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舟子惡鬥肖傳國始末

（4）、「肖氏手術」的效果到底如何？
那麼，「肖氏手術」的效果到底怎樣呢？2007 年5 月，《大河報》發表了一篇題為《椰子代表感恩的心》
的報道。原來，小善善的父親為了感謝神源醫院救治了自己的兒子，千里迢迢從海南運來一千枚椰子感謝
大夫。顯然，小善善父親之所以要感謝大夫，乃是因為治療有效，而不可能是因為「無效」。看看這篇報
道是怎麼說：
「提起善善以前的病情，陳冠香眼圈有些發紅，『那些日子對我們全家來說都是噩夢，每天我都要
用手給他摳大便，他尿不出來，每天都是那樣滴，四歲了天天都要帶尿不濕，別人家的孩子都上幼
兒園，他卻不能上，正常的家庭永遠都無法理解我們這種患病孩子給全家帶來的痛苦。』
「『我現在想尿尿，我忍不住了！』突然，善善對著媽媽喊道，說話間一股尿就從善善的小雞雞里
流了出來，『用力，用力！』善善媽媽鼓勵說，『咦—— 』善善叫著用力，又一股尿流了出來。
「『手術6 個月後，善善就會自己大便了，前一段時間他尿尿還需要電流刺激，現在根本就不用了，
《方舟子惡鬥肖傳國始末》 第八章 作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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尿不濕基本上也不用了！』善善媽媽說。『媽媽，我尿完了，快給我喝水，爸爸快來了！』小善善
又喊道。」（黃普磊：《椰子代表感恩的心》，《大河報》2007 年5 月23 日，http://news.sina.com.cn/o/2007-05-23/082811875577s.shtml）。
圖38. 小善善在接受「肖氏手術」之後九個月自主排尿
（註：就是根據這張照片，前面提到的那位「同濟醫生」說小善善排尿利用的是腹壓，而不是神經反射弧。）
（圖片來源：）
又過了五個月，2007 年10 月，小善善的母親面對中央電視台的攝像機鏡頭這樣描述小善善的情況：
「現在用勁能尿出來，尿的時間長一點，能把尿尿完。大便沒有以前那麼幹了，好拉一點了，以前
十天沒拉過大便，現在用勁一點，就可以拉出來了。每天都有。」（見：中央電視台生活頻道2008
年1 月4 日播出的《不會大小便的男孩》，http://v.ku6.com/show/FenGNRXpXGRkHOv5.html）。
可以看出，在當時，手術的效果還沒有達到小善善母親的預期。不過，小善善的腹脹、尿路感染、腎積水
這些癥狀都已經消失，排泄功能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了自主控制，這卻是不容置疑的。2009 年1 月1 日，
《南國都市報》發表吳雅菁的文章，《跨省大救助 小善善笑了》，其中有這樣一段話：
「王亞伍深有感觸地告訴記者，現在他們一家人的生活和精神狀態都發生了巨大的變化。接受手術
后，善善的小雞雞再也沒有疼過。經過康復性訓練，善善已能完全正常排便。家裡沒有了驅之不去
的臭味，夜裡再也沒有善善撕心裂肺的哭聲。沒有了病痛的折磨，善善比以前活潑了很多。善善的
痛苦沒了，全家人的心情也快樂起來。」（http://news.qq.com/a/20090101/001253.htm）。
2009 年7 月31 日，《大河報》發表黃普磊的文章：《打開「方便」之門》。下面是開篇第一段話：
「『善善現在已經上小學了，雖然有時候尿得還不是太乾淨，但基本上不影響生活了！還得謝謝你
們呀！』昨天，記者給海南省儋州市的善善爸爸打電話時，電話那頭的一家人正在快樂幸福地玩
耍。」
顯然，《大河報》和《南國都市報》記者看到的是都是陽光面；而《科學新聞》、《北京科技報》的記者，
看到的都是陰暗面。但是，他們的不同之處並不到此而止：看到陽光的人，並不懼怕陰暗，所以黃普磊會
把「雖然有時候尿得還不是太乾淨」這樣的事實說出；而專門面對陰暗的那些人，卻對陽光懷有本能的恐
懼，所以他們才會對小善善手術前的病情諱莫如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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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調查神源醫院》一文中，最為惡毒的是這麼幾個字：「善善手術后……現在走路一拐一拐的」。
這實際上就是在說，「肖氏手術導致了小善善的殘疾」。那麼，事實到底怎樣呢？
在2008 年1 月4 日播出的節目《不會大小便的男孩》中，中央電視台主持人曾這樣問《大河報》記者黃普
磊：
「黃普磊，在你眼中，善善除了大小便不能夠自己控制之外，您覺得他和其他的孩子在其他功能方
面，比如說智力呀，行走啊，這些方面有沒有不一樣？」
黃普磊答道：
「善善有一隻腳已經出現變形了，走路有八字形的癥狀，這種事往往也會被家長忽視，因為孩子兩
歲時開始表現出這個癥狀，恰好是善善學走路的時間，所以覺得太小，沒走好，在蹣跚學步，沒有
引起家長太多的注意，一直到後來他們才發現腳變形了。」（見該視頻26 分鐘處，http://v.ku6.com/show/FenGNRXpXGRkHOv5.html）。
也就是說，在「肖氏手術「之前，小善善就已經是「走路一拐一拐的」了。可是，對於這個事實瞭然於胸
的記者，卻別有用心地把這筆帳記到「肖氏手術」的頭上。
如果說《北京科技報》的記者還羞羞答答，想說「肖傳國致殘小善善」而又不敢直截了當地話，那麼《南
方周末》記者柴會群則完全是肆無忌憚。通觀《「有望獲諾貝爾獎的手術」？》全文，我們知道，這位記
者根本就沒有採訪小善善本人，而是直接採訪彭劍：
「4 月5 日，海南儋州藍洋農場王亞伍家來了一位不速之客，來自北京的律師彭劍，前來了解王的
兒子小善善的病情。
「4 年前，小善善曾是一場媒體發起的『愛心跨省救助』的主角。這位因患有先天性脊柱裂小便失
禁的孩子，在媒體的幫助下，在鄭州被實施了一種名為『人工體神經-內臟神經反射弧』的手術。
這個手術一度是全家人的希望所在。按照相關宣傳，術后，『只需撓撓大腿內側，就可以自主控制
排尿，甩掉尿袋子。』……
「如果不是律師彭劍的介入，故事原本應該完滿的結束。以手術成功實施為標誌的愛心大救助結束
之後，小善善從公眾視線中消失。全國各地不少看到報道的類似病人，則慕名去鄭州做同樣的手術。
然而，令人尷尬的是，小善善的病並沒有『治好』，母親陳冠香說，他至今仍離不開尿布，而且手
術後腳變形，走路『一拐一拐的』。」（柴會群：《「有望獲諾貝爾獎的手術」？》）。
按照這位柴記者，不僅小善善「腳變形，走路『一拐一拐的』」是在「手術后」，而且連這場「愛心大救
助」都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騙局。多虧了這位「來自北京的律師彭劍」將騙局戳破。多虧了這位記者，讓這
場騙局曝光。
那麼，搞騙局的人到底是誰呢？
【注1：因為《南國都市報》記者岳欽、《大河報》記者黃普磊熱心地參與了小善善的救助，他們理所當
然地被方舟子扣上了「不良記者」、「肖傳國槍手」的帽子，整天掛在新語絲網站的首頁示眾。（見下
圖）。而那幾個真正的「不良記者」、「方舟子槍手」，則肯定成了新語絲的座上賓。】

圖39. 方舟子開列的「中國不良記者名單」
岳欽、黃普磊因為幫助小善善尋醫治病而被方舟子打為「肖傳國槍手」
（新語絲網頁2010 年5 月28 日截圖。見：http://www.xys.org/xys/ebooks/ot ... /badjournalists.txt）
【注2：2010 年8 月27 日，肖傳國在科學網博客上發表《河南—海南：有緣千里來相會 小善善肖氏手術后
隨訪記錄》，其中說：
「小善善父子坐車2 小時來到海南醫學院見我，不出所料:大小便基本恢復正常了，膀胱也慢慢發育
了：容量變大，排尿有力，不用做膀胱擴大手術了。唯一殘留問題是手術前的膀胱輸尿管反流還存
在，這導致排尿時部分尿往腎臟反流、二次排尿，但這隻需一個非常小的抗反流手術就馬上糾正了。
小傢伙幾年不見，長高了至少一個頭，但由於快速長高，脊髓又有栓系，需要處理。」（http://www.sciencenet.cn/m/user_content.aspx?id=355677）。
【肖傳國的文章還附有幾張照片，證明小善善能夠自主排尿。】
圖 40. 小善善正在自主排尿
肖傳國博文原圖說明：
「『爸爸走開，我自己尿！』小善善自己拉了幾百毫升尿，把桶底都蓋住了，尿液清亮，無發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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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2010 年8 月27 日科學網博客《肖傳國的博客》：http://www.sciencenet.cn/m/user_content.aspx?id=3556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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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科學新聞》為何捲入肖、方之爭——從賈鶴鵬說起
前面提到，早在2009 年8 月14 日，方舟子曾抱怨說，（就肖氏手術）「我聯繫過幾家媒體，他們都不感
興趣，認為這種事情全國太常見，沒有新聞賣點。」那麼，為什麼兩個月後，這四家報刊突然間又不約而
同地對「肖氏手術」發生了興趣呢？為什麼它們都能夠從這種「全國太常見」的事情中，找到相同的「新
聞賣點」呢？由上面這兩個問題，我們還可以引申出一個更為重要的問題：為什麼中國媒體對方舟子如此
偏愛？
實際上，方舟子之所以能夠在中國大陸興風作浪，最主要的原因有兩個，第一就是有人吹捧他；第二就是
有媒體追捧他。但實際上，吹捧方舟子的那些人之中，很多人都掌握有話語權，所以，方舟子在中國的能
量來源，主要就是媒體。也就是說，中國某些媒體或者為方舟子提供陣地，如《中國青年報》、《經濟觀
察報》、《北京科技報》；或者心甘情願地為他當吹鼓手，甚至打手。這就讓人百思不解：那些為方舟子
提供陣地的報刊，對方舟子抄襲剽竊、一稿多投之類的劣跡早就心知肚明，因為向他們實名舉報方舟子劣
行之人一直就絡繹不絕，其中就包括筆者。可是，他們仍舊繼續讓方舟子給他們寫專欄文章，繼續欺騙中
國公眾。而那些為方舟子當打手的報刊，如《北京科技報》、《南方周末》，儘管不時遭到方舟子的毒打
（在方舟子開列的「中國不良記者名單」中，《南方周末》有四人光榮上榜；方舟子還曾多次辱罵《南方
周末》，多次打《北京科技報》的假），可是，這並沒有影響他們給方舟子當打手的慾望。這到底是什麼
原因呢？下面，我們就以《科學新聞》為例，探討一下這個問題。
為什麼要把《科學新聞》挑出來當活標本呢？這是因為，在攻擊肖傳國的四家報刊中，最賣命的就是《科
學新聞》。這不僅僅表現在它是領頭的，也不僅僅表現在它發表的文章數量最多，時間跨度最長，文章的
傾向性最強，攻擊的範圍最廣，攻擊的語言最尖刻，而且還表現在，這家期刊的頭面人物，總編輯賈鶴鵬
和執行總編輯方玄昌，親自操刀上陣，對肖傳國進行無情的攻擊。看看賈鶴鵬在回答一位讀者的質疑時，
是如何順便攻擊肖傳國的：
「我今天下午有幸傾聽了肖傳國教授在清華的演講，在聆聽他的豐功偉績的同時，也發現肖教授說
他是2008 年4 月份從美國NIH 獲得了對肖氏反射弧進行臨床應用的批准（這裡存疑之處是NIH 作
為一個科研機構是否有批准臨床應用的權力，竊以為這應該是美國衛生部或者FDA 的角色，不過
在沒有證據之前暫且保留），如果將此視為這一理論得到了專業的認可，那麼肖教授在此前已經通
過大眾媒體進行了大量其科研成果的報道，很多報道甚至出現在2004 年的一次院士鑒定會之前。」
（賈鶴鵬：《科學新聞為何捲入科學爭議》）。
注意，這是賈總編在為自己雜誌的公正性進行辯護時所說的話。而即使在這樣的場合，他在提及肖傳國的
時候，都會「不禁情不自禁」地要順便嘲諷一下對方。不僅如此，他竟然把自己不知道、也不懂得的東西
拿出來，當作自己有權利攻擊肖傳國的理由，可見這位曾「為Science/Nature 撰寫科學新聞報道的精英」不
時炫耀的那個「不算淺薄的科學新聞從業經歷」，到底值幾個大錢兒。
再看看《科學新聞》執行總編方玄昌撰寫的「社論」中的這兩段話：
「一位泌尿外科專家給本刊來信，認為『肖氏反射弧』事件可以與韓國黃禹錫事件相提並論。
「但不同的是，韓國黃禹錫東窗事發之後，韓國政府和學術界並沒有對其姑息，而是遵從了學術圈
固有的規範，先組織調查組，在學術上進行廣泛的取證研究，給出學術上的結果后才將其送往司法
機關；曾經在韓國擁有崇高地位、被看做是民族英雄的黃禹錫，並沒有能夠輕易將質疑者送上法
庭。」（方玄昌：《「肖氏反射弧」：可怕的緘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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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面拿一封匿名信當根據，把肖傳國比作黃禹錫；一面再拿黃禹錫當例子，暗示方舟子在中國法庭受到了
不公正的對待。在他們的心中，「公正」這台天平似乎理所當然的應該向著方舟子傾斜。
有了這樣的總編輯，有了這樣的執行總編輯，那麼他手下的記者把方舟子的私人律師、私人打手彭劍說成
是「公益律師」，把為彭劍打工的人說成是「志願者」，然後完全依照方舟子的意圖、把彭劍炮製的「統
計」公布出來，並且把「肖氏手術」的治癒率說成是0%，最後再借著那個「志願者」的嘴連著兩次喊出
「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能下得了手」，豈不是「合情合理」的了嗎？
問題是，《科學新聞》為什麼要為方舟子賣命？
在搜狐博客，有一個建於2009 年2 月的「《科學新聞》雜誌官方博客」。其中，有這樣一段自我介紹：
「《科學新聞》最早創刊於1999 年1 月，2008 年底雜誌進行了全面的改版，由為Science/Nature 撰
寫科學新聞報道的精英團隊打造，力圖用社會化的視角報道科學，用人文化的情懷服務職業科學家
群體，用專業化的手法剖析重大科學事件以及科學界在重大公共事件中的角色和價值，是國內第一
本針對科學界核心人群的專業新聞雜誌。」（http://sciencenews.blog.sohu.com/）。
也就是說，《科學新聞》捲入肖方之爭，是在「全面改版」之後發生的，而該雜誌改版的原因，是由於
「為Science/Nature 撰寫科學新聞報道的精英團隊」主持其事。顯然，這個「精英團隊」的領隊就是總編賈
鶴鵬。
賈鶴鵬何許人也？下面是他在「華聲在線」的「精英博客」上的「個人簡介」：
「英國科學與發展網路（SciDev.Net）中國區域協調員。賈鶴鵬1999 年畢業於清華大學人文學院，
獲歷史學碩士，其後加入中國日報，先後供職於該報國內部、商業周刊和文教部，以經濟和科技為
主要報道領域。目前他同時為Science, Nature Biotechnology, Chemistry World 等期刊寫稿。」（http://blog.voc.com.cn/jiahepeng）。
查賈總編從2003 年起開始為Nature Biotechnology 寫新聞報道，主要關注轉基因植物在中國的推廣。很可
能是這個原因，當他在2006 年左右當上「英國科學與發展網路（SciDev.Net）中國區域協調員」之後，做
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到新語絲拜山門，向方舟子投名狀。2006 年1 月6 日，新語絲新到資料發表了賈鶴鵬
以這個「協調員」身份給「方舟子老師」寫的一封信。（賈鶴鵬：《科學與發展網路轉基因作物資料庫開
通中文版》，http://www.xys.org/xys/ebooks/ot ... rt/transgenic16.txt）。這是賈總編的名字第一次出現在新語絲網站。在此之後，賈鶴鵬還曾兩次以相同的
身份給「方舟子老師」寫信，介紹這個網站，「強烈地期望您訪問這個資料庫，並把它推薦給您的朋友和
同事」。（見2006 年2 月13 日、8 月4 日新語絲新到資料）。這年3 月，賈鶴鵬還請方舟子給「東亞地區
科技記者研修班」講「如何識別假科學新聞」。（方舟子：《如何識別假科學新聞》，http://www.xys.org/xys/netters/Fang-Zhouzi/interview/scidev2.txt）。
不過，賈總編並非僅僅是有求於方舟子。他對方舟子實在是有再造之恩。
1、《自然》之爭
前面提到，在2006 年春天，方舟子打魏於全的假，遭到強烈反彈。120 名學者聯署公開信，反對私人打假。
在那前後，西方主流媒體對新語絲的態度發生了明顯的轉變。早在2006 年4 月6 日，《自然》雜誌就曾在
一篇新聞稿中，稱新語絲網站是「a popular place to post rumours of scientific fraud」（一個張貼有關學術造
假謠言的流行網站）（Anonymous. Fantasy reference list leads to the sack. Nature. 2006 April 6; 440:728-729）。
《

可笑方舟子卻在翻譯時，把rumours 一詞譯成了「傳聞」，而不是公認的「謠言」。（http://www.xys.org/xys/ebooks/others/science/dajia7/liuhui42.txt）。5 月24 日，
《自然》雜誌發表了一篇「Special Report」（專稿），開篇第一句話就是：
「Chinese science risks being sliced up by a double-edged sword: rampant scientific misconduct on the one
hand, and persecution based on false accusations on the other.」（中國的科學面臨被雙刃劍斬割的危險：
一方面是科學不端行為的蔓延，另一方面是根據虛假指控進行迫害。）（Cyranoski D. Named and
shamed. Nature. 2006 May 25;441:392-393）。
顯然，「根據虛假指控進行迫害」的主體就是指新語絲和方舟子。一周之後，《自然》又發表了一篇社論，
題目是「Finding fraud in China」（《在中國發現造假》）。這篇社論一面指出中國存在學術造假這個問題，
同時指出，新語絲式的打假本身也「問題多多」（deeply problematic），它易於變成毫無節制的互相攻擊。
最有深意的是，在說完新語絲式打假「問題多多」之後，作者寫了這麼一段話：
「In China's recent history, 'bottom up' accusations have often been abused by the authorities to persecute
perceived enemies of the state. This was especially true during the Cultural Revolution, when simply
pasting a poster on the wall calling someone a 'bourgeois' could destroy their livelihood. The threat of
innocent people being branded as 'pseudoscientists', either by a jealous rival or by the state, further clouds
the misconduct picture in China.」（在中國近代歷史上，『自下而上』的指控常常被當局用作迫害假
想的國家敵人的手段。在文化大革命時期，情況更是如此。在當時，只要在牆上貼一張大字報，說
某人是 『資產階級』，就能夠把摧毀他們的生計。而無辜的人面臨著被嫉妒的對手或政府打成『偽
科學家』的威脅，這使中國學術不端行為的場面更為混亂。）（Anonymous. Finding fraud in China.
Nature. 2006 Jun 1;441:549-550）。
總之，對中國學術不端行為，《自然》雜誌的態度和120 人公開信的態度，高度一致。虹橋科教論壇網友
冰兒在2006 年6 月1 日就說：「藕認為，nature 評論簡直就是副[傅]教授提倡的東東的翻版」。（http://www.rainbowplan.org/bbs/t ... select=&forum=1）。
毫無疑問，《自然》能夠代表西方主流科學界，上述觀點就是西方主流科學界對新語絲的觀點。因此，它
使方舟子坐卧不安。他於是給《自然》編輯部寫信進行辯解，一面說自己「同意中國應該建立一個調查不
端行為的指控的正式渠道」，一面又說，
「在有這樣的渠道之前，以及在它建立以後為了確保它恰當地運作，新聞自由和言論自由是必不可
少的。」（Fang SM. Misconduct: lack of action provokes web accusations. Nature. 2006 Jun 22;441:932。
見新語絲2006 年6 月22 日新到資料，http://www.xys.org/xys/netters/Fang-Zhouzi/interview/nature3.txt）。
可是，三周之後，《自然》又發表了一位讀者——被方舟子稱為「美國的吳國盛」——的來信，其中嚴厲
指責新語絲打假沒有事實，沒有調查，充滿無端猜測和人身攻擊。這位讀者還從言論自由的角度批駁了方
舟子的觀點：
「Disclosing scientific misconduct is not simply about free speech, as claimed by Fang. It is also about
being professional, objective and serious. Only verified facts should be published on the website, if it is
claiming to monitor incidents of scientific misconduct. It should not be used for unsubstantiated attacks in
the name of free speech, not only because of the personal and professional effects on the scientists
concerned, but also because readers, especially young students, could be misled.」（揭露科學不端行為並
非象方舟子所宣稱的那樣，僅僅涉及言論自由。它還涉及職業性、客觀性、和嚴肅性。如果這個網
站要監督學術不端行為，那麼，它只應該發表經過核實的事實，而不應該被用作打著言論自由的旗
號來進行無端攻擊的據點，這不僅僅是因為這會對當事人的人身和職業產生影響，而且還因為它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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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0
誤導讀者，特別是年輕的學生。）（Wu G. Misconduct: forum should not be used to settle scores.
Nature. 2006 Jul 13;442:132）。
也就是在這個背景之下，2006 年8 月號的《自然·醫學》雜誌發表了賈鶴鵬的文章，《學術不端頻發，中
國直面挑戰》。其中，涉及方舟子的一段話是：
「In total, more than 10 cases of misconduct have surfaced in the past year in fields ranging from
information technology to biomedical research. But research in the life sciences may be particularly
susceptible to fraud because it is often difficult to reproduce exactly, says Shimin Fang, a former
biochemistry researcher. Fang now runs a website called New Threads (www.xys.org) that lists allegations
of fraud and identified five of the six cases, including that of Hui Liu. 」（Jia H. Frequent cases force
China to face up to scientific fraud. Nat Med. 2006 Aug;12:867）。
當這篇文章出現在新語絲上時，還附有中文翻譯，翻譯之人很可能就是賈鶴鵬。而上面這段話是這樣翻譯
的：
「據不完全統計，在過去一年共有超過10 起學術不端事件浮出水面，涉及的領域既有信息技術，
也包括生物醫藥研究。其中，生命科學領域的研究似乎特別容易發生欺詐行為。新語絲網站的主持
人方是民（方舟子）指出，這是因為這一領域的實驗結果更難精確地重複。方舟子從前曾是一位生
物化學研究者，目前，他主持一個名為新語絲的網站(www.xys.org)，列舉了大量學術不端事件。在
最近發生的6 起生命科學領域涉嫌造假的案例中，有5 起最初來自新語絲刊登的舉報和揭發材料。」
（《學術不端頻發，中國直面挑戰》，新語絲2006 年8 月11 日新到資料，http://xys.cnhub.net/xindao/read.php?id=20615）。
這段翻譯十分「技巧」：它把「In total」譯成「據不完全統計」；把「identified five of the six cases」譯成
「在最近發生的6 起生命科學領域涉嫌造假的案例中，有5 起最初來自新語絲刊登的舉報和揭發材料」。
也就是說，在英文中，賈鶴鵬把話說得很肯定，讀者以為那「6 起案例」都是已經得到了官方確認、至少
是證據確鑿的案子。而在譯文中，那6 起案例不過是「涉嫌」而已。
其實，在閱讀全文——不論是英文原文還是中文翻譯——之後，我們不僅不知道那「超過10 起學術不端事
件」都是哪些，我們連那「6 起生命科學領域涉嫌造假的案例」的具體涉案主角是誰都不清楚。據查，新
語絲在「過去一年」中，「舉報和揭發」的「生命科學領域涉嫌造假的案例」，主要有華中科技大學肖傳
國案（始於2005 年9 月）、清華大學劉輝案（始於2005 年11 月）、四川大學丘小慶案（始於2005 年12
月）、安徽師大劉登義案（始於2005 年12 月）、四川大學魏於全案（始於2006 年3 月）。而實際上，在
這「5 起最初來自新語絲刊登的舉報和揭發材料」的案子中，肖傳國被中國的法院洗清了名聲，丘小慶和
魏於全由所在單位調查后宣布，新語絲對他們的指控沒有事實根據。可是，賈鶴鵬卻把這三個人統統都當
作已被證實了的學術腐敗份子，為方舟子向《自然·醫學》報功。
總之，早在2006 年7 月，在肖、方之爭中，賈鶴鵬就站到了方舟子的一邊，認為肖傳國案是被新語絲
「identified case」，至少「涉嫌造假」。從另一方面講，賈鶴鵬的這篇《自然·醫學》文章，逆國際潮流
而動，給人造成這樣的印象：方舟子/新語絲在遏制學術腐敗方面的作用不僅是正面的，而且是不可取代的。
這與饒毅在兩個月之前屢次發表的《爭論勿忘共同點》一文，顯然是一個用意。
2、《科學》之謎
不過，賈鶴鵬對方舟子的最大貢獻，就是讓他重新在《科學》雜誌上亮相。這對方舟子來說，具有轉折點
的意義。
《方舟子惡鬥肖傳國始末》 第八章 作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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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科學》雜誌在2001 年曾發表了熊蕾的文章，專門介紹方舟子打核酸營養品的假。那篇文章讓方舟
子在國際學術界揚了大名，所以，方舟子在該文問世之後的第三天，還喜不自勝地寫了一篇文章，作為紀
念。看看其中的這段話：
「《科學》很少做人物報道，更少做中國人的專訪，在我的印象中，只在幾年前採訪過一位移居美
國的中國天文物理學家，以及不久前對中國國家主席的專訪。所以，當我獲悉《科學》決定報道我
在網上打擊中國學術腐敗的經歷時，頗感驚訝。雖然知道這也許會被我的敵人當成『國際陰謀』的
一個證據，也還是愉快地與之合作。」（方舟子：《從美國〈科學〉的報道想到的》，新語絲2001
年8 月18 日新到資料，http://www.xys.org/xys/netters/F ... science_report2.txt）。
實際上，熊蕾的那篇文章還迫使鄒承魯最終放下架子，與方舟子站到了一起。可是，自從那年年底肖傳國
到《科學》雜誌告狀、指控方舟子抄襲之後，《科學》有大約四年多的時間對方舟子不理不睬，儘管他在
國內的打假、反偽搞得轟轟烈烈、儘管《科學》對中國的學術腐敗問題十分關注。比如，僅在2006 年4 月
到6 月間，《科學》就發表了至少五篇與中國學術腐敗有關的文章，但是，在這些文章之中，都沒有提到
方舟子的名字。這五篇文章是：
Hao Xin. University Clears Chinese Biophysicist of Misconduct. Science 28 April 2006 312: 511.
Hao Xin. Invention of China's homegrown DSP chip dismissed as a hoax. Science 19 May 2006 312: 987.
Hao Xin. Government Crackdown, Please. Science 19 May 2006 312: 987.
Hao Xin. Scandals Shake Chinese Science. Science 9 June 2006 312: 1464-1466
Gong Yidong and Hao Xin. China's Science Ministry Fires a Barrage of Measures at Misconduct. Science
23 June 2006 312: 1728-1729.
而據方舟子2006 年4 月14 日說：
「我在4 月12 日晚上在中科院研究生院演講時曾提到這一期美國《科學》可能會對劉輝事件有一
個比較深度的報道，因為我曾接受過其記者採訪並提供了相關圖片。據說由於被一個突發事件佔了
版面，最終變成了一條簡訊。」（《科學雜誌報道清華大學開除劉輝事件》，http://www.xys.org/xys/ebooks/others/science/dajia7/liuhui45.txt）。
實際上，這條沒有作者署名、全文只有151 個單詞的簡訊，只是在文章的末尾這樣提到方舟子：
「Shi-min Fang, a U.S.-based biochemist who crusades against 『academic corruption』 in China (Science,
10 August 2001, p. 1039), first questioned Liu's credentials on his Chinese-language New Threads Web site
(www.xys.org). Fang also reported Liu's dismissal last month.」[方舟子譯：住在美國的生物化學學者方
是民致力於反對中國的『學術腐敗』（見《科學》 2001 年8 月10 日第1039 頁的報道），他首先在
其中文網站新語絲（www.xys.org）上質疑劉輝的履歷。方在上個月也報道了劉輝被解除職務。]
（鏈接同上）。
也就是這麼幾個字，當方舟子在半年後「反訴」肖傳國時，竟然被解釋成「SCIENCE 雜誌在今年4 月14
日還對我的學術打假做了報道。」（方舟子：《民事反訴狀：方舟子反訴肖傳國名譽侵權》，http://www.xys.org/xys/ebooks/ot ... xiaochuanguo305.txt）。可
想而知，如果能夠真的被《科學》重新「報道」，那對他來說將是一件多麼光宗耀祖的事情！

到了2006 年12 月1 日，方舟子夢想成真了。而那個幫助方舟子實現夢想的人，就是賈鶴鵬。原來，當日
出版的《科學》雜誌發表了署名賈鶴鵬和郝炘的文章，題目是「China』s Fraud Buster Hit by Libel Judgments;
Defenders Rally Round」（Hepeng J, Xin H. Science. 2006 Dec 1;314:1366-1367.）文章剛剛問世，正在北京出
席鄒承魯遺體告別儀式的方舟子就迫不及待地以「Science 關於『三案』的報道」為題，把英文全文張貼到
了新語絲讀書論壇。不僅如此，他還伸手向教徒們索要「hardcopy」，大概是要將這期《科學》雜誌永久
保存在「方舟子紀念館」中。由此可見，方舟子對這篇文章是多麼的在意。
其實，僅看文章的標題，人們就不難理解為什麼方舟子在「如喪考妣」之際都掩飾不住自己的興奮之情。
因為「打假人士」這塊招牌，本身就帶有「正義」的色彩；如果這位人士還有眾多的支持者，那麼他的所
作所為乃是「得道」之舉，還用得著多說嗎？
與前面提到的那篇《自然·醫學》文章一樣，這篇《科學》文章的「新到資料版」也附有中文翻譯，顯然
又是出自賈鶴鵬之手，因為它既沒有譯者署名，而且還不顧方舟子已經指出的一處理解之誤，按照原文翻
譯了出來。這說明，第一，譯者不是來自新語絲；第二，譯者在翻譯之時，還沒有看到方舟子的帖子。而
符合這兩條之人，除了賈鶴鵬之外，不會再有第二人。
原來，這篇文章的最後一句話是：
「To be more effective, he says, he intends to report future allegations, when appropriate, to a new
disciplinary office at China』s Ministr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and wait for a response before posting
them online.」
賈鶴鵬將之譯為：
「他說，為了有更大的成效，他傾向於在適當的時候向中國科技部新成立的辦公室舉報，等有了回
音后再在網上張貼。」（賈鶴鵬、郝炘：《中國打假人士遭遇誹謗判決打擊；支持者團結起來》，
新語絲2006 年12 月1 日新到資料，http://xys.cnhub.net/xindao/read.php?id=22284）。
而方舟子在將英文原文轉貼到讀書論壇上時，特意註明：
「最後一句話與我的意思略有出入。我的意思是將把已發現的案例向科技部新成立的專門舉報，看
看他們是否真的要管事。」（http://www.xys.org/forum/db/1/192/225.html）。
顯然，方舟子把賈鶴鵬的好心「當作驢肝肺」了。實際上，那是賈鶴鵬在暗中助他一臂之力。因為按照方
舟子的原意，他不過就是要設圈套來證實那個新成立的辦公室根本不是「真的要管事」，所以中國才需要
他這位「科學警察」來打假。問題是，你方舟子根據什麼做出那樣的猜測呢？你那麼做，不是首先證明你
已經先存了一個小人之心嗎？所以，賈總編故意「誤解」方舟子，使他在洋人眼中，看上去不是那麼猥瑣
邪惡。
如題所示，這篇《科學》文章講的是方舟子在中國法院吃誹謗官司，並且連連敗北，但是，他的支持者為
他建立基金，支持他繼續與中國的法院斗下去。且看這篇文章的前四段：
「中國自任的科學警察方是民在其旗幟鮮明反對學術不端行為的運動中，上周遭遇了兩次挫折。兩
個中國法庭做出對方是民以及刊登其揭露偽科學和學術造假文章的報紙和網站不利的誹謗判決。方
是民以其筆名方舟子出名，他的揭露已導致幾名科學家丟掉工作、喪失聲譽。
《方舟子惡鬥肖傳國始末》 第八章 作倀
363
「由於方舟子現在處於守勢，他的支持者設立了兩個資金幫助支付訴訟費用。『如果你打擊假科學，
假科學（製造者）就要來打你。』科普作家、一個資金的共同組織者郭正誼說。郭正誼及其他人士
說他們希望通過引起人們關注他們認為『荒唐』的法院判決，能促使中國政府打擊腐敗行為。
「方舟子在美國獲得生物化學博士學位並做過博士后研究，之後成為科學隨筆作家。2001 年，他在
中國媒體上讀到有關『核酸營養品』的不實宣傳后，開始向欺詐行為開火。隨後他開始用其網站新
語絲駁斥偽科學和揭露不端行為，包括履歷浮誇和數據造假等（見《科學》2001 年8 月10 日，
p.1039）。
「據方舟子估計，新語絲已披露了500 多起造假指控。方舟子本人揭露了一些案例，但是大多數案
例都是別人用電子郵件發給他的。只有個別的揭露導致官方進行調查，造假者因此受到懲罰的更少
——最著名的是北京的清華大學醫學院院長助理和上海的同濟大學的一名院長都因為偽造履歷、誇
大成果而在今年早些時候被開除。」（http://www.xys.org/xys/netters/Fang-Zhouzi/interview/science2.txt）。
和四個月前的《自然·醫學》文章的翻譯十分「技巧」一樣，這篇《科學》文章的翻譯也頗具「匠心」。
比如，在英文原文中，郭正誼的身份是「a co-organizer of one foundation」（一個基金會的共同組織者），
但是賈文的中文譯文卻非常小心地稱郭為「一個資金的共同組織者」。這個「基金變資金」的翻譯充分說
明，第一，賈鶴鵬在當時心裡非常清楚，郭正誼等人「組織」這個「foundation」，在中國是非法的——行
為非法、機構非法；第二，賈鶴鵬在當時對方舟子搞「基金變資金」的把戲十分了解。可是，賈總編卻利
用中英文的不對稱，在英文中拒不透露郭正誼在中國為方舟子集資是非法行為這個事實；而在翻譯成中文
時，他又刻意掩蓋自己誤導洋人這個事實，把「foundation」回譯成了「資金」。
其實，即使我們不去理會賈總編利用「中英文不對稱」來美化方舟子的行為，僅從這四段話中，我們也還
是可以輕易地找出其他失實之處。比如，方舟子的打假生涯，始於2000 年夏天的「基因皇后」事件。可是，
賈鶴鵬卻把2001 年才爆發的「核酸營養品」事件定為方舟子打假之始。這是為什麼呢？主要原因就是，他
要援引《科學》2001 年8 月10 日熊蕾的文章，以此說明方舟子曾經得到《科學》的「認證」。
再比如，賈鶴鵬把同濟大學生命科學學院院長楊傑被免職，也歸功於方舟子的「揭露導致官方進行調查」。
事實是，方舟子「揭露」楊傑是在2004 年9 月（見方舟子：《神秘的同濟大學生命科學與技術學院新院
長》；《對「神秘的同濟大學生命科學與技術學院新院長」的說明》），而楊傑被免職是在2006 年3 月。並
且，導致楊傑被同濟免職的事因，都發生在2005 年以後。（見2006 年6 月21 日《文匯報》的文章，《工
作期間學術造假 同濟終止聘任楊傑》；同日《第一財經日報》文章，《同濟大學公布生命科學院院長楊傑
造假細節》）。因此，楊傑的倒台和方舟子的 「揭露」不要說沒有直接關係，實際上連間接關係都談不上。
這一點，連方舟子的鐵桿幫凶JFF 都坦然承認。2006 年6 月21 日，J 師傅在虹橋科教論壇發帖子說：
「這個消息說明﹐楊傑栽了很可能是因為內鬥。如果在申報教授﹐博士點﹐基金﹐科技獎﹐長江學
者這些內部材料里 打假﹐嘿嘿﹐洪洞縣裡有幾個PG 乾淨的﹖以前有句反腐敗的話 咋說的﹖隔一個
打一個肯定有漏網的﹐全打了肯定有冤屈的。 如果中土以後能把申報教授﹐博士點﹐基金﹐科技獎
﹐長江學者這些內部材料公示﹐那才是動真格了。內部材料里的學術腐敗才是重災區。」（http://www.rainbowplan.org/bbs/t ... select=&forum=1）。
只不過是，方舟子在得知楊傑被罷官的消息之後，大肆炒作此事，為自己攬功（詳見新語絲的「楊傑事件」
專欄，http://www.xys.org/dajia/yangjie.html），就像在「漢芯」案被定案之後，他對《自然》雜誌謊稱自己「首先公布了據信把外國晶元改
換標籤的陳進公司的名稱」一樣。而賈鶴鵬對楊傑案的內情是清楚的，因為在四個月前的那篇《自然·醫
學》文章中，他曾說，「在六月末，上海的同濟大學解聘了生命科學學院前院長楊傑，原因據稱也是竊取
其同事的數據。」所以，當時賈總編在列舉方舟子的「豐功偉績」之時，只提到劉輝，而沒有提到楊傑：
《方舟子惡鬥肖傳國始末》 第八章 作倀
364
「Fang now runs a website called New Threads (www.xys.org) that lists allegations of fraud and identified
five of the six cases, including that of Hui Liu.」（方舟子現在主持一個名為新語絲的網站，其中羅列
學術不端事件，並且鑒定了最近發生的6 起案例中的5 起，包括劉輝案。）（http://www.xys.org/xys/netters/Fang-Zhouzi/interview/nature4.txt）。
可是，僅僅四個月不到的時間，賈鶴鵬就把這件「功勞」慷慨大方地轉記到了方舟子的名下。
實際上，這篇文章發表的時機——恰在武漢中級法院對方舟子的上訴做出終審判決的前夜——，更為詭譎。
且看在這篇文章發表之前的時間表：
2006 年7 月20 日，武漢市江漢區法院就肖傳國訴方舟子、協和醫大出版社案做出一審判決，罰方
舟子三萬元人民幣，責令他公開道歉。
2006 年8 月11 日，方舟子向武漢市中級法院提出上訴。
2006 年11 月20 日，武漢市中級人民法院開庭審理方舟子的上訴。
2006 年12 月1 日，《科學》報道方舟子
難怪這篇文章的出現，會在新語絲讀書論壇上激起一連串的喝彩之聲（見方舟子轉貼之下的跟帖，http://www.xys.org/forum/db/1/192/225.html）：
「好文，發表的正是時候」
「Excellent!」
「這個時候，Science 發了這篇文章，一定對國內有很大的壓力」
「怎麼其它媒體就沒賈鶴鵬和郝炘這麼牛的人？？」

到了2006 年12 月1 日，方舟子夢想成真了。而那個幫助方舟子實現夢想的人，就是賈鶴鵬。原來，當日
出版的《科學》雜誌發表了署名賈鶴鵬和郝炘的文章，題目是「China』s Fraud Buster Hit by Libel Judgments;
Defenders Rally Round」（Hepeng J, Xin H. Science. 2006 Dec 1;314:1366-1367.）文章剛剛問世，正在北京出
席鄒承魯遺體告別儀式的方舟子就迫不及待地以「Science 關於『三案』的報道」為題，把英文全文張貼到
了新語絲讀書論壇。不僅如此，他還伸手向教徒們索要「hardcopy」，大概是要將這期《科學》雜誌永久
保存在「方舟子紀念館」中。由此可見，方舟子對這篇文章是多麼的在意。
其實，僅看文章的標題，人們就不難理解為什麼方舟子在「如喪考妣」之際都掩飾不住自己的興奮之情。
因為「打假人士」這塊招牌，本身就帶有「正義」的色彩；如果這位人士還有眾多的支持者，那麼他的所
作所為乃是「得道」之舉，還用得著多說嗎？
與前面提到的那篇《自然·醫學》文章一樣，這篇《科學》文章的「新到資料版」也附有中文翻譯，顯然
又是出自賈鶴鵬之手，因為它既沒有譯者署名，而且還不顧方舟子已經指出的一處理解之誤，按照原文翻
譯了出來。這說明，第一，譯者不是來自新語絲；第二，譯者在翻譯之時，還沒有看到方舟子的帖子。而
符合這兩條之人，除了賈鶴鵬之外，不會再有第二人。
原來，這篇文章的最後一句話是：
「To be more effective, he says, he intends to report future allegations, when appropriate, to a new
disciplinary office at China』s Ministr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and wait for a response before posting
them online.」
賈鶴鵬將之譯為：
「他說，為了有更大的成效，他傾向於在適當的時候向中國科技部新成立的辦公室舉報，等有了回
音后再在網上張貼。」（賈鶴鵬、郝炘：《中國打假人士遭遇誹謗判決打擊；支持者團結起來》，
新語絲2006 年12 月1 日新到資料，http://xys.cnhub.net/xindao/read.php?id=22284）。
而方舟子在將英文原文轉貼到讀書論壇上時，特意註明：
「最後一句話與我的意思略有出入。我的意思是將把已發現的案例向科技部新成立的專門舉報，看
看他們是否真的要管事。」（http://www.xys.org/forum/db/1/192/225.html）。
顯然，方舟子把賈鶴鵬的好心「當作驢肝肺」了。實際上，那是賈鶴鵬在暗中助他一臂之力。因為按照方
舟子的原意，他不過就是要設圈套來證實那個新成立的辦公室根本不是「真的要管事」，所以中國才需要
他這位「科學警察」來打假。問題是，你方舟子根據什麼做出那樣的猜測呢？你那麼做，不是首先證明你
已經先存了一個小人之心嗎？所以，賈總編故意「誤解」方舟子，使他在洋人眼中，看上去不是那麼猥瑣
邪惡。
如題所示，這篇《科學》文章講的是方舟子在中國法院吃誹謗官司，並且連連敗北，但是，他的支持者為
他建立基金，支持他繼續與中國的法院斗下去。且看這篇文章的前四段：
「中國自任的科學警察方是民在其旗幟鮮明反對學術不端行為的運動中，上周遭遇了兩次挫折。兩
個中國法庭做出對方是民以及刊登其揭露偽科學和學術造假文章的報紙和網站不利的誹謗判決。方
是民以其筆名方舟子出名，他的揭露已導致幾名科學家丟掉工作、喪失聲譽。
《方舟子惡鬥肖傳國始末》 第八章 作倀
363
「由於方舟子現在處於守勢，他的支持者設立了兩個資金幫助支付訴訟費用。『如果你打擊假科學，
假科學（製造者）就要來打你。』科普作家、一個資金的共同組織者郭正誼說。郭正誼及其他人士
說他們希望通過引起人們關注他們認為『荒唐』的法院判決，能促使中國政府打擊腐敗行為。
「方舟子在美國獲得生物化學博士學位並做過博士后研究，之後成為科學隨筆作家。2001 年，他在
中國媒體上讀到有關『核酸營養品』的不實宣傳后，開始向欺詐行為開火。隨後他開始用其網站新
語絲駁斥偽科學和揭露不端行為，包括履歷浮誇和數據造假等（見《科學》2001 年8 月10 日，
p.1039）。
「據方舟子估計，新語絲已披露了500 多起造假指控。方舟子本人揭露了一些案例，但是大多數案
例都是別人用電子郵件發給他的。只有個別的揭露導致官方進行調查，造假者因此受到懲罰的更少
——最著名的是北京的清華大學醫學院院長助理和上海的同濟大學的一名院長都因為偽造履歷、誇
大成果而在今年早些時候被開除。」（http://www.xys.org/xys/netters/Fang-Zhouzi/interview/science2.txt）。
和四個月前的《自然·醫學》文章的翻譯十分「技巧」一樣，這篇《科學》文章的翻譯也頗具「匠心」。
比如，在英文原文中，郭正誼的身份是「a co-organizer of one foundation」（一個基金會的共同組織者），
但是賈文的中文譯文卻非常小心地稱郭為「一個資金的共同組織者」。這個「基金變資金」的翻譯充分說
明，第一，賈鶴鵬在當時心裡非常清楚，郭正誼等人「組織」這個「foundation」，在中國是非法的——行
為非法、機構非法；第二，賈鶴鵬在當時對方舟子搞「基金變資金」的把戲十分了解。可是，賈總編卻利
用中英文的不對稱，在英文中拒不透露郭正誼在中國為方舟子集資是非法行為這個事實；而在翻譯成中文
時，他又刻意掩蓋自己誤導洋人這個事實，把「foundation」回譯成了「資金」。
其實，即使我們不去理會賈總編利用「中英文不對稱」來美化方舟子的行為，僅從這四段話中，我們也還
是可以輕易地找出其他失實之處。比如，方舟子的打假生涯，始於2000 年夏天的「基因皇后」事件。可是，
賈鶴鵬卻把2001 年才爆發的「核酸營養品」事件定為方舟子打假之始。這是為什麼呢？主要原因就是，他
要援引《科學》2001 年8 月10 日熊蕾的文章，以此說明方舟子曾經得到《科學》的「認證」。
再比如，賈鶴鵬把同濟大學生命科學學院院長楊傑被免職，也歸功於方舟子的「揭露導致官方進行調查」。
事實是，方舟子「揭露」楊傑是在2004 年9 月（見方舟子：《神秘的同濟大學生命科學與技術學院新院
長》；《對「神秘的同濟大學生命科學與技術學院新院長」的說明》），而楊傑被免職是在2006 年3 月。並
且，導致楊傑被同濟免職的事因，都發生在2005 年以後。（見2006 年6 月21 日《文匯報》的文章，《工
作期間學術造假 同濟終止聘任楊傑》；同日《第一財經日報》文章，《同濟大學公布生命科學院院長楊傑
造假細節》）。因此，楊傑的倒台和方舟子的 「揭露」不要說沒有直接關係，實際上連間接關係都談不上。
這一點，連方舟子的鐵桿幫凶JFF 都坦然承認。2006 年6 月21 日，J 師傅在虹橋科教論壇發帖子說：
「這個消息說明﹐楊傑栽了很可能是因為內鬥。如果在申報教授﹐博士點﹐基金﹐科技獎﹐長江學
者這些內部材料里 打假﹐嘿嘿﹐洪洞縣裡有幾個PG 乾淨的﹖以前有句反腐敗的話 咋說的﹖隔一個
打一個肯定有漏網的﹐全打了肯定有冤屈的。 如果中土以後能把申報教授﹐博士點﹐基金﹐科技獎
﹐長江學者這些內部材料公示﹐那才是動真格了。內部材料里的學術腐敗才是重災區。」（http://www.rainbowplan.org/bbs/t ... select=&forum=1）。
只不過是，方舟子在得知楊傑被罷官的消息之後，大肆炒作此事，為自己攬功（詳見新語絲的「楊傑事件」
專欄，http://www.xys.org/dajia/yangjie.html），就像在「漢芯」案被定案之後，他對《自然》雜誌謊稱自己「首先公布了據信把外國晶元改
換標籤的陳進公司的名稱」一樣。而賈鶴鵬對楊傑案的內情是清楚的，因為在四個月前的那篇《自然·醫
學》文章中，他曾說，「在六月末，上海的同濟大學解聘了生命科學學院前院長楊傑，原因據稱也是竊取
其同事的數據。」所以，當時賈總編在列舉方舟子的「豐功偉績」之時，只提到劉輝，而沒有提到楊傑：
《方舟子惡鬥肖傳國始末》 第八章 作倀
364
「Fang now runs a website called New Threads (www.xys.org) that lists allegations of fraud and identified
five of the six cases, including that of Hui Liu.」（方舟子現在主持一個名為新語絲的網站，其中羅列
學術不端事件，並且鑒定了最近發生的6 起案例中的5 起，包括劉輝案。）（http://www.xys.org/xys/netters/Fang-Zhouzi/interview/nature4.txt）。
可是，僅僅四個月不到的時間，賈鶴鵬就把這件「功勞」慷慨大方地轉記到了方舟子的名下。
實際上，這篇文章發表的時機——恰在武漢中級法院對方舟子的上訴做出終審判決的前夜——，更為詭譎。
且看在這篇文章發表之前的時間表：
2006 年7 月20 日，武漢市江漢區法院就肖傳國訴方舟子、協和醫大出版社案做出一審判決，罰方
舟子三萬元人民幣，責令他公開道歉。
2006 年8 月11 日，方舟子向武漢市中級法院提出上訴。
2006 年11 月20 日，武漢市中級人民法院開庭審理方舟子的上訴。
2006 年12 月1 日，《科學》報道方舟子
難怪這篇文章的出現，會在新語絲讀書論壇上激起一連串的喝彩之聲（見方舟子轉貼之下的跟帖，http://www.xys.org/forum/db/1/192/225.html）：
「好文，發表的正是時候」
「Excellent!」
「這個時候，Science 發了這篇文章，一定對國內有很大的壓力」
「怎麼其它媒體就沒賈鶴鵬和郝炘這麼牛的人？？」
可惜的是，武漢中級法院真的就頂住了這股來自Science 的「壓力」，在2007 年2 月27 日做出了維持原判
的終審判決。而方舟子則跑到中國最高法院呼天搶地，威脅說：「若不及時糾正該錯誤判決，勢必將造成
更加惡劣的不良影響，敗壞中國司法的國際聲譽。」（方舟子：《民事再審申請書·肖傳國訴方舟子、協
和出版社案：致最高法院》，http://www.xys.org/xys/ebooks/ot ... xiaochuanguo417.txt）。方舟子所說的「國際聲譽」，就是指這篇《科學》文章。這才叫拿
著雞毛當令箭，「可笑至極」。
【注1：關於《科學》這篇文章在其他方面對事實的歪曲，請參看陳寬的文章：《方舟子「八卦宇宙論」
誹謗案究竟敗在哪裡？——評美國《科學》雜誌的虛假報道》，2006 年12 月4 日新浪博客《陳寬的博
客》，http://**/s/blog_537dd0c701000771.html。】
【注2：2010 年8 月29 日，方舟子在北京街頭「被襲」。《科學》網站當天就發表了郝炘的撰寫的消息，
「Assailants Attack China's Science Watchdog」（新語絲上的翻譯是：《歹徒襲擊了中國科學界的監察
者》）。方舟子在他的新浪微博上感嘆道：「被歹徒襲擊事件讓我第三次被美國《科學》報道，我應該高
興還是悲哀？」。為什麼這是「第三次被美國《科學》報道」呢？原來他沒有計算2006 年4 月的那條150
字簡訊。】
3、《科學》文章案中案
《方舟子惡鬥肖傳國始末》 第八章 作倀
365
也許有人會問：《科學》文章由賈鶴鵬和郝炘兩個人署名，亦明兄為什麼只說賈鶴鵬，而不提郝炘？答曰：
這是因為，在這篇《科學》文章公案之中，還有另一樁公案。
2006 年12 月16 日，肖傳國在散仙谷發了一個帖子，題目是《美國科學雜誌2001 年調查方舟子抄襲內幕曝
光》，其內容實際上是在賈鶴鵬、郝炘這篇《科學》文章發表前後，肖傳國與《科學》雜誌記者的往來信
函。儘管肖傳國在公布這些信函之時，把這位採訪人的名字隱去，但根據信中的內容，這個人就是賈鶴鵬
無疑。且看他寫給肖傳國的第一封信中的自我介紹：
「我是美國《科學》雜誌特約記者XX，同時也是從《自然》雜誌發展而來的英國公益性在線科技
雜誌科學與發展網路（Scidev.Net）(http://www.scidev.net/）中國協調員，後者主要致力於發展中國
家的科學傳播。我也為Nature Medicine, Nature Biotechnology 等《自然》系列期刊寫稿。
「得悉昨天方舟子損害您名譽的案子的上訴案開庭。同時，支持方舟子的一些人士正在發起籌備一
個基金支持他應訴，所以，有一些問題要請教您，希望得到您的答覆。如果可能的話，麻煩您提供
一下您律師的聯繫方式。非常感謝您的幫助。」（轉引自2006 年12 月15 日新語絲讀書論壇，
http://www.xys.org/forum/db/1/199/49.html）。
在這個帖子中，肖傳國說，賈鶴鵬在11 月29 日從英國給他打電話採訪。而賈鶴鵬也說，為了那篇文章，
他本人還曾採訪了郭正誼、何祚庥、西安翻譯學院，僅給西翻打電話就花了十多英鎊。
所以說，這篇《科學》文章，完全是出自賈鶴鵬之手。
從另一方面來看，在此之前，郝炘曾在《科學》上發表了多篇文章，包括前面提到的五篇，其中很多是關
於中國學術不端行為的報道，如「漢芯」案、丘小慶案、120 人公開信事件，等等，但她都沒有提到方舟
子和新語絲。其實，郝炘很可能曾經採訪過方舟子。2006 年5 月23 日，新語絲新到資料的最後一條資料是
郝炘的「記者請求新語絲網友幫助」：
「我叫郝炘，是一位自由撰稿人，正在給美國《科學》周刊寫一篇有關中國學術腐敗的報道，希望
能採訪幾位網友。但因新語絲多數網友匿名，無法聯繫，只好也用帖子的方式。
「我的電子信箱是 haoxin@earthlink.net （信箱有spam 保護，信發進來後會臨時被擋住，我會及時
查，放信進來。在此事先向網友道歉）。請願意speak on record 的網友及時與我聯繫。」（http://www.xys.org/xys/ebooks/others/science/dajia7/haoxin.txt）。
可是，郝炘後來的文章，除了與賈鶴鵬合作的這篇之外，還是沒有提到新語絲和方舟子。很可能是這個緣
故，方舟子對郝炘極為仇視。2006 年3 月19 日，有人問，中國《科學時報》上的郝炘和美國《科學》上的
郝炘是不是同一個人。方舟子答道：「是，曾經在科學時報上為丘小慶辯護被批過」。（http://www.xys.org/forum/db/1/41/23.html）。7 月28 日，
《科學》雜誌發表美國洛克菲勒大學鄧海騰的來信，對郝炘三個月前在《科學》上發表的「University
Clears Chinese Biophysicist of Misconduct」（《（四川）大學澄清中國生物物理學家所受的學術不端指控》）
一文表示異議。（Deng H. Questions about mass spectrometry data. Science. 2006 Jul 28;313:440）。Yush 好像
找到了為主子報仇的機會，連續發帖子，總結郝炘的罪狀。可是，Yush 發現，郝炘還曾在《科學》上發表
過《中國豪賭大科學》一文，報道了饒毅、施一公等人對賀福初主持的蛋白質計劃的批評。（見：Xin H,
Yidong G. Research funding. China bets big on big science. Science. 2006 Mar 17;311:1548-1549）。按照Yush
的理解，該文「還是有相當深度、廣度的」，意即，郝炘好像並不是專門和「學術腐敗分子」站到一起，
她曾經是「自己人」。如何解釋這種矛盾現象呢？方舟子發帖子回答說：
「郝炘是郝柏林的女兒。郝柏林曾被新語絲批過。」（http://www.xys.org/forum/db/1/121/95.html）。
《方舟子惡鬥肖傳國始末》 第八章 作倀
366
Yush 於是答道：
「這就好理解了[。]在對四川大學調查結果一片質疑聲中，郝炘發表明顯傾向於川大和丘小慶的文
章，並把採訪Deng 的重要內容忽略掉，看來是事出有因。」（http://www.xys.org/forum/db/1/121/100.html）。
第二天，方舟子把Yush 的三個帖子整理到一起，以《美國〈科學〉新聞撰稿人郝炘與丘小慶的問題》為題，
放入新語絲新到資料。（http://www.xys.org/xys/ebooks/ot ... /qiuxiaoqing125.txt）。這等於宣布，郝炘是方舟子的敵人。
所以說，「Science 關於『三案』的報道」百般美化方舟子，主要是賈鶴鵬的行為。郝炘在那篇文章中的作
用，至多不過是輔助性質的——很可能是把賈鶴鵬介紹給《科學》，讓他當上了所謂的「特約記者」、成
為「為Science 撰寫科學新聞報道的精英」。
那麼，賈鶴鵬在2006 年美化方舟子，和《科學新聞》在2009 年醜化肖傳國，有沒有關係呢？答案是肯定
的。
原來，肖傳國在接受賈鶴鵬的採訪之前，曾給他出了這樣一個難題：
「我一般不接受採訪.我對你在Scidev.Net 上關於我的報道也有看法.鑒於我和〈科學〉雜誌和
Scidev.Net 有過來往,我已回答了你的所有問題,但是在寄給你之前,我想請你先回答一個小問題,藉以
了解你作為〈科學〉雜誌特約記者的公平公正程度: 方舟子的文章(2001 年10 月4 號南方周末)是否
抄襲SCIENCE 雜誌2001 年9 月Greene 的論文? (SCIENCE:2001 年9 月293 卷，2105-2108 頁) 」
（http://www.xys.org/forum/db/1/199/49.html）。
而賈鶴鵬顯然沒有對這個問題給出直截了當的答覆。那麼，肖傳國為什麼又同意賈鶴鵬的採訪了呢？據他
說：
「大約是11 月29 號下午，科學記者從英國打來電話採訪，我不好意思拒絕，除基本按下面4 個問
題回答外，還詳細提供了有關證據，包括NYU 院長證明，等等，以及方市民為什麼要誣陷我—報
復。」
可是，在《科學》的文章中，賈總編對於肖、方的這一過節刻意掩飾，隻字不提，反倒這樣說：
「肖傳國告訴《科學》，這些指控沒有根據，方舟子『有意混淆』肖傳國獲得的泌尿學獎。肖傳國
稱他在2002 年以前支持方舟子，之後他認定方舟子開始用沒有多少依據的指控『誤導公眾』。」
這實際上就是把方舟子對肖傳國的指控報道了出去，但卻把肖傳國對方舟子的指控壓了下來。這還不能說
明賈特約的屁股坐在誰家的炕頭上嗎？因此，肖傳國對於這篇《科學》文章的憤恨，恰如新語絲對它的興
高采烈，是可想而知的。12 月2 日，肖傳國給賈特約記者寫了一封措辭嚴厲的信：
「我看了你們寫的發表在12 月1 號的關於有關我的報道.非常遺憾.這是一篇帶有明顯偏見的報道.
「我相信你在對我進行了長時間的電話採訪后,有兩點應該非常清楚:1;方舟子對我的主要不實指控是
什麼,這也是你的書面採訪問題可以明顯證明的(附后),.例如方舟子對我的主要指控之一是在中國美
國均任全職卻同時參選科學院院士,我向你提供了有關證據包括紐約大學醫學院兼職教授任職證明,
並同時請你的美國同事直接核實NYU 網站的規定,顯然,你和你的科學雜誌同事已經完全明白方舟子
《方舟子惡鬥肖傳國始末》 第八章 作倀
367
這一主要指控完全是誣陷,但你們卻在報道中完全略去了你們原本最感興趣的主要指控.同時,我已對
你澄清所謂『自稱,自吹自擂,國際公認』等等完全與我無關,完全是方舟子先蓄意捏造再進行攻擊,這
些法院均已查明,我也向你說明:所謂肖氏反射弧只是媒體和外科學教科書編輯的美譽,我從沒在任何
情況下用過肖氏反射弧這個名詞,更談不上自稱發明了[『]國際公認的肖氏反射弧』,等等.但你在文
中竟然仍然把方舟子造的謠強加於我，令人憤慨.
「2,方對我的所謂打假其實是報復我在2001 年向科學雜誌主編反映其抄襲科學雜誌Greene 的論文,
這件事你們科學雜誌主編和編輯Jeff 都非常清楚,我信守承諾至今未對第3 方透露,但當科學雜誌發
表你這片文章時,當你們只要掃一眼方舟子在新語絲對我的完全與學術無關的全方位攻擊時,任何智
力正常的人都不難判斷其Motive.你們對方市民這麼一個明顯道德敗壞的人為什麼沒有起碼的正義
感?
「其實,當年,你們科學雜誌開始調查方舟子抄襲案時,居然採用將方舟子抄襲而成發表在南方周末的
中文文章翻譯成英文,再與原作者的英文進行比較,最後得出『方沒有原文照抄Greene 的英文(nor
directly copied the language in the Science paper),』的荒唐結論,已是荒唐透頂,(按你們的作法和邏輯,北
大王銘銘何錯之有?!!!你們如果把王的著作翻成英文,那英文絕對與其國外導師那本書的英文不一
樣!!!)我對你們本不抱希望,這次本不願接受你的採訪,所以設立了一個先決條件:請你談談你對方舟子
抄襲科學文章的個人看法.後來鑒於你從英國來電,不好意思拒絕.現在看來實在是浪費時間.好在我已
將此抄襲問題提交法院,是非對錯自有公論,自在人心.如果你們繼續自毀〈科學〉精神,我為科學雜誌
惋惜.」（http://www.xys.org/forum/db/1/199/49.html）。

對於肖傳國的批評，賈鶴鵬在次日用英文給肖傳國回信，以篇幅有限之類的理由為自己百般辯解。不過，
如何就肖傳國一再逼問的「方舟子到底抄沒抄襲」這個問題表態呢？賈總編不愧是個「精英」，他通過下
面這段話，再次避免了直接回答這個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問題：
「As for whether the article Fang wrote from Science in 2001 was a plagiarism, Science has made an
investigation and Xiong Lei of Xinhua Agency was in the investigation team, so the decision was
apparently not based on a wrong procedure -- first translating Fang\'s article into English and then compare
it with the original English -- Xiong has good English and Chinese and knowledge of ethics, so she could
have decided whether it was a plagiarism.」（至於方舟子2001 年的文章是否抄襲《科學》文章，《科
學》雜誌已經進行了調查，新華社的熊蕾是調查組的成員，所以其結論顯然不是建立在錯誤的程序
之上的：首先把方舟子的文章翻譯成英文，然後與《科學》文章的原文相比較。熊蕾中英文俱佳，
並且懂得倫理學，因此她有能力做出方舟子是否抄襲的判斷。）（鏈接同上）。
肖傳國當天就給賈鶴鵬回信說：
「非常非常感謝你澄清了一個重要事實:Jeff 所說的\『independent sourse\』就是熊蕾!我一直懷疑當
年是她做的手腳欺騙了科學雜誌,包庇了方是民的抄襲.果然不出所料.好一個\『independent\』!
「最後, 你說:Xiong has good English and Chinese and knowledge of ethics, so she could have decided
whether it was a plagiarism.我完全同意. 現在, 我改一下主語: You have good English and Chinese and
knowledge of ethics, so you could have decided whether it was a plagiarism.同時，最後一次問一下你: 你
認為方舟子是不是抄襲？（不是讓你代表science 回答，只是拷問一下你個人作為一個記者和讀書
人的良心）」 （鏈接同上）。

賈鶴鵬很可能沒再回信。而肖傳國在從賈鶴鵬那裡得知熊蕾參與了方舟子抄襲案的審理之後，把自己蓄積
了幾年的怨恨全都發泄到了熊蕾的頭上，到熊蕾的博客發帖問罪。那場架，幾乎吵翻了天，連一貫矜持穩
重的熊蕾也近乎破口大罵了。（有據可查：《世界名醫肖傳國出醜記：缺家教的孩子熬到監督下臨時行醫
執照》，新語絲2006 年12 月24 日新到資料，http://www.xys.org/xys/ebooks/ot ... xiaochuanguo317.txt）。不過，熊蕾斷然否認自己曾經參與了方舟子抄襲案
的審理，她說：
「我只能說，我從沒有把方文譯成英文，也不是《科學》的『independent source』——我當時是
《科學》的簽約供稿人，又剛剛在《科學》發過介紹方的報道，在這個問題上不可能是一種
『independent source』。」（2006 年12 月25 日新語絲讀書論壇，http://www.xys.org/forum/db/1/204/56.html）。
肖傳國和熊蕾的這場衝突，顯然會使賈鶴鵬感到相當難堪，所謂的「裡外不是人」。所以，賈鶴鵬對肖傳
國懷有怨氣、怒氣，是必然的。
【註：到了2010 年，因為轉基因問題，熊蕾又成了方舟子的敵人。見：方舟子：《記一場「轉基因」電視辯
論會》、《「轉基因作物增加農藥使用」的謠言可休矣》、《參加「一虎一席談」辯論「轉基因」小記》、《「美
國人不吃轉基因玉米」的謠言可休矣》。】

五、《科學新聞》為何捲入肖、方之爭——「地震預報真相」的真相
誠然，如果把《科學新聞》向肖傳國興師問罪的原因，僅僅歸結到賈鶴鵬與肖傳國的這麼一點兒矛盾衝突，
未免太小看我們的賈總編了。實際上，這其中的原因，與其說是賈總編對肖傳國有惡意，倒不如說是賈總
編對方舟子有親情。也就是因為這樣的親疏關係，使方舟子的敵人，也成了賈總編的敵人。
事實是，《科學新聞》在發起圍剿肖傳國之前，他們還曾打過另一場大圍剿。原來，2008 年5 月12 日汶川
地震之後，方舟子和賈鶴鵬突然間搖身一變，成了地震專家。而這兩個地震專家的地震學專長只有一個，
那就是信奉「地震不可預測論」。進入2009 年，賈鶴鵬出任《科學新聞》總編輯，該刊因此「改版」。這
年5 月12 日出版的第九期《科學新聞》是「《地震預報真相》的特別報道專刊」，其內容就是宣揚地震不
可預測論，其實質就是對「非主流地震預測專家」進行全面圍剿。不論從哪方面看，這場圍剿都像是半年
后《科學新聞》圍剿肖傳國的一次預演，因為它具有後者的所有特點：由方舟子充當幕後主謀、由賈鶴鵬、
方玄昌充當陣前指揮、由方舟子的跟班充當壓陣督軍、由《科學新聞》的記者充當冷麵槍手。也就是說，
《科學新聞》攻肖，不過是這個刊物的 「自然」的、「科學」的延伸和發展而已。因此，解剖這場圍剿，
可以使我們更為清楚地明白「《科學新聞》為何捲入肖、方之爭」這個問題。
我們已經知道，方舟子是一個連自己所學專業都懵懵懂懂之人；而賈鶴鵬是國際關係學院國際新聞系90 級
本科學生，1999 年從清華大學人文學院獲得碩士學位，是一個方舟子眼中典型的「文科傻妞」。他們是怎
么成為地震專家的呢？答曰：他們都是汶川地震「震」出來的。
1、地震學家方舟子
（1）、方舟子與地震科學
事實是，在汶川地震之前，方舟子從來就沒有專門討論過地震問題。2004 年8 月18 日《北京科技報》發表
粟周熊、呂媛的文章，《動物精確預測地震發生靠「第三隻眼」》。這篇文章宣揚的不僅僅是地震可以預測，
而且是可以通過「民科」的手段來預測。2005 年12 月14 日，《北京科技報》又發表題為《唐山地震曾准
確預報 專家過失無法彌補》的文章，介紹張慶洲宣揚地震可以預測的長篇報告文學《唐山地震警示錄》。
而從2004 年初，方舟子就開始給《北京科技報》寫文章，並且時刻注視該報的「反科學」、「偽科學」傾
向（分別見其於2004 年10 月1 日和2006 年7 月26 日在新語絲上發表的《對〈北京科技報〉的失望》，
http://www.xys.org/xys/netters/Fang-Zhouzi/sohu/bkb.txt；《北京科技報找了一批偽專家出了期談鬼專輯》，http://www.xys.org/forum/db/1/120/110.html），但他卻對這樣明目張膽地宣揚「偽科學」
的文章一聲不吭。
更嚴重的是，2007 年1 月18 日，方舟子還在新語絲上說過這樣的話：
「誰把『地震預測』一概說成『迷信』？那樣的話用不著『天地生人』上場，地震局的人就該把我
們給滅了。我們說的是那些號稱能用易經、星相預測地震的人是在搞迷信，這些人能夠代表正兒八
經的地震預測研究？」（方舟子：《「五無媒體」〈新世紀周刊〉》，http://www.xys.org/xys/ebooks/ot ... ia8/fankexue154.txt）。
總之，在汶川地震以前，方舟子認為，「複雜系統」是可以預測的，地震也是可以預測的，並且，在他的
眼中，「地震預測」還是「正兒八經的研究」。可是汶川地震發生之後，方舟子突然臉色一變，拚命宣傳
地震不可預測論，不僅現在不能預測，即使是將來也不可能預測；不僅「用易經、星相」不能預測，即使
是「正兒八經的」研究也不能預測。因此，那些搞地震預測預報的人，都被他一棍子打成了「江湖騙子」。
而方舟子之所以堅稱地震不可預測，其理論基礎不過就是這樣一句話：
「根據曾經很流行的複雜性理論，地震的發生是一種複雜現象，涉及很多偶然因素，是無法準確預
《方舟子惡鬥肖傳國始末》 第八章 作倀
370
測的。」（方舟子：《不應苛求地震專家》，新語絲2008 年5 月13 日新到資料，http://www.xys.org/xys/netters/Fang-Zhouzi/fazhiwanbao/dizhen.txt）。
而實際上，對於「複雜性理論」，方舟子在2000 年曾這樣說：
「斷言複雜系統的突現性質不可預測，必然反對科學傳統上對『理論預測—檢驗』的研究方法的重視，
反對探求普遍規律，轉而強調對特定現象的描述和對歷史過程做倒敘的較為初級的研究方法。……
跟對簡單系統的預測不同，對複雜系統的預測，往往只是指出可能性，具有不確定性、概率性、偶
然性、多解的性質。也不只是生命系統才如此，對複雜的物理系統，例如氣象的預測，也具有類似
的特點。只不過，『合理的未必存在』的現象在生物界表現得特別突出。但是，難以預測並不是不可
預測。」（方舟子：《還原主義和整體主義述評》，《自然辯證法研究》2000 年第9 期）。
這不相當於方舟子用自己2008 年的巴掌打自己2000 年的臉嗎？
實際上，方舟子並不僅僅前後矛盾，他還會左右互搏。看看他在2008 那5 月28 日《中國青年報》上發表
的《地震預測的夢想與現實》一文中的這麼兩句話：
「1996 年11 月，『地震預測框架評估』國際會議在倫敦召開。與會者達成一個共識：地震本質上
是不可預測的，不僅現在沒法預測，將來也沒法預測。」
「1999 年2～4 月，就地震能否預測這一問題，多位地震學家繼續在英國《自然》網站上進行辯
論。」（http://www.xys.org/xys/netters/Fang-Zhouzi/bingdian/quake.txt）。
既然已經達成「共識」了，怎麼兩年多之後地震學家還要就這個問題「進行辯論」？這個事實不正說明，
那個「共識」不值幾個大錢嗎？
2008 年6 月4 日，方舟子在《中國青年報》上發表了他的第三篇地震學論文，題目是：《像沙堆一樣崩
塌》。文章剛問世，質疑之聲就來自四面八方，包括自家的「菜園子」。星湖沙龍的mirror 指出：
「像沙堆一樣崩塌？還是像沙堆崩塌一樣？『一樣』的位置可是不一樣，意思也就不一樣。鏡某以
為是後者，『像沙堆崩塌一樣』，而不是『像沙堆一樣崩塌』。因為地震變形的畢竟岩石不是沙子。
這是語文。」（http://www.starlakeporch.net/bbs/read.php?1,29016,29027#msg-29027）。
在mirror 的啟發下，後來的新語絲首席地震專家Amsel 也對教主發出質疑：
「地震『像沙堆一樣崩塌』是歪經[。]Geller 97 年在科學雜誌上發表『地震不可預報』的文章之後,
馬上就有兩篇文章反駁.Geller 在回復的文章里立場軟化,改為地震預報不現實.『現在預報地震是不
現實的』才是學界的主流觀點.……
「『由於地殼的運動產生的應力逐漸積累，地球處於臨界狀態』也經不起推敲.如果斷層每處都『處
於臨界狀態』,那麼大地震之前應當有很多小地震,而不是現在觀測到的主震-餘震型為主.」（http://www.xys.org/forum/db/3/148/53.html）。
最好笑的是方專家文章中的這句話：
「巴克也發現，沙堆崩塌規模雖然不是正態分佈，但是遵循冪律：崩塌規模越大，則發生的頻率越
低，參與崩塌的沙子數目每增加一倍，其發生的頻率則降低2.14 倍。」

有個教徒小心翼翼地這樣問教主：（頻率則降低2.14 倍）「是指頻率降為原來的1/(1+2.14)?」（http://www.xys.org/forum/db/3/148/185.html）。對
於這麼一個簡單的問題，方舟子花了將近一天一夜的時間才找到答案。他回答說：
「小學數學沒有學好？人教社 2002 年版《數學第六冊教師教學用書》：『擴大幾倍就是用幾乘。
縮小几倍就是用幾除。』不過第一句和以前教的不一樣，以前小學數學老師告訴我們要分清『增加』
和『增加到』的區別。」（見2998 年6 月6 日新語絲讀書論壇，http://www.xys.org/forum/db/3/149/212.html）。
方舟子本以為自己的這個解答可以一錘定音，但是，教徒們卻對這個「小學數學」問題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有人問：「那麼增加一倍和減少一倍怎麼辦？」（http://www.xys.org/forum/db/3/150/138.html）。方舟子此時沒有再花一天一夜的時間來思考，而
是僅僅花了兩個小時就交出了答卷：
「增加一倍和減少一倍等於不變就是了」。（http://www.xys.org/forum/db/3/150/177.html）。
對此，虹橋網友「巡撫」在6 月8 日質疑道：
「『增加一倍和減少一倍等於不變就是了』，那『參與崩塌的沙子數目每增加一倍』，『等於不
變』，又怎麼得出『其發生的頻率則降低2.14 倍』的推論？方舟子自己打自己的耳光，還自以為感
覺很好，譏諷別人『小學數學沒學好』，這就是方舟子式的無恥。」（巡撫：《小學數學和語文都
沒有學好方「科技界人士」》，http://www.rainbowplan.org/bbs/t ... select=&forum=1）。
所以說，這個方地震專家，與方轉基因專家、方進化論專家、方生物信息專家、方生物醫學出身，以及方
反叛詩人、方明史專家等等，統統是一路貨色，那就是不顧事實和邏輯、靠「東抄西湊」、臨陣磨槍而來
的「速成專家」，連「民科」的級別都夠不上。而方舟子之所以要當地震專家，除了是為了自己的成名欲、
得利慾所驅使之外，還有一個更直接的原因，那就是報私仇。
（2）、方舟子與「天地生人」
筆者在2008 年6 月曾撰文指出：
「在地震預報領域，領跑的、取得實質性進展的、認為地震可以預測的，幾乎全部是被邊緣化的非
主流人士，都是廣義的民科。汶川大地震，很可能使這些人、乃至整個『民科』，成為中國社會的
一股強大勢力。方舟子迫不及待地打出『地震不可預測』的旗幟，其實質就是要堵死這些人的崛起
之路，讓他們永久地給自己當墊腳石。也就是這樣緣故，新語絲上關於地震不可預測的文章，對民
科的謾罵，不僅在數量上佔據絕對優勢，在內容上，也特別的刻毒陰損。」（亦明：《方舟子為什
么要宣揚地震不可預測論》，見2006 年6 月16 日虹橋科教論壇，http://www.rainbowplan.org/bbs/t ... select=&forum=1）。
實際上，「民科」也好、「偽科學」也罷，都不過是方舟子用來打人的棍棒。而他所打的人，特別是那些
他下死手毒打的人，又都是他的私敵、死敵。事實是，早在2003 年，與野鶴剖析「方舟子現象」幾乎同時，
一個叫做「天地生人」的組織也開始了對方舟子進行全面、系統的批判。到了2004 年5 月，「天地生人」
又連續舉辦了兩次「『方舟子現象』系列學術討論」，且看上陣的人員和他們的題目：
中國科學院自然科學史所研究員宋正海：《試析方舟子打假現象的實質》
中國氣象科學研究院研究員任振球：《要害在於打擊重大原始創新》
中國氣象科學研究院老院長、研究員張家誠：《談談方舟子的「打假」》
中國地震局地質研究所研究員徐道一：《揭穿方舟子打假的騙局——以〈方舟子打假〉64 期為例》
《方舟子惡鬥肖傳國始末》 第八章 作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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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工業北京地質研究院研究員孫文鵬：《評方舟子打假第64 期「澄江初物群挑戰進化論嗎?」》
中國社會科學院哲學所研究員張浩：《評方舟子打「假」的詭辯術》
中國科學院古脊椎動物與古人類所研究員徐欽琦：《方舟子以假反真的三種手法》
總參工程兵第四設計研究院高工李世輝：《方舟子「打假」正在扼殺中國科技創新》
航天部高工許少知、航空部資深工程師曲元春：《科學繁榮要靠學術爭鳴、學術打假絕非人人打得》
中國科學技術大學教授李志超：《從科技文化學原理談科學生活的自律和他律》
中國專利局高工王文光：《批「偽科學」是政治行為還是學術行為》
航天工業總公司高工蔣春暄：《方舟子為何明目張膽攻擊蔣春暄成果》
這才叫「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在當時，方舟子與《探索與爭鳴》雜誌社的官司（即「野鶴案」）即將
宣判，「天地生人」的喧囂，對方舟子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果然，幾天後，北京市西城區法院宣判方舟
子一審敗訴。「天地生人」的批方系列與方舟子敗訴是否有因果關係，我們不得而知。但是，「格局太小」
（《南方周末》記者李海鵬語）的方舟子對這些人能記恨一輩子，卻是毫無疑問的。
2005 年5 月11 日，《科技日報》刊登了一篇由九人聯署的文章，《科學探索不需要也不可有「科學警察」》，
這九人之中就包括研究地震預測預報的任振球、耿慶國、徐道一。雖然這封信並沒有提到方舟子的名字，
但是，僅看這個標題，就足以使方舟子這個「自命的中國科學警察」坐卧不安了。（據執筆人之一孫文鵬
後來說，「發表的稿子已經過刪節，而原文的矛頭直指中科院院士何祚庥和以學術打假而成名的方舟子。」
見李瑞先、柴愛新：《科學與偽科學誰說了算》，2005 年5 月23 日《瞭望東方周刊》）。果然，新語絲上
馬上出現反擊的文章，其中包括老跟班陶世龍的《何必心虛——評發表在科技日報上的一封九人聯名信》。
這才叫做賊心虛，賊喊捉賊。而方舟子更是親自出馬，分別在《北京科技報》和《中國青年報》發表了
《中國需要「科學警察」》和《如此反對反偽科學》兩篇文章。不久，2005 年6 月20 日，方舟子在新語絲上
將「天地生人」立此存照，建立「專輯·偽科學大本營『天地生人』」。
筆者曾指出，方舟子的想象能力極差，所以他揣測別人的心理，一般都是根據自己的「親心」體驗為依據
的。比如，他不厭其煩地告訴世人，那些反對他的人之所以反對他，都是因為這些人作假或者搞偽科學被
他方舟子打過。這當然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謊言。事實是，方舟子所毒打的對象，很多人倒真的都是打他方
舟子在先，被方舟子瘋狂報復在後——比如肖傳國，比如野鶴，比如「天地生人」諸人。也就是因為自己
「打假」的實質是報私仇，所以方舟子就以為別人也是如此。這才叫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在汶川地震之後，「天地生人」中的地震預測人士，突然間名氣大噪，尤其是耿慶國，被輿論譽為「國
寶」。這就像他的死敵肖傳國要當選院士一樣，讓方舟子驚恐莫名。於是，他顧不上自己曾經說過的「斷
言複雜系統的突現性質不可預測，必然反對科學傳統上對『理論預測—檢驗』的研究方法的重視，反對探
求普遍規律」，立即斷言地震不可預測，並且，連「正兒八經的地震預測研究」也不許別人搞了。所以說，
方舟子之所以要掄出「地震不可預測」這根大棒，其目的就是要把自己的仇人打成搞「偽科學」的「騙
子」。
本來，「天地生人」的參與人員，都是在自然科學界中有專業、有職業、有職稱的「三有」人員，他們與
方舟子這個「三無」人員鬥法，其實質就是專業人士與「民科」對陣。可是，方舟子卻有本事把自己打扮
成國際主流科學界的代言人，於是陰陽顛倒，乾坤挪移，他倒成了專業人士，而他的對手竟然不明不白地
變成了「民科」和「偽科」了。
2、《科學新聞》的總編是方舟子的精神奴僕

（1）、古怪的邏輯
《方舟子惡鬥肖傳國始末》 第八章 作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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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在汶川地震之前方舟子對地震問題還偶爾有些「涉獵」的話，那麼賈鶴鵬對這個問題則沒有留下任
何文字。可是，先天不足、後天失調，並沒有影響到這位自學成才的地震專家的自信。2008 年6 月12 日，
賈鶴鵬在自己的博客上發表了一篇文章，題目是《無國界的地震科學》。兩天之後，這篇文章出現在新語
絲的新到資料中。僅從這篇文章能夠被方舟子請進新語絲的客廳這一點來看，我們就可以知道，賈鶴鵬在
文章中不過是要告訴中國公眾，不僅在中國，即使在國界之外，地震也不可預測預報。那麼，賈總編的地
震不可預測論，與方舟子相比，有什麼高明之處嗎？他在論證了中國不如美國、中國古人不如世界今人之
后，說了這樣一段話：
「也許仍然有論者指出，不是歷史上迄今最準確的一次強震臨震預報是1975 年中國遼寧海城地震
嗎？但第二年發生的唐山大地震說明，海城地震預報的成功經驗仍缺乏理論依據。雖然我們不必據
此否定自己做出的成就，但是海城地震預測的成功，也難以得出我們在方法論上已經獨樹一幟的結
論。」 （http://www.sciencenet.cn/blog/user_content.aspx?id=28786）。
這樣的論證，就好比說，天氣預報說，昨天有雨，昨天果然下雨。可是，天氣預報說今天也有雨，但今天
卻沒有下雨。因此證明，昨天「預報的成功經驗仍缺乏理論依據」、「難以得出我們在方法論上已經獨樹
一幟的結論。」再打個比方。賈鶴鵬上次拉肚子，吃痢特靈之後就好了。但這次拉肚子，痢特靈卻不管用
了。因此，他得出結論說：我上次拉肚子，不是痢特靈治好的。
事實是，不僅海城地震依靠前兆預報成功，就是唐山大地震也有明顯的前兆，並且有人做出了短臨預報。
這一點，連方舟子都不敢直接否認。可是，我們這位賈地震專家，卻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不過，關鍵的問
題是：賈總編這麼古怪的邏輯是從哪裡學來的呢？
原來，汶川地震之後，一篇發表在2006 年9 月號《災害學》上的文章，引起了全國的注意。這篇文章的作
者是陝西師範大學的龍小霞等人，題目是《基於可公度方法的川滇地區地震趨勢研究》。這個研究的主要
結論就是這麼一句話：
「從以上所進行的推算與預測結果看, 在2008 年左右, 川滇地區有可能發生≥6.7 級強烈地震。」
圖41. 《基於可公度方法的川滇地區地震趨勢研究》原件首頁標題部分
《方舟子惡鬥肖傳國始末》 第八章 作倀
374
按說，這個預測在時間、地點、強度三個方面都非常準確，並且是發表在正式刊物上的文章，應該認為是
一次成功的預測。可是，他們做出這項推測所根據的方法是「可公度性」，它的發明人是中國科學院院士
翁文波，而翁文波又被方舟子罵為「『天地生人』的祖師爺，吹牛不打草稿」。（見2006 年7 月27 日新
語絲讀書論壇，http://www.xys.org/forum/db/1/120/201.html）。方鬥士豈能讓自己仇人的「祖師爺」顯聖？因此，不僅「可公度法」被方舟子罵為
「偽科學」，連龍小霞的預測也難逃方舟子的棍棒。汶川地震后，新語絲讀書論壇上有人提起上面這篇論
文和翁文波，說：
「翁文波的理論是說，某些天災的年份裡面隱藏一些周期，例如長江大水就隱藏著11 年和60 年周
期。但影響天災的因素太複雜，並一定準確。翁文波根據11 年周期預測到了1991 年長江大水，但
沒有預測到1998 年長江大水，根據其預測，2002 年應該大水。2002 年長江確實出現了洪水，但規
模遠小於1998 年，而1998 年不符合11 年和60 年周期（所謂兩個可公度性值）。」（蛙聲一片：
《關於天災預測與翁文波的可公度性》，2006 年5 月16 日新語絲讀書論壇，http://www.xys.org/forum/db/3/126/148.html）。
對此，方舟子回帖說：
「如果1998 年長江大水沒有預測出來，其方法即已被證偽」。
看出方舟子和賈鶴鵬使用的是同樣的邏輯了嗎？
（2）、先天的依賴
那麼，賈鶴鵬到底是出於什麼原因要主張地震不可預測呢？應該說，對於這個沒有受過科學訓練的「科學
記者」來說，他能夠與方舟子一拍即合，絕非偶然。這是因為，由於自己對科學的無知，使他只能夠通過
別人的講解、辯論來了解科學。但是，如何來判斷辯論雙方孰是孰非呢？最簡單的方法當然就是聽誰的嗓
門兒大、看誰的來頭大、比誰的學位高。而方舟子與人辯論的絕招就是，遇到學歷不如自己的人（如對柯
志陽、劉縣書），就打學歷牌；遇到學術地位與自己不相上下、或比自己高的人，他就打政治牌（如對傅
新元），打道德牌（如對肖傳國、魏於全），結果給人一種無往不勝的印象。再加上方舟子動不動就以西
方「主流科學界」代言人的身份說話，動不動就給對手扣上「民科」、「偽科學」、「反科學」的大帽子，
「文傻」賈鶴鵬心甘情願地給方舟子當精神奴僕，就幾乎是「自然」的了。
確實，對於賈鶴鵬絞盡腦汁拒不承認方舟子抄襲剽竊，對於他費盡心機地為方舟子在國際學術界爭名譽、
搶名氣，人們難免會有百思莫解之感。但是，從賈鶴鵬不敢直截了當地否認方舟子抄襲這一點來看，我們
又知道，他在心裡是承認方舟子確實抄襲了《科學》的文章的。那麼，他為什麼不敢公開承認方舟子抄襲
呢？顯然，一旦公開承認方舟子是一個抄襲犯，賈鶴鵬就喪失了公開支持方舟子「打假」、「反偽」的道
德依據，因此他就不能再請方舟子去給「東亞科技記者研修班」講課，不能再到《自然》、《科學》上為
方舟子搖旗吶喊。
問題是，為什麼方舟子「打假」、「反偽」對賈鶴鵬這麼重要？
就賈鶴鵬本身的教育背景來看，他對於方舟子的所謂「打假」、「反偽」，除了看熱鬧之外，再就沒有置
喙的餘地。俗話說，傻子過年看鄰居。那麼，120 名生物學教授挺身而出，反對方舟子私人打假，還不足
以讓他明白方舟子之不得人心嗎？網上那麼多揭露和批判方舟子的文章，還不足以讓他認清方舟子的真面
目嗎？《自然》雜誌那麼明顯的傾向性，還不足以讓他看清「國際主流學術界」的態度嗎？顯然，所有這
些，對於賈鶴鵬來說，都一文不值。也就是說，「真相」對於賈鶴鵬並不重要。

實際上，方舟子對於賈鶴鵬這類「科學記者」的重要性，曾被《科學新聞》的另一位頭面人物，執行總編
方玄昌，一語道破。2010 年1 月31 日，《南華早報》發表《謊言揭露者》一文，其中有這麼一段話：
「《科學新聞》記者方玄昌說：『《新語絲》是中國絕大多數科學記者，包括我自己，的新聞來源。
實際上，近年來曝光的學術腐敗案例絕大多數都是最先由《新語絲》的供稿者揭露的。』這位記者
把新語絲網站稱作『新語絲深喉』，意指它就像美國水門事件中的那位線民。」（Paul Mooney.
Lie Detector. South China Morning Post Magazine. Jan 31, 2010，譯文見新語絲2010 年2 月1 日新到資
料，http://www.xys.org/xys/netters/F ... ew/morningpost2.txt）。
看明白了嗎？就其職業性質來說，就其個人素質來說，賈鶴鵬對方舟子有先天的、本能的依賴——如果沒
有方舟子，這位對科學一無所知的「科學記者」還怎麼搞「科學新聞」，還怎麼發現「科學賣點」？！
圖 44. 《科學新聞》總編輯賈鶴鵬
2009 年12 月19 日，在肖傳國的清華大學講座上，「賈鶴鵬積極提問，肖傳國教授問他：
『你學過統計學嗎？』 賈猶豫了一下，勉強地說『學過一點』。肖問：
『你知道若有效率10%，要求有多少樣本嗎？若是 50%的有效率，要求有多少樣本？』
賈始終沒有回答上來。」（見科學網劉華傑博客，http://www.sciencenet.cn/m/user_content.aspx?id=279867）
3、《科學新聞》是新語絲的副刊
確實，在賈鶴鵬執掌《科學新聞》之後，這份刊物幾乎成了新語絲的副刊。方舟子反中醫，《科學新聞》
也跟著反中醫（《科學新聞》第二期樣刊有賈鶴鵬和陳丹的文章，《治艾中藥難產謎局》。這篇文章在
2008 年12 月6 日被新語絲轉載）；方舟子支持轉基因，《科學新聞》也跟著為轉基因奔走呼號（在2009
年1 月出版的「樣刊1」的封面文章就是《百億轉基因》，作者是賈鶴鵬、徐治國、易蓉蓉。這篇文章也
被新語絲轉載）。實際上，賈鶴鵬還完成了方舟子的「未競事業」，揪出了「阻擋轉基因稻米產業化」的
幕後黑手。（見：易蓉蓉、賈鶴鵬：《誰阻擋了轉基因稻米產業化？》，《科學新聞》雙周刊樣刊1）。
原來，《南方周末》2004 年12 月9 日發表的《轉基因稻米：13 億人主糧后的利益懸疑》一文，據說是將
中國的轉基因稻米上市推遲了至少數年的時間。那篇文章一問世，方舟子就氣急敗壞地將之「立此存照」，
並且加按語，把綠色和平組織打成「反科學恐怖主義組織偽綠色假和平組織」（《南方周末：轉基因稻米：
13 億人主糧后的利益懸疑（附方舟子評論）》，新語絲2004 年12 月9 日新到資料，http://www.xys.org/xys/ebooks/others/science/dajia5/rice.txt）。而《誰阻擋
了轉基因稻米產業化？》一文，就是要給方舟子的這個指控做註腳。
《方舟子惡鬥肖傳國始末》 第八章 作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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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科學新聞》找機會對地震預報人士大加撻伐，並不意外——恰如他們找機會「修理」肖傳國一樣。
讓人有些意外的是，他們竟然用了整整一期的篇幅，並且在汶川地震一周年這一天出版這個「地震預報真
相」專刊。這未免太過惡毒，也太沒有人性。難怪賈鶴鵬在該期的社論中一再解釋他們為什麼要辦這個專
刊——所謂「做賊心虛」的真實寫照。實際上，《南方周末》曾在半年前發表長篇報道《地震預報的中國
「江湖」》，其中已經把地震預報學界的「真相」講解得相當清楚。因此，《科學新聞》此舉，即使真的
是要暴露「地震預報真相」，也不過是東施效顰般的畫虎類犬、畫蛇添足而已。那麼，他們為什麼不知道
藏拙，而要多此一舉呢？這是因為，《南方周末》的文章對「江湖」各方只是客觀地介紹，而沒有對其中
的任何一方發出惡毒的攻擊。因此，方舟子內心的仇恨沒能發泄。所以，儘管方舟子的御用地震專家
Amsel 把《南方周末》的那篇文章當作自己的主要資料來源，但是，方舟子卻堅決不讓它成為新語絲的
「新盜資料」。
《科學新聞》對地震預測預報全面出擊的另一個重要背景就是，2008 年12 月27 日，中國人大常委會通過
了《防震減災法》，其中明確規定「國家加強地震監測預報工作，建立多學科地震監測系統，逐步提高地
震監測預報水平。」這對於方舟子簡直就是當頭一棒。本來，使用政治手段來打擊敵人是方舟子的殺手鐧。
比如，2010 年2 月，人民網的「新農村」頻道登出 「轉基因主糧引髮網友擔憂：明天我們吃什麼？」 專輯，並
且搞了一個調查，結果顯示，有97.6%的網民對轉基因食品「根本不考慮，覺得沒安全感！」這對轉基因食
品的首席推銷員方舟子來說，不啻吃了一記響亮的耳光。怎麼辦呢？他於是打政治牌，於2 月19 日在讀書
論壇發了這樣一個帖子：「人民網叫板中央一號文件反對轉基因」。（http://www.xys.org/xys/netters/Fang-Zhouzi/blog/transgenic3.txt）。這實際上是方舟子打假、
反偽的慣用伎倆。可想而知，《防震減災法》的通過，相當於「殺手鐧」落到了敵人的手中，方舟子焉能
不急？
《科學新聞》之所以傾巢出動，全力出擊，還有一個原因。在過去的一年中，那些所謂的「非主流」地震
預報專家們不僅沒有被方舟子打趴下，反倒有日漸壯大的勢頭。比如，耿慶國就在2008 年底被《南風窗》
雜誌評為2008 年公共利益年度人物。對此，《科學新聞》未來的執行總編方玄昌極為憤怒：「2008 年年
底，南方某著名雜誌居然還把備受爭議、聲稱自己已經準確預測到汶川大地震的耿慶國評選為『為了公共
利益』年度人物！」（方玄昌：《告別民科思維》）。
圖42. 《科學新聞·地震預報真相》專刊封面
《科學新聞》「地震預報真相」專刊分為上、中、下三「篇」，每「篇」之下，有數篇文章，這三「篇」
的標題分別是「地震科研江湖」、「告別民科思維」、「未盡的求索」。而圍剿地震預測專家的文章，集
《方舟子惡鬥肖傳國始末》 第八章 作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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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在前兩「篇」。就在這期刊物問世的當天，2008 年5 月12 日，前兩「篇」所包含的15 篇文章，有13 篇
出現在新語絲的新到資料中，並且排在顯著位置上——連方舟子攻擊中醫的訪談資料都被壓到了屁股底下。
在新語絲歷史上，象這樣「新盜」幾乎整本期刊的情況，從來就沒有發生過。而讓一本刊物的文章，包括
名不見經傳的實習記者的文章，全部壓在方舟子自己的頭上，那更是無法想象。從另一方面來看，在中國
的所有期刊中，把自己的文章全部無償地奉送給一家在國外註冊的網站，也可以說是前所未有。如何解釋
這種無法想象、前所未有的現象呢？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這期刊物的主謀和黑手就是方舟子，所以，方
舟子在新語絲上刊登這期《科學新聞》，就像他刊登自己的專欄文章那麼「大義凜然」。並且，他還把這
些文章的原有次序打亂，然後再按照自己的意思重新排列。（見下圖）。
圖 43. 新語絲2009 年5 月12 日新到資料網頁截圖
《科學新聞》「圍剿地震預測」專刊出版的當天，它們就成了新語絲的「新到資料」。
排在第二位的Amsel 就是專刊中的「特約撰稿人」夏新宇。（見：http://www.xys.org/new0903.html）。

當然，說方舟子是《地震預報真相》的幕後主謀，並非僅僅因為他看上去是幕後主謀。實際上，《科學新
聞》專刊中針對地震預測預報那兩部分的標題，「地震科研江湖」和「告別民科思維」，使用的就是方舟
子的慣用語言。《科學新聞》使用「江湖」一詞，表面上看好像是沿襲《南方周末》半年前的文章，《地
震預報的中國「江湖」》；但實際上，他們是在暗示那些搞地震預報的人是「江湖騙子」。因為方舟子在
他的地震研究開篇之作《不應苛求地震專家》中，就曾這樣咒罵那些從事地震預測預報的科學家：
「社會上有許多以『地震專家』自居的人聲稱能夠用易經、星象之類的非科學方法預報地震，碰巧
蒙中了一次就大肆吹噓，不過在我看來，他們和江湖騙子並無區別。」 （http://www.xys.org/xys/netters/Fang-Zhouzi/fazhiwanbao/dizhen.txt）。
再看看賈鶴鵬為「地震科研江湖」所寫的序言的結尾部分：
「當蓋勒等的理論在西方產生了重大影響的時候，在中國的語境中仍然經常看到『成功預報海城地
震』、『青龍奇迹』和『松潘地震預報』這樣的『預報偉績』。那麼真相如何呢？我們的記者通過
採訪當事人和調查歷史資料試圖了解當時的情況。根據我們的調查，儘管不能斷定這些預報是虛假
案例，但是這些地震發生時的特殊情況，地震發生后一些官方記錄對這些奇迹的疏忽都足以說明，
這些『預報』至少很難具有普遍的推廣價值。」
這不就是在說，以前那些「預報偉績」或者是「碰巧蒙中了」，或者是那些「江湖騙子」「虛報」的嗎？
《方舟子惡鬥肖傳國始末》 第八章 作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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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民科」一詞，更是方舟子的口頭禪，與「文傻」、「弱智」等罵人辭彙是一個等級的。
為了這期專刊，賈總編還特意寫了一篇社論，題目是《理性、實證與地震科研》。不言而喻，在這位從來
沒有搞過科研、也根本不可能知道科學研究為何物的賈總編看來，那些搞地震預測預報的人，都是一些沒
有理性、不懂實證的傢伙，因此需要他這個「精英」來出面給予指導。其實，賈鶴鵬所謂的「理性」，就
是方舟子販賣的那個能夠戰勝所有「實證」的「科學原理」；賈鶴鵬所謂的「實證」，也只是那些被方舟
子點頭認可的「實證」。實際上，賈鶴鵬這篇一千五百餘字的社論就是方舟子《不應苛求地震專家》的翻
版。先看篇首這三百多字：
「『孩子，快抓緊媽媽的手，去天堂的路太黑了，媽媽怕你碰了頭。』
「時隔一周年，讀起這首關於汶川大地震的詩歌，仍然潸然淚下。
「成千上萬孩子們的生命讓人們不止一次地把矛頭對準地震部門，『為什麼又沒預報出來？』
「同樣，在震后，也有很多大地震之前種種異象的報道，諸如多個地方報道蟾蜍搬家等。無獨有偶，
震后一周年，蟾蜍搬家的報道又多次出現，包括在震區綿陽。
「於是，就有了這樣的指責，『連蛤蟆都知道（地震），還要你們地震局的人幹什麼？』
在看看方舟子這篇被方舟教徒稱為「給我們問責地震局指出了一個方向」的指導性文獻的第一段：
「5 月12 日四川汶川發生強烈地震，傷亡慘重。有人批評地震局為何沒能做出預報，質問『國家給
你們地震台工資是幹什麼的？你們整天在幹些什麼？』也有人聯想到四川報紙5 月10 日報道日前
綿竹發生過上萬隻蟾蜍集體大遷移，認為這種動物異常行為是發生地震的預兆，質問為何沒有引起
地震專家的重視，甚至嘲笑說『養專家不如養蛤蟆』。」
看看賈總編在社論中闡述的這期專刊的目的：
「很多聲稱自己在震前已經預報出地震的人，這次成為了一些媒體和公眾心目中的英雄，儘管我們
的調查顯示，幾乎在每次地震后，都有人在聲稱做了同樣的事情。
「這讓我們決定，用整整一期的篇幅，調查形形色色的地震預報真相，以及催生它們的社會因素，
用這樣的一份專刊來告慰那些逝者，並向那些讓生者減少塗炭的努力者致敬。」
「為什麼？難道震后一周年，這個問題仍然那麼重要嗎？
「的確，在一定程度上，圍繞著地震的科研工作在發生那場大地震的土地上已經不那麼緊迫，震后
一年，那麼多災民還住在簡易的臨時住房中，人們還要為了生計問題而擔憂。
「但是，即使是這些棘手的現實問題，仍然會與地震研究息息相關。規劃要考慮地震帶，建房要考
慮抗震度，與人們生計不可分離的經濟活動，也會受制於對中長期地質活動觀測的影響。
「更加重要的是，不論是進行重建規劃，還是對地質活動長期趨勢的觀測，需要共同遵守的是一種
科學的精神：實證、理性和同行評議。」
再看看方教主是如何「給我們問責地震局指出了一個方向」的：
《方舟子惡鬥肖傳國始末》 第八章 作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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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現有的條件下，地震專家的職責不應該是預報地震，而是監測、研究地震。……真正的地震專
家應該承認自己的『無能』，應該讓一般公眾都了解到，人類在現在是無法準確預報地震的。這樣
謠言才會少有人信，江湖騙子才會沒有市場。我們也不應該把減少地震災害的希望不切實際地寄託
在準確預報地震之上，而應該採取更切實可行的預防措施，例如要求建在地震帶的建築能達到抗震
設防標準。我所在的美國加州是世界著名的地震頻發地帶，近年來幾次發生大地震，有的發生在洛
杉磯、舊金山這樣的大城市，但是死亡人數很少（每次最多幾十人），靠的是當地房屋有非常優越
的抗震性能，而不是什麼預報。」
賈總編幹嘛不把方舟子的文章直接拿過來當作社論，那豈不省事？！
實際上，方舟子這個和《科學新聞》沒有任何組織關係的人，確實為《科學新聞》撰寫過社論。在2009 年
第二期的《科學新聞》中，有一篇方舟子的文章，《中美科研項目管理差異》。它就被冠以「社論」的頭
銜。按照定義，社論「是新聞機構、報紙或雜誌的 一項聲明、言論或文章，用以表達其編輯、 編審委員會
或出版者對某一事件、文章的意見或意向。」（見中文維基百科「社論」條。這個定義與英文維基百科的
「editorial」定義基本相同。「An 'editorial' is an opinion piece written by the senior editorial staff or publisher of
a newspaper or magazine.」）。由此可見，方舟子在「《科學新聞》社」是什麼地位。
那麼，賈鶴鵬為什麼沒有讓方舟子為地震專刊寫社論呢？這是因為，早在一年前，就有人指出，方舟子大
罵別人是「民科」，其實他自己才是一個百分之百的民科。看看一個叫「隨便吧」的人於2008 年5 月23
日在新語絲讀書論壇發表的帖子，《在地震領域，究竟誰是民科？是耿慶國還是方舟子？》：
「看了方舟子在一篇說『網上流傳的一則源自「天地生人」的謠言聲稱，某位自吹曾準確預測過海
城、唐山地震的民間人士』[，]感覺有些不符合事實[。]他所說的這個『民間人士』是耿慶國吧[？]
在網上很容易就能查倒耿慶國的簡歷[：]
耿慶國，1941 年1 月生，北京市人
1965 年8 月中國科技大學地球物理系地震專業畢業，分配到地質部物探研究所。
1968 年1 月任地質部物探所地震預報室技術負責人和北京管庄地震前兆預測台站首任台長。
1970—1979 年在北京市地震隊工作。
1980—1989 年在地震分析預報中心從事地震預報應用研究。
曾任《中國地震報》和《中國減災報》常務副總編輯
「好象方舟子也是從中國科技大學畢業的，算起來耿慶國也是方舟子的校友了[。]怎麼從中國科技
大學地球物理系地震專業畢業，長期在中國國家地震部門擔任專業職位的，耿慶國，居然變成了所
謂民科？現在有許多對地震高談闊論，大談所謂地震不可預報的人，有幾個是地震專業畢業，並且
長期從事地震研究專業工作的？怎麼這些人不是民科，反而把真正有專業背景的耿慶國說成了民科？
這實在有些滑稽……」。（http://www.xys.org/forum/db/3/135/187.html）。
對這個帖子，方舟子一聲沒敢吭。他所做的，就是把帖子的作者「隨便吧」的ID 封了。可是這個「隨便吧」
並不隨便罷休，他換了一個ID，「不管了」，繼續與方舟教徒辯論。結果，方舟子把這個ID 也給封了。

不過，天下人悠悠之口，又豈是方舟子所能夠封得住的？方舟子是一個「地震民科」，這個事實又豈是教
徒們的胡攪蠻纏所能夠掩蓋得了的？所以，在《地震預報真相》專刊中，賈總編刻意不提方舟子的名字，
怕的就是把這樣的事實——一個「民科」操縱一個「文傻」率領一幫既沒有「實證」、也沒有「理性」的
槍手圍剿專業地震預測預報人員——暴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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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笑的是，《科學新聞》地震專刊出版后，受到「天地生人」的猛烈反擊。他們以「中國地球物理學會
天災預測專業委員會」的名義給賈鶴鵬寫了三封信，要求《科學新聞》全文發表。猜猜賈總編對此是如何
應付的？他把這三封信壓了將近兩個月，然後才在該刊的科學網博客上予以公布。不僅如此，賈鶴鵬還作
了一篇《對「天災預測專業委員會」來文的答覆》：
「最近收到『中國地球物理學會天災預測專業委員會』發來的三篇文章《在科學上推行全盤西化、
圍殲世界科學難點探索的行動綱領》《512 汶川地震的中期預測和警示的事實真相》及《澄清真相、
以正視聽：嚴正駁斥賈鶴鵬等人的無端攻擊》。
「實際上，這三篇文章中所提出的絕大多數嚴肅問題，本刊在《地震預報真相》系列文章中已經在
做了比較清楚的回答（比如政治家的態度、政策的制定是否能夠代表科學等問題）。
「而一些帶有主觀感情色彩的表述，則顯著與事實有出入（比如文章中指責本刊『將國內外一切宣
揚「地震不能預測」者都美化成是「科學」的「權威」；而把國內用畢生精力長期艱苦探索地震預
測的老科學工作者，竟被惡毒醜化成是「群魔亂舞」的「偽科學鼓吹者」』，事實上，本刊在《地
震預報的兩個陣營》一文中比較全面地剖析了國際科學界針對地震是否能夠預測的兩種觀點，這是
純粹的科學爭論），相信讀者可以自行判斷。
「這三篇文章中還有一部分內容是完全針對本人的（比如對本人的新聞職業道德提出質疑）。在這
一問題上，相信認真讀完《地震預報真相》系列文章和『天災預測專業委員會』發來的三篇文章的
公眾自有判斷。
「由於本刊針對地震預測問題的系列文章主要面向地質科學領域之外的公眾、科學家，針對『天災
預測專業委員會』發來文章的一部分涉及到專業的具體問題，可能需要更詳盡的解讀，本人會在接
下來一段時間抽空做部分解答和說明，文章會發在本人博客上，也歡迎讀者指正。」（見2009 年8
月12 日科學網《科學新聞》網頁，http://www.sciencenet.cn/skhtmlnews/2009/8/565.html）。
「真相」到底如何，讀者自有公論。筆者在此僅指出兩個「真相」：第一，賈總編許諾的「部分解答和說
明」，在一年之後的今天還沒有兌現（見科學網《科學新聞的博客》，http://www.sciencenet.cn/m/user_index1.aspx?userid=85876）。第二，在作答之後四個多
月，賈總編故伎重演，對一個讀者為肖傳國打抱不平的文章採用類似手法進行處理：全文被刪改得面目全
非，然後作為《眾說「肖氏反射弧」》的一部分在《科學新聞》上發表。但是，緊接在它後面的，就是
Yush 和那位「同濟醫生」的來信。後來，由於某種原因，賈鶴鵬不得不把把那封讀者來信全文刊登在《科
學新聞》的博客上，可是，賈總編竟然提前兩天把自己的回應，即那篇《〈科學新聞〉為何捲入科學爭
議》，登了出來。
這樣的「新聞職業道德」，還用得提出「質疑」嗎？直接「判斷」就行了！
4、《科學新聞》的執行總編是方舟子的密友
《科學新聞》在2009 年發動的兩次大圍剿，方玄昌都起了極為關鍵的作用。實際上，在《地震預報真相》
專刊的三部分之前，各有一篇前言，其中兩篇出自賈總編之手，另一篇，《告別民科思維》則由這位方玄
昌執筆。可是，這位當時並不屬於《科學新聞》社的編外人員，竟然大模大樣地在文章末尾簽署了自己的
大名，連自己到底是誰都不屑於告訴讀者。而在「地震預報真相」專刊中的新語絲版中，方玄昌地位之顯
赫更是一目了然：這個專刊的第一篇文章就是方玄昌的大作，賈鶴鵬的那篇「社論」竟然被擠到了第三位，
他的兩篇前言更被方舟子直接扔進了垃圾桶。
《方舟子惡鬥肖傳國始末》 第八章 作倀
381
（1）、同志加兄弟
那麼，這個方玄昌到底是誰呢？這是他在新浪博客的自我介紹：
「1973 年生人，畢業於吉林大學環境科學系（環境化學專業）。1999 年進入新聞領域，2002 年10
月至2009 年10 月任 《中國新聞周刊》科技部主任，2009 年11 月起任《科學新聞》執行總編。」
（見新浪博客《方玄昌的博客·個人簡介》，http://**/s/profile_1660602111.html）。
也就是說，《科學新聞》對方舟子敵人的第一次大圍剿，恰恰發生在方玄昌調到《科學新聞》之前；而它
的第二次大圍剿又恰恰發生在方玄昌擔任《科學新聞》執行總編幾乎完全同步。如果我們還記得方舟子在
2009 年8 月14 日曾經抱怨說，他曾經「聯繫過幾家媒體」，可是，這幾家媒體對那些誣陷肖傳國的材料
「都不感興趣，認為這種事情全國太常見，沒有新聞賣點」，但兩個月後，10 月底，《科學新聞》突然間
對這些黑材料「感興趣」了，並且從中發現了「新聞賣點」，而這正是方玄昌執掌《科學新聞》編輯部印
把子之際；緊接著，他的舊僱主《中國新聞周刊》，以及老部下蔡如鵬，也加入圍剿的陣營，我們就不能
不對這個人，以及他與方舟子的關係，產生濃厚的興趣。
方玄昌最早出現在新語絲網站，是2004 年11 月14 日，當時，他的一篇發表在《中國新聞周刊》上的文章，
《〈易經〉阻礙科學的誕生？》，被新語絲轉載。九天後，新語絲再次轉載方玄昌的系列文章，《王振國
的抗癌「神話」》。在文章之前，有方舟子的按語：
「2004 年12 月13 日出版的《中國新聞周刊》封面文章《王振國的抗癌『神話』》共有四篇，在
《中國新聞周刊》的網站上只有標題，沒有全文。下面是在刊出前我收到的前三篇的定稿，與刊出
稿略有出入。缺最後一篇對王振國的採訪《『我要說，科技研究照樣非常卑鄙』》」。（http://www.xys.org/xys/ebooks/ot ... a5/wangzhenguo3.txt）。
一個記者，在自己的稿子「刊出前」先把「定稿」交給方舟子發表，這樣的交情肯定不淺。實際上，這三
篇文章中，共六次提到方舟子，每次都是把他當作真理的標準或者學術權威來介紹的，如「據旅居美國的
中國學者方舟子調查發現」、「據旅居美國的中國學者方舟子調查」、「方舟子調查了解到」，等等。難
道方舟子那樣的「調查」——不過是利用Google 搜索網路而已——方玄昌自己不會做、不能做？
2005 年6 月11 日，新語絲又轉載了《中國新聞周刊》的系列文章，《艾滋藥物試驗謎團》。這個系列之中，
就有方舟子抄襲穎河的文字。據方舟子2007 年2 月3 日交代：
「順便說一下，我這篇文章其實早在2004 年就寫好了，一直沒有發表，只是在2005 年《中國新聞
周刊》就『愛滋病新葯疑雲』採訪我時，希望我提供一個介紹三期臨床試驗的小資料，我才把這部
分內容給了他們，登出時並沒有署我的名字，我也不介意，因為這種格式化的介紹其實沒有什麼原
創性的。我之所以提及此事，只是不想萬一有人發現我的介紹與《中國新聞周刊》上的小資料一字
不差，來指控我抄襲了《中國新聞周刊》。」（方舟子：《對「方舟子抄襲穎河」一事再說幾句》，
http://www.xys.org/xys/netters/Fang-Zhouzi/sohu/yaowu.txt）。
登方舟子的文字，卻不署方舟子的大名，而錙銖必較、睚眥必報的方舟子竟然會「也不介意」，這得是什
么交情？實際上，就在一年多前，《上海外灘畫報》在提及方舟子的觀點時，只是說「知名學者」，而沒
有提到方舟子的名字，方舟子於是對該刊大打出手，罵人家剽竊，最終迫使對方公開道歉。（見：《方舟
子談網路話語權與「甘德懷事件」》，2004 年8 月12 日《外灘畫報》，http://www.xys.org/xys/ebooks/others/edu/beidakaobo348.txt）。為什麼對《中國新聞周刊》
方舟子卻如此寬洪大量？
《方舟子惡鬥肖傳國始末》 第八章 作倀
382
到了2007 年，方舟子與方玄昌的關係已經非同一般了。這年10 月，這兩個人成為騰訊視頻的嘉賓，向觀
眾證明「美國登月不是騙局」。（《視頻：辯論會2—美國登月是騙局？》，見新語絲2007 年10 月26 日
新到資料，http://www.xys.org/xys/netters/Fang-Zhouzi/interview/qq2.txt）。此後，這對方氏兄弟曾多次聯手在視頻或電視上出現，當然都是站在同一條戰壕。
（方舟子：《記一場很怪異的地震預測電視辯論》，新語絲2010 年4 月28 日新到資料，http://www.xys.org/xys/netters/Fang-Zhouzi/blog/quake.txt；方舟子：
《講座通知：轉基因、食品安全及其他》，新語絲2010 年5 月20 日新到資料，http://www.xys.org/xys/netters/Fang-Zhouzi/blog/jiangzuo.txt）。2009 年2 月，方
玄昌對《晨報周刊》記者說：
「方舟子因為得罪了很多既得利益者，被很多攻擊者妖魔化。當然，被妖魔化的方舟子也有問題，
不過正如著名生化學家鄒承魯院士所說，『方舟子沒有太大的問題』。我和方舟子認識有四五年，
平時一塊吃飯，大家都絕不會讓他買單，知道他也沒什麼收入，除了稿費、出書的版稅和以前專利
的一點錢。」（譚君：《方舟子：我反感一切都以和為貴》，2009 年2 月25 日《瀟湘晨報》，http://www.xys.org/xys/netters/Fang-
Zhouzi/interview/xiaoxiangchenbao.txt）。
看到方記者對方鬥士的「體貼入微」了嗎？不過，方記者拿鄒承魯的話來給方鬥士定性，未免太過好笑。
假如一個團伙的成員互相證明「誰誰沒有太大的問題」，難不成他們就真的都沒有「太大問題」了？再者
說，在方記者的眼中，什麼樣的問題算是「太大問題」呢？欺世盜名、抄襲剽竊、私仇公報、為某些人、
某些勢力充當打手，這些算不算？

某些勢力充當打手，這些算不算？
圖45. 方舟子的左膀右臂方玄昌
圖為方玄昌與方舟子並肩在2010 年4 月深圳衛視「22 度觀察」節目中為地震不可預測論辯護。
方舟子坐在方玄昌的左側（右下角插圖）。（見：http://www.tudou.com/programs/view/ho9eoPwUa80/）。
（2）、槍手加炮手
那麼，方玄昌在《告別民科思維》中，到底都寫了些什麼，能夠得到方舟子的賞識，被放到了頭版頭條的
位置？實際上，這篇不到八百字的短文，只有最後一段話才是核心：
「『舉國同悲日，群魔亂舞時』，這是新語絲網站紀念汶川大地震專題所用的標題——這也正是大
地震之後、一年來輿論在表現『地震能否預報』這一話題方面的真實寫照。」
「舉國同悲日，群魔亂舞時」是方舟子在2008 年7 月4 日建立「立此存照·汶川地震事件」時加上的副題。
其實，方舟子說「舉國同悲」並不確切。為什麼這麼說呢？這是因為，在當時，絕大多數中文論壇都為汶
川地震捐款，唯獨新語絲沒有行動，以致一些要捐款的新語絲人只好到其他論壇去捐。（見：http://www.xys.org/forum/db/5/125/79.html）。再看
《方舟子惡鬥肖傳國始末》 第八章 作倀
383
看方舟子當時在電視上喜氣洋洋得意忘形搖頭晃腦興緻勃勃地宣講地震不可預測論，任誰都看不出他有什
么「悲」。實際上，當時在新語絲讀書論壇上就有人指出，在那個節目上，「觀眾嘉賓都一臉嚴肅[，]但版
主臉上始終春意盎然，很興奮的樣子。」（http://www.xys.org/forum/db/3/154/221.html）。當然，這個人不久就被方舟子趕出了新語絲。
圖46. 舉國同悲，斯人獨樂
2008 年6 月8 日，汶川地震后不到一個月，方舟子在中央電視台上喜氣洋洋地宣揚地震不可預測論。
（見：http://v.youku.com/v_show/id_XMzA5NjU5MzI=.html）。
6 月12 日，也就是汶川地震之後一個月，方舟子又寫了一篇文章，對地震預報失敗冷嘲熱諷，嬉笑怒罵，
看他那股幸災樂禍、興高采烈的勁頭，好像恨不得要放聲狂笑：
「原來『國寶』們固定在每年4 月底發布一次在當年內西部地區將要發生大地震的預測，當年沒蒙
准，第二年就再預測一次，以西部地區之大、地震之頻繁，總有蒙準的時候的。但把地區縮小一點，
就不太好蒙了。2006、2007 年蒙的是『四川西部杆子（應為甘孜）和阿壩藏族自治州境內的巴塘—
馬爾康—紅原--若爾蓋一帶地區』，這個地區也很大，但是點到的四個縣這回卻沒有一個是災區。
不過，有的縣與汶川同屬阿壩州，算是快沾到邊了，本來還可以矇混過去的，可惜到了2008 年，
他們不再堅持了，改把震區往北挪到『蘭州以南至川甘青交界地區』去了，越蒙越遠，難怪只有朱
健國、胡星斗、江迅等大嘴文人以及八卦報刊、邪教網站認他們預測了『汶川地區大地震』，地震
局卻不認，教訓啊！」（方舟子：《指點「國寶」如何改進地震預測術》，http://www.xys.org/xys/netters/Fang-Zhouzi/blog/gengqingguo2.txt）。
這篇文章，竟然沒有被方舟子收入新語絲的「汶川地震專輯」，可能他後來也察覺出，自己高興得太不是
時候了。
所以說，「舉國同悲日，群魔亂舞時」這句話應該改為「舉國同悲日，惡魔獨笑時」。當然，對於方舟子
來說，僅僅是「獨笑」還遠遠不夠，他還要趁著這場國難，把自己的宿敵，即那些兢兢業業地從事地震預
測預報的專家打成「群魔」；把他們正在從事的工作，說成是「亂舞」。而他的這點心思，方玄昌心領神
會，所以他才會把這十個字拿來作為全文的總結——在新語絲上，即使是那些最最惡毒的教徒，也不敢使
用這麼惡毒的語言來攻擊那些無辜的、可敬的、獻身於地震預測預報的人們。但方玄昌卻敢！
實際上，方玄昌不僅僅是方舟子酒桌上的朋友，辯論時的幫手，他還是方舟子的鐵桿信徒——方舟子反什
么，方玄昌也反什麼；方舟子信什麼，方玄昌也信什麼。例如，方舟子信轉基因，方玄昌就有大作《轉基
因，我們該信誰？》（《科學新聞》2010 年第5 期社論）。那麼，「我們該信誰」呢？不用說，方玄昌認
為，我們該「相信科學家和權威研究機構」。他當然不會告訴讀者，他所說的「科學家」，必須是那些經
過方舟子「認證」的——那些反對轉基因食品的科學家，是不算數的，當然也是不值得相信的。
再如，方舟子反對地震預測預報，方玄昌就有大作《地震預報：誰是真正的造謠者？》（《科學新聞》
2010 年第3 期社論）。那麼，「誰是真正的造謠者」呢？看看這篇文章的最後一句話：
《方舟子惡鬥肖傳國始末》 第八章 作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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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震局給公眾一種『地震可以預報』的錯覺，實際上也是一種欺騙，一種造謠，是一切『狼來了』
的謠言之所以得逞的前提。」
這不就是方舟子所說的「地震專家的職責不應該是預報地震，而是監測、研究地震」的翻版嗎？地震局不
去做方舟子給他們指定的工作，那豈不是犯上作亂嗎？但方執編卻只說他們是「欺騙」、是「造謠」，這
真是太客氣了！看看方玄昌在跳槽到《財經》雜誌之後做了什麼：他居然「叫板中央文件」，呼籲「廢黜
地震預報」。（方玄昌：《廢黜地震預報》，《財經》雜誌2010 年第9 期）。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最好笑的是，方玄昌本來是相信喝涼水可以治療高血壓的——「我們血壓高啊，是因為我們血液的粘稠度
大，跟血液粘稠度大有關，是薄血容易導致血壓降，……。我本人也有輕微的高血壓。但我可以不用管它，
我喝點水就好了。」（見《網易新聞「視頻訪談」〈爭議「劉太醫」〉》，http://**/s/blog_53ef7c0f0100fjv3.html）。可是，因為方舟子反中
醫，於是方玄昌也得反中醫，於是就有大作《中醫需要指南針》（《科學新聞》2010 年2 期社論）。難道
西醫就不需要指南針嗎？
所以說，像方玄昌這類的方舟信徒，根本就不必浪費時間讀書、上大學。對他們來說，有方舟子給他們
「指明方向」，就足夠他們忙活一輩子的了。

（3）、「友吾友」、「仇吾仇」
事實是，方玄昌不僅全盤接受了方舟子的觀點、觀念，他還愛屋及烏，連方舟子的仇人和朋友也都和盤繼
承過來。比如，方舟子痛恨「天地生人」對自己的揭批，方玄昌就罵這些人是「群魔亂舞」（方玄昌：
《告別民科思維》）；方舟子恨肖傳國舉報他抄襲剽竊，方玄昌就把肖傳國比作黃禹錫（方玄昌：《可怕
的緘默》，《科學新聞》2009 年第24 期社論）；方舟子愛饒毅，而饒毅對「千人計劃」回溯頗為不滿
（見饒毅：《「千人計劃」兩個月：為何「亡羊補牢」》），於是，方玄昌也大喊大叫「『千人追溯』為哪
般」，說這個計劃「對於那些在2008 年之前已經回國的優秀學者——比如饒毅等人——不公平。」（方玄
昌：《「千人追溯」為哪般》，《科學新聞》2010 年第3 期社論）。協和醫學院出版社社長袁鍾是方舟子的
朋友，曾與何祚庥、司馬南、郭正誼聯手組織科技打假資金為方舟子斂財，於是方玄昌就把他的言論「整
理」成文，在《中國新聞周刊》上發表（見《袁鍾：道教文化造就養生市場》、《中國新聞周刊》2007 年
第47 期；《袁鍾：思維習慣導致中國式濫用》2009 年第11 期）。理所當然的，方舟子首席御醫紀小龍，
也是方玄昌的頭號醫學顧問，凡是與醫學有關的報道，不管是不是在紀小龍的專業之內，不管紀小龍懂不
懂，他都要請這位紀太醫出來發表一番意見。看看下面這些有紀太醫出鏡的文章涵蓋的範圍有多麼廣泛：
方玄昌、陳許：《王振國的「抗癌神話」》，《中國新聞周刊》2004 年第46 期
方玄昌、張偉慧：《「洋快餐」真的致癌？》， 《中國新聞周刊》2005 年 第11 期
方玄昌：《發現帶來希望 乳腺癌有懈可擊？》，《中國新聞周 刊》2005 年19 期
方玄昌、馮亦斐：《艾滋藥物試驗謎團：令人困惑的藥效》，《中國新聞周刊》2005 年 第21 期
方玄昌：《土壤污染與我們的身體》，《中國新聞周刊》2005 年 第24 期
方玄昌：《他們為什麼能如此猖狂》， 《中國新聞周刊》2006 年 第29 期
方玄昌、陳曉舒：《讀者：跟著感覺走》，《中國新聞周刊》2007 年第47 期
嚴冬雪、方玄昌：《舉證倒置下的自我保護性醫療》，《中國新聞周刊》2008 年第24 期
方玄昌：《理性使用媒體監督權》，《科學新聞》2009 年第22 期社論
方玄昌：《山西疫苗案潛藏危機》，2010 年3 月20 日《財經》
《方舟子惡鬥肖傳國始末》 第八章 作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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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讀者應該明白了，為什麼「包括《科學新聞》在內的這三家媒體，在採訪泌尿外科、神經外科專家
的時候」都要採訪「納米醫學家」紀小龍了吧？顯然，他們都受到了「執行總編」方玄昌的指使。
總之，方玄昌在2009 年11 月到《科學新聞》當執行總編輯，與《科學新聞》在他上任的前夕對肖傳國發
難，以及方玄昌的老東家《中國新聞周刊》加入攻肖會戰，絕對不可能是偶然的巧合。事實是，方舟子在
方玄昌上任之後，給《科學新聞》連「賜」三稿，（《院士應慎言》、《中醫藥真的能治艾滋病嗎？》、
《方舟子：「中藥注射劑完全沒有必要」》），就是所謂的投桃報李。而筆者之所以相信蔡如鵬的誓言，認
為他確實沒有把神源醫院的證明送給方舟子，也主要是根據方玄昌這個中間環節的存在。換言之，那些記
者之所以能夠與方舟子保持一致，是因為有方玄昌「規範」他們。
【註：2010 年6 月24 日晚，方玄昌在北京街頭被人痛毆。方舟子顯然要藉機嫁禍於肖傳國，搶在方玄昌之
前把打人兇手定性為「職業殺手」，把打人事件與方玄昌「在《中國新聞周刊》工作期間策劃過一些調查
性報道，著名的包括對……肖傳國『肖氏手術』的調查」聯繫到一起。（見2010 年6 月25 日新語絲讀書
論壇，http://www.xys.org/forum/db/7/7/87.html）。不過，從方舟子的一連串表演中，我們可以確切地知道，「他揭露的幾個著名事件，王振國
『天仙液』（2005 年）、劉『太醫』（2009 年）、肖傳國『肖氏手術』（2009 年）……都和我有關係。幾
次反偽科學辯論節目也是我推薦他去的。」「我以後不想再主動找編輯、記者做追蹤報道……」。（見
2010 年6 月25 日新語絲讀書論壇： http://www.xys.org/forum/db/7/8/112.html、http://www.xys.org/forum/db/7/8/135.html）。也就是說，方舟子承認，不論是《科學新聞》、還是《中
國新聞周刊》的「肖傳國『肖氏手術』的調查」，都是方舟子「主動找」方玄昌，然後由方玄昌「策劃」
的。6 月26 日，方玄昌對鳳凰網記者承認：「我離開《新聞周刊》之前，最後發的一次報道，揭露的是武
漢的一個醫生。」（《〈財經〉雜誌遭襲編輯方玄昌：歹徒是職業殺手》，2010 年6 月26 日鳳凰網傳媒，
http://media.ifeng.com/special/c ... /26/1675551_0.shtml）。】
5、《科學新聞》的特約專家是方舟子的爪牙
我們已經知道，在媒體圍剿肖傳國的時候，方舟子很少在那些媒體上直接露面。他就像是一個局外人似的。
用《科學新聞》邸利會的話說就是，「我們也不是就聽方舟子的。」這個「就」字，泄露了天機：我們確
實是聽方舟子的，但是，我們還聽別人的。那麼這些「別人」是誰呢？最重要的一位當然「就」是方舟子
的貼身打手彭劍。而在《科學新聞》圍剿地震預報人士的戰役中，我們也同樣看不到方舟子親自衝鋒陷陣，
奮勇殺敵。我們看到的是彭劍的替身，夏新宇。

（1）、一言九鼎的走卒
如果不算賈總編撰寫的社論和為第一部分撰寫的序言，《科學新聞》專刊的第一篇文章是署名徐治國的文
章，《地震學界的兩個陣營》。僅看標題，人們就不難猜到，它的內容是要介紹國內外地震學界對地震的
發生到底能不能預測的不同觀點。而這篇文章也確實旁徵博引，援引了來自英國、美國、日本、台灣和中
國大陸的15 位專家。按其照片在文章中出現的先後順序（最後五人沒有照片），他們是：
中國科學院院士、中國地震局地球物理研究所名譽所長、地震學家陳運泰
中國地震台網中心預報部主任劉傑
美國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博士后、從事地質研究工作的夏新宇
中國地質科學院地質力學研究所某研究員
中國工程院院士、中國地震局地球物理研究所研究員許紹燮
中國地震台網中心原首席預報員孫士鋐
美國羅德島大學教授沈楊
日本東京大學地球與行星物理學系的蓋勒（Robert J. Geller）教授
《方舟子惡鬥肖傳國始末》 第八章 作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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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伍茲霍爾海洋研究所資深研究員、國際大洋中脊綜合研究組織主席林間
中國科學技術大學地球和空間科學學院教授倪四道
中科院地質與地球物理研究所研究員、地球物理學家滕吉文院士
中科院地質與地球物理研究所研究員鄭天愉
台灣大學地質系地球科學副教授吳逸民
美國加州理工學院地質與行星學系教授、地球物理學名譽退休教授金森博雄（Hiroo Kanamori）
英國愛丁堡大學地質與地球物理系教授梅恩（Ian Main）
細看這個名單，我們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個排在第三位的夏新宇是幹什麼的？這個問題之所以被發現，是
因為，其餘14 位專家具有兩個共同的特點：第一，他們都有正式的任職單位和技術職稱；第二，他們或者
是地震研究專家，或者是地球物理學方面的專家（地震學是地球物理學下面的一個分支）。只有這位夏新
宇可以說是兩樣皆無、四大皆空。據這份專刊第50 頁的一段介紹：
「本文作者夏新宇早年從事地質學研究，曾任中國石油天然氣集團公司石油勘探開發科學研究院高
級工程師，2006 年獲得德國波鴻魯爾大學工業化學博士學位，現在美國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化學工
程系催化科學與應用實驗室作博士后研究。2008 年汶川地震發生后曾發表一系列文章批駁『地震預
測術』。」
一個小小不言的「博士后」，憑藉什麼實力，竟然能夠混跡於院士和著名學者之間呢？再者說，既然夏新
宇「早年從事地質學研究」，他為什麼「晚年」又搞上了「工業化學」和「催化科學」了呢？這些學科，
和地震研究又有什麼關係呢？他又是在什麼刊物上「曾發表一系列文章批駁『地震預測術』」呢？
網路搜索查明，此人確曾在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的化學系當過博士后，研究領域是催化化學，與地震學沒
有絲毫的關係。（見加州大學網站，http://iglesia.cchem.berkeley.edu/groupmembers.htm）。目前，夏新宇已經到了一個叫做Power, Environmental and
Energy Research Institute 的研究所供職。根據這個研究所的網頁介紹，夏新宇的學士學位來自北京大學，所
學專業是地球化學；他的博士學位來自中科院蘭州地質研究所，所學專業還是地球化學；他的另一個博士
學位來自「德國波鴻魯爾大學」，所學專業是「工業化學」。他的研究興趣有三：石油化學和地質學、催
化化學、反應工程。（見該研究所官方網站，http://peeri.org/xinyu.htm）。也就是說，這個夏新宇既沒有受過地震科學的訓練，
也沒有地球物理學的背景。不僅如此，他對地震研究根本就沒有興趣。難怪《科學新聞》在介紹他時，要
一再強調他「從事地質學研究」。不沾這個「地」字，在地震學界他算是哪根兒蔥！
【註：廣義的「地質學」（Geology）包括地球化學和地球物理學；狹義的地質學則是與地球化學和地球物
理學平行並列的學科。也就是說，就算夏新宇不只是「早年」、而是一直在「從事地質[化]學研究」，他
「評論」地震科學的資格也等於零。而《科學新聞》之所以要這樣介紹夏新宇，只能有一個目的，那就是
欺騙公眾。】
《方舟子惡鬥肖傳國始末》 第八章 作倀
387
圖47. 為《科學新聞·地震預報真相》專刊特約撰稿的地震專家夏新宇
（圖片來源：http://peeri.org/xinyu.htm）
可是，就是這麼一個對地震學的知識和普通人沒有任何兩樣的人，卻成了《科學新聞》專刊最最倚重的專
家，其風頭，要遠遠超過前面提到的那14 位地震專家的總和：14 篇文章中，有一篇文章（《地震「預測術」
真相》）是由《科學新聞》向他「特約」的，而其餘13 篇文章的作者，除了方玄昌當時與《科學新聞》沒
有工作關係——但肯定有私人關係——之外，均是《科學新聞》的記者或編輯。不僅如此，在那剩下的13
篇文章中，還有一篇是對夏新宇的專訪，有4 篇援引了夏新宇的話，有兩篇文章以夏新宇的言論結尾。看
看《地震學界的兩個陣營》一文是如何結尾的：
「『地震預警系統的難度和實用性無法評價；但是，由於地震預報多年來徒勞無功、未來又很難看
到突破的希望，所以預警系統再差，其「性價比」也會優於地震預報。』夏新宇總結說。」
「夏新宇總結」的這段話，相當於說：「儘管我對『地震預警系統』一無所知，但我認為地震預報是不可
能的，所以，就算地震預警系統再怎麼差，也比地震預報強。」這像是一個有知識的人——不，像是一個
正常的人——說的話嗎？而這麼無知的言論，竟然會被《科學新聞》拿來「總結」「地震學界的兩個陣營」
——這已經不是什麼偽科學了，而是徹頭徹尾的反科學。

（2）、方舟子的跟班
那麼，這個被《科學新聞》倚為泰山、視為北斗的「地震學專家」夏新宇到底是怎麼個來歷呢？
在《海城地震預報：難以傳承的「經驗」》中，記者孫滔透露了一個這樣的信息：
「『海城地震的臨震預報完全依賴於足夠的前震。』美國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博士后夏新宇在《新
語絲》網站發表文章說。」
在此之前，整個新語絲網站中只有一篇文章含有「海城地震的臨震預報完全依賴於足夠的前震」這句話，
這就是2008 年8 月11 日張貼於新語絲讀書論壇的《中國地震預測預報的14 次案例點評——臨震預報一直
在「靠天吃飯」》，作者是Amsel。這篇文章在次日被方舟子收入新到資料，題目改為《中國十四次地震預
報案例點評——沒有「前震」就沒有成功的臨震預報》。顯然，這個《科學新聞》特約的夏新宇，就是新
語絲上的那個混混Amsel。
實際上，在Amsel 的新語絲博客上，還有一篇《〈科學新聞〉採訪稿全文》，發佈於2009 年5 月13 日，
恰好是在《科學新聞》專刊出版的次日。（http://xysblogs.org/amsel/archives/4782）。顯然，為了這個專刊，《科學新聞》曾經採訪過這位
「專家」；也顯然，這篇採訪稿沒有被《科學新聞》全文採用。很可能就是這個原因，方舟子才會在「新
語絲號《地震預測真相》」上，把Amsel 的《汶川地震一年來中國地震局運用、宣傳偽科學事迹彙編》插
了進去，並且排在第二位。他那是在向賈鶴鵬表示不滿呢，因為賈總編沒有完全按照方主子的意思編排這
期專刊！實際上， 「地震預報真相」的新語絲版前五篇文章中，有三篇與Amsel 有關：除了第二篇是方舟
子自作主張插的楔子之外，第四篇是《科學新聞》向他「特約」的稿子《地震「預測術」真相》，第五篇
是《科學新聞》記者邸利會對他的專訪《「預報」何來》。而方舟子單單把《科學新聞》中的《地震「預
報」學術評價》踢出新語絲版，其原因就是，夏新宇撰有一篇更為惡毒的「學術評價」，這就是那篇被
《科學新聞》引用的《中國十四次地震預報案例點評——沒有「前震」就沒有成功的臨震預報》，但《科學
新聞》卻沒敢把它全文照登。
《方舟子惡鬥肖傳國始末》 第八章 作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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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憑什麼說這個夏新宇是個混混呢？原來，正像他的履歷所顯示的那樣，他這個地震專家，和方舟子、
賈鶴鵬一樣，也是汶川地震「震」出來的。查新語絲網站，夏新宇最早在讀書論壇上發帖是在2005 年2 月
7 日，比Yush 還早了兩個多月。但他在新語絲上「成名」，卻比Yush 晚了將近三年。截止到2010 年5 月
27 日，夏新宇總共發了8861 個帖子，平均每天發帖4.6 個。但在汶川地震之前的將近2400 個帖子中，他
從來就沒有談論過地震這個話題。他的地震專家生涯，始於2008 年5 月13 日。當天，有人發現了龍小霞
等人的《災害學》文章，於是發帖子說，
「06 年陝西師範大學學術報告精確預言四川地震」。
對此，夏新宇回帖說：
「記住地震預測跟天氣預報正好相反，中長期容易，臨震預報難。」（http://www.xys.org/forum/db/3/120/155.html）。
這豈不是等於承認龍小霞等人的預測是「精確」的嗎？這豈不是在說地震不僅可以預測，而且「中長期預
測很容易」嗎？
可是，到了第二天，這位夏新宇臉色一變，發帖子痛批龍小霞的論文。他說：
「四川地震之後，各種預測地震的馬後炮紛紛登場，剛開始是宣揚癩蛤蟆搬家，後來不知是誰把
《災害學》的一篇文章也翻了出來，把它定為『學術研究能夠預測地震』的實際例子。這篇文章的
題目是『基於可公度方法的川滇地區地震趨勢研究』，名字拗口，其實就是翁文波那套把戲，數字
裡面找周期；翁文波當初說自己成功預測天災多少多少起，但在我們這樣幅員廣闊自然災害眾多的
大國，放馬後炮的餘地有多大，他的『天地生人』的徒子徒孫們比誰都清楚。
「這種尋找周期的做法在地學研究中不算新鮮，地質歷史上的很多事件，比如氣候變化和生物滅絕，
也是這樣找周期的，雖然人們不一定知道周期的原因是什麼。不過恰恰因為對原因不能解釋，作為
一種不完全歸納法，你就無法證明你得出的規律就是唯一的，而且推到下一次就有很大風險。就好
比有一百多年美國閏年上任的總統都死在任期，但這一規律到里根就被打破了。又比如根據歷史上
的冰河發生時間，氣候學家們推出無數種周期，但是對現在是不是要進入一次冰河期，卻沒統一看
法。所以用這種找周期的方法來預測地震，本身就極不嚴肅，算什麼學術。更何況，翁文波也好、
《災害學》這篇文章也好，不可能對時間空間提供足以作為疏散參考的精確預報，對實際防震一點
用處沒有——因為地震學家本來就能夠通過實際資料來作出有依據的長期預測。
「本人好奇的不是這篇文章的濫竽充數——國內拿一兩篇爛文章應付課題的多了，也不是《災害學》
雜誌水平的低劣——畢竟這本雜誌到2004 年才混進中文『核心期刊』，而是這篇文章居然是教育
部兩個人文科學和哲學的『重大』項目的成果。文科和哲學來預測地震，最拿手的不是周易嗎？怎
么變成加減乘除了？教育部是怎麼審批的課題？怎麼允許這樣的類似『民間科學家』的文章作為
『研究成果』來通過課題驗收的？
「我也不知道是什麼人把這篇文章翻出來並廣為宣傳的，普通民眾沒機會接觸到，原作者大概寧可
守拙，估計還是『天地生人』一幫會眾。但是這文章的炮製者應該出來澄清一下，自己只是混個課
題經費，千萬別讓人把地震預報的千金重擔壓在自己肩上——按照你們的算術式子，下次不靈了怎
么辦？教育部應該澄清一下，如果你們資助的項目真的取得了這樣神奇的成果，應該大張旗鼓地頒
獎表彰；如果你們還能意識到大筆經費不該被這麼糟蹋掉，就趕快清理一下，把錢直接捐往災區，
算是一點懺悔的意思。」（Amsel：《給新到投篇稿：評〈災害學〉雜誌上的所謂地震預測論文》，
http://www.xys.org/forum/db/3/122/121.html）。
《方舟子惡鬥肖傳國始末》 第八章 作倀
389
這是夏專家地震學研究的處女作。問題是，為什麼夏專家對地震預報的態度在不到14 個小時之內發生了
180 度的大轉彎呢？原來，就在5 月13 日，方舟子也發表了自己的地震研究處女作《不應苛求地震專家》，
它標誌著方舟子舉起了「地震不可預測」的大旗。按照另一個信徒「克己明德」的說法，這篇文章「給我
們……指出了一個方向」。（克己明德：《開始跟地震局算賬》，XYS20080529， http://www.xys.org/xys/ebooks/others/science/misc/wenchuan244.txt）。顯然，夏新宇
馬上就認清了主子指明的方向，所以他才會把自己剛剛噴出的東西立即當眾吞了回去；所以，他才會那麼
信心滿滿，告訴方舟子這是「給新到投篇稿」。（新語絲徒眾把自己的帖子被新到資料收錄視為成就和榮
耀。）果然，這個稿子出現在當天的新到資料中，並且排在第二位——第一位是方舟子的文章。這也是夏
新宇在新語絲混了39 個月之後，被請進新語絲新到資料的第五篇文章。
從那之後，夏新宇就像當年摸准了方舟子脈搏的Yush 一樣，專門說方舟子喜歡聽的話，專門寫方舟子喜歡
看的文章，結果很快就竄升為新語絲的首席地震學家：截止到2010 年6 月6 日，他在新語絲讀書論壇提到
「地球化學」或「地質化學」——他自己的專業——的帖子只有19 個，提到「化學」二字的帖子也不過
131 個，但提到「地震」的帖子卻有432 個。在新語絲的《立此存照·汶川地震事件》專輯中，總共有614
篇文章，其中署名Amsel 的有48 篇，比方舟子文章數量的二倍還多。而夏新宇對於自己的這個來之不易的
地位相當珍惜。2008 年6 月，我在《方舟子為什麼要宣揚地震不可預測論？》中，罵他是方舟子的「鐵桿
跟班」，是「最最沒有人性、擁有最最惡毒心腸的敗類」。可是，這位1991 年畢業於北大、擁有中國和法
國兩個博士學位的人，對此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多次向自己的教友炫耀這塊「鐵桿跟班」頭銜（見2008
年6 月15 日、6 月22 日、2009 年7 月7 日新語絲讀書論壇：http://www.xys.org/forum/db/3/158/207.html、http://www.xys.org/forum/db/3/167/139.html、http://www.xys.org/forum/db/5/64/61.html），好像那是我給他頒發的什
么大獎似的。真是一個天生的奴才！

（3）、「民科」的活標本
那麼，這位方舟子御用、新語絲首席地震學家到底有多大的學問呢？還是讓他自己來現身說法吧。
2008 年5 月19 日，夏新宇在新語絲讀書論壇發了一個帖子，全文如下：
「俺為啥說（大的）餘震更不容易精確預報，因為地下情況全變了[。]比如俺聽說的幾個預報或者
臨震預測指標，應力和應變，在主震之前可能有效，但是主震之後因為破碎，地下即使真有應力積
累，傳到地面的強度也比原來大大減弱了；比如放射性氣體（氡）的觀測，因為破碎帶增加，噪音
肯定會大大增強。所以俺是絕對不理解中國地震人員這次是怎麼能發出時間地點震級都言之鑿鑿的
餘震預報的。」（http://www.xys.org/forum/db/3/130/202.html）。
那個滿口髒話的「鵬歸」對地震學的了解顯然要比夏新宇多得多，他評論夏新宇的帖子就這麼六個字：
「太業餘,不著調。」對此，已經當了六天地震學家的夏新宇趕緊點頭哈腰地承認：
「俺本來就是業餘之業餘的，說的就是不理解嘛。」（http://www.xys.org/forum/db/3/130/205.html）。
再過三天，5 月22 日，夏新宇又在網友的嘲罵聲中承認說：「對於地震學和地球物理學，俺是業餘」。
（http://www.xys.org/forum/db/3/134/250.html）。
那麼，是不是夏專家太謙虛了呢？6 月13 日，已經當了整整一個月地震專家的夏新宇發帖子報告說：「日
本陸上7 級地震」。過了不到三個小時，他又發帖子：「烈度很低，才六度。四川這次最大達到十一度。」
再過一個多小時，他接著發帖子自打嘴巴：「原來日本人說的震度跟國際上的烈度不一樣。」再過五分鐘，
他做最後的更正：「六度=X 到XI 度。這次烈度跟四川一樣！」接著，他又恬不知恥地發帖子說：
《方舟子惡鬥肖傳國始末》 第八章 作倀
390
「日本地震預警系統的成功，標誌著以臨震預報為目標的地震預測基本失去價值。」（http://www.xys.org/forum/db/3/157/117.html）。
可笑這個夏專家在一年後又對《科學新聞》的記者說，「地震預警系統的難度和實用性無法評價」。夏專
家為什麼又改口了呢？這是因為，他的主子方舟子不僅堅決反對地震預測預報，他還對地震預警系統也不
支持。比如，他在一篇文章中說：
「除了實際使用中的問題，預警系統還存在無法克服的矛盾：破壞最嚴重的震中地區來不及預警，
離震中越遠則預警時間越長，但是地震破壞也越小，就越不需要預警。」（方舟子：《和地震賽
跑》，2008 年6 月18 日《中國青年報》。http://www.xys.org/xys/netters/Fang-Zhouzi/bingdian/quake4.txt）。
主子的意見與奴才的意見相左，奴才還能怎麼辦呢？難怪那個鵬歸罵他道：
「儼然是牛皮洪洪的地震專家[。] 雖然分不清日本震度和中國地震烈度的區別，還是『成功』了一
名讀書論壇民間地震權威」。（http://www.xys.org/forum/db/3/157/130.html）。
也就是說，《科學新聞》特約的這位地震專家，是一位在一年前還不具備地震學基礎知識的「業餘」地震
學家——實際上，他「業餘」得連自己的教友都看不起。所以說，他是一枚如假包換的「民科」活標本。
2010 年8 月25 日，新語絲上有人發帖子說：「Amsel is a fake scientist」（Amsel 是一個偽科學家）。猜猜
他的反應？他馬上回答說：「I am no scientist.」（我根本就不是科學家）。（http://www.xys.org/forum/db/7/95/137.html）。
可是，這樣一位「民科」卻在《科學新聞》上對專業人士指手劃腳，肆意辱罵。看看他與邸記者的這段對
話：
「科學新聞：為什麼在以前是專家，現在退休了卻做出不符合科學規範、近似民科的事情，尤其有
的人還是院士？
「夏新宇：其實他們中的很多人在退休之前就已經開始從事這些偽科學。有兩方面的原因。一是這
些人本來就缺乏科學訓練……。二是這些人不具備足夠的科學知識……」。（邸利會：《「預報」
何來》）。
夏專家大概從來就不照鏡子，所以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麼德行。
問題是，為什麼方舟子不親自出馬上陣，而是躲在幕後，把根本就不是科學家的夏新宇推上前台？答案是，
第一，方舟子這個「民科」，地震學知識捉襟見肘，每當寫出一篇「地震科普」，就被網路諸人——包括
他的教徒——批駁得體無完膚。他對此心知肚明，他怎麼敢在專家面前繼續出醜。第二，方舟子心裡清楚
得很，他鼓吹地震不可預測論、炮製這期「地震預報真相」專刊的初衷和目的就是報私仇。他如果直接出
面打打殺殺，他的那些宿敵馬上就會直接向他撲來，揭他私仇公報的老底。而躲到幕後，看著自己的奴僕
和對手廝殺，他才會得到最大的心理滿足，才能露出只有奸佞邪惡之徒才會發出的「壞笑」。（關於「壞
笑」的典故，見關天茶舍帖子《方舟子講轉基因》，http://cache.tianya.cn/publicforum/content/no01/1/96599.shtml）。
更重要的問題是：大喊「告別民科思維」的賈鶴鵬、方玄昌們，為什麼要偷偷摸摸鬼鬼祟祟地推出那麼一
位小丑一般的「民科」？找到了這個問題的答案，也就找到了他們辦這期專刊的目的。
鏡頭快速推移到2009 年10 月。《科學新聞》的第二次大圍剿開幕。故事情節大致相似。攻擊套路大致相
似。打人的人大致相似。只不過是，被打的對象由「天地生人」換成了肖傳國；方舟子的走狗由夏新宇換
成了彭劍。有趣的是，此時，因為在人口和氣候問題上觀點不一致，方舟子又翻手把夏新宇打成了「民
《方舟子惡鬥肖傳國始末》 第八章 作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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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科妄」，說「Amsel 本來就喜歡跟民科攪到一起」（http://www.xys.org/forum/db/6/6/74.html），說他和「民科的思維方式是一樣的，
做法也一樣」（http://www.xys.org/forum/db/6/6/94.html），「科妄的特徵之一就是自我感覺過於良好，成了笑料還自以為是在舌戰群儒」
（http://www.xys.org/forum/db/6/39/139.html）、「動物學科妄」（http://www.xys.org/forum/db/6/142/18.html），（分別見2009 年11 月30 日、11 月30 日、12 月31 日、2010 年3 月
27 日新語絲讀書論壇），差一點兒把他當成尋正第二給處決了。這才叫做狡死狗烹、卸磨殺驢。
6、《科學新聞》的記者是方舟子的槍手
電影《南征北戰》中有這樣一句經典台詞：「大炮不能上刺刀，解決戰鬥還得靠我們步兵！」確實，不論
是圍剿「天地生人」，還是圍剿肖傳國，最後上陣衝殺的，還得是那些記者。是他們，把槍膛中的子彈發
射出去；是他們，把光閃閃陰森森的刺刀插入敵人的血肉之軀。而《科學新聞》的那幾個記者，真的就是
不辱使命，把自己上司的意圖體現得無微不至，淋漓盡致。反過來說，也就是從這些槍手的表演中，我們
才能夠把他們的主子、他們的主子的主子的身份和意圖看得一清二楚。

（1）、實習記者邸利會
我們知道，在圍剿肖傳國之時，《科學新聞》的主力槍手是記者邸利會。而在圍剿「天地生人」之時，邸
記者還只是一個實習記者。可是，這位實習記者卻在實戰中顯示出了自己獨特的天賦：在15 篇圍剿文章中，
他是其中4 篇的作者，外加與人合作一篇、「整理」一篇、「亦有貢獻」一篇。且看他為自己採訪夏新宇
所做的說明：
「這些在學術上存在明顯問題的論文為什麼能『堂而皇之』地通過評審而刊登？為什麼主流的科學
家大多沒有站出來澄清事實？為什麼這些問題專家中甚至包括了一些院士？就這一系列問題，特邀
評論人、來自美國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的夏新宇發表了觀點。」（邸利會：《「預報」何來？》）。
一個三年前剛剛從蘭州大學草原科學系本科畢業、寫作此文之時尚未拿到中國科學院自然科學史研究所—
—就是饒毅擔任「博導」的那個地方——碩士學位的邸利會，在沒有提出任何證據之前就敢斷言別人的文
章「在學術上存在明顯問題」。這和他在半年後聲色俱厲地質問肖傳國「治癒率：85%，還是0%？」真是
一個架勢。真想不明白他的勇氣和自信到底是從哪兒來的。顯然還是靠著這份莫名其妙的自信，邸記者根
本就沒有想到——或者想到了而不屑於——介紹一下他「特邀」的這位「評論人」到底有什麼資格來代表
「主流科學家」。他很可能以為，我們的「特邀」本身就是他的資格。
圖48. 《科學新聞》雜誌社記者邸利會
據《科學新聞》網頁介紹：
「邸利會，2006 年7 月畢業於蘭州大學草業科學系，受到化學和生物學基礎知識與實驗技能的訓練；
2009 年6 月畢業於中國科學院自然科學史研究所，專業方向為中西科學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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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西方和中國近現代科學史亦有涉獵。
2009 年6 月供職於中國科學院科學時報社科學新聞雜誌，開始科學記者的職業生涯。
現階段計劃：不斷完善自己的職業技能，用筆記錄我們這個時代科學界的人與事。」（見：http://www.stimes.cas.cn/jgsz/zm ... 090917_2492943.html）
不過，最能夠說明問題的，是邸記者向夏專家提的四個問題：「這些文章為什麼能發表在正式的刊物上？」
「為什麼主流的科學家對翁文波和偽科學不敢評論，要求匿名？」「作為某某專家聲稱能預報地震，在一
般的情況下，對公眾造成的後果是什麼？」「為什麼在以前是專家，現在退休了卻做出不符合科學規範、
近似民科的事情，尤其有的人還是院士？」邸記者這哪裡是在採訪提問，他這是在不折不扣地為夏專家的
發泄鋪路搭橋、挖溝掘渠。
再看看邸記者在《翁文波和他的「天災預測委員會」》一文中的這段話：
「翁文波的預測學涉及多種學科，並聲稱在基礎理論方面有諸多重大突破。可是當記者手捧翁文波
所著的《預測學》一書的數理基礎部分拿給中科院理論物理所的何祚庥院士和李淼研究員作『鑒定』
時，他們卻給出了與翁文波本人看法完全相反的結論。」
俗話說，老馬識途。可是，年紀輕輕的邸記者卻奇迹般地把那個不論在中國學界、還是在中國社會都已經
名聲掃地、臭了大街的院士找來當裁判。這到底是同氣相求，還是輕車熟路，抑或是神差鬼使？不論原因
何在，我們可以肯定，他半年後為了攻肖而去找紀小龍，只能是出於同樣的原因。
（2）、記者孫滔
讀者應該記得，那幾家媒體在圍攻肖傳國時，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要極力否定「肖氏手術」成功的病
例。也就是說，他們非要把成功說成是失敗，以使「治癒率為0%」顛撲不破。典型的例子就是對小善善的
報道。同樣，方舟子之流為了宣揚地震不可預測論，也必須極力否定那些地震預報成功的例子，包括那個
世界公認的例子——海城地震預報。
在「地震預報真相」專刊中，有兩篇文章的作者是孫滔，題目分別是：《海城地震預報：難以傳承的「經
驗」》、《一次筆記引發的「青龍奇迹」》。看到標題中的引號了嗎？它們和賀濤的《「國寶」耿慶國》
中給「國寶」二字加的引號（下詳）起一樣的作用——暗示引號之內的東西是假的，虛的。看看《海城地
震預報：難以傳承的「經驗」》的「引題」：
「海城地震的『預報』完全依賴於足夠多的前震，其經驗卻被錯誤解釋了，虛假宣傳造成了『地震
可以預報』的觀念」
「預報」是加引號的，「經驗」的解釋是「錯誤」的，「宣傳」是「虛假」的：這篇文章還用繼續看下去
嗎？那麼，孫記者又是根據什麼下這樣的論斷呢？當然是根據方舟子和新語絲。原來，2008 年5 月28 日，
《中國青年報》發表了方舟子的《地震預測的夢想與現實》一文，其中提到海城地震預報時，方舟子說：
「國人之所以對地震局抱有厚望，是因為國人普遍相信地震可以被準確預報，而這種信心在很大程
度上來自於1975 年對海城地震的成功預報。那次7.3 級的地震發生的前一天，小震增強，政府部門
據此發出了預警。但是只有少數大地震會有前震，而小震通常並不導致大地震，所以這次成功預報
只能說是一個偶然。據《美國地震學會會刊》2006 年7 月一篇綜述的分析，它是『混亂、經驗分析、
直覺判斷和運氣的混合』。但是它卻讓國人誤以為中國地震專家已掌握了地震預測技術，即使次年
發生的唐山地震的大悲劇也不過是讓人以為大地震之所以沒有被預測到，是因為地震局失職乃至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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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國寶』的預測。」（http://www.xys.org/xys/netters/Fang-Zhouzi/bingdian/quake.txt）。
也就是根據主子的這個觀點，夏新宇在其名著《中國十四次地震預報案例點評——沒有「前震」就沒有成
功的臨震預報》中，對海城地震作出了如下「點評」：
「海城地震的臨震預報完全依賴於足夠的前震。……海城地震的預報和防範雖然大大減少了人員損
失，但是其經驗卻被錯誤總結了，『群測群防』的作用被誇大，虛假宣傳造成了『地震可以預報』
的觀念，『中期預測之後就應該普及防震知識』這條經驗並沒被借鑒，結果造成多年來『重預報、
輕防範』的做法，對以後的防震抗震貽害無窮。」（http://www.xys.org/xys/ebooks/others/science/misc/wenchuan497.txt）。
也就是說，在夏專家看來，海城地震預報成功，不僅沒有功勞，反倒是在作孽。而孫記者的文章，就是完
全按照這個思路展開的。看看孫記者文章的結尾：
「在夏新宇看來，海城地震的預報和防範雖然大大減少了人員損失，但是其經驗卻被錯誤總結了，
虛假宣傳造成了『地震可以預報』的觀念。」
那麼，真相到底如何呢？事實是，海城地震預報，根據的是大量的前兆，「地震發生的前一天小震增強」
不過是其中之一而已。其他前兆，在其他類型的地震中也都曾不同程度地出現過，因此這些前兆具有預測
地震的普遍意義。據蔣凡編著、地震出版社1978 年出版的《海城地震》一書，當時的地震前兆除了前震以
外，還有地形、水氡、重力、地應力、地電、地磁、動物、地下水位、海潮波紋、氣象、地光、地聲等等
指標發出異常信號。而在朱鳳嗚（原瀋陽地震大隊隊長）等編著、地震出版社1982 年出版的《一九七五年
海城地震》一書中，第一章「地震預測預報」第四節「臨震預報」中，有這樣的總結：
「1975 年1 月末，隨著各類異常的不斷發展和擴大，在判明短期地震趨勢背景下，進一步加強了各
種觀測，監視震情動向，準備捕捉可能發生的大震。2 月初，遼寧各地反映的異常現象有增無減，
宏觀異常變化十分劇烈。較為突出的有：
「一、各種動物異常不僅數量逐日劇增，而且異常的地域不斷擴大，它們反應的程度也更劇烈，有
的動物甚至表現出驚恐萬狀，如同面臨滅頂之災一樣，其嘶叫聲悲而且慘。
「二、井水異常在持續中，由東南及西北方向，向營口、海城一帶發展。有的井噴水自流，有的自
流泉出現斷流。在海城、營口及其臨近區，大量井水發渾、冒泡、變色、變味。遼陽地區有個泉水
已經飲用了六十餘年，從未出現過發渾變色和變味現象，但出元旦末開始泉水發渾，色味俱變，以
致根本無法飲用。岫岩縣有個池塘，池水挾氣而衝出，狀如噴泉，噴水兩米多高。
「三、營口石硼峪地震台周圍，群測點的土地電的觀測值，從2 月2 日開始急劇變化。尤其是遼寧
冶金地質勘探公司一〇二隊測報點的觀測值，在緩慢上升的背景上，2 月2 日轉為急劇下降，到2
月3 日24 時，下降100 多毫伏，並出現大幅度突跳，最大幅度達1000 毫伏左右。
「四、盤山地震台自記水氡、遼陽湯河沿的水氡，均出現大幅度突跳現象。
「五、營口石硼峪地震台，從2 月1 日開始觀測到震中距約為20 公里的小震活動。……」 （見該
書第6 頁）

不過，這些親臨那場地震的人所記載下來的資料，在方舟子的眼中根本就一錢不值了，他非要根據三十多
年後《美國地震學會會刊》的「一篇綜述」來把那次全世界公認的成功的地震預報定性為「混亂、經驗分
析、直覺判斷和運氣的混合」。不僅如此，他還把這些地震學先驅們的業績，一棍子打成了偽科學。（見
方舟子《地震預測的政治與偽科學》，見新語絲2008 年7 月4 日新到資料）。而他的那個奴才也跟著叫囂
說，對這些經驗的宣傳「貽害無窮」。這才叫喪心病狂！可是，《科學新聞》卻把這樣的喪心病狂發揚光
大，把它恭維成「理性、實證、同行評議」的科學！如果這樣的狗屁文章也算是科學的話，那麼誠如北大
教授劉華傑所說，「真還不如『反』了它算了！」（見方舟子《反科學妄人的「闢謠術」》，新語絲2003
年4 月24 日新到資料，http://www.xys.org/xys/netters/Fang-Zhouzi/science/csc7.txt）。
圖49. 兩張照片反映了兩篇文章、兩份刊物不同的「理性」
左：為中國地震局、遼寧省政府在2005 年5 月20 日為海城地震紀念碑落成剪綵。
《南方周末》在《地震預報的中國「江湖」》一文中使用這張照片。
據2005 年5 月23 日《遼瀋晚報》介紹，這個紀念碑左邊的牆體細看為一個大寫的「L」，
意思為「歷史」，而右邊的牆體為「1」，代表第一次。
右：《科學新聞》在《海城地震預報：難以傳承的「經驗」》一文中配發的一座殘舊的海城地震紀念碑照片。
其實，孫記者的《海城地震預報：難以傳承的「經驗」》不過就是給方舟子、夏新宇的觀點做註解，他的
《一次筆記引發的「青龍奇迹」》才是一篇真正的「奇迹」。原來，唐山地震之時，也像海城地震一樣，
也出現了大量的地震前兆，但是，由於種種原因，地震預報沒有發出。而位於震區的河北省青龍縣科委的
王春青卻從地震前夕召開的全國地震工作會議上得到河北近期可能發生地震的信息。回到縣裡之後，他馬
上根據自己的會議筆記向上級彙報，縣委書記冉廣歧於是向全縣預告災情，並進行了防震部署。結果，在
唐山地震中，這個縣無一人因地震死亡。是為「青龍奇迹」。
「青龍奇迹」是史實、是事實，任何人都無法從正面予以否認。而這個事實的存在，至少說明唐山地震發
生前也有前兆，根據這些前兆，唐山地震也可以像海城地震那樣進行預報——而確實有人作了這樣的預報。
這樣的事實，自然成了方舟子、夏新宇、賈鶴鵬、方玄昌之流的眼中釘、肉中刺，必欲拔除之而後快。但
是，如何拔除它呢？《一次筆記引發的「青龍奇迹」》的「引題」是這樣一段話：
「青龍縣比天津距離震中還遠，烈度比天津還低，所謂『倒塌18 萬間房屋』完全是『以訛傳
訛』」。
這句話是怎麼來的呢？它當然來自新語絲的夏首席。原來，夏首席在他的那篇地震學代表作中，對唐山地
震作出了這樣的「點評」：
「唐山震后多年來一直流傳一個所謂『青龍奇迹』。其實青龍離震中比天津到震中還遠，烈度比天
津市區還低（所謂倒塌18 萬間房屋是以訛傳訛）。如果說連青龍都要疏散，這恰恰說明當時震中
《方舟子惡鬥肖傳國始末》 第八章 作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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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來沒有報准。」（http://www.xys.org/xys/ebooks/others/science/misc/wenchuan497.txt）。
這段話，在孫文的結尾處再次出現，因此它是名副其實的「徹頭徹尾」、「貫穿始終」。那麼，這「18 萬
間房屋」又是怎麼回事呢？它和「青龍奇迹」有什麼關係呢？原來，在與「青龍奇迹」相關的報道中，除
了沒有人員傷亡之外，還有一個數據，就是說全縣有18 萬間房屋被震塌。夏新宇和孫記者既然無法從其他
方面否認「青龍奇迹」的存在，於是就在「18 萬間房屋」上做文章，說當時青龍縣不可能有這麼多間房屋。
看看孫記者是如何「理性、實證」地證明這一點的：
「事實上，整個青龍縣總人口現在才剛過50 萬。儘管沒有1976 年青龍縣的人口數據，但由於青龍
縣以滿族人口為多，少數民族不實行計劃生育政策，人口增長快，可以想見32 年前的青龍人口將
低於50 萬。因此有人認為，『18 萬間』很可能已經遠遠超出了當年青龍縣總的房屋數量。」
也就是說，孫記者手頭既「沒有1976 年青龍縣的人口數據」這個「實證」，也沒有「人口與房屋數量的關
系」這個「理性」，但他卻假定青龍縣當時沒有18 萬間房屋，然後再根據一個子虛烏有的「有人認為」，
給這個「青龍奇迹」打上了引號。
最最好笑的是孫文結尾的這句話：
「而村民李少勤直到今天也不認為地震可以成功預報，『四川「5·12」地震不是都沒有預報出來
嗎？』」
這個「村民李少勤」就是在文章開頭說「沒有人通知我們地震的事」的那位。孫記者可能實在找不到「實
證」了，於是就從「剛過50 萬」人口的青龍縣裡，找到了這麼一位村民當「活證」。可惜的是，這位村民
的邏輯實在有問題：怎麼能夠根據後面的失敗來否定先前的成功呢？那不相當於說，「今天的天氣預報不
准，所以說，昨天的預報雖然准，但那肯定是氣象台瞎蒙上的」？
更重要的問題是，為什麼《科學新聞》一面要別人「告別民科思維」，一面他們自己卻「擁抱村民思維」？
如此毫無理性的乖張行為，明白無誤地告訴讀者，《科學新聞》這期專刊的目的根本就不是要搞清「地震
預報真相」！
【註：2009 年10 月17 日，方舟子在新語絲上發表《〈科學新聞〉繼續傳播首席造謠研究員的謠言是什麼
意思？》一文，對《科學新聞》發表的孫滔文章《反壩群像：以「敬畏自然」之名》表示強烈不滿，說這
篇文章「繼續傳播污衊我的謠言，而對我的反應隻字不提，讓讀者誤以為我真的試圖對『環保人士』搞政
治迫害、想治他一個『泄露國家機密罪』，協助『環保人士』在媒體上妖魔化我」。不久，孫滔被趕出
《科學新聞》，調到《財經》雜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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