倍可親

樓主: 風乾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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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份蠢蠢欲動的性騷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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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風乾的影子 發表於 2007-11-24 19:26 | 只看該作者
「楊偉,你現在和毛麗娜發展的怎麼樣了?」劉二柱問。

    「挺好的,她還說從香港回來要給我帶禮物呢。」我說。

    「楊偉,別怪哥們我多嘴,」劉二柱深沉地說,「我看毛麗娜什麼都好,就是她那大小姐脾氣,有時讓人受不了。這可能和她的家庭環境有關,我看她從小一定也沒吃過什麼苦,所以你和她在一起,就得多關心她、照顧她,什麼事都得讓著她點,要不這以後吵架肯定少不了。」

    「呵呵,你小子還教訓起我來了,我還沒問你呢,你和那個唐小玲是怎麼回事?快給我講講。」我當時並沒有把劉二柱的話當回事。

    「你說唐小玲呀,上次不是告訴你了么,她是我老鄉。」

    「你小子蒙誰呀,你那麼多老鄉,怎麼就她偏偏來找你呀,你小子再不說我可下床去弄你了。」我笑著說。

    「你真想聽?」劉二柱說。

    「真想聽,快說吧。」我說。

    「行,那我就給你講講。」劉二柱好像下了很大的決心。

    開始我還原以為劉二柱和唐小玲不過是什麼「青梅竹馬,同窗好友」等等之類的故事,反正也是睡不著就找這麼個話題和他聊聊。可後來當他把整個故事講完時,我感到自己的心靈,從新經過了一次洗禮,他和唐小玲的故事深深地震憾了我,使我了解到人世間有一種最最可貴的東西,那就是真情,那種是愛。

    劉二柱出生在安徽省,無為縣一個環境優美的村莊里。那裡沒有山,但卻有好多池塘,田地里開滿了一望無際黃燦燦的油菜花。從小到大,劉二柱總愛拉著唐小玲的小手,沿著田間的小路飛跑,那時唐小玲梳著兩條長長的小辮,乖巧而可愛。
把你的影子加點鹽,風乾。

老的時候,下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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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風乾的影子 發表於 2007-11-24 19:26 | 只看該作者
唐小玲和劉二柱的父親是極好的朋友,他們一塊學的瓦工活,又常常一塊到外地去打工,可以說是感情深厚。

    唐小玲4歲那年,父親在一次施工中從腳手架上掉了下來,當場就摔死了。小玲的媽媽哭著、喊著找到了工頭說理。可出事後工頭早就跑了,後來小玲的媽媽又找到了那座大廈的開發商,人家說民工都歸工頭管,這事和他們無關,是后只是象徵性的給了小玲媽二千元錢了事。在劉二柱父親及工友的幫助下,總算是把這個喪事圓滿的辦完了。

    家裡的頂樑柱突然倒了,這對唐小玲那本來就不富裕的家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唐小玲的母親由於受了這樣的打擊又加上體弱多病,第二年也撒手而去了。從此5歲的唐小玲成了孤兒。

    也就是那一年,劉二柱的父親在和妻子商量后把孤苦伶仃的唐小玲收留到自己家裡來了。當時劉二柱的家也不富裕,也僅僅是能糊口。

    至從小玲來到家裡,劉二柱的父母把她當親生女兒一樣對待,夏天怕她熱,睡不著覺給她扇風;冬天又怕她冷,睡到半夜爬起來看她的被子蓋沒蓋好。劉二柱和哥哥也很懂事,處處呵護她,有什麼好玩的、好吃的都留給「妹妹」。小玲也漸漸改口叫劉二柱的父母為「爸爸,媽媽」。

    由於小玲只比二柱小一歲,所以他們倆人就常常在一起玩。小玲也很喜歡這個比她大一歲的小「哥哥」。轉眼小玲到了上學的年齡,而這個時候劉二柱家正是最困難的時候,二柱和哥哥都在上學,劉二柱的母親又有高血壓,剛剛出院,家裡花了一大筆錢,經濟已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看見別的同齡孩子高高興興地上學去了,唐小玲總是可憐巴巴地坐在門前,看著他們歡樂的背影發獃。小玲很懂事,知道家裡困難,所以閉口不提讀書的事。

    看著小玲的樣子,劉二柱父母的心都要碎了。他們想,無論無何也得讓孩子念書,再苦也不能苦了孩子。最後他們賠著笑臉到處去求親訪友,終於東挪西借把學費湊齊了,還給小玲買了個嶄新的小書包。從那天起小玲牽著劉二柱的手,走進了學堂,她的心裡是多麼高興啊!開學第一天回家,她竟然興奮得睡不著覺。
把你的影子加點鹽,風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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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風乾的影子 發表於 2007-11-24 19:26 | 只看該作者
讀小學的時候,無論是上學放學,劉二柱總是要和小玲結伴而行。他們手拉手背著小書包走在鄉間的散沙小路上。有一次劉二柱對小玲說:「小玲妹,等你長大了給我當媳婦好嗎?」小玲問:「二柱哥,啥叫媳婦?」

    「媳婦就是媳婦我也說不清,反正是好事。」劉二柱想了想說。

    「媳婦是好事?」小玲說,「行,那我長大了就做你媳婦。」她邊說邊笑,脆脆地笑聲像銀鈴一樣飛在那一大片、一大片的油菜花上空。

    後來他們上了初中,有一段時間,倆人見了面就臉紅。尤其是唐小玲,每次觸及到劉二柱的目光,就羞羞地把頭埋得低低的,不敢去看他。上學或放學他們也不再拉手走了,有時還相互躲著像在捉迷藏。

    這種局面一直到劉二柱15歲生日那天才打破。那是夏日的一個中午,劉二柱和幾個同學在操場上打籃球。「二柱哥,你過來。」小玲叫。她遠遠地站在操場邊,那時正好有風,她那白色的小花裙子被風掀起來。有個同學先聽到了喊聲,對劉二柱說:「你妹妹叫你呢。」學校里的同學們都知道唐小玲是劉二柱父母的養女。

    劉二柱愣了愣,然後跑了過去,「有什麼事嗎?」小玲從衣兜里拿出個粉紅色的信封,塞到了劉二柱手裡。「生日快樂!」說完她紅著臉跑開了。

    劉二柱打開那個信封,從裡面抽出了一張小巧而精美的卡片。卡片的封面是兩隻抱在一起的小熊的背影,它們坐在草地上望著那天邊的晚霞。卡片裡面寫了一行秀麗的小字。「二柱哥祝你生日快樂!我永遠是你媳婦!」這幾個字讓劉二柱清楚地聽見了自己心裡的迴響,此時此刻劉二柱感動心裡的溫暖已遠遠超過了夏日的陽光。

    從那以後,劉二柱對這個小「妹妹」更加的呵護了。劉二柱也從父母親身上學到了什麼是愛,什麼是施愛於人。

    有一次學校開運動會,劉二柱和唐小玲都想買雙新運動鞋,但家裡正是缺錢的時候,實在沒辦法,劉二柱的母親把二隻天天能下蛋的鴨子給賣了。可是錢也只夠買一雙運動鞋的,正當父母為難時,劉二柱說:「阿爸,阿媽,還是先給小玲妹妹買吧,我的那雙舊鞋還能穿。」父母看著這懂事的兒子心慰地笑了。於是父母把錢給了小玲,可第二天小玲買回來的卻是一雙40號的男士運動鞋。她對劉二柱說:「二柱哥你愛打籃球,比我更需要它,我的運動鞋明年再買好了。」她說完跑回了自己的房間。孩子們關係處的這麼好,劉二柱的父母看在眼裡,喜在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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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風乾的影子 發表於 2007-11-24 19:27 | 只看該作者
再後來他們上了高中,那是縣裡唯一的一所重點高中,那時哥哥大柱也學會了瓦工活,能和父親一起打工賺錢了,家裡的條件也稍稍好了一點。父母給二柱和小玲買了單車,早晨他們踩著單車在陽光雨露中往前行駛,傍晚他們又披著絢爛的彩霞回來。田地里,池墉邊都留下了兩個人親密的身影。微風吹來,唐小玲的頭髮在風中一點點地飄起來,並隨著單車的行駛一直保持著那種飄逸的姿式。陽光映在這對少男少女的臉上,空氣中散發出淡淡地泥土香味,小鳥也不時地煽動著翅膀從他們眼前飛過……

    幾個月後,當我來到劉二柱的家鄉,看到了那大片的油菜花時,他們當年的騎單車上學時的情景彷彿浮現在我的眼前。我想就是這一片沃土養育出了像劉二柱父母那樣勤勞善良的人們,又正是因為有了他們才有了唐小玲的今天。

    劉二柱上高中那幾年,正是港台歌星紅極一時的年代,他也慢慢地喜歡上了音樂。那時班裡有個叫林強的同學,父母在文化館工作,文化館里有好多樂器,於是劉二柱常常和他一起去文化館玩。劉二柱愛動,一下子喜歡上了架子鼓,每次去都要打上一陣,慢慢地也就有了那麼點意思。

    後來有個文化館的老師,看他很喜歡架子鼓,就時常的指點他一下,後來劉二柱的鼓,打得也有模有樣了。

    劉二柱是個很上進的孩子,雖然常去文化館練習打鼓,但也沒有因此而影響學業。每天放學回家他都和小玲一起認真地溫習功課。晚上人們都會看見兩個少年勤奮模樣。

    那個夏天劉二柱經過自己的努力,終於收到了大學錄取通知書。村裡出了大學生,鄉親們和他的父母都像過節一樣高興。劉二柱的父親特意買了兩掛鞭炮,在院子里放了起來。也就是在那一天,劉二柱告訴父母自己喜歡小玲,等大學畢業就要娶小玲做媳婦。其實孩子們的心思大人們早就看了出來,他們當然不會反對這件好事,劉二柱記得那天父親那張滿是皺紋的臉笑開了花。

    劉二柱臨上大學的前一天晚上,他和唐小玲來到了池塘納涼。夏夜的天空藍的賞心悅目,星星像一盞盞燈掛在那裡。朦朦月色下,兩個少男少女躺在草地上抬頭望著夜空,心裡好像有許多話要說。此時四周很靜,只有蟋蟀在低聲的叫著,聲音像一個個音符飄在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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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風乾的影子 發表於 2007-11-24 19:27 | 只看該作者
劉二柱看看躺在身邊的唐小玲,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看什麼呀?」唐小玲慌張地把頭轉向一邊。此時劉二柱感到自己內心不知為何出現了一種壓抑不住的燥熱,突然產生了一種想親親小玲的想法,他在想,少女真的太美妙了。想到這他把自己的身體提起來放在了小玲的身上。小玲有些害怕,剛要說什麼,但她的嘴唇已經被劉二柱捉住了。夜空上,月亮一如既往地閃亮,四周寂靜而祥和。

    唐小玲感到從來沒有過的激動,她覺得自己整個人好像輕輕飄了起來。在這個過程中,唐小玲暈乎乎的,彷彿什麼都不知道了。而此時劉二柱已經掀起了她那白色的花裙子,她那潔白無瑕的下體已經暴露在月光下。這時候她感到一陣鑽心的疼痛,「哎呀!」唐小玲叫了一聲,但隨後就有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涌遍了她全身。劉二柱在上面動作著,並喃喃地說:「小玲你是我媳婦,我愛你。」

    「我也愛你,二柱哥。」唐小玲說。

    事後,小玲哭著抱住劉二柱說:「二柱哥,你上大學去了,不會忘了我吧?」

    「不會的,我會給你寫信,等我畢業了我要娶你做媳婦。」二柱撫摸著小玲的長發。

    我記得有人說過,女人是充滿了柔韌度的,現在我終於明白了這句話的含義,比如唐小玲她想說要考到S省來,於是她考來了;她說要給劉二柱做媳婦,於是她最終真的嫁給了劉二柱。

    我也許是劉二柱踏入大學后第一個知道他和唐小玲故事的人。我為唐小玲有那樣痛苦的童年而落淚,也為他們今天有這樣的結果而感到高興。聽完這段故事我的內心很激動,我想這種感覺是不是就叫做青春呢?

    第二天早晨,我起得很早,看著窗外那一輪紅日炭火一樣地冉冉升起。

    「新的一天開始了,年輕真好。」我看著窗外的朝陽,心裡產生了一種對未來的美好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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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風乾的影子 發表於 2007-11-24 19:27 | 只看該作者
我的生日快到了,我懷著焦急的心情等著那一天的到來,到那時我就要和毛麗娜干一件激動人心的事情。在這幾天里我最重要的工作,就是要買安全套。

    那個時候,藥店像雨後春筍一樣遍布省城各個角落,而且每家藥店都在賣成人用品。白天的時候怕碰到熟人我不敢去買,晚上一個人偷偷地在街上轉,這樣足足轉了兩天,終於在一天黃昏時分,我鼓起勇氣走進了一家遠離學校的藥店。

    我之所以選擇這家藥店,是因為裡面只有一個40多歲的男性公民。我想如果面對一個女性,我不知道怎麼說出口要買那玩意。

    「你好。」那個穿白大褂的男人說。

    「你好,我要買一盒安全套。」我紅著臉說話的聲音也很小。

    「噢,你要什麼型號的?」他問。

    「型號?這個東西還分型號?媽的,我怎麼知道要什麼型號,我又沒買過。」我心裡暗暗罵著,嘴裡說了一句:「中號的吧。」我心想中號的應該合適我吧。

    大褂男子也沒再說什麼,拿出了一盒安全套遞給了我,「10元錢,要開票嗎?」

    「不用,不用。」說著我把錢放在了櫃檯上,抓起那盒安全套快步走出了藥店。我邊走邊想:開票?買安全套還能報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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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樓主| 風乾的影子 發表於 2007-11-24 19:27 |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禁果的味道
    毛麗娜回來了。

    那天下午,我正和彭志友坐在宿舍里侃大山。彭志友不知從哪兒聽說了一句描述大學女生的話,正在和我展開討論。

    「楊偉,大一嬌,大二俏,大三大四沒人要,這句話聽過沒有?」彭志友問我。

    「沒聽過,你是聽誰說的?」我問。

    「你也別管是聽誰說的,你能解釋一下這句話嗎?」

    我想了想說:「大一嬌嘛,就是說女孩剛上大學,什麼都不懂,樣子嘛也嬌小可愛;等到了大二她們也懂風情了,也知道打扮了,所以叫大二俏。這大三大四沒人要就更好解釋了。嬌的、俏的都被人搶走了,剩下的一定都是些醜八怪當然沒人要了。」說完我們倆都笑了起來。

    我們正說著,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誰呀?」我和彭志友異口同聲地問

    「楊偉在嗎?」是毛麗娜,我聽出了她的聲音。

    我忙跑去開門。

    門一拉開,我真的大吃一驚。那天毛麗娜打扮的太漂亮了。她穿了一身高檔的白色休閑服,頭髮好像是打了摩絲,亮亮的而且很有型,頭上還架著一幅太陽鏡。我一眼就看出她那天化了妝,但化得很淡,可以說是恰到好處,使她那本來就不俗的面容又增色不少。我想這不就是大二俏嘛。

    「請問你是……?」我裝著認不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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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風乾的影子 發表於 2007-11-24 19:28 | 只看該作者
「發誓?別人告訴我千萬別相信你們男人的誓言,沒一句是真的。」

    「這句話是哪個王八蛋說的?我剛才說的可完完全全是肺腹之言那。」我拍拍自己的胸口說。

    「你罵誰王八蛋,那話是我媽告訴我的。」毛麗娜瞪了我一眼。

    「唉喲,是我未來的岳母大人說的呀,我收回剛才的話,你別介意,這完全是誤會。唉,對了你媽怎麼凈教你這些呀?」我說完,坐到了就近的床上。

    「我媽教我這些,就是讓我提防像你這麼油嘴滑舌、朝三暮四的男人。」

    「我冤那,我比竇娥還冤那!」我邊說邊把自己的頭往床上的被褥上撞。

    毛麗娜看到我的樣子,「撲哧」一聲笑了起來。我知道雨過天晴了,接下來絢麗的彩虹應該出現了。

    果然毛麗娜過自己的雙肩包,打開拉鏈從裡面拿出一個非常精美的小盒子,「給你,」毛麗娜說。

    「什麼呀?」我問。

    「你打開不就知道了嗎?」毛麗娜說。

    我慢慢地撕開了盒子外面的那層包裝紙,打開了盒子,我看到有一支非常精緻的男士手錶躺在裡面。

    「真漂亮,一定不少錢吧?」我笑著問。

    「不太貴,才1000多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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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風乾的影子 發表於 2007-11-24 19:28 | 只看該作者
「才1000多元?1000多元是我三個月的生活費呀。」

    「是不貴嘛,這精工表,只是普通的名牌,我看見那』勞力士』最便宜的也要5萬多,貴的要30多萬呢!」毛麗娜不屑一顧地說。

    「什麼?一塊手錶30多萬,那不是等於買了套三室一廳的房子戴在手上嗎?」我確實有點吃驚。

    「是可以這麼說,不過你別看30多萬元,照樣有人買呀。我買這塊』精工』的時候,看到個女的一下子就買了兩塊勞力士呢,那才叫有錢人呢。」毛麗娜頓了一下又說,「好了,好了,不說這些了,你快戴上看看怎麼樣?」

    我把表戴在了左手腕,看了看說:「正合適,挺好的,謝謝你!」

    「謝什麼,你後天不是過生日嗎,這就當是我送你的生日禮物吧。」

    「什麼,這是生日禮物?我們不是說好了,我生日那天你要送給我更特別的禮物嗎?」我有一點急了,心想她不是要改變主意吧。

    「傻樣兒,我答應過你的事當然不會忘,你那個……準備好了嗎?」毛麗娜的臉上泛起了紅韻。

    聽了她的話我心裡暗樂,還好她沒有變卦:「準備好了,準備好了,現在咱們是萬事具備只欠東風了。」

    「東風?還差什麼呀?」毛麗娜不解地說。

    「你想想,現在事件已知道了,人物也有了,不就欠發生事件的地點了嗎?」我調侃道。

    「地點?這我到沒想過,你說在哪兒好?」毛麗娜問。

    「這你就不用擔心了,地點我早想好了,到時候保你滿意,我保證在事件的過程中不會有別人來打擾我們。」其實我想的地方是周潔租的房子,我想這事和彭志友說一下,一定沒問題。

    「你還和我打啞謎呀,快說是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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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風乾的影子 發表於 2007-11-24 19:28 | 只看該作者
「看你急的,你是不是特想跟我**?」(為了不影響青少年的健康,此處請允許我用**表示)。

    「你到底說不說,你不告訴我,我就不去了。」毛麗娜好像有點認真了。

    「好、好、好,我說,地點就是彭志友女友租的那間房嘛,這種事當然不能在校園裡,要是給人撞見可就慘了,我可不想步那兩個大三同學的後塵。」我笑著說。

    「嗯,那地方行,虧你想得出來。」毛麗娜也笑了。

    「那還用說,我是誰呀,我可是大學生,就我這智商……」

    「行了別吹了,我說這天怎麼這麼黑,原來是牛在飛,這牛為什麼飛呢,因為楊偉在吹!」毛麗娜說著哈哈地笑了起來。

    「行啊,毛大小姐仕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了,想不到你也是玩笑中人那!」

    「你才知道呀,告訴你我要是開起玩笑來你還真不一定是我對手呢!」

    「是嗎,那咱倆就比試比試?」我問。

    「來就來,怕你不成。」說著她走到床前一下子撲到我的懷裡。

    我們緊緊地抱在了一起,互相親吻著對方。

    就在毛麗娜回來的第二天,中午放學我正拎著飯盒大步向食堂走去。對我們這些大學生來說,生活就是三點一線,這三點就是宿舍、教室、食堂,現在我正在向第三點進軍。

    「楊偉,等一下。」我回頭一看我們輔導員在叫我。

    「導員,有事嗎?」我笑著迎了上去。

    「今天我看見校團委的李老師,他告訴我讓你下午1點去他那一趟,有事找你。」他說。

    「什麼事呀?」我問。

    「這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你們樂隊的事,反正下午你去就知道了。」他說完轉身走了。

    我也沒再多想,還是打飯要緊,去晚了人多就得排隊了。

    下午我去了校團委。

    「李老師,您找我?」我走進了李老師所在的辦公室。看見樂隊的其他成員也都在裡面。

    「噢,楊偉你來了,快進來,快進來。」李老師拿起他那滿是茶垢的茶杯,喝了一口水說:「這次叫你們來,是有一個任務要交給你們。」

    「什麼任務?」我們幾個人異口同聲地問。

    李老師笑了笑,慢條斯理地說:「為了豐富在校大學生的文化生活,展示90年代大學生風采,東大和省電視台要聯合舉辦一次全市所有高校參加的文藝大獎賽。校領導和校團委決定你們代表我們學校去參賽。」

    我們幾個聽完都很高興,也很興奮,忙說:「謝謝領導的信任。」

    李老師又接著說:「這次比賽校領導很重視,去年全市高校足球賽,我校足球隊得了個第三名,這次希望你們能捧個第一名的獎盃回來,你們幾個有沒有信心?」

    「請領導放心,我們保證勝利完成任務!」我搶著說。

    「你們可不能太』輕敵』呀,聽說有兩個學校也有像你們這樣的學生樂隊,你們要想取勝,就必須拿出自己的東西來,要有自己的原創歌曲才行。彭志友你在這方面有才氣,這次可要大顯身手,拿出個高水平地歌曲來,沒問題吧?」

    「沒問題,我有信心!」彭志友的話很堅決。

    「好,我等著你們的好消息。初賽是在下個月中旬舉行,進入決賽的節目可以到電視台去錄相。以後你們如果有什麼困難,就可以直接找我,校方一定全力支持你們。」李老師說。

    我們幾個興高采烈地走出了李老師的辦公室,邊走邊聊。大家都為有這麼一次展示的機會而高興。毛麗娜甚至開始計劃我們去錄相時穿什麼樣的衣服了。「你們說去電視台,咱們穿什麼衣服好呢?」

    「毛麗娜你高興地也太早了吧?現在咱們能不能進入決賽還是個未知數呢。」劉二柱說。

    「劉二柱你怎麼這麼說話呢?只要我這幾天寫出一首高水準的歌來,咱們樂隊進入決賽絕對沒問題。」彭志友反駁劉二柱道。

    「對,對,現在大家需要的就是信心,有信心一定就能贏,劉二柱你再動搖軍心我槍斃了你。」我和劉二柱說話總是口無遮攔。

    「我剛說了一句,你就要我的命,你也太狠了吧?」劉二柱的話引得大家都笑了起來。

    「好了,好了,別鬧了。這次咱們是不能掉以輕心,你們沒聽李老師說別的學校也有學生樂隊嗎,我看咱們是需要好好計劃一下。」彭志友說。

    「正因為這樣,咱們在服裝上也要下點功夫,這事就交給我來辦吧,我知道有個地方賣的衣服很有特色,這個周末我就和我的同學陳雪一起去轉一轉。」毛麗娜說。

    陳雪也就是因為這件事而走進了我們的生活,她的工作主要是負責樂隊的後勤保障,幫我們管理一下服裝、買買盒飯什麼的。陳雪做事很認真,和大家關係也處的很融洽,慢慢地大家都很喜歡這個來自天津的女孩。聽毛麗娜說,陳雪的父親開了家造紙廠家境不錯,在上高中的時候母親因病去世了,但陳雪是很要強的孩子,在母親去世后,父親由於工作忙對她管的很少,也養成了她比較獨立的性格,在她的身上卻一點大小姐的脾氣也沒有。她不管做什麼工作都處理地井井有條,閑下來的時候,她也不打擾我們,一個人找個角落在那裡,靜靜地看我們排練,不過我感覺到她的大多目光都落在我身上。但當時我也沒有想太多,因為那時候我滿腦子想的都是毛麗娜。

    10號下午一點半,我騎著一輛破單車在校門口對面等著毛麗娜。那時我的心情已經不能用「激動」一詞來形容了。後來我回想當時的感覺,就像是小時候自己特別渴望得到一件玩具,父母終於買了它送給我,那種高興的心情無法用語言來形容了。

    而此時的毛麗娜,正是我特別渴望得到的,今天她終於要把自己交給我了,我興奮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我把單車停在路邊,看見校門前那些燦爛的黃色花朵,我感覺它們比任何一天都芬芳和甜美。而那在微風中搖擺的垂柳又像是一個個婀娜多姿的少女,讓人賞心悅目。我就像是一隻困在籠中的狼一樣,在路邊來來回回的走來走去。她不會突然改變主意吧,我不止一次地這麼問自己。

    毛麗娜終於出現在我的視線中,她今天上身穿的是件大翻領的白色襯衫,外面套了一件黑色的皮馬夾,下身是一條齊膝的皮裙,皮鞋又黑又亮而且鞋跟很高。「你穿上馬夾我也認識你。」我想起了那句笑話,當她走近我的時候。我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水味,那味道很醉人。

    「對不起,我遲到了。」她害羞地說。

    「沒關係,遲到總比不來好。」我笑的很燦爛。

    毛麗娜也笑了笑說:「那咱們走吧。」

    我騎上單車,她很自然地坐在了後面,並用她那雙白皙的小手摟著我的腰。

    我把單車騎的很慢,我要盡情地享受這溫馨的一刻。那天的陽光也特別的溫暖,照在人身上很舒服,路邊的樹葉被風吹得嘩啦啦地響。也有一些或黃或綠的葉子像蝴蝶一樣落在我們肩頭,美麗得讓人炫目。我得意地接受著路人的注視,心裡充滿了幸福的快感。偶爾也會遇到幾個妙齡少女從我的身邊走過,不過今天我沒有太多的心情去欣賞她們,在我看來今天的毛麗娜比她們漂亮百倍。

    十幾分鐘后,我們來到了周潔的那間小屋。

    在此之前,我並沒有進過這個房間。也就是在昨天下午,彭志友才帶我來過一次,而那只是讓我熟悉一下來的路線,我並沒有進入這個房間。這間屋子比我想象中的要大一點,而且很乾凈。門口還掛著一串別緻的風鈴,在我和毛麗娜進門時,它輕輕地撞動,發出了輕脆的叮噹聲。

    毛麗娜在屋裡轉了一圈問我:「周潔上班去了嗎?」

    「對呀,她只是周六才休息,」我說,「怎麼了?你還想找幾個觀眾呀?」

    「少貧嘴!她和彭志友不會回來吧?」毛麗娜還是有些不放心。

    「放心吧,我早和彭志友說好了,他和周潔最早也要晚上十點以後才能回來,咱倆有的是時間。不過你要是想讓他學習學習的話,我可以去把他們找來。」我說。

    「你煩不煩呀?」

    「好了,好了,跟你開個玩笑嗎。」

    我看見毛麗娜好像有些緊張,就給她倒了杯水。我沒有馬上進入主題,我不想讓毛麗娜覺得我急著想做那件事,即使我的心裡確實很急,但我並沒有表現出來。

    毛麗娜雙手握著手杯,坐在了床邊,頭低低的不敢直視我。我不由自主地走了過去,摟著她問:「害怕嗎?」毛麗娜輕輕點了點頭不說話。此時的她就像是一朵羞答答的玫瑰,陽光透過窗子照在她那嬌嫩而又紅紅的臉上。

    我又接著問她:「那你想放棄嗎?」她還是不說話,但這次卻變成了搖頭。

    我把那水杯放到了桌上,幫她脫掉了那雙又黑又亮的高跟鞋,然後把她抱起來,輕輕地放在了床上。我開始去吻她,吻她的額頭,吻她的眼睛,最後捉住了她那又紅又嫩的嘴唇。我感到毛麗娜的身體激動的有些發抖。不過我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我開始很堅決地一件件地脫她的衣服。

    當她的那潔白的身體完全展露出來的時候,我的大腦立刻出現了暈頓。有一刻我甚至不敢去碰她。這是我第一次見到一個少女白雲一般的裸體,我感到她簡直就是一位藝術大師雕琢的一件精美的藝術品。我害怕自己一伸手它就會隨風飛去,或者是破碎。此時我感到口乾,我突然爬起來抓起桌子上毛麗娜喝剩下的半杯水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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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風乾的影子 發表於 2007-11-24 19:29 | 只看該作者
「你很渴嗎?」毛麗娜臉色紅暈。

    我沒回答她,可以說我是沒有時間回答她。我已經開始動作了。「唉呀,太痛了。」她說。我有點害怕,不敢繼續。我問她:「那怎麼辦?」問完以後我自己也覺得好笑,我想她在這方面的知識一定不會比我多。毛麗娜不說話眼睛緊閉著。我想,管它呢,反正死不了人。我又接著幹了起來,後來毛麗娜不再叫痛了,但她仍然閉著眼睛,用手緊緊地抱住我,併發出了低低的呻吟聲。

    在我們幹完那事後,毛麗娜抓過自己的襯衫蓋在臉上,後來她終於露出她那雙明亮的眼睛,含情脈脈小鳥伊人,當時她的樣子美極了。

    我情不自禁的一下子把她摟到了懷裡。「楊偉,我現在把什麼都給你了,你以後不要對不起我。」毛麗娜說。

    「放心吧,我不會對不起你的。」

    「那等畢業了,我們就結婚好嗎?」毛麗娜大有一種「欲將趁勇追窮寇」的盡頭。當時也我並不知道自己以後能不能娶她,因為我還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我總覺得娶妻生子對與我來說還是很遙遠的事情,至少我不會在剛畢業就結婚,我可不想那麼早就有人管著我,這一點我想大多數的年輕人和我的想法是一樣的,但在這個時候我想總應該承諾些什麼吧。

    於是我說:「會的,這還用問嗎。」

    「這還差不多。」毛麗娜似乎對我的回答很滿意,在我的臉上親了一下。

    我笑了笑說:「麗娜,你知道嗎,今天你是世界上第二幸福的人。」

    「為什麼是第二?」她不解地問。

    「因為擁有了你我才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那,所以你只能是排在第二了。」我說出了一句很肉麻的話。記得台灣有位姓「蔡」的老兄說過一句話,男人說肉麻的話時,經受最大考驗的不是女人的耳朵,而是男人自己的胃。所以我認為只要你能忍住不吐,就可以盡情地去說那些讓女孩心跳加速的話。

    我看到毛麗娜當時的表情確實很幸福。於是我趁熱打鐵,把嘴放到了她的耳邊說:「剛才的感覺真好,不如我們再來一次吧。」還沒等她回答,我就又把自己放到了她的身上。

    從那以後,我才真正明白了禁果一詞的含義。我也不止一次地想,那果子的味道還真不錯,有機會的話要多嘗嘗。
把你的影子加點鹽,風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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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風乾的影子 發表於 2007-11-24 19:29 |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樂隊排練
    周末那天,毛麗娜和陳雪一大早就把我從被窩裡拉了起來,讓我陪著她們去買參加比賽時要穿的服裝。其實我心裡為失去一個懶覺的機會很惱火,但我並沒有發作。因為我早已經答應過她,要去陪她和陳雪去買演出用的服裝。

    「楊偉你快點,都幾點了。」毛麗娜說。

    「再急你也得讓我把衣服穿上啊,你先出去。」其實在我和毛麗娜做過了那件事以後,我在穿衣服時,大可不必讓她迴避,但有陳雪在門口,我總得做個樣子。

    沒用太多的時間我就已經穿戴得可以見人了。我拉開房門說了一句:「LadiesLet』sgo.」

    那天天氣並不是太好,太陽像是在和人們捉迷藏一樣,忽隱忽現。走在街上我很規矩,因為陳雪在,我和毛麗娜手都沒有碰一下,我不時地講幾個笑話,逗得兩位美女格格地笑。

    我們來到離學校不遠的公交車站,不一會兒車就來了,由於是周末,車上的人並不多,我們都找到了座位。毛麗娜和陳雪坐到了一起,她們不時的對車外指指點點,時不時的發出會心的笑聲。都說三個女人一台戲,我看她們倆就夠唱一出的了。

    我把頭轉向窗外,看著街上川流不息的人群,和一座座拔地而起的高樓大廈。我心想:這確實是個很有魅力的城市。

    「楊偉該下車了。」毛麗娜在叫我。

    「哦,」我站起身,跟隨著她倆下了車。

    「你發什麼呆呀?是不是又想哪個妹妹那。」毛麗娜又在無事生非。

    「你沒病吧?」當著陳雪我不想和她吵架。

    毛麗娜還想說什麼,卻被陳雪拉走了。「毛麗娜快走吧,咱們還是挑服裝要緊。」

    毛麗娜瞪了我一眼,和陳雪一起走進了服裝市場。我只能像個跟班似的走在後面。

    也就是從那天起我才真正領教了女孩逛街的厲害,我的腿都走軟了,可她們倆卻仍然流連忘返,像走馬燈似的不停地穿梭在各個服裝攤之間,而且還饒有興趣地和商販討價還價。我實在是走累了,就在一個小凳子上坐了下來。

    「楊偉,你快過來看看這件怎麼樣?」我剛坐下毛麗娜就叫我。

    我懶懶地抬了一下眼皮,說:「行,不錯。」

    「你看都沒看怎麼知道不錯呀?」毛麗娜有些不高興。

    「我怎麼沒看呀?我不是說了挺好嗎。」

    「你們倆今天怎麼了?怎麼都像吃了火藥似的,都少說幾句吧。」陳雪又出來打圓場。

    「我看這件也不錯,就買了吧,」陳雪說:「老闆幫我們包一下,另外再給寫張收據。」

    陳雪裝好了衣服,回頭看我和毛麗娜仍然是一副余怒未消的樣子,就又說:「行啦、行啦怎麼都跟小孩似的。逛了一上午了,你們餓不餓,我請你們吃東西怎麼樣?」

    我一聽這話,忙說:「別、別你這是在幫我們選衣服,怎麼還能讓你請吃飯呢,應該我們請你才對。」我故意把「我們」二字說得很重。

    毛麗娜也在一旁說:「對、對還是我們請你吧,你想吃什麼?」

    「吃什麼無所謂,只要你們不吵架了就行。」陳雪做了個很可愛的鬼臉。

    「誰說我們吵架了,我們這叫打情罵俏是吧?」我看了一眼毛麗娜說。

    「行啦、行啦我的牙都要酸倒了,快走吧。」說著陳雪一手拉著我,一手來著毛麗娜往市場外走去。我和毛麗娜的齟齬也就此化解。

    好多年以後,經過陳雪的提醒我才想起來,陳雪拉著我手的這個動作竟是我和她的第一次親密接觸,而且還是當著「愛吃醋」的毛麗娜的面。

    我們三人在街上找了一家比較乾淨的拉麵館,走了進去。我們每人要了一碗麵條,又叫了兩個冷盤,痛痛快快的吃了起來。我確實是餓了,沒一會兒的工夫我的那碗麵條就吃完了,我看了看兩為女士說:「你們吃飽了嗎?」陳雪說:「這面給的太多了,我們還吃不完呢。」

    「是嗎,我可沒吃飽,我還得再來兩個荷包蛋。」我站起身,去買荷包蛋。

    毛麗娜看著我的背影,對陳雪說:「看見了嗎,他這個人就是幹嘛嘛不行,吃嘛嘛不剩。」

    「麗娜,你小聲點,回頭讓他聽見了還得跟你吵,再說,楊偉也不是什麼都不行呀,我覺得他挺優秀的,他的歌唱的多棒呀。」

    「呦,你是不是喜歡楊偉呀,要不我讓給你得了。」毛麗娜用胳膊碰了碰陳雪說。

    「去你的,不跟你說了。」陳雪紅著臉說。看陳雪的樣子好像是真的有些急了,毛麗娜也就沒再說什麼。其實,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每個人都有不同地表現形式。有的人會毫無顧及地去表白,也有的人會在心裡默默地為心愛的人去囑咐。後來我終結出,毛麗娜是屬於前一種人,她會大膽地打開感情的閘門,讓「洪水」為自己的愛情衝出一條道路。而陳雪是屬於后一種人,她會把對別人的愛,埋在自己心靈的最深處。

    下午我們回到學校,直奔排練房。樂隊的其他幾個成員早已等候在那裡了。

    「回來啦!快給我們看看買什麼了?」我們剛走進排練房,樂隊的其他幾個人就圍了上來,像鬼子掃蕩一樣,把我們買的衣服全都翻了出來。「不錯、不錯一看就知道是女孩選的,夠漂亮。」彭志友邊看邊說。

    「什麼叫女孩選的呀?我也出力了,我的腿都走軟了。」我不服氣的說。

    「就你也能挑到這麼好看的衣服,打死我也不信。」彭志友接著說。

    「你別光說我呀,你的歌寫的怎麼樣了。」我轉移了話題。

    「有眉目了,你別急呀,你當我是音樂工廠——羅大佑那,就是羅大佑寫歌也沒有這沒快呀。」彭志友接著說:「再說了,我和人家羅大佑比我怎麼也得再練一個月呀。」

    「一個月怕不夠吧?我看你怎麼也得再練一個月零一天。」我又開起了玩笑。

    彭志友聽了我的話也笑了,說:「你放心吧,這幾天我再開開夜車,爭取下星期把歌寫好。」

    「這還差不多。」說完這句話,我也選了一件合適自己的衣服穿上了。

    平心而論毛麗娜和陳雪選的衣服確實不錯,衣服是以黑色為主,上面還有黃色的小穗,很是漂亮。「楊偉你穿上這件衣服還真精神。」劉二柱打量著我說。

    「哎,人長的帥也真苦惱啊」我一副洋洋得意的樣子。

    我看見毛麗娜瞪了我一眼,說了一句什麼我沒聽清楚,不過從唇形上看,好像是在說「不要臉」三個字。我看她今天已經不太高興,就沒敢再去惹她生氣。後來我一直在琢磨,毛麗娜為什麼那麼愛生氣呢?我想,她不是更年期提前了,就是青春期延長了。

    大家選好各自的衣服后,我們幾個又練習了一會兒樂器。陳雪一個人把我們翻開來的衣服,一件件地疊放整齊,然後就靜靜地坐在一旁默默地看著我們排練。

    天近傍晚的時候,我們就散了,我和毛麗娜是最後走出排練房的,我鎖好門對毛麗娜說:「餓了嗎?要不要去吃飯?」

    毛麗娜搖了搖頭,說:「不餓。」

    「要不咱們倆去看錄像吧,我聽彭志友說有個地方放錄像是五部片子循環放映的。什麼時間去都行,而且片子也不錯。聽說這幾天在放映周潤發的《英雄本色》。」

    毛麗娜看了我一眼,不置可否。

    「走吧、走吧,我的好姐姐,我以後不惹你生氣還不行了嗎?」我連拉帶拽毛麗娜終於跟著我走出來。

    路上路過一個小百貨店,我對毛麗娜說:「你等我會兒我買點東西。」說完我走了進去賣了一點吃的,還特意給毛麗娜買了一袋薯片,我知道她最愛吃這個。我付了錢走了出來。「你都買什麼了?」毛麗娜看著我手裡的東西問。

    「吃的東西,還給你買了薯片。」我把薯片遞了過去。

    「算你有良心,還知道我愛吃薯片,」毛麗娜接過薯片,說:「對了,你兜里還有錢嗎?這幾天花的差不多了吧?」還真被她猜中了,買完這些東西后,我的皮夾子里就剩下二十元錢了。

    「還行,夠花的。」還沒等我說完毛麗娜已經把手伸到了我的口袋裡,拿出了我的錢包。

    「夠花什麼呀,這不就剩二十塊錢了嗎。」說著她從自己的皮夾子里拿出了一張一百元的鈔票放到了我的錢包里。我忙說:「不要、不要我也不能總花你的錢呀。」

    「什麼你的我的呀,我人都是你的了,咱們還分什麼你我呀。」毛麗娜把錢包還給了我說:「只要你以後少氣我就行了。」說完她一邊挽著我的胳膊,一邊把頭靠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邊走邊想,「咱們倆到底是誰氣誰呀?想用錢來砸我,哼!我楊偉是那種向金錢低頭的人嗎!當然了那也得看你給多少錢了。」

    由於我們宿舍是夜裡十一點鎖門,所以我和毛麗娜不得不在十點多一點的時候就走出了錄像廳。回學校的路上,毛麗娜好像還沉浸在錄像片里。不時地和我討論著劇情。「楊偉你喜歡《英雄本色》裡面哪個人物?」

    「那還用問嗎,當然是周潤發了。你看他開槍的樣子多酷!」

    「周潤發我也喜歡,不過我更喜歡張國榮,我覺得他更帥。」

    「張國榮?!我覺得他太奶油了點。」

    「不許你這樣說我的偶像。」毛麗娜瞪著大眼睛看著我。

    「是嗎?不過我可聽人說過對偶像一詞的另一種解釋。」我想好了要氣氣她。

    「什麼解釋?」毛麗娜還饒有興趣。

    「我說了你可不能生氣。」我故意掉她的胃口。

    毛麗娜點了點頭。

    「那我就說了」,我清了一下嗓子說:「我聽人說過,可愛就是——可憐沒人愛;偶像就是——嘔吐的對象。」說完我就馬上跑開了。

    「楊偉我就知道你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你給我站住。」毛麗娜說著追了上來。

    「我的嘴裡是吐不出象牙,你的嘴裡能吐出象牙不就行了嗎。」我邊跑邊笑。後來我看她是追不上我了,就乾脆站原地等她。毛麗娜跑過來一下子撲到我的懷裡說:「讓你再跑。」說完她在我的胳膊上狠狠的擰了一下。

    「唉呀你可真夠狠的。」說著我在毛麗娜的手上咬了一口,還沒等她反映過來,我已經把自己的嘴唇放到了她的嘴上了。

    那一刻楊偉確實很開心,也覺得眼前的這個女孩的確是很漂亮很可愛,雖然她有時小心眼,有時會發大小姐脾氣。不過此時的楊偉是不會去計較這些小事的,畢竟初戀是美好的,愛與被愛都是幸福的,也許這種情感是脆弱的還經受不住暴風雨的洗禮,但至少此時此刻兩個年輕人的心是緊緊貼在一起的。

    又是一個周五的早晨,太陽不知疲憊地照常從東方生起。躺在床上的楊偉掙扎地睜開眼,看了一眼手腕上的精工表,又埋頭睡去了。今天上午是選修課,他早已經告訴老三幫他答「到」。(大學寢室里都有按年齡排號的習慣,楊偉在寢室里是老六,彭志友是老大)

    中午下課,彭志友第一個沖回了寢室,一進屋就大聲嚷道:「楊偉,快起來、快起來。」

    「什麼事呀,值得你這麼大驚小怪的?」楊偉顯然還沒有睡醒。

    彭志友也不管那麼多,繼續說:「你小子不是讓老三在老師點名時給你答到嗎?」

    我一聽這話就知道出了事,馬上坐了起來說:「是啊,怎麼了?」

    「老師今天上課時提問來著,先點了你的名字,當時是老三站了起來的,說不會答。老師也沒說什麼讓他坐下了,可是老師緊接著就點了老三的名字,結果我不說你也能猜到,老三今天被記了個曠課。」彭志友抓起桌子上的水杯,猛喝了一口接著說:「你小子就等著老三回來收拾你吧。」

    後來的結果是,我損失了三十元的鈔票,請老三喝了一頓酒。

    那天晚上,回到寢室好久,我仍然在為那三十元錢心疼。彭志友走到我的床前,遞給我一張紙,說:「你看看行嗎?」

    「什麼?你寫的遺言呀?」我沒好氣地說。

    「你小子能不能說點好的?我不是說這周交卷嗎,這是我為咱們樂隊參加大獎賽寫的新歌。」

    聽他這麼一說,我立刻來了精神,一把抓起床頭的木吉他,照著彭志友寫的樂譜哼唱起來。這是一首四二拍的歌曲,節奏明快給人一種青春的感覺。而且歌詞寫的也不錯,從中能讓人感覺到當代大學生的無憂無慮,但又積極向上甚至還有一點點玩世不恭。「不錯、不錯!沒想到你小子還真有兩下子呀。」我不得不對彭志友在音樂方面的才能發出由衷的讚美。

    「什麼兩下子呀,我開始有三下子呢,前幾天不小心弄丟了一下子。」彭志友不無得意地說。

    「行啦,說你胖你就喘,給你竿你就爬呀。」

    「你別管我爬不爬,你小子有本事也寫首歌給我瞧瞧。」

    「我服、我服怎麼說你也是我師傅嗎。」

    彭志友笑了笑,說:「對了,你看這首歌叫什麼名字好呢?」

    「你是作者你說呢?」

    「叫青春怎麼樣?」彭志友看著我說。

    「青春……」我想了想說:「不如就叫騷動的青春更好。」

    彭志友高興地一揮手說:「行,就叫《騷動的青春》!」

    我又拿起那張紙,照著樂譜小聲地唱了起來。

    青春似水的好年華,來到這個陌生的地方。

    勤奮地學習汗如雨,重在心中的那份期望。

    讓理想插上硬翅膀,大家都來努力做棟樑。

    為了心中美好的憧憬,我們奮起直追向前闖。

    穿過荊棘最多的地方,才能看見最美的陽光。

    孜孜不倦的學子們,讓我們忘掉所有憂傷。

    冬日的暖陽就體諒我,為我撫平曾經受過的傷。

    激情騷動的青春,我要為你放聲歌唱!

    玩皮的心情就像食堂的饅頭——永遠也長不大,

    頑皮的男孩和可愛的女孩,大家來跳吧、唱吧!

    嘟……嘟……

    由於時間緊迫,在接下來的日子裡,排練幾乎佔據了我們所有的業餘時間。大家都好像憋了一股勁,不得第一誓不罷休。在此期間,彭志友還找來了他在校外認識的一個玩樂器的朋友,對我們的合聲問題進行了指導,使我們茅塞頓開、受益非淺。後來我們大約又經過了一周左右的排練,終於覺得有點模樣了,就請來了李老師給我們把把關。

    那天下午李老師一進排練房門,就笑眯眯地說:「是不是練地差不多了?我就知道你們幾個能完成任務。」

    「李老師,您別急著表揚我們那,您這不是讓我們驕傲嗎。」我笑著說。

    「好我先不下結論,你們先來一遍我聽聽。」李老師拉了把椅子坐下說。

    「行」我們幾個異口同聲地說。

    在樂曲聲結束后,我們幾個都圍坐在李老師的旁邊,焦急地等待他的意見。

    「總的來說不錯,」李老師接著說:「不過,我覺得楊偉你在演唱時,應該再投入一些,最主要的是要用心去唱。你們是九十年代的大學生,你要把年輕人的青春之氣、陽光之氣唱出來!」

    聽了李老師的話,我們幾個都頻頻點頭。

    「哦,另外校領導說了,這次你們參加比賽,校里準備給你們安排一輛小客車。專門負責接送你們,怎麼樣?這在咱們學校可是第一次呀,足見校領導對你們的重視。」

    聽了李老師的話,我們都高興的差一點蹦起來。

    彭志友激動地說:「請領導放心,我們不得第一誓不回朝。」

    李老師聽了他的話,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有信心是好的,不過也不能太驕傲,月滿則虧、驕兵必敗嗎。好了我看這首歌內容不錯,應該沒問題,我也相信你們會取得好成績的。」

    李老師最後臨走時又說了幾句鼓勵我們的話,這對我們堅定信心起了很大的幫助。我們在排練時也更加地用心和投入。

    後來我對青春一詞的含義有了更深一成的了解,我覺得青春的感覺是陽光的,是積極向上的,是永不退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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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風乾的影子 發表於 2007-11-24 19:30 |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比賽
    轉眼之間進入了11月份,在東北這已經是冬天的開始了,那一年雪也下的特別早,而且很大。在我的記憶里省城已經好幾年沒有下過這樣的大雪了。街上的行人早已經換上了冬裝,路邊不時的能見到孩子們拿著雪球在互相追逐。也有一些少男少女們在用相機搶拍著雪景。我站在窗前看著那一棵棵被大雪壓彎了腰的松柏,不盡想起了陳老總寫的一首詩:大雪壓青松,青松挺且直,要知松高節,待到雪化時。

    我忽然想起,這一陣由於忙著排練,已經好久沒和毛麗娜約會了。今天下午正好她也沒有課,可以約她出去玩玩,想到這我抓起床上的外套,衝出了房門。毛麗娜的宿舍樓離我住的地方不遠,她的宿舍樓共有六層,下面四層住的是男生,上面兩層住的是女生,毛麗娜住在502房間。沒一會兒工夫我就爬上了五樓,站在毛麗娜宿舍的門口,我喘了兩口粗氣,輕輕的地敲了敲房門。

    「請進。」我聽出那不是毛麗娜的聲音。

    「毛麗娜在嗎?」我推開門,探著頭問。

    「是楊偉呀,進來吧。」我順著聲音的方向望過去,看見陳雪正趴在床上寫東西。

    「你先坐吧,毛麗娜在水房洗衣服呢,馬上就回來。」陳雪說。

    「你在寫什麼呀,那麼用功?」我走到了陳雪的床前說。

    「不許看,我在寫日記呢。」陳雪馬上合上了筆記本。

    我看著她的樣子覺得很好笑,就開玩笑地說:「還保密呀,是不是暗戀哪個男生都記在上面了?」

    聽了我的話,陳雪的臉騰的一下子紅了起來,而且紅的很厲害。

    「楊偉,你壞!」陳雪氣呼呼地說。

    我心想,開來還真被我言重了。我也覺得這種事還是不問的好,也就沒再多說什麼,只丟了一句:「好、好、好,我壞,我不看就是了嗎。」我轉身坐在了毛麗娜的床上。

    我剛坐下,毛麗娜就端著臉盆回來了,她看見我顯然很高興,說:「楊偉你什麼時候來的?」

    「我剛到,你洗衣服去啦?」我明知故問。

    「對呀,這幾天排練太忙我攢了不少衣服沒洗,正好今天下午沒課就都洗了,你找我有事嗎?」毛麗娜把臉盆放到了床下,坐在了我的旁邊。

    我看毛麗娜的手凍得通紅,就一邊握著她的手一邊說:「也沒什麼事,就是想你了。」

    毛麗娜聽了我的話,臉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她用手摸了摸我的外套,說:「你冷不冷?要不咱們去逛街,我給你買件羽絨服吧。你這件衣服太薄了。」

    我想這女孩還真是個多情的動物,我只說了一句想她了就給買衣服,要是我再說句愛死她了,還不得給我買輛汽車呀。我心理雖然這麼想,但嘴上卻說:「不用了,我這件還行等過幾天再說吧。」

    我接著說:「明天就要比賽了,今天咱們出去放鬆放鬆怎麼樣?」

    毛麗娜一聽我的話也來了興緻,說:「好哇、好哇你說去哪?」

    我撫摸了一下她的頭髮說:「我早計劃好了,咱們先下樓去堆個雪人,然後晚上去蹦迪怎麼樣?」

    「太好了。」毛麗娜高興地摟住我的脖子,毫無顧及地在我臉上親了一下。

    我忙向陳雪的方向努了努嘴,這時我才發現躺在床上的陳雪,不知在何時已經把臉轉向了牆的一面。

    毛麗娜明白了我的意思,她看了一眼背對著我們的陳雪,小聲地對我說:「沒看見。」說著她又快速地在我臉上親了一下。

    在學校的操場上,楊偉和毛麗娜在拚命地滾著雪球,也沒用太長的時間,雪人就堆好了,楊偉找來了幾塊小黑石頭來給雪人當眼睛和嘴,毛麗娜把自己的圍巾和線織的帽子也給雪人穿戴上了。兩個年輕人坐在雪地上,開心地欣賞著他們的作品,兩個人開心的笑聲久久地回蕩在操場的上空。

    晚上,在省城著名的「火山」迪廳里。

    我和毛麗娜隨著那強有力的音樂在盡情地舞蹈著,此時的我們都已經大汗淋淋,在那炫目的燈光下,我倆把汗水和愛情的幸福抖落了一地。也有一些瘋狂的少男少女們,站到了那巨大的音箱上面,並不時的發出尖叫聲。

    從迪廳出來,毛麗娜說:「楊偉我有點累了,咱們打個車吧。」

    我說好,我向等在迪廳門口的計程車揮了揮手,一輛紅色的捷達開了過來。我和毛麗娜都做在了後面。

    「你好,請問你去哪?」的哥問。

    「工業大學」我答。

    毛麗娜好像是真的累了,她一上車就閉著眼睛依偎在我的懷裡睡著了。從我的角度看下去,正好能看到她那又長又翹的睫毛,我很想去親親她,但又怕驚醒她,就只好忍著再忍著。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我把視線轉向了窗外,雪依然在紛紛揚揚的下著,街道兩旁到處是霓虹燈閃爍,楊偉還從來沒有注意過省城的夜景是這樣的美。要不是懷裡抱著毛麗娜,楊偉一定會下車去走走,好好的欣賞一下這迷人的夜色,他甚至想在雪地上打幾個滾。

    很久以後,每當楊偉回想起和毛麗娜相處的這個夜晚,總能情不自禁地笑出聲來。

    第二天是我們參加決賽的日子。雪早已經停了,早晨太陽一跳一跳地爬了上來。太陽每一天都是新的,我想。

    我們樂隊的幾個人早早的就來到了校部門前集合。我們的後勤部長陳雪也來了,她的手裡還拿了一塊標語牌。「上面寫的是什麼呀?」我指著標語牌問道。

    陳雪神秘地笑了一下,把標語牌高高地舉過頭頂,說:「你們看。」

    我們幾個這下都看清了上面的字,也都為陳雪的細心而感動。標語牌上寫的是五個大字——野小子必勝!

    沒一會兒一輛白色的「金杯」麵包車,帶著風從遠處開了過來,穩穩地停在了我們面前。坐在車上的李老師打開車門喊道:「同學們快上車吧,外面太冷了。」我們幾個一哄而上,外面確實太冷了。麵包車載著我們向電視台的方向飛馳。

    我們幾個還都是第一次來到電視台,一切都覺得那麼新奇,當我們來到裝扮的金碧輝煌的演播室時,更加的手足無措,我當時的感覺就像是一個頑皮的孩童,到了一個玩具的世界,心裡是那麼的興奮和不安。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我們來到了舞台後面的化妝室。一進化妝室,走在我旁邊的毛麗娜就激動地說:「楊偉你快看,那不是省台的兩個著名主持人曉梅和阿輝嗎。」我順著她指的方向望了過去,的確看到了那兩位著名的主持人,他們手裡拿著幾張紙好像在討論著什麼。

    我對她說:「有什麼好激動的,你別跟個村婦剛進城似的。」

    毛麗娜瞪了我一眼沒說話。

    化妝完畢后,參加比賽的同學們在嘻嘻哈哈的閑聊,有的站在一邊練嗓,場面比較混亂。這時傳來了兩下拍手的聲音,化妝室里頓時安靜了下來。是主持人曉梅,她對我們說:「同學們注意一下,下面我講一下比賽的程序和注意事項。」

    她那天講了好多事項,可我只記得她的聲音很甜,很美。她當時的模樣比平時在電視上看到的她更美麗,也更顯風韻,而且是那麼的真實,我從來沒想過能和一個電視台的主持人距離這樣近,她甚至伸手可觸。終於見到活的了,我這樣想。

    「好了,現在離比賽開始還有十分鐘,」曉梅接著說:「請前三名上台表演的同學先跟我來。」(這裡要說明的是,決賽的出場順序是在複賽結束后就抽籤決定了的,我們的節目排在第七個)。

    「咱們也跟著去看看吧?」我轉過身對樂隊的其他人說。

    「好啊。」

    我們也跟著曉梅走出了化妝室。

    我站在舞台的上場口,往觀眾席上望去,我看到下面還真的有好多人,在人群中我看到了李老師和陳雪,他們坐在了一起。在他們的後面我意外地發現了周潔。

    「五、四、三、二、一,開始」隨著導演的一聲令下,全場響起了音樂聲和掌聲。

    隨著音樂的節拍,兩位主持人走到了舞台的中央。在講完開場白后,他們介紹了今天的佳賓,我記得有市委宣傳部的領導,還有教委的領導和電視台的副台長等人。我最怕的是領導講話了,一講起來沒完沒了,這個領導好不容易講完了,那個領導還要說,我再補充兩點。好在今天領導們都沒有講話,在主持人介紹到他們時,他們只是站起來和大家揮了揮手。

    主持人隨後又介紹了評委,評委主席又講了比賽的規則和評分的辦法。

    最後,阿輝說:「下面比賽正式開始。」

    「今天第一個將要上台來表演的是,來自師範大學的張鈴同學,她為我們帶來的是歌曲《我的校園》,大家掌聲歡迎。」曉梅說。

    我原以為自己不會太緊張,可是隨著比賽的進行,離我們上台的時間越來越近,我的心跳也在不斷的加速,我想我當時的心情,像是在上初中時犯了錯誤被老師叫到辦公室罰站,而老師還正在不停地撥打著我父親的電話號碼。我在心裡一遍遍的說,不要緊張,我不緊張,我叫不緊張。我緊張的連自己的名字都忘了。

    「接下來將要上台表演的是,來自工業大學的一支樂隊組合,他們今天參賽的曲目是《騷動的青春》,讓我們用掌聲歡迎他們。」阿輝說。

    音樂響起……

    青春似水的好年華,來到這個陌生的地方。

    勤奮地學習汗如雨,重在心中的那份期望

    我剛剛把這幾句唱完,台下就想起了熱烈的掌聲。我心想,有戲。剛才緊張的感覺也在剎那間消失的饒無蹤影。就在這時,我看到陳雪把寫著「野小子必勝」的標語牌高高地舉起,嘴裡不停地喊著,野小子加油!我從沒想過,陳雪這樣文靜的一個女孩也會這麼的瘋狂。

    但我不得不承認,陳雪的吶喊聲確實增加了我的信心,我表演地也更加投入了。

    當音樂聲結束時,我覺得我們的演出是成功的,我回頭看了一下樂隊的其他人,他們都不約而同地向我打出了勝利的手勢。看來他們和我感覺一樣。

    最後,評委們的打分也證實了我的想法。

    「野小子樂隊的最後得分是9.98分。」當聽到主持人曉梅報出這個分數時,我高興的差點跳了起來,因為到目前為止這是全場的最高分。

    下場后,我們幾個都很興奮,但興奮的程度並沒有達到極點,畢竟比賽還沒有結束,鹿死誰手還不能下結論。

    現在是最後一名歌手在台上表演了,我們都在焦急地等待著他的演出結果,因為在此之前我們的分數還是排在第一位,我覺得那段時間好長、好長,彷彿是經過了一個漫長的世紀。那名同學的演唱終於結束了,評委們在緊張地打分,當時我感覺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毛麗娜緊緊地攥著我的手,她好像也很緊張,我感到她的手心很潮濕。

    「最後這名同學的得分是9.95分。」

    當聽到主持人報出這個分數,我和毛麗娜高興的一下子抱在了一起,我倆不斷地重複著一句話,我們贏了!我想要不是在電視台,要不是旁邊站著這麼多人,我一定會和她熱烈的接吻。

    樂隊的其他幾個人也高興地圍了過來。彭志友打趣地說:「楊偉別光一個人享受呀,讓我們也抱抱。」

    我笑著說:「去你的。」

    接下來是發獎儀式,當我從佳賓的手中接過第一的獎盃的時候,我情不自禁地親了它一下,然後我高高地把獎盃舉過頭頂,我心中的喜悅無法用語言來形容。我看到陳雪和李老師都在高興地向我揮手。

    走齣電視台,我們上了等候在外面的麵包車,剛要開車我們才發現彭志友沒有上來,我想他一定是去送周潔了。我說了一句:「他可能是去洗手間了,再等等吧。」正說著彭志友就跑了過來。他上了車說了一句:「對不起,讓你們久等了。」李老師也沒再多問。

    在回去的路上,大家都在興奮的談論著剛才的比賽,陳雪拿著我的獲獎證書認真的翻看著,而劉二柱抱著那金燦燦的獎盃愛不釋手。坐在前面的李老師高興地對我們說:「同學們,你們這次得了個第一名,不論是對你們個人還是對學校來講都是件大喜事,這榮譽是你們的,也是學校的。」

    聽了李老師的話,凌雲好像忽然想起了什麼,說:「我看著個獎盃應該放到學校的榮譽室去,你們說怎麼樣?」

    「好!」我們異口同聲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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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風乾的影子 發表於 2007-11-24 19:30 | 只看該作者
那天晚上,我們幾個拉著李老師一起去吃慶功宴,這次我們找了個比較大的餐廳,還要了個包間。由於高興每個人都喝了不少酒,席間我們還逼著李老師表演節目,我記得他當時唱了一段京劇,是《沙家浜》中智斗的那一場戲。

    後來李老師說:「同學們,我家裡有事先走了,你們幾個年輕人再好好玩一會兒,今天這頓飯我去結帳,你們就甭管了。」

    一聽這話,我搶著說:「李老師,怎麼能讓您結帳哪,您為我們這個樂隊也沒少操心,這頓飯應該我們請您才對呀。」

    「對、對應該我們請您。」其他人也隨聲說道。

    李老師笑了笑說:「你們就不用跟我爭啦,這頓飯錢我可以拿到校財務室去報銷。這一段你們排練的很辛苦,又取得了這麼好的成績,給學校爭得了榮譽,學校請你們吃頓飯也是應該的。」

    聽李老師這麼說,我們也就沒再說什麼。那天晚上我們幾個好像跟酒有仇似的,不把酒喝乾凈誓不罷休。最後我們醉的是一塌糊塗,我記不得自己是怎麼回到宿舍的。第二天我看著褲子上摔的洞,我知道自己昨晚確實喝多了。

    在那次比賽結束的好一段日子裡,我過起了非常平淡的生活。每天在教室、宿舍、食堂這三點之中往來穿梭。偶爾也和毛麗娜約會幾次,但我總感覺生活好像缺少了點什麼,有時我想是不是缺少了一點激情還是別的什麼,但我總是找不到讓自己滿意的答案。我討厭這種平淡的生活,我在心裡不止一次地對自己說。

    不過,隨著期末考試的臨近,我也沒有太多的時間去考慮過多的事情,學校「三留四退」(就是三科不及格要留級,四科不及格要退學)的規章制度,使我不得不抓緊這最後的一點時間拼一下。有個大四的學長他也愛好吉他,記得有一次我和他喝酒聊天,他對我說:「老弟你知道我為什麼本科讀了五年嗎。」(其實我早就聽說這位老兄,他就是因為留級而在學校多讀了一年)

    「為什麼?」我佯裝不知。

    他眯縫著眼睛我說:「我考試不及格留級,其實那只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因為學校的老師太喜歡我了,他們捨不得讓我畢業,所以才讓我多讀了一年。」

    我靠,我早就知道有個阿Q先生很會自我安慰,我看就是阿Q先生見到此兄也得自愧不如。

    「老兄分析的真是精闢,小弟我佩服、佩服。」說完這句唯心的話,我差點把剛才吃的東西全都吐出來。

    我可不想因為自己的成績不好而和那位老兄一樣在大學多讀一年。那段日子我和毛麗娜經常一起去上晚自習,有時遇到不會的問題我就請教坐在我旁邊的毛麗娜,她總是會給我耐心的講解。每次講完了我總是對她說一句,謝謝毛老師。我發現毛麗娜的側面很美,有一次她正在給我解釋一道題,而我只是執著地欣賞著她的側面。毛麗娜問我:「你不看題,總看我幹嗎?」

    「毛老師你真漂亮,我想親親你。」我笑嘻嘻地說。

    「有你這樣的學生嗎?整天打老師的主意,你要是再這樣我開除了你。」說完她也笑了起來。

    好在我的努力沒有白費,那次期末考試我的各科成績都在70分以上。拿到成績單,我高呼了一聲,「萬歲!」我感覺自己激動的心情,就像是走在路上被金磚絆了個跟斗。我一口氣跑回了宿舍,一進門我看到彭志友也在屋裡,我興奮地說:「老大,你猜我這次考的怎麼樣?」

    「那還用猜,不都在你小子臉上寫著呢嗎。」彭志友笑著點著了一根煙。

    「那你這次英文考的怎麼樣?」我知道上學期他的英文補考了。

    彭志友揚了揚成績單,說:「這次還行,考了個61分。」

    我笑了笑說:「行啊,這回有進步啦。」

    「那是,誰家過年還不吃噸餃子呀,你哥哥我這叫60分萬歲;59分點背;61分浪費。」他重重地吸了一口煙,一副自我陶醉的樣子。

    人沒有十全十美的,就像毛麗娜她學習好,鋼琴彈得也棒。可是她在體育方面簡直就像是個低能兒,這一年冬天的滑冰課就差點使她成為一名補考的學生。

    其實,為了她能順利的通過滑冰考試,我沒少陪她練習。可是她無論無何也達不到老師要求的一口氣滑四圈。在又一次摔倒后,她做在冰上說:「楊偉,咱們別練了,你不是和體育老師關係不錯嗎,你去幫我說說,讓我過了得了。」

    我看著她的樣子,想了想說:「好吧,我去似似看。」

    「你別似似呀,你一定要幫我這個忙。」

    「那有什麼好處嗎?」我不懷好意地問。

    「去你的,你去不去?要不,以後你少碰我!」

    「去、去,我一定去。到時候你記得我的好就行了。」

    可以說,毛麗娜的「威脅」起了很大的作用,我可不想因為此事而失去了繼續品嘗禁果的機會。我把這種「威脅」化做了動力,而且它釋放出來的能量是巨大的,我相信這種力量要遠遠地超過了核動力。

    第二天中午,我等在食堂的門口。一會兒,就看見體育老師拿著走了過來。我迎了上去說:「張老師,別去食堂吃飯了,我請您外面吃去。」

    「你小子是有事要求我吧。」姜還是老的辣。

    「瞧您說的,沒事就不能請您吃頓飯了。走吧,這食堂的飯真的沒法吃」我連拉帶拽地把他拉到了學校門前的小飯店裡。

    我點了兩個葷菜和兩個冷盤,又要了兩瓶啤酒。

    「說吧,你找我什麼事?」張老師不客氣地吃了起來。

    我笑了笑說:「還真讓你猜著了,我還真有點事求您。」

    「我說嗎,你小子要是沒事才不會請我吃飯呢。」

    「要不怎麼說您是老師呢,」我喝了口酒說:「不瞞您說,我有個女朋友,哦,就是毛麗娜。她滑冰太差了,您也知道女孩的腳脖子沒勁,她怎麼也站不住,我看她怎麼練也是瞎子點燈——白費臘。於是我跟她說,你乾脆就別練了,我看張老師那人不錯,回頭我找他說說,讓你過了算了。」

    「你別給我帶高帽,我可沒有你說的那麼好,」張老師想了想說:「不過,這滑冰考試要求也不會那麼嚴。你想想那麼多科學家都不會滑冰,也不影響他們為國家做貢獻嗎。」

    「就是、就是。」我符合著說。

    「我看這麼著,你這兩天再陪她練練,考試的時候她只要是能滑滿一圈我就讓她過,你看怎麼樣?」

    「那,太謝謝您了張老師!」

    「你也不用謝,要是你和毛麗娜真的成了,結婚的時候別忘了請我去喝喜酒就行了。」張老是拍了拍我說。

    「一定、一定!」

    後來,毛麗娜在我的鞭策之下,終於「圓滿」地通過了滑冰的考試。我也為能和毛麗娜繼續「親密」地接觸而感到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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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寒假
    那一年的寒假,毛麗娜決定到我的家裡去玩。

    在此之前,她也曾邀請過我到她的家裡去見見她的父母。但一想到要走進那警備森嚴的省政府家屬區,我的心裡就發憷,我實在是想不出面對一個廳級的領導,自己該說些什麼。即便毛麗娜不止一次的告訴我,她的父母很隨和,也沒有什麼門第之分的想法,但我還是說,再等等、再等等。

    毛麗娜是很想到我家看看的。有人說戀愛中的女人是傻傻的,可我卻不敢苟同。其實毛麗娜早就和我說過她的想法,她想早一點讓我父母知道我和她的事情,從而確定她在我父母心中的位置,更主要的是我的父母還可以幫她監督我,防止我沾花惹草。由此可見,戀愛中的女人是多麼的聰明,多麼的有心計。這也許又是她母親教她的吧,我在心裡想。

    我家住的小區離毛麗娜家並不遠,坐公交車也就是幾站地。毛麗娜和我約好了,她讓我在我家小區的門前等她。我家住的是二室一廳,房子是這幾年新蓋的,戶行還不錯,但這個小區是典型的高密度住宅區,就是那種你到了這個小區的某一家做客,下樓買包煙,然後就不知道自己是從那棟樓里出來的。我的父親從部隊正營職轉業到地方后,由於學歷低奮鬥了十幾年也只是剛剛夠上了個副處級,所以我家能住在這個小區里,我已經很感欣慰了。

    那天下午天上飄著雪花,北風凌厲。我站在小區的大門前,遠遠地看見毛麗娜踏著雪花向我走來,她那天穿著一件紅色的羽絨大衣,和那潔白的雪花構成了一副美麗的圖畫。

    我跑過去問她:「你冷不冷?」

    「還行不冷,楊偉你看我今天穿這件衣服行嗎?不難看吧?」看來毛麗娜把這次拜訪看得很重要。

    我看了看她說:「難看什麼呀,就你今天這個漂亮勁,要是有10個男的看見了,保證有9個得暈倒。」

    「那一個呢?」毛麗娜要打破沙鍋問到底。

    「這還用問嗎,直接送太平間了。」我調侃道。

    「去你的,你一句真話也沒有,不問你了。」我看得出來她聽了我的話很高興。

    我總結了一下,毛麗娜那天為了取悅我的父母主要採取了三個步驟:第一步是糖衣炮彈,她那天給我的父親買了兩瓶「五糧液」,給我的母親買了一件羊毛衫。

    第二步是積極主動,她隨後就開始幫我的母親做飯。儘管我的母親一遍遍地說:「不用、不用,你是客人你歇著去吧。」毛麗娜卻執著地說:「我也不會做什麼,就讓我幫您洗洗菜吧。」於是在我家的廚房裡,出現了一副「婆媳」和睦的畫面。母親那天做了一大桌子的菜,我想就是我們寢室的8個大小夥子都來也未必吃的完。

    第三步是統一戰線,在飯後毛麗娜拉著我母親的手說:「阿姨,楊偉哪都好,我就是怕他對我不專一,以後您可得幫我看著他點。」母親笑著說:「像你這麼好的女孩他要是不珍惜,在我這就第一個通不過。」聽了她們的對話,我心想完了、完了這下想不娶毛麗娜都不行了。我看見毛麗娜正用得意洋洋的眼光望著我,那目光中充滿了勝利者的喜悅。

    後來毛麗娜到我的房間里,她坐在我那張單人床上翻看著我的影集。我是很喜歡照相的,一是我對自己的長相很滿意,二是我覺得自己還是很上相的,我總感覺照片上的我要比現實中的我還要帥。

    我坐在毛麗娜對面的椅子上,心裡得意洋洋,就等著她誇我了。毛麗娜認真地翻看著,過了好久她才說:「楊偉,你知道你哪張照片照的最好看嗎?」

    我站起身湊了過去問:「哪一張?」

    毛麗娜那甜美而潔白的臉上有一絲壞笑,說:「這一張。」我低頭看了一眼她指的照片,頓時感到自己的臉像著了火似的,我感覺它燙得可以在上麵攤雞蛋了。毛麗娜指的是我周歲時的照片,當時的我確實很可愛,但要命的是照片上的我穿著開襠褲,我最怕羞的地方完全暴露出來了。我的臉上帶著幾分憤怒,眼睛盯著她,說:「好哇,你敢取笑我,看我怎麼收拾你。

    我一下子把她撲倒在床上,瘋狂地咬她的嘴唇,毛麗娜沒有生氣,相反她的神情好像很陶醉。我的手也沒閑著,它們已經揭看了毛麗娜的衣衫,並一直伸到了兩個嫩粉色的花蕾上。然後我的手悄悄地往下滑。毛麗娜一下子推開我,說,「不行,這樣不行。」

    「怎麼不行,你我又不是第一次了。」我死皮賴臉地說,「我父母不會進來的。」

    「我不是說這個,你沒戴那個會出事的。」毛麗娜一臉潮紅。

    毛麗娜的話提醒了我,我站起身拉開了我床頭的抽屜,在一大堆書的下面摸出了安全套。其實上次在周潔的小屋裡,我和毛麗娜有過第一次后,我們再也沒有那種事了,到不是我不想,主要是沒有機會。所以,我還剩了幾個安全套,我把它們藏到了抽屜里。今天正好能發揮它們的用處了。

    毛麗娜看我拿出了安全套,遲疑了一下說:「你把門鎖好了嗎?」我想她這就是同意了。

    我去檢查了有下暗鎖,回頭對她說:「絕對安全。」

    後來毛麗娜閉上了眼睛。於是我開始手忙腳亂地去解她的皮帶,我的手激動的抖了起來,皮帶解的很費勁,我當時恨不得找把剪刀把它剪斷。好在我那顫抖的手終於完成了它們的任務,我把毛麗娜的褲子一直退到了她的小腿上,然後我看到了那久違的讓我眩暈的美麗沙灘,也許是我太激動,也許是我太久沒有和她做這件事了,沒幾分鐘我就完事了。毛麗娜睜開眼睛看著我說:「完了?」我紅著臉點了點頭。

    晚上父母一直把毛麗娜送到了樓下,並極力要求我把她送到家再回來。在父母看來毛麗娜絕對是個「極品兒媳婦」,她家境好、有學歷,長的漂亮又懂事,這樣的女孩簡直太完美了。是啊,毛麗娜除了心眼小、愛吃醋也確實沒有別的什麼缺點了,但就是這個缺點也許正好說明她很在乎我、很愛我吧。這樣想想我的心裡高興了許多。

    在路上毛麗娜拉著我的手,蹦蹦跳跳高興得像個孩子。

    「楊偉你怎麼不說話,是不是不高興?」

    「沒有,我在想事情。」

    「想什麼呢?」毛麗娜摟著我的胳膊問。

    「看今天的情景,我父母是完全接受你了,」我停頓了一下說:「看來我也只能委屈一下就娶你算了。」

    「什麼?!娶我還委屈你了,看我不掐死你這個沒良心的。」說著她在我的胳膊上狠狠地擰了一下。

    「哎呦,你怎麼總擰我這一個地方呀?」那一下確實很疼。

    毛麗娜笑著說:「該!看你還胡說八道不。」

    我忙說:「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毛麗娜的臉上掛滿了笑容,她翹起腳跟在我的臉上狠狠地親了一下。

    「媽,我回來了。」那天晚上,毛麗娜回到家,在門口換拖鞋,地上鋪的事純毛的地毯,纖塵不染。

    聽到喊聲,母親連忙從卧室里走了出來,說:「小聲點,你爸出差回來了,有點累剛睡下。」

    毛麗娜伸了下舌頭,沖母親做了個鬼臉。

    「你今天去楊偉家怎麼樣?見到他父母啦?他父母對你印象不錯吧?」母親問。

    「那還用說,就憑您女兒這條件誰不喜歡呀,他母親喜歡我喜歡的要命,臨走還把我送到了樓下呢。」毛麗娜把自己丟在了那寬大的真皮沙發上。

    「那你什麼時候也把楊偉領來,讓我和你爸爸看看呀?」

    「過些日子吧,他嫌咱家門檻高不敢來。」毛麗娜抓起茶几上的蘋果咬了一口,接著說:「看您急的,您就那麼想把我嫁出去呀。」

    「你這孩子,媽恨不得你一輩子在我身邊才好呢,要不是你說楊偉這麼好、那麼好的我和你爸才不希望你這麼早就談戀愛呢。」母親說。

    「好了,我知道您對我好,不早了您也快去睡吧。」毛麗娜說。

    看著母親還想說什麼,毛麗娜站起來一邊把母親往卧室里推,一邊說:「好了、好了有話明天再說吧。」

    毛麗娜夜裡抱著一隻玩具大熊,美美地進入了夢鄉。

    春節來了,我跟隨父母像走馬燈似的去各個親戚家拜年。其實我常常想,春節就是給小孩子們過的,每當這個時候來臨孩子們總是興高采烈,他們可以有新衣服穿,還可以放鞭炮,更主要的是可以有壓歲錢拿。而現在的省城連鞭炮都不讓放了,除夕夜對於大多數的家庭來說,看春節聯歡晚會是無可奈何的選擇。好不容易熬過了初六父母都去上班了,我才開始肆無忌憚的和毛麗娜約會。我記得有一天下大雪,毛麗娜約我去公園看雪景,我們在雪地里追逐嬉戲,玩累了索性就躺在雪地上。黃昏時分公園裡的人已漸漸的少了起來,我也催促毛麗娜回家,可是她那天的興緻好像很高,她把我拉到公園的樹林里瘋狂地和我接吻,嘴裡還不停的說:「楊偉,這幾天沒看見你想死我了。」我也被她弄得心情騷動,我把手伸到了她的大衣裡面撫摩她,雖然隔著她那厚厚的羊毛衫,但我仍然能感到毛麗娜的身體結實而有彈性,我的情慾也像洪水一樣從心裡沖了出來。我把手伸向了毛麗娜的皮帶。

    「不,在這兒不行,會被人看見的。」毛麗娜堅決地說。

    「一會兒就完了,沒人來。」我的聲音有點哆嗦。

    「明天,明天好嗎,明天我去你家。」

    聽她這麼說,我的興緻一下子也沒了,我有些不高興放開她,向公園大門走去。

    「不早了,我們回去吧。」我沒好氣地說。

    「幹嘛,你別生氣呀。」毛麗娜追了上來。

    我不想讓毛麗娜覺得我和她在一起就是想和他做愛。我轉過身抱住她說:「誰生氣了,天不早了,我們是該回去了,要不你媽該以為我把你給拐賣了呢。」

    毛麗娜聽我這麼說,臉上也有了笑容,說:「賣我,你捨得嗎?」

    「當然不捨得了,好了快走吧。」我拉著她走出了公園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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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在我家,我和毛麗娜纏綿了之後,正躺在我的單人床上聊天,電話響了。我跑到客廳抓起電話沒好氣地問:「誰呀?」電話是彭志友打來的,他說讓我到他家去有好東西給我看。

    「是誰打來的電話?」我回到卧室毛麗娜問我。

    「彭志友,他讓我去他家一趟。」

    「那咱們就去吧。」

    彭志友的家和我家在一個小區,前幾天我去找過他,他母親說他和一個叫周潔的同學去哈爾濱看冰燈去了。我想他叫我去一定是要跟我吹噓冰燈怎麼好看,哈爾濱怎麼好玩。果然,我和毛麗娜一進他家門彭志友就迫不及待地說:「楊偉,快來看看我和周潔在哈爾濱照的相片。」

    我沒理他,把頭往身後擺了擺說:「毛麗娜也來了。」

    彭志友這才注意到跟在我後邊的毛麗娜,他不好意思的說:「呦,毛大小姐也來啦,歡迎歡迎。」

    「光歡迎就完啦,還不快去倒水呀。」我故意捉弄他。

    我這時看到周潔也在,她正看著我們笑。我走過去,說:「嫂子也來啦,幾天不見您是越長越漂亮了。

    「楊偉,你的嘴也是越來越甜啦。」周潔有點不好意思。

    「那是,咱們是喝奶長大的,人家楊偉是吃蜜蜂屎長大的,那嘴能不甜嗎。」彭志友說。

    「你才是吃蜜蜂屎長大的呢。」我回了他一句,然後做在了沙發上看照片。

    彭志友也坐了下來,不停地給我講解照片上的景點是哪。毛麗娜和周潔則走到了涼台上竊竊私語,她們的目光還不時地望向我和彭志友。我心想:兩個女人要是在一起傳授經驗這可不得了,沒準毛麗娜又會學到什麼招法來對付我。於是我走過去對她們說:「別嘮了,再烙就烙糊了。毛麗娜快過來看看彭志友他們照地相片。」

    「對、對,毛麗娜你過來看看,冰燈是真不錯。」彭志友仍然是興緻勃勃。

    看完相片,彭志友才告訴了我一件讓我真正高興的事。他說周潔她們餐廳的老闆也看到了我們在電視台比賽錄像,很喜歡我們的表演,說我們幾個可以在業餘時間去他們餐廳演出,每去一次每人給三十元錢,如果有客人獻花還另外有一份提成。每天晚上三十元,一個月下來怎麼也能收入九百元,對於我和彭志友這種常常囊腫羞澀的人來說,這還真是件天大的好消息。

    我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悅說:「好哇,反正以後晚自習也不會查的太緊了,咱們正好可以去賺些外塊,五一去黃山我也不用跟家裡要錢了。」我用胳膊碰了一下毛麗娜說:「你也去吧。」

    「我不太想去,我覺得那種地方太亂,你最好也別去。」毛麗娜顯得不是很熱心。

    「亂什麼呀,人家周潔不是天天在那兒上班嗎。」我反駁道。

    「我不管,反正我不去。」毛麗娜嘟著嘴說。

    「你這人怎麼這麼掃興呢?本來是高興的事非得讓你弄的不開心。

    周潔怕我和毛麗娜吵起來,忙說:「這事也不用今天就定下來,你們再好好商量商量。楊偉你也是的,你就少說兩句吧,還是大老爺們呢。」

    「大老爺們怎麼了?我還比她小呢,她怎麼不讓著我點呀。」我看了一眼毛麗娜說。

    「你看見了吧,他每次都是這樣從來都不認錯。」毛麗娜對周潔訴起苦來了。

    彭志友過來拉了我一下說:「行了楊偉別說了,毛麗娜是比你大,但怎麼說你也是個男的呀,你就讓著她點嗎。」

    「我還怎麼讓她,我就差喝她洗腳水了。」我把頭轉向一邊嘟囔了一句。

    彭志友又走到毛麗娜的身邊說:「毛麗娜你也別生氣了,楊偉要是真想去,我就和他一塊去,到時候有我和周潔幫你看著他,保證沒問題。」

    毛麗娜聽了他的話也不好再說什麼,滿臉委屈的坐在那裡。

    彭志友又說:「都說男人有錢才學壞,像我和楊偉這樣的就是有那個賊心也沒有那個賊實力呀。」

    「怎麼的?看來你還有賊心是不是?」周潔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

    「沒有、沒有我這不就是這麼一說嗎,你叫什麼真呀,回頭別沒把楊偉他們倆勸好,咱倆再掐起來了。」聽了彭志友的話我和毛麗娜都笑了起來。

    周潔見我們都笑了,知道沒事了,說:「行了別貧啦,獎勵你件好事,去洗幾個蘋果給我們吃。」

    「好嘞,謝謝領導對我的信任。」彭志友說完轉身向廚房走去。

    寒假很快就過去了,剛開學的那幾天學校附近的所有小餐廳生意都異常的火暴,裡面坐滿了學生。一個假期沒見面了,大家都好像有好多話要說,再一個剛從家回來口袋裡多少都有幾個錢,開學了喝頓酒是難免的。這些人當中有的是同班同學,也有的是一個寢室的,而此時楊偉正和樂隊的其他幾個男孩坐在燒烤店裡吃著羊肉串,他們在商量著去周潔的餐廳演出的事情。毛麗娜並沒有參加這個聚會,楊偉怕她來了掃了大家的興,所以乾脆就沒有叫她。

    劉二柱是很想去的,他興奮地說:「去,幹嘛不去賺點錢還能減輕點我父母的負擔,這樣我爸也就不用那麼累了。」

    我原以為凌雲也會去的,但他卻說:「我們系下半學期課挺緊的,再說我今年還想把英語四級過了,要不你們先去等過了暑假到大三那年我再去行嗎?」

    聽了他的話,我心裡有一點點不高興。彭志友好像明白了我的想法,說:「就咱們三個也行。其實周潔她們餐廳現在也有個樂隊,可是她們老闆說客人總是聽一個樂隊的表演時間長了也會沒勁,咱們正好有自己的東西,這幾天咱們再練練黑豹和零點樂隊的歌到時候肯定火。」

    「好吧,那咱們明天就開練,你去告訴周潔下禮拜我們就去。」我說。

    「好就這麼定了。」劉二柱說。

    接下來的幾天我們幾個去了一趟周潔所在的那家《楓葉歌舞餐廳》。餐廳是個兩層的小樓有一點像俄羅斯的建築風格,頂是圓的整個餐廳也是圓形的。餐廳的裡面又有點像是個歌劇院,在大廳的一端有個小舞台,舞台的前面還有一個半圓行的舞池,舞池的周圍就是客人的餐桌。在領我們參觀完餐廳后,周潔帶著我們走進了她們老闆的辦公室。

    在那間不算寬大的辦公室里見到了餐廳的馬老闆,他們老闆人不錯,完全沒有暴發戶的那種自以為是和目中無人,周潔告訴我們,馬老闆也是個大學畢業生。我從馬老闆的言談舉止之中也確實感受到了儒商的風範。馬老闆對我們說,他年輕時也愛彈吉他,不過沒人指導也沒有彈出什麼名堂。他說特別喜歡我們幾個那天在電視台唱的那首歌,使他想起了自己大學生活的那段時光。

    最後他說:「在我這你們就放心的演吧,錢十天結一次,保證不會剋扣你們一分。」

    「那就謝謝您了馬老闆。」彭志友說。

    「謝什麼,你們來了我還能天天看你們的現場演出呢。」馬老闆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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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風乾的影子 發表於 2007-11-24 19:31 |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分手
    春天來了,冰雪開時大面積地融化,這時只能在牆角邊和樹根下見到一點殘留的積雪,道路兩旁的樹木也長出了嫩嫩的綠芽,走在校園那鬆軟的草地上,我甚至能聞見那泥土的芳香和聽見小蟲兒的呢喃聲。和那嫩嫩的綠芽一起長出的還有我的智齒,那幾天我牙疼得要死,臉也腫了起來。好多人見到我都說,楊偉你過年這幾天在家吃胖了。「這是胖嗎這是腫的,你她媽是什麼眼神。」我在心裡暗罵。

    毛麗娜那幾天下了課就跑來陪我。自從上次因為去餐廳演出的事她生了好一陣子氣,要不是我牙疼,我想她還得有段時間不會理我。這幾天我像個大爺似的,每天都是毛麗娜去校外買粥回來給我喝,有時她還買幾個茶葉蛋,弄碎了放到粥里。她說,天天喝粥怎麼行,你好歹也得吃口乾的呀。看著毛麗娜每天這樣精心的照料我,寢室的其他人很是羨慕。老子這叫因禍得福,我這樣想。

    後來我索性去醫院把牙給拔了。從醫院出來我對毛麗娜說:「做牙醫真好。」

    「牙醫怎麼好了?」毛麗娜不解地問

    我看了一眼她那充滿迷惑的臉,說:「牙醫把我的牙給拔走了,我還得給他錢,這工作上哪找去?」

    「還貧,我看你還得再多疼幾天就老實了。」

    初春的陽光照在我和毛麗娜那掛滿微笑的臉上。

    後來,毛麗娜也不再反對我去餐廳演出了,只是她自己還是堅持不去,我也沒有勉強她。其實要不是為了賺點錢,我也不是特想去了,因為除了那個餐廳的馬老闆以外,我看很少有人注意我在唱什麼,餐廳的客人們只不過是把我的演唱當作背景音樂來聽罷了。記得有一次,從外省來了個鄉鎮企業家,他滿身酒氣地走過來,帶著濃重的口音對我說:「小兄弟,你們唱的這些我不愛聽,你能不能給我唱個懷舊的歌。」我看著他那喝的通紅的臉,就想起了烤熟了的豬頭。我笑了笑說:「行啊。」然後我就唱了一首《東方紅》。那位企業家還跟音樂跳起了大秧歌,若的全場的客人轟然大笑。最後他給了我們每人一百塊錢的小費。

    那一段時間我的經濟狀況大有好轉,我不但有了自己的積蓄,還買了一台BP機,那時候在大學校園裡還沒人有手機,就是有BP機的人也是鳳毛麟角。我們班的同學都開玩笑地對我說,行啊楊偉你現在是小款了。「哎,誰讓我有才呢,煩惱啊。」每當我說這句話的時候,我發現毛麗娜看我的眼神總是黑眼珠少白眼仁多。

    「你是不是看見像我這樣的一部分人先富起來了,心裡不服氣呀?

    「誰愛搭理你。」毛麗娜撇著嘴說,「有點錢不知道怎麼美好了。」

    「放心吧,我富了以後不會忘了鄉親們,更不會忘了你的。到時候我天天請你吃油條喝豆漿,豆漿咱們要兩碗,喝一碗倒一碗,誰讓我有錢呢!」我拍了拍毛麗娜的肩膀說。

    「德性!」毛麗娜瞪了我一眼。

    別把眼珠子瞪出來了,我心想。

    五一到了,我盼望以久的黃山之行開始了。除了凌雲,樂隊的其他人都積極參加,其中還有唐小玲和周潔。

    那一段時間我們幾個忙的不亦樂乎。首先是買火車票,對於我這種家和大學在同一個城市的人來說,在此以前我從來不知道在高峰期買火車票會那麼難。售票大廳里人聲鼎沸,摩肩接踵,每一個售票窗口都排了幾十個人。從那一天起我才真正感受到了「計劃生育」的必要性,和緊迫性。後來我想起高中有個同學的母親是在售票處工作,我對彭志友說:「咱們別排了,你忘啦王強的母親不是在這工作嗎,咱倆給王強打個電話,讓他給弄幾張票不就完了嗎。」

    「對呀,我怎麼就沒想起來呢,走。」

    接下來是採購,我們買了膠捲、電池、零食等等我們認為的旅遊必需品。

    四月三十號我們終於坐上了開往北京的列車。車廂里歡歌笑語,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笑容。一上車三個女孩就把零食都擺了出來,比賽似的吃了起來。我望著窗外,看見了那綠油油的田地和炊煙裊裊的農舍,也看見了一座座日新月異的城市,和一排排整齊的廠房。隨著列車的前行,我眼前的景色也在不斷地變化。年輕真好,我又一次這樣想。

    後來我注意到,鐵路兩旁民房的建築風格開始有了變化,傳統的四合院開始出現在我的眼前了,我知道首都快到了。黃昏時分,列車緩緩地駛進了北京站。站台上有人在對我們揮手。(他姓雷,叫雷朋是我和彭志友的高中同學,現在就讀於北京理工大學,我們已經在電話里告訴他,讓他幫我們買好了第二天去合肥的火車票。)當天晚上我們一行六人就住在了理工大學的招待所里。

    我們在理工大學的校園裡找一家小飯店吃了晚飯。晚飯是那個同學請的,毛麗娜她們三個女孩吃完飯,先回去休息了,我們幾個男生接著喝酒聊天。其實我們都已經喝的差不多了,說是喝酒實際上更是像在品茶。

    「志友你女朋友不賴呀,還是個經理那。」同學說。

    「什麼經理不經理的,也就是打工的唄。」彭志友臉上掛著幸福的微笑。

    「楊偉你也不錯呀,女朋友漂亮父親又是高幹。」同學對著我說

    「什麼高幹不高幹的,也就是個打工的唄。」我學著彭志友的口氣說。

    「打工的?!」同學顯然還沒跟上我的思路。

    「是給人民打工呀,你沒聽說過人民公僕這句話嗎,笨蛋!」我笑著說,「你別光說我們呀,你自己現在怎麼樣了?不是聽說前一陣也談了一個嗎?」

    「哎,別提了,哥們現在是:我愛的人名花有主,愛我的人殘不忍睹。」

    「哈哈……」聽了他的話我們都笑了起來。

    「雷朋,我看你們大學的女生挺漂亮的呀,別灰心機會總是會有的。」我說。

    雷朋看了我一眼說:「漂亮什麼呀,我們學校有的女生長的,一回頭能嚇死一頭牛。」

    我說:「那也比我們學校的女生強,我們工大的女生一回頭,能嚇倒一片樓。」

    由於第二天還要趕路,我們又聊了一會兒就早早地散了。

    第二天又坐了一夜的火車,第三天的上午我們才到了合肥。下車后我們來不及欣賞一下這座城市就又坐小客車直奔無為縣城。沿途我看到了那大片的開著小黃花的油菜地,它是那樣的金黃燦燦,而且鋪天蓋地,我的眼前浮現出了小時候的劉二柱和唐小玲,在油菜地里追逐和嬉笑的情景,我想那真是一個快樂的童年啊。隨著汽車的前行,我還看到了五湖四海中的巢湖,巢湖雖然沒有大海般的寬廣,但要比我想象中的大了許多。湖中有張著白帆的漁船,船上有撒網捕魚夫,這一切的一切都讓我這個從小在城市裡長大的孩子,看的是那樣的如醉如痴。

    當車開到一個小岔路口的時候,劉二柱就招呼我們下車,他說沿著小路走不遠就是他們家了。下車后,毛麗娜深深地吸了口氣,說:「楊偉,你聞到油菜花香的味道了嗎?」

    「聞到了,你再好好聞聞,還有馬糞的味道呢。」我說,「這才是農村真實的味道嗎。」

    毛麗娜丟下一句,「討厭」。然後跑去和周潔說話不理我了。

    鄉間的小路蜿蜒伸向遠方,小路兩旁除了油菜花地還有數不清的池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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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風乾的影子 發表於 2007-11-24 19:31 | 只看該作者
「看,那就是我家。」劉二柱手指著前方說。

    劉二柱家比我想象的要好的多,那是個二層小樓。

    「行啊二柱,你家都住上別墅啦。」我說。

    「這是我家去年剛蓋的,現在政策好只要肯出力都能賺到錢,你看看我們村家家都是小二樓。」

    我放眼望去,確實看到了一棟棟的小樓矗立在田地之間,相比之下劉二柱家的樓房還不是裝修的最好的一個。

    「你們村子怎麼這麼靜呀?」彭志友問。

    「哦,能幹活的人都出去打工去了,現在村裡就剩下一些老人和孩子了,我哥和我爸也不在家,你們要是過春節來,人都回來了那才叫熱鬧呢。」劉二柱說。

    劉二柱的母親早已經等在院門口迎接我們了。小玲跑過去叫了一聲,「媽」。她和母親緊緊地抱到了一起。

    「媽,這幾個都是我們的同學。」唐小玲說。

    「好好,快進屋吧。」母親的普通話說的不太好。

    那一天母親給我們做了一大桌子菜,其中還有「紅燒黃鱔」。

    由於時間緊我們在劉二柱家只住了一晚,就決定動身去黃山了。

    我們從無為縣城坐長途汽車去銅陵市,司機告訴我們在銅陵長江大橋下車就能等到去黃山的汽車。長江,中國的第一江我終於見到你了,我站在銅陵長江大橋上江風襲來令人感到舒服無比,江面在陽光的照耀下發出玉一樣的光澤。偶爾有輪船在橋下通過,無數水花在船頭跳躍。青天白日,江水明澈,一切都是那麼潔凈和安寧。我們拿出相機把這一切連同自己都拍攝在了鏡頭裡。

    下午三點,我們到了黃山腳下,由於是五一假期山腳下的旅館都已爆滿。

    「不如咱們現在就爬山,在山上住一宿,明天正好看日出怎麼樣?」我說。

    「好好,走。」大家都贊成我的想法。

    坐在上山的纜車上我問毛麗娜:「你知道黃山有哪四絕嗎?」

    「當然知道了,有溫泉、雲海、奇松和怪石。」毛麗娜不無得意地說。

    「那你知道黃山名字的由來嗎?」我接著問。

    「這個……不知道?」她搖了搖頭。

    「你這種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的態度很好,孺子可教也。」我拍著她的頭說。

    「你貧不貧呀,我看你也不知道吧?」

    「什麼話,我能不知道嗎,你聽好了,黃山最早有人叫它黔山,黔就是黑色的意思,這是因為黃山上的石頭大多是黑色的。到了唐朝,也就是在公元747年,唐玄宗李隆基把它命名為黃山,黃山不但有四絕還有著四季變化的迷人景色。文學家說它是一部輝煌的巨著,書畫家說它是畫不完的歷史長卷,科學家說它是一座包羅萬象的自然博物館……」

    還沒等我說完,毛麗娜把手伸進我的背包里,找出了我在上山前買的那本《黃山旅遊指南》的小冊子,她看了看說:「記性不錯呀,可以過目不望了。」

    「我就這麼點優點,你看你老是誇我。」我厚著臉皮說。

    到山頂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陽光已經逐漸收斂了起來。但我們還是興緻勃勃的在天黑前,匆匆地欣賞了一下黃山那巍然多姿的自然景色。我們在一棵被命名為「孔雀松」的松樹前駐足觀望,這隻「孔雀」拖著長長的尾巴,好像是在從林中悠閑地散步,看著這株惟妙惟肖蒼勁古樸的奇松,我們無不對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讚嘆不已。雖然拍照的光線已經不是很好,但我們還是集體合了一張影。隨後我們就在山頂找了個旅館住了下來,由於明天要早起看日出,大家都早早地就睡了。

    第二天,我們很早就爬了起來,梳洗完畢就連忙往山頂跑。此時的山頂到處是等待看日出的人們,我找了個位子拿出了相機準備抓拍。過了一會兒天邊開始見紅了,萬物開始在晨曦中變化,不知不覺中一切都亮了起來,遠處的雲也變得透明了,霞光噴射出來,無數道光柱通貫青天,呈現出一個碩大無比的扇形,這時人群開始騷動人人興奮,又過了好一段時間太陽從群山和雲海中冉冉升起。頓時山頂上人聲鼎沸,到處是閃光燈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楊偉快拍照呀。」

    聽到毛麗娜的叫聲,我這才拿起了相機「喀嚓、喀嚓」地拍了起來。然後我們又互相給對方拍了幾張。我和毛麗娜也合了影。

    這一天我們玩的很盡興,我們還爬上了黃山的第一險峰——天都峰。站在峰頂舉目遠望,山巒起伏、林峰似海。那靈秀奇妙的怪石,變化莫測的雲海,和潺潺流淌的小溪,它們珠聯璧合組成了一副副美麗的畫卷。

    我們所有的人都被黃山那種秀麗的自然美所征服了。有人說過,黃山即有泰山的雄偉,華山的險峻,又有衡山的煙雲和峨嵋的清涼。「黃山歸來不看岳,」黃山你果然名不虛傳,我心想。

    吃過午飯,我們隨著人群開始下山,有幾處景點讓我記憶深刻,一個是「蓬萊三島」說是三島實際上是三塊直立著的大石,石頭後面就是群山和雲海確實使人感覺是到了蓬萊仙境。還有一個是一座叫「立馬峰」的山峰,在那裡我看到了堪稱中國一絕的,寫在山峰上的十個直徑有六米的大字「立馬觀東海,登高望太平」。字寫的古樸莊重,另人嘆為觀止。在半山腰我看見劉二柱和唐小玲買了兩把「同心鎖」,於是我們剩下的幾個人也跑過去買。我們把「同心鎖」鎖在了一條懸崖邊的鐵鏈上,然後把鑰匙扔到了山澗里。我聽見唐小玲小聲說了一句:「二柱哥我愛你。」

    彭志友也笑著對周潔說:「ILOVEYOU!」

    毛麗娜不知道哪根筋不對,對著山澗大聲喊:「楊偉我愛你!」

    這喊聲引來了無數遊人的目光。現在的女人膽可真大,我心想。

    我們就這樣在那夢幻般的天地之間度過了一段美好的時光。

    晚上我們在一個當地老鄉家住了下來。那是一家依山傍水的農家小院,小院的後面長滿了茂密的竹林。在此之前,我以為只有四川才有這樣漂亮的竹林呢。幾年後,電影《卧虎藏龍》中有好多的鏡頭,就是在這片竹林里拍攝的,看來黃山的美確實迷倒了不少的人。

    在大家剛剛安頓好,毛麗娜就不知疲憊地就嚷著出去買土特產,別人都累了,最後我只好極不情願的陪著她走出了那間農家小院。

    在一個小店裡她花了兩百多塊錢買了二斤茶葉。

    「二斤茶葉要那麼多錢,砸死人了。」我說

    「你不懂,這是黃山特產的毛峰,我爸最愛喝了,」她說:「走吧到前面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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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風乾的影子 發表於 2007-11-24 19:32 | 只看該作者
之後她買了一個綉著「黃山留念」的小背包,而我則看中了一塊木版畫,上面畫的是黃山著名的奇松——迎客松。

    「把它掛在房間里一定很漂亮。」我說。

    「是挺漂亮的。」毛麗娜說。

    「那是,比你那個背包強多了,你背著它要飯挺合適。」我故意氣她。

    「要你管!」

    回到小院,其他人都已經睡了。我和毛麗娜輕手輕腳地走進屋,簡單地洗了洗也去睡了。可能是太累了,那天晚上我睡的很香,一夜無夢。

    剛回到學校的那幾天,黃山之游是我們常常談論的話題。

    這一年的夏天,我受不了毛麗娜的軟磨硬泡,在周六的一個下午,終於答應去她家見見她的父母。這是我第一次走進這個大院,在此之前我送毛麗娜回家,都是送到院門口就回去了。省政府的這個家屬區,和我家的小區正好相反,這裡是低密度、低樓層,最高的樓層也就只有六層,而且每棟樓的前面都有一個自己的相對獨立的小花園。正逢夏季,花開的正艷,花叢中有蝴蝶在翩翩起舞,假山上有小溪潺潺流淌。還有那整齊鮮嫩的綠地,綠得賞心悅目,夕陽下懸浮著的清新空氣,引的我貪婪地大口呼吸。

    「你們家住的地方真好,像公園似的,怪不得那麼多人都想當官。」我開玩笑地說。

    「你少貧嘴了,一會兒見到了我父母你可要裝著老實點,我父母可不喜歡油嘴滑舌的人。」

    「你放心吧,我知道了。」我並沒有把毛麗娜的話放在心上。

    我隨著毛麗娜走進了她們家那寬敞而又裝飾考究的客廳里,我們剛剛做下就有小保姆送上了茶水。毛麗娜走進一個月亮似的小門廊里去請她的父母。

    「爸、媽,這就是楊偉。」毛麗娜這樣介紹。

    「叔叔、阿姨你們好!」我站了起來。

    「坐、坐吧。」毛麗娜的母親見到我,顯得很熱情。(後來毛麗娜告訴我說,她母親對我的第一印象還是滿意的,原因是我長的還算帥氣)。

    毛麗娜的父親和我還握了一下手,表情還算溫和,我想這也許就是大人物的習慣吧,不喜形於色,感情也不輕易外露。

    我們幾個人先後坐在了沙發上。毛麗娜的父母先問了我一些不痛不癢的問題,例如,你多大了?你父母都是做什麼工作的呀?等等諸如此類。

    聊著聊著我剛剛進來時的緊張情緒慢慢地消失的無影無蹤了,說話也大膽了許多。後來毛麗娜的父親問我:「你想沒想過,畢業以後要做什麼樣的工作?」

    「這個我也想過,畢業后我想先在省城找個工作了解一下社會,然後到大城市去闖闖,比如去北京、上海都行。」

    「哦?!」毛麗娜的父親專註地看著我。

    我好像是來了情緒,口若懸河地說:「我認為年輕人就應當有股闖勁,我甚至想過,在自己三十歲的時候賺到人生的第一個一百萬。」

    我當時為自己的侃侃而談還感到慶幸,可是我錯了。後來毛麗娜告訴我,她的父母對我的印象並不好,他們認為我說話太沒有譜,太愛講大話,說白了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他們不想讓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只會說而不會做的人。

    在毛麗娜的父母投了反對票以後,我預感到自己和毛麗娜不會有個好的結果,從那以後我自覺或不自覺地開始冷淡她,毛麗娜為此和我吵過幾次。我還知道毛麗娜也不止一次地做過她父母的工作,但得到的回答是「NO」!

    那一陣,我們的心情都不太好,很少見面。最後還是毛麗娜打破了這個僵局。終於在一個飄雨的下午她來到我的宿舍,「楊偉我想找你談談。」

    我和毛麗娜打著一把花傘,默默地走在校園的青石板路上,我們好久都沒有說一句話,我在心裡默默地數著石板,一塊兒、兩塊兒……

    「咱們還是去那裡吧。」毛麗娜終於打破了沉默。

    她說的地方是「桃李園」,那是我和她第一次擁抱和初吻的地方。我點了點頭沒說話。

    我們來到了園子中間的涼亭下面,毛麗娜收了那把花傘,對我說:「你這一陣好像是在故意躲著我?」

    「也許是吧。」我嘆了口氣說。

    「為什麼?」毛麗娜的大眼睛直盯著我。

    「這還用問嗎?你是個聰明的人,我想不說你也明白。」我故意逃避她的視線,目光投向亭外的細雨。

    「楊偉,你應該明白,現在是我父母不喜歡你,又不是我不喜歡你,你幹嗎總不理我?」毛麗娜有些激動。

    「這個我懂,可是你會為了我而撇下你父母不管嗎?你會為了我而放棄你父母為你設計好的人生藍圖嗎?」我的聲音很大,「你很在乎他們的意見,不是嗎?」

    「是的,這一點我不否認,可這並沒有宣判我們的死刑,我可以回家做我父母的工作呀,你要給我一點時間,給他們一點時間來慢慢接受你呀。」毛麗娜用手攏了一下自己的頭髮繼續說:「再說,你為什麼非讓我給你去闖天下,你就不能為我改變一下自己呢。」

    「我為什麼要改變自己,難道我想到外面去闖一闖,靠自己的雙手去賺一百萬就錯了嗎?就是不知天高地厚了嗎?」

    「OK!我並不反對你有自己的理想,可是我拜託你實際一點好不好,如果你現在有幾十萬你去賺一百萬那很容易,可是你現在是兩手空空,你必須先有個穩定的工作才能想別的什麼,中國只有一個李嘉城……」

    「行了,你別說了。」我粗暴地打斷了毛麗娜的談話,「我明白你和你的父母一樣,認為我是個不知深淺的毛頭小子,那好你們就等著看我的笑話吧,看來咱們的緣分到頭了,再見!」說完我轉身跑進了風雨中。

    「楊偉,你是個自私的男人!」毛麗娜在我的身後大聲的喊。

    回應她的只有那天邊的雷聲。

    後來我在一首歌里寫到:

    那是一個飄雨的下午,你我走在泥濘的小路。

    還是那把熟悉的花傘,可傘下的面容變的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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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美女不缺追求者
    那天晚上,我獨自一個人跑到「火山」迪廳去跳舞,說是跳舞還不如說是去發泄,我拚命的喝酒,好像自己上輩子和酒有仇似的。

    不知道什麼時候,我身邊坐了個小姐,她長的很嫵媚,說白了就是讓人一看就覺得很騷的那種女孩。「帥哥,幹嗎一個人喝悶酒呀?我來陪你喝兩杯好不好?」

    我用那朦朧的醉眼看了她一眼,說:「你想喝就喝好了。」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不開心呀,有什麼不痛快跟妹妹我說說,」

    「跟你說,我跟你說得著嗎?」我沒好氣地說。

    「別這樣嗎,你這樣人家會心痛的。」小姐賣弄風騷地說。

    「怎麼著,喜歡上我了?」

    「喜歡你怎麼了,誰讓你長的帥呢。走,咱們找個地方好好聊聊。」

    在女孩地攙扶下,喝多了的我,跌跌撞撞地跟著她往外走。當我們走出迪廳門口的時候,外面的雨已經小了許多。突然那個小姐轉身抱住了我並瘋狂地吻我。我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切弄的措手不及,我拚命地咬那個小姐的嘴唇,我在心裡喃喃地說,「麗娜,我愛你請不要離開我!」

    當我和那個小姐的嘴終於分開的時候,我猛然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了我的面前,那就是——毛麗娜,她沒有帶任何雨具,任由雨水拍打在自己的身上,我不能清楚地分辨出,流在她臉上的哪些是淚水,那些是雨水。

    「麗娜,你……你怎麼來了。」我有些語無倫次。

    「我當然要來了,我怎麼能錯過這麼精彩的鏡頭呢?」

    「麗娜,不是的你聽我解釋……」

    「我不想聽!」毛麗娜這幾個字幾乎是喊出來的,「楊偉,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我恨你!」說完她轉身鑽進了夜色中。

    我剛剛追了幾步,卻看見凌雲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跑了出來拿著把雨傘,先我一步追了上去,我看見他和毛麗娜說了些什麼,毛麗娜抱住他哭得很厲害。然後凌雲攔了一輛計程車,計程車載著他們消失在夜色中。

    後來,我才知道我從「桃李園」跑出來后,毛麗娜找了我好久,她想告訴我不管她的父母態度怎樣,她都會選擇我的,就算是天涯海角她都要跟著我。

    我在迪廳的時候,她呼了我十幾次,但是迪廳里的音樂聲,要比BP機的聲音高出幾十分貝,我根本就沒有聽見。後來,她在學校門前看到了凌雲,凌雲告訴她說,我去迪廳蹦迪去了。於是,凌雲就陪著毛麗娜一起到迪廳來找我。當毛麗娜趕到迪廳的時候正好看到了我和那個小姐接吻的一幕。女孩對這種事很敏感,她覺得我在欺騙她,什麼要去賺一百萬,通通是他媽的扯淡,其實是我外面有人了,而且這一切是她親眼看到的。所以她不會原諒我的,也不想原諒我了。

    後來,我不止一次地去找過毛麗娜,但她都不見我。一到周末她就回家。有一次,我把電話打到了她的家裡,終於是她接了電話。我連忙說:「麗娜,你別掛電話,你聽我說,那天真是個誤會,我……」

    毛麗娜冷冷地打斷我說:「楊偉,我可以容忍你所有的缺點,但是你為什麼要騙我,你既然不喜歡我了,可以跟我說呀,我不會死纏著你不放的,我可以給你自由,讓你去追求你認為更美好的幸福。」

    「麗娜,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真的是愛你的。」

    「算了吧楊偉,我想我們的緣分已經到了盡頭了,希望你不要再給我打電話了好嗎,那樣的話我們還能做個普通的朋友。好了,就這樣吧,再見!」毛麗娜放下電話,她發現自己哭了,有一滴淚水滑過她的臉頰,落在了她的手背上。

    從那以後,我才明白一個道理,也想告戒大家,有時候你親眼所見的東西也不一定是真實的。比如說,魔術;再比如說,數碼合成的相片。比如說毛麗娜看見的這件事,諸如此類這樣的例子有很多很多。

    我和毛麗娜為期一年的戀情就這樣結束了,後來我發現漂亮女孩從來就不會缺少追求著,在我退出之後凌雲終於開始登場了。開始我並沒有注意到,剛和毛麗娜分手的那段日子,我每天除了學習之外,就是我彭志友一起研究音樂和到周潔的餐廳去演出。有一段時間我自己以為真的能忘了過去,可是後來我發現我錯了,那時我再也沒有去注意過任何一個女孩,我知道我騙不了自己,我還是愛著毛麗娜的。這也許就是人們常說的,擁有是時候不懂得去珍惜,失去了才知道她的寶貴。

    也許是毛麗娜為了故意氣我,也許是她那時確實很空虛,在那一年的秋天她終於接受了凌雲的追求,他們相戀了。這件事是彭志友告訴我的,在一次演出回學校的路上,他對我說:「楊偉,我最近有件事一直想跟你說,是關於毛麗娜的。」

    「是嗎,有趣嗎?」我裝著漫不經心的樣子,其實在聽到毛麗娜三個字的時候,我的心跳就開始加速了。

    「有,毛麗娜和凌雲談戀愛了。」彭志友說。

    「真的假的,你確定嗎?」走在我旁邊的劉二柱搶先問道。

    「當然了,我親眼看到的,上周六我和周潔去南湖公園玩,看到他們倆還抱在一起……」

    「你煩不煩呀?以後你們少在我面前說毛麗娜的事。」我打斷了彭志友的描述。

    「楊偉你不會是還喜歡毛麗娜吧?」彭志友說。

    「你管著嗎?」我快走了幾步把他們丟在了後面。

    「楊偉,你走那麼快乾嘛去呀?」劉二柱在後面喊。

    「甭管他,他這是死鴨子——嘴硬!」彭志友說。

    「楊偉不會弄出點什麼事來吧?」劉二柱不放心的說。

    「不會,我了解他,行了你先回宿捨去吧,我去找他聊聊。」彭志友說完就追了上去。

    彭志友說的對,他是很了解我。沒用多大會兒的時間,他就在學校門前的一個小飯店裡找到了我。他進來的時候我剛剛喝完一瓶啤酒。

    「怎麼著,喝酒也不說叫我一聲,太不夠意思了吧。」彭志友坐在了我旁邊,自己拿起了一瓶啤酒喝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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