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秋冬》 寫在三國后的故事 (175) (長篇歷史演義武俠小說)

      聽完故事，劉淵召集手下並邀請大家乘興圍著篝火跳鍋莊，在鼙鼓、鑼鈸、笛號伴奏下，他們邊跳邊唱起匈奴民歌『天藍藍』：



        天藍藍、草綠綠，牛羊遍野吁吔呼。

        乳酪香香、奶酒漿漿，牧歌兒蕩蕩吁吔呼。

        馬蹄兒噠噠、鞭鞘兒呼呼，雁兒思歸吁吔呼。

        朝思思、暮想想，啊咿嗬！我心中的姑娘！啊咿嗬！我心中的姑娘！



      石崇對音樂特有靈感，聽唱一遍，馬上便可抽出笛子為之伴奏，夏翊等他們唱完，自告奮勇讓石崇伴奏唱那『神龜雖壽』，眾人聽過呵，於是變成兄弟伙們的大合唱，那『老驥伏櫪、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壯心不已。』又讓個個興奮莫名。其後石崇看淵府里還有古箏，於是拿來獻上一曲大家沒聽過的樂府詩『長歌行』：



        青青園中葵、朝露待日晞。

        陽春布德澤、萬物生光輝。

        常恐秋節至，焜黃華葉衰。

        百川東到海，何時復歸西。

        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



      眾人都是十四、五、六歲的年少子弟，一聽此歌不由一愣，隨即明白了石崇大哥的心意，都贊說：「好曲、好曲！」「這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可都是對我們的警醒啊！」慶功宴結束，劉淵命僕從於府中地下冰窖抬出幾隻木桶，每隻木桶上都已寫有名字。翊將自己那隻木桶蓋打開一看，原來是用酒和香料、鹽等腌好的豹肉、狼肉，不由一驚：「劉老哥！這豹肉、狼肉你們還沒吃呀？」

      「我們定好的，你不回來，誰都別想動，這肉的腌制都是按我們匈奴族人在荒野草原中辦法，可保存半年沒問題，如果不合味口，拿回去洗了重新腌制就是。」「哎呀，劉老哥真是考慮太周到，謝謝、謝謝。」劉笑笑，拍拍翊的肩頭，「還有更好的東西。」淵從僕從手中接過一個包裹道：「這裡面是鞣製好的豹皮、狼皮，按大家議定的方法分配的，衍弟裴弟說因你師傅多，所以他們各讓一張給你，你的功勞本也大一點嘛，對不對？」「呵唷！這怎好意思！」

      王衍、裴頠走過來道：「救命之恩還不言謝呢，這算甚麼？」翊一想是啊，我的師傅年歲都不小了，這些皮張正適合他們，「好好，夏某就領受啦！」夏在淵派來的僕從幫助下將東西運回賈府，與冬梅商量了一下，就把分的豹肉、狼肉交由她與趙大媽處理，那張金錢豹皮真漂亮啊，翊想給河對岸的師傅送去。可一想賈府上下都知道自己打了豹，賈公、賈母這一關可不好過，路師傅在旁看翊有些為難，勸道，讓賈公高興總有好處，他一高興你不就當上賊曹了嗎，其它的事都是次要。翊聽計，立刻將豹皮送到正房，賈母一看，笑的合不攏嘴，連連誇夏翊有孝心。翊給吳老爺子、余老伯、路師傅各一張狼皮，看看還有時間，就帶著東西去伊河對面看那隱世的師傅。

      兩人一月未見自是格外親切，老人聽夏將打狼之事與洞中奇遇講來，笑道：「這下好啦，可以加快學劍的速度啦，小子既然在洞中悟出學功夫時招式是死的、應用卻是活的，那死板的招數便可臨敵發揮，千變萬化隨心所欲，甚至可在一招中就包含數招的劍式。而本門春夏秋冬劍還有一個特點，它不封閉自守，而是開放兼容，當你有機會學到別家別派的絕招時，都可拿之為己所用。春夏秋冬者，具有包容天地四時萬物變化之氣魄、海納百川之氣度、兼收天下英雄豪傑之度量。要不怎能在與百家劍術爭雄的邙山比武中，脫穎而出呢！」聽師傅一席話，夏翊過去模模糊糊的練武心得，一下被點拔得清晰起來，當日便隨師傅將四季劍二十四招劍式全跟著學了幾遍。

      師傅不能使勁、不能蹦、不能跳，只是拿著劍比劃路數和舞劍方法，夏翊則聽其口令上躥下跳、翻騰挪位、步子忽東忽西、劍尖時左時右、邊舞邊記招式。末了又傳輕功口訣和練習方法，夏也不知那來的精力和記憶力，居然照單全收。老頭子看著他默默背念口訣的專註樣子不由笑道：「今天是不是教的太多了啊！若不行，你可自己放慢速度一步一步來。」「不用不用，你教我以後，我不會的東西越多就越會有壓力，有壓力就會想方設法去琢磨練習，就不會偷懶，這樣才能進步的更快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