倍可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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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愛吧,不用回我了(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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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7-1-22 01:07 回帖獎勵 |倒序瀏覽 |閱讀模式
 顧輕舟房間隔壁,連接著她異母兄長顧紹的房子,兩人共用一個陽台。

  「沒辦法了,三樓只剩下這間房。」傭人解釋道,「輕舟小姐您先湊合。」

  顧輕舟試了試陽台的門,可以鎖上,就放心住下了。

  她的房間,全是老傢具,花梨木的柜子、桌子,以及一張雕花木床。

  淡紫色錦緞被子,倒也舒服。

  三樓只有一個洗澡間。

  顧輕舟去洗澡的時候,先被她異母姐姐佔了,後來又是異母兄長,拖到了晚上九點半,才輪到她。

  洗澡之後,她坐在床上擦頭髮,直到十一點才睡。

  剛躺下,顧輕舟就聽到有人開門的聲音。

  她在黑暗中蟄伏著,繃緊了後背,像只戒備的豹。

  「快點快點。」

  顧輕舟聽到了老三顧維的聲音。

  老三和老四要剪掉顧輕舟的頭髮。

  「我不想剪她的頭髮,我想劃破她的臉,她長了張妖精一樣的臉,將來不知道禍害誰!」老四倏然惡狠狠道。

  老三隱約也有點興奮:「阿爸會不會罵?」

  「阿爸疼我們,還是疼她?」老四反問。

  自然是疼她們了。

  兩個小姑娘,其實更嫉妒顧輕舟無辜純凈的面容。

  嫉妒讓她們變得惡毒。

  她們聲音很輕,顧輕舟聽得一清二楚,她唇角微動,有了個譏諷的淡笑。

  想劃破她的臉?

  那這兩隻貨要再去練個十年八年才行。

  剪刀靠近,冰涼的鐵幾乎湊在顧輕舟臉頰時,顧輕舟倏然坐起來,一把抓過了老四拿著剪刀的手。

  顧輕舟動作極快,反手就把老四手裡的剪刀,就著老四的手,狠狠扎進了旁邊老三的胳膊里。

  「啊!」

  老三顧維的慘叫聲,響徹整個房子。

  睡夢中的所有人都驚醒了。

  顧輕舟回到顧公館的第一個晚上,顧公館雞飛狗跳。

  最先聽到顧三慘叫聲的,是顧輕舟的異母兄長顧紹。

  他匆忙進來開燈,就見老三老四倒地,老四手裡還拿著剪刀,刺入老三的胳膊,鮮血流了滿地。

  血色暗紅穠麗,似一副詭異又華麗的錦圖,在地上緩緩鋪陳開。

  老三的叫聲慘絕人寰。

  顧輕舟則擁被坐在床上,嚇得臉色雪白,無辜睜大了眼睛。

  她那雙純凈的眸子,碎芒瀅瀅,有種隨時要落淚的柔婉。

  然後,顧圭璋、秦箏箏、長姐顧緗,兩位姨太太,全部擠到了顧輕舟的房間。

  「是她!」老四大哭著,指著顧輕舟,「她抓住我的手,把剪刀插入三姐的胳膊里!」

  這是實情。

  黑暗中老三可能還不明白怎麼回事,拿著剪刀的老四卻是一清二楚。

  只是太快了,老四還來不及反應,剪刀就插入了老三的肉里,而老四拿著剪刀的手全軟了,不敢抽出來。

  眾人看到的,則是老四還維持捅老三的姿勢。

  老四對顧輕舟的指責,沒有任何可信度。

  顧輕舟則披散著一頭濃密長發,劉海輕覆著,瑟瑟發抖坐在床上,咬唇不語。

  她多可憐啊!

  所有人都覺得顧輕舟好可憐,嚇壞了。

  「來人啊,送去醫院!」顧圭璋不相信老四的話,憤怒喊了下人。

  先去醫院要緊。

  去醫院的路上,老四還在大哭大罵,說:「就是那個狐狸精,她用剪刀捅三姐的。」

  沒人答話。

  顧圭璋緊抿了唇。

  「阿爸,您要信我!」老四撒嬌著哭,「不是我捅三姐的!」

  「輕舟半夜把你們倆拉到她房間里,還帶著剪刀,用你的手捅傷老三?」顧圭璋憤怒。

  他覺得老四把他當白痴。

  「不是這樣的,阿爸,是我和三姐想捉弄顧輕舟,剪掉她的頭髮,沒想到……」

  「閉嘴,你阿爸有眼睛,自己會看!」顧圭璋忍無可忍,狠狠摑了老四一巴掌。

  老四被打得眼冒金星,想哭不敢哭,縮著肩膀。

  父親從未打過她,這麼大還是第一次。

  顧圭璋真的動怒了,秦箏箏也不敢說話,心疼抱著三女,身上全是血。

  老三已經疼得昏死過去。

  秦箏箏也怪老四。

  老四一向頑皮,秦箏箏和顧圭璋都認為,肯定是老四想去捅傷新來的顧輕舟,結果黑暗中揮手過度,反而插傷了老三。

  兩個蠢貨!

  顧家的車子,連夜去了德國教堂醫院,顧輕舟的房間卻沒有熄燈。

  她重新脫掉了睡衣,換了件正常的衣裳,坐在桌子旁等待著。

  顧輕舟唇角有一抹淡笑。

  初戰告捷!

  顧家的人,並不是那麼難對付,他們人多心不齊,可以逐個利用。

  有人敲房門。

  顧輕舟收斂狡獪的微笑,換上一副純良的模樣,打開了房門。

  是她的異母兄長顧紹。

  顧紹今年十七歲,比顧輕舟大一歲,穿著綢緞睡衣,纖瘦高挑,手裡端了杯熱騰騰的牛乳,遞給了顧輕舟。

  「嚇壞了吧?」他言語溫柔,「喝點牛乳安神。」

  顧輕舟接過來,捧在掌心。

  「老三和老四從小就愛惡作劇,大家都看見了是怎麼回事,沒人會怪你的。」顧紹安慰顧輕舟。

  顧輕舟垂眸不語,她修長的羽睫,遮蓋了眼睛,看不出情緒。

  「早些睡吧。」顧紹拍了下她的肩膀,很快就縮回了手。

  從小沒見過面的妹妹,很難產生親情,顧紹倒覺得顧輕舟很純美,像保存得很完全的古董,不染世俗氣。

  他心頭微動,轉過來視線。

  「阿哥,陪我說說話吧。」顧輕舟倏然輕輕拉住了顧紹的袖子。

  顧紹一張臉就紅透了。

  顧輕舟只是看出,顧紹眼神微閃,似乎對她有點動心,於是她試探了下,果然如此。

  這一家人,沒有倫常!

  顧紹卻不知顧輕舟的用意,坐下來陪著她閑聊。

  顧紹問顧輕舟:「你在鄉下讀書嗎?」

  「不讀,只認識幾個字。」顧輕舟低聲道。

  「那你整日做什麼?」顧紹好奇。

  顧輕舟細皮嫩肉,唇紅齒白,不像是田地里勞作的,應該也是養尊處優。

  「我跟著一位師父學醫術。」顧輕舟道。

  顧紹錯愕:「醫術?」

  「嗯,中醫。」顧輕舟道。

  「可中醫都是騙人的,現在學者們都在討伐中醫。」顧紹眉頭蹙得更深,「你學中醫有什麼用?」

  「中醫並不是騙人的,那是老祖宗的智慧。」顧輕舟道,「比如阿哥你,生氣的時候會頭疼欲裂,甚至倒地昏迷、口吐清水。吃了很多西藥都不見效,若是我給你開方子,三劑葯就能吃好。」

  「你……你怎知我的頑疾?」顧紹大為意外。

  「中醫便是可以相面而診斷。」顧輕舟道,「阿哥不是說中醫無用么?」

  顧紹啞口無言。

  他自然是不敢讓顧輕舟治療的,只當顧輕舟是從旁處打聽到的,訕訕笑了笑。

  他們兄妹倆說了一會兒話,就聽到了汽車的聲音。

  顧圭璋帶著女兒從醫院回來了。

  顧輕舟和顧紹下樓。

  顧圭璋帶著妻女剛進門,顧家的老四顧纓就瞧見樓梯蜿蜒處的顧輕舟。

  老四恨極了,衝上來要廝打顧輕舟。

  「都是你,你刺傷我三姐!」老四恨恨道。

  顧紹擋在顧輕舟面前,拽住了老四的胳膊,低喝道:「你還瘋,還沒有鬧夠嗎?」

  老四拳打腳踢。

  顧圭璋呵斥一句:「都滾回去睡覺!誰再惹事,我的鞭子不客氣!」

  顧輕舟只得先回房了。

  這一夜,顧輕舟睡得很安穩。

  她來了,她母親和外祖父留給她的遺產,該拿回來了!

  十六歲是個契機。

  哪怕沒有司家的退親,顧輕舟也準備十六歲回城。

  十幾年裡,她的鄉下遇到了一些能人。

  她遇到一個老中醫,是北平政府高官的私人醫生,那高官倒台之後,老中醫有些仇敵,無奈躲到了江南,顧輕舟四歲就跟著他學醫。

  她也遇到一個殺手,同樣在他們村子里隱居,他教顧輕舟開槍、簡單的拳腳功夫等。

  另外,顧輕舟前年還認識一個滬上名媛,她丈夫是幫派人士,結仇不少。丈夫去世之後,她害怕報復,就帶著私產躲到了偏僻的鄉下。

  那名媛教顧輕舟跳舞、油畫、彈鋼琴、品酒,以及衣著禮儀。

  十六歲了,顧輕舟學會了高深的醫術、開槍、簡單的防身武術、城裡貴族小姐吃喝玩樂的把戲。

  她回來了。

  顧公館只當她是個鄉下的小白兔,顧輕舟微笑:她喜歡他們這樣天真!

  顧輕舟美美睡了一覺。

  翌日清晨,晨曦熹微,顧輕舟就醒了。她坐在老式的花梨木梳妝台前,推開玻璃窗戶,就可以看見庭院高大的梧桐樹。

  臘月的梧桐樹落光了翠葉,虯枝光禿著,被晨曦的薄霧縈繞,似批了件輕紗羅裳,宛如婀娜旖旎的仙子。

  顧輕舟對鏡理髮,西洋鏡子里的她,雙頰紅潤細嫩,眼眸純凈湛清,十六年的年紀天真無邪,這是最好的偽裝。

  她唇角微翹,梳好了辮子下樓。

  傭人已準備了米粥、生煎饅頭、花捲和雞湯麵。

  還沒有人起床,她是第一個。

  顧輕舟坐在餐桌,慢慢吃面,快要吃完了,她的繼母秦箏箏就下樓了。

  秦箏箏頂著一臉的疲倦,一夜未睡。

  「昨晚嚇壞了吧?」秦箏箏安撫顧輕舟,這是顧圭璋的意思。

  顧圭璋昨晚發脾氣了,罵老三老四不懂事,說是秦箏箏沒有教好她們,嚇壞了顧輕舟。

  秦箏箏氣極,她的女兒可是受了傷的,怎麼嚇壞了顧輕舟?可她不敢違逆丈夫,耐著性子聽丈夫的教導。

  然後,顧圭璋還讓秦箏箏安撫好顧輕舟,免得她多心,秦箏箏依言道是。

  「是啊。」顧輕舟放下了筷子,聲音懦軟道,「好多血,三小姐肯定很疼」

  還算她懂事!

  秦箏箏喜歡顧輕舟這種態度,道:「那是你三妹妹,別叫得這樣客氣啊。」

  話雖如此,秦箏箏還是很受用,她就是喜歡原配的女兒這般伏低做小。

  早餐簡單的閑聊,秦箏箏吃完之後,就送了兩套洋裝上樓。

  今天,秦箏箏要帶著顧輕舟去督軍府,退了那門親事。

  「這麼迫不及待,是督軍府的少帥看上了顧緗嗎?」顧輕舟一邊試衣,一邊想著。

  要不然,繼母何必這麼熱心幫她退親?

  不退親的話,顧家就是督軍府的親戚,好處更多。

  無利不起早的父親和繼母,急迫把顧輕舟接來,自然不是為了顧輕舟。

  這個家裡,老三老四太驕縱,而且未成年,只有老大顧緗美麗嫻雅,可能攀得上司少帥。

  顧輕舟心裡想著,面上不露半分。

  「粉色這套好看!」秦箏箏道。

  秦箏箏拿了兩套洋裝,一套是淺粉色直筒的,一套是天藍色掐腰的。

  兩套布料的質量都是中等偏下。

  淺粉色這套,穿在身上跟睡袍無疑,臃腫呆板;而天藍色那套則顯得顧輕舟很輕盈俏麗。

  秦箏箏不想顧輕舟好看,選了淺粉色的。

  顧輕舟微笑,順從了秦箏箏的意思,穿了那套難堪的淺粉色。

  她穿上之後,兩條辮子斜垂在臉側,黑色映襯得肌膚賽雪,明媚如墨,樣子老氣卻靈動,不算特別丑。

  「鄉下丫頭都是曬得黝黑,這丫頭怎麼養得白白嫩嫩,像豆腐做的?」秦箏箏腹誹,有點嫉妒。

  顧輕舟年紀輕,皮膚嫩得能掐出水,又有一雙大而無辜的眼睛,特別招人疼,秦箏箏氣結!

  秦箏箏多希望顧輕舟是個醜丫頭,或者性格頑劣,那樣好對付多了。

  到了九點,秦箏箏帶著顧輕舟出門,去督軍府。

  下車時,顧輕舟突然從口袋裡掏出一條淺粉色的絲帶,在自己的腰上打了個精緻的蝴蝶結。

  普通洋裝看不出身段,這麼束上半寸,平添了幾分婀娜,給她年輕窈窕的身段增了幾分婉約。

  秦箏箏一愣,立馬要拽下來,冷臉道:「胡鬧什麼,這樣不倫不類,丟顧家的臉!」

  自然不是怕丟臉,而是顧輕舟這麼一束腰,洋裝顯出了她玲瓏身段,精緻得像個雪娃娃,很是可愛,秦箏箏怕司家真看上了她。

  真沒想到,這鄉下丫頭居然懂得時髦的穿著,秦箏箏很意外。

  顧輕舟則斜眸打量她,慈母的面容已經裝不下去了嗎?

  「我喜歡這樣。」顧輕舟軟糯糯的,好似秦箏箏再說一句,她就要哭出來。

  秦箏箏不想顧輕舟哭,她一哭督軍夫人可能會可憐她,退親橫生波折。

  「隨你吧!」秦箏箏堵心,上前去敲門。已經到了督軍府,總不能在督軍府的大門口教訓孩子,秦箏箏只得忍了。

  她感覺自己被顧輕舟擺了一道。

  督軍府坐落在城西,門口有哨樓,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守衛森嚴。

  纏枝大鐵門很高,敲了半晌才有副官跑過來開門。

  顧輕舟順利進入了督軍府。

  她在大廳見到了督軍夫人。

  督軍夫人穿著棕色短身皮草,裡面是月白色繁綉旗袍,玻璃襪包裹著纖細圓潤的小腿,小巧的臉,膚若凝雪,歲月在她臉上沒什麼痕迹。

  「你長得真像你姆媽。」督軍夫人微愣,繼而眼角濕熱了。

  這是故人的女兒,督軍夫人做出了慈悲的模樣。

  「夫人。」顧輕舟脆生生叫她,聲音純凈清脆。

  督軍夫人頷首。

  秦箏箏在旁幫襯,說:「輕舟昨日才到,今天就來拜見夫人了,這孩子孝順知禮!」

  「是啊。」督軍夫人滿意。

  說了幾句,秦箏箏就把話題轉到了退親上。

  顧輕舟看了眼雍容華貴的督軍夫人,輕聲道:「夫人,我能和您私聊幾句嗎?」

  督軍夫人和秦箏箏都一愣。

  「好,你跟我上樓。」督軍夫人回神輕笑,答應了。

  秦箏箏吃驚,想要阻止。

  可督軍夫人的眼神溫柔卻透出高高在上的威嚴,秦箏箏不敢失了分寸。

  顧輕舟跟著督軍夫人,上了二樓。

  二樓的小客廳,一套真皮沙發,兩張鏤空雕花椅子,掛著一副印度掛毯,流蘇濃郁,整個房間是巴洛克的奢華風格。

  督軍夫人請顧輕舟坐。

  顧輕舟就坐到了督軍夫人身邊的沙發上。

  她小手纖薄白皙,似春筍般細嫩,雙手疊交,隨意放在膝蓋上,儀態端莊又嫵媚。

  督軍夫人看得有點吃驚:這孩子不太像鄉下來的,姿態這麼優雅,竟像是世家小姐。

  「我不同意退親。」顧輕舟聲音輕柔,似林間的薄霧,旖旎而出。

  督軍夫人沒防備她是這樣說話的,一時間微愣。

  「你不同意?」督軍夫人輕愕,「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

  這小姑娘不似初見時的羞赧,她澄澈的眼眸也帶著幾分溫度,似有狡猾的光芒閃過。

  督軍夫人冷了臉。

  這就有點給臉不要臉了!

  一個從小養在鄉下的土丫頭,憑什麼配得上她的寶貝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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