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應該學習美國糾錯的勇氣

中國應該學習美國糾錯的勇氣                                       馬力

還在川普總統競選時，針對美國東西兩岸的藍區與中部紅區的黨派對立，本人寫了「南北戰爭與東西戰爭」一文。這個歷史的對比遠非表面上的。十九世紀初開始工業化的美國在當時的製造業大國英國的強制和忽悠下實行了低關稅政策。這一政策有利於美國南方農業州的棉花和糧食出口到英國和其它歐洲國家，但不利於北方州的工業化。結果在北方盛行以貿易為主的服務業和商業，從英國大量進口廉價的紡織品、機械和鋼鐵等，從中撈取附加值為利潤。同時大量的金錢和黃金也湧入美國進行金融投機。

商業投機和金融泛濫嚴重打擊了美國本土的工業。到1857年終於爆發了當時美國歷史上最大的金融和經濟危機，史稱大恐慌。這也是第一次源於美國本土影響到歐洲各國的危機。當時在世的馬克思也對那次危機作了評論。危機後代表北方工業州的林肯總統開始改變過去的低關稅政策，大幅度提高關稅阻止英國工業品傾銷美國。而南方農業州因擔心英國報復而強烈反對高關稅政策。反對無效后宣布脫離聯邦，以便保持在低關稅下的農產品貿易。這才是美國為了再統一而爆發的南北戰爭的真正原因。

這時美國北方果斷髮起反分裂的統一戰爭，用四年內戰和一百萬人口的代價重新統一了美國。統一后的美國為了國家的長遠利益，不顧英國對美國工業市場的封鎖，果斷放棄了當時贏利很好的南方種植園經濟，強迫南方州實行工業化。在英國的海上封鎖下，不惜對當時的海上強國西班牙發動戰爭，打通了橫跨太平洋的海上通道，把工業品推銷到亞洲各國。中國的老一輩還記得那時的美孚燈和煤油。工業化和海外擴張使美國的GDP和人均GDP先後超過了英國，取代了英國製造業大國的地位。

說到這裡有心人可以看出美國今天的經濟形勢與南北戰爭前及其相似。美國製造業衰落後靠海外進口來保障商品供應。照理來說美國這時應當實行高關稅政策補償政府失去的製造業稅收。但資本主義國家的政府代表的是資本家的利益而不是國家和全民的利益。衰退後的製造業在政府中的權力跟著失落。而從事進出口貿易和海外企業的代表便長期實行有利於自己的低關稅政策。奧巴馬政府還想進一步推行零關稅的TTP和TTIP。由於從廉價進口商品中賺錢太容易，美國的製造業無法恢復。從海外貿易中獲得的大量利潤只好湧向信用卡和房貸等金融市場，造成了2008年的金融危機。

美國2008年危機時，我曾指出這是資本主義最後的危機——利潤危機，只能靠長期人為的通脹製造相對貧困回到過去來解決。在美國實行貨幣寬鬆政策十年後，中產階級終於成了貧困階級。再工業化本可開始，但資本家沒用祖國，他們不願放棄眼前利益，繼續借全球化發展高利潤的商業號稱服務業，給再工業化造成障礙。結果美國的製造業技術失傳，科技被趕超，軍事優勢正在喪失。今天全球化遭遇危機后，川普總統終於認識到了這一點，不能任由「造船不如買船」的自毀投機商業繼續發展，必須恢複本國的製造業。所以這次提高關稅的政策是打著國家安全的旗號，與保護知識產權連抉出手的。

美國的這次再工業化與南北戰爭后南方州的工業化很相似，可以說是美國經濟體制的第二次重大轉變，或第二次工業化。如果認為這第二次工業化是倒退就錯了，因為高科技的智能機器要代替傳統製造業還有很長的時間，而美國的軍事能力正在因去工業化而止步不前。最先發展的激光、高超音速武器、電子炮、無人作戰機和量子技術等正在被中俄兩國趕超。這第二次工業化雖然沒用通過戰爭來實現，但新總統上台後，代表全球化利益的民主黨極力反對川普提出的使美國再次強大的路線和政策，決心要把皇帝拉下馬。到現在指責川普競選時通俄的調查還沒用結束。

川普總統高瞻遠矚、不畏艱險、大刀闊斧地改革才有今天的關稅政策。在投機商人和其政治代表的干擾下，最後的結果尚不可知。但他的想法是正確的，雖不符合商人的利益，但符合美國的國家利益。對中國來說，美國的高關稅政策對以出口為主的中國經濟會造成較大的損失。當年美國南方州不惜脫離聯邦用戰爭來保護低關稅。所謂的南北戰爭實際上就是關稅戰爭。南北戰爭后，普魯士的鐵血宰相俾斯麥也用關稅政策和戰爭統一了德國。然而中國的附庸經濟決定了中國不可能為關稅而戰。中國對30億美國進口商品增稅不足以讓川普收回成命。即便擴大反擊，美國也可用部分關稅增加對豆農的補貼。而波音的損失可由剛增加的軍費購買戰機來補償。

在中國反對川普總統關稅政策的同時，不妨學習川普的這種改革精神。為了國家的長遠利益，有時不能不放棄眼前利益。中國經濟步入深水已經許多年了。雖然用盡了各種市場措施仍不見效，反而逼近明斯基時刻。現在還面臨經濟硬著陸的風險。這本身就證明了以無限市場為隱形假設的西方經濟學是騙人的，連西方國家自己都擺脫不了走向衰落的趨勢。中國真需要認真檢討改革前後的經驗教訓，堅持對的，改正錯的。但中國為了眼前利益和面子，拒絕實踐檢驗的標準，死抱著西方經濟學理論和虛假數據不放，在一個完全改變了的有限市場中因循守舊依葫蘆畫瓢，只會重蹈西方國家的復轍。當前人留下的原始積累和物價紅利耗光后，不能再用高通脹來掩蓋經濟衰退，危機就會越來越清楚地顯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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