前的基準列表去衡量,像數學測試、英語測試或其他推理測試等,我們可以列出一長串測試名單。如果人工智慧只需要在這些測試中取得優異成績,便可判斷已實現AGI,那我認為這種情形有可能在5年之內實現。我們目前進行的所有測試都是為了能夠去衡量模型的智能程度,而且我們也能看到這些模型的準確性在不斷提高,出錯率每六個月就能降低一半,沒理由不相信AGI在不久的將來就能實現。不過要明確一點,這種AGI不符合普通人的標準,只是我作為一個工程師對它的定義。那什麼時候可以以未定義的方式實現AGI,這個目前還無法給出答案。
主持人:企業和個人都在面對人工智慧帶來的變化,對於我們如何應對這些變化,你有什麼建議?
黃仁勛:需要明確的是,人們不是因為人工智慧而失去工作,而是輸給那些會使用人工智慧的人。公司也不會因為人工智慧而倒閉,只會輸給那些使用了人工智慧的公司。所以必須儘快學會使用人工智慧,這樣後續才有機會去做那些你認為成本很高的事情。我很喜歡用AI,學著怎麼正確地提出問題,有時候我知道答案,但還是想問問人工智慧,看看它們會給我什麼答案。我們希望使用AI的成本儘可能低,這樣才能推廣,更多的人和公司使用人工智慧,才能給公司帶來收益,創造更多就業崗位,促進社會增長。
主持人:除了改變你們公司的製造計劃和資本支出計劃,AI還如何改變英偉達的內部運作呢?
黃仁勛:我們是第一批投資自己的AI超級計算機的科技公司之一,AI深度參與了我們設計晶元的過程,AI正在幫我們探索設計空間,因為我們自己做這件事會很費錢,由AI代勞更方便。我們還使用AI來發現工作中的文件錯誤。我們的錯誤資料庫會告訴你是什麼代碼出了問題,誰可能參與其中,並提醒那個人去修復它。我希望公司的每個組織都非常積極地使用AI,我想把英偉達變成一個巨大的人工智慧系統,等到了那一步,我想我的工作和生活也就有界限了。
主持人:在你的經歷中,有沒有什麼用例是讓你意識到人工智慧帶來的機遇?
黃仁勛:人工智慧給我們帶來了巨大的驚喜,當我們談論大型語言模型時,其實「語言」並不只是人類語言,更應該是一種可以理解生命的語言。我們要弄清楚大模型到底在標記什麼,可以是人類語言,也可以是SQL、ABAP(高級商務應用編程)或者任何其他專用語言,你會逐漸意識到這個「語言」有著更廣泛的含義。
主持人:英偉達作為第一批進入人工智慧領域的科技公司,未來是打算訓練出一個可以完成所有事情的超級大模型,還是專註某個問題的專用大模型?
黃仁勛:擁有超級大模型來幫助推理解決一般問題肯定很棒,但對於我們這些擁有特定領域專業知識的公司來說,不得不訓練自己的專用模型,因為我們有自己的專用語言,其中99%~99.3%之間的差異對我們來說就是生與死的差別,所以專用模型對我們更有價值,也更重要。
英偉達的小團隊能幹大事
主持人:蘇姿豐是你的表親,她現在是AMD的首席執行官,AMD也是你們在GPU領域的競爭對手之一,我們在GPU領域的兩家最重要的公司,是由你們這兩位帶有親屬關係的CEO領導,你怎麼看這種奇妙的緣分?
黃仁勛:我們是一家人,都在同一個行業里。但其實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發生的,我和蘇姿豐並沒有一起長大,之前甚至不認識彼此,直到她去了IBM工作我才知道她,她的職業生涯的確很傳奇。
主持人:你從20世紀90年代初就開始在矽谷經營了,在你看來,矽谷文化發生了怎樣的變化?
黃仁勛:舉個例子,當我創辦英偉達時,正好是29歲,臉上長了痘痘,但我需要去和律師、招聘人員還有風險投資公司談事,額頭頂著一個大痘痘,這讓我很沒有安全感。你要知道當時大多數首席執行官都穿著得體的西裝,他們看起來很成熟穩重,頂著大痘痘的我會感到相當不自在,感覺被一群成年人包圍了。但是現在,如果你沒有痘痘,我都認為你不值得創辦一家公司。我的意思是現在的年輕人非常自信和優秀,年輕一代的首席執行官真的很了不起,我花了幾十年才明白的事情他們早就學會了。
主持人:英偉達的市值大約是2萬億美元,距離蘋果和微軟的市值不遠了,而蘋果和微軟分別擁有22萬和16萬名員工,但英偉達只有2.8萬名,連微軟的五分之一都不到,你曾和我說過,可以通過流程實現卓越運營,而且推崇終身職位,所以英偉達比任何巨頭都小得多,你似乎認為終身職位很重要,能展開說說嗎?
黃仁勛:很多偉大的創造都可以通過卓越的運營來實現,但僅僅靠運營也實現不了那些偉大的創造。很多偉大的東西會體現在你的產品,你所創建的公司和你培育的組織中,它需要你的「愛和關懷」。這種感覺很難用語言表達,也沒辦法將它嵌入到業務流程中,告訴人們具體怎麼做,但總要找一些詞來說,所以我經常會用「愛和關懷」這類的詞來表達這種感覺。
當你擁有一支與你很有默契的團隊時,你們已經賦予了公司魔力,讓每一個人都不想離開公司,失去現有的一切,而是想抓住它,並一起把公司提升到一個新水平。我不想重置這一切,所以我不喜歡與新人一起工作,我的老員工已經與我建立起默契,我在與他們的相處中沉澱了很多痛苦、快樂和知識,所有這些生活經歷,我已經將它編碼在共事過的人身上,我想把這種默契繼續下去,帶著他們走到公司的下一個發展階段,這就是為什麼我推薦終身職位。小團隊也可以做偉大的事情,英偉達只有2.8萬人,但表現遠遠超出了人們的預期,我們是多麼渺小,當初7000人的團隊支撐著價值一萬億美元的生態系統和工業經濟,走了這麼遠,我為我的團隊感到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