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的一天,在與家人一起度過開心的周末之後,帶著對峨嵋後山鴛鴦劍的眾多疑惑,我踏上了舊金山直達成都的國際航班。
阿建隨我一起去,畢竟,他對峨嵋鴛鴦劍的了解要比我多。除了我自己在圖書館和網路上獲得的一些信息之外,一路上,阿建也講述了從父輩、祖輩流傳下來的故事,越來越覺得這峨嵋後山鴛鴦劍很神奇。
「二少爺,我聽老爸說過,說在某一個特定日子,鴛鴦二劍合一的時候,沿著某一個特定方向,會產生很強大的殺傷力。這就是傳說中的『鴛鴦閃』。」
「這是不是我們上次看到的那個高頻電磁波?」
「我覺得不像,而且那個高頻電磁波也看不出什麼殺傷力。」
「還有,我們上次在南京的賓館里,二劍合一,燈泡全部爆裂,這個算是殺傷力吧?」
「嗯,那也算是吧。其實,都是傳說而已。」
「武俠小說有很多這種描寫。對了,阿建,你研究這個也有好幾年了,有沒有什麼進展?」
「二少爺,不瞞你說,我這幾年是潛心鑽研了,連女朋友都沒有心事找。鴛劍劍法,基本上摸出道道了。但鴦劍劍法,還沒有開始著手。從劍譜上的介紹,讓人感覺十分詭異。如果能夠找到鴦劍劍法的高手,那就好了。」
「你這是給我出難題啊。我上哪兒找?」
「可以通過國際網際網路,全球『通緝』呀!」
「吔,這個辦法不錯。」
……
到達成都之後,感覺有些陌生。雖然大致的方向和街道還有些印象,但畢竟又過了70多年。
整個城市熱鬧非凡,像是什麼節日似的。一打聽,原來這裡正在舉辦「第135屆世界小姐大賽」,難怪到處都是美女廣告,而且,我們賓館對面的「峨嵋大酒店」,就是來自世界各地佳麗的休憩地。
5月24日(農曆4月初8),是佛祖釋迦牟尼佛聖誕日。那天,普賢菩薩道場峨眉山全山各寺院均隆重舉行了上供、普佛、放生等法會,慶祝佛祖聖誕。
我和阿建在中國國家體育總局武術研究院四川分院和中國民間武術家聯誼會成都分會的幾位老師帶領下,參加了這次活動。在這之前,我就與這些老師和老前輩探討了峨嵋後山派的派別與鴛鴦劍的劍道。當幾位老師聽說我就是向重慶武術家協會捐獻《峨嵋後山鴛鴦劍譜》的後人時,感激萬分。當然,阿建是內行,我只是略懂一二。活動結束后,我們一行找到了報國寺方丈銀燈大師。
聽過我們的介紹之後,銀燈大師開始講述自己所知道的這段歷史:
峨眉派與少林、武當一起,稱為中土武功的三大宗派,但其功法介於少林陽剛與武當陰柔之間。而峨嵋後山派,原本是峨眉派的一個分支,仍舊以「靜如處子,動如脫兔」而聞名於世。
峨嵋後山派創始人是先秦時期的武師靜仁,並且與師妹恬靜兒一起創立了一套絕門武功,也就是峨嵋後山鴛鴦劍,他也就成為峨嵋後山派「龍門」的掌門人。峨嵋後山鴛鴦劍雖非「天下第一」,但卻是自成一體。
「龍門」的鼎盛時期是在唐朝,大約是公元605年至705年這100年期間。公元705年,武則天改年號為「神龍」。此年正月,武則天病重,以張柬之為首的大臣們抓住時機,聯合御林軍,發動了著名的「神龍政變」。因為峨嵋後山派在武則天登基前後立下了汗馬功勞,最後則是慘遭滅門。因而,峨嵋後山鴛鴦劍也就從此失傳了。
「原來如此。難怪現在很少有峨嵋後山鴛鴦劍的消息。」
「我們也是聽說了一些傳聞。」
「大師,您是否知道『龍門』的創立與三星堆有沒有關係?」
「不清楚。不過,史書上有記載,靜仁武師的先輩好像就是那一帶的人士。你們可以自己去查查文獻。」
「太感謝了!大師!」
「我倒是覺得沒有提供什麼信息。如果你們真的要知道詳情,也只能去問問古人了!」
「哈哈!」
「那也得時空穿梭哦!」
「善哉!」
告辭之後,與成都的幾位老師一起下山吃過晚餐,然後就回賓館了。不過,阿建說這是他2084年第一次來成都,最後一次來成都是2003年,想去逛街,那就隨他去了,我想到回賓館還有很多事情要做。除了給家裡人打電話,還要起草一份文件,打算向聯邦太空總署(NASA)、聯邦通訊管理委員會(FCC)、聯邦政府移民局(FGI)、聯邦時空旅行中心(FTTC)以及黛安娜超時空通訊與旅行地球港申請一次時空穿梭,計劃去唐朝(公元700年前後的武則天時代)尋找鴛鴦劍源頭的事情。
2083年8月,我就從電視、報刊和網路上聽說過,聯邦時空旅行中心在全美招募「時空穿梭志願者」的事情。記得當時已經進行了第389次時空穿梭試驗。Steven說他們中心也有兩位參與那個項目,但前景不是很樂觀。據說,成功實現時空穿梭,並且返回的只有5人,成功率僅為1.2%。
黛安娜超時空通訊與旅行地球港成立之後,研究項目擴充了,又增加了經費和人員。據阿瑞斯時空梭研究所得Mike博士講,項目進展很快。如果我的申請能夠將「時空穿梭試驗」與「峨嵋後山鴛鴦劍」這兩個課題結合起來,獲準的可能性是很大的。當然,風險也是很大的。
「二少爺,可以進來嗎?」突然,阿建敲門。
「進來吧!」
「二少爺,我給您帶來一個朋友!」
我轉身一看,是一位金髮姑娘,想必是個歐美血統的姑娘,膚色又有點亞裔的味道,面容卻又很熟悉,那麼親切,可又不敢冒然問話。
「您好!」金髮姑娘漂亮的黑眼睛,令我十分愛憐。因為是阿建的朋友,很顯然,我也不會與這位美女之間發展什麼關係,只是欣賞而已。
「啊?你會漢語?」
「一點點。」然後,就開始用英文自我介紹:「我叫Lisa,這次代表加拿大參加世界小姐大賽。」
「哦!難怪這麼漂亮!阿建,你們怎麼認識的?」
「嗯,這個,您就得猜猜了!我們先不告訴您,反正我們是清楚滴。」
「還這麼神秘?好,我來猜猜。」我轉身問Lisa:「你在哪兒出生?」
「多倫多啊!」
「Lisa,看你的眼睛,好像有中國血統?」
「這個您猜對了!」
我開始懷疑這位Lisa小姐真的與我有點關係!我粗略計算了一下我在多倫多生活的時間。
「你媽媽叫什麼名字?」
「Zoe!」
「那麼,外婆或者奶奶呢?」
「外婆叫Holly!」
「嗯,我知道了!」我停頓了,心跳得厲害,眼睛模糊了,但還是繼續問道:「你曾外婆可是叫Anja?」
「是的!」說完,Lisa哭了!阿建趕緊拿來紙巾遞上。
「Lisa,別哭!我可能是你曾外公!」
「可您……有沒有證據?」
我打開電腦的圖片夾,找出我和Anja的一組照片。這時,Lisa也從手機里找出其中一張同樣的照片!那是我抱著Holly,與Anja在湖濱的合影!
「曾外公!」Lisa一下子擁抱過來。
「Lisa!我的好曾孫!乖寶貝!」我和Lisa同時流出了眼淚!激動啊!喊叫啊!真的是想不到在這裡見面!阿建也在一旁高興!給我們端來兩杯茶水。
「Lisa,快說說爸爸媽媽的事情。」
「嗯。媽媽現在多倫多一家醫院做護士,爸爸是醫院的醫生。」
「OMG,怎麼還是這樣啊?」
「嘻嘻!」
「外公外婆呢?」
「外公已經去世了,外婆在家裡休息。嗯~原來一直在政府部門做秘書。」
「外婆身體好嗎?」
「嗯,70多了,身體還行!曾外公,我知道您和曾外婆的故事!」
「唉!提起你曾外婆,我真的很後悔,不知道……」
「曾外公!曾外婆很不幸哦!」Lisa低下頭,眼淚又出來了。
「怎麼啦?」
「聽我外婆講,那年您在上海說要回來之後,就一直沒有消息,永遠消失了。據航空公司說,飛機發生故障,300多人遇難。後來,又聽您的表妹方芳說,您和家人一起,又時空穿梭去了2081年的舊金山……」Lisa說著說著,又哭了。
原來,Anja在2012年2月初生下Holly之後,由Holly的外公外婆照看,自己在另一家診所找到了一份工作。
12月的一天,Anja在401高速路上遭遇車禍,不幸遇難……就這樣,Holly就靠外公外婆養大。Holly長大后,自己一個人獨立生活,真的是很不容易。當然,加拿大政府和當地社區給與了很多關照。
「唉,都是我的過錯。當初……」
「曾外公,過去的事情,您就不要再難過了,現在大家都很好的!」
「Lisa,你是怎麼找到這裡的?」
「嗯……阿建哥,你說!」從Lisa的眼裡,我似乎看到了某種火花。
「二少爺,是這樣的。我剛才在路過一個夜市,就想坐下吃點成都的麻辣串、串串香。好巧,就遇到這些美女。更有意思的是她們在談論時空穿梭的事情,就這樣談起來了。」
「嗯,曾外公,阿建哥說他就是時空穿梭到2081年的,然後就一直生活到現在。我就覺得很好奇,因為外婆說過,您是因為時空穿梭離開了多倫多而沒能與Anja結婚的。」Lisa接過話題。
「還有,Lisa居然拿出手機,給我看您的照片,我一看就驚呆了!」阿建也搶著說。
「所以,就找到我啦?」
「是啊是啊!」
「緣份啊!Lisa啊,你真的跟Anja一樣!」
「是嗎!?完全一樣?」
「也不完全一樣,但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只是Anja……」
「曾外公,我們今天只談開心的事情,好嗎?」
我點點頭,與Lisa和阿建一起繼續看那些照片,回味過去的時光。
我在第一時間告訴了「羽菁惠文」,她們知道這件事之後,也是高興的不得了,馬上就與Lisa通了電話,並讓我先去多倫多看看,然後大家要一起去多倫多尋親。
世界小姐大賽結束之後,我和阿建陪著Lisa一起,從成都直接飛去多倫多。雖然Lisa沒有取得理想的成績,但這樣的親人重逢,要比她參加的任何一場大賽都更加令她驚喜!很多天來,都是徹夜難眠!
真的,在最無助的人生路上,親情是最持久的動力,給予我們無私的幫助和依靠;在最寂寞的情感路上,親情是最真誠的陪伴,讓我們感受到無比的溫馨和安慰。再多的失望與不幸,只要有了親情,還有什麼不能克服與戰勝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