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著眼前的那杯毒酒想,人生沒有如果,受過特工訓練,心思縝密的她都落到今天這步田地,全是咎由自取。
出發前,局長親自接見了她。微微中年發福的局長一見她一身警服走進房間,眼神突然一亮。是的,她就是有這個魅力。她年方二十五,長期跳舞,運動,訓練讓她的身材不胖不瘦,胸脯高挺,小腰一握,再加上得天獨厚的精緻臉蛋,很少有男人初見她時不會眼神一亮或舉動突然誇張失常。正是因為她的外表出類拔萃,再加上她在警校時各項成績優秀,所以她才被挑中去執行這項任務。她被告知任務的所有危險性,和成功歸來升職的肯定性,她不動神色地沉默了一會兒,就點頭表示願意。局長用他那肉乎乎溫熱的手握住她白皙有彈性的手,盡量誠懇地說,很高興我們有你這樣優秀的警員,等你回來時,我會親自向你敬酒的。她把謙虛的笑容掛在臉上,說,謝謝局長,一邊趁機把手抽了回來。
她的任務是要想辦法接近他,一個神秘的黑社會人物。警方一直很難控制他的行蹤,更找不到什麼證據,有線人說他好色,這次姑且派出才色出眾的她一試。上司沒有明說要她色誘,估計人什麼絕色女人沒見過,色誘也不見得有用,只是覺得以她的魅力,要接近一個傳聞中好色的男人應該很容易。
的確,她在這家夜總會當服務生沒兩個星期,他已經注意到了她。他是什麼人,一眼就看出她寬鬆布衣服下那讓男人血脈噴張的美好身段,儘管她臉上一副傻傻的表情,他卻看出來她肯定不是如表面上那麼簡單。看見她的第一眼,他就已經決定,他要她。
她還不知道她已經是一隻落入獵人法眼的小白兔,每天一副鄉下女傻呆的表情,盡量低頭走路,不修邊幅。她感覺得到他有時目光從她身上掃過,裝得更是村婦一般不知所措。
那天天氣特別炎熱,她被組長叫去幫忙打掃一幢別墅。她們好幾個人打掃了一天,最後欺負她是新來的,讓她把游泳池收拾乾淨了才能回家,走的時候把門帶上即可。其他人揚長而去,她只好滿頭大汗把游泳池沖洗乾淨,重新注入乾淨的水。一碧冰涼在她眼前晃動,從小喜歡游泳的她頓時按耐不住那從喉嚨里冒出來的慾望,想著別墅主人在度假,也沒有人會來,全身懆熱頓時變得一秒鐘也不能忍受,三下兩下脫了個精光,跳入水中。
水好清好涼啊,她快活地在池子里上下翻騰著,最後乾脆漂在了水面上,閉上了眼晴。一道炙熱的目光讓她不由得睜開了眼,那目光的熱度,燙的她周圍的池水都好像熱了起來。是他,居然是他,他一身休閑服,沒帶任何隨從,就那麼不陰不陽,不笑不怒地看著她。看她睜開了眼,為自己一絲不掛的處境慌張,他居然笑了,說,有什麼,我肯定你從前被人看光過。她頭皮發麻,強自鎮定,心裡想一個鄉下女子如果遇到這種被人看光的情況怎麼辦,投水自盡?可是她現在就在水裡,而且水性很好,那麼只好先上岸再說。
她一副害怕的樣子,用可憐巴巴的聲音發抖說,先生,您怎麼會來?能不能麻煩您轉過身去,讓我上去穿上衣服。可恨的是,她的雙臂必須要用來划水,不能抱在胸前擋住豐滿的雙峰。
他又盯著她看了一眼,然後慢慢轉過了身。她從水中一躍而起,顧不得擦乾,飛快地把衣服穿在了身上。身上的水珠不客氣地往下滴答,也順便把她的工作服沁透了個遍,她無奈地看著自己狼狽的樣子,心想,今天真是倒了霉了。他不急不慢地,悠然自得地走過來,
「你這樣子也出不了門,我這有的是女人衣服,你換一件吧。」她腦袋裡轉得飛快,應該怎麼辦,不去換?這樣子的確走不了。還是趕緊換了閃人吧。
她把雙手抱在胸前,裝出一副害怕順從的樣子,說,「好吧,我換了乾衣服就走。」跟著他走進巨大的更衣室,才發現各款女人衣服應有盡有地掛成一排,看來他經常在這開party,女人喝多了弄髒了華服或其他原因要換衣服時就可以隨意更換。她挑了一件看上去最為樸素的紫色連衣裙,卻發現他一直在她身後,不懷好意地打量她後面的屁屁曲線。他那個樣子,只能用不懷好意來形容了,嘴角帶著笑,有點喜悅,有點興奮,還有點什麼成竹在胸的意味。
怎麼辦?用武功打倒他,奪門而出?還是欲迎還拒,半推半就?她當然不是處女,知道他那樣子意味著什麼,她的任務就是要想法接近他,儘可能獲得他的信任,找到警方想要的證據。想到這,她嬌羞地低下了頭,把紫色衣服放在胸前擋著,一副不知道怎麼辦才好的樣子。他嘿嘿笑了兩聲,拿開了她胸前的手,動作很輕柔地把她圈入了懷中,嘴一下就吻上了她的。她一邊假裝生疏地回應,一邊不由得感覺到他那強大的男人熱力撲面而來。他的大手輕輕地撫過她的後背,她的腰身,她的臀部,每到一處就像點燃了一道火花,霹靂啪啦的火花燒得她無處可逃。他們兩在地上滾做一團,她強大的內心好像突然有了一道小裂縫,而那道小裂縫,只能由他,這個眼前的男人來填滿。她有過不少經驗,但是他的身體,他的撫摸給了她特別的激情,她只好在內心裡安慰自己,估計是太久沒有做了。
他在她酥胸上親吻許久,又一路移下去,啊,她不知該如何反應,身體早已經軟成了一團,心中的裂縫卻越來越大。。。他的舌頭在她的下體遊走,親,啃,吻,咬,啜,麻麻酥酥的感覺一波又一波,她心裡吶喊,快點結束吧,可是又隱隱覺得最好永遠不要結束。。。
在他進入她的那一剎那,她覺得她心裡的裂縫一下子就填滿了,那麼充實,那麼滿足,他的時而輕動,時而衝擊更讓她不顧一切地叫出了聲。他太能幹了,肯定是閱女人無數的結果,她一邊被巨大的快感折磨著,一邊無比嫉妒地想。嫉妒,天哪,她怎麼突然會嫉妒?!
最後的高潮來到時,她已經徹底忘掉了自己,忘掉了來這的任務,忘掉了彼此的身份,她只是個上帝花園中最原始的女人,而他不過是個最原始的男人,他們在一起,做著人類男女在一起最愛做的最原始的事情。。。她衝上了雲霄。。。。在雲端翻騰,迷失,叫喊。。。。
一切平靜下來以後,他很快恢復了冷靜,態度平淡得不像剛才和她那麼親密的人兒。她一楞,為他的轉變,不過更奇怪的是,自己為什麼會若有所失他突然的冷淡?
他轉身走了,沒有多說什麼。她慢慢地穿好衣服,走出了大門。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過,可是她自己知道,她的內在不同了,那裡面缺了一個口,那個口是為他開的。
從此,她成了他的女人,住在他的別墅里。時不時,他會帶她做最原始的事情,每次她都迷失在雲端里。他從未向她說過生意上的事,可是有時候和手下說話不再避著她。那天她聽到了,他們在說一樁大交易的交貨地點,時間,她第一反應是,她應該想辦法通知上級,可是,會失去他的想法讓她內心的缺口突然張大了口,那種內心一痛的感覺讓她半天不能呼吸。
上級已經知道她順利住入他的別墅,在聯繫時質疑她的消息短缺,她必須要報告點什麼,她卻不明所以地拖了又拖,盡量拿些無關大局的小情報搪塞過去。秋日的一個下午,他回別墅特別早,臉色不好看,定定地看著她說,原來你是卧底警察,你以為你能騙我到幾時?她後背一涼,是那種涼到心裡的透骨涼,她想,終究是瞞不過他,,終究是有個了局。。。
他繼續,我也不打算對你用刑了,不過你也不可能活著回去。我送你一杯毒酒,你喝了我就會派人把你送給你的家人。
她沒有落淚,她看著那琥珀顏色的毒酒,想象著它下腹以後那穿腸裂肺的疼痛,扭成一團的是她的心,是的,她無話可說,是她別有目的地接近他,是她把握不住沉迷,可是現在,他的決絕,居然會讓她的心裂開兩半,裡面全是不可說,不可悔,不可信,不可。。。
說什麼?說她雖然最初抱著不可說的目的,可是居然動了真心,捨不得他的消失,說有用嗎,說他會信嗎,說能改變什麼嗎?。。。她一仰脖子喝下了毒酒。。。。終於內心的痛一直到了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