倍可親

樓主: 天地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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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中國神秘特工的傳奇(完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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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天地一笑 發表於 2007-10-29 03:20 | 只看該作者
第十二部分 台北絕密檔案(三)

  2003年10月20日08:50------台北時間
  我已經設計好了方案,現在是行動的時候了。我先從三樓走到一樓,然後進了一樓的一間男廁所,我特地選擇了各樓層間的安全樓梯,而沒有走電梯,因為我最怕遇上其他的憲兵,負責這裡的警衛工作的只會有一個憲兵分隊,其成員間應該是互相認識並熟悉的,如果一名憲兵看見了一個穿憲兵制服的陌生人的話,其結果可想而知,不過軍情局正式工作人員倒不一定認識所有的憲兵,因為他們是不會與警衛人員有太多的交往的,但也要盡量避免和他們接觸,畢竟這幫人都是受過嚴格訓練的情報人員。
  我在一樓和二樓的男廁所里都放置了定時催淚瓦斯彈,時間定在了一分鐘后,因為時間定得太長就很有可能被上廁所的軍情局人員發現而將其拆除。然後我快步走向三樓,在走到檔案館那條走廊的邊上時,我將身體隱藏在拐角處,從口袋中掏出了一枚震眩彈,將它緊貼著牆邊快速向檔案館的方向滾了過去。
  我雖然閉上了眼睛,但也感覺到了對面的牆反射來了從走廊的另一頭髮來的強烈閃光,同時這條走廊也經歷了一場微型地震。我聽到了那兩名持槍站崗的憲兵發出的叫聲------估計他們已經被震暈了。
  我馬上戴上防毒面具,然後向走廊里又扔去了一枚即爆催淚瓦斯彈,這種催淚彈不用定時,拉掉拉環后三秒鐘即起爆,並隨著催淚氣體的施放湧出大量煙霧,可以模糊敵人的視線。敵人在監視器的另一頭也看不清發生了什麼。
  我等了半分鐘后才從走廊上出現,否則檔案館裡面的人會懷疑外面的憲兵怎麼會這麼快就戴上防毒面具趕來了。此前,我聽見了檔案館裡面的嘈雜聲,顯然他們從監視器里看見了外面的異常情況,但這並不算什麼,因為我聽見樓下鬧得更厲害,有人在大吵大叫,可以清楚地聽見人們在快步疾跑的聲音。
  我一邊向檔案館走去一邊從口袋裡拿出幾個防毒面具並把它們摟在左臂里,裝作前來給裡面的人分發防毒面具的樣子,當我走過兩名負責警衛的憲兵時,他們還在地上呻吟著。我上前推開了檔案館的門。

  2003年10月20日08:56------台北時間
  潘境原一聽見外面有人喊是催淚瓦斯,馬上就意識到可能是共諜滲透進來了,這幫傢伙膽子還真不小,居然跑到軍情局裡來了,這下子就讓他們自投羅網。他馬上站起來,跑到門口大喊「戴辦」(戴伯特局長辦公室)的人員,戴的一位秘書馬上跑了過來。潘境原讓他照顧好戴局長,並叫警衛的憲兵過來,但這時那幾名憲兵都已經被熏得直流眼淚,他們一邊咳嗽一邊踉踉蹌蹌地走了過來。這時潘境原也覺得呼吸出現了困難,一名憲兵走過來后說已經有人去倉庫里取防毒面具了。這時戴伯特也走到了門口,潘趕緊向裡面推他,並讓戴的秘書趕快把窗戶全打開,然後他從一名憲兵手裡搶過衝鋒槍,對戴伯特說了一聲:「局座,我馬上去檔案館,你先不要出去,一步也別讓憲兵離開你。」然後他拿著槍向三樓衝去。
說的好啊!我在倍可親論壇打滾這麼多年,所謂閱人無數,就算沒有見過豬走路,也總明白豬肉是啥味道的。一看到樓主的氣勢,我就覺得樓主同在社區里灌水的那幫小混蛋有著本質的差別,那憂鬱的語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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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天地一笑 發表於 2007-10-29 03:20 | 只看該作者
  2003年10月20日08:52------台北時間

  藏在軍情局對面的李明先發現軍情局的門口有不少人剛從樓里衝出來,有的坐在地上咳嗽,有的乾脆趴在了地上,後來又看見一些憲兵從軍情局主樓邊上的憲兵兵營里戴著防毒面具衝進樓里。他馬上就明白是236在裡面動手了,現在也該特種兵們動手了。

  他立即通知哈連長,讓已經換上了憲兵制服的戰士們戴上防毒面具,乘著由潛伏人員改裝成的假軍車向這裡開來--------這輛車平時一直藏在一名以修車行老闆為掩護的潛伏人員家的庫房裡,本來是準備在台海一旦爆發戰事時由我方人員在敵後擾亂敵人行動時用的,現在卻派上了用場。如果236打李明手中的手機來通知他的話,他們將立即化裝成起來支援的憲兵機動部隊衝進軍情局奪取文件。

  2003年10月20日08:55------台北時間

  我推開門走進了檔案館查閱處后,發現幾名穿著軍裝,外面又披著白大褂的檔案管理員正在冒著催淚瓦斯氣體抓緊收回擺在工作台上的文件。這個工作台把來訪者和管理員們隔開,估計如果有人想借閱檔案的話就要先等在外面,等管理員取來后隔著工作台交給他。我向他們舉了舉手中的防毒面具,對他們說戴局長命令全體人員趕緊出樓,餐廳的瓦斯發生了泄漏,隨時可能發生爆炸,保住人命是最要緊的。這些工作人員一聽,馬上打開工作台上一個小門的鎖,從裡面走了出來,我總共拿出了四個防毒面具,出來的有六名工作人員,但他們也顧不了這麼些,乾脆脫下白大褂圍在口鼻部,直接跑出了檔案館。走在最後的那個準備給門上鎖,我讓他把鑰匙給我,由我來處理,他遲疑了一下,仍堅持自己拿著鑰鑰匙,我見其他的管理員都已經跑出了走廊,便向他身後指了指,等他回過頭去看時,我扔掉手中的口袋,雙手上前摘下了他的防毒面具,當他轉過來面對我時,我順勢用雙臂箍住他的后脖頸,向我這力拖拽,同時用右膝猛撞他的襠部,雙臂將其向我的方向所施的拉力與我前頂的右膝形成了一個打擊的合力------泰拳中的膝擊最注重這種技法,而且這種姿勢可以使自己鎖固對手脖頸的雙臂與自己前頂的右膝形成一個穩固的三角形,連續頂擊效果更佳------但我這一次膝擊就已經使他昏迷了。我把他的防毒面具又放回自己的口袋裡,這樣一來,即使外面來了人發現倒在門口的管理員也會以為他是因為沒有防毒面具而被瓦斯熏倒的,而此時被我用震眩彈擊倒的兩名憲兵仍倒在那裡,看來是催淚瓦斯把他們催眠了。

  2003年10月20日08:59------台北時間

  潘境原快衝到三樓時正碰上戴毒著防毒面具下來的檔案管理員們,他們幾個負責在工作台接待的人員,所以身上特有的白大褂使潘境原知道他們是幹什麼的。潘境原攔住一個問他上面的情況,他說一名憲兵給他們分發了防毒面具,並說戴局長讓他們疏散到外面。潘境原一聽覺得可能是戴局長電話通知憲兵的,便問他那名憲兵在哪裡,對方說可能還在後面,他們的一名管理人員應該是負責在後面鎖門的,潘境原一聽便讓對方先到外面去,然後叫一些憲兵來檔案館,然後他不顧嗆鼻的瓦斯衝上了三樓。

  2003年10月20日08:58------台北時間

  我用鑰匙打開了工作台的小門,然後開始尋找檔案館的藏檔位置,在工作台的左側有一個小車,車是停在一個小軌道上的,看來軌道的另一頭才是真正儲存檔案的地方,當前台有需要時便由管理員電話通知另一邊,對方在那個絕對安全的地方在全部檔案中找到被要求查閱的那一份,再用電動小車從那裡運到前台來------ 和T機關檔案館的方式大同小異。這樣看來,我可能無法直接在查閱室里拿到文件了,我看了一下屋裡有沒有指明檔案館內部房間的指示圖,但沒有發現,估計是在外面,因為檔案館的內部工作人員肯定是知道的,只有外來查閱的人需要知道這些,我剛打算走出查閱室去看看其他房間,查閱室的門卻被推開了。來人見我穿著憲兵制服站在工作台裡面,馬上將衝鋒槍的槍口轉向我,我立即下伏,工作台成了我和來人之間天然的障礙,我立即掏出一枚震眩彈,這時我感覺到敵人在向擋在我和他之間的木質工作台開火了,我立即向右一滾,同時將震眩彈扔出了工作台。

  2003年10月20日09:00------台北時間

  潘境原對著工作台打了一個點射,然後用力將自己的身體向查閱室的門撞去,這樣便可以衝出門外,因為敵人可能向他反擊,他絕不能在那兒當活靶子------ 作為台灣軍情局的正式軍官,他在台軍特勤隊接受過全面的特戰訓練。他此前就懷疑對方是共軍的特種兵,現在看來極有可能,而且這次共諜是來竊取解放軍內叛徒的資料,軍方不可能不派人參加的。現在他要和共軍的特種兵好好較量一下。

  他剛一躍出門口就感覺到身後有一陣猛烈的震顫,前方的牆上反射了一部分身後發出的強光,讓他有點花眼了,但還沒有完全看不見東西。他知道共諜剛才用的是震眩彈。他將身子繼續向前一躍,然後躲開門口正前方的方位,將衝鋒槍對準了裡面-------現在共諜被困在了裡面,他準備和一會兒趕來的憲兵一起瓮中捉鱉了。

  2003年10月20日09:01------台北時間

  李明的手機響了,這是劉維傑的一部手機,他本人平時不用,只在特殊情況下用於聯繫,現在由李明拿著負責和236通話。236讓他開始行動,並說自己被敵人困在了三樓東側的檔案館里。李明接完電話後向特種兵們擺了一下手,大家立即開始行動了。

  2003年10月20日09:01------台北時間

  我和李明通完電話后,立即開始在工作台後面打量起了室內的情況。現在看來沒地去別的房間查看了,敵人主守在外面,現在連脫身都成了問題。不過這倒沒什麼,我還有手機在身上,可以在短時間內將發現的信息用手機通知外面-----儘管文件本身不在這裡,但這裡還是應該能找到相關信息的,我見身後一張桌子上的一台電腦還開著,便走了過去,但這時我聽到了外面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一定是有敵人來增援了,特種兵們不可能這麼快就到,而且他們要是來了不可能不與守在外面的敵人交火的。如果我現在放棄工作台的掩護而走到電腦那裡實在太危險了,敵人很可能射中我,看來現在得先把敵人解決掉。我看了看口袋剩餘的物品,定時催淚瓦斯彈全用光了,但還有兩枚即爆催淚彈,兩枚震眩彈,四枚Mills手榴彈,一把無聲手槍和一把麻醉槍。

  2003年10月20日09:02------台北時間

  面對趕來的四名戴著防毒面具的憲兵,潘境原好不容易才張開了嘴巴,他暴露在瓦斯氣體中的時間有點長了,再加上震眩彈對他的影響,他已經快撐不住了,他勉強用手指了指檔案館裡面,一名憲兵要把他拖出樓,但他推開憲兵,用手催促他們快進去。四名憲兵見狀,明白了裡面情況非常危急,便拿著衝鋒槍向門口衝去。

  2003年10月20日09:03------台北時間

  我聽見外面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后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便將一枚Mills手榴彈扔向了門口,同時整個身子都伏在了地上,否則在手榴彈爆炸時我很可能被其穿透工作台的彈片所傷,同時我隔著防毒面具將雙手緊緊壓在了自己的耳朵上,否則在這個距離內爆炸的手榴彈足以使人的耳朵暫時什麼也聽不見的。

  「轟」的一聲過後,我感覺到工作台的一部分被炸成碎片飛起來落在了我的周圍,我通過工作台被炸掉的部分看見查閱室的門已經不在了,外面躺著被炸倒的憲兵。

  我趁機滾到電腦旁,但發現這時電腦已經關機了,大概是被斷電了,但我同時發現了它旁邊被牆壁的凸出部分擋住而從我剛才的位置看不到的一些柜子,上面有許多小抽屜,標誌著各種檔案的索引,看來這是檔案館為了在電腦出現意外時為手工查閱檔案索引而專設的,儘管上面不可能有詳細的文件內容,但起碼標題是會有的,一些文件的題目里會有在大陸發展的情報員的姓名,因為在軍情局總部里是不需要對情報員使用代號的,查到他們的真名應該不成問題。我立即移到了那個方位,凸出的牆壁可以擋住敵人射來的子彈。

  我背對著外面,這樣可以防止突然扔進的震眩彈對我的損傷,扔催淚彈進來是沒用的,我戴著防毒面具,扔手榴彈也不大可能,因為這裡面有很多一旦損壞就無地彌補的資料。我儘力做到用眼睛搜索小抽屜里的卡片上的文字,用耳朵留意門外的動靜。

  2003年10月20日09:03------台北時間

  潘境原見四名憲兵全被炸倒后,罵了一句「笨蛋」就爬向他們,這時他已經基本上沒有戰鬥力了,但他還是爬到了憲兵那裡,並摘下了其中一個沒被炸壞的防毒面具,他現在需要這個來讓他恢復體力。

  2003年10月20日09:03------台北時間

  李明他們的車馬上就要駛到軍情局大院了,這時他的手機又響了,是236打來的。但出乎他意料的是,236告訴他們不要來了,因為他已經找到了文件的索引,從文件的題目中發現了我軍內部叛徒的名字,他可以用手機告訴他們這些名字,敵人已經開始恢復戰鬥力了,特種兵們再前來會遇到抵抗並被前來增援的大批敵人包圍。總要有人活著把情報報回總部。

  李明還在猶豫是不是應該前去營救236時,對方已經要開始說出叛徒的名字了,李明立即拿出筆來記這些名字----236那邊可能已經沒有時間說得太詳細了,但只要有真實名字就夠了,在軍隊中是很容易查出來的。而且由於這次是對敵人的突然襲擊,所以就排除了敵人像《三國演義》中周瑜故意讓蔣干盜書那樣用反間計除掉我方軍官的可能------希特勒在侵略蘇聯之前就用這種反間計使斯大林錯殺了眾多優秀的蘇聯紅軍高級將領。李明是軍方情報部門的,所以對軍隊里的人物了如指掌,但當他聽到這些名字時也還是有些吃驚,其中有一位是少將軍銜的空軍某學院院長,還有一個他本人認識的人,是南京軍區的一名中校。在他記完這些名字后,236讓他和軍人們立即返回,不要讓這邊的敵人發現,然後立即將情報通知總部。他又說了一句「一定要把情報報回去,你們先想辦法立即返回大陸,我會設法脫身。」然後掛斷了電話。

  2003年10月20日09:06------台北時間

  我掛斷了電話后順便關了機,以免它在不合適的時候響起暴露我的方位。現在我準備離開查閱室了,原計劃是借催淚瓦斯瀰漫樓內之機神不知鬼不覺地偷得情報,但潘境原的出現完全打亂了計劃,這時再讓特種兵進來是不明智的,很可能造成無謂的犧牲。在這種情況下應該避免犧牲自己的情況的出現,前蘇聯軍事情報部門對自己軍官的內部培訓教材上有這樣一句話-------偵察員在完成任務后應盡全力保住自己的生命,因為如果你死了,你知道的秘密也會和你一起死去,指揮員便無法得到他們所需要的情報,這樣你就失敗了。

  估計外面的敵人應該聽到了這邊的槍聲和爆炸聲,很快就會有更多的敵人趕來,我得抓緊時間了。

  2003年10月20日09:07------台北時間

  借著防毒面具,潘境原在外面開始恢復了一些體力,他的槍仍指向門口,如果敵人出來就給他一梭子。但這時他卻發現裡面扔出了一個什麼東西,在他做出反應之前,就感覺到一束強光和劇烈的震動------對方手裡還有震眩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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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3年10月20日09:07------台北時間

  我在出門前看了一眼放在另一張桌子上的一台電視,這實際上是查閱室外的電子監視器的終端,門口還有一個人在動,我從他身上的軍官制服認出了他是第一個持槍衝進來的那名敵人。於是,我在門口向他的方位扔去了一枚震眩彈。

  我在監視器屏幕上見敵人被震眩彈制服后便衝出了查閱室,但我剛一出門便感覺到了大量的腳步聲-----敵人的援兵循聲找來了。

  我立即倒在地上,拿起倒在地上的一名憲兵的衝鋒槍並把它對準了查閱室的門口。當我聽見敵人已經來到了我的身後時,就轉過頭並將手指豎起來讓他們不要出聲- ----我身著憲兵制服,戴著制式防毒面具,敵人看不出來其中奧秘。我讓他們伏下身子,用手指指了指裡面,然後向裡面打了一個點射。

  趕來的憲兵有十幾個人,也都戴著防毒面具,還穿了防彈衣。一個穿著軍官制服的人用手勢指揮憲兵們都躲開門口正前方的位置,分散到走廊兩側的拐角處,我準備趁機溜走,但那名軍官低聲問我裡面有幾個人,我向他伸出了兩個手指,然後將槍再次對準了門口。當軍官轉過去時,我慢慢地退到了走廊的一側。到了拐角處時我看見那名軍官做手勢讓大家低下頭,然後拿出一枚震眩彈扔進了查閱室。

  我趁著這些憲兵們都閉上眼睛的機會快速從拐角處移動到了外面的走廊,在感覺到身後有震眩彈爆炸時,我又趁這個機會起身跑出了前面的走廊,震眩彈的震動會使憲兵們不到我跑開的聲音。

  2003年10月20日09:09------台北時間

  戴伯特在幾名憲兵的護衛下坐在大院內憲兵兵營的一個房間里,此時軍情局的軍官已經開始向院外疏散了,只有憲兵留在這裡對付樓內的共諜,剛才已經有一個突擊隊被派進去搜捕共諜了。這時他也聽到了由遠及近的消防車的警笛,增援人員已經到了,看來局勢完全可以得到控制。

  這時他看見從主辦公樓的門裡出來了一名戴著防毒面具的憲兵,便讓身邊的一名憲兵去把剛出來的那個人叫來問問樓內現在的情況。一名憲兵立即照辦,跑向了那個人。

  2003年10月20日09:09------台北時間

  我剛走到樓前的空地就發現院子里只剩下武裝的憲兵了,不少穿軍官制服的人都在大院外或坐或躺地休整著。我準備混入負責警戒的憲兵當中,然後趁機溜出院子。

  但這時,我發現一名憲兵在快速向我跑來,我裝作沒看見他繼續向前走,現在我應儘力避免與憲兵接觸,因為他們有可能認出來我不是他們的戰友。剛才那幫突擊隊員忙於對付查閱室里的敵人,無暇顧及我到底是哪個兵,但在外面則可能被心細的敵人發現,我得趕緊脫離這裡。

  但那名憲兵直奔我而來,並對我說戴局長讓我過去告訴他樓內的情況,我發現情況不妙,就藉機對那名憲兵說我在一樓剛看見了大量的C- 4炸彈,已經來不及拆除了,馬上就要爆炸了,樓可能會塌,趕緊向外跑吧。那名憲兵顯然是被我的話震住了,來不及考慮其真實性便向憲兵兵營戴伯特那裡跑去。我一邊向前方的大隊憲兵跑去,一邊對他們喊說樓里有大量炸彈,樓要被炸塌了。他們一聽也立即扭頭就往大院外面跑。我藉機混入這幫憲兵中一起出了院門。

  2003年10月22日23:39------台北時間

  我和特種兵們坐著漁船向大陸的方向前進,戰士們都警惕握著武器,以防突然遇上敵人的巡邏艇,以我們的火力應該能夠對付一到兩艘巡邏艇的。我們也已經與總部進行了聯繫,到時候有人會來接應我們,我們只要用燈光與他們進行暗號聯繫就可以了。我在跑出軍情局大院后趁其他人都注意大樓是否爆炸時偷偷溜出了那一區域。然後用手機與我潛伏人員取得了聯繫,我們在另一秘密據點會合了,情報此時已經安全地發送到了總部,估計此刻名單上的叛徒都已經處在了嚴密的監控之下,反間諜部門會爭取通過監視而發現他們的聯絡人等其他間諜網成員,以便繼續放線。一旦有跡象表明他們被敵人通知並試圖逃跑的話,軍隊保衛部門會立即將他們拘捕。

  駕駛漁船的是我們的潛伏人員,這個小組的負責人就坐在我身邊。他見我們略顯得緊張就笑著對我們說:「不用太擔心,台灣的海巡署笨著呢,每年都有大量的大陸人在蛇頭的帶領下偷渡過來,他們楞是發現不了,更別提發現我們了。更關鍵的是,海巡署內部有我們的人,他們的巡邏規律早在我們的掌握之中了。」

  夜空下的台海一片寂靜,這倒讓我想起了電影《追擊紅色十月》最後那場叛逃的蘇聯潛艇被美國人藏到那條河裡的戲,這寂靜讓人感到可怕。

  突然,前面傳來了船支行駛的聲音,一個輪廓出現在前方,很快從那裡射來一縷光束,是對方在用按照燈查看我們是哪裡的船隻。戰士們都暗暗地拉開了武器的保險,而我身邊的那位「船老大」卻笑著說:「不用擔心,現在離大陸已經很近了,台灣的巡邏艇是不敢開到這裡來的,估計是我們自己的船。」果然,對方開始用喇叭喊話了:「前方的台灣漁船請注意,我們是公安邊防海警,請立即停船接受檢查。」

  2003年10月23日10:32------台北時間

  潘境原坐在自己在軍情局的辦公室里--------他今天早上正式回來上班。儘管他當時吸入了不少瓦斯氣體,並嘗到了震眩彈的滋味,但他的身體素質非常好,所以只在醫院裡經過了短暫的休養便出院了。現在他的辦公桌上擺著幾張調查局在忠孝東路一段拍到的大陸特工在為綁架王世俊而踩點時的照片。照片中有四個人,現在這四個人的圖像都已經被分別放大,一個是已被打死的史建斌,一個是被調查局槍殺的大陸潛伏特工,另兩個估計是從大陸過來的,尤其是其中較年輕的那一個,儘管潘境原在檔案館里沒有看清那個戴著防毒面具的共諜的面容,但他憑感覺覺得那個人就是照片中這個年輕人。雖然這次行動中他沒有抓住共諜,但他在關鍵時刻的忠誠表現也讓戴伯特對他另眼相看,但同時這場由他創意的誘捕共諜的計劃也徹底失敗了,晉陞的美夢也破滅了,他對此恨得咬牙切齒。他一遍又一遍地看那個年輕的大陸特工的面容並把他牢牢地刻在腦子裡。過了一會兒,他閉上了眼睛,惡狠狠地說了一句:「我們走著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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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3年10月23日18:57------北京時間

  肖主任仍在辦公室里加班,我坐在他的對面,回答他對這次行動的一些細節上的問題。在debriefing告一段落後,他欣慰地說:「很好,你們完成了任務,也都全身而歸了,非常出色。」

  我說:「一名潛伏人員犧牲了。」

  「哦?你說的是李學驊吧。」

  「他的真名叫曹永川,不是我們在台灣發展的人員,而是由總參派過去的。他原來是總參的一名軍官,後來利用假身份在台灣潛伏下來,已經潛伏了三年了。」

  肖主任沒再說什麼,他看起來心情很沉重。慢慢地,他起身走到窗前,望著被傍晚的彩雲染紅了的天空,說了一句:「等到兩岸統一的那一天,就不會再有中國人打中國人了。」(完)

  第十三部分 帶槍的外交官(一)

  2003年11月12日19:50------北京時間

  我坐在朝陽公園南門旁的Latino夜總會裡,這裡正在進行一場聚會,中間穿插著火爆的拉丁舞表演。像這樣的聚會是不定期地舉行的,一般都是一半中國人,一半外國人。我是從一位朋友那裡知道這個地方的,所以和她一起來湊個熱鬧。我是在外交學院上學時認識她的,她當時在外交學院學習在職英語培訓課程。

  在我左邊不遠的地方,一名高大的外國男人正在狂吻一名漂亮的中國女孩,並把手在她的身上放肆地亂摸,我扭過頭去,和身邊的一位老外隨便地聊了起來,這位長者自稱是好萊塢的一名攝影師,現在在中國拍片。很快又有幾位也來湊熱鬧,其中有一位個子很高的美國女孩,是位留學生,和她聊了一會兒之後,我感覺到她無論從衣著還是舉止方面都顯得很傳統,在她走開后,我轉過去對我的那位朋友說:「不知你發現沒有,好像這裡的中國女孩很開放,而美國女孩反倒顯得較為保守。」 她笑了笑說:「這很正常,很多人都以為美國女孩比中國女孩開放,但現在似乎不是這樣了。其實這就像波峰和波谷之間的變化那樣,美國年輕人在七十年代時的各種運動達到了它的波峰狀態,造成了艾滋病橫行等社會問題,經歷了這麼些年,現在已經處于波谷了,美國人也變得保守多了。而中國開放時間還不是很長,受到西方文化的強烈衝擊,正處於發展的高峰中,也就是說,是處在波峰狀態。所以你看到的現象也很正常了。」她說的很有道理,至少這裡的女孩子都是比較開放的,和老外見了面先上去貼貼臉,哈哈,當然我指的是以前就相識的,和陌生人還沒到這個地步。

  我去了趟衛生間,在回到原座位的路上一位中國女孩主動過來向我打招呼,並用英語問我會說中文么。我感到有意思,就說「我就是中國人呀,當然會說中文。」她笑著說:「我把你當成外國人了。」

  「啊?我很像外國人么?」

  「不,我是說這裡外國人很多,我把你當成了韓國等地方來的人。」韓國人?哈哈,聽到別人說把我當成了韓國人我可實在是太高興了,其中自有原因,當然這是后話。

  我和她簡單地聊了聊,她是一名海歸,現在回國在一家諮詢公司工作。我和她聊了一會兒之後就散了。在我轉過身來時,發現我的那位朋友正在和一個很胖的人說話,但看起來她好像很不高興的樣子,我走了過去。她見我過來了,就轉過來和我說話,沒再理那個人,那個人瞪了我一眼後走開了。她說:「這個人真討厭,說話舉止特女人氣,還總纏著我和他跳拉丁舞,我說不會,所以不想跳,他還是沒完沒了地纏著我,多虧你來了。」哈哈,我的這位朋友確實很漂亮,頗似影視明星陶紅,可惜比我大幾歲,而且早就結婚了,沒機會了。「聽說這裡有不少人是來找一夜情的。」她神秘地對我說。「我也覺得有些人是,當然,不包括我,哈哈。」我的話音剛落,卻發現剛才那個人又湊了過來,身後還跟了兩個人。他走到我的朋友面前,又一次問他:「小姐,我再次誠摯地邀請你和我跳舞,能給我個面子么?」

  「我說過了,我不想跳,請不要再問我同樣的問題。」

  「我可以教你,跳跳就會了,來吧。」他伸手來拉我的朋友。

  「嗯,「我發話了,」既然這位小姐不想跳,您就別勉強她了。好么?「

  那人看了我一眼,說:「你是誰?她男朋友么?」

  「當然不是,她早就有老公了,都結婚三年了,是吧?」

  沒等我的朋友回答,那人就說:「那你還跟著摻乎什麼?一邊去。」

  呵呵,口氣不小,但如果他知道不久之前他面前的這個人還把當年殺人不眨眼的「軍統」的老巢給鬧了個底朝天的話,恐怕他絕對不敢這麼囂張了。

  我想起了史蒂芬?席格在一部電影中在同樣情形下說的一句話:「一般來講,如果一個男人在聚會上對一位女士不敬,那也是對與這位女士在一起的男士的不敬,相信我,這不值得做。」-----這是他在那部扮演一名聯邦環保調查員調查環保污染事件的那部片子中的台詞。我把這句話用更為通俗的版本說給了這位不善的來者。

  對方好像被我逗了一下,差點笑出來。他以一種鄙視的表情對我說:「那你想怎麼樣呢?」這句話倒使我真真正正地想教訓他一下了,我指了指外面,說:「那邊好像就是朝陽公園。」我的朋友聽了,忙抓住我說:「我們回去吧。」

  我沒說什麼,而是自己走向了門口。我出了門之後,走向朝陽公園,但還沒到達那裡,就被幾個湊上來的人攔住了。

  「先生,是出來玩的么?我們夜總會有小姐,酒水價格也不高,去看看?」

  我回過頭去,那位先生已經跟了出來,後面還有兩位幫手,不過這兩位看起來倒不像打架的人,應該也是公司里的白領一類的。

  那位老兄走了上來,伸出右手向我推來-----看來他並不是要出手打我,而只是要對我進行推搡,但性質是一樣的。我右手向左上截住了他的手臂,然後右腿向前再向右側斜後方掃他的小腿,同時右手轉向回收,再蓄勢以短促勁一發,掌心直奔他的橫膈膜處--------雖然我沒有傳說中的傳統武術里放人多少丈之外的本事,但我這個技術的運用還是比較成功的,后推和下掃腿同步進行,掌推用上了爆發的寸勁,在掃腿使他失去重心的同時,這一掌把他放出大概三步遠的位置- ----他倒在了地上,能把這麼個體形的人放出這麼遠已經不易了。

  後面那兩個人一下子楞了,面面相覷,不敢幹涉。那位先生也被這一推驚呆了-----這正是我要追求的效果,既能鎮住對方,又不造成什麼傷害,免得造成太大的法律糾紛。我連忙走了過去,對他說「呀,老兄,地這麼滑,你怎麼不小心點呀,來,快起來。」那位先生已經蒙了,見有台階下,就從地上站了起來。

  聚會結束了,我和朋友分手告別,她開著車來的,要把我送回去。我說方向不同,我還是打車走吧。她笑了笑,和我說「Bye.」但在我剛要轉身離去時,她又搖下車窗,笑著對我說了一句:「對了,忘了告訴你,以後不許再對別人說我已經結婚三年了,這是我的secret.」

  「哈哈,對不起,我當時只是想用這個支走那隻蒼蠅。」

  她把車開走後,我叫了一輛計程車,坐進車裡后對司機說:「直開,朝陽門,外交部。」------我要回我的新住址------外交部南配樓。
說的好啊!我在倍可親論壇打滾這麼多年,所謂閱人無數,就算沒有見過豬走路,也總明白豬肉是啥味道的。一看到樓主的氣勢,我就覺得樓主同在社區里灌水的那幫小混蛋有著本質的差別,那憂鬱的語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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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天地一笑 發表於 2007-10-29 03:21 | 只看該作者
  2003年11月13日08:10------北京時間

  我坐在辦公室里看電視-----這是外交部的傳統,每天早上八點到九點工作人員一般都要在電視前看某保密部門製作的《電視內參》。我來這裡已經有一段時間了,鑒於朝鮮半鳥局勢的發展,T機關感到其特工赴朝韓執行任務的機會會大量增加,所以要給行動特工找到較好的掩護身份。考慮到我是從外交學院畢業的,以前又在外交部實習過近一年,所以讓我冒充外交部工作人員是再合適不過的了,做到以假亂真應該不難。而且T機關行動部的領導們之所以有這麼個想法是有直接原因的-----外交部這兩年開始破天荒地面對社會在職人員錄用公務員,這不能不說是一個創新,因為中國的外交部出於保密等方面的需要,在相當長的時期內一直都是只從應屆畢業生中招人的。外交部的工作人員一般也都是通過考試一畢業就入部工作的,以前沒有任何其他的工作經歷,只有少數軍轉幹部除外,但外交部里的軍轉幹部極少,一般都是在辦公廳的保衛保密部門以及條法司邊境勘界部門等與軍事相關的部門工作。另一個例外就是有一些人是從外交人員服務局、外交學會、外交學院,國研所等部屬單位調來的,但其性質與軍轉幹部和社招人員是不同的,因為他們原來就在外交口,只是原來是在外圍部門工作。像現在這樣直接對社會上的在職人員進行考錄還真就沒有過先例,但招收在職人員的名額非常少,絕大部分新錄用的公務員仍是應屆畢業生。但這還是給了T機關一個絕好的借口。就這樣,我從T機關的一個掩護機構----某市場調查公司被外交部錄用為正式的國家公務員----實際上我早就是公務員了。

  按T機關與外交部商議的結果,我被分到了亞洲司朝韓處------這樣T機關以後就有完美的借口把我派往朝鮮半島了,而且我上次到日本營救林新時的公開身份正是外交部亞洲司七處(綜合調研處)幹部,這個以前公開使用過的身份正好可以與現在的職務在對外時以司內處際幹部交流相互解釋。我的真實身份只有部分部領導和亞洲司的部分司領導知道,朝韓處處長也被通知要對我「特事特辦「。這樣我就進入了在外交部「長期潛伏」的狀態。

  有兩種長期潛伏的特工總在西方一些間諜小說家們的作品中出現,特別是Tom Clancy的。一種叫做sleeper,一般是指被派到敵方或從敵方那裡發展的情報人員,他們的特點是平時不執行情報任務以免暴露,而是長期潛伏,一直到最關鍵的時刻再發揮致命性的作用。因為其長期處於「冬眠」狀態,所以被稱為sleeper.

  另一種叫做floater,一般都是行動特工,而且其潛伏的地點不一定是在敵方,在本國內也可以以掩護身份潛伏下來,平時也不執行什麼常務性的任務,只是在有緊急需要時作為行動特工施展身手,如營救,刺殺,跟蹤,綁架等。聽到我對這種特工的描述,不知道你是不是想起了某部電影中的某個人物?------- --是施瓦辛格在《真實的諾言》中扮演的那個小商人,平時裝得庸庸碌碌的樣子,到了行動的時候就蒙著面大打出手,他平時掩飾得的確很像,以至於他的老婆都差一點被一個假特工騙走,還記得吧,哈哈。

  我現在基本上就屬於這種floater,平時在外交部扮演外交官的角色,當T機關需要的時候就借著外交特權與豁免來執行任務。

  我雖然名義上是在朝韓處,但處長並沒有讓我承擔太多的工作,因為他知道我的身份。從我的背景和經歷來講,這個掩護身份是很合適的,但內部人仍能看出一些破綻,其中最明顯的就是我是英語專業畢業的,而朝韓處的人基本上都是學韓語的。當然,學英語的人被分去主管非英語國家在外交部也是很正常的事,就以亞洲司為例,負責尼泊爾的那個處的工作人員也並非全是學烏爾都語的,英語專業畢業生也大有人在,負責印尼的人也是同樣。亞洲司里好像只有負責日本和朝韓的兩個處完全是由學本語種的人組成的,但既然別的小語種的處都有學英語的人,朝韓處也來了一個似乎也不算是什麼先例,這樣我的存在再一次被合理的解釋了。

  但仍有一件事能讓亞洲司的人感覺到我不是一般的外交官。部里每個司的司辦都有一個閱報室,大家工作不忙的時候就去那裡看前方(指使領館)發回的電報。電報根據涉密程度的不同被分放在不同的夾子里,秘密和機密的電報和文件通常依據不同種類放在藍色、綠色和黑色的夾子里,而絕密級的則全部放在紅色的夾子里,只有二秘以上的人員才可以看。鮮紅的絕密件夾子可以讓司辦值班的秘書清楚地看到是不是有未達到相應級別的人私閱絕密件並加以制止。而出於我的特殊身份和工作需要,亞洲司也按和T機關的協議,准許我在閱報的人較少的時候閱讀絕密電報和文件,司辦秘書得到了這個通知,但他們並不知道具體原因,只是在我翻閱絕密報時從不干涉。

  一天,我見閱報的只有我和一名老參贊就翻閱起了絕密件。那名老參贊看了我一會兒,然後在一旁輕輕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以為他是要批評我。沒想到他卻說:「我看你很愛看報,這很好。你知道嗎?王毅副部長年輕時也在亞洲司,他閱報時就是不只看自己處的電報,別的處的電報他也仔細鑽研,結果唐國委(唐家璇國務委員)當時是司領導,他在閱報時見這個小夥子這麼勤奮就很看重他,現在王毅副部長終成大器。小夥子,好好努力吧。」--------照他的說法,我比王副部長還勤奮,他只是看別的處的電報,我可是連絕密報都偷看了。

  很快,這位和藹的老參贊和我成了忘年交,我和他的交往並沒有受到太多的由級別上的差距的造成的障礙,因為他是一名閑著的參贊。外交部在國內部機關的參贊可分為兩種,即現職的參贊和閑著的參贊。現職的參贊是指擔任司處領導職務的參贊,按級別有處參、副司參等區別。閑著的參贊則可能是原來擔任過現職,如擔任過處長的一秘,在國外常駐任參贊回國后又沒了位子------這一點在外交部很正常,因為人多位子少,哪怕你現在是副司長,去一個小國常駐當大使,回來后原來的位子被人頂了,也只能做閑著的大使,不擔任任何領導職位。除非這個人有他人無法比擬的工作能力或有很強的人脈才可能在回國後繼續升至部領導,但這實在是少數,四千多人就那麼幾個領導職位,哪有那麼容易呀。而且這種國內外幹部輪崗交流的制度正是外交部的官場上的特色,原來有位子,駐外后回來也未必有了,情況比其他部委的公務員還要複雜一些。所以一般的外交部公務員在退休時都是在處級或副司局級。男同志弄個處參是沒問題的,勤奮點的可以當上副司參,但也有一些老一秘。女同志則有不少都是老一秘,有的也能當上參贊。所以對於一個沒有什麼太大背景的人來說,自己在退休時能進步到什麼程度應該是可以預見的。再加上工資較低,駐外生活艱苦,所以許多外交學院的畢業生並不想去外交部工作,我的校友黃健翔在畢業后就另謀他職,後來又輾轉到了中央電視台,他在被採訪時也說過:「我一進外交學院就明白了,那外交部根本就不是我去的地方。」外人可能搞不懂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箇中滋味恐怕只有圈內人能夠體會。

  這位老參贊是從巴基斯坦回來的,姓王,於是我就按部里的慣例叫他王參。他在外交部幹了近三十年,現在又沒了現職,基本上是在養老等退休了,所以他整天也是悠哉悠哉,看報,上網,喝茶,打乒乓球,也是怡然自樂,還經常給我講他駐外時的經歷,很讓我開眼界。看架勢我在外交部「潛伏」個三年五年甚至更長時間都是有可能的,所以在部里深交點朋友自然是件好事。
說的好啊!我在倍可親論壇打滾這麼多年,所謂閱人無數,就算沒有見過豬走路,也總明白豬肉是啥味道的。一看到樓主的氣勢,我就覺得樓主同在社區里灌水的那幫小混蛋有著本質的差別,那憂鬱的語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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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天地一笑 發表於 2007-10-29 03:21 | 只看該作者
  2003年11月25日19:50------台北時間

  潘境原翻閱著近期獲得的關於大陸的情報資料,其中有不少是從公開的媒體上獲得的,有幾篇是從大陸媒體上獲得關於中共外交部的報道,其一一個報道上附了照片,是中共外交部領導在帶領工作人員搞體育活動的宣傳照,這類報道實際上對軍情局沒什麼價值,中共的外交部是「乾淨」的,即它是不從事秘密情報活動的。世界上有些國家的外交機關和情報機關之間的界限比較模糊,如英國、澳大利亞、紐西蘭等國的情報部門便隸屬於本國的外交機關。但中國在這方面的界限卻很分明,中國的外交部是不具備秘密工作的職能的,所以國際上也從未出現過中國外交官被駐在國當作「不受歡迎的人」而驅逐出境的情況。因此關於它的內部日常活動的情報是沒什麼價值的。潘境原剛準備把這張紙放在一邊,卻發現那個報道所附的照片上有一個人吸引了他。這張照片是在外交部院內的空地上拍的,外長李肇星和新聞司副司長章啟月都穿著運動裝和下屬們談笑風聲,而在他們身後站著一個年輕人,儘管照片不是很大,但潘境原還是認出了他就是他恨之入骨的那位大陸特工。潘境原已經把他的相貌印在了腦子裡,所以認準了就是他。照片中的那個人當時正望向別處,看來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拍照了。潘境原立即給軍情局的技術部門打了電話。

  經過技術部門的電腦分析和鑒別,這個照片上的外交官和上回調查局在忠孝東路拍下的那名大陸特工是同一人。潘境原開始覺得奇怪了,難道這個人是外交部的?但他馬上否定了這一點,就算外交部有一個秘密的不為人所知的情報部門,它的人也不會被派到台灣來,台灣在大陸眼裡根本不是外國,輪到誰也輪不到外交部來負責,所以可以肯定這個人目前是在假冒外交官的身份,估計是在為出國執行任務做準備。

  但不管他是哪個部門的,留著他肯定不是什麼好事,特別是潘境原和他一筆私人的賬要算,所以潘境原在想了一會兒之後,叫來一名下屬,告訴他立即與「長風一號」取得聯繫。

  「長風一號」是軍情局五處在大陸發展的眾多特務之一。他真名叫韓磊,曾在武警某省總隊服役。入伍前是業餘散打運動員,在武警部隊時由於身體素質好,且有散打的底子,被選拔到了機動支隊的特勤中隊。特勤分隊是武警內衛部隊中的精銳部隊,其在武警中的地位相當於特種兵在解放軍中的地位,其成員一般都是由從各分隊選拔來的軍事尖子組成。韓磊服完役後退伍回到了家鄉當上了一名工人,但他不久就辭去了工作來到北京,憑他的體格和功夫,很快就被一名富有的台商聘為保鏢,之後沒多久他就在鈔票的作用下成了台灣軍事情報局五處的一名編外特工。軍情局根據其特長,專門讓其執行暗殺之類的行動任務。在成功地執行了幾次任務之後,他受到軍情局的重視,很快便被授予了「國軍」上尉軍銜,並可以與軍情局五處主管他的副處長潘境原直接聯繫。儘管他有了軍情局的上尉軍銜,但一般來講,情報機關給其外圍情報員授予的軍銜並沒有什麼意義,因為這種授銜只是名義上的。前蘇聯的克格勃給無數為其服務的外國人授予過軍銜,連將軍都有一大堆,但這並不意味著這些外國人可以指揮大批的蘇聯軍隊,只是有個名譽罷了,但這也不失為一種對情報員的激勵方法,並使其有一種歸屬感和成就感。

  潘境原之所以第一個就想到韓磊就是因為韓磊的家就在外交部附近的三豐里小區。潘境原曾以台商的掩護身份去過北京,實地觀察過大陸各主要政府部門的情況,以便為戰爭期間使用秘密武力進行突襲制定預案。他曾對外交部的建築和警衛情況有過仔細的研究,當時他就住在韓磊的家裡,從韓磊的家走到外交部的南門不超過五分鐘,韓磊也因此被他指定為在開戰時帶隊突襲外交部的武裝特務分隊長。現在的事情和外交部扯上了關係,他自然要讓這位金牌殺手出馬了。

  2003年11月26日16:00------北京時間

  辦公桌上的電話鈴響了,我立即拿起了話筒,裡面傳來了一個女孩的聲音:「你好,請問是外交部韓國處么?」

  「對,朝韓處。請問您是哪裡?」

  「是這樣的,我是一名律師,前一段我和一家韓國律師事務所取得了聯繫,準備去他們那裡培訓,但現在我害怕對方是騙子,所以想知道韓國到底有沒有這樣一家律所。」------怎麼又是這樣的電話?我已經沒少接這樣的電話了,有些人似乎根本不理解外交這兩個字的含義,以為凡是和外國有關的事都歸外交部管呢,韓國有沒有一家律師事務所和中國的外交部有什麼關係?我前一段還接到有些人打來問到韓國旅遊的信息的電話,還有一些商人打電話來問到韓國做生意進行什麼方面的投資好一些,最有意思的是一個自稱是某工廠工人的老年人打來的,硬要是向外交部表達自己對朝核問題的看法,還順便表揚了一下我們:「我每次從你們外交部的樓前走過心中都有一種崇敬的感覺,你們工資那麼低,還經常加班加點,工作上也的確取得了不小的成績,我代表全國人民感謝你們。」--------我差點沒暈過去。

  沒想到今天快下班了卻又接到這樣一個不相關的電話,我耐住性子,對她說:「這方面的事情不屬於外交部的業務範圍。有關這律所是否存在的信息您完全可以到網上查一查,看有沒有這個律所的網站或與之相關的新聞不就知道了么?」

  「我要是想上網查的話還問你們外交部幹什麼?為什麼不是外交部的業務範圍?難道外交部作為政府機關不應該履行自己的職責的么?」

  我有點火了,但仍儘力控制自己的語氣:「外交部是負責處理對外的政府間關係的部門,與您所說的律所沒什麼直接關係。外交部當然要履行自己的職責,但似乎不應該讓與其無直接關係的事務來影響其職責的履行,涉及外國的事也得看是什麼樣的事。」

  「涉及外國的事你們不管,那你們外交部是白吃飯的呀?」對方語氣有點急了。

  我可不想把談話弄僵,但也不想對這種沒道理的說法讓步,便來了一句:「照你的說法,只要是涉及外國的事就讓外交部來管的話,那你以後生病也不要去醫院了,直接找衛生部就得了,反正關於衛生的事就得由它管。」

  對方被我這一說竟「撲哧」一聲樂了出來,語氣也變得緩和多了。「我沒有刁難外交官的意思,只是覺得外交部起碼也得幫幫忙吧。」

  「你可以上網去查,更保險的話可以諮詢韓國駐華大使館,不過使館電話總機一般很忙,不容易打進去。」

  「那好,你告訴我使館的電話號碼吧,我自己去問。」

  我告訴了她使館的號碼,本來以為談話應該結束了,沒想到她卻說了一句:「我覺得你這個人很有性格的,也挺幽默,可以認識一下嗎?我離你很近的,我的office就在旁邊的豐聯廣場,現在在一家律師事務所工作,順便也有些關於韓國的事情想請教您。」

  「哈哈,原來是鄰居呀。」

  「怎麼樣?你們幾點下班,可以一起到豐聯的星巴克坐一坐么?我倒真想看看我國偉大祖國的外交官長得是什麼樣的。」

  嗬,原來是出於好奇呀。不可否認,中國的外交官在公眾眼裡總有一種神秘感,其中一個直接的原因就是人數太小了,我記得一位部領導好像也說過:「我們中國的外交官在國內國外的加一起總共才四千多人,全國還有哪一個行業的人比我們少呢?」的確是這樣,而且外交部的另一個特點是在地方上沒有設分支機構,地方上的老百姓知道警察長的什麼樣,也知道法官長得什麼樣,就是不知道普通的外交官長得什麼樣,因為他們平時只得見著常上電視的那幾位。現在這位女律師也是中了外交官的光環的誘惑了,當然,我只是指好奇心。不過,我想如果我要是告訴他我的真實身份是更為神秘的間諜,而且還是和007一樣是一名執行驚險任務的行動特工的話,她恐怕得哭著喊著想見我了,呵呵。

  我正好今晚沒事,同時也想看看白領女律師長得什麼樣(怎麼有點像網友見面?),便回答說:「好呀,我們五點鐘就下班,你們是六點吧。」-------在北京機關一般是早八晚五,公司之類的一般是早九晚六。

  「是呀,那你不太方便吧。」

  「噢,不,我就住在外交部旁邊的南配樓,六點鐘我可以過去,怎麼能認出你呀?」-----有點間諜接頭的意思。

  「我穿灰色套裝,你呢,黑西裝?」---------外人總以為外交官整天就是西裝革履,觥籌交錯的,其實正好相反,中國的外交官說白了就是以處理文件為日常工作的公務員,又不全是外交部長和大使,哪用得著那麼誇張,而且因著收入不高的原因,穿得要比一般人還樸實。觥籌交錯則更不可能了,一個月能碰上一兩次外事活動已經算是不錯了,絕大部分時間是在從事著單調枯燥的文字工作。

  「我,黑色皮夾克,深色牛仔褲。」這恐怕與她所想像的出入要大些。

  「那好,我叫Lucy,六點鐘見,我會坐在靠豐聯廣場裡面的那道門旁邊。」
說的好啊!我在倍可親論壇打滾這麼多年,所謂閱人無數,就算沒有見過豬走路,也總明白豬肉是啥味道的。一看到樓主的氣勢,我就覺得樓主同在社區里灌水的那幫小混蛋有著本質的差別,那憂鬱的語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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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天地一笑 發表於 2007-10-29 03:22 | 只看該作者
  2003年11月26日18:00------北京時間

  我和Lucy按各自的描述找到了對方,之後不到十分鐘我們就打得火熱了。正如我所料,Lucy的確是名白領美女-------朝陽門附近的美女在北京是出了名的,有人曾在網上提出過北京美女出現率最高的四個地段:王府井、西單、東單、朝陽門,並列出了理由,前兩個的原因自不必說,繁華的商業街在各個城市都是美女雲集的地方,后兩者則是因為外企集中,白領麗人因而時常在附近出沒。我對這個提法基本贊同,不過有人也提過國貿一帶是北京美女最多,而且名人出現率最高的地方,這也是很有道理的。還有個湖南人在網上寫過,在北京他很失望,因為街上的美女少,遠沒有湖南養眼,但後來發現了其中的奧秘,北京的美女只是分佈得沒有湖南那麼均勻,因為美眉們都集中在了主要的繁華街道上,而且美女中的美女們則集中在了北京的大街上的名貴轎車裡,或是有錢的老公載著,或是包養她的男士送給她的名車----------他說的還真是,不信你就往北京大街上的一些名貴跑車裡看吧,保證人比車更漂亮。

  Lucy是四川成都人,大學畢業后就進了這家律所,現在初步打算去國外的一些律師事務所學習學習。她在聽說我是學英語的之後倒有點詫異,她本來還以為我是學韓語的呢--------沒錯,我現在正在學韓語,為將來的任務做準備,儘管在韓國說英語也不耽誤衣食住行,但懂當地的語言自然是一大天然優勢。我以前還是有點韓語的基礎的,我老家在東北,我父親有許多朝鮮族朋友,從他們那裡我學了一點,在被關在日本的間諜集中營里時我又跟朴正圭學了點兒,現在在處里則一有空就學習語言,這還是很方便的,畢竟身邊的人都是北京語言文化大學等學校的韓語專業高材生,處里一個和我年齡相仿的女孩的韓語特棒,據說安在旭來北京開演唱會時就是她給當的翻譯,當然,是以私人身份去的,外交部沒有給外國明星派翻譯的職責。

  聊著聊著,Lucy突然低聲以神秘的語氣對我說:「聽說外交官都是間諜吧。」哈哈,這種說法我早就習以為常了,早在外交學院時,就常被別人問將來是不是要做間諜,就我的情況來講,還真讓他們說中了,但這只是極個別現象。外交學院的學生想做公務員的已經不多了,連當外交官的都是少數,更不用提當間諜的了。不過,不可否認,前解放軍總參情報部長姬勝德和前公安部長陶駟駒還真就是外交學院畢業的,但這根本無法說明外交學院就是間諜學校,事實上它的課程和秘密情報工作一點關係也沒有。還有一種說法就是認為外交部的人都是翻譯,這個說法略顯得可笑了一些,因為外交部里專門的翻譯人員只有三四十人,如果外交官只做翻譯工作的話,那外交部豈不是得改名叫翻譯部了。

  Lucy好像也很愛玩,她竟然提到了自己常去Latino等酒吧玩,我給她講了上次在Latino把一個胖子放出三步遠的事,可把她逗壞了,說真遺憾沒有看見這麼精彩的一幕,還說下回Latino再有聚會的時候要和我一起去,並把那個胖子引出來讓我再重演那一幕。

  「你真的練過功夫?」

  「當然。」

  「沒看出來,文質彬彬的,有機會教教我呀,我練過跆拳道的。」

  「好,沒問題。」

  這時她的手機響了,她通話完畢后對我說她有急事要辦,不得不先走了,走前和我互留了手機號碼。我也覺得有點剩興未盡,喝完了剩下的咖啡后和她一起走出星巴克。

  2003年11月26日18:47------北京時間

  韓磊坐在星巴克的一角,一邊呷著杯子里咖啡,一邊暗中觀察著那名間諜外交官,現在他已經起身和那名女伴出門了,他也立即起身跟了上去。

  他在接到昨天接到來自軍情局的命令及相關資料后便開始對這個人進行了研究,他仔細研究了那些照片,記下了這個目標的長相,他的任務是幹掉這個以外交官身份為掩護的特工。由於韓磊的老闆就以台商身份為掩護的軍情局特工,所以老闆以給他這個保鏢放假的名義讓他全力執行暗殺任務。於是,今天下午他就從家裡步行到了外交部的東門附近,站在豐聯和聯合大廈中間的報紙欄那裡裝作看報紙,暗中觀察從東門裡出來的外交部工作人員們,從中搜尋他的暗殺目標------外交部的正門是不允許普通工作人員出入的,下班的人一般走東門,少數有車的人則從南門出去直接到外交部主樓和南配樓中間的街上自己的停車處-------這裡已經成了外交部工作人員的專用停車場。

  他在等了一會兒之後仍沒有發現目標,也許他正在加班吧。於是他就先倒豐聯廣場里轉了一轉,沒想到踏破鐵鞋無覓處,在他轉了一會兒後站在豐聯廣場一層的取款機前取錢時竟然透過落地的玻璃窗看見了他的獵物正從豐聯前面走過,現在是向著外交部的方向走去,手裡還提著街對面的華普超市的購物袋,顯然剛才是去華普了。韓磊立即跟了出去,他希望目標不要進外交部,因為那樣他就無法跟蹤了,外交部的各個入口都有武警戰士查驗證件。但令他高興的是,目標走過了外交部的東門后並沒有走進去,而是繼續前行,是向著韓磊的家-----三豐里小區的方向,韓磊更高興了。但目標並沒有走那麼遠,剛走過外交部的東南門便向右轉,韓磊馬上緊跟上去,一直跟著目標走進了前面的外交部南配樓。原來目標住在這裡,難怪開始時在東門沒有發現他,估計他是從南門出來的,因為外交部的南門與南配樓僅一街之隔,上下班十分方便。

  韓磊跟著目標進了南配樓的門,儘管南配樓里住著一個中隊的武警戰士,但南配樓作為宿舍樓門口是沒有警衛的,外人也可以出入。這裡也的確沒有什麼重要的東西需要採取特別的防範,只是近期外交部把解密的外交檔案都存放在南配樓的七樓,不過這些都是公開的秘密,也不需要嚴密的防衛。

  目標進樓後向左一拐停下了,他是在等電梯,韓磊也跟了過去,在電梯到來前的等待的時候他一直站在目標的身後,以免給他留下印象,同時等電梯的還有四個人。在電梯到來前,韓磊隔著門廳看見了近二十名武警戰士走著步從對面的一個樓梯上走了下來,應該是去換崗,估計他們的警衛中隊就駐在樓上-----韓磊是武警戰士出身,很了解武警部隊的那一套。也正因為如此,潘境原更加器重他,曾明確提出準備讓他在開戰時率潛伏特工襲擊外交部,到那個時候他再來對付這些武警。

  電梯來了,目標走了進去,韓磊大膽地跟了進去。目標並沒有注意到他,並在八樓出了電梯,韓磊也跟著走了出去-----他身上帶著無聲手槍和匕首,可以侍機幹掉對方。但走廊里有人來回走動-----現在剛下班不久,總有人要來回穿梭。目標走到一個房間門掏出鑰匙開門進了屋,韓磊在他關門後走上前去,記下了房間號:808。

  韓磊隨即又乘電梯下了樓,既然現在他已經知道了目標住在哪裡,事情好辦多了,但他現在還不想走,沒準今晚目標會出門呢,到時候他完全可以借著夜色的掩護成功地幹掉他並逃走,越早完成任務潘境原就會越看重他,他恨不得今晚就得手。

  他出樓后在外交部周圍又轉了轉,仔細觀察著警衛部署情況。外交部的院牆比較矮,還沒有一人高,韓磊估計自己一下子就能翻進院里,但問題是每個牆角的裡面都有一名武警戰士站固定哨。不過這不是問題,院牆很矮,而且上面一部分是欄桿,真到了突襲的時候完全可以從外面用無聲手槍準確地除掉哨兵。南門的門口也有一名武警戰士執勤,看來在目標上下班時在南門和南配樓之間的街上幹掉目標的可能性很小,因為這裡完全在武警戰士的觀察範圍之內,得手后很難脫身。外人又進不了外交部,看來只能在目標下班后或周末出門時找機會在別的地方除掉他了。

  當他轉過身來時,竟發現目標又出現在了南配樓的門口。他出門后就向右拐走了,韓磊也跟了上去,希望這是一個機會。

  目標走進了豐聯廣場,然後在一樓走進了星巴克咖啡廳,他有可能只是在這裡穿行,因為星巴克的另一道門直通外面,韓磊快步跟上。

  目標走進星巴克后張望了一下,然後和一個漂亮的女孩說了幾句話之後握了握手,坐在了一起,然後又一起喝上了咖啡,韓磊索性也要了一杯咖啡,坐在一個便於觀察的位子上暗中監視。

  現在,兩人在談了四十多分鐘后要離開了,談話期間那個女孩總是不停地笑,看來是目標逗的。死到臨頭了還泡妞,韓磊暗暗地罵到。

  兩人走出星巴克後走向了不同的方向,女孩到街邊打了一輛計程車走了。目標則向外交部的方向走去,韓磊再次跟了上去,希望他最好再去別的地方玩。(未完待續)

  第十四部分 帶槍的外交官(二)

  2003年11月26日18:48------北京時間

  和Lucy分手后,我直接回到了南配樓宿舍,我在來外交部報到之前一直是住在T機關暫時分給我的房子里,它原來是供T機關人員與其發展的情報員接頭用的一個秘密據點,現在已經不用了,鑒於我已經成為了隱藏真實身份的行動特工,不適於再住T機關的集體宿舍,T機關就把它作為宿舍分給了我。我來到外交部之後,考慮到原來住的地方離外交部太遠,上班很不方便,而外交部早就不分房了,便向司里請求要一個較近的宿舍,結果行政司通知我可以住到離外交部最近的南配樓宿舍808室。外交部方面的確很照顧我,考慮到我的特殊身份,特意讓我一個人獨佔該屋-----南配樓的宿舍通常都是兩人一屋的。不過這也沒有讓我覺得一個人住屋子就有多大,因為南配樓的集體宿舍都是不超過十平米的小屋,屋裡只有一張床,一張桌子,一把椅子,一個衣櫃和一個書架,床頭的外側還有一個小桌子,上面擺著一部電話,每月只要交10元錢話費便可以免費打市話,但無法直接打長途。由於一般的屋子都是兩個人住的,那麼就要在一個不足十平米的小屋內把上述傢具再乘以二,這樣一來,可供走動的空間之小可想而知------在一般的宿舍里,如果在進門后再想往裡面走就一定要把椅子塞到桌子下面的空間里,否則就沒法再往裡走了,因為桌子與床的距離不到一米。

  屋子是簡陋了點,很難讓外人相信是外交官住的(在外交部內網BBS上好像還有人抱怨說,外交部總對公眾開放主樓,怎麼不把南配樓也讓公眾瞧一下呀),但好在上班還是很便利的,要不就北京這樣的交通狀況,住得遠的話天天早上上班時也夠鬧心的。
說的好啊!我在倍可親論壇打滾這麼多年,所謂閱人無數,就算沒有見過豬走路,也總明白豬肉是啥味道的。一看到樓主的氣勢,我就覺得樓主同在社區里灌水的那幫小混蛋有著本質的差別,那憂鬱的語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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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天地一笑 發表於 2007-10-29 03:22 | 只看該作者
  2003年11月27日07:50------北京時間

  我在外交部的機關食堂吃過早飯後,直接乘電梯來到了A座11層,出電梯左拐后又走了一段,進了我的辦公室。這兩天處里比較忙,因為有重要的談參要寫。談參是談話參考要點的簡稱,即給領導人與重要外賓的會談提供稿子,這也是外交部最主要的工作之一。寫談參的工程一般都很浩大,因為儘管要準備的只是一場雙邊會談,如中國領導人與朝鮮領導人之間的會談,但他們談及的問題肯定遠遠不止中朝雙邊關係的問題,而是要談及整個國際形勢的方方面面,這就需要外交部給領導人提供一份涉及整個世界範圍內的大事的談話參考要點。這樣一來,我們就要不停地給負責各個地區事務的兄弟司局打電話,請他們提供口徑,然後我們去拷盤,回來后根據需要做適當的改動,使之適合自己準備的會談的具體情況。但這還遠遠沒有結束,因為還有一個時間的問題。舉個例子,如果朝鮮領導人將於10月份來訪,我們則最晚要在9月初就開始準備,從各個兄弟司局要來相關材料,如向美大司要來中美關係的口徑,向國際司要來安理會方面的材料,向亞非司要來伊拉克問題的材料等。但問題是,等我們寫好了談參時,朝鮮代表團還沒有到,而在他們到來並與中國領導人開始會談之前,由於國際形勢的變化,我們的口徑也要相應變化,比如伊拉克的局勢就是變化得很快的,到時候又要重新要口徑,重新改編。這樣一來工作量就很大了,而且要不停地變化。在得到了別的司拿來的口徑后,我們就要把所有改寫后的口徑粘到一個大談參上,之後便要等待數十次的修改,先過處長和副處長的關,然後交到參贊那裡再改,之後再上到主管副司長那裡改,最後交給司長,過了司長的關後文件便可以出司上交部領導,此前每過一位領導的關都要改上幾次甚至十幾次,過了部領導的關后就可以上到國家主席或其他領導人的辦公室,如果其外事秘書覺得談參不過關,則要繼續返工。過了外事秘書的關后還要由領導人本人親自看一遍才可以定形。這樣的嚴格程序造就了外交部極其嚴謹的工作作風,在一般的單位,打出個錯別字似乎不是什麼太嚴重的問題,而在外交部,甭說你打錯個字甚至一個標點符號了,哪怕你列印時紙沒完全放正而使文章稍有點歪都不行。而且外交部對其製造的文件的字體、字型大小和格式等有著非常嚴格的規定,絲毫不能馬虎,因為它出品的文件的讀者往往都是國家最高領導人,進行這麼嚴格的要求完全是必要的,所以外交部的文件的質量在所有政府部門中似乎也是數一數二的。

  處里雖然對我是特事特辦,但我還是主動向處長要工作,因為看大夥忙著我太閑也不好意思,更何況幫著弄談參也可以使我更好地了解半島局勢,對我將來的任務肯定有好處,於是我也開始天天奔忙了-----打無數個電話,再跑到其他司去拷盤,回來后再把他們粘到一起,進行編輯之後就要上交處領導,之後便是一遍又一遍的修改和打清。而在我們向別人要口徑的同時,似乎更多的人也在向我們要口徑,因為朝核問題一直是熱點問題,我國領導人與任何國家的領導人會談都要談朝核,所以我們更是忙上加忙,我在T機關時好像也忙到這個程度。估計以後會越來越忙,新的六方會談將於明年舉行,到那個時候會忙到什麼程度,現在就可以想見。

  下午三點鐘,工間操的音樂響了--------按外交部的慣例,每天上午十點到十點半,下午三點到三點半是工間操時間,大家可以休息半個小時。許多人都去打乒乓球------外交部辦公樓的每一層都有一個乒乓球案子,愛玩乒乓球的人就輪著上去抽,李部長也有這個愛好,經常上來和大家賽幾局,我也和他抽過幾拍。但一般的情況下我是不玩乒乓球的,而是趁別人不注意,推開走廊里的防火門,裡面是安全樓梯,平時很少有人走,主要是為發生火災等情況時供工作人員逃生的,外交部還專門組織過一次工作人員爬樓梯比賽,看看誰上樓梯上得快。我一般就在十一層和十二層之間的樓梯的緩步台上練功,一般都是練撩陰腿和前手直拳,中間再穿插點近身內圍戰時的前撞膝和后擊肘,這樣四肢都能得到充分鍛煉。

  我剛打了幾組就聽到有人從十二樓下到十一樓來,於是馬上便收手裝作上樓梯的樣子。沒想到來人竟是我的朋友李軍,他在亞洲司八處負責區域合作,不過八處不在十一層,而是在十二層-----十二層的辦公室一少半是亞洲司,一多半是美大司的。他現在正急著跑下來到司辦送件,一層樓的距離他就懶得等電梯了。

  他一看見我就說:「你小子跑這幹嘛來了?我還想到司辦辦完事去你們處找你呢。」

  「找我幹嘛?」

  「想找你到交道口呀。你還沒去過呢吧?」--------外交部的另一處單身青年公寓位於交道口,李軍就住在那裡。

  「好呀,下班後過去。」

  「好,到時候我去找你。」他說完后就風風火火地走了。

  2003年11月27日16:55------北京時間

  韓磊再次來到了外交部主樓和南配樓中間的街上,這條街幾乎是外交部專用的街,街上的外人並不多。韓磊想找一個好的觀察點,以便在能發現目標的同時又不被其注意。他掃視了一下周圍,發現南配樓入口的右邊有一個大門洞。他走了過去------他以前在研究外交部的警衛情況時就進過那個大門洞,南配樓的兩翼使這裡成了一個大天井。裡面有些單杠和雙杠,是供駐外交部的武警戰士們訓練用的,再往裡有一個地下活動室,牌子上寫著「外交部警民健身俱樂部」,他也曾經進過裡面觀察,這是一個很深的地下室,在戰爭期間完全可以當成一個很安全的防空洞,韓磊當初也對如何處置這個防空洞擬定了方案。

  他走到了門洞的邊上從裡面向外看去,從這裡可以清楚地觀察到外交部南門的人員出入情況,而那邊過來的人是不容易注意到他的,他完全可以裝作散步或鍛煉------他研究過這裡,武警是不會盤問呆在這裡的外人的。現在他就等著目標的出現了。
說的好啊!我在倍可親論壇打滾這麼多年,所謂閱人無數,就算沒有見過豬走路,也總明白豬肉是啥味道的。一看到樓主的氣勢,我就覺得樓主同在社區里灌水的那幫小混蛋有著本質的差別,那憂鬱的語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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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天地一笑 發表於 2007-10-29 03:23 | 只看該作者
  2003年11月27日16:57------北京時間

  我仍在辦公室里緊張地工作著,下午交上去的談參又被處長改了一次,需要重新打清,而且處長又提出了要向軍控司素增要關於《反導條約》的口徑,現在馬上就要下班了,但考慮到明天就要把成稿交到司里,所以只好麻煩軍控司的同志也跟著我們加班了。

  我把電話打到了軍控司的相關處,並要其提供口徑,對方同意了,讓我馬上去他們那裡拷盤,看來他們是有現成的口徑的,因為許多司都在忙著寫談參,他們肯定也把同樣的口徑拷給很多司了,所以不用現準備,有現成的供多個司使用,反正口徑總是同樣的。

  軍控司與亞洲司這樣的地區司不同,屬於業務司,外交部將其不從事雙邊關係事務的主流外交業務部門稱為業務司。對於這一點,我記得在外交學院學習時,有一位專門研究經濟外交的周老師對這個叫法提出過質疑,因為把業務司叫成了業務司就好像地區司不從事外交業務似的,當然,他只是從文字的嚴密性角度提出的這個質疑,而且是很有道理的,一些國外的外交機構,如美國的國務院就把相應的部門稱為functional departments,即職能司,表明其不從事只對某些國家和地區的雙邊業務,而是面向多邊和專項外交職能開展工作。但在部里的一些文件里也把地區司叫做地區業務司,這就更容易讓外人摸不著頭腦了。

  我拷完盤迴來后發現李軍來到了我的辦公室,在和我的一位同事聊天,那位同事就我提過的那位韓語很棒的女孩,她可能是受韓國文化的影響,人也有點韓化了,我是指她的打扮,一般來講都是比較「哈韓」的。

  李軍見我忙著加班就說他先回去了,我加完班后可以直接去交道口找他,並告訴了我他的房間號,然後就走了。

  我送他出門后就回到了自己的電腦前,開始編輯新的談參。

  2003年11月27日18:36-----北京時間

  韓磊終於發現了目標,此前為了防止目標從東門和東南門出來,他沒有隻是守在南門對面,特意以巡邏的方式在東門、東南門和南門之間來回走動,期間他幾次與在外交部院牆外巡邏的武警戰士碰上,但每次他都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從他們身邊走過。每個巡邏組只有兩名戰士-----一般來講,外圍的流動哨在白天都是兩人一組的,從武警部隊退伍的韓磊深知這一點,他以前就研究過巡邏組的巡邏密度,真到下手的時候會用上這一點的。

  現在,在他到達東門附近時果然發現目標正從東門走出,他立即尾隨其後。目標從豐聯廣場的樓前穿過,上了過街天橋,在天橋下面的公共汽車站等了一會兒之後上了一輛109路車,韓磊也跟著他上了車------這對他來說是一個好的徵兆,因為目標要出門,這樣他就可以趁著夜色的到來順利地除掉他並偷偷撤離。

  2003年11月27日18:45-----北京時間

  我坐在109路車裡左面靠著窗戶的一個單人座位上,現在車已經到了美術館,再過一會兒就會到達我的目的地-----交道口。加班結束后,我就下樓到食堂吃了晚飯,以前晚飯一直是五點半到六點之間提供的,但現在作為改善福利的一個舉措,五點半之後食堂可以開放到深夜。但晚飯的質量仍無法與午餐的質量相比-- -----外交部的午餐很不錯的,倒不是說做的多麼多麼好,而是種類非常多,是自助餐的形式,基本上你想吃什麼就有什麼,當然了,我指的是日常的飯菜,而且還很便宜,一頓午餐只要刷卡付費一元就行了,比T機關的食堂要強多了。

  我在出樓前給李軍打了電話,他仍在自己的宿舍里。我以前倒是路過過交道口宿舍,但並沒有進去過,聽說已經翻新了,今天就去看看,不過聽說那邊的宿舍幾乎和南配樓的一樣小。

  2003年11月27日18:53-----北京時間

  當109路車停在了交道口站時,目標下了車,韓磊也跟了下去,這時天已經開始黑了,一定要在路上找到一個好時機開槍。

  目標下了車后橫穿過馬路,然後向左一拐繼續前行。韓磊則始終與目標保持十幾米的距離。目標向前走了一段后又向右拐進了一個衚衕,這是個好機會,趁著夜色在衚衕里開槍的確很合適。韓磊立即加快速度,縮短了與目標的距離。

  現在韓磊也到了衚衕口了,他向前走了兩步后就伸手去摸別在腰帶左面的無聲手槍,但當他剛要把槍拔出來時,他又本能地鬆開了手,因為他發現迎面走來了一隊解放軍戰士。

  2003年11月27日18:56-----北京時間

  我看著一隊解放軍戰士從我旁邊走過-------早就聽說外交部宿舍的附近就是某VIP的家,在他家的大院里駐著北京衛戍區的一個警衛分隊,所以這條衚衕里常能看見巡邏的解放軍戰士的身影。

  我向前走了不遠就到了交道口宿舍,現在宿舍樓的大門已經換了密碼鎖,李軍已經告訴了我密碼是多少,我上前按了密碼,門開了以後,我直接上了二樓,向李軍的宿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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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天地一笑 發表於 2007-10-29 03:23 | 只看該作者
  2003年11月27日18:56-----北京時間

  等巡邏的解放軍戰士們走出衚衕時,目標已經進了樓,門是需要密碼的,所以韓磊只能在外面等他出來時再下手了。這時又有兩名解放軍戰士走了過來,不過從他們的神態來看不像是在巡邏,而是普通的外出,但他們仍然並排走著整齊的步伐------韓磊當過兵,懂得兩人成列,三人成行的規矩。看來這附近是應該有部隊的,所以當兵的很多。當他轉過身來時,卻又發現緊挨著目標所進的那座樓右側的竟是一個警務工作站,裡面亮著燈。韓磊覺得自己應該離開這個位置,既然附近有軍事目標,自己一個陌生人晚上在這裡逗留或來回走動是很可疑的,也許警察會來盤問,他的身上藏著無聲手槍和匕首,一旦被人盯上是很危險的。於是,他扭頭向衚衕口外望了望,發現馬路對面有一家小飯館,他向那裡走去,在小飯館里可以觀察到衚衕口的情況,等目標離開這裡時會從衚衕口走出,他可以那時再跟上他。

  2003年11月27日19:21-----北京時間

  交道口的宿舍的確和南配樓的大小差不多,現在這個小屋在坐了四個人之後也沒剩下多大的空間了。除了我、李軍和他的同屋外還有一個人也在那兒,他是非洲司的,已經工作了好幾年了。一般來講,交道口宿舍住的都是新入部的幹部。每當一批新人到外交部報到時,除了被翻譯室挑選去進行翻譯培訓的一小部分人以外,其他人都是先被安排在交道口宿舍,等正式工作后,如果南配樓有人駐外或辭職,空出來的宿舍就可以把交道口這邊的人添進去,大家還是比較傾向於在南配樓住的,畢竟朝陽門要比交道口熱鬧得多,而且也沒有從交道口直達朝陽門的公共汽車或無軌電車,坐108路等車到了美術館后還要再轉車,很不方便。但據說去了南配樓的人用不了多久就會被派到國外常駐,因此南配樓有了個綽號叫「發配樓」,一撥又一撥的年輕人從這裡被「發配」到中國駐世界各地的使領館和代表團等。

  李軍的同屋馬上要到非洲的肯亞常駐了,因此這位非洲司的老兄特地從家裡來這裡給他進行出國前的「教育」,因為他本人曾在肯亞工作過兩年,對那邊的情況很了解。按外交部的規定,年輕人如無正當理由,不得在國內工作連續超過五年,即必須要被派到駐外使領館工作,因為外面很缺人。具體辦法是在年底填報駐外報名表,可以填報六個志願,這一點有點和高考報志願相似,但有可能這六個志願都不能如願,因為你自己的志願只能是參考,決定權在於幹部司的計劃調配人員。年輕人原則上要被派到艱苦地區進行鍛煉。一般來講,所有駐外使領館依其生活環境被分為A、B、C三大類,A類環境較好,C類是最差的,B類則處於其中。有人說也可以視A類為發達國家,B類為中等國家,C類為落後國家,其實也不盡然,可以舉個例子,就拿我負責的朝鮮和韓國來說,韓國比較發達,所以自然是A類,但朝鮮雖然貧窮落後,卻也是A類,而不是C類,因為朝鮮落後並不代表駐朝鮮的中國外交官的日子不好過。相反,他們的日子還是相對比較舒適的。因為朝鮮就是友好國家,這首先就保證了大環境的相對安全,而且駐朝鮮人員的生活也比較便利,過了鴨綠江就是中國,他們完全可以回國採購,而且也花不了多少錢,回家也方便。而如果要是在另外一些地方可就麻煩多了,我的那位朋友、從巴基斯坦回來的王參以前是在駐卡拉奇總領館工作,他對我說那裡的常年是45度的高溫,超市裡的食品幾乎沒有不過期的,他又吃不慣當地的飯,有那麼一段只好頓頓吃速食麵------可想而知,這樣的館自然是C類。

  而這位哥們兒要去的肯亞雖地處非洲,卻差不多是撒哈拉以南的非洲中條件最好的一個,屬於B類。李肇星外長當年就曾在那裡常駐。但所說的條件好也只是相對於其他一些非洲國家說的,那裡和大部分非洲國家一樣,也橫行著瘧疾等可怕的疾病。得上了瘧疾就會感到忽冷忽熱,所以在中國南方被叫做「打擺子」,外交部駐非洲的人一般都要過「打擺子」這一關,李部長當年也打過擺子。而這位前來進行出國教育的非洲司的仁兄也沒能倖免,除此以外,他還關照這位師弟,肯亞的地勢有點高,所以剛去時要有高原反應,可能會睡不著覺,還有在外面晾完濕衣服后一定要用熨斗反覆地熨,因為當地有一種叫采采蠅的蟲子,會把卵排放在衣服上,如果沒有熨死這些卵,等它長大一點后就會鑽進你的身體里,而你卻甚至可以看到蟲子在你的皮膚下面蠕動……我聽得有點毛骨悚然,又正好要解手,就離開了李軍的宿舍,去了衛生間。

  我在蹲著解手時,手自然而然地摸向了自己的左腳踝處,那裡綁著的槍套里有一把七七式手槍。蹲著方便時人處於不利於自己防衛的姿勢,所以行動特工應該養成起碼的警覺意識,這或許有一天會救你的命。槍是T機關裝備部特地給我配備的,因為我在日本和台灣執行任務時都可能被拍照了,所以最好還是帶著武器保證自己的安全。我有合法持槍的證件,不過是冒用另一政府機關的名義,T機關一向是在和對方協商后以這種方式給其秘密情報人員配槍的。白天上班時我很少帶槍,因為在外交部裡面是絕對安全的,但晚上我出門時一般都帶著,拋開敵對情報組織的特工的偷襲不說,北京的治安似乎也不太容樂觀,我當初在晚上執行任務時也遇上過三名假警察,但那時的武器卻落後多了,只是一把小剪刀,不過我現在還是總把它放在錢包里隨身攜帶,有時我還在皮帶上裝上一把皮帶刀,這種刀非常方便撥出,一直是我的最愛,不過這不是T機關給我配備的,是我在上高中時花九塊八毛錢在商店裡買的,商品標籤上寫的是「紳士刀」,外型的確很漂亮,我也一直保存著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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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天地一笑 發表於 2007-10-29 03:23 | 只看該作者
  2003年11月27日19:20-----北京時間

  韓磊坐在小飯館里觀察著衚衕口的情況,但目標仍然沒有出現,他也沒指望這麼早就能看見他,因為他才進樓二十多分鐘,而韓磊進了飯館后要了瓶啤酒和幾盤小菜,慢慢地飲了起來,他為了跟蹤目標四點鐘時就吃過飯了,所以現在只是喝點小酒。喝酒讓韓磊想起了殺人-----他在武警部隊時曾殺過人,因為當時駐地還沒有實行完全由法警執行死刑犯槍決的任務,所以這樣的任務一般都由武警部隊代勞,韓磊親自斃過犯人。他清楚地記得在第一次執行槍決任務時他喝了不少的酒,因為這樣才能讓他有膽子開槍。但後來他慢慢就習慣了,退伍后又替台灣軍情局要過幾個人的命,都是近距離用無聲手他或匕首解決的,那時他發現自己在近得甚至能看清對方有多少根眉毛的情況下殺死一名與自己素不相識的人時竟然是如此的從容,而今天他可能又要這樣做了。

  2003年11月27日19:36-----北京時間

  我回到李軍的宿舍后,那位非洲司的哥們兒仍在講肯亞的事兒,說他在肯亞的第一年裡很慘,因為當時的大使管理得很嚴,對出入使館進行了嚴格的限制,搞得他整天是一種做牢的感覺,不過第二年換了大使情況就好多了。

  李軍打斷了他們的談話:「行了,我們別再談這些鬱悶的事情了,現在還不太晚,要不咱們去酒吧邊喝邊聊?小彭要走了,咱們一起喝點兒吧。」

  他的同屋和那位仁兄一聽,覺得是好主意,馬上同意了,還問他去哪個酒吧好。李軍說:「后海的酒吧環境都不錯,而且晚上后海那邊的確很漂亮,離咱們這兒又這麼近,走一會兒就到了,要不現在咱們就走吧。」

  后海讓我想起了當年和澤華在那裡的浪漫情懷,時間過得真快呀。當我還在考慮是不是和他們一起去時,李軍一把拉住我說:「咱們快點走吧,從衚衕的另一個口出去,一會兒就到。」

  於是我們下了樓,出樓門後向右拐,從和我來時相反方向的那個衚衕出口走了出去。

  2003年11月28日16:52-----北京時間

  又快下班了,又忙了一整天,晚上可能還要加班,不過量倒不大,估計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完成。昨天晚上和李軍他們玩到十點多,稍微喝了點酒,喝完后我就打車從后海直接回到了南配樓。

  今天下午工作時倒鬧了個小笑話,本來處長要我去機要局送件,並告訴我樓下院內的一個小白房子的後面就是機要局,到了地方順著它後面的樓梯上去就行了。我下了樓后看見一個小房子就順著它後面的樓梯上去了,但問題是外交部的院內共有兩個外表看起來一樣的小白房子,我錯上了另一個。我推門進去后,見裡面還有一道門,門上貼著一張紙,上面寫著列印出來的字----「請隨手關門,防止蒼蠅飛入。」這倒讓我覺得奇怪了,怎麼外交部的機要局保密措施比T機關的機要局還要嚴密得多,連只蒼蠅也不能飛入?太誇張了吧,但等我推門而入時才發現這裡原來是外交部食堂的廚房所在地。我趕緊出來奔向了另一所小白房子。

  從那裡回來后不久,別人又告訴我政工參贊找過我,我馬上又去了政工參贊那裡。在亞洲司只有司長,主管幹部事務的副司長和政工參贊知道我的真實身份,連處長也只知道我是個特殊身份的人物,而不知道我的具體身份,只是照規定給我的工作提供便利罷了。而一般情況下,如果外交部覺得有什麼關於我的事要和T機關溝通並且需要通知我的話,往往都是政工參贊先直接找我,因為他是負責政治工作的。外交部各司的政工參贊的地位是低於司長和副司長的,不像T機關那樣,政委和局長是平級的。

  我原以為會是什麼和T機關相關的事,到了卻知道原來是政工參贊想讓我當司保衛委員,外交部各司里都有不少這樣的兼職性職務,如保衛委員、青年委員,電腦聯絡員,讀書會聯絡員等,讓我擔任保衛委員估計是考慮到我的背景,我當時就同意了,但這保衛委員並不是負責什麼武裝保衛之類的,說白了無非就是做些跟防火等有關的事情。

  回到辦公室后我又跟那位「哈韓」的女孩聊了幾句韓語,她說我進步很快,那當然,我昨晚從酒吧回來后還回到辦公室用電腦看完了張東健和元彬主演的韓語原版片《太極旗飄揚》呢,現在外面賣原版韓語影碟的也不少,學習起來還是很方便的。

  談參改好之後,我就把它交到了處長那裡,然後回到辦公室等待-----外交部的加班在很大程度上是一種靜態的加班,也就是說,在加班的大部分時間裡你不是在忙碌地做某些事情,而是在等領導們的層層審批------機關里大都如此。

  在等待的時間裡,我忙裡偷閒,上了一會兒網。在部里我一般都是上外交部的內部網的論壇,上面還是比較有意思的,其中有一個網名叫「畢頓」的人比較有趣,言語犀利又不乏幽默,還經常使用大量的哲學名詞和理論,很受外交部的網友們歡迎。我也申請了一個網名,沒事兒的時候也總跑到上面灌水。其實外交部里有些人還是蠻有秘密工作的頭腦的,有個人發了個貼子,內容是如果他是恐怖分子,他將如何襲擊外交部。他的方案還蠻有創意------在外交部每天早上班車發車的地方上車,只要交上五元錢,就可以騙司機自己是新入部的,然後乘車進入外交部。進樓后再坐電梯到設在第X層的外交部衛生所,因為從那裡可以穿行到最要害的機要局,然後經過……(具體措施不方便說出來)搞掉機要局的天線…….(後面的省略)---------可見這個人還真有點想法。別人在回的貼里居然說外交部里暗藏著狙擊手,專門保衛這些要害目標,暗藏著狙擊手我倒不知道,倒是知道至少暗藏著一名T機關的行動特工,如果他看見有人來破壞外交部的話肯定會出手的。

  2003年11月28日16:55-----北京時間

  韓磊再次來到了外交部南門對面的那個觀察點,今天是他第三次來跟蹤目標了,前兩天都沒有得手------昨天他一直等到飯館打烊也沒見目標出來,只好到外面隔著馬路向對面的衚衕口監視,離這裡不遠的地方就是東城公安分局,這麼個不起眼的小地方還真不容易下手,韓磊算計著。

  一直等到將近十一點鐘也沒見目標出來,韓磊認為目標要離開的話還是會從這個衚衕口出來的,因為公共汽車站是在這一面的,而現在這麼晚了,連公共汽車都沒了,看來目標是今晚住在了這裡或從別的路線離開了。韓磊只好又一次徒勞而歸了。

  但今天他下定了決心,無論如何也要在今晚除掉目標,哪怕要冒一點風險。今天是第三天了,事不過三,如果這了三天了仍沒有得手潘境原那邊肯定會發火的。
說的好啊!我在倍可親論壇打滾這麼多年,所謂閱人無數,就算沒有見過豬走路,也總明白豬肉是啥味道的。一看到樓主的氣勢,我就覺得樓主同在社區里灌水的那幫小混蛋有著本質的差別,那憂鬱的語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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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天地一笑 發表於 2007-10-29 03:24 | 只看該作者
  第十五部分 帶槍的外交官(三)

  2003年11月28日17:28-----北京時間

  我很快便打清了處長改過的稿子,因為這次他沒有做多少改動。他看了我打清后的稿子后說基本上沒什麼可改的了,我可以去休息了。我想起來要到一層的圖書館去看看,裡面有不少期刊,於是便坐電梯下樓了。

  走進了那個微型圖書館后,我拿起一本雜誌坐下來閱讀,但這時手機響了,是王參打來的,他要我今晚去他家玩,他家剛剛搬到了新地方。以前他一直是住在外交部在方庄的房子的,但兒子從國外回來后給他們老兩口在積水潭買了套不錯的房子,他們剛搬過去。我說今晚可能要加一會兒班,他說無所謂,他整晚都在家,就他和老伴兩人,我去之前給他打個電話就行了,他到時候會到積水潭地鐵站出口接我。我今晚也沒什麼日程安排,所以就欣然同意了。

  2003年11月28日17:31-----北京時間

  目標在韓磊的視野中出現了,他從南門走出,向南配樓的方向走去,手裡還拿著一本書。韓磊跟了上去,但仍然不方便下手,因為在這個時間段樓里有不少剛下班回來的外交官,無法神不知鬼不覺地送這個人上西天。

  但好在目標進門后馬上又出來了,韓磊裝作沒事的樣子向別處望去,等目標走過後韓磊轉身跟在他後面時了電梯,電梯里還有一個小夥子,看來和目標認識,他問目標去哪裡,目標說去積水潭那邊玩。好,機會來了。

  2003年11月28日18:01-----北京時間

  我一從積水潭地鐵站出來就看見了王參,然後跟著他到了他家。他家的房子的確不錯,三室一廳,看來他兒子在國外沒少掙錢。

  他老伴也是部里的,在領事司。他們特地等我來才開飯,他們的兒子又回美國了,可能是他們在心理上希望有個小夥子陪著他們吧。

  吃完飯後,我們一邊看新聞一邊聊天,王參對我說:「現在你們這些年輕人都很有想法,昨天我們處又一個小夥子辭職了。」-------這在外交部很正常的,每年都要有幾十名工作人員辭職,一般都是去外企掙大錢,所以外交部里年輕人的流動性非常大,一般一個辦公室的年輕人每一年都要有很大的變化,有的是辭職了,有的是駐外去了------剛入部的年輕人的工資都在一千三百元左右,這樣的工資在北京是根本買不起房子的,北京的房子是天價,就連外交部自己內部正在籌建的寶成花園也在三千八一平左右,仍然是這些年輕的外交官們無法負擔的,所以大家便選擇駐外掙錢,因為海外津貼一般在幾百美元左右,這樣一來,駐個四年以後回國倒可以付個首期,但前提是在駐在國要省吃儉用,因為這幾百美元在發達國家幾下子就花光了,在落後地區也未必就能省多少,因為像非洲那樣的國家連蔬菜都要進口,所以價格反倒更高,開銷一樣很大。

  這樣一來,外交部里的年輕人就像軍營里的士兵一樣,總是在不斷地更換著的。而且由於外交部工作的特殊性,很可能兩個人一起參加工作來到外交部,但卻這一輩子也見不到幾次面,因為外交部的幹部是要在國內和國外輪崗交流的,有可能你在國內的時候他出國常駐去了,幾年後他回國了,而你又駐外去了,等你回來時他又出去了,這是完全有可能的,因為外交官一般都是在國內呆幾年,再去國外呆幾年,然後再回國幾年,之後再一次出國常駐的,一個人如果在外交部干一輩子的話,一般來講至少要駐外三次的。

  王參和老伴是經部里的同事介紹認識的,因為當時急著要駐外,所以認識沒多久就結婚了。內部婚配率高也是外交部的一大特色,同樣是由其工作的特殊性決定的,一般來講,我在美大司的一個朋友對我說,據他統計,他們司的男同志里一多半人的愛人都是部里的,其他的也有不少是在部屬單位或其他可以駐外的政府機關和新聞媒體工作,這樣一來他們就可以一起駐外了,否則會很麻煩,如果一名外交官的妻子是在私企或外企工作,那麼她要是隨任的話,回來是鐵定了沒工作的,國企也不好說,因為現在都在改組,四年後回來估計就沒位子了。有一些政府機關倒是很給外交部面子的,如商務部,文化部,科技部,教育部等,因為他們的人也要駐外,所以在這方面對外交部很通融,如果他們的工作人員有的是外交官的配偶,便可以在其隨任期間為其保留原工作崗位,但這仍避免不了配偶在事業上的損失,如晉級等,工資也停發,外交部會為其提供每月三百五十美元的補助,如果配偶不隨任的話,則只能在國內領取每月二百二十美元的補助。相比之下,如果雙方都是外交官的話就方便多了,可以一起作為編內工作人員在使領館工作,不用為對方做出太大的犧牲。如果隨任配偶是外單位的話可就差多了,因為不少人都戲稱外交官夫人為「家庭婦女」,因為按維也納外交公約,外交人員的家屬是不能在駐在國工作的,而且我國也有著公務員迴避制度,隨任的夫人不能在國外打工,經商或留學,只能在使館裡面呆著,而且隔三差五還要做些幫廚之類的雜活,長時間這麼閑下去又會導致外交官夫人們之間的磨擦和矛盾,因為她們都沒事可做。而外交部的女同志的部外配偶們則極少有願意隨任到使館當全職「外交官丈夫」的。有孩子的也很少帶出去,因為國內外教育不同,教育上缺乏連續性無論在國內還是國外上學都不好,所以一般都是外交官駐外,配偶在國內帶孩子並照顧老人,如果兩人都是外交官,孩子就只好送回老家讓父母代管了。王參的兒子在十二歲以前就一直是在他的江蘇老家的。

  「部里現在又不分房子,這幫孩子一個月就一千多塊錢,上哪兒買房子去呀。再說了,就算有房子在北京一個月一千多也夠苦的了。」王參接著說。

  「你別總跟小夥子說那個,」王參的老伴不樂意了,馬上對我說:「這個地方錢是少了點,不過還是很穩定的,還是安安心心好好工作吧。」-------暈,我好像沒流露出要走人的意思吧,他們怎麼想起來對我進行這樣的教育呢?大概是他們覺得這是部里所有年輕人的想法吧。的確,年輕人的工資是低了點,不過領導們也沒比我們高到哪兒去,處長一個月一千八百元,參贊一個月一千九,副司長一個月兩千,司長一個月兩千一。但我的收入可不止外交部財務司給我發的那一千三百元,我自有T機關的工資(其實也不高),但我收入的大頭是來自T機關的行動特工津貼的,這一下子就把我的收入提高了一個大檔次-------行動特工一向是T機關內的高薪一族,因為畢竟這是個刀尖上舔血的行當,所以我的日子比一般的外交官們還是要「小資」一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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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3年11月28日22:10-----北京時間

  韓磊已經在這座居民樓附近等了很久了,他跟蹤目標乘地鐵來了積水潭后發現目標跟一個來接他的老頭兒走了,他跟在後面,看見他們進了這座居民樓。韓磊這次下定決心要等到目標出來,這次不像上次,目標可以從衚衕的另一個出口走掉,他肯定是要從這個居民樓的門洞里走出的,所以他一定要等下去,而且他不怕等的時間長,因為天越晚越方便下手。

  現在他果然看到他的獵物了,他從門洞里走出來了,韓磊摸了摸腰上的槍套里的槍后快步跟了上去。

  這裡離地鐵站很近,所以目標走了不遠就進了地鐵站,韓磊跟了上去,他準備在目標到朝陽門出地鐵口回南配樓的路上動手,現在街上的行人不會太多了,他可以拉開一定的距離開槍打死他,然後趁暗撤離。

  2003年11月28日22:35-----北京時間

  我在朝陽門站出了地鐵,向前方的台階走去。我和王參老兩口足足聊了好幾個小時,從我小時候的事一直談到現在,當然在我大學畢業后這一段歷史里我不得不撒了許多謊,把在T機關的日子描述成了在某市場調查公司當研究員,老倆口都很喜歡我,我只比他們的兒子年齡稍小點兒。

  剛出地鐵不一會兒,我腰在的手機開始了震動,我立即轉過身給後面的人讓路並同時掏出了手機,但就在我從腰上摸出手機的那一刻,我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我身後的人立即將右手伸向自己皮帶的左側,手裡握著個黑色的東西的底部。但當他看見我拿出的是手機后又把東西送了回去,向一旁邁步走了。

  電話是我父親從家裡打來的,他和我母親仍在東北工作,他是告訴我他的一位在北京的朋友剛給他打過電話,說是要給我介紹個女朋友。但我的心思根本不上聽他的電話上,因為我已經有了一種非常不祥的直覺-----我正處於極度的危險之中。

  我總是覺得所謂的第六感之類的直覺實際上是人的經驗的一種變異形式,也就是說實際上是人的經驗在潛意識裡起作用,而人們沒有意識到這是經驗的作用而只好把他歸於直覺的作用。我在一個警察論壇上與人討論如何利用「卧底」打擊黑社會犯罪時就發過這樣一個貼子:正如同有的警察能憑直覺判斷出罪犯一樣,有的罪犯也有能嗅出警察的本能,這倒不是說他們有特異功能,只是他們有了足夠的經驗。比如說,一名毒販如果發現一個來買他的毒品的吸毒者總是穿著得體的衣服,他就可能會憑直覺知道這個人可能是卧底的警察,他自己可能還說不出什麼原因,但實際上這是因為他仍處於潛意識狀態中的經驗的作用-------吸毒的人總是忽胖忽瘦的,所以不會總是穿著很得體的衣服,這就證明來人有詐。而毒販本人還未來得及在大腦中總結出這一經驗,所以儘管他能得到相應的判斷,卻未認識到真正的原因,就只好把它歸結為自己的直覺了。

  但我現在斷定這個人是個危險人物可不僅僅是出於直覺,而是有很合理的依據的,從他掏東西的姿勢來看,明顯是個掏槍的姿勢-----這點行動特工的職業本能我還是有的,而且不存在他以為是有人在打他自己的手機而向外掏手機的可能,因為我的手機是在震動檔上,而不是鈴聲,他是不會弄錯的,況且那個黑東西的底部應該是槍柄,儘管我看得不是太清,但還是有一定印象的。更重要的是,這個人絕對不是第一次出現在我的視野里了,儘管他馬上走開了,但想騙過我的記憶力可沒那麼容易,顯然剛才他是在跟蹤我,見我轉身從腰上掏東西就以為我發現了他后要向他開槍而把手也伸向了自己的槍。既然他也帶著槍,看來可能是敵人的特工來暗殺我了。絕不能放他走,我開始在後面對他進行了跟蹤。

  我簡短地回答說我現在正忙著,過一會兒再給他回就關了手機-----我不太喜歡被人介紹女朋友一類的事情,這樣的方式似乎也太老古董了一點。不過在外交部倒還是有人給我介紹過的,機關黨委有一個青年工作處,它總給部里的年輕人互相介紹,畢竟外交部內部的結合要比內外結合要好一些。

  我關掉手機后,發現目標也在向前面的樓梯走去,這個時間地鐵站里的人已經不多了,我見對方加快了腳步便也快步跟了上去,此前悄悄地彎下腰把腳踝上的手槍移到了右褲兜里。

  2003年11月28日22:36-----北京時間

  韓磊回頭時發現目標在反過來對他進行跟蹤,看來真是不得不除掉他了,而且他決定現在就動手,免得在出地鐵之前被他從後面突然撲上來制服,這個人據說很厲害,現在他就要和這個被台灣軍情局稱為「中共占士邦」的人進行一場決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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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天地一笑 發表於 2007-10-29 03:24 | 只看該作者
  2003年11月28日22:36-----北京時間

  我發現目標在快速地轉過身來便立即潛下身子,他果然從腰上拔出了一把帶消音器的手槍,我同時也把七七式手槍拿在了手裡,對方向我這裡開了一槍,我迅速趴在地上,子彈從我的上方飛過,打在了地鐵的鐵軌裡面的廣告牌上。由於是無聲手槍,子彈又落在了鐵軌裡面的位置,周圍好像沒有人察覺。

  目標見我也掏出了槍便一步跨到了樓梯上面的平台,向前方跑去。前方是一段向下的個台階,可以從那裡走下平台,然後一直可以走到對面的出口。

  我見目標是向前方跑去的,便沒有走上台階進行追蹤,因為如果他突然在平台上向我開槍的話,我將處於極其危險的境地,因為很難在上台階時躲避敵人射來的子彈,搞不好還會失足順台階滾下,那就會給敵人更充分的時間瞄準了。於是,我向左面走了兩步,然後跳下了站台,站到了地鐵的鐵軌上--------這是相當危險的,但我回來時坐的那班地鐵剛剛開走,不會馬上又開來另一班地鐵的。我舉起手槍,快步跑進了漆黑的地鐵洞口。

  2003年11月28日22:37-----北京時間

  當我衝出洞口到了平台的另一面時,正看見目標在站台上向前跑-------他是從台階上跑下來的,而我是沿著地鐵鐵軌跑過來的,走的是平地,用不著下台階,所以儘管他跑在我的前面,我還是及時趕到了。

  我快速跳上站台,衝到目標的身後,對他說到:「站住!把槍放下。」

  目標慢慢地轉了過來,看見了我正對準著他的槍口,然後把槍扔到了地上,但馬上右手又向我一揮,一道寒光向我划來。

  我向後一退,躲開了對手原本藏在袖子里的匕首,我在他剛一動時就發覺了他要暗算我,因為我一逼上去就開始觀察他的肩膀------人的動作總要在肩膀上出現預兆的,一般來講,如果他要出右手的話,右肩肯定要先動,出左手的話,先動的是左肩,但當他準備用右腿踢你時,先動的卻是左肩,出左腿時先動的是右肩。他的右肩一動我就有了察覺,這麼短的距離內他是無法起腿踢我的,所以一定是要用右手來對我發起襲擊。

  我後退一步並躲開他的刀鋒后,馬上向他的襠部發了一記前踢,使用前踢的要領在於要在將腿向前踢出前,先將膝蓋抬起,把小腿彎曲一定角度后再向前踢擊,雖然這樣看起來是多了一道程序,但實際上比直著膝蓋把腿向前踢出的速度要快多了,不信你就試試。

  這一記前踢正中對手的襠部-----我每天上午和下午都在工間操時間大量練習這一招,所以基本上可以做到百發百中。在對手襠部被踢后彎下腰時,我用右手握著的槍柄猛砸他的右前臂,他手中的匕首掉到了地上。但不等我將持槍的右手收回,對手就用左手掐住了我右上臂肱二頭肌的位置-----看來對手也是個行家,他知道那裡的穴位。他使勁一掐,我右手中的槍也掉在了地上,隨即我的臉上挨了他的一記右直拳,然後他又按住我的腦袋,同時右膝蓋向著我的臉上狠狠撞來。我本能地將頭向上抬,他的膝蓋還是撞在了我的腦門上,不過好在我那時已經將頭向上抬了,沒有使他向上的膝撞施加的力和向下按我的腦袋的手所施加的力形成合力,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對手實施一次膝撞后馬上又來了第二次,但這次我卻將左臂抬起,用剁肘向他的膝蓋上方狠狠剁去,儘管他的膝部的力量要大於我的肘部的力量-----因為他的腿部力量是要大於我的臂部力量的,但我卻是將肘剁向他的膝蓋上方的大腿部位的,這正符合中國武術中「避重就輕,避實擊虛」原則,他的膝蓋雖然是重的,實的,但膝蓋上方的大腿部位卻是輕的,虛的,而我這一剁肘向下的力量正與他抬膝向上的力量形成合力,所以這一下子把他疼得夠嗆,但他的確是個練架子,右腿剛一落地就馬上用雙手摟住我的腰部------我意識到他這是要對我使用散打中常用的貼身抱摔技法-----折腰摔,但現在我和他已經完全貼身,拳腳肘膝都難以發揮作用,所以只好使用貼身摔法。沒等他來得及施力,我就把我的右腿插入他的兩腿之間,並用右腿膝彎部分向後猛勾他的左腿腿彎,同時身體向他的後面的方向壓去-----這一招在散打和中國式摔跤里叫做「里勾腿」------在他的左腿被我的右腿勾起而使身體失去了重心的同時,我身體的前壓使他徹底向後跌倒,摔在了地上,我則壓在了他的身上。

  對手馬上向右側用力一滾,想將我從他的身上滾下,以擺脫自己被人壓在身下的被動局面,但他用力過猛了,我和他一起從站台邊上滾了下去,都落在了地鐵的鐵軌上。

  落到鐵軌上后我們幾乎同時站了起來,他右手又向我打來一記直拳,我向後一退,躲開了他的打擊範圍,他的步法馬上跟上,又是一記左直拳,我向右躲過這記左直拳后,用截拳道里的「勾摟手」刁住了他正欲回撤的左臂,我馬上又改變手形,使左手牢牢地抓住了他的左臂,同時向右前方上步-----這樣我就等於用一隻手封住了他的兩隻手,他的左手被我抓住了,而右手根本打不到我,就如同你把左臂向身體左側完全伸直,則右手永遠也打不到左手一樣,因為你的兩臂是一樣長的,再加上左肩和右肩之間的身體的距離,右手永遠也夠不到左手。

  我在控制了他的左臂后,迅速用掄起閑著的右臂將拳頭砸向對方的後腦,對手在被砸中後頭不由自主地向前探了一下,但他卻將被我抓住的左手向左下方一拉,同時右手向下猛抄我的左腳踝想將我摔倒。我左腳向後退步,並趁他身體前探的時機用雙臂緊緊將他抱住。

  對手功底很深,下盤扎穩了馬步后在我的摟抱中將身子一側,同時用剛從我的雙臂的鎖抱中抽出的右臂將肘部向我的臉上狠狠撞來,第一下撞中后馬上又是第二下,我差點沒被撞暈,此時雙手仍在抱著他,但當他的第三下即將到來時,我將頭向前一探,一口咬在了他的右上臂的肱三頭肌的位置,這樣一來,他的上臂肌肉被我咬住后,他便沒法再向側後用肘撞我了。但對手用右腳猛踢站台的底部,這個反彈力使我和他一起倒在了鐵軌上。

  我和對手倒地后,壓在我身上的對手馬上轉身,用右臂掐住了我的脖子,我立即用左手向外猛拉他的右臂以減輕喉部的壓力,同時右手伸上去用拇指扣住他的下巴,其餘四指扣在他的腮部,這是一種有效的擒拿方法。但對手馬上又用左手牢牢地抓住了我的右腕,並將我的右手從他的臉上移開,我同時也用左手指甲摳他的右手指甲下面的肉,這個敏感部位被摳后疼痛難忍,所以他的右手也從我的脖子上移開了。但此時情況已經萬分危急,因為我已經感到了身下的鐵軌的劇烈震動----- --地鐵馬上就要開過來了。但這時對手早已打紅了眼,我的左手抓住了他的右手的手腕,但我自己的右手手腕也被他的左手牢牢抓住,我仍然被他壓在身下,得趕緊脫離。於是我將右手手腕向右後方順時針劃了一個圈-------當自己的手腕被人抓住時,可以用胳膊施力將其順時針向側後方劃一個圈,如果雙方力量相差的不是特別懸殊,一般都是能夠解脫的。

  我的右手腕從他的左手中掙脫后馬上又趁勢抓住了他的左手腕,同時我抓住他右手的左手腕也向上施力,使他的小腹部暴露出來,我用右腳向上蹬住他的小腹部後繼續向後上方用力,同時雙臂使出平生的力氣將他向後拋去--------這一招我在練柔道和中國武術時都學過,在柔道里叫做「巴投」,在中國武術里的名字則更形象,叫「兔子蹬鷹」--------這一下子把他從我的身上一下子從後上方摔到了我後面的鐵軌上。

  當我站起來時,已經看見剛剛駛進洞口的地鐵的前部了,我立即用雙手按住站台邊緣,縱身向站台上跳去,倒在我和地鐵之間的對手也已經站起來要向站台上跳。

  當我的身體摔在站台上時,我從後面地鐵發出的隆隆聲中聽到了一聲慘叫,當我回過頭時,看見地鐵已經進了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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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天地一笑 發表於 2007-10-29 03:24 | 只看該作者
  2003年12月1日20:25-----北京時間

  朝陽公園南門附近的Latinos夜總會內,我和Lucy站在一邊觀看著拉丁舞表演,這是一個與上次一樣的聚會,又有不少老外在這裡。在一段舞曲結束后,一個人上來講了一通,然後隆重推出一位拉丁舞高手-------來自中華人民共和國外交部的孫小姐。Lucy馬上推了我一下,對我說:「是你同事呀。」沒錯,我的確認出了這位個子高高的女孩,但只是知道她,和她並不熟悉,只知道她是學西班牙語的,看來學西語的人還真受到了拉丁文化的強烈影響。

  Lucy突然問我:「對了,我看報紙上說前兩天有個男人在朝陽門地鐵站突然跳到鐵軌上自殺了,你聽說了么?」

  「啊,這個倒沒聽說,不過倒是離我那裡是挺近的。」

  「真可怕,「Lucy吐了吐舌頭,停止了這個話題。

  這時已經有一些人在那位女外交官的熏染下也紛紛走進了舞池,伴隨著狂熱的拉丁舞曲盡情地扭動著身軀。這時我覺得旁邊傳來了一個有點熟悉的男聲,略有點女人氣。「小姐,可以陪我跳支舞么?「我扭過身去,竟然又是上次那個被我放出三步遠的死胖子,現在他又在請Lucy跳舞,但他馬上也認出了我,於是便白了我一眼後走開了。

  Lucy猜出了是怎麼回事,哈哈大笑起來,然後又問我想不想和她跳舞。

  「我…..不會跳拉丁舞。「

  「沒事,我教你。跳跳就會了,來吧。」----她說的這句話我好像以前在哪兒聽過。

  我們步入了舞池,我開始在她的教導下和她跳了起來,但我學跳舞實在是太笨,好幾次踩了她的腳,這不,在歡快的節奏中我竟然用腳踢到了她的腳踝,她「啊」了一聲后蹲下了,我也趕緊俯下身來問她怎麼樣了。她笑著對我說:「沒什麼,不過真的很疼,都怪你。」然後用力向我的左腳踝打了一下。但她的手卻打在了一個硬梆梆的東西上。「啊?這是什麼?」她順手掀起了我的褲腳,我已經來不及阻止她了,她看到了我藏在左腳腳踝上的槍。

  「啊?槍!你怎麼會有槍?你不會真的是間諜吧?」好在狂熱的舞曲蓋住了她的聲音,外人也沒有注意我們。

  我當然不能對她說我是間諜,於是我回答:「不,我是我們司里的保衛委員,保衛外交部當然要有槍了。」

  「原來是這樣呀。」

  「不過你千萬不要告訴別人我有槍呀,不然對我很危險的。如果有罪犯想搞槍的話,他知道了就可能偷襲我並搶走我的槍。」

  「嗯,知道了,繼續跳舞吧,不許再踢我了。」

  於是我們又融進了歡快的舞曲中,在我們再次起舞前,我清楚地聽到她嘀咕了一句:「原來還真有帶槍的外交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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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天地一笑 發表於 2007-10-29 03:25 | 只看該作者
  第十六部分 諜網恢恢(一)

  前言:本章節取材於真人真事,但仍以虛構為主,請讀者勿將文中情節與真實事件相提並論或將文中人物與真實人物對號入座。

  2003年12月2日18:25-----北京時間

  全弘植裝作散步的樣子走出朝鮮駐中國大使館的大門,臨出門前他回頭望了一眼,使館武官處的一個年輕人正在後面跟著他出來。武官平時都是穿軍裝的,但現在他已經換成了便衣,看來是為了監視並保護全弘植的,畢竟他這個朝鮮核科學家的身份太特殊了,尤其是在現在這麼敏感的時期,掌握國家最高機密的核專家要是在中國出了事使館可絕對承擔不起。

  使館方面絲毫不掩飾自己的跟蹤,因為全弘植剛一出大門就發現另一個人跟在那名年輕武官的後面出了使館大門,這個人他是認識的,也是一名武官,叫朴正圭,曾是朝鮮最精銳的特種作戰部隊-------人民軍第八特種部隊的一名軍官,現在調來中國做武官。全弘植的一位親戚在主管特種作戰部隊的人民軍總參謀部輕步兵作戰指導局當參謀,全弘植通過他在幾年前認識了朴正圭,但後來卻隱隱約約聽說這個人物神秘地失蹤了很長時間,被懷疑是到國外執行秘密任務去了,好像是去的是日本,現在又神秘地出現了,其他的他就不清楚了。但很明顯,這個人在使館里肯定仍然扮演著偵察員的角色。

  全弘植好不容易才從大使那裡請來假到外面買東西,但這只是他的借口,因為他即將面臨他一生中最危險的行動------叛逃。

  那兩名穿著便衣的武官仍然一前一後地跟在他身後,為了保衛兼監視這名至關重要的核科學家,他們肯定是帶了槍的,而且現在他們離全弘植的距離似乎越來越近,因為現在已經出了使館區,外面的情況複雜多了,兩名武官顯然不敢掉以輕心。全弘植說過是要去不遠處的華普超市買東西,他幾天前被使館的辦公室人員領著去過那裡,那裡離朝鮮使館沒多遠。

  現在他已經看到了前面的泛利大廈,大廈的一部分就是在北京有名的「錢櫃卡拉OK」,來接應的人就把車停在那裡,全弘植在快走到泛利大廈的門口時向左側望去,來接應的車就停在離他不遠的地方,再向前方望去就能看見不遠處中國外交部的灰色大樓。

  全弘植蹲下身子裝作整理自己的鞋帶,這是他在平壤時就和對方商量好的信號,他用餘光向後看去,兩名武官現在也停了下來,並排站在一起。

  汽車快速地駛了過來,司機猛地推開門,全弘植從蹲著的姿勢一下子鑽進了車內,坐在了副駕駛的位子,同時司機加大油門,直接向前快速將車開走了。
說的好啊!我在倍可親論壇打滾這麼多年,所謂閱人無數,就算沒有見過豬走路,也總明白豬肉是啥味道的。一看到樓主的氣勢,我就覺得樓主同在社區里灌水的那幫小混蛋有著本質的差別,那憂鬱的語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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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天地一笑 發表於 2007-10-29 03:25 | 只看該作者
  2003年12月2日18:25-----北京時間

  外交部斜對面的華普大廈地下一層的火鍋店內,我正和三個人一起吃火鍋。他們三個都是外交部的工作人員,其中一個是我的朋友,禮賓司的小郭,另外兩個是今晚通過小郭剛認識的,一個是美大司的小汪,另一個也在美大司,叫趙鋼,不過是剛從密克羅尼西亞回來的,現在分到美大司三處負責南太島國事務。

  「想當年我在密克時,最饞的就是火鍋了,可惜呀,我們那裡連青菜都缺得很,簡直就是一個不毛之地。」趙鋼回憶起了自己的島國歲月。

  「那當然,」小汪說,「南太島國那邊條件是很艱苦,不過你們密克已經不錯了,巴新(巴布亞紐幾內亞)才是南太島國里最艱苦的,連淡水都沒有,使館那幫人全指著抽游泳池的水或下雨時接雨水然後自己燒水喝,外部環境也很亂,街上天天有槍戰,我認識的條法司一個人至今後腦勺上還留著一個被流彈劃破而留下的傷疤呢。他對我說,那裡的治安實在太亂,甚至有人吃人的現象,所以他們都不敢出使館,下班后只能在使館的院子里轉圈,結果長期下來對使館里的一草一木都很熟悉了。」

  「天天有槍戰就證明那裡槍很多,還有點文明的跡象,而我們那裡純粹是個原始社會,所以我現在完全跟不上北京的形勢了,我們當初有過這麼一個順口溜,說我們的生活和工作的情況是--------交通基本靠走,通訊基本靠吼,警衛基本靠狗,娛樂基本靠手。哈哈」

  「娛樂基本靠手?你小子太流氓了,哈哈。」小郭笑著說。大夥跟著一頓大笑。

  「那怎麼辦?我還能找當地的土著美眉呀?外交官是不允許與外國人談戀愛的。再說了我們密克雖名為一個國家,實際上只是一個原始的小村落,密克的國王實際上也就是一個村長。唉,孤島飄零的歲月總算過去了。」

  「對了」,趙鋼話題一轉,你們兩個明天晚上要是沒事就來看看我們司的節目。前一段我們司幫幾個有點名氣的歌手辦了簽證,所以她們特地來答謝一下,進行一個小演出。「

  「是嘛?都有誰呀?「小郭問到。

  小汪搶著回答:「譚晶,王麗達,臧莉。「

  「譚晶和王麗達都是有名的歌手,王麗達好像是在電視大獎賽上出名的吧。」我說到,「不過後面那位我只是覺得名字很耳熟,沒太深的印象。」

  「是個跳舞的,長得不錯,這幾位可都是大美女呀,到時候別忘了去看。」趙鋼說。

  「好,一言為定。」小郭拍了板。

  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我一看來電顯示,竟是朴正圭打來的。

  我走到一邊接聽后,朴正圭對我說不適合在電話里告訴我,讓我馬上去找他-----聽他的語氣好像是出了非常重大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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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天地一笑 發表於 2007-10-29 03:25 | 只看該作者
  2003年12月2日18:29-----北京時間

  在離東大橋不遠的一個居民樓的樓下的陰影里停著一輛掛著外交牌照的車輛,車裡的人見自己等待的車來了之後馬上開了過去。全弘植從剛才坐的車中走出,馬上走進了這部掛著外交牌照的汽車,然後車一溜煙似地開走了。先前的那輛車的司機見外交轎車走了之後就快速下車,折下了剛才使用的假牌照,換上了真正的牌照后也把車開走了。

  外交轎車一直開到了麗都假日飯店,這附近是北京新興起的麗都商圈,一個人從麗都里走了出來,鑽進了這輛汽車,然後車繼續向前開去。

  這個人進到車裡后,向全弘植伸出了手:「全先生,你好,我的名字叫Gore,Steven Gore.歡迎你進入自由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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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天地一笑 發表於 2007-10-29 03:25 | 只看該作者
  2003年12月3日20:12-----北京時間

  國家安全部的一間會議室內,我一邊聽著安全部的一位副部長的簡介一邊做記錄-----回去還要寫簡報,看來是看不著那幾位美女歌手了。昨天朴正圭給我打完電話后我就去他指定的泛利大廈門前找到了他,我當時離那裡很近,只要從華普大廈里出來,再從地下通道穿過一條街就行了。

  朴正圭告訴我,晚上本來他是和另一個武官處的軍官一起跟蹤並保護一名來華開會的核科學家的,結果剛才他就在這裡突然鑽進了一輛汽車逃跑了,他們沒能追上,但記下了車號,現在事情非常重大,他已經向大使做了彙報,大使非常緊張,已經開始與中國有關方面進行了聯繫。朴正圭想起了我,於是來看看我是不是能提供什麼幫助。

  我立即向T機關進行了彙報,之後的事情全按正常的程序進行。今天白天我在處里也一直忙著處理這件事,主要是協調各部門之間的活動------外交部的職能就是負責在對外活動中作為總的對外工作機構協調其他各部門的具體活動。晚上開的這個各部門聯合會議在安全部舉行,我跟著處長一起來的這裡,司里特地讓他帶我來,因為我的背景正適合這個,外交部來了兩車人,一位副部長,亞洲司司長,參贊也都來了。T機關自然少不了,說來也逗,我明明是T機關的特工,現在卻以外交部的官員身份來參加會議,而外交部也派人來參加了會議,搞得T機關來開會的人見了我裝作不認識他們並和他們握手時都想笑。

  原來安全部已經掌握了一些動向,因為他們有情報顯示一些來自好幾個國家的人----並非是本國情報機關成員,而只是自發的民間人士------正在北京策劃幫助朝鮮人叛逃,其中包括科學家,軍人,政府人士等,他們為了保證行動的成功,還特意玩了個喙頭-----利用南太島國N國剛和我國建交並在籌建使館的時機居然偽造了外交車輛,車牌,甚至使館。而且此次行動也受到了一些國家的背後支持,通過提供領事支持使得叛逃的朝鮮人得以成功地離開中國,這比從朝鮮境內直接外逃容易得多了。

  朝鮮方面稱此次失蹤的全弘植是一個至關重要的人物,因為他掌握著事關朝鮮國家安全的最高機密,如果讓其逃到某些國家,則朝鮮將遭到巨大的威脅。

  目前雖然不知道全弘植被對方藏到了哪裡,但估計他可能會被假的外交車輛送到機場或到外地藉機逃跑,有關方面已經進行了嚴密的監控,我們一定要儘快挫敗這些國際陰謀分子在中國領土上搞非法活動的圖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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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天地一笑 發表於 2007-10-29 03:25 | 只看該作者
  2003年12月4日09:32-----北京時間

  我借工間操時間上了十二樓,來到了美大司三處的一間辦公室,趙鋼正坐在電腦前寫著什麼東西,見我進來后馬上熱情地招呼我,還問我昨晚怎麼沒去看那幾位美女。我說昨晚加班加到很晚,所以錯過了機會。然後又問他誰是主管N國的》

  「我就是呀,我們處和部里別的處不同,別的處都是幾個人管一個國家,我們處卻是一個人管好幾個國家,其實這些小島國加一起兩個人管都足夠了。」----- -看來他還不知道假N國使館的事,安全部應該是對他們保密了。也許會用電報夾里的絕密報通知外交部,但趙鋼只是個隨員,看不了絕密卷,所以還不知道,而且目前來看這件事還沒有和N國有什麼太深的直接關係。

  「你認識N國在北京的外交人員多麼?」我問到。

  「也不算太多,因為我剛從密克回來。但在一些活動時也認識了幾個人,怎麼?你有事么?」

  「嗯,沒什麼,只是想知道一下朝鮮和韓國和N國有沒有什麼經貿往來,我現在在做調研。」

  「嗬,你可真敬業呀,不過N國這個國家相對還是比較封閉的,島國都那樣。和朝鮮韓國有什麼往來我還真不清楚,不過你要是想認識幾個N國人的話我倒是可以給你引見一下。」

  「好呀,正好廣交點朋友嘛。」我說到,在北京的N國人並不多,既然那些幫助叛逃的人偏偏選中了N國並很容易地就利用了N國的外交資源,看來肯定是有N國的外交人員從中受賄,這是一條重要的線索。

  「好呀,你什麼時候想見他們?我打個電話就行。」

  「今天下班后怎麼樣?因為我很快就要交調研報告了,所以有點急。」----N國在北京的外交人員並不多,值得試試運氣。

  「這樣呀,那好,我一會兒就打電話約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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