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情投意合,一個禮拜后,林冬川的聘金就到了。黃格明看著一桌的聘禮,樂得合不攏嘴。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麼笑過了。
「杏兒,你們的喜事近了。你多花些功夫整整新房吧。」他說。
「新房?」杏真還沒想到這層。
「是啊。爸爸這個房間讓你們當新房,爸爸搬到你那件小房間去住。」
「那怎麼行,爸爸要住大的舒服的。」
黃格明搖搖頭:「爸爸老了,大房間應該讓你們年輕的來住。以後有了孩子,更得住大房間了。」 杏真爸爸說這些話的時候,臉帶笑容。而女兒的臉卻是唰一下紅了。
杏真開始細細布置她和林冬川的新房。想到自己有了著落,有了依靠,她的心裡就像一潭淡淡的蜜湖:湖底是甜蜜的,湖水是平靜的,上面有各種迷離的倒影;湖面上不時有鳥兒飛過,留下一竄細鈴般的鳴叫聲。隨著鳥兒撲哧,一片片芬芳的花瓣飄落湖面……
也是因為新年快到了,杏真拿著加長的笤帚,把房間頂端的每個角落都清掃了一番。大床是原來爸爸和媽媽睡的,杏真把一條條床板卸下來,放到太陽底下曬。房間的每個角落都被打理的乾淨整齊。牆壁粉刷了一下,是爸爸出錢堅持要做的。新枕頭被子,新帳子,還有兩張新年畫,用的都是杏真平日打工幹活和賣回收品攢下的錢。那年畫上有個兩個白白胖胖的小男孩,各自抱著一條大魚,看著真讓人喜歡!兩條淡紅枕罩,是杏真自己用零碎時間一針針鉤出來的。爸爸湊過來,眯起眼睛觀賞那枕罩上細膩、漂亮的花紋。「杏兒,你這本事是從你媽那裡來的。」黃格明說。杏真點點頭。家裡有幾塊鉤花線品:枕罩,杯墊,椅子的靠手墊,是媽媽鉤的,爸爸至今還在用。杏真也是從那些東西里一點一滴地回憶和認識和自己只相處五年的母親。
農曆新年,剛滿十八歲的杏真迎來了她的人生大餐:結婚。這一天,林家大伯大嬸和黃家兩三親戚來了,還來了兩家的幾位好友。杏真上學的弟弟和誠帶著兩個要好的同學也來湊熱鬧。兩家皆清貧,婚禮上的人也就這麼些了。客人們帶來了賀禮,為這個簡單的婚禮增加了喜慶的氣息。一對新人看樣子並不在意來客的多少,他們臉帶歡喜,顯示出他們的心滿意足。
喝完喜酒,曲終人散,和父親道過安后,新房裡就剩下一對新人了。也許是習慣忙碌,也許是為了掩蓋她的惶恐不安,杏真還在收拾。冬川叫住了她:「你就歇著吧,今天你是新娘子!」
杏真臉紅心慌,她停住了手,挨著床坐了下來。
冬川走了過來。杏真忙的時候,他不慌;杏真不忙了,坐那兒了,他倒慌了起來。突然,他從牆角抓起來半瓶酒,打開瓶蓋,咕嚕咕嚕喝了起來。杏真見狀詫異:「剛才客人們叫你喝,為什麼你不喝?」
「我是真的不會喝。」冬川回答。
「不會喝?那怎麼現在又喝?」
「因為,」冬川回答前又是咕嚕咕嚕的幾口,「因為,現在我看到我的新娘子很開心,又……不喝不行!」
杏真一聽,連忙低頭不說話了。憑著感知,她知道新婚之夜一定有事請會在她和冬川之間發生,不以她的意志為轉移。她屏住呼吸,緊張地等著正在醞釀著什麼的林冬川的臨近。
新郎林冬川在非常的歡喜、興奮和緊張之下幾乎喝完了那半瓶酒。現在他頭沉,眼睛朦朧。「新娘子,咱們上,上床吧!」
杏真心大跳起來。慌亂中她起身朝門外走去。
「你,你去哪兒?」新郎問。
「去洗洗手,剛才收拾東西,手很臟。」
「不,不礙事,回來吧,我困了!」
「你等我一下下就好,真的很臟。」杏真是真的不想把用心清洗裝扮的床被給弄髒了。
那一刻,新郎林冬川是度分如年!新娘一進門,他便踉蹌著過去把門上了拴,然後攬著新娘上了床。
接下來發生了什麼事情,冬川大致記不清了。
杏真卻是清醒的。冬川喃喃著 「我有老婆了,我有女人了……」 他先是脫去她的衣服,然後在她身上一陣狂親。冬川的強烈觸摸喚醒了杏真沉睡著的愛欲。不過她很自製,不聲不響地,她的身心一點一點敞開來,等待著他。在她的溫柔合作里,酣醉的新郎完成了他要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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