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七點的家長會,六點四十五分婆婆匆匆趕來幫我照料三個孩子,孩他爸昨天(周二)清晨去了哥本哈根,周四回來。我把一二號的晚餐弄妥,他們啃著麵包水果喝著牛奶看著電視;再快手削上一個梨半個蘋果攪爛,微波爐里加熱后拌入些果仁麥片,準備侍候小兒...待婆婆落座,她擔當起了使命,我急匆匆整理一番便去了學校...
婆婆頂多呆到八點差幾分,每周三晚八點她參加教堂的合唱團,幾十年如一日。她走後這份活由公公來頂替,把哥倆弄上床,睡前讀故事,老習慣,任由小兒在地上爬著玩,直到我回來再交付於我...
一個半小時后我回到家,剛把大門合上,二兒咚咚咚地跑下三四級台階:「媽媽,爺爺為難我要我把內褲脫了才能上床睡覺,我不干他不依,」一副委屈的樣子。
「你一直都是穿著內褲睡覺的呀,別理他,髒了就換條新的,快去睡吧,」我理直氣壯地回答他。
他有了底氣,緩緩進入卧室。
聽得上邊隔門小兒伊伊呀呀的學語聲,歡笑聲,我徑直上了樓,進入卧室...
公公顯然聽到了我們母子的談話,門是敞開的。
「他怎麼穿了內褲睡覺,套了整天了,晚上該透氣了,」公公不解地問道。
「他一直都是這樣睡的,缺了它他睡不著,早已習慣了呀,隨他吧,」我順其自然地回答。
「那怎麼行,這樣才睡不著呢,」他回答得自然而然。
「只有你們德國人才不穿內褲睡,人家想穿就穿吧,不穿才睡不著呢,」我堅持己見,不予苟合。
「媽媽,你看,幾米遠都聞到了弟弟的小雞臭,他應該清洗清洗才上床,」大兒顯然不滿,其實較為誇張,堅持德方。他來德國后非常適應這德國的老傳統,說下邊空著睡覺最舒服了。
公公不再爭辯,也沒怎麼生氣。經大兒這麼一說,反倒把我們逗笑。
在我家,這一直是個熱門話題,當初與家長手足為這事面紅耳赤過,各說各有理,背道而馳,互不干擾。
他們堅持開放政策,從褲襠開起,通風透氣對身心有益,身體部位沒有特別,只有大眾化。我俗稱之為「褲襠文化」。
裸睡是個人嗜好和隱私,在德國人眼裡不足為奇。
我家持兩面派走勢,我與二兒堅持走「保守」路線,該穿的不落下,否則睡得不踏實;小兒是我的盤中餐,俘獲他輕而易舉,跟媽媽走沒錯。
這家庭文化大相徑庭,一條內褲穿與不穿,我看都沒錯,環境影響著一些人,改變了一些人的個人習慣歡心效仿,但還有一些人堅持著自己的傳統習慣,所以這事兒還是自己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