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時代的鄉下經歷（2）殺豬

從小就是「食肉動物」，而那個時候，買豬肉是要憑計劃票的，也就是專門買豬肉的豬肉票。鄉下就不同了，很多家裡都養豬。奶奶家也養豬，但家裡人多，一個人也吃不了多少。而姨媽家人少，那就可以大吃特吃。

鄉下殺豬，那是春節前的事情。總是覺得童年時的春節很冷，到處結冰。身上穿的都是棉衣棉褲棉鞋，還有棉帽棉手套以及圍巾等等，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但一聽說殺豬，那是一定要去看看的。姨媽說，讓表哥帶著我，小心傷著。

院子很大，人更多，很多都是來看熱鬧的，孩子們還特多。牆邊的簡易爐子（土灶）上有兩口大鍋，有人在下面加柴，早就把水燒開了，熱氣直冒。四周的枯樹枝上連一隻麻雀也沒有。看來，這殺豬的場面，也還是蠻嚇人的。

不久，兩個大叔從豬圈裡面拉出來一頭大肥豬，那個豬的叫聲似乎表明這豬豬可能已經知道自己的最終結局，但也毫無辦法。很快，幾個男人就將豬豬按在木凳上；一屠夫拿出一把很長的尖刀站在豬頭頸部的位置，豬頭下方是一隻小木盆。一切就緒，只等主人發話……

只見屠夫一刀刺進豬豬的脖子，鮮血就噴出來了，豬豬在嚎叫、掙扎；木盆子很快就裝滿了豬血，豬豬也慢慢停止了嚎叫和掙扎。同伴們一陣嘆息，好多人都不忍心看了。

接下來，豬豬被放進一隻很大的木盆中，人們開始用開水澆淋。幾個男人不停地用金屬的刮毛器去除豬豬身上的毛，據說這豬毛要留著，給某某師傅去做刷子。後來的事情，就像菜市場賣豬肉的店鋪一樣了，開膛、破肚、取出內臟……那個豬心都還是熱的……所有的肉都冒著熱氣……

據說，中國人過年，就是要殺豬祭祀，這樣才能祈求祖先庇佑家人歲歲平安。當然，孩童時期，我們最喜歡的除了吃肉，就是放鞭炮，這才是一年之中最開心、最熱鬧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