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以前的博文,再談另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有個小夥伴長得極像我,儘管我們無絲毫血緣關係,同學和老師常將我們弄混。其祖父年輕時好吃懶做,導致家庭貧窮后投身共產黨,搶劫大戶財主被當時的政府處死。他因之被認定為烈士的後代,每學期都有一到兩元錢的補助(大錢!)。而我卻因先祖父勤儉持家而成為另類的後代。但這並不影響我們的夥伴關係,經常結伴上學。
命運捉弄人,他沒有象他哥哥那麼幸運地被保送上高中。自從鄧小平復辟后,升高中全憑考試成績,我一舉中榜,而他名落孫山。後來我考取大學,他則在家務農。
大學二年級時,我返鄉過年,家人告訴我:你的夥伴在一次車禍中被拖拉機撞死。
故事尚未結束,這位悠閑的老弟從此伴隨著我浪及天涯、相逢海角,甚至漂洋過海到異國他鄉,若有要事發生,便以某種方式讓我預知。
零九年初的一個星期六凌晨,我冥冥中似睡非睡。他時近時遠,時隱時現,閃爍儵忽,類如頑童。
上午送孩子們去學鋼琴,跟太太說:今天更謹慎開車,那位影子兄弟再次造訪。
學完鋼琴后,太太和孩子們去中國店買些乾貨,我去隔壁銀行取錢。
回中國店要穿過一條四道無紅綠燈的大街(正反各兩道),穿過兩道后我站在街中間安全島等待對方車停下,離我近的道上停了一串SUV等大車,這些大車擋住了另一道上司機的視線。我從大車前面走過,腳向前跨出半步,頭往前伸出去看看,處入欲走還停狀態。
突然,一輛由墨兄弟駕駛的舊本田轎車高速沖了過來。當車裡人發現有人要穿過馬路后,全力剎車。急剎車造成的一縷青煙和刺耳的噪音讓對面中國店的人緊張地向我這邊張望,眾人驚得呆若木雞:那本田車擦著我身急速飛過,衝出人行橫道很遠。
當我走進乾貨店時,所有的人都傻獃獃地盯著我,不敢說話。
自此,太太再不允許我單獨橫穿那條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