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樣一個憂鬱冷艷的女子?你消瘦的身影穿過風和月的空靈,在我眼前幻化成一座潔白的塑像。你藍色的夢幻散發著千年的相思,你平仄的文字書寫著曠古的思念,你就是那從唐詩宋詞的書頁里飄來的幽婉女子,我隔世離空的紅顏。
山澗小路,絕塵陌上的初遇,心底深處的細軟。如夢裡曾駐足低首的澗里流水,織柔溫潤,有些許清涼,卻無冰寒;又如是穿過一場八月桂花香,靈氣婉轉,有些許芬芳,卻仍清淡。
回首輕舟泛月,幾許輕歡,幾縷愁因。吳儂軟語的詩句,朗朗追夢,在弄堂里迴響。輕時似弦上的明月,一抹、兩抹,伴隨薄雲,淡至無痕;濃時似檐前的雨滴,一滴、兩滴,隔著西窗,滴到天明。
多少愛織成段段錦字,是否能化開那抹似煙的愁痕。織指素弦,斜依樓窗,心有期待,依然寂靜。一任飛花飄逸,描繪著飄過春雨的心思,述說著掠過眉間的風景。不聞窗外,但聽琴聲。
那些千迴百轉的心事,沐浴在一場唐風宋雨里,不忍醒來。將守望寫意成一幅水墨,一遍遍翻閱亭台屋檐下的水滴,落濕了一地詩行。字字句句濺落石板的無奈,如你輕輕的嘆息。
朦朧之間,淡雅含笑;可謂伊人,在水一方。油布傘下的你,在那散發著丁香花的芬芳里,淺吟低唱;在煙雨朦朦的醉夢裡,品讀小橋流水、紙窗木欞。
輕輕、輕輕地走進一闋的詞,好似紙上的嫦娥,被薄薄地鋪開,遍布柔軟的唐宋朝。我依稀在這一抹淺香里,看到唐詩宋詞里的憑瀾女子,依約一路走來,衣袖飛舞,花落成風。
掀起一簾蘆葦的寫意,江南水鄉,有一方飛禽綠草的荷塘水畔。在那些深幽的雲煙轉眼處,你一身淡雅飄逸的裙衫,布襪青鞋,素裝淡容,在細碎的足音里,一路款擺蓮步而來。
喧囂紅塵里,落寞而消瘦的你,輕數著似水的流年,感嘆著如煙的往事,呢喃著過往的滄桑,歲歲花開,廝守寂寞。合著時光的節拍,踏著零亂的步伐,躺在冰涼的石階,寫滿了的又是誰的哀愁。
輕輕地,從彩雲之南,擷來一縷輕風輕撫你心的原野;輕輕地,從宏河天空,采來一片雲霞輕染你心的碧空。你在彼岸,如一朵睡蓮盛開,華彩一般鋪滿所有風景線,最美和最愛的總是怯怯地不敢靠近。那花朵清黃,芳香濃郁,漂浮在半空,隨風遠去。猛然,煙雨含笑,幻化為漫天圖騰,橫卧青山外。
昨夜雨疏風驟,濃睡不消殘酒。多少次把酒黃昏,輕吟著你剪不斷理還亂的愁緒,我把你的每一首詞就一字字地寫在我心的扉頁上;多少次日暮斜陽,繞過細雨打濕的吊蘭,我在唐詩宋詞的韻律里尋找你遺落在人間的芬芳。
把唐朝所有的欄桿扶遍,把宋朝所有的橋樑走完,你惆悵的文字依舊是我唯一的心曲。不知從那一天起,我才發現,我早將我憂傷的心緒連同我隔世的相思,全部抵押給了你瘦瘦的黃花,盛開在四季。若將那落花和你魂夢不堪的愁緒幽怨一同碾碎為泥,繪成的是東方的旖旎。
花開花落,春去秋來,多少個歲月無情的朝代,就有多少個彈著古箏的女子吟詠著如夢的詞句,在庭院回蕩;世事更替,星轉斗移,多少個雨疏風驟的夜晚,就有多少個風姿綽約的影子輕唱著相思的曲子,在窗邊飄逸。
你用絕世的才華和柔情,書寫著雨落黃昏后每一個幽婉女子最縝密的心事;你信手落墨把精緻的詞句散落一地,便輕盈地轉身而去,將那生當做人傑的高雅風骨,和死亦為鬼神的聖潔靈魂留給了後人無盡的追憶。
瑟瑟的琴聲,空古的思念,日日被你纏綿的詞句浸泡在五百年的燭光深處,疏雨打在寂寞的紙窗木欞,黃花帕上依舊印著你昨日的憂傷。東籬把酒黃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消魂,簾卷西風,人比黃花瘦。
秋風乍起,又見你的身影。千年的情人,隔世離空的紅顏,你衣裙飄飄地碎步走過宇宙時空的邊際,你用最潔凈的笛聲面對半盞皓月輕輕吹起。
當你用生命做箋,用心血為墨,你寫出的不僅是一個婉約詞人平平仄仄的詞韻,你更寫出了那個朝代的心事,寫出了人性最真最純的相思。
所有的紅塵往事,所有的朝廷興衰,都要湮滅在煙波浩淼的歷史長河,而你的詞句卻如一朵深夜獨自綻放的紅花,靜靜地釋放著淡淡的憂傷,每一款步履都凝聚著你一生的剪影,一世的情愁……
當一隻小巧的飛鴿化為一縷說不清的情愫自遠古飄來,我透過那銹跡斑斑的銅鏡看見了你隔世離空在我心中永駐的紅顏。
誰會相信雨滴會變成一杯咖啡?種子會開成鮮麗的玫瑰?孤寂的旅途是單程的約會?相近相識后各自而飛?不曾想到咖啡讓我無法去入睡、盛開的玫瑰讓我心碎、寂寞的旅途會沒人來陪,是你是我,在創造心靈之間的完美,如痴如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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