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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一個中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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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異檔案2》——詭異與真實的臨界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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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一個中國人 發表於 2008-3-3 00:18 | 只看該作者
2008年3月3日

  注意:本檔案有大量虐貓情節,也許會使讀者感到不安,閱讀前請做好心理準備。另奉勸愛貓者請勿閱讀本檔案。
  
  
檔案十七 貓怨

    
  「在我的住處附近有很多討厭的流浪貓,它們每天半夜都會叫個不停,白天我不在家的時候,它們還會爬進來翻箱倒櫃地找吃的,那怕我把窗戶關緊,它們也有辦法溜過來。因此我很討厭它們,覺得它們比老鼠更討厭,所以我就虐待它們,把它們通通殺死……」說話的是一名姓宋的年輕人,他受過高等教育,在醫藥公司中擔任藥師一職。單看外表,誰都會想像不到他竟然會以極變態的手法虐殺流浪貓。更讓人意想不到的是,他之所以出現在我面前,並非因為他的變態行為引起民憤,而是因為他身體出現離奇病症,在醫藥無效的情況下,才向警方求助。

  「我的工資並不像別人想像中那麼高,要找一間離公司不太遠,而租金又在我承受範圍之內的房子,就只有現在的住處。我的住處沒什麼不好,唯一讓我感到不滿意的,就是附近有很多流浪貓。這些流浪貓幾乎每晚都在叫春,那叫聲就像嬰兒哭泣一樣,聽著就心煩,經常會使我失眠。

  「有一次,因為前天晚上睡得不好,工作時出了點差錯,被經理罵了一頓。下班回家時,本來心情就不好,一進家門還發現不少東西被翻倒地上,廚房裡還有聲音傳出來。

  「開始時我認為有小偷摸了過來,就抓起掃帚當武器,慢慢走進廚房。誰知道躲在廚房裡的小偷原來是只流浪貓,它正在到處亂翻找食物。看見廚房被翻得一遍狼藉,本來就心情不好的我,馬上就來火了,舉起掃帚就往它身上拍下去。
  「流浪貓發現我后,就想逃走,但我把廚房的門關上,它就逃不了。我花了不少力氣才把這隻可惡的流浪貓抓住,但也被它爪傷了好幾處,憤怒使我喪失理性,心裡只想著找個地方把它關住,然後到醫院注射狂犬病疫苗,回來后再處理它。我沒作多想,就把它塞入了冰箱的冰格里,因為當時我只想到那裡可以把它關住。

  「我到診所處理了傷口,並注射了狂犬病疫苗,正想回家的時候,接到朋友打來的電話,接著就和朋友一起去吃飯。當我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很晚了,但我心裡還是一直念著被我關在冰箱里的流浪貓,所以我一進家門,就立刻到廚房打開冰箱。

  「冰箱里的流浪貓捲縮一團,身體硬得像冰塊,它已經死了,我想它不是被冷死的,應該是因為冰格里缺乏新鮮空氣窒息而死。看著像冰塊一樣的貓屍,我突然有一種復仇的快感,正是這種快感,使我產生了虐貓的念頭。

  「要虐貓,首要有一隻貓,而在我住處附近的暗巷裡就有大量流浪貓聚集。那天我在公司買了些注射器種針葯,下班后又到超市買了一瓶魚露,還買了些火腿腸和一個能裝下一兩隻貓的布袋。把所有東西準備好后,我就去到住處附近的暗巷裡,那些流浪貓一看見人就躲起來,不過我有方法讓它們主動靠近我。
  
  「我蹲下來把一條火腿腸放在地上,再在上面淋了一點魚露。魚露散發出來的濃烈魚腥味讓所有躲起來的流浪貓都探出頭來,這種味道是貓無法拒絕的,那怕有天大危險,它們也抵受不住魚露的誘惑。果然,有兩隻嘴饞的流浪貓受不住誘惑,慢慢地向我走過來。我裝出一副友善的表情,再放下一條火腿腸,並淋上更多的魚露。那兩隻流浪貓的腳步明顯加快了,但它們還是對我很有戒心,距離我還有五六步遠就猛然撲上來,把淋了魚露的火腿腸叼走,飛快逃回垃圾堆中躲藏。然而,它們一回到貓群中,其它流浪貓馬上就撲向它們搶奪火腿腸。

  「我繼續裝出友善的表情,把四五條火腿腸放到地上,並淋上半瓶魚露,那些還在爭搶中的饞貓,目光立刻落在我身前。它們對我的戒心似乎有所減輕,有五六隻一起向我靠近。突然,我身後有一道灰影閃過,一隻灰貓從我身後躥出,叼走一條火腿腸,同時把我嚇了一大跳。那幾隻正在靠近的流浪貓見狀,一同撲過來哄搶食物。

  「混亂中,我知道機會已經成熟,就猛然伸手抓住一隻距離我最近的黑色流浪貓的後頸,對付貓最好的方法就是抓住它們的後頸,這樣它們就無數法反抗。我把黑貓裝進布袋,在其它流浪貓的注視中長揚而去。

  「我把黑貓抓回家后,先用腳把它踩在一塊小木板上,然後用鐵釘把它的四條腿牢牢地釘住。黑貓的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使我感到很興奮,從未試過的興奮。看見從它的傷口流出的鮮血,使我想起被釘上十字架的耶穌,雖然它只是一隻流浪貓,但我卻能讓它享受到跟聖子一樣的待遇。

  「我很討厭貓眼,因為在黑暗中,貓眼就像鬼火一樣嚇人,而且黑貓正睜大雙眼盯著我,盯得我有點心慌。於是,我就隨手拿起一支鋼筆,往它的左眼插下去。我只把它的左眼弄瞎,至於右眼,我要把它保留下來,這樣才能讓它的主人更好地享受我的虐待。

  「黑貓不停地亂叫,使我擔心會影響到我的鄰居,所以我給它注射了一點安定,讓它好好地睡一會。我不是護士,不懂得給人注射針葯,當然更不懂如何給貓注射,但沒關係,反正我買的針葯是肌肉注射的,不管往身上那裡扎,效果也差不多。果然,我給它扎了一針之後,它很快就安靜下來了,過了沒多久就睡著了。

  「雖然黑貓睡著了不會再影響到鄰居,但卻會影響到我,這樣我就不能享受到虐待它的樂趣。於是,我往它的嘴巴里灌了一點硫酸。硫酸瞬間即把它的食道燒傷,劇痛使它從沉睡中蘇醒,但此刻它的聲帶已經受損,再也不會影響到我的鄰居了。
  
  「因為黑貓不斷掙扎,所以傷口裡流出了不少鮮血,而且我又給它注射了安定,所以我擔心它很快就會死去,使我不能繼續虐待它。於是,我就給它注射了兩支腎上腺素。腎上腺素就是俗稱的興奮劑,通常用於搶救心臟驟停的病人,健康的人注射後會出現心跳加速,並在一段時間內處於亢奮狀態。而我給黑貓注射的份量是成年人的兩倍,所以它立刻就不停掙扎,被釘住的傷口被撕扯得更大,流出的血液就更多了。

  「我知道給黑貓注射的腎上腺素大大超出了它的承受範圍,它很快就會死去,所以我得抓緊時間虐待它。我用打火機點燃它身上的毛髮,並用煙頭燙它的身體,雖然它痛苦掙扎的樣子讓我很興奮,但它已經叫不出聲,卻使我感到美中不足。

  「我趁黑貓還沒那麼快死,就在水桶里放了些水,再把整包食鹽倒進去,然而把它連帶小木板一起掉進去。鹽水會刺激傷口,使傷口產生劇痛,黑貓就在劇痛與亢奮之間,痛苦地死去……

  「黑貓死後,我把它的屍體和其它垃圾裝在一起,一同掉到房子外的垃圾桶里。回來的時候,我覺得好像有東西跟在我身後,可是我回頭卻什麼也看不見。

  「回家后,我就洗澡睡覺,並在心裡盤算著下次該怎樣虐待另一隻可愛的小貓咪。半夢半醒間,我看見被我虐待至死的黑貓竟然出現在床邊,而且它的身形比老虎還大,嚇得我整個人跳起來。但是,它立刻就向我撲過來,把我按在地上,對我又爪又咬,還想把我的喉嚨咬破。

  「我從夢中驚醒,雖然知道只是做夢,但這個夢實在太真實了,而且在夢中受傷的地方,醒后還覺得痛,不是一般的痛,是鑽心的劇痛。於是我就把燈打開,並走到鏡子前。鏡子里的映像把嚇傻了,在夢中受傷的地方竟然全都出現了相應的紅斑……」

  此後,宋先生每晚都會夢見被巨大的黑貓襲擊,而且在夢中受傷的地方,醒后皆出相應的紅斑,並且像真實傷口一樣,劇痛無比。他到多間醫院求診,可是眾醫生皆無法檢查出病因,因此他才會向我們求助。

  天書認為宋先生被貓魂纏身是肯定的,要幫助他只能向方琴等修道之士求助。可是,不管是方琴,還是她的師傅七求真人,恐怕在得知事情的始末后,必定會拒絕伸出援手。因此,我們也以無能為力為由推搪宋先生。

  「就讓他被黑貓的靈魂慢慢折磨到死好了,誰叫他先虐待人家,有這樣的報應也是活該!」這句話是很喜歡貓的玲瓏說的。

  萬物皆有靈,雖然為了生存,我們必須殺死部分動物,但在這個過程中,我們應該盡量減輕它們痛苦。而虐殺動物者,那怕他的虐殺對象是一隻流浪貓,他也必須為自己的變態行為付出沉重的代價。
  
  [檔案十七 結束]
  
  待續!

  下回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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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3月3日

[center]檔案十八 太平間里的呻吟[/center]
  
  「雖然我覺得在太平間里做愛,是對死者的一種褻瀆,但小娜卻很想試一下,她認為這樣會帶給她最完美的高潮。而她之所以會和我一起,也許就是因為我經常接觸屍體,並且能自由出入太平間。」說話的是一名姓簡的病理解剖師,因為職業的原因,他一直都沒找到女朋友。月前突然天降奇緣,可是誰也沒想到,他的剛結交的女朋友小娜竟然離奇猝死,並且在死後……

  「病理解剖師,聽起來是份挺讓人羨慕的職業,但實際上當別人知道我每天的工作是在停屍間里將一具又一具的屍體剖開,然後檢查他們的身體組織是出現病變,並以此推測他們的死因時,大多數人都會本能地與我保持距離,彷彿我患有傳染病似的。因為這個原因,我沒什麼朋友,並且一直都是單身,直至我遇上小娜。

  「那天是周末,孤單的周末。我在辦公室呆到很晚才離開,因為回家后除了對著電視機發獃之外,我就再沒有別的事情可以做。我沒有到停車場取車,而是直接走到街上,隨便走進一間飯店吃飯,接著就步行到附近的電影院里看電影。雖然處身於擁擠的人群之中,但我反而覺得更加寂寞,不過我已消磨了不少時間,也是時候回家面對空曠的四面牆了。

  「返回醫院的停車場時,我才發現車匙遺留在辦公室里,只好到辦公室走一趟。我的辦公室就在太平間隔壁,要到辦公室就必須經過太平間。經過太平間的時候,裡面竟然有聲音傳出,當時幾乎把我嚇得癱倒地上,裡面就只有一具具冰冷的屍體,怎麼可能有聲音傳出來呢?

  「雖然我終日與屍體打交道,但遇到這種情況也不可能不害怕。可是,不管我心裡有多害怕,我也必須弄清楚是什麼一回事,除了這關係到我的工作之外,還因為我知道,如果不把情況弄清楚,必然會在我心中留下陰影。於是,我強迫自己平復心情,把耳朵貼在門邊,仔細聽清楚裡面傳出的是什麼聲音。

  「沒聽多久,我就肯定太平間里傳出的,是女性的呻吟聲。為什麼會有呻吟傳出來呢?要知道答案,就只推門入查看。我在心中不停默念『南無阿彌陀佛』,雖然我不是佛教徒,但這樣做能使我不太害怕。

  「推開太平間的門,裡面一片漆黑,熟悉的消毒藥水及福爾馬林氣味立刻鑽進鼻孔,除此之外我還聞到一股香水味。呻吟聲並沒有因為我把門推開而消失,反而變得更急促,恐懼使我不敢遲疑片刻,馬上就打開電燈的開關。

  「電燈的光芒驅走了黑暗,也消除了我的恐懼,然而恐懼消退之時,驚訝卻洶湧而至。眼前的一幕,讓我畢生難忘,甚至到現在回想起當時的情景,也會臉紅心跳。在一具具安靜的屍體之中,一副美麗的女性胴體完全裸露於我面前,而且她正在我面前……自慰。
  
  「雖然因為工作的關係,我幾乎每天都要面對裸露的女屍,但那些只是沒有生氣的屍體,對我來說就跟實驗室的標本一樣。而活生生的美女胴體,自我成為解剖師之後,就再沒見過,更何況她還毫不顧忌地在我面前自慰。她不但沒有顧忌我的存在,似乎還因為我的出現而變得更加興奮,呻吟也更為急促。

  「我呆住了很長時間,直至對方穿好衣服,我才尷尬地問她是什麼人。她告訴我,她叫小娜,是剛來實習的護士,並要求我為她保守這個秘密。

  「自這次匪夷所思的邂逅之後,我和小娜就頻頻約會,甚至發生了性關係。她並沒有像別人那樣,因為我每天都要接觸屍體而感到厭惡,反而對此非常羨慕。她跟我說自己有個癖好,就是喜歡在太平間里自慰。她覺得在太平間里,在眾多屍體面前,那種感覺就像被無數鬼魂包圍,雖然會感到恐懼,但越是覺得恐懼,高潮就來得越強烈。

  「在和小娜發生關係后,她一再要求我和她到太平間里做愛,她說那樣才能得到真正的高潮,極限的快感。可是,雖然我終日與屍體打交道,並不畏懼出入太平間,甚至在太平間里呆上一夜也沒問題。但是,在太平間里做愛,怎麼說我也是千萬個不願意,因為性愛是神聖的,我絕對不希望有第三者參與,那怕參與者是冰冷的屍體。而且,這樣做也非常不尊重死者,我們從事解剖的,最忌諱就是瀆褻死者。

   「開始時,我是堅決反對小娜的荒謬要求,但後來我堅定的立場逐漸被軟化。因為我害怕失去小娜,除了她再沒一個願意接受我的女人,所以我必須把她留在身邊,也必須接受她的怪癖。

  「那一夜,小娜值夜班,在凌晨時分我再次返回醫院。在太平間門外,我已經聽見小娜的呻吟聲,她又再在裡面自慰,在眾多屍體面前自慰。推門入內后,我沒有開燈,因為小娜在之前已跟我說過,在黑暗中她能得到更完美的快感。我甚至沒有說話,因為當我走到她身前的時候,她的雙唇已急不及待地迎上來。

  「小娜的身體有點冰冷,我想是因為太平間的空調開得很大,於是我就用自己的體溫給予她溫暖。也許正如小娜所說,在太平間里她會得到極限的快感,所以她表現得很狂野,冰涼的雙唇吻遍我全身每一寸肌膚,嫩滑的雙手撫摸我每一處敏感的部位……
  
   「那是我人生中最美妙的一次性愛,就像小娜所說的一樣,在黑暗中彷彿有無數雙眼睛注視著我們,恐懼、不安全都化成快感,刺激著每一根神經,把我們帶到一個飄飄欲仙的奇妙境界。

  「經歷一陣雲雨之歡后,我覺得很疲倦,趴在小娜身上不知不覺間就睡著了。不知過了多久,寒冷使我醒過來。醒來后,我發現小娜還躺在我身下,一動不動。她的身體很冰冷,就像完全沒有體溫一樣,而且還有點僵硬,我立刻意識到出意外了,就不停叫她的名字,但她一點反應也沒有。我膽怯地用手探她的鼻息,發現她已經沒有呼吸,再探脈搏也沒有起伏。

  「我嚇得翻倒在地上,幾乎是爬到電燈的開關處,燈亮后我看見的一張因受到過度驚嚇而扭曲的臉龐……」

  法醫驗屍后證實小娜的死亡時間是在她與簡醫生進行性生活之前,但簡醫生卻說小娜當時還活著。然而,身為病理解剖師的他,在仔細回想當晚的情形后,也承認與小娜做愛時,對方的身體異常冰冷,而隨後更出現身體僵硬的跡象。

  小娜極可能在簡醫生到達之前,因為看見某些恐怖東西而被活活嚇死,但是為何她死後還能主動與簡醫生做愛,則無法以常理解釋。

  天書給我講了一些關於螳螂的知識,原來螳螂在交配前,雌性螳螂會先把雄性螳螂的頭部吃掉,而在交配之後,更會把其餘部分全部吃下肚子。雖然失去了頭部,但雄性螳螂依然能憑著位於胸腹的中樞神經完成交配的過程。螳螂這種特性是出於繁殖需求,但人類並不具備這種特性,那又是什麼原因讓小娜在死後依然能與簡醫生做愛呢?

  「是執著的信念!」天書以肯定的語氣說:「小娜一直認為在太平間里做愛能得到終極高潮,所以她的肉體雖然已經死亡,但她執著的信念讓她強行支持到獲得高潮的一刻。就像雄性螳螂那樣,雖然交配就代表著死亡,但它們依然為追求快感而無所畏懼。」

  我說:「就算你的解釋說得通,那又是什麼把她嚇死的呢?」

  天書說:「是幻想,她一直幻想在太平間里有無數鬼魂注視著她,她通過幻想讓恐懼變成快感,以此獲得高潮。也許在幻想的過程中,她的精神狀態變得極度緊張,就像拉緊的弓弦,稍微受到外來因素影響,她就會捕風捉影地以為真的見鬼了。」

  天書沉默了一會,又說:「也有另一種可能,就是她真的被鬼魂嚇死。其實,不斷在腦海里幻想鬼魂的形象,是一種最原始的召魂方式,而且太平間里有著眾多鬼魂,也許她真的把鬼魂召喚出來,把自己嚇死了。」

  也許天書的解釋是正確的,但我卻覺得小娜是因為瀆褻死者而招來厄運。
  
  [檔案十八 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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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3月25日

檔案十九 催命簡訊

  
  「傳說在半夜用手機拔打一個7字開頭的神秘號碼,不久后就會收到一條從地獄發出的信息。看過簡訊的內容后,會聽見敲打窗戶的聲音,窗外的是一名地獄使者,他會幫助你達成願望……」說話的是一位名叫小珊的女孩,她顯得很驚慌,身體不停顫抖,斷斷續續地向接案的同僚講述她的可怕經歷。

  「這個傳說是我從小渝口中聽來的,她說得像真的一樣,雖然很恐怖,但也激起了我的好奇心。我不是膽大的人,但人就是喜歡追求刺激,就像吃辣一樣,雖然受不了,但是越受不了就越想吃。所以我有點衝動,想試驗一下這個傳說是否屬實。

  「開學的日子逐漸迫近,悠長的暑假終於接近了終點。每當想到馬上就得扎進堆積如山的課本里,我就覺得頭疼,還有那些噁心的老師,想起就想吐了。因此,我更加想撥打那個神秘號碼,讓地獄使者幫我達成心愿——以後也不用再去上學。

  「昨天的天氣不太好,整天都陰沉沉的,似乎要下大雨。下雨也好,起碼會涼快一點,不用那麼悶熱,可是老天爺像得了前裂腺炎似的,憋了一整天也憋不出一滴雨下來。看著這鬼天氣,我的心就更煩躁了。

  「因為不知道什麼時候會下雨,所以我一整天也沒出門,躲在家裡發信息給小渝。小渝也在家悶得發愣,而且她比我還慘,因為她家裡停電了,她說給我發信息時,不時有汗滴在手機的屏幕上。我互發信息聊著一些關於學校的事情,再過幾天就得回學校上課,就得面對那個教數學的變態『地中海』,還有那個教體育的大色狼。

  「小渝和我一樣都很討厭上學,討厭那永遠都做不完的作業,討厭那一科接一科的測試,討厭那些披著人皮的禽獸老師。聊著聊著,小渝又提起那個神秘號碼,說想試試撥打這個號碼,看能否招來可以實現願望的地獄使者。我也很想撥打這號碼,於是我們就約定,一起撥打這個神秘號碼,讓地獄使者想辦法讓我們以後也不用上學。

  「凌晨兩點鐘左右,我把房間的門窗全部關上,拉上窗帘,並把燈也關了。準備好后,我就鑽進被窩裡,在手機的鍵盤上按下那個神秘號碼。就在我的拇指停留在通話鍵上,猶豫著該不該按下去的時候,手機突然響起來,並震動了一下,嚇得我跳起來,把手機甩掉。
  
  「我心慌慌地找回手機,當看見屏幕上顯示收到一條新信息時,我心臟跳得飛快,頭皮發麻。我還沒按下通話鍵,還沒撥通那個神秘號碼,是誰發來的信息呢?雖然很害怕,但我還是按下確定鍵查看信息。看到信息的內容和發件人後,我差點就要抓狂了,因為信息是小渝發來的,她說準備要撥打神秘號碼,問我是不是也要撥打。

  「我用我所知道的、最惡毒的咒罵來回復小渝,還叫她不要再發信息過來。然後,我就再次按下神秘號碼,並毫不猶豫地按下通話鍵。電話很快就接通了,手機聽筒里傳出一把冰冷的女性聲音,毫無感情地說,『您好,您所撥打的是空號,請核對后再撥……』。」

  「我有點失望地掛斷通話,,緊張的心情一下子就平復下來,然而就在這時候,手機突然再次響起,屏幕又再顯示收到一條新信息。我的心跳再度加速,恐懼的感覺籠罩全身,一陣惡寒從背脊擴散至身體每一個角落。我不斷安慰自己,信息一定是小渝發過來的,可是屏幕上卻顯示出一個陌生號碼。

  「我用顫抖的拇指按下確定鍵,當我看清楚信息的內容時,差點氣得把手機砸爛。因為信息的內容竟然是『港馬會授權大陸信息部為幸運彩民提供:第098期百分百二肖中特《馬、狗》后速與13858130549王生登記下期一肖中特!下期中后付四千元』。我一邊詛咒這個騙子不得好死,一邊把信息刪除,隨即把手機關機,蓋上空調被就準備睡覺。

  「就在我快要睡覺的時候,清晰的敲打窗戶聲音把我驚醒,我從被窩裡探出頭來到驚恐地盯著已拉上窗帘的窗戶,敲打越來越急促,彷彿窗外正有一個焦急的人在猛敲。可是,我的房間是在三樓,怎麼可能有人敲我的窗戶呢?突然,窗外一片明亮,隨即傳來一聲巨響,把我嚇得滾下床底。
  
  「從床底爬上后,我有種想罵娘的衝動,連老天爺也欺負我,竟然在這個時候下雨,把我嚇個半死。雖然知道是下雨,但雨點打在窗戶上就像有人在外面不停地敲打一樣,讓我心裡很不安,於是我就把被子蓋過腦袋,希望能儘快睡著。

  「睡著后,我做了一個夢,夢見一個年紀跟我差不多,膚色白得很嚇人的女生,她問我為什麼不打開窗戶,為什麼把手機關掉。我問她是誰,她說她叫婧媛,是來幫我實現願意的地獄使者。

  「本來睡醒后,我就把夢的內容忘記了,可是當我把手機開機,馬上就收到一條信息,而這條信息不但讓我感到毛骨聳然,並且讓我立刻回想起昨晚所做的夢。信息竟然是那個神秘號碼發過來的,內容是『為什麼不打開窗戶,為什麼把手機關掉,我是來幫你實現願意的地獄使者婧媛』。

  「這條信息快把我的膽子也嚇破了,難道傳說是真的,昨晚敲打窗戶的不只是雨點,還有這個叫做婧媛的地獄使者?我被嚇得不知所措,立刻撥打小渝的手機,可是撥了好幾次都是關機,我只好撥打她家裡的電話。接電話的是小渝的媽媽,她泣不成聲地告訴我,小渝死了……」

  「我不記得自己是怎樣掛掉電話,只知道自己很害怕,小渝昨晚還給我發信息,只是過了幾個小時,怎麼會突然死掉。難道……她是被地獄使者殺死的?」

  「我很害怕,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這宗案子在小珊向警方求助的第二天才轉到我手上,可是當我到她家裡了解情況的時候,她已經變成了一具冰冷屍體。我不知道在前一晚發生了什麼事,但當我查看小珊的手機時,卻發現一條很奇怪的信息「你的願意已經達成,你永遠都不用再去上學了。」

  也許傳說是真的,地獄使者真的幫小珊達成心愿,使其不用再去上學,只不過她所用的方法是把她殺死。小渝的遭遇大概也差不多,不同的是她在撥打神秘號碼當晚就打開了窗戶。

  小珊曾提及地獄使者的名字叫婧媛,而在前不久也有一個同名的高中女生,在修鍊鬼道奇術后神秘失蹤,她們是否就是同一個人呢?這個可能性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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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4月18日

檔案二十 冰箱

  
  「相見好、同住難的道理我知道,所以兒子結婚後,我就搬到老房子里一個人住,沒想竟然會發現這麼可怕的事情,恐怕以後也沒有人敢住這間房子了。」說話的是一名年逾半百的譚姓婦人,她在搬回舊房子后,遇到一些奇怪的事情,繼然發現一宗可怕的兇案。

  「我丈夫死得早,不過他給我們兩母子留下了兩座房子,所以我們的日子過還不算太壞。我兒子也很長進,有一份不錯的工作,去年還交上女朋友,那是個挺懂事的女孩子。當娘的,最期盼就是兒女成家立室,所以我不住地催促他們結婚。兒子很孝順,我催多了,他就答應了,個月多前就辦了婚事。

  「雖然兒子和兒媳都叫我和他們一起住,但我也當過媳婦,知道相見好、同住難的道理,和兒媳住在一起,時間長了總會有些磨擦,而且我還想早點抱孫子,所以就堅持要搬回老房子一個人住。他們拗不過我,就只好答應了。

  「老房子是我和丈夫結婚時蓋的,現在也不算很破舊,就是地方小了一點,而且只有一層,不過我一個人住,這點地方就已經足夠了。老房子之前一直都是租給一對姓彭的夫婦,前段時間他們突然很匆忙地搬走,之後就一直都沒租給別人。

  「因為房子還算整潔,而且姓彭的夫婦不為什麼把客廳的地板翻新了,所以我並沒有花錢去裝修,直接就搬進去。這是我和丈夫生活了近二十年的地方,每一個角落都充滿回憶,讓人懷念,那感覺就像丈夫還伴在我身旁一樣。可是,當我搬回這個熟悉的地方的第一個晚上,奇怪的事情就發生了。

  「當時大概晚上十一點左右,我剛躺下床睡覺,就聽見一些類似敲門的聲音從客廳里傳過來。我想,我剛搬過來,又沒有特意告訴別人,怎麼會有人找我呢?而且就算有朋友找我,也不會選這個時候啊!我疑惑地走出客廳,發現敲門聲突然消失了。因為附近的治安不是很好,所以我不敢開門,對著門問誰在外面。我問了好幾次,門外一點動靜也沒有。

  「雖然覺得莫名其妙,但我還是回到房間上床睡覺。人到我這個年紀,就會睡得不太好,半夜裡總會醒來一兩次。這晚也一樣,睡到半夜我就醒來了,一醒來又聽見敲門聲。因為半夜比較安靜,所以能聽得特別清楚,敲門聲像是從客廳里傳過來的,聲音很小又很沉,好像隔著一道厚厚的牆壁傳出來似的。

  「我本來想不管這敲門聲繼續睡覺,以為它很快就會消失,但它不但沒有消失,反而越來越急促,敲得我心也煩了。我想如果是賊人的話,不可能用敲門這種方式來打劫吧,就算真的有這麼奇怪的賊人,也不可能整晚都在敲我家的門啊。

  「越是想不明白,就越睡不著,所以我就乾脆下床到客廳里看看是怎麼一回事。我特意不穿拖鞋,光著雙腳躡手躡腳地走出客廳。雖然我已經盡量不弄出任何聲音,但一走到客廳,敲門聲就消失了。我在客廳的椅子上坐了一會,奇怪的敲門聲也沒有再次響起,坐著坐著,我就睡著了。半夢半醒間,我好像又再聽見了敲門聲,而且還聽見一把似曾相識的女人聲音不停地說著『讓我出來』。

  「天亮后,我和鄰居說起這件事,鄰居都說沒遇過這種情況,還叫我關好門窗,畢竟附近的治安不是很好。

  「隨後近一個月,每晚我入睡時都會聽見奇怪的敲門聲,但當我走出客廳,聲音就會消失。雖然我弄不明白是什麼回事,但時間長了,也就習慣了。直至我收到電費通知單時,才覺得事有蹊蹺。

  「在姓彭的夫婦搬走後,房子閑置了兩個多月,但電費單上卻顯示這兩個月也用了不少電,而且我一個人住應該用不了多少電,可是實際的用電量比我預期的要多。我懷疑是不是有人偷電,於是我就仔細地檢查所有電線。

  「我忙了一整天,終於發現了一條可疑的電線,這條沿著牆壁直通到客廳的地板下面。其實,我只要把電線弄斷,也許事情就能得到解決,但是我又不甘心讓偷電人的逍遙法外,所以就請來幾個地盤工人,把客廳的地板掀開,想把這隻電耗子揪出來。
  
  「雖然覺得莫名其妙,但我還是回到房間上床睡覺。人到我這個年紀,就會睡得不太好,半夜裡總會醒來一兩次。這晚也一樣,睡到半夜我就醒來了,一醒來又聽見敲門聲。因為半夜比較安靜,所以能聽得特別清楚,敲門聲像是從客廳里傳過來的,聲音很小又很沉,好像隔著一道厚厚的牆壁傳出來似的。

  「我本來想不管這敲門聲繼續睡覺,以為它很快就會消失,但它不但沒有消失,反而越來越急促,敲得我心也煩了。我想如果是賊人的話,不可能用敲門這種方式來打劫吧,就算真的有這麼奇怪的賊人,也不可能整晚都在敲我家的門啊。

  「越是想不明白,就越睡不著,所以我就乾脆下床到客廳里看看是怎麼一回事。我特意不穿拖鞋,光著雙腳躡手躡腳地走出客廳。雖然我已經盡量不弄出任何聲音,但一走到客廳,敲門聲就消失了。我在客廳的椅子上坐了一會,奇怪的敲門聲也沒有再次響起,坐著坐著,我就睡著了。半夢半醒間,我好像又再聽見了敲門聲,而且還聽見一把似曾相識的女人聲音不停地說著『讓我出來』。

  「天亮后,我和鄰居說起這件事,鄰居都說沒遇過這種情況,還叫我關好門窗,畢竟附近的治安不是很好。

  「隨後近一個月,每晚我入睡時都會聽見奇怪的敲門聲,但當我走出客廳,聲音就會消失。雖然我弄不明白是什麼回事,但時間長了,也就習慣了。直至我收到電費通知單時,才覺得事有蹊蹺。

  「在姓彭的夫婦搬走後,房子閑置了兩個多月,但電費單上卻顯示這兩個月也用了不少電,而且我一個人住應該用不了多少電,可是實際的用電量比我預期的要多。我懷疑是不是有人偷電,於是我就仔細地檢查所有電線。

  「我忙了一整天,終於發現了一條可疑的電線,這條沿著牆壁直通到客廳的地板下面。其實,我只要把電線弄斷,也許事情就能得到解決,但是我又不甘心讓偷電人的逍遙法外,所以就請來幾個地盤工人,把客廳的地板掀開,想把這隻電耗子揪出來。
  
  「地盤工人翻開地板后,挖了沒多深就碰到硬物,繼續挖竟然發現有一個冰箱埋在地下,而電線就是連接著這個冰箱。我本來想叫他們把冰箱抬上來,但冰箱很沉,裡面似乎裝著東西,於是我就讓他們把冰箱打開,把裡面的東西先取出來。

  「一打開冰箱的門,立刻有惡臭傳出,放在冰箱裡面的竟然是一具女屍,她的脖子上有勒痕,舌頭伸出,雙眼像金魚一樣瞪得老大。雖然放在冰箱裡面,但也許因為冷度不足,屍體已經開始腫脹腐爛,並且流出讓人作嘔的黃色屍水。幾個地盤工人當場就噁心得想吐,我也幾乎被嚇掉魂兒了,但覺得女屍面孔有點眼熟,就忍住噁心多看幾眼,赫然發現女屍竟然就是之前的租客彭太太。」

  我們花了不少時間才把已逃到省外的彭先生抓獲,他對謀殺妻子並藏屍冰箱的犯罪事實供認不諱。當然在這個「供認不諱」的背後,我們可沒少花功夫。

  處理好這宗案子后,譚大媽告訴我,她再也沒有聽見奇怪的敲門聲,但卻做了個很奇怪的夢,夢見已去世的彭太太向她道謝。
  
  [檔案二十 結束]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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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Z. 發表於 2008-4-20 23:05 |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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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一個中國人 發表於 2008-5-2 17:49 | 只看該作者
2008年5月2日

檔案廿一 美女蠱


  「愛美是女人的天性,誰不想讓自己變得美麗動人呢?就算我在之前就知道會有這樣的後果,我也照樣會使用『美女蠱』。」說話的是一名姓馮的年輕女性,她躺在醫院的病床上,身體被繃帶包紮得像木乃伊一樣,只露出一張美麗的臉龐。

  我拿著馮小姐的身份證,一再向她確定身份,我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身份證上是一張相當醜陋的面孔,與眼前的美人兒實在沾不上邊。馮小姐說自己沒做過整容手術,相貌的改變全因「美女蠱」。

  「我以前很討厭照相,除了證件相和畢業照之外,就再沒有照過別的照片。我抗拒相照的原因是我長得很醜,從我的身份證上你就能看到我有多醜,簡直就像妖怪一樣。從我記事開始,身邊的人都叫我妖怪,小時候還經常會被人欺負。長大后的情況也沒有多少好轉,因為長得丑,經常會受到不公平的對待。」

  馮小姐的語氣很平淡,彷彿她說的是別人的事情,與她毫無關係。我再看看身份證上的照片,的確很醜,雖然不至於要用妖怪來形容,但說是恐龍也不足為過。

  「雖然長得丑不是罪,但是卻活得比別人累。不論是工作還是愛情,我都要付出比別人更多,得到的卻少之又少,有時候甚至什麼也得不到。面對現實中的種種不如意,我選擇了逃避,逃到網路的虛擬世界中,我在網上開店倒賣手機及配件,在QQ和網路遊戲中扮演著美女的角色。

  「在網上我不用直接對方,不用擔心別人會對我評頭品足,這讓我覺得很有安全感。倒賣手機的利潤挺高的,因為我賣的都是翻新機,也就是用二手機換個外殼充當新機賣,雖然有時候一個月才能賣出幾部,但有時候生意也挺好的,所以我基本上不用為生活費而煩惱。

  「工作上順心,感情上也一樣如意,因為網友不能直接看見我的相貌,就算我說自己長得很醜,他們也以為我只是自嘲而已。只要不和他們視頻,不讓他們看到我的照片,就能讓他們有無限的想像空間,在他們心目中,我也許是個虛無縹緲的仙女。

  「我就這樣一直掛在網上好幾年,直至我遇上了輝。輝和我住在同一個城市,所以有很多共同的話題,而且他很有學問,幾乎是天上地下無所不知,他也很幽默,很會哄我開心。我們總有聊不完的話題,經常一聊就是一整晚。網上的關係保持了一年多,他好幾次向我提出網下見面的要求,但我都以自己長得很醜為由而拒絕了他。可是,他卻以為我只是害怕遇上壞人才拒絕他,並一再表示不介意我的長相。那個少年不多情,那個少女不懷春?其實,我早就愛上了輝,還經常夢見與他熱情地擁抱、親吻,可是我又很害怕『見光死』。

   「在情人節那天,輝在我們常去遊戲論壇中發帖子向我示愛,說不論我有多少缺點,不論我的過去如何,他也會不介意也會包容,並立下『今生非卿不娶,來世再續前緣』的誓言。他的舉行讓我很感動,看著顯示器不知不覺就流下兩行眼淚。

  「我被輝的誠意打動了,答應跟他見面。我們約定在一間麥當勞中見面,那天我特意穿上最漂亮的衣服,還化了妝,其實這是我第一次化妝。我盡了最大的努力,把自己打扮到最漂亮,但站在鏡子前,我還是忐忑不安,因為不管我怎樣扮,我還是很醜。

  「雖然我很害怕『見光死』,但我真的很愛輝,很想和他交往,因此我鼓起最大的勇氣,踏入我們約定的地方。我在麥當勞靜靜地等待輝的出現,沒過多久就收到他打來的電話,他知道我已經到步后,說馬上就到,可是十分鐘過了,半小時過了,一個小時也過了……他還是沒有出現,我不斷安慰自己,他也許因為塞車才會遲到。但兩個小時后,我終於忍不住撥打他的手機,可是剛打過去,對方馬上就掛斷了。

  「雖然我已經明白是什麼一回事,但我還是給自己最後一點希望,給輝發了一條簡訊。手機很快就響起,但我卻遲遲不敢查看簡訊的內容,因為我知道這條簡訊是我和輝之間的句號——事實也的確如此。

  「自此以後,輝再也沒有接聽我的電話,當然也沒有主動聯絡我。我想在QQ上給他發信息,但他已經把我拖過了黑名單。我為此哭得死去活來,後悔答應與他見面,要不然我們還可以是朋友,我還能擁有一份虛無縹緲的幻想。

  「我之前從來不抽煙喝酒,但那一夜,我獨自坐在河堤的長椅上,抽著讓我咳嗽的香煙,喝著讓我嘔吐的啤酒。我想用墮落的方式來麻醉自己,而我要墮落就只能獨自墮落,因為我沒有朋友,或者應該說沒有真正的朋友。

  「我喝得醉昏昏,乾脆躺在長椅上睡覺。一個女生深夜獨自躺在河邊睡覺,也許你會覺得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但我卻不覺得,我想除了神經漢和喝醉酒的酒鬼外,不會再有人會侵犯我。就算真的有人會想侵犯我,也許我該感謝他們,因為他們能讓我變成真正的女人,讓我能嘗試到墮落的滋味。

  「然而,我等來的不是神經漢和酒鬼,也不是巡邏的治安隊員,而是一個奇怪的少女。這是一個很古怪的少女,她穿著火辣辣的小背心和超短褲,但卻背著一個很老土的大竹筐,竹筐里還裝滿很多瓶瓶罐罐。少女把我搖醒后,問我為什麼睡在這裡。我沒理她,在地上的塑料袋裡拿出一罐啤酒,仰頭就往嘴裡灌,但馬上又連帶胃酸口沫一起吐出來。

  「少女大概看出我心情不好,就從塑料袋裡取出一罐啤酒,問我能不能請她喝酒。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有人陪伴我當然樂意,於是我們就一起喝酒。我的酒量很淺,幾乎每喝一口就吐一次,少女從竹筐里翻出一個小瓶子,倒出幾顆黑色的小藥丸給我,說是能解酒的。我當時已經喝得醉昏昏,也沒怎麼想就把藥丸吞下肚子。

  「吞下藥丸后沒多久,我又開始嘔吐,而且這次吐得特別厲害,幾乎把胃也吐出來了。但吐完后,醉意全消,立刻就清醒過來,不由得驚訝於藥丸的神奇。頭腦清醒了點,我就開始和少女聊天,她告訴我她是苗人,名叫阿彩,靠售賣苗族秘葯為生,她的竹筐里的瓶瓶罐罐裝著的就是各種各樣的秘葯。

  「阿彩問我是不是遇到不開心的事情,有沒有她能幫忙的地方。我說她幫不了我,因為我的煩惱之源是相貌。她猶豫了一會,從竹筐取出一個精緻的小盒子交到我手上,對我說盒子裝著的是能使人變得美麗的『美女蠱』,但使用者必須保持處子之身,否則將會危及性命。

  「我半信半疑地打開盒子,裡面裝著的竟然是一隻枯乾的小蜘蛛,蜘蛛的背面有模糊的人臉圖案,看上卻挺嚇人的。現在這世道什麼人也有,而且說這樣一隻蜘蛛干能使人變得漂亮實在太匪夷所思了,所以我懷疑阿彩是個騙子,就問她要多少錢。誰知道,她舉起手中的啤酒一飲而盡,然後晃了晃空酒罐,說我已經付錢了。

  「阿彩在告訴我『美女蠱』的使用方法后,就背起那個與她很不相襯的大竹筐準備離開,臨走之前還一再告誡我,要使用『美女蠱』就必須保持處子之身,一輩子也不能與男人發生關係。

  「回家后,我看著盒子里蜘蛛干發獃,猶豫著該不該相信阿彩的說話。她除了喝了我一罐啤酒之外,再沒有從我身上得到任何好處,甚至沒有問我的電話號碼,並不像是個騙子。而且,她給我的感覺很真誠,就像那種不會撒謊的純樸山民一樣。可是,這所謂的『美女蠱』真的能讓我變得漂亮嗎?

  「反正我已丑得無藥可救了,還有什麼好顧忌的呢?於是我決定按照阿彩所說的方法,使用了『美女蠱』。

  「阿彩說,『美女蠱』必須吸收處女的純陰之氣才能起作用,所以必須放在身體中陰氣最重的地方——下陰。我按她所說那樣,先齋戒三日,再焚香沐浴,然後把『美女蠱』,就是盒子的蜘蛛干塞入下陰。

  「開始時,我覺得下體有點異物感,不太舒服,隨後更像有隻蜘蛛在我下體爬行,並且咬我的身體。雖然這些感覺很可怕,但我還是堅持住了。在塞入『美女蠱』后的第三天,我就發現自己相貌開始改變,不單止是相貌,就連體形及體味也出現了明顯的變化。在之後的一個月里,我幾乎是一天一個樣,每天起床後站在鏡子前,我都會認不出自己。

  「一個月後,我的相貌及體形開始固定了,就是你現在所見的模樣,與之前相比簡直就有著天淵之別,就算是家鄉的父母也一定認不出我。

  「我開始變得自信,不再整天躲在家裡,而是外出結交朋友,還找到一份不錯的工作。女生的外貌能決定她的一生,我以前就相信,現在我對這信念就更加堅定了。那家以前一看見我的樣子,就連簡歷也不看的公司,現在我輕易就能進入了。男同志都像蜜蜂一樣,整天圍著我這朵鮮花轉,向我大獻殷勤,但我看也不看他們一眼,就像之前他們對我不屑一顧一樣,這讓我感到一種復仇的快感。

  「本來,我以為快樂的生活能一直繼續下去,可是命運卻安排我們再次……也許該說是首次相遇,我遇到了輝。雖然我沒見過他本人,但我見過他的照片,所以一眼就能認出他。他是另一家公司的代表,要來我們公司談些業務上的事情,而我則負責接待他。

  「和輝見面之後,他就立刻開始追求我,雖然他之前傷害過我,但我心裡還是很喜歡他,而且他也很會討我歡心。所以,我就答應和他交往,並在他一再要求下,把寶貴的初夜也奉獻了給他。

  「與輝發生關係后,他對我的態度明顯比之前要差,也不再像以前那樣事事以我為中心,處處為我著想,但我們還是繼續在一起,直至我的肚子慢慢隆起。當我意識到自己可能懷孕了,就告訴了他,並要求和他結婚。可是……他竟要我把肚裡的孩子打掉……

  「雖然我很想把孩子生下來,但輝卻不願意,硬是要我把孩子打掉,我拗不過他,只好到醫院做人流手術。他本來不想陪我到醫院,在我苦苦哀求之下,他才勉強答應。當我顫抖地的躺在生產床上的時候,心裡想著的不是不能降生於世的可憐孩子,而是在門外與不停地和別人互發簡訊的輝。他心中有我嗎,和他一起是對還是錯呢?

  「醫生用冰冷的擴張器粗暴地塞入我的下體時,我突然記起阿彩對我說的話——要使用『美女蠱』就必須保持處子之身,一輩子也不能與男人發生關係。肚子和下體突然一陣劇痛,同時醫生和護士都發出驚恐的尖叫,無數蜘蛛從我的下體爬出來。它們瞬間爬滿我全身,並咬我的身體,我想逃但又渾身無力,只好用雙手捂著臉,不停地叫著輝的名字。
  「醫生和護士驚恐地衝出外面,門一打開,蜘蛛就像潮水般離開我的身體爬出門外,門外隨即響叫輝的叫聲,撕心裂肺的叫聲……」

  馮小姐在向我講述完事情的始末后,當晚就高燒不退,三天後便離開了人世。而她的男朋友輝,早在被蜘蛛咬到時候就已經死了,而且死狀極其恐怖。我問天書有關『美女蠱』的資料,她說:「那是一種早已失傳的奇術,馮小姐所得到蜘蛛干,其實是一隻用秘術養殖,正處於休眠狀態的寄生蜘蛛。它進入處女的陰道后,因為受到陰道分泌物的影響而蘇醒,隨即穿過處女膜爬進子宮裡面,並在裡面安家。它以吸取寄主的血液為生,同時會分泌出神奇的激素,使寄生的樣貌及身體產生變化,變成萬中無一的大美人。可是,如果寄主與他人發生性關係,精液會刺激寄生蜘蛛,使它瘋狂地產卵,蜘蛛卵會在子宮裡孕育成小蜘蛛,致使寄主的肚子隆起,造成懷孕的假象。

  「當馮小姐接受人流手術時,產道打開,大量空氣湧入,使這些小蜘蛛變得狂暴,爬出來咬死附近所有生物,但如果與寄主發生關係的人就在附近,他的氣味會吸引它們,使它們瘋狂地攻擊他。小蜘蛛在離開寄主后,只能存活很短時間,不用過多久它們就會死掉。」

  我們嘗試過尋找馮小姐所說的苗女阿彩,但找了很久也沒得到半點消息,而且按照馮小姐所說,阿彩一再告誡她必須保持處子之身,那麼這個苗女應該不是壞人,所以我們就放棄了對她的尋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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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ux 發表於 2008-5-21 15:25 | 只看該作者
說實話,不明白虎哥為什麼對這些拙劣的故事感興趣.......

故事裡偷的借的東西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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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一個中國人 發表於 2008-5-26 07:30 | 只看該作者
2008年5月26日

檔案廿二 烈焰骷髏

    
  「發現那副骷髏的時候,我因為怕會惹上麻煩,所以沒有報警,誰知道最後竟然招來更大的麻煩,還幾乎要了我和老王的命。」說話的是一名姓許的果園主人,他被一具來歷不明的骷髏弄得焦頭爛額,不但果園被燒,差點連性命也保不住。

  「我在不少地方做過生意,也做過很多不同的生意,後來在這裡開了個果園,到現在已經營了好幾年,生意還算不錯,所以就想把隔壁那塊空地也租下來,擴充果園。那塊空地從我剛到這裡的時候就是閑置的,一直都是雜草橫生,租給我起碼能收點租金,這樣對大家都有好處,可是那些村民很反對把空地租給我,說是什麼風水寶地。我花了不少功夫,才讓村委會那幫大爺點頭,把空地租給我。

  「把租地的事情辦妥后,我多請了幾個工人,馬上就展開工作,先把空地的雜草除去,再把泥土翻鬆,然後就是挖樹坑準備移植新果樹。那天大概是下午四五點左右吧,工人突然全都跑過來找我,說挖坑時挖出一副棺材。我馬上就跑過去看,在一個挖了一半的樹坑裡面真的有一副棺材露出來。

  「本來我租這塊地,當地的村民就意見多多,要是讓他們知道還挖出棺材,肯定會把事情鬧大。所以,我叫工人千萬別把事情張揚出去,先把棺材弄出來再說。棺材似乎已經埋了不少年頭,棺木薄得像紙一樣,裡面是一具完整的骷髏,壽衣已經爛得不成樣子了。其它陪葬的物品也好不到那裡,基本上都認不出原來是什麼樣子,唯獨一隻翡翠手鐲還保全完好,而且碧綠通透,用手一摸,感覺就像摸在絲綢上一樣,滑不溜手。我一時貪心,就把手鐲拿出來,洗乾淨后就戴在手上。

  「為了不讓村民知道此事,我沒有報警,而是叫工人拿來了一大堆枯乾的樹枝,澆上汽油后,把骷髏連帶棺材一起燒掉。棺材一下子就燒成灰了,但裡面的骷髏卻怎麼燒也燒不掉,我和工人不停地澆汽油添柴枝,但骷髏就像鋼鐵一樣,越燒顏色就越紅,燒了差不多兩個小時,還沒把它燒成灰。

  「我正鬱悶這副老骨頭怎麼燒這麼久也燒不掉的時候,頭頂突然傳來一聲悶響,抬頭一看,滿天烏雲,似乎快要下雨了。果然,沒過多久就落下傾盆大雨,工人都躲進房子里避雨,這樣子沒辦法把骷髏燒掉,只好先放下不管,明天再作打算。

  「那場雨很大,下了一個晚上才停。第二天一大早,工人就把我叫醒,說出了亂子,叫我快出去看。我趕緊走出房子,走到昨天燒骷髏的地方,只看見地上有一堆還沒燒完的柴枝,灰燼則被雨水沖刷一地,而那副被我們燒了半天的骷髏卻不見了。

  「我也算是個跑江湖的人,炸屍的傳聞多少也有聽說過,但一副連一點皮肉也沒有的骷髏也會炸屍嗎?或者說,這算是炸屍嗎?我不知道,我的工人也不知道。

  「那幾個新請的工人很害怕,連工錢也不要,立即就收拾行裝,像逃難似的逃跑了。原來的工人也以各種各樣的借口請辭,雖然我對他們這種大難臨頭各自飛的表現,感到很氣憤,但也不怪他們,畢竟沒有什麼能比性命更重要。

  「工人幾乎都走掉,只有老王願意留下來。老王雖然每個月都領取我發的薪水,但他跟著我天南地北跑了十多年,感情非常好,好得像親兄弟一樣,所以在遇到這種詭異的事情時,他不但沒有離開我,反而留下給予我支持。他勸說我報警,我想一報警,這事就通了天,肯定又會有村民跳出吵著要收回我剛租下的地方。也許租金還能退回來,但花在村委會那幫大爺身上的錢,肯定就沒了,而且我還定購了一批果樹,這些損失加起來可不少啊!

  「我跟老王說,現在是什麼情況也不清楚,也許剛下雨的時候,骷髏就已經燒化了,灰燼被雨水沖走而已。其實,我和老王心裡都明白這是一種自我安慰的想法,但至少現在還沒發生什麼大亂子,所以我們就打算先等幾天,看情況如何再作打算。可是,沒想到就在當晚便出事了。

  「那晚,我和老王在房子里一邊喝酒一邊談招聘工人的事情,我打算再過兩三天也沒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就招些工人回來。住在果園附近都是些本地人,他們是不屑於來果園幹些臟累活的,所以招聘工人這事得費點功夫。

  「我們聊到很晚,雖然如何招聘工人的事情已經大致談妥了,但我們還是無沒完沒了地聊著些閑話,一點睡覺的意思也沒有。我們之所以久久不睡,是因為害怕半夜會出亂子。果然,讓我們的擔憂的事情發生了。

  「因為地處偏僻,加上天上烏雲閉月,所以窗外一片漆黑,只能看見模糊的樹影,猶如一群張牙舞爪的怪物。大概凌晨一點鐘左右,窗外突然出現紅光,我和老王立刻就拿起鋤頭鏟子衝出房子外面看發生了什麼事。

  「我們一出來就嚇呆了,因為很多果樹都燒著了,而且燃燒的範圍正在不斷擴大,馬上就會讓整個果園都燒起來。在我不知所措的時候,老王突然大叫一聲,伸手指著遠處說不出話。

  「我順著老王所指的方向看,竟然看見一隻渾身冒著火焰的怪物,它正利用身上的火焰把果樹點燃。老王的叫聲似乎引起了怪物的注意,使它向我們走來,我被嚇得雙腳像長了根似的,一步也移動不了。

  「當怪物走近時,我才看清楚,它是一副被火焰包裹的骷髏。老王驚叫著把手中的鏟子向怪物擲過去,也不管是否擲中就拉著我逃回房子里,並把門鎖上。我們背靠著鐵皮做的門,心跳得比打鼓還響,老王閉著眼睛雙手合十,不斷念著南無阿彌陀佛,我心裡亂成一團,不知如何是好,就跟著他一起念。

  「突然,我覺得背後的鐵門越來越熱,幾乎要燙掉一層皮,老王大概也一樣,我們幾乎同時往前彈開。回頭一看,鐵門中間出現一個紅點,並漸漸擴散,不一會兒整道鐵門都變得通紅,看樣子用不了多久就會融化掉。

  「我想打電話向外求救,但老王說來不及了,等人來到只能幫我們收屍。他邊說邊搬動傢具擋住門口,我也跟他一起把能搬的東西都搬到門口。汗水如雨點般落下,也分不到底是運動產生的汗水,還是因為驚嚇而冒出的冷汗。

  「就在我們用傢具把門口塞得水泄不通的時候,突然聽見大風吹動窗戶的聲音,心中不由冒出一個可怕的念頭——窗戶全都是打開的,而且沒有安裝防盜網,怪物能從窗戶爬進來。

  「我們像發瘋似的分別撲向不同的窗戶,把它們逐一關上,幸好怪物似乎還沒注意到窗戶。但當我們把窗戶關上后,立刻就聽見敲打窗戶的聲音,而且不是一個,幾乎所有窗戶都發出響聲。

  「我們被嚇得團團轉,兩個大男人竟然抱在一起發抖。突然,窗外一片光亮,隨即響起一聲貫穿天下的驚雷。這時候,我們才知道原來敲打窗戶的,不是門外的怪物,而是雨水。縱使如此,我們的恐懼也沒有絲毫減輕,依舊抱在一起發抖。

  「不知道是否因為下雨的原因,原來像烤箱一樣的房子一下子就冷下來,但這樣反而讓我們覺得陰風陣陣似的,雖然房子裡面根本就沒有風。門外除了風雨聲外,似乎再沒有別的動靜。老王的膽子比較大,搬開擋住門口的傢具,發現鐵門已經回復原來的顏色。我們壯著膽子把門打,發現怪物已經消失了,果樹上的烈火也被大雨澆滅。

  「老王一拍大腳,恍然大悟地說,那隻怪物怕水,一下雨就逃跑了。因為怕停雨後,怪物又再次出現,所以我們就冒著大雨開摩托車向村裡逃,希望村民能幫助我們。

  「因為已經是深夜,村裡的人大多都已經入睡,只有治安隊還亮著燈,但裡面一個人也沒有。雖然待在治安隊里也不見得安全,但總比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的果園要好,所以我們就在這裡呆了一夜。

  「天亮后,陸續有治安隊員來上班,我們把昨晚的事情告訴他們。他們開始的時候並不相信,但當我們帶他們到果園看見果樹被燒的痕迹后,他們就推搪說這不是他們能處理的事情,有些膽小的治安隊員甚至偷偷溜走。

  「我見治安隊的人都靠不住,就去找那個收了我不少好處的村委會主任,誰知道他也推搪說無能為力,叫我自己想辦法。我纏了他很久,他才打電話跟市政府的上級聯繫,但因為地處偏僻,公安廳的派出的人最快也要第二天才能趕到。

  「能救命的人要第二才到,如果晚上再受到怪物襲擊該怎麼辦?主任跟我說在果園附近有個面積不小的湖,湖中央有個人工島,是以前開發度假村時弄出來的,島上還有間小平房。後來發展商倒閉了,度假村的計劃也就擱置了,所以小平房就一直閑置著。他說既然怪物怕水,你們到那裡躲一晚就是了。

  「我們實在想不出其它辦法,只好聽從主任的建議。我們各拿著一把鏟子當武器,帶了一些食物和日用品就往他所說的湖那裡走。在湖邊有幾艘破舊的小艇,我們挑了一艘比較完好的,就往湖中央的人工島劃去。人工島上的小平房雖然閑置多時,但尚算完好,能擋得住風雨,可是不通水電,要是在這裡過一晚還沒什麼所謂,日子長了還真是種折磨。不過,為了活命,就算要住上一輩子也只能認命了。

  「夜裡,我和老王點了幾支蠟燭,在空曠的小平房中呆坐,時不時就走出房外看怪物是否會出現。老天爺似乎想耍我們一樣,一連下了幾天雨,但今晚卻沒有半朵烏雲,月亮像等著看好戲似的,高高地掛在天上。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漸漸接近昨晚怪物出現的時間,我們的心跳也隨之加快。突然,對岸出現一點紅光,很快就靠近湖邊,要來的終於也來了。我和老王都不斷祈禱怪物會掉進湖裡,永遠也不要再出現在我們面前。可是,怪物並沒有像我們想像中那樣,直接走進水裡,而是登上湖邊的小艇,向我們劃過來。

  「這回真的把我們嚇破膽了,正想登上小艇逃走的時候,卻發現怪物身上的火焰把它腳下的小艇燒著了。我們不由精神一振,朝著它大罵髒話,詛咒掉它永遠躺在湖底。可是,怪物划艇的速度越來越快,看樣子能在小艇沉沒之前就能劃到人工島。

  「這時候想逃恐怕已經來不及了,於是我們沖回小平房各拿出一把鏟子,準備和怪物拚命。有了拚命的決心,反而不再覺得害怕,心想就算要死也得先把這隻怪物砸個稀巴爛。

  「怪物果然在小艇沉沒之前就爬上了人工島,我和老王一起咆哮著衝上去。怪物身上冒出的火焰,溫度非常高,我稍微靠近就感到汗毛被燒焦了。老王塊頭大膽子粗,也不管燒不燒焦,舉起鏟子就劈下去,硬把怪物的右手手骨打下來。但怪物竟然沒有理他,反而向我撲過來。

  「老王從后拍了怪物幾下,但怪物依然追著我,我舉起鏟子還擊的時候,突然看見手腕上的翡翠手鐲,頓時恍然大悟,明白了怪物為何只追著我,它要奪回屬於自己的東西。於是我連忙把鏟子扔掉,迅速把手鐲脫下來,使勁地往湖裡拋出去。

  「正如我所料,怪物沒再和我糾纏,朝手鐲的方向衝過去,直撲到湖裡。怪物一下水,身上的火焰立刻使周圍的湖水化成氣霧,但當它完全沒入水下時,氣霧就瞬即減少,片刻之後便回復平靜,彷彿什麼也沒發生過。」

  我們了解情況后,向上級要求派出三名潛水員支援,在許先生所說的湖底搜索,但並沒發現人體骸骨,甚至連他所說的翡翠手鐲也沒找到。而被老王打落的手骨,在我們到達后也不翼而飛,但在原地卻留下一些疑似骨灰的粉末。天書認為,許先生髮現的骷髏也許因為埋葬於靈氣聚集之地,並通過擁有靈性的翡翠手鐲吸取地脈靈氣,化成了白骨精一類的妖怪。在被烈火焚燒時,它吸收了大量熱量,改變的自身的屬性。之後的大雨使已變成以火屬性為根基的它本能地逃走,但逃走之後,它又對被許先生拿去的翡翠手鐲念念不忘,所以就在半夜返放火焚燒果園,一為報復二為奪回手鐲。然而天不作美,在最危急的關頭再次下起大雨,使許王二人逃過一劫。

  從骷髏怪物最後為奪回手鐲而放棄攻擊許先生這一點看來,它的本質並不邪惡,如果不是許先生的一時貪念,它也許在逃避大雨之後,就會找個沒人的地方躲起來,而不是再次返回果園。至它最後的命運如何,也許如佛祖所說那樣「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進化到另一個層次,也許一切重歸於零,化作塵土。不管它的命運如何,我想如果沒有人能找到那隻翡翠手鐲,它應該不會再現身到人前。
  
  [檔案廿二 結束]
  
  PS:這個故事是我從一個香港佬口中聽來的,他說是真人真事,如有雷同,純屬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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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一個中國人 發表於 2008-5-26 07:33 | 只看該作者
2008年5月26日

檔案廿三 油錐

  
   「我們從事保險業的,工作壓力非常大,所以我聽從朋友的建議,抽空去釣魚減壓。沒想到,第一次釣魚回來就發生這麼可怕的事情。」說話的是一名姓梁的保險經紀,他第一次釣魚就釣得三條類似鱔魚的怪魚,帶回家食后,他和他的父母皆夜夜受惡夢困擾,醒后更是腹痛不止。

   「保險界有一句名言,『星期一到星期七——多勞多得』,從這句話就能夠知道,我們當保險經紀的幾乎是沒有假期,要賺錢就要全年無休地工作。雖然我在這一行已經工作了好幾年,有一定的經驗,但也是危襟正坐。因為同行甚至是同事之間的競爭也很大,身邊笑臉迎人的某位,很可能在你轉身的一刻在你背後插上一刀。

   「處於這種環境下,每一根神經時時刻刻都像拉緊的弓弦。在公司里,我得帶著假面具與那些每時每刻都想把我拉下來的下屬談笑風生,在外我必須對每一位客戶或者每一個可能成為客戶的人百般奉承。每月下旬,又得為當月的業績而煩惱,要是還沒完成指標,就得瘋狂地翻閱電話簿,尋找任何一個有可能讓我簽成一份保險的號碼。就算那個月的業績很好,我也會擔心別人的業績會比我更好。

   「在巨大的壓力下,我總是覺得很疲憊,我指的不是肉體上的疲憊,而是心靈上的疲憊。一回到家,除下臉上的假面具后,我就會像個泄氣的氣球一樣,總有一種渾身無力的感覺。上床睡覺時,腦海里總是浮現出與工作有關的事情,使我久久不能入睡。

   「我知道自己的工作壓力太大了,就約了幾個知心的好友出來喝酒聊天。談到我的狀況時,他們建議我去釣魚,說能調整心態,舒緩壓力。我在城市裡長大,從小到大都沒試過釣魚,印象中釣魚是種很浪費時間的活動,與我那份時時刻刻都得風風火火的工作截然相反。

   「我聽從了朋友的建議,買來了魚竿等釣魚工具,在清晨四五點的時候駕車來到一個僻靜海灣。因為白天的時候,隨時都可能有客戶打電話給我,所以我選擇了這個大部分人仍在夢鄉的時間。而選擇偏僻的垂釣場所,是因為我是初次釣魚,怕被人看見我的窘相。

   「清晨的海風讓人感覺很舒服,能使人把所有煩惱都拋諸腦後,但僻靜的環境卻讓我隱隱有種不安的感覺。我事前就在網上看過一些關於釣魚的資料,所以雖然是初次,但也沒有手忙腳亂。整理好釣魚的工具后,我選了個能觀看日出的位置坐下。

   「我之所以這麼早就來釣魚,原因之一是為了能夠看到日出。處身於大都市之中,終日被鋼筋混凝土所包圍,要看日出幾乎是天方夜談,但在寧靜的海灣卻能輕易看到,只要你願意為此付出一點時間。

   「在揮動魚竿的一刻,腦海里突然冒出一個奇怪的念頭,此地如此僻靜,就算是殺人藏屍也不會被人發現。心念致此,不由感到一陣寒意,打了個冷顫,隨即四處張望,確定沒有能威脅到我的安全的事物后,才安心享受這一刻的寧靜和安逸。

  「不知道過了多久,魚竿終於出現動靜,我興奮地拉起魚竿,出盡一身力氣想把我的獵物拉上來。可是,出儘力氣換來的結果卻是人倒馬翻——魚線經受不了拉扯,斷開了。

  「我躺在凹凸不平地面上,揉著撞得生痛的腦後勺,不禁笑出來。我來釣魚的目的是減壓,但當有魚上釣時,我就不自覺地變得急躁了。我閉上眼睛慢慢地回想在網上看到垂釣心得,釣魚是不能急的,欲速則不達……

  「我帶了不少後備魚釣和魚線,所以這次垂釣沒有因為我的急躁而草草收場。再次揮竿時,腦海里又再出現這裡可能會有危險念頭,不禁東張西望,周圍很安靜,除了我之外,再沒有其他人,甚至連野狗也沒有一條。

  「我沒理會這種莫名其妙的念頭,繼續專心垂釣。過了一會,魚竿又有動靜了,這次我沒有猛然拉起魚竿,而是按照在網上看到的心得那樣,先讓上釣的魚在水下掙扎一會,就像放風箏一樣時拉時放,等到它的力氣耗盡時才拉上來。

  「畢竟是初次釣魚,雖然我已經盡量按照別人的經驗來控制魚竿,但最終還是把魚線拉斷了,不同的是這次沒有人倒馬翻,也算是有進步了。第三次揮竿時,讓人不安的念頭再次在腦海中出現,而且這次我竟然有種失去平衡的感覺,彷彿隨時都會掉進海里似的。

  「奇怪的感覺來多了,也就變得不奇怪,所以我也沒在意,繼續沉醉於垂釣的樂趣之中。這次很快就有魚上釣了,有了之前的經驗,我終於把魚釣上來。把魚放入水桶時,我已經滿頭是汗,汗水不是因為運動而冒出的,而是因為緊張、興奮等情緒而冒的。

  「看見水桶里那條有點像鱔魚的海魚,我有種想大叫的衝動,我想讓所有人知道,我成功了,我終於釣到第一條魚了。但是我最還是沒有像個傻子似的叫出來,而是繼續釣下一條魚。我開始明白釣魚為何能減壓,因為漫長的等待與成功把魚釣上來那種興奮之間反差很大,大得讓人能忘記所有煩惱。

  「在日出之前,我一共釣上三條魚,三條都是同一種魚,看上去有點像鱔魚,我對魚的種類及特性認識不多,心想大概是這附近聚居了大量這種魚吧!看完讓人感到朝氣蓬勃的日出后,我大有滿載而歸的感覺,不但覺得渾身輕鬆,今晚的晚餐也有著落了。

  「收拾東西的時候,我無意中發現裝魚的水桶里有幾條頭髮,不由摸摸自己的頭髮,心想自己的頭髮應該不會那麼快就掉光吧,腦袋光光的可不好看。提起水桶往車子那邊走時,突然覺得背後好像有人叫我,但回頭卻什麼也看不見。

  「我把魚帶回家放進廚房,父母已經起床了,交代母親今晚做頓全魚宴后,匆忙地洗個澡,又開始忙碌的一天。但這一天顯然與之前不同,愉快的心情使我的工作事半功倍,就連平日最讓我厭惡的那幾個同事,現在看起來也順眼多了。

  「因為工作的關係,我平時很少回家吃晚飯,所以母親除了把我釣到的魚做成幾碟美味的菜肴外,還做了不少我喜歡吃菜。一張桌子放得滿滿的,過節時也沒這麼豐富。

  「也許因為我很少回家吃飯,所以這頓飯吃得很愉快,母親不停地給我夾菜,父親的話也多起來。吃完飯後,我飽得快動不了,洗完澡早早就上床睡覺。

  「半夜裡,我做了個怪夢,夢見在早上那個海灣釣魚,釣竿突然有動靜,但釣到的似乎是條大魚,我出儘力氣才把魚竿拉起。我把魚竿往後一拉,被拉離水面的竟然不是魚,而是一個身體被水泡得發脹發白的男人,他向我撲過來,把我撲倒地上。他的身上不斷有水流出來,把我的衣服全沾濕了,他似乎想說話,但一張口就吐出很多水,全落到我的面上。他似乎知道自己說不了話,就閉著嘴坐在我身上,用雙手挖開我的肚子……

  「腹部的劇痛使我從夢中驚醒,醒來立刻就聽見隔壁父母的房間傳來聲音。我捂著肚子走出房間,父母也同時走出來,他們和我一樣捂著肚子不斷發出痛苦的呻吟。」

  梁先生一家三口轉了好幾家醫院也檢查不出身體有何不妥之處,但是三人皆腹痛如絞,而且每晚都會做惡夢,夢見被一個在海里泡得發脹的男人跳出來挖開他們的肚子。

  省人民醫院對此也無能為力,便視之為感染不知名病毒,對他們隔離治療,同時通知了公安廳,我們因而接手調查。

  剛踏入病房,鬼瞳就看出梁先生三人腹部殘留著破碎的靈魂,在詢問的過程中發現他們所吃的魚似乎是「油錐」。天書說:「油錐魚性情兇惡,喜食腐肉,如果在同一地方釣到三條油錐魚,那裡肯定有屍體。」

  我們趕緊去到梁先生所說的海灣,當走近他垂釣的位置時,靈犬立刻就聞到腐屍的氣味。在海上派出所的同僚幫忙下,果然打撈出一具泡得像豬頭一樣的屍體。

  事後調查得知,死者是一名釣魚愛好者,他像梁先生那樣獨自在海灣垂釣,也許因為失足而墜海,在掙扎的過程中,腳被石頭夾住了,因而葬身海底。

  也許死者希望能得到梁先生的幫助,使遺體能得到妥善處理,無奈陰陽相隔,他的意志無法完整地傳遞給對方。而梁先生釣得的油錐吃了死者的部分身體,他們一家吃下油錐后,等於吃下了死者的屍體。死者感到求助無希,又被對方吃下遺體,因而遷怒於他們一家,使他們患上奇疾。

  在與死者的家屬取得聯繫,並把死者的遺身火化后,梁先生一家的怪病便不治而愈,但梁先生從此也不敢再到偏僻的地方釣魚了。
  
  [檔案廿三 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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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5月26日

檔案廿四 邪教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房間時,玲瓏緩緩睜開眼睛,像貓一般伸展四肢,接著猛然發力彈起來。經過簡單的梳洗后,她換上了一套輕便的運動服,便出門小跑到附近的公園。

  玲瓏每天都起得很早,不活動一下筋骨,就會整天都覺得不自在。她在公園裡慢跑了幾圈,停留在一棵大樹下,一邊呼吸著清新的空氣,一邊做著伸展活動。突然,她感到有危險迫近,自幼習武使她的感官較常人敏銳。此刻她感到身旁的大樹后,有人躲藏著。

  玲瓏故意背靠大樹,假裝休息,心中閃過千百個念頭:「樹後面的是什麼人?是打劫晨運客劫匪,還是強姦犯呢?」雖然她不知道是誰躲藏在樹后,但直覺告訴她,這個人絕對不是良好市民。

  突然,樹後人影一閃,玲瓏強行壓下一腔熱血,心中不斷提醒自己,要緊記隊長的教誨:「先發制人雖然可保自身安危,但同時亦會使狐狸把尾巴夾得更緊,所以在確定自己的性命不會受到重大威脅的前提下,不妨后發制人以取得對方更多罪證。」

  玲瓏側目瞄了對方一眼,是一個瘦弱的男人,他拿著一塊手帕,動作比想像中要敏捷得多,只是電光石火之間手帕捂著了她的口鼻。「乙醚!」當這個化學名詞在腦海閃現時,她立刻閉氣靜息,常人通常能閉一分鐘,但擁有深厚武學根基的她卻能輕易閉氣兩分鐘以上。要騙過對方,兩分鐘綽綽有餘。

  玲瓏閉目假裝暈倒,對方立即發出陰險的猙笑,接著是手機按鍵的聲音。電話接通,男人對著話筒彼端的人說:「老大,你叫我辦的事情已經辦好了,這個妞兒也不是很難對付嘛,一下子就搞掂了。」

  手機的聽簡里傳來憤怒的咆哮,似乎「老大」對這個小嘍羅的輕敵大為不滿。男人掛掉電話后,發出不忿的怒哼,說:「不就一個小妞嗎?老大緊張個屁啊!讓我給她打一針,看她是不是神得能飛到天上。」

  玲瓏張開一道眼縫,發現男人從褲袋掏出一支注射器,裡面裝有白色的混濁液體。「海洛因!他想給我注射毒品!」現在已不再是演戲的時候,要是給對方扎一針,麻煩可大了。

  玲瓏以手撐地,嬌軀輕轉,纖細但充滿力量的長腳先後踢在男人拿著注射器的手腕及胸膛上。注射器被踢飛數米,男人亦被踢得倒退數步,慌忙地掏出彈簧刀,飛撲過來。玲瓏身如蝶舞,輕巧地避開對方的撲擊,並狠狠地往對方的臀部踢了一腳。

  失去重心的男人被踢得如餓狗撲屎般趴倒地上,但隨即便爬起來,以刀口指著玲瓏,說:「你這臭婆娘果然有點本事,怪不得老大一再提醒我要小心行事。」

  玲瓏擺出備戰姿態,冷聲道:「你老大是誰,為什麼惹到到我的頭上?」

  男人高聲喝道:「去問閻羅王吧!」說罷把手中利刃使勁向玲瓏投出。

  玲瓏側身閃避,目光再次落在男人身上時,發現他正撲向跌落在地注射器。已來不及阻止對方把注射器拾起,玲瓏便狠下重手,躍身上前一腳踢在男人肋間。男人被踢飛數米,在地上翻滾了兩圈才停下來。依照出腳的力量,及擊中目標后的感覺來判斷,對方至少折斷了兩條肋骨,一般人在這種情況下,將會失去反抗能力。

  然而,男人並沒有像玲瓏想像中那樣倒地不起,甚至沒有發出一聲呻吟,而是帶著猙笑爬起來。他揚了揚手中的注射器,歇斯底里般吼叫道:「我讓你見識一下新人類的可怕力量!啊……」他把注射器插進胸膛,同時發出瘋狂的叫聲。

  玲瓏被對方的舉動嚇呆了,他竟然把毒品直接往心臟的位置注射,那不就等於自殺么?然而,對方並沒有倒下,扔掉注射器后,他的依然沒有倒下。滿布血絲的雙眼猶如兩顆詭異的紅寶石,似曾相識的紅寶石。

  玲瓏還沒時間思索在那裡見過與眼前相似的詭異眼睛,因為對方已像野獸一般向她撲過來,不論是速度還是力量都與剛才大相逕庭。憑著敏捷的身手避開對方的撲擊,再出盡全身力量狠狠地給對方一式鳳尾腳。但這足以踢穿木板的一腳,卻只讓對方後退了幾步。

  男人如撲食的猛虎一般,不斷向玲瓏發動攻勢,玲瓏則靈敏的身手閃避及還擊。表面上看來,似乎是玲瓏穩佔上風,但實際上卻是啞巴吃黃蓮——有苦自己知。男人的動作越來越快,而且拳腳落在他身上就像打在牆壁上一樣,但自己的體力卻在不斷消耗之中,繼續與他糾纏下去,最終肯定會因為體力不繼而被打倒。

  就在玲瓏苦無良策的時候,遠方突然傳來凄惋的笛聲。笛聲似是二人合奏,凄惋中帶著三分慈悲,猶如慈祥的母親輕撫重病不起的兒子,甘露般的淚水點落兒子發燙的前額,化解炙熱的煎熬,沁入枯乾的心脾。

  玲瓏頓感疲勞盡消,精神為之一振。男人則截然相反,笛聲出現后,他的動作就變得緩慢,體力急劇下降,沒過多就開始喘氣,最終倒在玲瓏凌厲的腿法之下。

  當玲瓏把男人制服的時候,笛聲隨即停止,一個淡綠色的身影飄然而致,是一個手持翠綠長笛的飄逸少女。她對玲瓏友善一笑,玲瓏雖然知道對方並無惡意,但還是警惕地問道:「你是什麼人?」

  「我的名字叫詩雅……」

  當詩雅出現在我們面前的時候,鬼瞳和天書立刻圍上去。「憂笛還好嗎……」此話一出,鬼瞳馬上就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但詩雅並沒有在意,輕撫手中玉笛,露出淡淡的笑容,說:「他在這裡。」

  細看詩雅手中的玉笛,發現其似乎被若隱若現的靈光所包裹。詩雅說憂笛的靈魂就附在玉笛之中,今生今世也會伴隨在她身旁。

  我知道詩雅不會無緣無故地出現在我們面前,所以就問她是否發生了什麼事。她說是她師傅叫她來找我們的,原因是七求真人發現近日有一個叫「新人類教」的邪教組織正在興起。

  對此我們也略有所聞,但我們所得的資料甚少,只知道邪教的領導者是一男一女,教眾以癮君子和妓女為主。因為此邪教尚未對社會造成負面影響,而且等待我們處理的案子堆積如山,所以並未對其多加註意。

  詩雅說:「師傅近日佔了一卦,卦象顯示這個邪教將會帶來災難,所以希望你們能及早處理此事。」

  我不解道:「一個新興的邪教能帶來怎樣的災難呢?」

  詩雅說:「如果我告訴你,早上襲擊玲瓏小姐的男人就是這個邪教的成員,你就能想像到將會出現怎樣的災難了。」

  此時靈犬拿著一份報告走進來,說:「襲擊玲瓏的男人的初步檢驗報告出來了,從他的血液中發現了一種疑似是那個日本留學生(請參考檔案一)所感染的病毒變種。」

  我翻閱著靈犬遞過來的報告,不由喃喃道:「難道邪教的其中一個領導者是利奧(還是參考檔案一吧)?那另一個領導者會是誰呢?」
  
  [檔案廿四 結束]
  
  PS:某求在此向各位一直支持《詭異檔案》的朋友宣布一個不幸的消息,因為家人的不理解,所以我不能繼續連載本故事。但我不想落得「太監」的罵名,因此打算把篇幅縮短致三十個檔案左右,提早結束本故事。

  家人認為我終日坐在電腦前是「沉迷網路」、「玩物喪意」,為了我繼續我的文學夢想,我急需以稿費證明我在這方面具備發展前景。因此,在本故事結束后,我會沉寂一段較長的時間,直至能從報刊雜誌中得到一定的稿費收入,才會在天涯繼續我的夢想。預計最快也要在明年年初才能再挖新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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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6月12日

檔案廿五 財神到

  
  漆黑的房間里,有一個男人盤坐於中央,他的身上纏滿了寫上咒文的黃色布條,雙手被反綁於背後。門開,刺眼的光芒驅走黑暗,男人因為一時未能適應光明,而眯著雙眼。

  一個瘦削的男人走進房間,是利奧,被通緝多時的利奧。他走到男人身前蹲下,兩人對視片刻,男人發出不屑的冷哼,隨即閉上雙目,不再理睬對方。

  利奧發出古怪的笑,說:「何必這麼執著呢?只要你肯和我們合作,不出三年,我們便能控制整個中國,十年之內更能控制整個世界。到時候,你想要什麼就有什麼,不是有句成語叫呼什麼雨的嗎?」

  男人猛然睜開雙目,怒道:「呸!連呼風喚雨也不知道,就妄想統治世界,回小學多待幾年再說吧!」

  利奧沒有因為對方的怒罵而感到憤怒,依舊嘻皮笑臉地說:「我是沒什麼文化,但什麼都懂的趙師兄,不是也照樣被了計算了。」

  男人發出一聲怒哼,但憤怒之中夾帶三分無奈,說:「不要叫我師兄,我沒你這種卑鄙無恥的師弟。」

  利奧佯作恍然大悟,說:「是啊,號稱再世財神的趙玄壇當然不可能會有我這種卑鄙的師弟呢?他只有一個比我更卑鄙、更無恥的師妹而已。」

  被稱為趙玄壇的男人怒道:「她也不配做我的師妹,不管是現在的她,還是以前的她。」

  利奧嘲笑道:「是嗎,但你卻被她抓著了,是因為她比你強大,還是因為比你卑鄙呢!哈哈……」

  面對利奧嘲笑,玄壇選擇閉目不語,此刻正受制於人,除此之外他還能做什麼?

  門外傳來數名男子同時發出的聲音:「教主!」接著是少女隨意的回應。利奧狡笑道:「你的好師妹來了!」

  玄壇突然發出憤怒的咆哮,身上泛起微弱的青光,但他身上的黃布立刻亮起奪目的黃光,青黃二光猶如毒蛇雄鷹,兩者雖強,但後者卻是前者的天敵,能輕易地壓制對方。

  一名少女步入房間,是婧媛,她冷聲道:「不要再做無謂的反抗了,你應該知道單憑自身力量是不可能衝破『八門鎖魂』的束縛。」

  「老子就不信你這破陣法能困得住我!」玄壇大喝一聲,身上青光大作,但黃光更盛,房間內彷彿有兩虎相搏,兩股無形力量互相抗衡……
 
  坐在浦團上的鬼瞳說:「看到最精彩時間被趕走了。」詩雅停止吹奏玉笛,說:「你的神識要是繼續留在那裡肯定會被少女發現,男人故意與束縛的力量抗衡,是為了讓你安全地離開。」

  鬼瞳說:「你的意思是趙玄壇早就發現我了?」

  詩雅說:「如果他連這點本事也沒有,就沒有被利用的價值了……」

  在七求真人那個能提升集中力的浦團和詩雅的笛聲幫助下,鬼瞳神識能在方圓百里內快速搜索,不但能「看見」,而已還能「聽見」他人的對話。在搜索利奧的過程中,她碰見了剛才的一幕。

  我說:「趙玄壇似乎需要我們的幫忙,也許我們能得一個有力的援手。」

  詩雅點頭道:「他的實力應該不弱,也許只是一時大意才會淪為階下囚。」

  玲瓏磨拳擦掌地說:「現在就要動手嗎?」

  靈犬道:「那當然了,難道還要等上頭批准嗎?我們能等,但是我們的財神爺可等不了。」

  眾人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我笑道:「黑鍋壓下來,我會扛住的。」

  我們小隊除天書外的四人和詩雅一同來到一間極不顯眼的出租房門前,鬼瞳說趙玄壇就被關在裡面的其中一間房間里。

  靈犬活動了一下手腳,說:「我們是禮貌地敲門,還有粗暴地拆門呢?」

  還沒等我發出指示,玲瓏已經抬腳把門踹開了,還不屑地說:「質量真差。」

  門裡是三個正在玩撲克小混混,一看見我們就立刻拿起鐵棒撲過來。玲瓏一個箭步上前,腳尖落在一個混混的膝蓋上,手肘則撞向另一個混混的面門。未受攻擊的那個混混揮動鐵棒想偷襲玲瓏,卻被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背後詩雅揪住衣領,猛然往後一拉,倒飛撞上牆壁,再跌倒地上。

  打鬥只在片刻之間便結束了,三名混混被玲瓏和詩雅三兩下子就制服了,鬼瞳推開擺著備戰姿勢發獃的靈犬,說:「別當路啊,沒用的男人!」

  我讓靈犬看管三名混混,然後和其他人打開囚禁玄壇那房間的房門。房門一開,馬就就傳出一把男性的聲音:「你們終於來了。」

  房間里坐著一個披頭散髮,身上被寫滿咒文的黃色布條包得像木乃伊一樣的男人,他就是趙玄壇。

  我想上前把玄壇身上的布條撕掉,但他卻出言阻止,說:「兄弟,這事讓你後面那位美女來辦吧,身上有煙沒有,先給我來一支。」

  我給玄壇點了根煙,他叼著不斷猛吸,沒一會兒就把整根煙抽完了。詩雅繞著他走了兩圈,說:「是『八門鎖魂』陣耶,如果強行把黃布撕破,會使靈魂受傷的。」

  我說:「那該怎麼辦?」

  詩雅說:「只能把他帶到師傅那裡,師傅應該有辦法替他解除束縛。」

   我和靈犬一左一右地抬著仍保持著盤坐姿勢的玄壇往七求道觀走,詩雅等人緊隨其後,剛步進大殿就聽見七求真人的聲音:「臭小子,又來給我添麻煩了。」

  我本來以為七求真人這句是對我說的,但玄壇隨即回應道:「老不死,過門也是客,你就不能對我客氣點嗎?」

  「對你這臭小子用得著客氣嗎?你那次闖禍不是要我善後的。」七求真人指著玄壇的鼻子大罵。

  「喂,這次可不關我事呃,是師妹弄出來的亂子,說到底也是因為你沒有代師傅好好照顧我們,所以才弄出今天這狀況,一切都是你的錯。」玄壇也不甘示弱。

  「好,我現在就替清岩子好好管教你這個臭小仔,先把你關上十天半月再說。」

  「你太狠了吧……」

  經過一輪吵鬧后,七求真人最終還是替玄壇解除了「八門鎖魂」的束縛。玄壇能自由活動后,第一時間是向我和詩雅等人道謝,對七求真人卻視而不見。七求真人似乎也知道對方不會感謝他,並沒有露出不悅之色。

  我問玄壇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何會與利奧等人拉上關係,為何會被禁錮?

  玄壇嘆了口氣,說:「這可說來話長了,我師傅清岩真人就收了我和師妹兩個徒弟,我雖然天賦過人,但比較懶散,沒學到師傅一半的本領。而師妹雖然勤奮好學,但為人急躁,總想一步登天,所以經常會走火入魔。師傅也不見得好到那裡,先是恨鐵不成鋼,後來乾脆撒手不管,把我們掉給七求子,自己跑到山溝里潛修去。

  「我和師妹都不是會乖乖聽話的人,師傅不管我們了,我們還不反了天。我跑到外面四處流浪,過著逍遙自在的生活,偶爾也會幫助一下有需要的人,因而得來『再世財神』美稱。」

  我說:「但據我所知,有一對姓何的夫婦在你的『幫助』下進了監獄。」

  玄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聖人也有犯錯的時候嘛,更何況我又不是聖人,偶爾也會出點差錯的。」

  「不是偶爾,是經常。」七求真人突然插話。玄壇瞪了他一眼,繼續說:「師傅走後,師妹就繼續修鍊,但為求速成,她竟然選擇了修鍊鬼道。鬼道本就是邪門的功法,加上沒有人從旁指導,所以她煉了沒多久就走火入魔了,還把肉身也給毀了。

  「大概兩年前吧,師妹以噬魂術強搶了一個女生的軀體,可是因為她的法術不完全,不能完全控制對方的意識,最終致使對方自殺了。後來,她又以同樣的方式搶奪另一個女生的軀體,就是那個叫婧媛的女孩……」

  我說:「既然你知道她一再奪取他人軀體,為何對此不聞不問呢?」

  玄壇無奈地嘆氣,說:「她好歹也是我師妹,失去了本來的肉體已經很可憐了,難道我還要落井下石嗎?」

  「就算他想落井下石也沒有這個本事,他根本不是他師妹的對手。」七求真人嘲笑道。玄壇又瞪了他一眼。

  我說:「既然你不去招惹她,那她為何會把你禁錮呢?」

  「她需要我幫忙。」玄壇正色道:「她遇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本來作為師兄,我很應該幫助她,但她竟然要我幫她啟動『凶魂冥靈動』,這可是要同時殺死上千人才能啟動的禁忌陣法啊!我怎麼可能答應呢?所以就被她關住了。」

  我問:「她出了什麼問題,需要啟動如此可怕的陣法?」

  玄壇說:「她感染了一種很奇怪的病毒,病毒與她身上的鬼氣結合產生了變異,使修為提升的同時,也使肉體逐漸敗壞,而且她的靈魂被封鎖在現在的軀體里,如果肉體死亡的話,她的靈魂就會永遠被禁錮在屍體之中。如果屍體被火化的話,那就更可怕了,她的靈魂也會一同被火化,也就是魂飛魂散。

  「其實,除了『凶魂冥靈動』之外,還有一個方法可以解決她的問題,就是以『兵解』的方式散去一身修為,並捨棄肉體,這樣她的靈魂就可以脫離肉體,墮入輪迴。可是她執意要保全自己修為,不惜為此大開殺戒。」

  我說:「如果得不到你的幫助,她的肉體還能撐多長時間?」

  玄壇說「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不過以她的性格,如果三兩天也找不到我,就一定會想別的辦法,絕對不會坐以待斃。」

  婧媛,或者應該說是被惡靈操縱的婧媛,她為了保障自己的利益會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呢?也許很快就會有答案。
  
  [檔案廿五 結束]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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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6月12日

 
檔案廿六 毒品

  
  夜深,在寂靜的公園裡,有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是利奧。他正躲在一棵大樹後面偷偷注視著一名少女,一名背著大竹筐的奇怪少女。

  少女在直飲水器前放下竹筐,往四周張望一番后,喃喃道:「反正這裡又沒有人,就取出來洗個面吧。」說罷,從雙眸中取出一副隱形眼鏡,露出一雙高貴而神秘的紫色眼瞳。

  躲藏於黑暗之中的利奧忍不住偷笑,喃喃道:「總算沒白費功夫,她就是我們要找的人。」

  正在洗臉的少女,耳朵突然動了一下,隨即一條筷子粗的黑色小蛇從她那頭烏黑亮麗的秀髮中探出頭來。小蛇就像一撮翹起的頭髮,不仔細看實在難以發現,起碼百步之外的利奧就沒有發覺。小蛇探出頭后,便張口吐信,片刻即回到少女的秀髮之中隱藏起來。

  少女洗過臉后,喝了點水,戴上那掩蓋眼瞳原本顏色的隱形眼鏡,向著利奧躲藏的方向說:「出來吧,別再鬼鬼祟祟的。」

  利奧臉上閃過一絲驚訝之色,但馬上就換上一張狡猾的嘴臉,緩步走到少女身前,說:「九黎族的後人果然不是平庸之輩。」

  少女冷漠地說:「你知道的挺多的,不過這並非好事。」

  利奧狡笑道:「如果我們有共同利益,那互相了解絕對是百利而無一害。」

  少女冷笑一聲,說:「我雖然有很多毒藥可以出售,但卻從來不賣毒品,不見得會和你這個癮君子有什麼利益關係。」

  利奧突然放聲大笑,說:「我還以為九黎族會有多厲害,原來也不過如此,不見得比些無證游醫強多少。」

  少女臉色一沉,發間的小蛇再次探頭吐信,待小蛇隱入秀髮之中后,她便露出疑惑之色,說:「你似乎得了一種怪病。」

  利奧說:「是一種能促進人類進化的怪病,你應該會感興趣的。」

  「進化?」少女笑道:「你以為自己是昆蟲嗎?」

  「信不信由你!」利奧說著一腳踹在兩人之間的直飲水器上,把不鏽鋼外殼踢得變形,自來水從破裂的水管中噴出,形象一道噴泉。

  少女沉默不語,繞著利奧走了一圈,說:「不是你在進化,是你體內的病毒在進化,不過進化的方向似乎並不理想。」

  利奧說:「這就是我找你的原因。」

  少女冷笑道:「我為什麼要幫你。」

  利奧得意地笑道:「因為你和我一樣,都是只能活在黑暗之中的異類,常人眼中的怪物。如果我們能把所有人都變成怪物,那麼你就不會再感到寂寞和孤單。」

  少女露出一個邪惡的笑容,說:「我叫阿彩,請多多指教!」

  「這回麻煩可大了,九黎族可是蠱術的發明者,在數千年前就擁有超越現代文明的高超生化技術。如果阿彩繼承了先祖的秘術,那她一定有辦法解決婧媛和利奧的難題,而且更可能幫助他們傳播病毒,到時候就真的會讓所有人都變成怪物了。」在鬼瞳「看見」先前的一幕後,天書道出大家心中的疑慮。

  因為婧媛能發現鬼瞳的神識,所以近日我們一直都在監視利奧的一舉一動,在掌握對方犯罪證據的同時,更希望能把他們整個邪教組織連根拔起。

  身為副教主的利奧,一連幾天都在跟蹤這個名叫阿彩的九黎族少女,由此可見他們對此非常重視。

  「要採取行動嗎?」玲瓏有點急不及待。

  我說:「雖然我們知道利奧的行蹤,但最多只能把他送進牢房,不能把他們整個組織一窩蹲。現在就出動的話,只會打草驚蛇。」

  「那要等到什麼時候呢?難道要等到他們鬧出人命才出動嗎?」玲瓏泄氣地說。

  鬼瞳笑道:「也不是非要出人命才能把他們逮捕,利奧這幾天除了跟蹤阿彩之外,還積極聯繫毒販,似乎有意收購大量毒品。」

  天書說:「他們組織的主要成員都是些癮君子和妓女,應該對毒品的需求量非常大,也許毒品是他們發展新成員主要因素。」

  我說:「他們收購大量毒品,但卻不見得有足夠的資金。」

  靈犬說:「玄壇不是會招財術嗎?婧媛應該也會啊!」

  我說:「近來有大量現金突然消失的案子嗎?」

  靈犬搔搔頭,說:「好像沒有。」

  眾人把目光落在有椅子不坐,卻要靠著牆壁坐到地上的玄壇身上,他說:「師妹只會些損人利己的法術,像招財術這種主要是用來幫助別人的法術,她是不屑一顧的。」

  玲瓏喃喃道:「招財術是用來幫人的嗎?我倒覺得是用來害人的。」

  玄壇假裝沒聽見玲瓏的話,說:「以師妹的性格,想要什麼就會直接去搶,不會弄錢去買那麼麻煩。」

  我點頭道:「如果他們的成員都感染了病毒,那麼的確有黑吃黑的實力。不過,我有個問題一直都想不通,感染病毒的初期雖然沒有明顯癥狀,但在沒有注射抗體的情況下,逐漸會變成沒有皮膚的怪物。其他成員先不說,單是利奧感染病毒已經有一段不短的時間了,為什麼還是能保持正常人的模樣呢?」

  眾人沉思片刻,天書突然開腔:「毒品!是毒品抑制了病毒的副作用,甚至可能使病毒產生變異。」

  我笑道:「那麼毒品已不再是用於發展新成員那麼簡單了,失去了毒品的供應他們就可能會變成怪物,所以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取得大量毒品。也許,我該跟緝毒處的劉隊打個招呼。」

  凌晨,在一個位置偏僻的廢置倉庫里,利奧正叼著一根香煙跟兩個手下侃大山。突然,幾束強光從破爛的門洞照進來,刺耳的剎車聲劃破黑夜的寧靜,三輛轎車停在外面。

  六名腰間藏有手槍的黑衣壯漢分別從前面的兩輛轎車中鑽出來,迅速把後面那輛賓士包圍,警惕地環視四周。三輛轎車的駕駛員都沒有離開自己的崗位,依然待在車廂里,也沒有關閉引擎,似乎隨時都準備離開。

  一名提著黑色旅行袋的艷麗少女與一名叼著雪茄的中年男人先後從賓士中鑽出來,一行八人見四周沒什麼異常狀況,便緩步走進倉庫。利奧上前與疑似是頭目的中年男人打招呼,但對方只是冷冷地說:「錢帶來沒有?」

  利奧嘻皮笑臉地攤開雙手,說:「你看見我身上有錢嗎?」

  中年男人冷哼一聲,轉身就走,少女及三名壯漢緊隨其後,另外三名壯漢則拔出手槍指向利奧三人。突然,外面傳來接連三聲慘叫,中年男人一方立刻緊張起來,六名壯漢皆緊握手槍,在中年男人及少女身旁築起人牆。

  六名瘦削的混混從外面走進來,與利奧三人封鎖了對方的前後去路。中年男人不屑地說:「哼!初生之犢,竟然敢在太歲頭上動土,要是閻羅王問你們是怎麼死的,就說是招惹喪雄哥死的。」

  自稱喪雄哥的男人話音剛落槍聲即起,六名壯漢抬槍對準利奧等人瘋狂射擊。這九名手無寸鐵的瘦弱男人竟然毫無畏懼之色,昂首挺胸地迎接致命的彈頭。

  一輪槍響之後,六支手槍皆耗盡彈藥,喪雄哥一臉驚徨地指著挨了至少三顆子彈,腦袋也被打掉一半,但仍能保持站立姿勢的利奧,顫抖地說:「你怎麼還沒死?」

  「你的人又沒打中我,我怎麼會死呢!」利奧的聲音從外面傳進來,與此同時,倉庫內挨了不少子彈的九人,身影漸漸變得模糊,片刻即不見蹤影,原地只留下一張張黃色的人形紙符。

  利奧帶著八名手下從外面走進倉庫,依舊是一臉嘻皮笑臉之色,笑道:「還不換彈夾。」

  六名壯漢從驚訝中回過神來,立刻手忙腳亂地換彈夾,但此時利奧的八名手下如八頭餓狼般撲過來,速度不比射出的子彈慢多少。在險惡的江湖上打滾了多年的喪雄哥,還沒弄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就已經倒在血泊之中……
  
  「劉隊,我們幫你除掉了一枚眼中釘了,是不是該請我們吃頓飯呢?」鬼瞳說出倉庫內的情況后,趁機敲炸劉隊。

  劉隊笑道:「似乎不是你們的功勞吧,要不是我讓線人故意放出消息,他們兩方人馬也不會進行今晚的交易。不過,這頓飯我還是會請的。」

  我說:「現在可不是討論請客吃飯的時候,緝毒處的眼中釘除掉了,但我們小隊的眼中釘還活著。」

  劉隊說:「要死的還是要活的?」

  我說:「就怕子彈打不死他們。」

  劉隊用對講機向埋伏的人員下達格殺令,然後用擴聲器對剛走出倉庫的利奧等人說:「你們已經被包圍了,馬上舉手投行,否則格殺勿……」

  劉隊的話還沒說完,震天的槍聲就已經響起了。曾親眼目睹三名同僚被一名癮君子殘酷地殺害的劉隊,最痛恨就是毒販和癮君子,而且利奧等人不但進行毒品交易,還背上了八條人命,單是這一點就足以讓他下達格殺令。

  利奧等人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被擊倒了三人,利奧和另外立刻五人退回倉庫,劉隊立刻下命包圍倉庫,並派出部分精銳武警衝進倉庫。

  一輪激戰後,我方有七人武警負傷,但並不致命,對方則六死二傷。

  「靠,包圍點水不漏也讓利奧逃走了,還把毒品也帶上。」當發現利奧不知所蹤的時候,靈犬不禁破口大罵。

  我立刻讓詩雅幫助鬼瞳搜索利奧的行蹤,得出的結果是對方不在方圓三里之內。詩雅思考片刻后,說:「他可能使用了土遁符。」

  我不解道:「利奧也會用法術嗎?」

  詩雅說:「部分符咒就算沒有修道基礎的普通人也能使用的,比如替身符和土遁符。婧媛肯定事先就煉製了不少符咒給利奧。」

  靈犬說:「要是婧媛給所有小嘍羅都發一沓符咒,那不就世界大亂了。」

  詩雅說:「煉製符咒會消耗大量法力,不可能大量煉製,所以也不用太擔心。」

  我說:「比較擔心利奧拿走的那些毒品,如果他們以毒品為媒介來傳播病毒,後果將會非常可怕。」
  
  [檔案廿六 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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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7月5日

檔案廿七 決戰時刻

  
  利奧的上衣染滿了暗紅色的血液,提著一個黑色的旅行袋,狼狽地逃進一條污髒的後巷。他在一道鐵門前三長兩短地敲擊,鐵門上的小窗隨即打開,露出一雙狡猾的眼睛。

  「還不開門!」利奧發出憤怒的咆哮,守門的混混立即把門打開。

  門裡是間狹小的房間,周圍一片狼藉,遍地都是酒瓶煙頭,還有用過的注射器和避孕套,混濁的空氣幾乎能讓人窒息。六七名男女或蹲或卧,有的在喝酒,有的在注射毒品,更有一對男女當眾做著活塞運動。利奧粗暴地把擋路的人踢開,走到房間深處單手掀開一沙發,露出一道隱藏的暗門。

  利奧從旅行袋裡掏出一包白色粉末,拋給為他開門的混混,隨即鑽進暗門裡。混混接過粉末后欣喜若狂,把沙發搬回原來的位置后,立刻拆封以指尖沾取小許,塞進嘴裡嘗試,片刻便叫道:「好東西,一點雜質也沒有。」

  穿過一條狹長的通道后,利奧來到一個寬闊的大廳。這裡有近百名東歪西倒的男女,跟入口處的小房間一樣,他們皆肆無忌憚地干著些齷齪的勾當。

  利奧一出現,眾人即高呼「老大」,幾名妖艷女子更上前獻媚,但都被他不耐煩地推開。幾名混混見他一身血跡,便上前問候兩句,但當他拋出幾包海洛因后,眾人便興奮地散開。

  利奧穿過人群,走進了一間昏暗的房間。「關門!」剛進房間,他就聽見命令式的聲音,雖然心中略有不滿,但還是把門關上。房間里放滿了大小不一的瓶瓶罐罐,怪異但卻能使人精神大振的香氣遍布整個房間,與外面的混濁空氣截然不同。

  正從各個瓶罐中取出草材及昆蟲放進葯缽的阿彩,背著利奧說:「你的血真臭。」

  利奧臉上閃現一絲怒容,但立即便換上一副嘻皮笑臉,把旅行袋往地上一拋,說:「我可是為了給你弄來這東西才受傷的啊!」

  阿彩邊把葯缽里的東西砸爛混合,邊說:「干點小事就搶著邀功,一點出色也沒有。」

  利奧被阿彩的冷言冷語氣得緊咬牙根,要不是對方還有利用價值,他肯定會撲上去先奸后殺。

  阿彩捧著葯缽轉過身來,如命令般說:「把衣服脫下來。」利奧服從地脫掉沾滿血跡的上衣,肩膊的傷口已經結痂了,猶如一個長在肌膚上的殞石坑。阿彩把葯缽里的黑色葯泥塗在傷口上,利奧立刻痛得趴下,不禁罵道:「操,你給我塗了什麼鬼東西啊,比被子彈打中時還要痛。」

  阿彩提起地上的旅行袋,從中取出一包海洛因,轉身走到工作台前倒進另一個葯缽,說:「你的神經已經產生了變異,被普通子彈打中當然會沒什麼感覺,如果在彈頭上塗上我秘制的毒藥,不打死你也痛死你。」

  利奧痛得倒地呻吟,對方說什麼,他一句也沒聽進。傷口周圍的肌肉突然劇烈蠕動,不一會兒就把彈頭「吐」出來。彈頭離體痛感頓減,他便爬起,說:「你的工作還要多久才能完成啊,婧媛可不是有耐性的人。」

  阿彩拿起一把鋒利小刀,對利奧說:「把手伸過來。」利奧依言伸出左手,說:「幹嘛?」阿彩抓住他的手,用小刀往手腕一劃,暗紅色的血液立刻流到裝有海洛因的葯缽中。

  利奧似乎沒有感到痛楚,但卻有點不安,說:「我剛才流了那麼多血,你現在又給我放血,會把我弄死的。」

  手腕上的傷口片刻即自動止血,阿彩甩開對方的手臂,說:「要弄死你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你的生命力比蟑螂要強多了。」

  利奧沒好氣地說:「你是在稱讚我嗎?」

  阿彩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只是不斷往葯缽中添加一些奇怪的粉末及汁液。過了一會,她對呆站在一旁觀看的利奧說:「沒別的事情就馬上給我滾出去,三天之內我就能弄出你們想要的東西。」

  利奧沒趣地離開房間,拳頭握得緊緊的。
  
  
  「阿彩在弄些什麼呢?該不會是毒藥吧!」鬼瞳疑惑地說。

  天書自信地說:「她在製造新型毒品,可以讓吸毒者感染病毒的毒品,要不然她不會把利奧的血液加進去。」

  我說:「她在製造什麼並不重要,只要我們在三天之內把他們的老窩給踹了就行。問題是婧媛去了那裡呢?」

  鬼瞳說:「她這兩三天都沒和利奧接觸,我又不能直接搜索她的蹤跡,要不然一定會被她發現。」

  眾人的目光一同落在席地而卧的玄壇身上,他打著哈欠說:「師妹知道阿彩能解決她的難題,肯定會躲在某個亂葬崗里修鍊,對她來說沒有比提升修為更重要的事情。」

  玲瓏說:「那接下來該怎麼辦?我們已經知道對方的大本營在那了,還要等婧媛出現嗎?」

  我笑道:「不用等婧媛了,但得等阿彩把新型毒品製造出來。只要她把東西弄出來,利奧肯定會把所以成員都招到老窩裡,到時候就能把他們一窩踹。只要能把阿彩抓住,就不愁婧媛不找上門來。現在最大的問題是,如果阿彩身上也有土遁符的話,那就不好辦了。」

  玄壇不屑道:「土遁符有什麼好怕的,讓我在他們老窩附近擺個五行逆轉陣,把周圍的地氣都搞亂,看他們還怎麼遁走。」

  我笑道:「這就好辦了,看來劉隊得請我們吃頓好的。」

  三日後,深夜。

  對講機傳來玄壇懶洋洋的聲音:「陣法準備好了,三個時辰之內,所有普通符咒都會失效,誰也別想遁走。」

  我對劉隊點頭示意,劉隊一臉嚴肅地用對講機發司號令:「切斷所有通信信號,立刻進攻,除兩名頭腦人物之外,其他一個不留。」

  雖然劉隊的命令似乎過於殘暴,但卻是得到上級默許的。因為邪教的成員極可能都感染了病毒,留下活口就等於留下危險的定時炸彈,不管如何安置他們也可能給社會種下不安定的種子。而且,08奧運在即,上級絕不允許在這個重要時刻出任何亂子。因此,寧願殺錯一萬,也不許放過一個。

  雖然對方佔盡地利,人數更是超過三百人,而且都擁有戰鬥力超強的變異軀體,但這次行動得到解放軍部隊的支持,在英勇的解放軍戰士面前,變異的怪物並不可怕。戰鬥經歷近個半小時,我方損傷比預期較為嚴重,幸好並沒有戰士陣亡,但受傷的戰士可能會感染病毒,因此這些戰士都必須接受隔離治療。

  我們把被綁得像粽子一樣的利奧和阿彩帶到七求道觀,打算在這裡迎戰婧媛這個大魔頭,可是七求真人對此安排似乎不太滿意,皺眉道:「怎麼又來我這裡了,上次聖人的事情,那筆裝修費還沒有著落,這次又把東西砸爛了,我該找誰啊?」

  靈犬打著官腔說:「政府向來提倡反封建反迷信,要不是你的道觀對社會作出了傑出的貢獻,早就給取締了。」

  七求真人不屑道:「少跟我胡扯,宗教自由的法律法規我還懂,我的道觀又不是邪教組織,政府憑什麼取締啊!」

  我說:「我們都是為百姓的安危著想,就不要計較那麼多了,等這件事解決后,我會跟上級溝通一下,看能不能替你的道觀申報為旅遊境點。」

  七求真人露出一個市儈的笑容,說:「這還差不多,雖然我是修道之人,但也得吃飯,要是連香燭也買不起,恐怕祖師爺也不會保佑我們。」

  打發了七求真人之後,我們把注意力集中在利奧和阿彩身上。利奧只不過是個小混混,而且被鬼瞳「監視」了數日,所以我不想在他身上浪費時間,讓靈犬和他「侃大山」就是了。

  我走到阿彩身前,禮貌地說:「能聊一會嗎?」

  阿彩無奈嘆息,說:「我能說不嗎?」

  我微笑說:「為什麼要幫利奧他們去害人?」

  阿彩沉默片刻,說:「因為我感到寂寞。我一出生就註定要寂寞地度過一生,因為我是九黎族的後人,就像吸血鬼一樣,我和我的族人都害怕陽光,只能活在黑暗之中。我想改造利奧身上的病毒,使感染者像我一樣畏懼陽光,像我一樣成為黑暗中的一員。」

  我說:「你認為這樣就不會再感到孤獨了嗎?」

  阿彩沉默不言,我又說:「其實,你心中已經有答案,和一群癮君子待在一起,只會讓你感到更寂寞、更孤單。因為你的本性是善良的,你不願意像他們一樣墮落。」

  阿彩閉目不語,雙行淚水悄然落下。我解開她身上的繩索及手銬,溫柔地把她擁入懷抱。她沒有反抗,只是在我耳邊柔聲道:「你不怕我會殺死你嗎?」

  我溫柔地說:「你不會傷害我的,因為我是你的朋友。」

  「朋友?」阿彩的身體微微顫抖,過了片刻才開口說:「謝謝!」

  利奧說婧媛每隔七天才會回大本營一趟,而今天正是她回巢的日子,當她發現老窩被踹之後,一定會焦急地尋找阿彩的下落。阿彩答應棄暗投明,幫助我們對付婧媛,她故意留下線索,讓對方能找到我們所在位置。

  婧媛的修為在玄壇及詩雅之上、七求真人之下,按理說要對付她並不難,問題是她的身體產生了變異,幾乎是半妖之身,所以就算他們三人合力也不一定能打敗她。而我和靈犬、玲瓏等人就更不用說了,恐怕不但幫不上忙,反而成為絆腳石。因此,七求真人把方琴也叫來了。

  夜深,道觀之外風平浪靜,但越是平靜,眾人的心情就越緊張,因為誰也不知道危機是否會出現在下一刻。

  突然,道觀外一陣陰風掠過,在空地上形成一個小旋風。旋風散去,婧媛憑空出現。

  「要來的終於都來了,清岩子,就讓貧道替你清理門戶吧!」七求真人緩步踏出道觀,詩雅、方琴及玄壇緊隨其後,大戰一觸即發……
  
  [檔案廿七 結束]

  
後記

  
  七求道觀的後殿供奉著一些先人的靈位,力士的靈位也安放在這裡。在解決了邪教一事後,我們相約到來拜祭力士。

  婧媛的遺體已經被火化了,而附在她的身上的惡靈亦已魂飛魄散。利奧並沒有被送牢房,而是被送到了中央秘密研究所,他的後半生將會為我國的生化科技作出重大貢獻,因為再也沒有比他更有價值的研究對象了。

  在打敗婧媛之後,玄壇就不知所蹤了,估計應該是躺在在某條行人隧道里,過著他所謂逍遙日子。阿彩決定留在七求道觀里,七求真人對此喜憂滲半,因為自從阿彩到此之後,道觀里再也沒有蚊子蒼蠅出沒,但卻多了很多小寵物,例如蛇和蜘蛛。有一晚半夜,更有一隻巴掌大的蠍子穿進他的被窩裡。

  「力士,你真沒義氣啊,合上雙眼就什麼都不用管了,扔下我們累死累活的。」拜祭力士時,靈犬對著他的靈位抱怨。

  「你也可以像力士一樣啊,要不要我跟阿彩討點毒藥給你吃,保證讓你死得舒服。」鬼瞳笑道。

  「唉,青竹蛇兒頭,黃蜂尾后針,兩者皆不毒,最毒婦人心!」

  「你說什麼?我可是黃花閨女啊!」

  「我記得好像有人說過,上大學時跟個學長什麼的好上……」

  靈太跟鬼瞳沒完沒了地吵著,詩雅突然說:「我要走。」

  眾人不語,都在盯著靈犬。靈犬傻呼呼地站著,鬼瞳把他推到詩雅身前,說:「你不是有話要跟詩雅說嗎!」

  靈犬的臉紅得發紫,我真擔心他是不是窒息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憋出一句話:「能讓我和憂笛一起照顧你嗎?」

  詩雅聞言一愣,隨即露出淡淡的微笑,一言不發便轉身離去。靈犬像石化了似的獃獃地看著她的背影,鬼瞳突然踹了他一腳,說:「人家又沒有拒絕,還不追上去。」

  靈犬轉憂為喜,立刻追上去,沒走幾步就回頭對鬼瞳大叫:「我會請你吃一個月早餐的。」

  當靈頭的身影消失后,方琴挽著我的右手說:「今晚有空嗎?聽說有間叫帕拉圖的法國餐廳氣氛挺浪漫的。」

  玲瓏聞言立刻靠近我身旁,說:「我知道是那一家,我還有那裡的優惠券呢!」

  天書笑著對玲瓏說:「你今晚還是陪我吃吧!」

  玲瓏不解道:「為什麼?」此話一出,她馬上就知道答案了,因為鬼瞳已經把她擠開,挽著我的左手。

  從方琴和鬼瞳互相敵視的眼神中,我知道今後的日子一定不好過,起碼今晚絕對是個痛苦的夜晚。
  
  
[詭異檔案 第二部 終]

  
  PS1:家裡給我很大壓力,使我無奈地提前結束《詭異檔案》,因為時間倉促,所以寫得不太好,希望大家能見諒。日後應該不會寫第三部,不過我還沒死,終有一日會再回來的。

  PS2:大家有空就來我博客留個腳印吧,開博快半年了,訪問量還不及《詭異檔案》一天的點擊量,真怕某天會鬧鬼。博客地址http://klayman88.blog.163.com/

[ 本帖最後由 一個中國人 於 2008-7-5 09:06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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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一個中國人 發表於 2008-7-5 09:04 | 只看該作者
2008年7月5日

 
小檔案四一


   前兩天接到一個朋友的電話,說是發現了驚天大秘密,要我馬上去他家找他,還在電話里說今年的諾貝爾獎拿到后要請我去迪拜玩三天。

   我這個朋友是個科學怪人,大學時就專挑普通人看起來就很枯燥學科專研,至今快四十了還沒有結婚,聲稱要做科學的上門女婿。到現在也有好幾篇論文進入了SCI。聽他說有大發現,我自然立馬動身去看他。

   到他家的時候我大吃一驚,以前的他一直勤於打理,不管什麼時候看到他都會覺得他精神非常好。可這次我卻感覺他憔悴不少,只有那雙眼睛,有一種很詭異的執著。感覺上,這種執著不是以往對科學著迷的那種,有點近似於一個癮君子看到毒品的那種狂熱。

  我趕緊問他怎麼回事。他激動得很,直接把我拉到他家浴室,不停的說:你看,你看。

  朋友家的浴室很普通,看不出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唯一讓我奇怪的是浴缸里放了半缸水。朋友將浴缸堵閥拔下來,讓我仔細看。

  半缸水都快放完了我也沒有看出什麼不同。朋友激動的說:「你看下水口水流出去旋轉的方向,是順時針旋轉的。」

  「有什麼不同么?」

  「我們住在北半球,北半球啊。因為地球自轉,北半球下水應該是逆時針旋轉的,只有南半球才是順時針旋轉的。」朋友激動的語調越來越高,讓我覺得有些刺耳。

  「你是在說,如果北半球下水的旋轉方向變成了順時針,就說明地球的自傳發生變化了?」我很迷惑的看著他。

  「沒錯,沒錯。你說這是不是大發現?」朋友抓住我的胳膊使勁晃動起來。

  「好像應該是這樣的。」我又蓄了半缸水放掉,果然是順時針旋轉。

  我絲毫不懷疑朋友是不是記錯了其實北半球才是順時針旋轉,這就像要我記錯我叫什麼名字一樣不可能。大感興趣之下,我把鬼瞳、天書都叫過來,一起分享這科學大發現。

  她們兩是一起到的,我朋友剛把門打開天書就拽著我朋友衝進了浴室。而鬼瞳則把我拉到一旁:「隊長,你朋友有點不對。」

  「不對?他一直都這樣,一般人都覺得他不正常。」我不以為然。

  「我是說他的魂魄好像受了創傷。」鬼瞳悠悠的說。

  「創傷?」我的眼睛迷起來。

  「恩,創傷。通俗的說就是精氣被吸走了。」

  「難道他也有快會吸血的玉?」

  「不能確定,我要到處看看。我們先去卧室。」說著我們倆就向卧室走去。

  從卧室到客廳到廚房,鬼瞳到處查看過也沒有發現什麼不妥。這時就聽見天書叫了起來:「隊長快來,不對頭。」我和鬼瞳衝進浴室。

  天書和我朋友現在都圍在洗手池旁邊,我們也伸頭去看。這次我發現了,洗手池下水的旋轉方向是逆時針的,也就是正常的。轉身看看浴缸,同時也在下水的旋轉卻是順時針。朋友,我和天書面面相覷的時候,鬼瞳說話了。

  「下面有東西。」

  鬼瞳不會騙我,她說的下面有東西,也肯定不是普通的東西。

  我盯著朋友:「你什麼時候發現下水旋轉變化的?」

  「平時誰會注意這個?昨天我洗澡的時候才發現。奇怪了,以前天天洗澡可是也沒有注意到不同啊。」

  鬼瞳微微一笑:「還好你發現了,不然什麼時候魂飛魄散都不知道。」

  朋友被鬼瞳的話嚇得一驚,接著一皺眉。我連忙制止鬼瞳再說下去。我這朋友是標準的無神論者,鬼瞳再說下去這裡就要開辯論會了。

  我讓天書陪著朋友,我和鬼瞳出去查看一下。

  到了外面我們發現朋友家浴室的位置正好是下水管道的正上方。找到個下水道口,我和鬼瞳掀起蓋板。待沼氣散了些,就用衣服捂住口鼻鑽了進去。

  約莫走到朋友家浴室的下方,鬼瞳拉住,我指著前方:「好大的蛞蝓。」

  平時我們看到的蛞蝓一般只有半根火柴棒大小,這隻蛞蝓光身體就有半尺長,渾身還氤氳著一圈霧氣。

  鬼瞳讓我等等,看著這傢伙,她上去找點東西。

  過了很長時間——起碼我覺得我和大蛞蝓對視了很久,要知道和一大團鼻涕對視並不是件開心的事情——鬼瞳終於下來了。

  鬼瞳將了一大包白色的東西給我,要我撒在蛞蝓身上。摸了一下那包東西,感覺是石灰。

  我只好皺著眉頭走近蛞蝓,將白色的東西(果然是石灰)撒到蛞蝓身上。石灰在蛞蝓身上發出滋滋的聲音,蛞蝓則痛苦的扭來扭去。

  到石灰將蛞蝓完全蓋住,蛞蝓也停止了掙扎,它身上的霧氣也消散不見。

  我拍拍手走到鬼瞳身邊,鬼瞳對我聳聳肩:「我們回去吧。」

  爬上去回到朋友家,我又在浴缸里放了半缸水,將堵伐拔掉,這回下水的方向就是逆時針了。朋友目瞪口呆,我也不好解釋什麼,只說下面有東西把下水管堵住了所以才這樣。要他好好休息別再想這個事情,然後借口要回家洗澡換衣服,便叫上天書鬼瞳離開。

  回去的路上,我把在下水道里看到的現象告訴天書,天書恍然:「洗澡,其實除了洗去污垢以外,水還會把身上起著保護作用的靈氣帶走一部分。比如很多邊遠地方,人一生只洗三次澡,並不是因為缺水,而是因為那裡環境惡劣,常有靈體侵身,不洗澡就是想身上的保護魂魄的靈氣儘可能的積累,這樣才能更好的保護自己。」

  「蛞蝓又是怎麼一回事?」

  「水帶走的靈氣不會馬上消散,我想那隻蛞蝓因為一直在下水道里,天長日久吸收了水中帶著的靈氣也成精了吧。」

  「可是下水旋轉的方向呢?」

  天書撇撇嘴:「蛞蝓成了精就會思考,當然要想辦法吸收更多的靈氣。至於旋轉的方向,道法自然這句話你應該聽說過吧,在我們這邊看來,逆時針旋轉就是自然的,人為靈長之首就是自然的。而蛞蝓想要吸取人的靈氣,就只能逆道而行,當然就造成順時針啦。」

  我和鬼瞳點點頭,便陷入沉默。

  下水道的味道真難聞,等會回家洗澡一定要看看下水的方向是順時針還是逆時針旋轉。另外,為了少養點精怪出來,以後還是少洗澡為妙。
我是一個熱愛自己祖國的中國人,我健康,我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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