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后語:這是一則文革中的政治笑話:四屆人大要物色總理候選人,推了兩個人,鄧小平和王洪文,一老一青。人大委員長朱老總主持面試,出了一個智力搶答題,世界上有多少個廁所?王洪文坐直升機上來的,腦子不轉彎,扳手指去數到底有幾千幾萬,久久不得要領。到底薑是老的辣,鄧小平來了個一口清:兩個,男廁所,女厠所。
話分兩頭,各表一支,這裡我要說的也是兩個廁所,但都是男廁所,
本城有兩個大型華人超市。兩個都有廁所。
一個的廁所有黑乎乎的地板,牆也是灰黑色的,這樣耐臟,藏污納垢也看不太清楚。整個房間低矮壓抑,連屋頂都是黑的,像一間洗照片的暗室。小便池是立式的,非常臟,地上到處是水和尿液,還有擦手后亂扔的草紙。洗手台上到處是水,一進去,就聞到一股臊味,從沒有乾淨的時候。
另一個的廁所很乾凈,不論是地面,尿池旁邊, 還是洗手台,都不是水淋淋的,而是乾乾的,沒有異味,整個空間高大,淺色,明亮,跟美國人的超市沒有什麼區別。以我本人的經歷,不管是在東部還是在西部,還沒有見到一個華人超市的廁所能夠有這樣的整潔,令人感覺舒適,自然而然對這超市的管理印象深刻。值得稱讚。
一般地說,西人的公共廁所乾淨明亮,華人的公共廁所(注意不是家裡的,私有的)骯髒,惡濁。通常的解釋是,主要使用者的環保意識和如廁習慣不一樣。後者對廁所骯髒污穢那種久遠的記憶還在腦子裡固執地存在,因此不知道顧惜。我們這裡發生過人不習慣坐馬桶,非要站到馬桶圈上,才能排便的趣事。看來慣性的力道是無窮的。有時想像那種高高盤踞在馬桶之上全神貫注出恭的勁頭,忍不住哈哈大笑。
可是,這兩個華人超市都在本城東北邊, 相距不到兩英里。去shopping的,是同一群人,他們的排尿系統構造相同,如廁習慣也是一樣。就是說,人也是那群人,槍還是那桿槍,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區別?這不成了同一群人在一個廁所死勁在那裡糟蹋,用完了褲子一提,拉鏈一拉就跑, 就像在惡作劇;而到了另一個超市的廁所,則像換了一個人似的,顯得文質彬彬,尺有所短,寸有所長,不管夠得著,夠不著,都在努力克服自己的困難,像紳士一般主動調節自己與尿池的距離,做到了,向前一小步,文明一大步。
這種區別是怎麼造成的? 店家的責任還是用廁所的人的責任? 難道是環境的影響, 當環境不好的時候,就讓它更不好;而環境好的時候,就不好去破壞它?
借用趙本山的黑話,問題就是這麼個問題,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
如果對廁所文化進一步的興趣, 請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