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春山：金正恩未露面恐怕不只是健康問題

　　朝鮮25日舉行了第13屆最高人民會議第二次會議。隱身20天的金正恩仍未露面。媒體對其健康問題表示懷疑。其實除了金正恩之外，會議的看點還有躋身最高層的朝鮮空軍勢力的空前崛起。

　　筆者對這次會議的情況有如下判斷：第一，金正恩缺席大會雖不常見，但是並不能由此得出其健康一定出大問題的結論；第二，朝鮮人事變動依然持續，以整軍為主；第三，金正恩依然牢牢控制朝鮮頂層設計。

　　其實談金正恩是否健康出現問題是一個偽命題，因為除了金家集團核心圈子外，沒有任何人——包括朝鮮人——知道金的健康如何。但從各種跡象來判斷，金正恩並不太健康的確是個事實。其體重很可能引發一系列疾病。外國媒體已經多次報道，金正恩非常喜歡他留學時候的國家瑞士，經常會吃從當地帶來的乳酪，這或許是其肥胖的重要原因。如果認為其病重到不能參加會議，則顯得有些牽強。剛剛30歲的金正恩似乎還沒有如此「脆弱」。

　　其實從歷史上看，金家的幾位領導人，對最高人民會議這樣類似「橡皮圖章」一樣的大會，興趣並不是特別大。金正日就曾幾次缺席，比如2010年12屆最高人民會議第二次會議。當然外界也傳出身體狀況嚴重不能視事的消息。2011年4月，金正日和金正恩兩人甚至都沒出席12屆最高人民會議第四次會議。朝鮮官方自然也不會給出任何說法。

　　類似的例子還有很多。2006年和2007年金正日連續兩年都沒有公開出現在其父親金日成逝世紀念日的儀式；連2008年9月朝鮮建國60周年大慶閱兵式這樣如此重要的禮儀場合，金正日都沒有現身。儘管這一系列舉動，在民主國家來看頗不尋常，但在朝鮮卻似乎算是一種「准常態」。這或許說明：在朝鮮金家獨大，領導人可以用任何方式現身或者隱身，而無需受制度或者其他人制約。這或許也算是顯示權威的一種特殊手段。

　　金正恩既然繼承了上輩的衣缽，在行為方式上，或許也難跳出這種體制的窠臼。比如今年朝鮮建軍節舉行了熱鬧的閱兵式，金正恩沒出席；就連9月10日的朝鮮建國66周年中央報告大會，金正恩依然沒有現身。

　　當然有韓國媒體稱，金正恩走路一瘸一拐，很可能腿部有疾病，但這並不能成為其生病嚴重難以參加大會的根本原因。其實朝鮮官方對金正恩的「腿疾」並不諱言，7月8日金日成逝世20周年的追悼大會上，金正恩走路就一瘸一拐，全世界都看到了這段錄影，隨後金正恩依然到處視察，神采奕奕。

　　其實金正恩缺席並不是13屆最高人民會議第二次會議的唯一亮點。更值得關注的是這次會議是時隔不到半年後，該國召開的又一次重要會議，時間節點顯得不太尋常。

　　在朝鮮最高人民會議相當於中國的全國人民代表大會以及西方的議會。按照傳統，一般是與中國類似，一年舉行一次，特殊時期會舉行兩次。上一次的13屆最高人民會議第一次會議是4月9日舉行的，選出了新一屆國家領導人。這次再開，對上屆會議上的幾位領導人職務進行了調整。

　　這種比較倉促的舉動，一來說明金正恩時代的朝鮮，依然沒能建立起一整套規範化的人事制度安排，人治還是絕對優勢；二來也說明金正恩及其集團，對朝鮮的掌控依然穩固和強大，可以「隨心所欲」地安排任何人事變動，即使金正恩本人不出席，會議也會按照他的意志不折不扣地執行下去。金正恩的缺席反而能看出他對朝鮮大權的緊抓不放。

　　這次會議被「撤掉」的國防委員會副委員長和委員的兩人是崔龍海和張正男，兩人在此前就已經有失勢的徵兆。崔龍海在軍中的影響，在5月就被黃炳誓取代，自己干起了黨務的老本行，最近又接替「死去的張成澤」，干起了朝鮮體育事業的「一把手」。雖然有點鬱悶，但從他依然能陪金正恩出席各種會議來看，尚且沒有被打入冷宮或者成為階下囚的風險。

　　張正男的職務本來是「國防部長」，這個職務在朝鮮軍隊里的地位並不高，是對外代表朝鮮軍隊的象徵，同時負責軍事後前。4個月前即使這一職務也被玄永哲取代，軍銜也遭降級。所以這次大會他和崔龍海被擠掉，也算順理成章。

　　接替崔張二人的，除了玄永哲之外，朝鮮軍隊航空及反航空軍司令李炳哲也躋身國防委員會。這或許與最近一段時間金正恩頻繁視察空軍，對該國空軍的訓練滿意有關。朝鮮媒體甚至報道，金正恩還指導航空部隊飛行訓練。這次李炳哲上位或許說明，金正恩今後把空軍以及空間領域的發展擺上了更重要的地位，朝鮮的戰略導彈等發展或許也將提速。

　　最近朝鮮頻繁射彈，或許也與金正恩對李炳哲的表現積極肯定有關。一個跡象是，7月26日的朝鮮向日本海發射了數枚導彈，金正恩親自到發射現場進行「指導」，訓練結束后更贊火箭性能「完美無缺」。站在他身後陪笑臉的人自然少不了李炳哲。再比如，8月27日後的3天里，金正恩參加空降兵部隊空降和目標打擊實戰演練，並視察了4所部隊，李炳哲依然是陪同者。但從排名上看，他排在總參謀長李永吉、作戰局長邊仁善和副總參謀長吳鐵琴之後，沒有很快排名「上升」的徵兆。

　　其實朝鮮一直非常重視空軍，目前國防委員會副委員長，朝鮮人民軍元老之一的吳克列，就曾是空軍司令員。早在2008年李炳哲就擔任空軍司令；2010年4月李炳哲被晉陞為大將，5個月後金正恩、金敬姬、崔龍海等人才成為大將。2011年8月，時任朝鮮領導人的金正日訪俄，全程陪同者就是李炳哲，張正男則在2013年才晉陞為大將。可見此人在金正日和金正恩「兩朝」都受恩寵。李在2008年，當時韓國媒體報道李炳哲來華希望購買殲10，中朝兩國達成空軍交流協議。

　　李炳哲成為朝鮮實際最高掌權集團國防委員會中唯一一名司令員，說明空軍已經在最近朝韓關係緊張、朝美關係不暢的大背景下借勢崛起，在朝鮮今後的政治體制中，可能發揮更重大的作用。

　　另外，此前被認為地位不保的總理朴鳳柱，這次在會議上做了有關12年義務教育的主題報告，或許也可以暫時止住外界紛擾的流言。

媒體也只會猜測了！

要是碰對了，那就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