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袍難加身:華盛頓為什麼沒有成為美國國王?

京港台:2023-8-18 00:42| 來源:國家人文歷史 | 評論( 12 )  | 我來說幾句

黃袍難加身:華盛頓為什麼沒有成為美國國王?

來源:倍可親(backchina.com)

  

  在華盛頓紀念碑上鑲嵌的188塊紀念石,有一塊是清政府經由傳教士捐獻的,上面鐫刻著這樣的一段文字:「華盛頓,異人也。起事勇於勝廣,割據雄於曹劉,既已提三尺劍,開疆萬里,乃不僭位號,不傳子孫,而創為推舉之法,幾於天下為公,駸駸乎三代之遺意。其治國崇讓善俗,不尚武功,亦迥與諸國異。」

  這段清朝官員徐繼畬對華盛頓的評價,曾引來後世諸多詬病。很多人認為,美利堅合眾國首任總統怎麼可能是陳勝、吳廣那樣的農民起義軍領袖,又怎麼會和曹操、劉備這樣軍閥般割據一方。但結合美國建國之初的政治格局來看,徐繼畬的這番話不僅沒有錯,反而可謂一針見血。

  

  喬治·華盛頓畫像

  弗吉尼亞「良家子」

  華盛頓家族成長史

  在後世撰寫的各種華盛頓傳記都會煞有介事地宣稱:喬治·華盛頓,血統高貴,系出名門。其中最普遍的說法是——喬治·華盛頓事實是英國諾曼王朝的創始人——「征服者威廉」麾下戰功卓著的威廉·德·赫特伯恩家族的血裔。這種攀龍附鳳的說法,暫且不論歷史久遠而難以考證,早在13世紀之前,威廉·德·赫特伯恩家族便已因政權更迭而在英國失勢。

  最早率領家族成員移民北美的是喬治·華盛頓的祖父約翰·華盛頓。由於當時英國正處於克倫威爾的統治之下,因此便有好事者附會說華盛頓家族之所以逃離英國,是由於在內戰中支持過查理一世而遭到克倫威爾的報復。

  然而事實可能並不那麼準確,目前只能獲知,約翰·華盛頓的父親勞倫斯·華盛頓確實在英國內戰期間被指稱作為神父,卻「經常在酒館廝混,不僅自己天天酗酒,而且還引誘別人陷入這種下流的罪惡」而最終被所在教區開除神職。在此之後,其父又成為埃塞克斯郡一個貧困教區的牧師,並於1652年1月去世。其母隨後帶他返回娘家,家中有一位曾在弗吉尼亞公司擔任財務主管的親戚。當時,弗吉尼亞的煙草風靡英國,約翰就此獲得了一位倫敦商人的學徒身份,在學習煙草貿易的技能后奔赴新大陸。當他漂洋過海時,雖沒有做成煙草貿易,但在沃野千里的弗吉尼亞獲得一片土地,開始經營種植園。

  從此,華盛頓家族開枝散葉,邁入「新大陸貴族」行列。弗吉尼亞得天獨厚的自然條件,加上廉價的勞動力,使得種植園經濟蓬勃發展起來。新大陸沒有英國本土那些根深蒂固的等級觀念,因此約翰很快便成為弗吉尼亞當地的名流,不僅本人多次任市民議會的議員和地方行政長官,連他生活過的教區也被更名為華盛頓教區。

  當約翰·華盛頓將產業交到兒子奧古斯丁·華盛頓手中時,整個華盛頓家族所擁有的地產已經超過1萬英畝,此外,華盛頓家族還擁有一個鑄鐵翻砂廠以及貨運碼頭。喬治·華盛頓的生父奧古斯丁·華盛頓有過兩段婚姻,眾多子嗣中長大成人的有六子一女。奧古斯丁不僅是農場主,更是商人,他常年奔波於北美和英國本土之間,因此根據喬治·華盛頓本人的說法,他對自己的父親印象單薄,只依稀記得他是一個「身材高大、皮膚白皙、待人親切的人」。

  關於喬治·華盛頓童年「櫻桃樹事件」的真偽已被熱議過無數次。事實上,在喬治11歲時便去世的奧古斯丁,對這個未來領導美國走向獨立的人物的影響力遠不如其同父異母的長兄——勞倫斯·華盛頓。

  由於早年求學英國、迎娶大地主威廉·費爾法克斯之女、繼承其父遺產的勞倫斯·華盛頓,一躍成為弗吉尼亞的頭面人物,甚至一度掌握了英國政府特許開發阿巴拉契亞山脈以西50萬英畝土地的俄亥俄公司主席。10年後,勞倫斯死於肺癆,並無直系後代留下,其妻后改嫁李家(Lee Family,正是後來南北戰爭期間著名的羅伯特·李的家族),21歲的喬治·華盛頓因此繼承了華盛頓家族在俄亥俄公司的所有股份。

  

  描繪北美棉花種植園的平版印刷畫。來源/Britannica

  此時,英法在北美的殖民地爭奪已日趨白熱化,其中與華盛頓家族利益休戚相關的阿巴拉契亞山脈以西地區便是雙方明爭暗奪的核心區域之一。針對法國政府收買當地印第安部落並在安大略湖部署炮艦、修築要塞的舉動,英屬弗吉尼亞採取劃分軍區、組建民團以對應。喬治·華盛頓通過各種關係為自己謀得了弗吉尼亞北峽民團少校副官職務,積極投身英法之間的「七年戰爭」。

  為土地而戰

  華盛頓投身「七年戰爭」和「獨立戰爭」

  雖然在「七年戰爭」中為大英帝國伏弩前行,甚至不得不自掏腰包招兵買馬,但身為民兵中校的華盛頓本人每月只有十五先令的工資,實際到手是12先令6便士,而英國正規軍的中校每月實際收入是華盛頓的二十倍(15英鎊)以上。

  如此懸殊的工資待遇,加上「臨時工」頭銜,令華盛頓一度心灰意冷。寫給家人的信中自怨自艾,表示自己連戰連敗,或許根本沒有什麼軍事天賦。不過,在英國正規軍表現更糟的大背景下,久經戰爭的華盛頓卻被弗吉尼亞總督視為「不世名將」。

  華盛頓在此前與法國正規軍的交手中雖沒討到便宜,但也遏制了小股印第安人的騷擾、制服了幾個醉后胡亂放槍的兵痞。「七年戰爭」結束時,華盛頓不僅成為弗吉尼亞民兵心目中的統帥,更通過迎娶富有的寡婦——瑪莎而走上人生巔峰。在瑪莎18000英畝土地(及84個奴隸)的助力下,華盛頓幾乎一躍成為弗吉尼亞最富有的人之一。

  

  華盛頓與瑪莎的婚禮。來源/Britannica

  在華盛頓看來,隨著「七年戰爭」的結束,法國人控制的北美西部地區將向他敞開懷抱,因此華盛頓寫信對他的土地經紀人命令道:「買下國王轄區內(俄亥俄河畔)最有價值的一些土地。我認為,雖然目前禁止買賣和拓居土地,然而過一段時期,這些土地可能會得到承認。」

  可惜,英國王室並不想與華盛頓這樣的殖民地新貴分享戰利品。1763年10月,英國政府頒發了關於「七年戰爭」獲得領地的處理公告:這些遼闊的土地將被歸入王室直轄範疇,未來昔日以公司為單位開發的契約殖民地最終也被納入王室管理範疇,甚至連與印第安人進行貿易都要得到王室特批。

  既然「君視臣為草芥」,那也別怪「臣視君為寇讎」了。隨著波士頓等地反英運動的風起雲湧。華盛頓也以百戰老兵的身份參與爭取「民族獨立」的「大義」之中。當然,在前往費城赴會之前,華盛頓還要向妻子許諾將「盡最大努力迴避這份工作」,但一到費城,他便穿上自己引以為豪的軍裝。當選為大陸軍總司令之後,他更慷慨地表示將自掏腰包募集一千名弗吉尼亞兵趕往波士頓參戰。

  華盛頓接手「大陸軍」時,雖然表面上看戰局整體對北美民兵有利——他們將英國陸軍在北美大陸僅有的兵力圍困在波士頓城內——但抵達前線后,華盛頓才發現自己麾下的部隊衣著襤褸、武器雜亂,全軍的彈藥庫存總共是32桶炸藥,每名士兵只有9發子彈,全部家底僅僅夠打10分鐘。

  根據「七年戰爭」積累的經驗,華盛頓統一了大陸軍建制,制定了一系列規章制度以嚴肅軍紀,與此同時,華盛頓開始向大陸會議的一干「金主」要求儘快提供急需的武器彈藥、糧食和軍裝,但換來的卻是一通敷衍和扯皮。顯然,在大陸會議的權貴眼中,華盛頓只是他們雇傭的「職業經理人」,只需要完成他們交代的「任務」就行了。

  就在華盛頓與後方「金主」交涉之際,英國本土的援兵陸續來到。華盛頓連戰連敗,8月失長島、9月棄紐約、10月敗白原、11月連自己修築的要塞「華盛頓堡」都丟了。鑒於英軍勢大,大陸議會在休會後逃離費城,遷至巴爾的摩。種種跡象似乎都在顯示北美革命覆滅在即。

  絕地求生

  華盛頓與英軍和大陸議會鬥智斗勇

  1776年的冬天分外的漫長而寒冷。大陸軍除了承受心理負擔外,還要忍受嚴寒帶來的困苦。部隊新敗至賓夕法尼亞,一切物資俱感匱乏。沒有營帳、毛毯,身上沒有寒衣和鞋襪;不少士兵還穿著夏季發的單衣,打著赤腳。由於傷寒病、肺炎、營養不良加上缺醫少葯,傷病員苦苦掙扎在死亡線上。英國某些報紙甚至預言,華盛頓及其軍隊即將「土崩瓦解」。

  華盛頓本人在12月17日一封家書中悲觀寫道:「現在我們的生死存亡,完全仰賴軍隊能否迅速招募新血。若然不能,我想我們快要輸掉這場戰爭了。我們期望不滿英國的新澤西居民會抱持信心及堅毅不屈,但他們非但沒有反抗,還投靠到豪將軍(指英國遠征軍統帥威廉·豪)手下接受保護。」就在華盛頓對新澤西州居民「怒其不爭」之時,一場席捲當地的起義正在醞釀。

  新澤西和紐約一樣都是昔日荷蘭人在北美建立的殖民地,只是在英荷戰爭中才最終易主。由於地處北美兩大都會——紐約和費城之間,沃野千里的新澤西不僅物產富饒、人口眾多,更是北美交通要衝。以賓夕法尼亞州為根據地的「教友會」和紐約商賈在當地頗有勢力。因此,威廉·豪雖然相信叛亂即將告終,在12月13日下令士兵過冬,停止向大陸軍攻擊,但仍命令「黑森雇傭軍」等部隊進駐新澤西州腹地,建立各類哨站,協助「保王黨」恢復英國管治,並接受所有居民向英國重新宣誓效忠。

  英軍進入新澤西州后,開始四齣搜掠。英軍外出搜掠的主因,是軍隊的所有補給都要經大西洋越洋運送,入不敷出。1776年12月,英軍已經連續征戰四個月,士兵的軍裝與軍鞋大都破損,而傷兵也需休息治理,而英軍的補給線卻繼續拉長,使糧食補給也出現困難。

  出於無奈,威廉·豪在12月初下令各支駐軍自行搜集糧食及燃料過冬。此令一下,英軍對物資的收集很快發展為任意掠奪,並迅速激起新澤西州居民的猛烈反抗。在此消彼長的拉鋸之中,12月12日,大陸會議通過決議,授予華盛頓指揮戰爭的全權,華盛頓也不得不向大陸會議程度:「也許有人會說,這種權力委託給別人使用過於危險。我只能這樣回答,急症要求用猛葯。我也願意真誠地宣布,我毫無追逐權力的慾念。」

  

  喬治·華盛頓(中)被大陸會議成員包圍

  大權在握后的華盛頓於12月26日率部渡過特拉華河,打了英國軍隊一個措手不及。此戰之後,華盛頓一度受到英雄般禮遇。但從波士頓圍城戰一路走來,華盛頓深知「大陸會議」與英國政府相比,不僅在派系傾軋、爭權奪利方面是一丘之貉,在剋扣軍費、限制將帥權力方面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因此自駐軍紐約以來,華盛頓便著手培養自己的政治班底,在普林斯頓戰役之後,更組建了自己的幕僚團隊——「帳前助理」。

  所謂「帳前助理」,指的是替軍事統帥處理文件的機要秘書,英軍之中各級將佐均有配備。而華盛頓的「帳前助理」不僅人數多達5、6人,還要時常更換。通過這一堪稱「華盛頓幕府」的幕僚機構,華盛頓成功網羅了一批新大陸青年才俊,比如在紐約從軍的漢密爾頓,正是通過成為華盛頓的「帳前助理」步入新大陸政壇。

  在大陸軍內部培植勢力的同時,華盛頓也積極投身新大陸的外交領域。1777年7月31日,華盛頓以少將軍銜招攬了來自法國的拉法耶特侯爵,正式開啟了美法全面軍事合作的大門。

  華盛頓的日益強大,令大陸議會如芒刺在背。有人製造輿論,華盛頓擁兵自重,實則怯懦無能。此時已進入冬季,大陸軍迫切需要尋找一個住處來度過寒冬,以便休整、恢復體力。當時可以駐紮過冬的城鎮倒有好幾處,如約克鎮、蘭開斯特、卡萊爾等地,條件都相當不錯,部隊的糧食物資供應也方便得多。但一旦進入這些地區,大陸會議便可能沒收華盛頓的兵權,最後華盛頓決定在位於費城西北20英里處福吉山谷建立臨時冬營過冬。

  「福吉谷冬營」在今天的美國史書上被描繪成一場「革命熔爐」,甚至華盛頓夫人瑪莎的前線勞軍都被渲染上一層積極向上、其樂融融的光環。事實上,華盛頓利用這段「大陸會議」對其鞭長莫及的時間,完成了一系列外交和政治上的整合。

  

  華盛頓在福吉谷(Washington at Valley Forge),布面油畫。來源/National Gallery of Art

  華盛頓全面拉攏軍中的拉法耶特,架空另一位法國代理人托馬斯·康韋。華盛頓很清楚此時的英美兩軍已經進入相持階段,始終不甘咽下「七年戰爭」苦果的法蘭西遲早會捲入其中,屆時誰能掌握法國這一有力外援,誰便能在大陸軍中手持牛耳。

  另一方面,華盛頓利用各種機會敲打聲名鵲起的同僚——剛剛贏得薩拉托加戰役的霍雷肖·蓋茨。華盛頓先是問責對方為何直接越級向大陸會議遞送有關薩拉托加戰役的報告,隨後又拿著英國人簽署投降書的副本,指責蓋茨過於仁慈,只是將英軍繳械而未將其全部送入戰俘營,當蓋茨辯稱自己是考慮到過多的戰俘會加重己方負擔時,華盛頓又說大陸軍自開戰以來副司令查爾斯·李以下已經有數以千計的士兵落入英軍之手,完全可以進行戰俘交換。

  這些筆墨官司當然不可能打動「大陸會議」的一干權貴,因此很快一本名為《喬治·華盛頓將軍1776年致友人書》的小冊子在倫敦出版,書中以華盛頓的口吻大唱「英美親善」的高調,隨後華盛頓很快「闢謠」,說這顯然是惡毒的捏造。但此事的弦外之意卻早已入了有心人的法耳——身處福吉谷的華盛頓並非沒有倒向英軍的可能。

  於是,公元1777年12月,「康韋陰謀集團」正式被「大陸議會」揭穿,「洋顧問」托馬斯·康韋企圖攪起會議的不滿,並離間華盛頓和蓋茨兩位將軍的關係。好在華盛頓和蓋茨兩人團結,康韋感覺陰謀即將敗露,不得不掛冠而去。

  解甲風波

  華盛頓不為人知的政治野心

  在法國的支援之下,美國獨立戰爭最終以華盛頓指揮的「約克鎮戰役」的勝利告終。但就在大陸軍凱旋之際,一場政治風暴也在悄然醞釀:

  1782年5月,華盛頓收到一封措辭漂亮的長信,撰寫者是曾擔任過米夫林堡指揮官的劉易斯·尼古拉上校。此人在信中列舉了當時美國社會的種種弊端,把一切問題都歸咎於共和制度。他指責共和政體同國家繁榮是魚與熊掌不可兼得的,建議建立像英格蘭那樣的君主立憲政體。

  

  約克鎮前的華盛頓(Washington before Yorktown)。作者/(美)倫勃朗特·皮爾,來源/National Gallery of Art

  華盛頓從字裡行間感受到,尼古拉是在上「勸進表」,想把他推上國王的寶座,更看出尼古拉不過是一個派系的代言人,這個派系想使軍隊成為一個強權政府的基礎,建立軍事獨裁政治體制。但不確定是否是「釣魚執法」的華盛頓還是在5月22日給尼古拉寫了一封回信:「使我困惑不解的是,究竟我有哪些舉措足以鼓勵你向我提出這種請求。我認為這個請求,孕育著可能使我國蒙受最大的災難。如果我不是缺乏自知之明的話,你不可能找到一個比我更不同意你的計劃的人了。」

  華盛頓之所以投身美國獨立戰爭,從經濟角度來看無疑是為了一償家族和弗吉尼亞大地主在俄亥俄等地開疆擴土的夙願,因此,「起事勇於勝廣」並非沒有道理。隨著英國正式承認北美殖民地的獨立,其疆界北接加拿大與大湖區,南至佛羅里達,東起大西洋沿岸,西達密西西比河,總面積達230多萬平方公里,比獨立戰爭初期擴大了一倍多,華盛頓所代表的北美大地主階層可謂心滿意足。

  那麼,華盛頓本人是否有政治野心呢?答案似乎是否定的。英美正式媾和后,10月18日,大陸會議決定解散軍隊,所有官兵從11月3日起停止服役。華盛頓本人也在11月2日發布《向大陸軍告別令》:「由於我國的獨立和主權已經確立,展現在眼前的廣闊無垠的幸福前景,幾乎無法用言語描述,……在我們這個條件如此優越的國度里,無論經商或務農,只要為人勤勉,必可謀得富裕的生計。」直到11月25日,英軍才撤出紐約市,從南部上船撤離北美。因此有人說華盛頓如果真的貪戀權柄,完全可以暗中阻撓大陸軍解散。

  離開大陸軍之後,華盛頓本人在費城駐足了一段時間。他同財政部審計官一道核對從戰爭開始直到退役的收支賬目,最終發現包括用於秘密情報、勞務支出等各項雜費,華盛頓本人在獨立戰爭還墊付了14500英鎊。此事雖然只是小細節,卻折射出兩大問題:第一,華盛頓這個大陸軍總司令當的並不輕鬆,由於不肯領薪餉,華盛頓這幾年來其實是在「賠本賺吆喝」;第二,通往權力巔峰的道路往往是由金錢鋪就,而剛剛結束獨立戰爭的北美大陸,財政恰恰是最大的短板。

  美國獨立戰爭結束后,國內新的矛盾日益激化。廣大下層人民的生活惡劣,商品奇缺,通貨膨脹,紙幣貶值,捐稅繁多,民不聊生。許多人負債纍纍被關進監獄。在這批貧困者中,最困苦的莫過於複員回家的士兵。一個名叫丹尼爾·謝伊斯的大陸軍老兵在馬薩諸塞州揭竿而起,頓時響應者雲集,起義隊伍達到15000人。他們搗毀法院,焚毀債務檔案和稅冊,打開監獄釋放因負債坐牢的貧苦農民。一時間,起義風暴燃遍北方四州,史稱「謝伊斯起義」。

  對於「謝伊斯起義」的發展,華盛頓始終報以冷眼旁觀的態度。顯然,他很慶幸自己沒有聽從劉易斯·尼古拉等「勸進派」的蠱惑,否則加冕為王的他不僅被架在火上烤,甚至會被傑斐遜等人放血去澆灌所謂的「自由之樹」。不過,華盛頓也確實有必要感謝謝伊斯這位原大陸軍老兵,正是由於他的揭竿而起,聯邦政府不得不重新重視起華盛頓等大陸軍前將帥。華盛頓雖然無緣王位,但藉助其在大陸軍中培養的亞歷山大·漢密爾頓等「帳前助理」的推波助瀾,還是成為美國歷史上的首位總統。

  參考資料

  1、《華盛頓傳》,[美]華盛頓·歐文 著。2007年中國華僑出版社

  2、《美國通史》,劉緒貽、楊生茂 主編。2008年人民文庫出版社

  3、《合眾存異:美國人的歷史》,[美]約翰·馬克·法拉格等著。2018年上海社會科學院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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