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在許多網友的留言板留下了評論,某一些網友可能覺得我就儘是背後放冷箭,躲在暗處見縫就插針。所以我決定寫這篇日誌表達一下我對中國政治的觀察和立場,也可以當靶子給網友們留一個拍磚批評的機會。我決定這一篇會是完全以批評中國政府為主,其他溢美讚頌之文下次再寫,以免文章失焦。我的觀察也許是偏見,也許是誤解,但是絕對是我肺腑之言。
我是中國政治的局外人,我是在台灣長大的。我並不是倍可親的新人,我在這註冊已好幾年了。我對中國的關心開始於北京奧運的那一年,當時我很不以為然在媒體上鋪天蓋地的攻擊中國的美國媒體和一些團體,於是開始了在英文網站上替中國辯護。我當時也認為中國正慢慢走向正確的方向,我對胡錦濤的評價很高,因為他表現了很多中國傳統知識份子的特質。我曾在網站留下了下面這個為中國改革步伐的辯解:
「Only 50 years ago, United States still had a racial segregation policy installed in the south. The U.S. civil war, that was supposed to be about ending slavery, concluded in 1865. It took United States another 100 years from the end of the civil war to reach the Civil Rights Act of 1964 to end racial segregation. Human societies change slowly; I believe China is on the right track ..."
我在那時偶然的發現了倍可親,當時也曾參與了很多論壇的討論,我的簡體輸入也是在那時一點一滴的學會的。我在劉曉波被判刑之後淡出了倍可親,我那時曾也留下「中國又多了位諾貝爾得主「的感慨。我不理解為何一個政府可以對自己的同胞如此苛刻,一丁點的包容都沒有,我也不知道我還能在論壇留下什麼建設性的意見,淡出倍可親也多少有「乘桴浮於海」之感。劉曉波之後,又有艾未未,陳光誠,一個接著一個中國政府的重手,讓我感覺中國人的命真是不值錢,我在貝殼村前些時候也發過如下的留言: 「我每次看到以色列釋放百來個阿拉伯的囚犯,來換回一個以色列士兵的屍體,我就替阿拉伯人感覺不值,因為這個交易就讓阿拉伯人變得不值錢,而讓以色列人的價值,成了千金萬金。我每次看到中國共產黨,集國家之力,硬整小老百姓如艾未未,天安門母親之類的,我就替中國人感覺不值,中國人的價值,就這樣被硬生生的被標價到不值老外的千分萬分之一。「
所謂「因了解而分離」,我漸漸發現我再替中國共產黨辯護就有清末的保皇黨的感覺,理由講到連自己都不信了,更不必談到什麼說服別人了。我之後對中國共產黨的批評,就不再文飾不再拐彎抹角,因為我覺得我的表達必須要用詞絕對,才沒有被曲解的空間。
中國現今的統治,就是類同清朝的八旗制度,共產黨人就如同是八旗弟子,而共產黨大官的後代就是正黃旗。共產黨的統治靠的就是八旗弟子的忠心,同時給予了八旗弟子政治和經濟的特權為酬庸。就如同清朝八旗弟子的腐敗,所謂的「射箭,箭虛發;馳馬,人墮地」,共產黨「根正苗紅」的弟子也會腐敗,但是他們都有不變的認知就是國家是我爸爸開的,掏空國家只是他爸爸的開國辛勞的紅利,理所當然。如何用特權撈錢呢?徵收土地,開發住宅,廢料亂倒,化學污染,河裡挖砂,地表稀土,地底挖煤,明修國家計劃,暗渡紅包抽成,要求申請批准,先海外賬戶放上「獎學金」,於是有了薄熙來大手一揮「全額獎學金」的國王新衣。我只是個外人都已有此體會,共產黨和中國老百姓應該更是心知肚明。如果有人說貪官只是少數,那我只能說那是睜眼說瞎話。
但是老幹部們和八旗弟子們,雖然看似權力通天,但是還是懼怕老百姓的,他們都是盡量避免和百姓發生衝突,於是避免衝突的重要環節就是剝奪人民「知」的權力,讓頭和手腳不相連,無法協調。任何和百姓發生衝突的事件,能壓就壓,能殺雞儆猴就先斬後奏。衝突事件都是破壞了官員私人的經濟利益,所以要絕對避免。為了隔離官民,於是又發展出了體制外的「城管」,也就是利用黑道來管理人民當白手套。共產黨當然也知道貪官的情形,所以就有「東廠太監」的機制來反腐,但是「東廠太監」們又如何不腐?這我不知,但是看大陸貪官之多,想來也是成效不張。
我的結論就是中國以共產黨現在的統治方向發展是沒有希望的,而柴玲,王丹,陳光誠,劉曉波,艾未未也都不是中國未來的希望。中國的民運代表們,就如同病人肚子知道痛,但是只會開「民主」這顆萬靈丹。但是「民主」的「制度」本身,就如同光鮮的名牌西裝,穿在名紳的身上,自然散發貴氣,但是穿在俗人身上,也還只像暴發戶。因為「民主和言論自由「的內涵應該是源自社會上多數人對其他人能有由同理心而生的容忍和尊重,這是一種社會培養產生的共同氣質。可惜中國共產黨對言論過度的鉗制和高壓的統治,讓很多中國人對」民主「本身產生了幻想,對」西方式的民主「產生了宗教式的狂熱,認為民主就是大筆一揮就完全搞定,這反而是給中國走向戈巴契夫式的崩盤埋下了伏筆。
有網友在回復我留言時說台灣的選舉不也選出了阿扁。的確,任何的制度都避免不了選擇出壞的統治者,阿扁是個很聰明能幹的人,能選上不奇怪;我想薄熙來要在台灣選舉,同樣也頗有勝算。所以選舉制度的本身,只是個工具就如同汽車,重要的應該是要建立選民的素養,磨練駕駛選舉這部車的技術,能熟練的開好選舉這輛車。台灣的地方選舉是從1946 年就開始的,到現在已實行了超過半個世紀。我小的時后,選舉的宣傳車都是小孩看熱鬧的焦點,學生時一直到大學都有班代表,學生會主席之類的選舉。我在印象中,歷屆選出的黑道流氓也不少。但是台灣選舉經過了半個多世紀的運行,幾代的選民已經體會到自己選票的重要,選舉也漸漸上了軌道。選舉的目的,我認為是鼓勵選民的參與和培養公民對盡義務的體會,主要是有社會教育的效果。選舉自然也很可能選出不理想的人,就如同買錯了股票,但是自己買錯了的股票要認賠,就比別人幫你買的股票要認賠容易的多。
中國共產黨最大的問題,就是沒有提供培養民主素養的土壤,沒有嘗試去建立自發性的公民社會,中國政府任何的舉措都有強烈的目的性,花了大把力氣來粉飾,到處貼了文明的標語,卻沒辦法讓文明的內涵生根發芽。今天就算中國有那個人推翻了現在的政權,很可能不過就再來個袁世凱和圍繞在他身邊抬轎的投機分子,再不然就是軍閥割據再起,畫地為王,各立山頭。一個沒有民主素養的中國,永遠不可能脫離被自私自利自肥政權壓榨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