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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世班禪坐床記(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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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中國人 發表於 2005-11-18 00:37 | 只看該作者 回帖獎勵 |倒序瀏覽 |閱讀模式
第三章        十世班禪從圓寂到法體入靈塔
一、「班禪」封號最早從四世班禪開始
    前面我介紹過,藏傳佛教格魯派的祖師宗喀巴有八大弟子, 其中的克珠傑和根敦珠巴,後來分別發展成為班禪和達賴兩大活 佛轉世系統。
    「達賴」的封號最早始於三世達賴索南嘉措。前兩世達賴是 後來追認的。明萬曆五年(公元1577年),游牧於青海的蒙古王 俺答汗,邀請索南嘉措到青海講經,並贈封索南嘉措為「聖識一 切瓦齊爾達喇達賴喇嘛」尊號。「達賴」是蒙古語,意為「大海 」。當時,先後擔任拉薩哲蚌寺和色拉寺寺主的索南嘉措,因佛 學高深,在藏傳佛教中名聲很大。也是從這個時候開始,蒙古族 全部改奉了藏傳佛教。三世達賴圓寂以後,蒙古王公和西藏地方 貴族操縱「吹沖」(19),認定俺答汗的曾孫雲丹嘉措為四世達賴 。這也是歷輩達賴中唯一的蒙古族。直到順治十年(公元1653年 ),順治帝冊封五世達賴「西天大善自佛所領天下釋教普通瓦赤 喇怛喇達賴喇嘛」,清王朝向五世達賴頌賜了金冊金印,達賴喇 嘛在西藏才擁有了政教大權。
     「班禪」的封號最早始於四世班禪。明崇禎十四年(公元16 41年),四世班禪羅桑曲結和五世達賴請青海的蒙古王固始汗率 兵進藏,推翻了信奉噶瑪噶舉派的藏巴汗地方政權。固始汗將曾 取締達賴封號的藏巴汗縫在生牛皮里,丟進河裡淹死。然後扶持 格魯派在西藏獲得統治地位。固始汗向博學多才的羅桑曲結贈送 封號「班禪博克多」尊號。「班」是梵語智慧的意思,「禪」是 藏語宏大的意思,「博克多」是蒙古人對英武人物的尊稱。清康 熙五十二年(公元1713年),康熙帝為了穩定西藏局勢,冊封五 世班禪為「班禪額爾德尼」,「諭理藩院,班禪呼圖克圖,為人 安靜,熟悉諳經典,勤修貢職,初終不倦,甚屬可嘉。著照封達 賴喇嘛之例,給以印冊,封為班禪額爾德尼。」
     九世班禪一生最為坎坷。時逢清未至民國初年間,整個中華 民族備受列強欺凌、社會動亂不已。在英帝國主義分子不斷挑唆 西藏從中華民族大家庭中分裂出動的時候,九世班禪始終堅持了 反帝愛國的立場。在英帝國主義挑唆下,班禪和達賴開始失和。
     1888年,英軍第一次入侵西藏。這是英帝國將印度據為殖民 地以後,大肆向南亞擴張的必然。西藏軍民在隆吐一戰中失敗以 后,駐藏大臣升泰按清廷旨意,到印度加爾各答與英印總督蘭斯 頓進行了談判,並簽訂了中英第一個關於西藏的喪權辱國條約。 這個「藏印條約」,使西藏的屬地「哲孟雄」(錫金)被英國割 走,歸英帝國保護。
     到1904年,英印軍隊第二次入侵西藏。十三世達賴和九世班 禪再次聯袂奮力抵抗英軍入侵,但軟弱無能的清政府仍未給西藏 以有力的支持。攜帶機槍大炮的英軍,對自發保衛邊疆西藏軍民 大開殺戒,攻陷江孜城堡后,長趨直入拉薩。十三世達賴不得已 ,匆忙逃離拉薩,遠走外蒙古避難。
     此時,昏庸的駐藏大臣有泰竟向清廷上奏摺,「彈劾」十三 世達賴。清政府批准了有泰的奏摺,並著「九世班禪暫攝藏事。 "英印政府乘機派在江孜的商務代表鄂康諾到日喀則拉攏九世班禪 ,邀九世班禪到印度面晤英王儲。1905年10月,在英兵護衛下, 九世班禪到加爾各答與英王諸和英印總督會晤。英國人讓九世班 禪「跪拜」英國王太子,九世班禪說,「我只跪拜北京大皇帝, 向無跪拜他人之理。」於是改為握手互致問候。後來,英印政府 又多次派員到日喀則,遊說拉攏九世班禪親英。但九世班禪事事 仍請示駐藏大臣和清朝中央政府,使英人大為惱火。
     再說,十三世達賴從外蒙古又到五台山朝佛,一住就是半年 。不久,光緒帝派軍機大臣和山西巡撫專程到五台山,接十三世 達賴進京覲見光緒皇帝和慈禧皇太后。光緒帝在中南海紫光閣賜 宴安撫了十三世達賴,並開復「達賴」的封號。
     清宣統元年,十三世達賴由清海返藏,九世班禪專程到藏北 那曲迎接。但回到拉薩僅一年,駐守拉薩的清軍(川兵)滋事, 駐藏大臣又偏袒川兵,十三世達賴再次出走。原本,十三世達賴 想逃到印度,再通過海路,到北京與駐藏大臣打官司。英國人一 看,機會來了,英印政府駐亞東商務專員麥克唐納對十三世達賴 表示出前所未有的熱情,使之留住在印度大吉嶺。在英國人全力 拉攏十三世達賴時,駐藏大臣聯豫卻又向清政府上一奏摺,清政 府批准再次「革除」了達賴的封號,並著九世班禪暫攝藏事。這 樣,不僅把達賴喇嘛推向英國人那邊,還給班禪和達賴兩大活佛 體系之間種下不和。直到清亡民國建立,袁世凱稱「共和成立, 五族一家」,才又一次恢復了「達賴」的封號。
     十三世達賴返藏后,西藏地方政權開始逐步剝奪班禪喇嘛的 權力。先是在後藏設「基宗」(相當於行署),徵收班禪轄地的 高稅,然後又莫名將到拉薩的班禪堪布廳辦事官員拘押。九世班 禪恐加害自己,於1923年十一月的一個夜晚,逃離日喀則到了青 海,爾後去了北京。
     九世班禪十幾年來奔走內地,始終致力於祖國統一的事業。 希望中央政府支持他早日返回西藏,以免親英勢力將西藏從中華 民族大家庭中分裂出去。他在多次的演講中,充分肯定西藏地方 與中國中央政府的隸屬關係,一再呼籲中國各民族團結,並多次 舉行大法會,祈禱中國全民抗日勝利,祈禱世界和平。他同時也 時時未忘返回幫故鄉西藏。但那時西藏親英勢力正逐漸左右西藏 地方政府,多方阻撓維護祖國統一的九世班禪返藏。1937年12月 1日,九世班禪因病在青海玉樹圓寂。臨終前,九世班禪留下了遺 囑。遺囑全文如下:
     餘生平所發宏願,為擁護中央,宣揚佛化,促成五族團結, 共保國運昌隆。近五十年來,遍游內地,深蒙中央優遇,得見中 央確對佛教尊崇,對藏族平等,余心深慰,余念益堅。此次奉派 宣化西陲,擬回藏土,不意近幾年志未成,中道圓寂。今有數事 切函如下:
     后藏政務前已委定羅桑堅贊為札薩喇嘛,所有宣化使職亦著 由彼暫代,在未到職前,印信暫交丁傑佛,並由堪布會議廳及回 藏設計委員六人共同負責事宜,請示中央,聽候處理。至宣化使 署槍枝,除衛士及員役自衛者外,其餘獻於中央,共濟國難,待 余轉生,再請發還。
     又,關於歷代班禪所亨權利,應早圖恢復。
     最後,望吾藏官民僧俗,本中央五族建國精神,努力中藏和 好,札薩喇嘛及各堪布,尤宜善繼余志,以促實現,此囑。
     1951年,中央人民政府與西藏地方政府在北京簽定了《關於 和平解放西藏辦法的協議》。十七協議中第五、第六條明確寫道 :「班禪額爾德尼的固有地位及職權,應予維持。達賴喇嘛和班 禪額爾德尼的固有地位及職權,系指十三世達賴喇嘛與九世班禪 額爾德尼彼此和好相處時的地位和職權。」
     注 (19). 延續西藏苯教的祭師,也是跳神巫師。以前凡遇 上重政教務,都要請「吹沖」跳神,請神附體,傳達「神」的旨 意。
  
   二、國民政府批准九世班禪轉世靈童免於掣籤
  
    九世班禪圓寂后,班禪堪布會議廳派出了十一路轉世靈童尋 訪人員,分赴青海、甘肅、四川等藏地尋訪。尋訪人員大多是長 期在九世班禪身邊的僧俗侍從。當時十四世達賴和攝政熱振活佛 、拉薩帕崩喀活佛、甘肅拉卜楞活佛等經占卜得出相同的結論: 班禪轉世在西藏的東方。乃迥寺的護法大「吹沖」經過跳神,也 得到神的旨意,班禪轉世靈童降生在西藏東部,而且屬虎。
     據說,九世班禪1935年從青海塔爾寺起程返藏時,當地的僧 人曾執意挽留九世班禪。九世班禪安慰眾僧道:放心好了,三年 以後,我將回來和你們相會。
     1938年2月3日,青海循化縣一戶藏族農民家出生了一屬虎的 男孩,取名叫官保慈丹。據當地人講,官保慈丹出生時,天上出 現了一片五彩雲霞。後來,九世班禪的膳食喇嘛索巴尋訪靈童, 來到循化縣文都鄉。四歲的官保慈丹正在土木藏式樓房的家門前 玩耍,手裡拿著一個細羊皮糌粑袋。他一見索巴就說,「給我捏 糌粑吃。」索巴大為驚訝。第二天,官保慈丹又叫索巴上樓,問 ,「你打算去哪?」索巴說,「我明天就走。」官保慈丹擺擺手 ,「你不用走了。」索巴說,「我還要去尋找班禪佛爺呢。」官 保慈丹回答道:「我就是班禪,等莊稼收割時,會有人帶很多馬 匹來接我的。」索巴覺得男孩說話的模樣和九世班禪一樣,拉著 官保慈丹的手,竟流下淚來。
     各方尋訪人員將尋訪到的九名靈異男童,一一篩選,每次官 保慈丹都是第一名。後來在塔爾寺還進行了一次防照金瓶掣籤, 對幾個候選靈童抽籤,抽出的也是官保慈丹,在馬步芳監督認可 下,報國民政府。正在此時,西藏地方政府堅持要青海把官保慈 丹送到拉薩,和西藏選的二個靈童一起,到拉薩大昭寺進行金瓶 掣籤,但又不許護送官保慈丹的的青海馬步芳軍入藏,而且也不 要中央派大員主持掣籤。遠在青海的班禪堪布會議廳覺察到拉薩 的陰謀,立即再次向國民政府請示,要求立即在青海認定九世班 禪的轉世靈童的局面,青海班禪堪布會議廳多次電請中央早日批 准官保慈丹為九世班禪轉世真身。青海省主席馬步芳亦急電國民 中央政府,以歷史上免予掣籤的方式,速決靈童真身。
     1949年6月3日,國民政府代總統李宗仁在廣州簽發命令,全 文如下:
     「青海靈童官保慈丹,慧性澄圓,靈異夙著,查系第九世班 禪額爾德尼轉世,應免予掣籤,特准繼任為第十世班禪額爾德尼 。」
     二個月以後,國民政府蒙藏委員會委員長關吉玉做為專使, 專程到青海塔爾寺,主持十世班禪坐床典禮。關吉玉在典禮上發 表祝辭,祝辭全文如下:
     今天得在黃教發祥聖地之塔爾寺與各位大德活佛及蒙藏地方 政教首長晤對一堂,深為榮幸。本人與馬長官奉令主持十輩班禪 坐床典禮,承各界人士熱心協助,得以圓滿完成此一具有歷史意 義、關係眾生福利之艱巨任務,中心至為愉快。除向各位表達個 人感激悃忱外,尚有感想與希望數點,願就教於各界人士之前。
     (一)青海為黃教始祖宗喀巴大師誕生之地,歷輩達賴、班 禪及各大呼圖克圖亦多轉生於此間。宗教為人類精神生活之所寄 托,深望青海人士一本以往精神,對宗教維持愛護並進而發揚廣 大,以保持此歷史所遺留之無上榮譽。惟信教自由載在憲法,政 府對任何宗教無分軒輊,同樣尊崇,尤盼佛教信徒於愛護自己所 信仰之宗教外,不要妨礙別人所信仰之宗教。
     (二)中華民族為漢、滿、蒙、回、藏各宗族所構成。青海 地方民族繁多,可以說是整個中國之縮圖。本人抵青以來,與各 界人士接觸,任何場合均能看到漢、滿、蒙、回、藏各族之同胞 ,並能和睦相處,無分畛域,實深欽佩。深望大家永久保持此種 精誠團結精神,同德同心,各盡其對國家應盡之責任。
     (三)青海僻處邊陲,人力物力遠遜其他各省。但本人此次 觀察所及,各政治建設事業,如交通、教育、保甲、治安等等, 俱有顯著之成績。尤造林一事,到處濃蔭密布,枝幹暢茂,確非 其他各省所能比擬。此種偉大之成就,固系馬主席藎籌顧划,艱 苦奮鬥之所致,亦我各族人士協助之功績,深堪欽佩。
     敬祝各位健康。
     坐床大典結束后,十世班禪向國民政府代總統李宗仁發去一 致謝電,電文如下:
     班禪世受國恩,備蒙優渥,此次蒙鈞座頌布明令,特准繼承 第九輩法統。既蒙特派關專使吉玉、馬副使步芳蒞青主持坐床典 禮,復荷禮連旺加,賜頌厚祝。拜領之餘,良深銘感。遵已於八 月十日在塔爾寺舉行坐床典禮。今後只有一本歷輩班禪傾誠中央 、庇護眾生之一貫意志,竭盡天職,努力以赴,以期仰答優崇無 上之德意。肅電申謝,恭頌鈞安
     第十輩班禪額爾德尼叩
  
  三、我要回西藏,十世班禪說
  
    歷史永遠記下了中國人民站起來的這一天:1949年10月1日, 一面鮮艷的五星紅旗在天安門廣場升起。毛澤東主席在天安門城 樓上莊嚴宣布,中華人民共和國中央人民政府成立了!
     在此之前的幾天,中國共產黨就鄭重向全世界表達了這個決 心:「中國共產黨所領導的四百餘萬中國人民解放軍必須解放中 國各民族,即不但解放漢族人民,而且解放中國境內各少數民族 人民。中國人民解放軍已經解放了大多數漢族人民和內蒙古人民 ,正解放回族人民,並即將解放藏族和西北、西南、華南其他各 民族人民,使他們永遠擺脫帝國主義和國民黨的壓迫和窮困悲慘 的地位。中國人民解放軍必須解放包括西藏、新疆。海南島、台 灣在內的中國全部領土,不容一寸土地被留在中華人民共和國的 統治以外。西藏是中國的領土,絕不允許任何外國侵略;西藏人 民是中國人民的一個不可分離的組成部分,絕不允許任何外國分 割。」
     西北野戰軍攻克蘭州、解放西寧之後,十世班禪立即派他的 秘書長詹東•計晉美快馬趕到西寧,與西北野戰軍聯繫,表達歡 迎人民解放軍進藏之意,同時也堅決表示:祖國解放了,我一定 要回到西藏去。
     在這之前,滯留青海的國民黨官員勸十世班禪跟國民黨到台 灣去;也曾有人勸十世班禪順從西藏噶廈地方政府,回西藏去。 談到此事,現任西藏政協副主席的鄭英回憶說道,十世班禪曾對 他說:「我那時想,跟國民黨吧,國民黨腐敗無能,節節敗退, 跟藏政府吧,藏政府分裂傾向嚴重,也靠不住。那時對共產黨雖 不甚了解,但看到他們節節勝利,這必然有順應人心、順應歷史 的道理。所以1949年新中國一誕生,當時還只有11歲的我,就毅 然決然地致電毛主席和朱總司令,表示對中國共產黨、對祖國的 熱愛。」
     十世班禪致電毛主席、朱總司令全文如下:
     北京中央人民政府主席毛,中國人民解放軍總司令朱鈞鑒:
     鈞座以大智大勇之略,成救國救民之業,義師所至,全國騰 歡。班禪世受國恩,備荷優崇,二十餘年來,為了西藏領土主權 之完整,呼籲奔走,未嘗少懈。第以未獲結果良用疚心。刻下羈 留青海,待命返藏。茲幸在鈞座領導之下,西北已獲解放,中央 人民政府成立,凡有血氣,同聲鼓舞。今後人民之康樂可期,國 家之復興有望,西藏解放,指日可待。班禪謹代表全藏人民,向 鈞座致崇高無上之敬意,並矢擁護愛戴之忱。
     班禪額爾德尼叩
     一九四九年十月一日
     新生人民共和國的領袖,早已把目光投向了西藏。中央人民 政府仔細研究了西藏問題以後,給十世班禪發來了電報:
     班禪額爾德尼先生
     接讀十月一日來電,甚為欣慰。西藏人民是愛祖國而反對外 國侵略的。他們不滿意國民黨反動政府的政策,而願意成為統一 的富強的各民族平等合作的新中國大家庭的一分子。中央人民政 府和中國人民解放軍必能滿足西藏人民的這個願望。希望先生和 全西藏愛國人士一致努力,為西藏的解放和漢藏人民的團結而奮 斗。
     中央人民政府主席   毛澤東
     中國人民解放軍總司令 朱德
     副總司令 彭德懷
     一九四九年十一月二十三日
     這時,西藏形勢也起了變化。十五歲的十四世達賴親政后, 派出阿沛•阿旺晉美率西藏和談代表團前往北京。
     1951年4月27日,也就是在西藏和談代表到達北京五天以後, 十世班禪額爾德尼也抵達北京。阿沛•阿旺晉美後來在他回憶十 世班禪的文章中寫道,「1951年2月,我受十四世達賴喇嘛之命, 率西藏地方政府代表團前去北京,與中央人民政府代表團協商和 平解放西藏的事宜。我們於四月到達北京以後,班禪大師也到了 北京。我向當時在西藏亞東的達賴喇嘛去電請示,建議西藏地方 政府承認堪布會議廳認定、並由中華民國政府正式批准的十世班 禪額爾德尼•確吉堅贊。這時扎什倫布寺的代表也前往亞東拜見 達賴喇嘛。我的建議得到采訥。於是,我就以西藏地方政府官員 的身份前去拜會班禪大師。這是我第一次見到班禪大師。我也是 西藏地方政府高級官員中第一個接觸十世班禪的人。"5月23日, 在中南海勤政殿,陳雲副總理主持了和平解放西藏十七條協議的 簽字儀式。中央人民政府的代表、西藏地方政府的代表和十班禪 堪布會議廳的代表參加了簽字儀式。當天晚上,在慶祝協議簽定 的盛大宴會上,十世班禪和阿沛•阿旺晉美分坐在毛主席兩旁。 毛主席談笑風生,頻頻向二人敬酒。毛主席端著酒杯,站起身說 ,「幾百年來,中國各民族之間是不團結的,特別是漢民族與西 藏民族之間是不團結的,西藏民族內部也不團結。這是反動的清 朝政府和蔣介石政府統治的結果,也是帝國主義挑撥離間的結果 。現在,達賴喇嘛所領導的力量與班禪額爾德尼所領導的力量與 中央人民政府之間,都團結起來了。這是中國人民打倒了帝國主 義及國內反動派之後才達到的。這種團結是兄弟般的團結,不是 一方面壓迫另一方面。這種團結是各方面共同努力的結果。今後 ,在這一團結的基礎上,我們各民族之間,將在各方面,將在政 治、經濟、文化等一切方面,得到發展和進步。」
     幾天以後,十世班禪主動給十四世達賴喇嘛發去祝賀和平解 放西藏協議簽定的電報。電報中說道,「班禪願盡綿薄,精誠團 結,在中央人民政府和毛主席的英明領導下,協助您和西藏地方 政府徹底實行協議。為和平解放西藏而奮鬥。」
     這時,中央駐西藏代表張經武將軍經香港、印度到達亞東, 轉交毛主席給達賴喇嘛的親筆信,並對達賴喇嘛曉以大義。不久 ,回到拉薩的達賴喇嘛從羅布林卡給十世班禪回電,「至於此間 我卜卦所得良好徵兆,您確是前輩班禪化身。決定后已經公布扎 什倫布訖。並屆時已由卓木去電知照北京西藏代表阿沛噶倫矣。 現在希望您即速啟程回寺,所經道路決定后希先生來電為荷。」
     十四世達賴喇嘛這封電報,表明西藏地方政府和達賴喇嘛, 正式承認十世班禪。1949年國民政府批准九世班禪轉世靈童免於 金瓶掣籤后,西藏地方政府一直擁戴另一候選九世班禪轉世靈童 ,不承認國民政府批准的十世班禪。以至很長時間,西藏並存兩 個十世班禪。當然,由於青海的十世班禪是由國民中央政府認定 ,具有絕對的權威性。拉薩立的「假班禪」因而少有信仰者。直 到1959年西藏反動上層發動武裝叛亂,十四世達賴出逃印度,一 些分裂分子也挾持「假班禪」欲逃往印度,幸爾被邊防戰士截獲 。「假班禪」從此也不在有什麼活動了。
     1951年12月15日,西北軍政委員會副主席習仲勛受中央之命 ,專程趕到西寧,為十世班禪送行。在這之前,第一野戰軍聯絡 部的范明將軍已受命為西北軍政委員會駐班禪行轅代表,牙含章 為助理代表,共同負責十世班禪返藏事宜。九世班禪流落內地長 達26年未能回到西藏,圓寂之前,還對身邊的侍從喃喃而語:我 要回西藏,我一定要回到西藏去。做為九世班禪轉世的十世班禪 額爾德尼,終於實現了返回西藏的願望。
     當年,九世班禪一行百餘人,逃離日喀則,風餐露宿,饑寒 交迫地穿越了荒蕪的藏北草原。這次十世班禪在人民解放軍護送 下,騾馬不算,僅駱駝就有3000峰,氂牛7000多頭,浩浩蕩蕩的 返藏隊伍,綿延十幾公里。
     十世班禪額爾德尼抵達拉薩的當天,就登上布達拉宮,在日 光殿會見了十四世達賴喇嘛。從新聞紀錄電影製片廠的資料片中 ,我們可以看到,兩個少年活佛,喜笑顏開,行碰頭禮后,攜手 而行。他們各自前世之間的隔閡,在冉冉而升新中國太陽的光輝 照耀下,終於冰釋了。
     1952年6月23日,十世班禪回到日喀則,這與九世班禪當年出 走,整整相距了29年。數以萬計的僧俗群眾夾道歡迎班禪歸來, 他們手中除了哈達,還多了一面自製的五星紅旗。
  
  四、十世班禪在扎什倫布寺圓寂
  
    1989年1月28日,十世班禪主持完五到九世班禪合葬靈塔祀殿 開光大典后,在扎什倫布寺圓寂。
     在此前一年,十世班禪在北京心情愉快地度過五十大壽。后 來人們回憶,當時就有了一些不祥的朕兆。在慶壽歡宴上,十世 班禪致答謝詞,好幾次講到「我要回西藏」。他還幾次把別人送 來的花籃,說成是「花圈」。1989年1月9日,十世班禪離開北京 去日喀則,為五至九世班禪合葬靈塔祀殿主持開光慶典。臨行之 前,他對來訪的客人說,這次我要在西藏呆下去,還要在扎什倫 布過五十一歲生日。十世班禪專程去向習仲勛同志告別。少年班 禪當年從青海返藏時,習仲勛直接組織指揮護送十世班禪進藏。 幾十年來,兩人結下了深厚情誼。習仲勛關心地對十世班禪說: 「冬季西藏缺氧,大師可要注意自己的身體。」習仲勛還拍拍十 世班禪的肩。開玩笑道:「你這個大胖子,要勞逸結合呀。」十 世班禪說:「合葬五世至九世班禪,並為靈塔祀殿開光,是我這 些年來最大的一樁心愿,辦完這件事,我就是死,也瞑目了。」 習仲勛馬上說:「大師別講什麼死不死的,佛不要你走,馬克思 也不要你走。」
     離開北京去日喀則主持五世至九世班禪合葬靈塔祀殿落成典 禮那天,天氣陰沉沉地。早晨七點多鐘,穿一身嶄新黃色緞袍的 十世班禪,來到北京西郊機場休息室。前來送行的有當時的中共 中央書記處書記、中央統戰部部長閻明復、全國人大常委會副委 員長倪志福等一大批中央及有關部門的領導。十世班禪一手拉著 閻明復,一手拉著倪志福,感動地說:「你們工作很忙,還趕來 送我,是對我班禪的關心呀。」倪志福笑著說:「大師西行,焉 有不送之理。」閻明復則一再叮囑十世班禪多保重身體。後來, 十世班禪站在專機舷梯上,向送行的人們再三地揮手,久久地不 進艙門。以前他出行,只在舷梯上擺擺手,馬上就彎腰進了艙門 。送行的一位客人說,大師的告別,好像不再回來了似的。
     十世班禪一生,說來也很坎坷。但他無論在處在什麼境況, 都是一個堅定的愛國者。
     早在1952年初春,十世班禪返藏途經藏北那曲時,拉薩發生 反對和平解放西藏十七條協、成立偽「人民會議」事件。一些騷 亂分子圍攻中央代表張經武和愛國進步人士阿沛•阿旺晉美的住 宅。十世班禪當即從那曲致電十四世達賴,遣責這樣做「不僅破 壞關於和平解放西藏辦法的協議,破壞漢藏團結,破壞祖國統一 ,而且破壞你我之間的親密團結,尤其是破壞了您的政教威信。 」
     人民解放軍進駐西藏初期,西藏一些頑固持分裂態度的上層 人士,處處刁難。有的分裂分子竟說,打不過紅漢人,但在西藏 的地盤上,總可以餓死他們。十世班禪知道以後,馬上派人到拉 薩,向中央代表張經武捐獻了50萬斤糧食。還讓自己的寺廟給日 喀則的解放軍送米面牛羊。
     1956年,十四世達賴和十世班禪應邀到印度參加釋迦牟尼涅 磐2500周年紀念活動,一些分裂分子到新德里,邀達賴去噶倫堡 ,挑撥達賴和班禪的關係,企圖阻撓達賴和班禪回國。正好也在 印度的周恩來總理接見了兩少年活佛,勸他們儘早回國,勿受他 人離間。印方卻表示該國飛機性能不好,無把握飛越喜馬拉雅山 。周總理當即表示,從北京派專機送兩位佛爺。十世班禪說:「 我堅決服從中央的安排。」十世班禪乘我國飛機返回祖國,而十 四世達賴仍經噶倫堡,由陸路返回拉薩。
     「文革」中十世班禪雖然也遭受不公,但更是體現了他赤誠 的愛國之心。
     1961年十世班禪在北京參加完國慶慶祝活動以後,到青海、 四川、雲南等地作社會調查。次年夏天,身為西藏自治區籌委會 代理主任委員的十世班禪,就內地藏區工作中偏左的傾向,由此 而聯想到西藏工作中「左」的情況,給國務院寫了《關於西藏總 的情況和具體情況以及西藏為主的藏族及其他地區的甘苦和今後 希望要求的報告》,洋洋洒洒七萬餘字,直言不違地對西藏一些 工作提出了批評和建議。當時做為西藏自治區籌委會副主任委員 兼秘書長的阿沛•阿旺晉美看了報告的草稿以後,覺得有些言辭 過激,就勸十世班禪以口頭形式向中央領導彙報,但性格率直的 十世班禪執意向中央遞交了報告。在當時「左」的路線影響下, 十世班禪因這「七萬言書」受到批判。後來在「文革」中,班禪 和當時主管民族宗教工作的習仲勛、李維漢一起還被投進秦城監 獄,關押達九年之久。迫害班禪的錯誤被糾正後,班禪每天都堅 持跑步,有時還跑到天安門廣場。習仲勛見到他開玩笑說,「你 這個胖活佛,真是得了道,一天到晚樂呵呵地。」班禪說,「心 寬體胖嘛。當然也有不安,就因為我,你和一些老同志受了牽連 。」習仲勛擺擺手,「別說牽連不牽連,黨對你更了解了。」19 80年9月,十世班禪在五屆全國人大三次會議上,再次當選全國人 大常委會副委員長。不久,鄧小平同志請十世班禪到他家做客, 充滿感情地對十世班禪說:「你是我們國家最好的愛國者。文化 革命中那些事都錯了,現在,為西藏的事,你可以放手去做,不 要有顧慮。」
     1989年元月22日,日喀則隆重舉行了第五世至九世班禪遺體 合葬靈塔「扎什南捷」開光大典。
     西藏的喪葬方式很多,有天葬、水葬、火葬,邊遠的山區還 有土葬和樹葬。塔葬是最高級的方式,一般為大活佛圓寂后所采 用。高僧圓寂后,遺體封存於塔內,供後人朝拜。這種風俗起源 於釋迦牟尼時期,距今已有2500多年的歷史。後來,佛教從印度 傳入西藏,這種用靈塔方式祀奉高僧的方式,也在西藏各個教派 中流行開來。
     「文化大革命」中,建於扎什倫布寺的五世對九世班禪的靈 塔,遭到嚴重破壞,靈塔被拆毀,五至九世班禪的遺骨四散於瓦 礫之中,當地的信教群眾冒著風險偷偷將一些殘存的遺骨收藏起 來。修建五至九世班禪靈塔祀殿,中央給予了大力支持,撥出專 款600多萬元。靈塔祀殿外表十分壯觀,高33.17米,總建築面積 1933平米。大殿由在日喀則工作的山西籍建築設計師呂晉社設計 ,建築樣式體現了西藏古建築和漢唐、清的建築風格:金頂、斗 拱、厚重的紫紅色牆體。內部按密宗壇城樣式布置,雕樑畫棟, 四面的牆上還畫了西藏各大教派的高僧壁畫。
     十年「文革」動亂中,西藏許多寺廟遭到破壞。國外一些分 裂分子就以此為據,到處散布「藏族文化被來絕了」,歐美的一 些人權組織也拿「文革」中西藏寺廟被壞的情況,攻擊我國所謂 的在西藏「滅絕藏民族文化、侵犯人權」。十世班禪曾說過,「 看到文革動亂中許多寺院被毀,佛產、私產受損,我心裡當然難 過,但是,從歷史角度看,這也不是什麼新鮮事,古羅馬、希臘 、印度、,都曾出現過類似的破壞。何況」文革「的破壞,並不 是專對藏族的,它是一場全國性的大災難,在很多方面,內地漢 族的損失比西藏地方更慘重。」在「扎什南捷」開光大典上,十 世班禪又一次重申了他的觀點:「從全國來看,從其他各民族地 區來看,『文化大革命』是包括漢族在內的全國五十六個民族共 同的一場災難,不能說「文化大革命」的破壞是專門針對藏族或 西藏的,更不能說是漢人消滅藏人的文化。難道能說漢族遭受到 的破壞和損失是漢人消滅漢人的文化嗎?因此,利用「文化大革 命」的破壞,特別是利用宗教寺廟遭到破壞,來煽動民族情緒、 挑撥民族關係,純屬別有用心。」他在開光典禮上還致詞說:「 班禪東陵扎什南捷這宏偉壯觀的靈塔祀殿,是中國共產黨民族宗 教政策的正確性和真實性的象徵,是藏漢兩大民族團結的象徵, 是西藏宗教界和廣大僧俗人民愛國語言的象徵,是藏漢兩族人民 共同勞動的結晶。我完全相信,凡來到東陵這裡瞻仰膜拜。參觀 遊覽的人,只要他癬重事實的,就必然會領悟到黨的民族宗教政 策的真諦,領悟到藏漢民族團結的重要,領悟到堅持愛國語言立 場的意義。」
     1月27日,十世班禪在他的寢宮德慶格桑宮舉行宴會,招待日 喀則地區的幹部群眾代表。席間,十世班禪還興緻很高地和來賓 們手拉手,在院子里跳起藏族的圓圈舞。宴會結束以後,十世班 禪向來賓一一贈送他著黃緞僧袍的半身照彩色像片。不時對相識 的人開玩笑說:「別忘了我這個胖子活佛喲。」
     一直到24點子夜時分,十世班禪才就寢。睡前還和以住一樣 ,喝了一小碗糌粑麵糊糊。到了28日凌晨4點,十世班禪醒來,喊 來醫生,說是胸悶,後背有些疼痛並波及到了雙臂。醫生趕來當 即做了撿查。吸氧、服藥后又睡到早晨8點,醫生拿來儀器給十世 班禪複查心電圖,到8點25分,十世班禪突然抽搐,「噢」地一聲 ,昏了過去。
     就在同一天北京的上午,時任中共中央總書記的趙紫陽正在 中南海懷仁堂召開一個座談會。10多鍾,中央統戰部部長閻明復 匆匆走了進來。他在趙紫陽耳邊輕聲報告十世班禪在西藏日喀則 心臟病突發,已處於昏迷狀。趙紫陽當即休會,召集有關中央領 導做出決定:派中共中央書記處候補書記溫家寶、中央統戰部副 部長武連元、全國人大常委會副秘書長許孔讓,帶一個搶救小組 立即赴藏。
     當時正是隆冬季節,西藏的氣候更是寒冷。溫家寶急匆匆由 中南海出來,拿過警衛戰士的棉布軍大衣穿上,直接趕到首都機 場乘專機進藏。下午3點多鐘,溫加寶一行抵達拉薩機場,馬上又 登上早已守候在此的成都軍區的直升飛機,直奔日喀則。
     當日下午18點30分,隨溫家寶一同來藏的中央保健局局長王 敏清、北京醫院副院長、心血管專家劉元恕、心臟病專家沈瑾趕 到德慶格桑宮,一邊吸著氧氣,一邊和西藏的專家一起搶救十世 班禪。儘管專家們採取了各種措施,到晚上20點16分,十世班禪 心臟停止了跳動。
  
  五、扎什倫布寺的西陵「釋松南捷」
  
    五至九世班禪的合葬靈塔扎什南捷殿,位於扎什倫布寺東邊 ,當地人尊稱為「東陵」。十世班禪靈塔取名釋松南捷。這座壯 觀的祀殿位於扎什南捷西邊,因而又稱為「西陵」。
     1989年5月26日,我趕住日喀則採訪十世班禪法體迎請儀式。 那時,我的好朋友寧世群還沒有調到新華社西藏分社,時任日喀 則地區文化局副局長。我去日喀則,多次得過他的幫助。寧世群 是陝西寶雞人,雖在西藏多年,仍是滿口陝西話。他待人厚道, 長年筆耕不已,在日喀則是個頗有名氣的文化人。
     十世班禪圓寂后,法體先是供奉在德慶格桑宮二樓一個小殿 堂內。4月份時,報社正好在組織《民族地區紀行》的大型報道, 派了一個採訪組來西藏。人民日報駐西藏的首席記者盧小飛與國 內部記者馮媛跑西藏的山南錯那邊防一線;我與國內部的主任記 者羅同松、記者傅旭跑日喀則亞東一線。到日喀則后,寧世群帶 我們去德慶格桑宮朝拜班禪法體並獻了哈達。當時,十世班禪法 體供奉在一個佛龕里,頭上戴著五佛法冠,面部用一張錦布遮著 。佛龕前,香煙裊裊,十六個扎什倫布寺的密宗高僧席地而坐, 搖著手中的鈴、鼓,念頌經文。
     德慶格桑宮的一名管理人員對我介紹說,從十世班禪圓寂后 的那天起,每天就有十幾名高僧圍坐在法體前面,日夜不停地念 經,喇嘛輪班,經聲絕不能停下來。
     談到法體的保護,那位管理人員有些埋怨地說,當時搶救十 世班禪時,醫生還使用起博器,可能用力過大,以至大師的胸部 和背部都紅腫,有的地方還破了皮。按說,活佛的身體是絕不能 有任何損壞的。
     放進靈塔的大活佛法體,都要經過防腐處理。十世班禪的法 體也完全是按藏族傳統的方法進行保護的。先是用氣功和藥水使 法體軟化,做成跌坐法像,然後再把藏紅花、檀香、藏香、羚羊 角、鹽巴等,磨成粉,用特殊的藥水拌和,均勻地抹在十世班禪 的法體上,一層層裹上白綢哈達,使法體的水份滲出,白綢哈達 浸透了,拆下來再抹葯,裹上新的白綢哈達,剛開始是每天換一 次,後來是每周換一次,如此,直到法體滲透香料,沒有水份為 止。在這期間,密宗喇嘛要不停地念經,據說,還要發氣功,幫 助逼出法體的水份。
     我從一份材料上得知,為了用西藏古老的方法永久性保存十 世班禪法體,西藏自治區專門調撥出5公斤藏紅花。這種名貴的葯 材一錢就要賣70元,而且還很不容易買。後來,根據扎什倫布寺 保護十世班禪法體的需要,自治區政府前後提供各種名貴藥材共 達500多公斤。
     有一次寧世群陪我去扎什倫布寺,他和寺里的僧人很熟悉。 前民管會主任恰扎活佛送了我一個用紅綢扎著的小紙包,裡面是 一個佛像。佛像的材料是用塗抹過十世班禪法體的各種香料粉做 的。在西藏,這可是非常珍貴的禮品。我回拉薩后,一個四川甘 孜的藏族朋友正好到西藏探親,我就送給他。他高興極了。
     1993年8月30日的黎明,當天邊隱隱出現一片彩雲之時,扎什 倫布寺響起低沉的法號聲。在則甲大殿供奉了五年之久的十世班 禪法體,在這一天終於正式被送進剛剛修建完畢的「釋松南捷」 靈塔內。
     靈塔用金箔包裹,高11.5米。形狀是尖頂、圓肚、方座。藏 語稱之為「歐久」。靈塔修建辦副主任洛桑單增介紹說,「歐久 」這種塔的樣式,是早年宗喀巴大師的一個弟子參照印度佛塔樣 式設計的。北京北海的白塔和五台山的佛塔,就是「歐久」樣式 。歷史上,只有達賴喇嘛圓寂后,法體可葬於金質靈塔內,歷代 班禪的法體都是葬於銀質靈塔。這次國家破例為十世班禪修建金 靈塔,充分體現了對十世班禪的崇高敬意。靈塔祀殿共用了614公 斤黃金,白銀275公斤,靈塔上還安裝了1000多個寶石袋,共鑲有 20000多顆珠寶。建塔時,我正好在日喀則,順搭有木板的過橋到 塔頂,民間工匠正在四壁畫壁畫。靈塔方座里裝滿了藏傳佛教的 各種經書;圓肚形的塔瓶又分了三層裝各種物品:下層裝西藏各 地的糧食、植物標本和一些名貴藥材,中層裝最主要佛教經典及 歷代班禪的經論著作;上面一層安放十世班禪的法體和大師生前 用過的衣物。經過香料防腐處理的十世班禪法體置於檀木箱內, 再裝進特製的保險柜里密藏。塔瓶中間的窗口安坐著等身大的十 世班禪坐像。
     高33.17米、總建築面積達1933米的靈塔祀殿,採用了傳統與 現代相結合的建築工藝。牆體使用傳統的石塊壘砌,再有高標號 水泥勾縫。牆面、門窗、樑柱的彩繪及壁畫,均採用傳統工藝。 塔身嚴格按《度量經》所要求的尺寸建造。四根立柱用鋼筋水泥 澆鑄,外面再包上木條,進行雕刻彩繪。祀殿基礎採用筏式現澆 。1990年9月20日開工時,十世班禪的母親參加了奠基儀式。地基 正中埋了一個高一米、粗約一圍的銅瓶。瓶內裝了西藏的五穀、 珍寶、名貴藏葯以及西藏各個聖地的土、石、水、木的樣品。四 周牆體也埋了30多個裝有珍寶和一些祈禱用品。為突出民族特色 ,日喀則地區還從所屬18個縣中,調集了169個有聲望的能工巧匠 ,參加靈塔祀殿修建。
     為給靈塔祀殿取名,十世班禪靈塔祀殿修建領導小組與扎什 倫布寺的高僧一起,選了四個吉祥的名稱。高僧們將四個名稱寫 在紙團上,再用糌粑包裹,裝入一瓷瓶中,將瓶置於十世班禪法 體前誦經祈禱,如此三天。然後,晃動瓷瓶,從瓶中跳出一丸, 剝開一看,正是「釋松南捷」。藏語意為天界、人間、地下三界 聖者。
     我在日喀則採訪時,聽說這麼三個頗具神秘色彩的巧合。
     巧合之一是十世班禪在自己的主寺圓寂。十世班禪在主持五 世至九世班禪靈塔祀殿期間,多次為信教群眾摸頂,僅在1月25日 至26日兩天內,他連續為群眾摸頂達50000餘人次。後來當地人傳 說,排隊的人群中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一隻白色的綿羊,羊的角 又彎又長,總是在人群中鑽來鑽去。後來,扎什倫布寺的喇嘛又 發現了這隻沒有主人的大白羊,它竟跟在進寺燒香朝佛的男女后 面,在一個個殿堂間進進出出。晚間,十世班禪又好幾次對熟悉 識的人說,要他們別忘了他。大師逝去,對當地信徒來說,又悲 又喜。悲者,一代大師舍眾生而去;喜者,大師千里迢迢,似有 預感而來,十世班禪在主持完開光大典,了卻他最大心愿后,即 在扎什倫布寺圓寂,卻非功德無量的佛教大師而莫為。
     有一次,在前扎什倫布寺民管會主任恰扎的精舍,恰扎拿出 一張扎什倫布寺早年的照片給我看。照片上可看到扎什倫布寺原 先有六個大金頂建築,後來有三座金頂建築在「文革」中給毀了 。十世班禪主持完五至九世班禪靈塔祀殿開光典禮后,曾指點高 大的強巴佛(未來佛)殿和四世班禪祀殿之間說,這中間空空蕩 盪,如再造上一座帶金頂的殿堂就好了。沒想到,後來竟是十世 班禪的靈塔祀殿補了他自己的缺憾。這是巧合之二。
     巧合之三是,十世班禪親自審定「扎什南捷」的設計圖案, 對山西人呂晉社的設計非常滿意,讚不絕口。十世班禪圓寂后, 他自己的靈塔祀殿採用的就是「扎什南捷」設計樣式。
     在「釋松南捷」二樓的圍廊,近百名扎什倫布寺的喇嘛分兩 排坐了一圈。由密宗首座大喇嘛嘎欽•邊巴領經,連續念誦了三 天經文。在開光的頭一天,還差點出了事。那天,記者們都在二 樓實地採訪,狹窄的樓道架起了攝影攝像用的架子燈。地上到處 是縱橫的電線。有的誦經喇嘛將喝剩下的酥油茶倒在地上,引起 電線短路,一時間殿堂冒起大股青煙,幸虧新影廠的藏族老攝影 師次旦反應快,一把將電線從配電閘上拽了下來,燃燒的膠皮已 將次旦的手灼傷。但這已引起喇嘛反感,在場負責保衛的公安處 長班典,氣急敗壞地將在場的記者們全都哄出了殿堂。
     安放法體那天,十世班禪的母親和一些藏傳佛教高僧代表與 靈塔相向而坐。從二樓迴廊至靈塔圓肚之間,搭了一座長長的木 橋,以便把法體送進靈塔內。
     十世班禪法體安放進靈塔以後,在新落成的「釋松南捷」院 內,由扎什倫布寺密宗首座大喇嘛嘎欽•邊巴主持,舉行了藏傳 佛教特有的火祭儀式。
     1993年9月4日上午,專程抵日喀則的國務委員羅干,主持了 十世班禪靈塔祀殿「釋松南捷」的開光典禮。羅乾親手解開系在 靈塔祀殿大門門環上的黃緞結,推開大門,和西藏自治區黨政軍 領導及藏傳佛教界的高僧大德,作為十世班禪靈塔的第一批參拜 者,在靈塔前敬獻了哈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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