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心寫在臉上的女人——章子怡.....

京港台:2025-3-14 19:06| 來源:北戴河桃罐頭廠電影修 | 評論( 3 )  | 我來說幾句

野心寫在臉上的女人——章子怡.....

來源:倍可親(backchina.com)

  前陣子《演員3》很火。

  借著這個節目,我們想談談由這檔節目再次被大家注意到的女演員章子怡。

  從本次綜藝里的「不要在這做人設,你下去」.gif上熱搜。

  

  到此前與演技一樣精彩的輸出,Be like:

  「你是什麼貨色,老娘就是什麼臉色」。

  

  「演員是一個最低級的職業嗎?」

  

  「誰強迫你去拍爛戲了?」

  

  這種肆無忌憚,酣暢淋漓的懟人模式,舔一口嘴唇都要被自己毒死。

  以至於很多人都不喜歡她,覺得她「何不食肉糜」。

  但章子怡懟的不對嗎?

  或者說,她的經歷不足以支撐她的言論嗎?

  當我們將目光從言論轉向作品,會得到這樣一句結論:

  「姐,還是收著了哈。」

  

  在中國,喜歡章子怡的與討厭章子怡的人一樣多。

  「觀眾緣」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相比其他國際巨星,獎項與實力巨佳的章子怡卻顯得格外尷尬。

  之於「地母系影后」鞏俐,雖然早年有和張藝謀那點事,但現在誰嘴她一句都是「眼睛不需要可以捐了」。

  之於「鬆弛系影后」舒淇,早年被罵「艷星」,現在已成為「歲月從不敗美人」的代表。

  但章子怡,大家不否認她是國際影后,拿的獎也很有含金量,卻很難因為獎項對她有好感。

  

  提到她便條件反射「三重門」、「搶番位」、「擺臭臉」,以及英子的那句名言——

  「造型上的作用」。

  

  即便拋開那些負面新聞,她也很難讓觀眾生出親切感。

  蔡康永就曾被章子怡的氣質嚇到過,採訪汪峰時問他不害怕章子怡嗎,「我覺得她有殺氣」。

  

  歸期根本,便是章子怡的定位與作品太尷尬了。

  往定位上說,在2000年大導尚未「江郎才盡」的娛樂圈,章子怡靠角色並不能「吊打」。

  在大陸,哪怕拍了《我的父親母親》,章子怡上頭永遠有鞏俐壓著。

  在港台,雖有李安王家衛賞識,但章子怡永遠不會是他們的only o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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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作品上說,因為番位全靠爭,章子怡的角色總是重複的。

  因重複而尷尬,又因重複而美。

  如果鞏俐是」演啥像啥」,那章子怡是「演啥都像自己」。

  而章子怡有啥特點呢?就是不好惹,就是倔。

  

  豆瓣有位叫「醫學僧」的網友開專題為「倔臉」打call,她說年輕的章子怡,是內娛圈經典「倔臉」。

  什麼叫倔臉呢?「倔強臉」的簡稱,形容女演員自帶倔強氣質。

  「年輕的時候薄薄的一張臉皮,從眼神到嘴角倔得淋漓盡致,透著我不聽我不干我偏要,與你何乾的倔勁兒。」

  這種勁兒展現到極致,變成了美。

  

  這當然也和她作品中的角色有關,總是兩種形態,要麼強迫別人,要麼被人強迫。

  換而言之,sub與dom。

  而且不論哪種形態,主打的都是「讓別人看得起我」。

  單說她強迫別人,《卧虎藏龍》的玉嬌龍憑一己之力拆散了一對黃昏戀。

  

  《英雄》的如月,即便不被愛也要拎著劍追殺真愛的真愛。

  

  《一代宗師》的宮二,至死都沒得到葉問的一句喜歡。

  但恰恰是這種「得不到」的感情線,成就了章子怡的銀幕倔強美。

  有人說,她在作品里每每表現出的掙命姿態,和以破碎收梢的無奈不甘,像冬日凜冽寒風夾霜帶雪呼嘯而過,最終卻只剩白茫茫大地真乾淨。

  此話不假,她總是凌厲而決絕的,像一閃而過的劍光。

  《英雄》中,章子怡飾演的如月為給殘劍報仇,孤身一人去找飛雪決一死戰。

  在整個畫面都是黃色的樹林里,如月身上的紅色與一襲紅裝的飛雪相比黯然失

  色。

  

  武功與感情都處在下位的她,起先的眼神試探與憤怒交織,起手凌厲的直刺是她內心對飛雪的控訴——

  她想要證明自己,不再是飛雪的影子。

  

  而極速出劍所帶來的便是情緒化,她在飛雪的遊刃有餘中失去了冷靜,眼神也翻湧著更深的嫉憤。

  直至最後,她拼盡全力使出一劍,卻被飛雪輕鬆化解。

  此時,落葉將畫面染成更深沉的紅色,影子終歸只是影子,如月的不甘與嘲弄與這片樹林一樣無聲。

  

  而到了《卧虎藏龍》中,玉嬌龍的凌厲決絕又帶了桀驁不馴的反叛色彩。

  她不顧他人的惜才之心,劍隨心動,招招致命,劍出無回。

  竹林大戰中,她的劍法凌厲又急躁,身法飄逸但略顯張狂,依靠輕功在竹枝間飛掠,像一隻尚未完全駕馭自身力量的飛鳥。

  

  她拼盡全力試圖擺脫李慕白的壓制,藉此實現對自由的抗爭。

  但江湖海海,天地茫茫,不屈之鳥終究是要落地的。

  當她身著白衣立於懸崖邊緣,像一隻走到命運盡頭的孤鳥,她的目光透著釋然,卻又隱含一絲淡淡的遺憾。

  玉嬌龍這一生都在「飛翔」,她追求自由,反抗父母的安排、江湖的舒服、李慕白的規訓,她渴望成為真正的俠客,卻又始終無法完全融入江湖的道義與規則。

  所以,她選擇了最極致的一躍,徹底與世俗訣別。

  

  而到了《一代宗師》中,章子怡的倔強美從執劍恩怨兩斷,變成了清冷麵孔上的一滴淚。

  不同於玉嬌龍,宮二的倔強是沉默的,是藏在骨子裡的執拗,正如她的嘴唇始終緊抿,眼神沉靜卻帶著不可動搖的堅韌。

  當她坐在棋局前,緩緩道出那一句:「我一生,念念不忘的就是『習武』二字」,這滴淚輕輕滑落。

  像劍突然被覆上了雪,一瞬間被藏起刀光,在這片靜水深流的臉上流下無痕的河床。

  

  這種倔勁在她的床戲中表現的也格外明顯,和那些賣弄風月的情慾感完全不同,她的身體永遠是緊繃的。

  《夜宴》里,她詮釋的是慾望與權謀中的壓抑與屈服。

  被葛優演的小叔子欺辱時,她脖子硬到能開F1。

  沒有被翻紅浪,翻雲覆雨,她的眼神里有恐懼,有掙扎,有隱忍,更像負傷的狼崽子,靜候時機。

  

  甚至就連面對至愛時,你也不會覺得這具軀體會軟下來。

  《卧虎藏龍》訣別前的床戲里,她雖不至於梗著脖子慷慨就義,但你總覺得她的眼神也好,身體也罷,永遠是箭在弦上。

  

  就好像她在動用自己的全部肌肉與感情說:

  「老娘有自己的主意。」

  

  因為倔,章子怡總是被罵得很慘。

  倔意味著野心,當女人和野心劃在一起,就成了原罪。

  從范冰冰到藍盈瑩再到章子怡,「把野心寫在臉上」的女人,黑料總是先行一步。

  

  人們對章子怡的印象差也來自於她戲外的野心。

  沒錯,搶鏡頭、爭番位,都是章子怡身上抹不去的事實。

  第一次參加電影節,哪怕張藝謀事先交代了「你沒有被邀請」都擋不住人穿著紅肚兜搶鏡頭。

  

  2000年《卧虎藏龍》戛納紅毯時,沒有禮服自己找人做也要走的昂首挺胸。

  之後有贊助了,她更是毫不掩飾自己想要獲得更高的地位、成為話題巨星的野心。

  她可以故意讓狗仔偷拍自己戀情,可以想盡方法討前輩歡心。

  

  

  「不擇手段」到周潤發都公開嘲諷她「聽話,受教,接提子。」

  

  馮小剛說,章子怡出生於一個非常普通的勞動人民的家裡頭,而電影界這個行當這樣的人想做出來是非常難的,因為文藝是有世家的,沒有親友提攜的路是非常難走的。

  現在看來,她的不討人喜歡,不過是在社會規訓下,對不符合性別刻板印象野心的排斥,對沒有背景還想讓人「保持風骨」的臆想。

  就像有人說她的成果不過是「吃了時代紅利」時,她所說的」在我身上發生的事情,未必會在你身上發生,因為就算你有同樣的機會,也未必可以像我一樣付出那麼多。」

  沒有實力的野心是一場笑話,而章子怡的實力就是拚命。

  拍出道作《我的父親母親》的時候,章子怡為了招娣這個角色,每天都會跟著一個農村的小姑娘去挖土豆,挑水,做各種農活家務。

  為了招娣走路時的那股勁,章子怡每天穿八條褲子走路。

  

  勁兒用對了,電影就對了,路也有眉目了。

  拍李安《卧虎藏龍》的時候,在眾星雲集的劇組,章子怡是資歷最淺,最不被看好的那個,打鬥動作被嘲諷像「獃頭鵝」。

  不好看,她就練,練功的時候發現導演還在面試其他女孩,就拼了命的練。

  拍的時候指甲蓋被削飛了,她愣是把手插進雪裡繼續。

  

  

  之後她在採訪里談起來還笑著說,「這算什麼,就算沒了一個指甲蓋,還有九個呢。」其精神狀態簡直領先狼性企業文化十幾年。

  生猛到李安在回憶錄里都要記錄下章子怡的」反人類舉動「。

  「怎麼有人第一次吊威亞撞牆完全不會用手護著,拿臉撞?」

  

  也是在那樣的壓力和努力的雙重作用下,20歲的章子怡把玉嬌龍這個角色演透了,如同野草一般有生命力,不完美但是有一股韌勁。

  單一部《卧虎藏龍》的榮譽,都夠現在的粉圈吹一輩子。

  

  之後,章子怡又演了《紫蝴蝶》、《十面埋伏》、《2046》等作品。

  2005年拍《藝伎回憶錄》時,章子怡更是克服了輿論與演戲的雙重壓力。

  一方面,她要花好久的時間練習日本舞蹈,練習穿和服、模仿走路的姿態。

  另一方面,日本和國內的輿論都對中國人演藝伎窮盡指責,甚至罵的不堪入目。

  章子怡卻表示:「對我來說,這是一部國際電影,而不是日本電影。」

  翻譯一下就是,愛咋罵咋罵。別打擾老娘沖獎。

  

  事實證明,她確實拿了金球獎提名(那時候還不是水獎)。

  此後發生的事情我們很清楚,她成為唯一實現華語五大獎項全滿貫的影后,也是戛納大師班中唯一的亞洲演員。

  她可以在《一代宗師》橫掃大獎后,自信囂張的展示「戰利品」。

  

  可以在導師席上,毫不留情的罵人。

  至於網上的流言,「拜託,罵聲再大能有十年前大嗎?」

  

  現在,章子怡不再像早年那樣張牙舞爪,而是把力量藏進深處。

  這幾年的紅毯造型,她都不再drama和一心比高低,而是相對舒適從容。

  這是身份上來所帶的底氣,也是經歷風雨後的坦然。

  但這並不意味著,她變成了優雅鬆弛的老藝術家。

  去年的《醬園弄》紅毯,章子怡以清場走紅毯的排面宣告自己在影壇的地位。

  在紅毯上,她盡態極妍,自信的笑與明艷的妝容,完成了對二十多年前自己的許諾。

  

  「成功不是別人還的,是我自己拿回來的。」

  戲外,野心家的故事還在繼續,而聚焦和關注,就是野心家最好的報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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