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2月24日,郭樹清卸任山東省長,正式接替尚福林任銀監會主席,證實了外界傳聞。幾天來,媒體爆炒郭樹清,並將其回歸金融界上升到習近平將實行金融大監控的高度,揚言「隨著郭樹清將於近期返京就職,結合此前外界種種傳聞,中國政府已經開始了新一輪金融監管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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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樹清畢業於南開大學,在中國社會科學院攻讀碩士,師從中共自由派分子蘇紹智。其後進入國家計委以及體改委,與周小川、樓繼偉等人齊名,是當時經濟體制改革政策研究領域的活躍人物,最終轉戰金融界,相繼擔任央行副行長、外匯局長、建行行長以及證監會主席,成為緊隨周小川之後的金融領軍者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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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小川、郭樹清
但就在春風得意,準備再上層樓之時,十八大后的新政府成立,郭樹清卻被意外地調離證監會,任山東省長;雖然也是很顯要的職位,但金融界頭面人物常被看作精英中的精英,萬里挑一,舉國矚目,非尋常省市大員可比,所以人們一時不明就裡,猜測謠傳,沸沸揚揚,毀譽參半,認為郭是被貶山東,失寵徵兆。但另有很多人認為他轉戰地方,領域更寬,十九大上后發先至,一旦東山再起,勢頭力道會更足,等等。不論毀譽,絕大多數人,均把郭樹清看作不可多得的金融人才,對其寄予厚望。其後,習近平屢次點將郭樹清,陪同外訪,與李鴻忠、黃奇帆一起,被視為習近平欣賞的得力幹將,因而輿論普遍認為郭樹清是接替周小川,掌舵未來經濟金融的大佬級接班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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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們總結近年來中共用人的脈絡,就會發現其規律,或者稱之為潛規則。越是輿論推崇,視為精英人才,對其寄予厚望的人物,最後的下場通常總是與眾人的願望相反,留下許多惋惜遺憾。從軍隊系統的劉源上將、張海陽上將、劉亞洲上將,以及中央及地方的戴相國、龍永圖、朱曉華、黃奇帆等,無一不是倉惶退休下台,或者調離現職,武功被廢,從人們的視野中消失。這一次的郭樹清應該也屬於同樣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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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仔細觀察分析就會發現,當年郭樹清到山東任職,明顯是出了狀況,很可能郭與什麼大人物,比如周小川等一類地位更高的決策者們在工作上產生重大分歧,甚至不排除嚴重矛盾,從而步戴相國的後塵,被掌控局面的人踢出金融系統,無論怎樣看都帶有一定的懲罰性質。如果用同樣的思路來看郭的回歸金融界,我們也會發現,雖然郭接手銀監會,總算找回一點面子,相比之下下場還不算太壞,但已成昨日黃花,不見昔日的輝煌,最終與央行行長職務失之交臂,失去了進一步晉陞的機會,明顯處於二線,不受重用,養老的成分居多;十九大金融沙皇周小川退休后,真正的金融老闆接班人雖沒有現身,但已剔除郭樹清,接任人選另有其人,似乎已成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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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監會是與保監會、證監會並列的國務院金融監管機構之一,法律上是獨立的銀行監管機構,但實際上從屬於央行,受央行領導。其職能與保監會相同,在實際工作中發揮的作用有限。因為中國五大專業銀行及保險公司均為總公司垂直領導,人財物統管,總行一杆子插到底;這些專業銀行接受央行業務領導,其領導幹部任免受央行及中組部雙重管理;在中國的政治環境下,對這些財大氣粗的專業銀行,銀監會不管人財物,其監督管理只能停留在法律層面,很難有實質的管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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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看出,雖屬同樣的監管機構,銀監會、保監會與證監會有著本質的區別。證監會直接面對股市,管理證券市場,職責豐滿,有職有權;銀監會和保監會則面對龐大系統,無處下手,只能口頭監督,停留在法律層面。這也可以從幾任銀監會主席的情況來證明這一點。自銀監會成立以來,已有兩屆領導,劉明康、尚福林兩人,都是即將退居二線的金融界元老式人物,工作清閑,壓力不大,可想而知。干幾年後在65歲之前卸任,正式轉到政協,開始退休生涯。而這一次郭樹清不論年齡還是資歷,都與前兩位銀監會主席相同,60歲任職銀監會主席,半退休狀態,過渡幾年再到政協,猜也能猜出來的事。由此可見,媒體分析的郭樹清回歸金融界是受到習近平的重用,是要掀起金融監管風暴的說法,缺乏根據,信口開河,聳人聽聞,純粹炒作,沒有任何新聞及參考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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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知道,中國人民銀行是中國的聯準會,掌握著儲蓄、信貸、利率、匯率、股市、印鈔、外匯等國家金融命脈,是宏觀調控的核心關鍵部門。幾大專業銀行、保險公司,以及印鈔公司、中投公司等一大批國家級金融公司,構成龐大金融系統,掌握著舉國的財富;其網路分支,深入到社會各個角落。中共掌權者要想掌握經濟主導權,必然要爭奪中國人民銀行行長一職;誰佔有央行行長一職,誰將是管理經濟的實際操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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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2002年江澤民開始垂簾聽政,其親信周小川執掌中國人民銀行行長以來,秉承江的旨意,做大股市,瘋狂印鈔,掌控經濟方向,成為十幾年來真正的中國經濟沙皇。在胡溫執政期間,周小川排除異己,獨斷專行,予取予求,任性而為。習李上台初期,李克強曾反對周小川的做大股市、印鈔透支未來的做法,用「李克強指數」,管理、指導經濟運作,發展實體經濟,減少未來風險,因而受到了周小川所策劃的「錢荒」的報復,李克強受到當頭棒喝,不得已放手,任由周小川去搞,「李克強指數」從此被拋棄;經濟主導權復歸於周小川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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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2015年股市崩潰,給周小川的做大股市,豪取民財的權貴經濟致命打擊,幾乎斷送了中國經濟,致使江的經濟政策徹底破產,也動搖了江澤民垂簾聽政的根基。江澤民對於金融崩塌,勢必要在十九大上修補,重建忠於自己的金融管理隊伍,而中國人民銀行行長一職,將是重中之重。所以,央行行長這一職務,必然是江系人馬出任,這將是央行行長人選的最深刻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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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去年六中全會,習近平被授予「核心」稱號,年逾九旬的江澤民似有意加快交班進程,體現在未來十九大上,勢必要打破百孔千瘡的習李體制,建立習韓體制,任命韓正為總理,輔佐習管理經濟。眾所周知,韓正不僅曾是習的親信下屬,忠於習近平,而且也是江澤民多年培養的心腹近臣,這種用人上的「江習一體化」傾向,將是今後高層用人的主要趨勢,如去年晉陞天津市委書記,江系鐵杆李鴻忠,搖身一變成為習近平忠實信徒,就是很好的例子。王滬寧、丁薛祥等人的超高人氣,以及最近大批上海乾部接掌中央部委及地方,在在說明了這一新時期的重要趨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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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央行行長的繼任人選,也應符合這個發展趨勢。這一人選首先應是江澤民集團的資深成員,這是首要的條件,同時與韓正應有一定的淵源,並且是江澤民、習近平都看重的人物。對此,本人去年7月曾發表文章,指出央行行長的黑馬人選,應該是前上海市副市長,現中投公司總經理屠光紹。當時本人的陳述角度圍繞於屠光紹與江家馬仔、原上海市長楊雄的親密合作關係來展開,而且當時習近平還沒有當上「核心」,習韓體制不明朗,是以李克強續任總理的背景下的預測,文章有一定的局限性。現在楊雄雖已退休去人大,韓正還在,而且地位更高,同樣與屠光紹共事多年,關係深厚,在某種程度上屠光紹央行行長的接班地位更加鞏固。儘管存在一些問題,但該文仍然有一定的參考意義。《周小川後繼有人 十九大后中共財金班底成形》https://big5.backchina.com/blog/340151/article-255705.html。 (版權所有,翻印必究)
本人在上述文章中最後提到,郭樹清雖然在能力上不弱,但是與上海幫與江系勢力缺少交集,缺乏擔任央行行長的廣闊政治背景,因此很難擔任如此重要職務,成為中國經濟的實際掌門人。現在形勢已經明朗,證明本人觀點所言不虛,郭樹清顯然已失去機會,處於等待退休的邊緣化狀態;屠光紹減少了一位關鍵性的競爭者,其擔任央行行長職務的可能性進一步提高。究竟鹿死誰手,結果如何,我們將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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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行行長的黑馬人選屠光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