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北美人》之二十九：我只是落拓底書生

■我只是落拓底書生

●1

莫把我當作你底相公

會彈琴會做詩底相公  一襲白衫

底相公。我只是京城浪子

從煙雨斷橋，從一盞明月之下

從吹涼底笛聲中，打馬走來 

我只是

一個京城底書生

●2

坐在陶然亭葦影中。坐在

碧雲寺夏樹下  坐在圓明園

晚晴里。一朵胭脂雲燒得緋紅

還記得我嗎？一溪底星顆，與瀲灧

側側斜斜都傾向昔年底樓邊了

●3

你遞給我一隻手，不肯說話

●4

為什麼不肯說出一句話？

（我搖動你底雙肩，如大風搖動冷杉）

你只是背轉身，你抽出手

掩起面來 

●5

你咬著嘴唇，低下眉

你猛勁望我一眼，轉身跑了

你跑到木墀下

跑到明亮鳥叫邊，跑到斑駁底荷影旁

為什麼回臉看我

●6

那晚底天色

西洋女子底眸子一樣

你，月芽底下

梔子花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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