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的故事:香港篇 (卅九) …我的名表「刁陀」被騙故事、賭錢遭老千、巴士遇扒手。香港是三教九流之地,龍蛇混雜、處處是陷阱,賭錢老千有之、巴士扒手橫行、行騙比比皆是。我在香港時,工余時間一班工友都愛圍在一起賭錢打十三張。工余時間賭錢各路人馬都有。有段期間遇見一個出老千賭仔,他出老千很難被發現,就算髮現他出老千也不敢說,最多自己不賭就是了。這個人每次來賭十三張都要做莊,每次都大殺三方次次贏。我們輸到無錢賭站在他旁邊看,看久之後才發現他在派牌出老千,他派牌之快其它三方很難被發現,只顧自己牌無閑留意他罷了,但站在旁邊就能看得一清二楚。他收牌時不把牌弄亂,原裝不動的一家一家收,好牌最後收到底下,無論怎洗牌都不可能把他收牌時一張張洗亂。派牌時飛快的把上面牌一張一張派,派到自己時全是底下的一張,十三張牌全是底下的。
60年代香港扒手猖獗特別是搭巴士,扒手們前後左右夾攻防無可防,我就遭遇過多次,前袋、后袋、西褲前面兩指大的「表裝袋」無一倖免。那些扒手不是單獨行事的,幾個人一起合作,得手后就將贓物一個傳一個傳走,就算被你發現也無證據贓物不在他手裡。夏天通常只穿件恤衫一條西褲,在衫袋褲袋裝有東西一眼就可看出,特別是「的確涼」恤衫。上班不可能不帶錢,坐車吃飯都要錢,我覺得錢放在西褲小小「表裝袋」最安全,因為「表裝袋」在前面,扒手要動手也容易被發現。
我坐巴士被扒多次光顧後有所小心,出門都把錢和鑰匙放在西褲前面小小「表裝袋」。過去穿衣服都是西褲把恤衫包在裡面的,「表裝袋」裝有東西凸出來很容易看出。扒手們專在上下班人多時動手,他們是有目標的,他們幾個在巴士站找尋目標,目標一出現幾個人就一齊跟著目標你推我擠上車。上班下班在中途站上車是很難有坐位的,左右前後擁擠站在一起。扒手們跟著目標上車后,在目際左右和車門站有同黨,得手把贓物很快傳到站在車門同黨,車一到站就下車。
有一次我自作聰明想看看他們怎樣偷我錢,我明知左右後和車門口三個人是扒手,所以我整個過程非常警惕,一手抓穩車上橫樑扶手,一手放在「表裝袋」口。車到站后見車門那個下車了,左右兩個也跟著下車。心想這次安全了扒手目標不是我,因為我一隻手從來沒有離開過「表裝袋」袋口。回到家裡掏鑰匙開門,鑰匙一下掉在地上,原來「表裝袋」表面被刀橫割了兩寸長,錢拿走了鑰匙還在。等我兩指伸入去拿鑰匙時,把「表裝袋」撐開鑰匙才從洞口掉下來,什麼時候動手的都不知道。可能行車時車在搖擺時動的手。
我的名表「刁陀」被騙故事,我織毛衫時收入比較好,這段時期是毛衫廠最旺。學人威下買了個有期星有日曆的刁陀,刁陀在當年屬於名表,當然比不上勞力士、阿米加、但也是名表。那時做工每天都飲完茶才上班,一天早上我如常在九龍城飲茶,每天都是到這間茶樓飲茶。我自己坐一張兩人小台,我習慣一邊飲茶一邊看報紙。忽然一個男子走來坐到我對面和我說話,我不認識他,他問我記不記得他,當時我想不起他是誰,但他說認識我,還能說出我在工廠的一班工友名字來,我想可能是我想不起來吧。
閑聊間他問我什麼時候買個刁陀,他說以前沒見我帶過,越聊越像熟人。這時他問我手錶可不可以被他看看,他也想買一個,我想朋友看一下也沒什麼,他叫我脫下給他看是什么型號,當時我也沒多想就脫下給他看,他看了一下摸摸口袋好像在找煙抽,起身說去櫃檯買包煙,當時我忘了手錶在他手上,等他走到櫃檯我才覺得不對路,即時追出去這時他已跑遠了,看著他向城岩老城區跑去,城岩老城區地方複雜是香港政府三不管地帶,龍蛇混雜毒品橫行,不屬租借地。老城區很亂,街道彎曲窄小,閑雜人很多,他跑向城岩我緊跟其後,街道彎曲轉眼間他左穿右插人不見了。當年我也在城內「山寨廠」織過毛衫。在老城裡面也認識幾個朋友,他們說城岩找人有如大海撈針,三山五嶽人馬都有到那裡找。當時我還不死心天天跑到那裡希望能碰到他,現在想來真愚蠢可笑,賊人怎會站在那裡等你捉,這是我做過最蠢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