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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天地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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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中國神秘特工的傳奇(完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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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2年11月5日22:30——————-東京時間

  我和林新站在中國駐日本大使館的對面。我們在逃離那片樹林后遇到一些人,知道了這裡是東京的郊區,他們指給了我們一條路,那裡可以打到計程車,但我們沒有往那邊走,山口組的人一定會去那裡斷路的。在往前又走了一段后(我們特意選擇先走有樹林掩護的地方以避開山口組的耳目),我們在前面的一條公路攔下了一輛運木材的卡車,一直把我們拉回了東京市區。我在市區用公用電話給使館打了電話————我知道這個電話一定會被公安調查廳監聽到,但現在根本顧不了這麼多了,而且這次的事和他們也沒什麼重大利害衝突。接電話的是在使館辦公室值班的小劉,我的XX學院的校友,我剛下飛機時就是他開著使館的車去接的我。他聽說情況后立即找到了劉公使(註:公使為使館的二把手,主管日常工作)。劉公使在聽到我的消息后估計是把研究室的老佟叫到了電話邊————-老佟是T機關駐日本情報站站長,公開身份是使館研究室副主任。我看見使館門口有不少人,現在這麼晚了似乎不太正常,可能有山口組歹徒混在其中伺機下手,因為一般中國公民遇到危險總是要躲到使館裡面的,那裡絕對安全。儘管山口組可能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但封鎖進使館的路應該是起碼的措施。山口組的人可不像香港電影里的那幫古惑仔那樣只會玩砍刀,他們可有不少玩槍的行家。

  我把情況對電話的另一頭說了后,我隱隱約約聽見里劉公使在低聲對別人說著什麼,然後就聽到他讓我先找個較隱蔽的位置,馬上會有人開著使館的防彈車出大門來接我們,到時會有人武裝掩護我們上車。然後通話就結束了。

  我和林新事先已經做過了一點化裝,我們買了一條圍巾,我讓她包在頭上。我也換了一件黑風衣。我們在使館大門對面45度角處裝作情侶摟在一起,林新面對著我,背對著使館,我則從她的肩上觀察著使館的方向。她的金色長發包在了圍巾里,不用擔心太顯眼。我順便觀察了周圍的情況,注意到了一個穿著米色風衣,留著寸頭的人,他長相兇悍,看樣子可能服過兵役,是周圍的人里最像殺手的。

  正在這時,使館的大門開了,但是沒有車出來,而是出現了四個身影,隨著他們走出大門,我看清了他們身上的軍裝——————他們是武官處的同志,接著後面又出現了一個人影,我看出了那是公安部駐日本警務聯絡官——————-使館派這些人出來是考慮得很周到的,因為這些人都是公開身份的強力部門人員,避免了因為這件事而暴露使館內T機關和國家安全部人員的身份。

  這時,使館的防彈賓士車出現了,我看出開車的人也穿著軍裝。同時,武官們都拿出了手槍————-武官兼管使館的保衛工作,所以都有槍。使館門外的日方武裝警衛只是看了看,沒有上前干預。我這時也似乎明白了使館外面的人不僅可能有山口組的人,還可能有公安調查廳和警視廳的人,本來反間諜部門對使館的監視就是常務性的,監聽了剛才的電話后,其值班人員更會提高警惕了,但一般來講,如果他們真的發現山口組人員準備暗殺或劫持的話,他們的正常反應應該是去阻止,以防引起嚴重外交事件。所以形勢並非原來想像的那麼糟。汽車正在緩緩地開出,但武官們顯然沒有發現我,因為我們現在有了偽裝。於是我摟著林新慢慢地向汽車走去,並低聲告訴她在我喊楊武官時和我一起快步跑向賓士車。

  武官們這時開始注意我們了,我大喊一聲:「楊武官。」然後和林新快步跑向賓士車。同時武官們的槍都端了起來,警惕地掃視著四周,如果有殺手拔出槍來的話,那就和我們的解放軍較量較量吧。

  開車的武官麻利地將車頭一挑,再把車一橫,把我和林新擋在了靠使館大門的這一面,在我們與街上和街對面的人之間形成了一道鋼鐵防線。隨後他喊我們上車,我們快速地鑽進了防彈車,車一調頭,直接開進了使館。

  2002年11月6日18:30——————-東京時間

  我在老佟的房間內和他聊天,老佟是T機關駐日本情報站站長,我在日本期間的行動由他直接指揮。林新昨晚進了使館后就休息了,今天上午由公安部警務聯絡官向她問詢了綁架的有關情況,並準備向日本警方交涉,促其緝拿綁匪。我則一直同T機關駐使館內的人員在使館最保密的屏蔽室內彙報情況。我和老佟他們一直搞不太清楚為什麼山口組的人收到了贖金后還要我留下,也許是他們怕我身上有追蹤器之類的東西把警察引來而留作人質,但同時不耽誤收錢放人的承諾吧。

  老佟今年四十多歲,早年畢業於北京外國語大學日語專業。現在在他的房間里,我們不再談論公事,而是談論起了生活上的問題。他很關心國內的情況。他這次是隻身來日本赴任的,因為女兒正在準備高考,愛人在一家國有企業上班,如果來隨任則可能在國企改組中失去工作,所以母女二人留在國內,還要照顧雙方的老人,這樣一分就是四年,中間只有一次探親的機會。其實我早在XX部實習時就知道駐外人員的家庭一般都有些問題,其實就算夫妻二人都是駐外人員,他們都很少把孩子帶出國外,而是由自己的父母代管。因為國外的教育和國內是很不一樣的,出來受教育的話,一是他們的工資根本負擔不起(一般在發達國家也就是每月六七百美金)。二是教育內容不同,不利於孩子的發展,用駐外人員的話講,叫「吃夾生飯」,學個三四年再回國學,兩面都學不好,高考就徹底耽誤了。如果要是在落後國家的話,則根本不用為這個問題犯愁了,因為非洲那樣的地方的教育可想而知,且外部環境惡劣,家長是不會把孩子帶到那裡的。

  老佟有些謝頂了,他身體不太好。而在國外,醫療則是另一個困擾駐外人員的大問題,像在日本,我們的駐外人員根本負擔不起昂貴的醫藥費,使館內部又沒有診所,所以許多人都是在出國前從國內準備大量的藥品,赴任時一起帶過來。要是在落後國家則更麻煩,像在一些有傳染病的地區,有了病也不敢去當地醫院呀。

  老佟這樣的級別一個月的收入也不超過八百美金,在發達國家這實在是一筆小收入,但在落後地區也未必就夠花,在一些艱苦地區,當地根本就沒有青菜,全靠從國外進口,然後富人花錢去買,窮人則一年到頭吃不著菜。一斤土豆賣上幾個美元實在不算貴。

  駐外時要和家人長期分離,這也造成了不少婚變,這其中的痛苦與無奈,恐怕只有一向被外人認為是風風光光的駐外人員們自己才能深刻體會到的。大家都以為做駐外人員是多麼多麼的光榮,他們生活上的艱辛和為國家所做出的犧牲與奉獻又有幾個人真正知道呢?

  老佟心情不是很好,他說這與使館的氣氛有關係。因為館員們都是長期遠離祖國,遠離親人,所以心理上壓力很大,加上整天辦公和居住都是在使館的小院子里,整天上班下班都是低頭不見抬頭見,所以難免要有些磨擦和矛盾。特別是這個館,許多人都是在北京XXX大學日語專業時就互相認識了,到了相關的部委工作后,由於同學日語又都被分配至同一個對日本工作的處室,駐外時由於學日語的人只能派駐日本,結果又在一起,回國后還是這幫人,時間長了難免會出問題—————— -人其實就是這樣的。加上有的人對別人早在學校時就知根知底,要是鬧起矛盾來恐怕還真就不是小事,所以使館內的氣氛很差————我也發現每天晚上使館內特靜,大家各干各的,互相不來往,氣氛是有些不太輕鬆。使館內業餘文化生活比較單調枯燥,晚上一般又不讓出去,所以我也有點呆煩了,不過我已經完成了任務,就等著使館與日本警方的交涉結束后就護送林新先回國。

  2002年11月7日14:10——————-東京時間

  中午吃完飯後,我實在是憋得難受,就向老佟請假要在使館周圍轉一轉。老佟本來覺得我剛剛與山口組較量了一次,現在出門不太安全,但考慮到現在是大白天,而且我只是在警戒森嚴的使館區內散步,應該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問題,但他在准假后仍告誡我要盡量選擇有日方武裝警衛的地方轉一轉。

  我出了使館的大門後走了不到三分鐘就有一名日本婦女湊了上來,我以為是來兜售的小販就沒理她,沒想到她卻一把抓住了我,指著我問我為什麼非禮她。同時我看見幾個穿著日本警服的人沖了上來,他們抓住了我,我告訴他們那女人是無中生有,並出示了我的外交證件,聲稱我有外交豁免權,但一名警察卻一把撕毀了證件,扔進了路邊的下水道,然後他們開始向一輛汽車裡拖我。一名日本警衛跑了過來,警察出示了證件,說是在執行公務。警衛走開了。我準備進行反抗,但他們人太多,而且一個人已經拿出了警棍,我想起了三十年代時曾有一名優秀的蘇聯克格勃特工由於在波蘭成功地進行情報活動而被波蘭當局視為眼中釘肉中刺,於是一天在他與波蘭人接頭時就有幾名波蘭警察來抓他,這名特工實際上已經銷毀了證據,並出示了外交證件,但仍被波蘭人痛毆,用重拳打擊他的頭部,結果造成他腦部嚴重受傷,回國后成了廢人。而波蘭政府在蘇聯使館的嚴懲抗議下只是處罰了那幾名警察,相比之下,克格勃的損失太大了。

  現在我可能就面臨著這樣的情況,既然外交證件都敢銷毀,證明他們是真的想破壞遊戲規則了,那樣的話對一名中國情報人員下毒手也不算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了 ————絕對不能吃眼前虧,我用漢語放聲高喊,想讓使館的人聽見,或者至少要讓目擊者知道我是中國人,但是他們已經將我塞進了汽車。在車裡我被帶上了手銬,頭上被套上了一個牛皮紙袋。然後車就開走了,我當時心裡只有一個念頭:糟了,落入敵手了。

  第八部分 間諜不會死(二)

  2002年11月7日14:27-------東京時間

  我坐在一間審訊室里,對面站著兩個人------我估計他們是東京警視廳外事課人員,因為公安調查廳是沒有拘捕權的。儘管實際上他們把我帶到這裡來的手段是綁架,但如果真的由此引發外交爭端的話,日本方面恐怕還是得首先保證「拘捕」我的機關是有合法的拘捕權的,否則自己就先把自己放在了一個不利的位置上。但即便如此,外交官也是不受駐在國警察的拘捕的,這首先就會使日本政府很被動。

  其中一位三十多歲的男子用流利的漢語問我:「你為中國的國家安全部工作?」我回答說:「你們非法拘捕中國外交人員的行為是違反維也納外交公約的。」對方又問:「你是為解放軍參謀本部工作的?」我又說:「外交官享有外交特權與豁免,受國際法的保護,你們綁架我將會給貴國政府帶來麻煩。」對方搖了搖頭:「你不是外交官,你是間諜。」我說:「有什麼證據?」對方又說:「我們知道你為國家安全部工作。」----------他沒說對,看來他們還不知道T機關的存在,所以就算現在他把一把日本軍刀頂在我的肚子上我也不會告訴他們我是為T機關工作的。

  「就算我是為國家安全部工作的,你們日本警方也不會僅僅因為一個人是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家安全部的工作人員而拘捕他吧,請問有什麼東西可以表明我在日本從事了針對日本政府的間諜活動了么?」

  審問者對他的同夥用日語說了一句:「看來他是國家安全部系統的,可以把他送走了,先給他打一針。」

  打一針?我首先想到的是他們是要給我注射可以使我說出真話的藥劑,但不知道把我送走是送到哪裡。他出去一會兒之後,進來了一個女人,手裡拿著一個注射器。我的手腳都被上了銬,根本沒法躲避。只能眼看著藥劑進入我的身體-------現在這個時代里,像《紅岩》里的江姐那種在敵人酷刑面前威武不屈的精神已經不起作用了,敵人根本用不著拷打你,只要給你打上一針你就會什麼都說出來了。所以許多國家的特工人員都在牙齒里藏上毒藥,但我可沒有那東西,因為本來我就是來對付黑社會的,沒打算對日本政府採取任何行動,但沒想到現在竟出現了這種情況。我一定要儘力剋制自己,和這該死的藥劑好好鬥一斗。

  但奇怪的是,我的反應只是越來越困,困得受不了,眼睛也睜不開了,我感覺到渾身發冷,想儘力把眼睛睜開卻怎麼也睜不開,很快,我感到眼前一片漆黑,然後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說的好啊!我在倍可親論壇打滾這麼多年,所謂閱人無數,就算沒有見過豬走路,也總明白豬肉是啥味道的。一看到樓主的氣勢,我就覺得樓主同在社區里灌水的那幫小混蛋有著本質的差別,那憂鬱的語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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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天地一笑 發表於 2007-10-29 03:15 | 只看該作者
  當我再次睜開眼睛時,我發現我躺在一張床上,我起身打量了一下自己所處的環境,發現這實際上是一個小牢房,只是這個牢房很乾凈,生活用品也很全,如果不是鐵柵欄狀的上了鎖的牢門,我實在不敢相信這是給犯人住的。

  一周下來,我完全明白了自己的處境。這裡是一個專門囚禁外國間諜的地方------這不禁讓我想起了前蘇聯時代的古拉格群島上的勞改營里也曾經有過專門對外國間諜犯進行勞動改造的機構,其中包括被蘇聯情報機關秘密綁架的外國情報人員。但我覺得這裡所有的外國間諜都應該不是經合法程序逮捕的,而全是被綁架來的,理由很簡單,既然我是被綁架來的,那就不可能把我與經過正式程序逮捕的外國間諜放在一起了,因為外國間諜如果是經過法定程序逮捕的,那他肯定就會被放在法定的正式監獄里,他自己國家的領事機構也肯定會被通知他被囚禁在哪個正式的監獄,並會對他進行探視,以保證他的法定權益不受侵犯。看來這些人來這裡的經過應該和我差不多。

  後來我還發現,這裡不僅僅是個集中營,而且更像一所間諜培訓學校,因為許多犯人要教他們的管理者們許多東西,這讓我想起了朝鮮人曾綁架日本人來教朝鮮間諜學日語,看來日本人把這一點學來了,朝鮮人綁架的只是普通的日本人,教的也只是語言。而這裡這些人則都是間諜人員,他們在這裡被迫教日本人自己所掌握的間諜技巧與經驗,看來日本人不僅在經濟上有頭腦,在諜報方面也一樣----------事實上,日本的間諜水平在國際上一直是領先的,從對外情報方面來講,歷史上,早在日俄戰爭時期,日本的情報活動能力就造成了俄軍的慘敗,侵華之前則更是有大批的日本間諜以各種身份向中國滲透,川島芳子,土肥原賢二,南造雲子……珍珠港事件爆發前,日本海軍間諜吉川猛夫以海軍武官身份把珍珠港的美國海軍部署情況摸了個透。在反間諜方面,前蘇聯王牌間諜------為蘇聯紅軍情報總局(GRU)工作的德國人佐爾格經營的間諜網也是被日本的「特高警察」偵破的。

  但同時我也清楚地認識到了這樣一點:既然我們的學生都是日本間諜,那他們就不僅僅來自公安調查廳和警視廳,更需要這類訓練的人應該是來自日本的對外情報部門-----內閣情報調查室和日本自衛隊的軍事情報部門的。而這就意味著我們這幫人將永遠不見天日,因為我們一旦出去就會泄露出自己當年的學生們的真實身份-----------所有人都等於被判了無期徒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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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裡的犯人來自許多不同的國家,語言課似乎應該是他們所傳授的一門重要的課程,但絕非主要的,因為我還在與一些犯人的交談中發現他們中還有人在教化裝術,技術偵察,各國情報機關內情,各國文化習俗等。但我卻至今沒被利用,估計不會是讓我教漢語,因為負責管理我的日本特工已經能說一口流利的漢語了,既然已經有了能使他們學好漢語的渠道,似乎沒必要讓我再來重複勞動了。我剛開始時每天要接受一些審問----審問時我假裝是國家安全部情報人員,信口胡謅一通,說的不是我編造的,就是已經沒有什麼價值了的東西,他們在問我的基本資料時,我報的名字是張子強。日本人對審訊我們的熱情似乎不是太高,因為一些各國情報機關組織機構上的秘密對他們來說已經不是新聞了。加上我是臨時來日本執行任務的,並不掌握什麼情報網,所以很快對我的正式審訊就完全結束了。剩下的時間裡所做的就是呆在牢房裡看書,看影碟和鍛煉身體-------這裡的管理很寬鬆,不用勞動改造,只是偶而被叫去做一些體力活。伙食也不差,牢房裡還有空調,也有各種英語和日語的雜誌和書籍,此外還有專門的圖書館和電影院,還以借一些影碟回到牢房看,但上網是不允許的,因為有人可能利用網路把這裡的秘密傳出去。在牢房外時犯人之間可以進行短時間的談話,有時還可以在集中營里不帶任何禁錮工具進行散步----平時我們也不用受任何這樣的禁錮工具的束縛。但逃跑是基本上不可能的,儘管營區內管理比較寬鬆(畢竟我們不是刑事犯,而且要保持我們的情緒進行教學),但在營區的邊緣有一個二十米寬的隔離帶,邊上圍上了五十厘米高的鐵絲網,任何犯人不可越過雷池半步,緊靠集中營的高牆邊上每隔十幾米就有一個崗樓,上面架著機關槍,如果有人膽敢越過隔離帶的話馬上就會被打成篩子。崗樓上的衛兵一律著警察制服,估計是為了掩人耳目------如果有外人碰巧來到附近,見到高牆裡面崗樓上的警察就會以為這只是一座普通的刑事監獄,絕不會把它和間諜犯集中營和訓練學校聯繫在一起。

  終於,在我來的第八天,我和一小隊犯人一起被帶到了集中營的體育訓練場。進去以後,我們才發現觀眾席上坐了不少管理人員(著藍色制服)和犯人(著黃色制服)。我們這一小隊人被告知今天輪到我們與管理人員(實際上是日本間諜)進行格鬥比賽,看來這是一項經常性的活動,今天把我們這一小隊人帶來是因為我們這幾位都是在幾個月之內新來的,還都沒有經歷過這種比賽。

  比賽的規則是比較殘酷的,沒有體重級別的區分,不帶任何護具,沒有裁判來喊停,結束需要一方被擊倒讀8秒不起或主動認輸,擊敗了一名對手的人可以選擇繼續挑戰對方剩下的人。在技術上,除了不能使用口咬,挖眼,抓發等極端手法和禁止對襠部,後腦和太陽穴的攻擊外的其他技法都允許使用,這有點類似於終極格鬥比賽。日本人是很愛好武術的,國內也有著各種各樣的武術:空手道,柔道,柔術,合氣道,唐手道,踢拳道,劍道,日本少林拳,甚至連相撲也可以算作一種特殊形式的武術。犯人們一般都是情報人員,但實際上真正的間諜是很少接受系統的格鬥訓練的,因為他們不是特種兵,他們的主要任務是搜集情報,動武只是在不得已的情況下採取的自衛手段。T機關內部的大多數情報人員除了在開始的在特種部隊的軍事訓練中接受一些格鬥訓練外,平時是沒有人對他們進行系統的格鬥訓練的。行動部的特工平時要接受一些訓練,但多數是射擊,爆破,使用各種交通工具等現代技能,徒手和冷兵器格鬥接觸得很少,因為以這些東西為主流戰鬥手段的時代已經過去了,只是在少數時候才會學習一些最簡單實用的徒手搏鬥方法。世界各國的情報機構基本上都是這樣的。我倒是常練功夫,不過那完全是個人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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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比賽開始后,不出我所料,前幾名犯人都被日本人很容易地打倒了,有一位甚至打了不一會兒就抵擋不住主動認輸了----這些日本人都有點功夫底子。一位俄羅斯犯人桑勃跤玩得不錯,估計是特種兵出身的情報軍官,屢屢把日本間諜摔倒,但卻被一名日本特工用拳打中小腿-----自腳踝往上四橫指的部位是人的腿上最薄弱的部分,一旦在踢向對手時被對手用拳擊打則疼痛難忍,甚至骨折。俄羅斯人一倒下就站不起來了,因為一條腿已經沒法支撐他站起來了。

  我故意等到最後一個上場,以便盡量多地觀察和研究日本人的技術特點。在格鬥方面我還是很自信的--------別的男孩子一般都喜歡研究最新式的軍用飛機、艦船和坦克等,而我卻鍾情於徒手格鬥這種人類最原始的戰鬥方式。雖然格鬥顯得原始,但這並不代表它是簡單的,從某個角度來講,它可以說是所有戰鬥方式中難度最大的。因為一名軍事家在戰爭過程中可能有一個小時甚至一天的時間來考慮如何對敵人發起攻擊或如何對敵人發起的攻擊進行防守,而一名格鬥家在對打中甚至連一秒鐘用來考慮如何攻擊和防守的時間都沒有,徒手對抗中靠的全是反應和意識,平時訓練養成的本能反應至關重要。我上初中時受美國動作片的影響很喜歡練拳擊,高中時練習跆拳道-------這兩者的缺點都是技術不全面。上大學時開始與別人亦練亦學地鑽研起了散打和中國式摔跤-------在北京上學的一個好處就是北京有不少散打和摔跤的高人,可以受到他們的熏陶。特別是在摔跤方面,京城裡俗稱「撂跤」,早在清朝時中央政府的御林軍里就有一支類似於今天的特警部隊的隊伍--------「善撲營」,以摔跤等徒手格鬥術為主要訓練方式。「善撲」是滿語「摔跤」的音譯,今天的中國式摔跤也基本上是以滿族的摔跤術為基礎的,我就是滿族人,自然不會放棄老祖宗傳下的瑰寶了。除此之外,我也算涉獵了泰拳、空手道、截拳道和巴西柔術等各類中外搏擊術,但我最後還是發現中國武術自身的豐富寶藏就已經夠我們挖掘一輩子的了,那可是幾千年中國人民智慧的結晶,學問大著呢。

  終於輪到我上場了。日本人驕氣正盛,因為在前面的比賽中,除了那名俄羅斯人打敗了兩名日本特工外,其他的人都被打敗或主動認輸了。我現在就準備用中國功夫狠拼一把東洋搏擊術。

  我剛一上場,對手已經揮拳向我打來,我沒有格擋,而是退避防守,向後退行,躲出了他的打擊範圍。在他最後一拳落空,胳膊向回抽時,我猛一出左手,抓住了他正在回收的右臂衣袖向斜後方猛扯-----用中國武術的行話講,這叫破了他的拳樁,此時根本不用擔心他會用拳腳打我,因為在我這一扯之下,他的重心被破壞了,連站都站不穩,手腳根本打不著我,就算他奇迹般地打著了我也無所謂,因為那樣的拳腳肯定沒力量。我隨即一記右手重拳打在他暴露出來的肋部,隨後右腿插到他的右腿後面,右臂摟住他的脖子,一個利索的「別子」把他摔在了地上。隨後立即上步,右膝跪在他的腹部,右手掐住他的脖子,左手仍抓住他的右臂,並把它壓在我的左腿上-----這樣就徹底把這個日本人制服了。其實我在上場前已經選好了自己的戰術,即在設法重擊對手之後用摔跤和擒鎖技術將其制服,這樣就避免了在和日本人的拳來腳往中消耗掉自己的體力,用擒摔既可制服對手並使對手認輸,又可以節省自己的體力,以便用節省下來的體力打敗更多的日本特工。

  這名日本人認輸下場后,第二個馬上就沖了上來。但他的功夫似乎還不如第一個,因為我看他衝上來時雙手開得過大,身體中線暴露了出來。而身體的中線是人的要害器官集中區域,一定要保護好,如果暴露出來太多,用中國武術的話講,叫門戶開得過大,是很危險的。他一記沖拳朝我打來,但在他的手打到我之前,我的手已經打到了他-----我用的是標指,這個日本人的個子沒我高,臂長上沒有優勢,再加上我用的是指,他用的是拳,指伸直了是要比拳長得多的,這就加長了我的打擊範圍,所以在我的手指插到他的咽喉時,他的拳頭還在半空中,所以我打得到他,而他卻打不到我----這就是中國武術中「一寸長,一寸強」的道理。

  日本人在挨了這一指后拳頭立即收回來,用手去護自己的咽部,這一下的威力是不小的,武術中有拳諺講:「拳打疼,掌打痛,指斃命」----講的就是指的威力,同等的力量下,接觸面積越小則產生的壓強越大,指尖的面積遠遠小於拳頭的面積,因此殺傷力也要大得多。我乘勝追擊,跟上一步用右腳猛掃對方的小腿,此時他的雙手正在捂著脖子,所以在這一掃這下他並無雙手擺動來維持身體的平衡,所以一下子就摔在了地上。我快速抓起他的右腳向右側一翻,使他背對著我躺在地上,同時用自己的左腳踩住他的左腳,這樣又把他徹底制服了。此時觀眾席上的犯人們見我利落地制服了兩名日本人,激動得放聲高呼,有的甚至站了起來,一時掌聲雷動,我還聽到了興奮的口哨聲。

  這時,我看見日本人的隊列里猛地蹦出一個人來,快速向我走來。我放走了剛才被我制服的日本人,並向後退了退,和來者拉開了距離-----來者正是剛才打傷了俄羅斯人的腿的那位高手。來者走到離我兩米遠時也停了下來,並擺了個空手道里的預備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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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天地一笑 發表於 2007-10-29 03:16 | 只看該作者
  這個日本人與前兩個不同,他並沒有主動進攻,而是警惕地盯著我,準備讓我先出手。我也將計就計,發出一記右前手直拳,出拳時特意側身並暴露出右肋部。對方果然上當,一記前踢朝我沒有掩護的右肋部踢來,我立即後退,並借著側身的姿勢猛地發出一記側踹----退步側踹是對付前踢的一個好方法,因為可以根據自己支撐腿的姿勢來增加側踢的打擊深度,而伸直了的側踢腿是一般是長於對手的前踢腿的,這就是中國武術中所謂的「放長擊遠」。同時,從力量上來講,側踢的力量也是大於前踢的,因為前踢時腿的力量的方向與身體整體的運動方向並不是完全一致,有一部分力已經在自已身體不同方向的運動中相互抵消了。而側踢時自己的身體和踢出的腿是在一個平面內的,這樣就可以使力量集中到了發出側踢的腿上,殺傷力自然更大。

  日本人在中了這一腿後退了幾步,一下子就坐在了地上,但戰鬥力仍然旺盛,因為我在向前逼進時雙腿被他用雙腿絞住,然後他在地上一翻,把我也摔倒了。我沒打算和他在地面上一決高下,於是便一倒地就用拳猛砸他的右大腿側面,因為小時候打鬧時我就知道那裡有一個地方叫「麻筯」,一旦砸上就大腿發麻。在這一招奏效后,我剩其大腿麻筯時迅速脫離他的打擊區域,從地面上站了起來。日本人站起來后,馬上要對我發動進攻。但在他逼上來準備出招時,我打了一個迎擊,用的是小時候打架時最喜歡用的「王八拳」---不過我用的可不是普通的漏洞極多的「王八拳」,而是以速度為基礎的前手蓋拳連擊,一般一出手至少四下,小時候用這一手屢試不爽,只是後來有高人指點,在砸的時候不要砸對手的頭部,因為人的頭蓋骨是人體最堅硬的骨頭之一,用的力氣太大了,很可能對手的腦袋上只起了幾個包,而你自己的手指卻骨折了。所以我後來都把打擊目標放得低了些,落點選在了眼睛和太陽穴的高度,這些部位更要害,而且這個高度的拳法也更利於出擊時對自己中下盤的保護。這一下子就是四拳,把日本人打退了幾步,但並沒有摧毀他的戰鬥力,他馬上又要進攻,但我抓住了這個機會,迎上去又是一擊。他剛才上盤中拳,所以手仍放在靠上的位置,我一記重拳正打在他的胸腔與腹腔之間的橫膈膜處。我在出拳時特意將拳頭由外向內旋轉,以打出鑽勁來----李小龍的「寸拳」 利用的也是這種旋轉出拳的力量。當我的拳頭擊中目標時,我聽見了「咯」的一聲----人的橫膈膜是由軟骨構成的,這一拳正打在了軟骨上,所以發出了這樣的聲響,由於橫膈膜正是人體重心所在,這一擊一下子把他倒在了地上。他想站起來,但這次卻站不起來了。

  觀眾席上一片寂靜,恐怕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聽得見,但這種狀態只持續了五六秒左右,代之而來的是雷鳴般的掌聲和犯人們的歡呼聲。這下子,日本人那邊好像也沒人再主動衝上來了,剩下的人只是互相地看了看,沒人起身迎戰。日本人的座位那邊一個五十歲左右的人站了起來,我以為他是要來和我對打的,但他卻用手指著我讓我過去。我走過去時,他命令「獄卒」們把犯人全帶回去,今天的比賽到此為止。

  我被帶到了一座辦公樓里,並被領進了一間寬敞的辦公室,辦公室的門口的標識說明這是北野指揮官----集中營最高行政長官的辦公室。

  北野指揮官告訴我我將擔任日本特工的格鬥教官,我裝作高興地答應了。這樣我就可以有更多地機會觀察整個集中營,以尋找機會逃出去。儘管這裡戒備森嚴,但我從第一天起就沒斷過要逃出去的念頭,但平時大部分時間被關在牢里,現在日本人發現了我有利用價值就讓我執教,而我卻可以借這個機會來利用他們。

  後來的日子裡,我每天都要教一隊一隊的日本特工中國功夫,但故意把基本功訓練的時間盡量拉長。同時我也發現我並不是唯一的格鬥教官,還有一名北朝鮮人也在教,他叫朴正圭,我在一次下課回牢房的路上和他搭上了話,他是朝鮮人民軍第八特種部隊的軍官,2001年從海路滲透至日本執行對日本自衛隊的秘密偵察任務時被日本特工人員秘密綁架。他會一些英語,但因為只是特種部隊軍人,而非情報人員,所以說的不是太好,但還是可以進行交流的。我們很快就成了好朋友,後來我們還向北野指揮官請示讓我們長時間在一起研究格鬥教學,日方批准了。實際上我們是在一起研究如何從集中營里逃走,他也常考慮這個問題,但覺得僅憑一個人的力量很難逃出去。而我則面對著比他還大的問題,因為一方面我在被綁架后發現自己在秘密工作方面的自信已經被很大程度上摧毀了,落入敵手的感覺實在是太痛苦了,自己的生活一下子全改變了,這是一時難以適應的。但最重要的還是信心方面的問題,以往在秘密工作中我總是很有信心的,但現在我發現我很難再集中精力認真思考和秘密地做準備,因為我已經不敢再迷信自己的力量了。另一方面,日本人的管理方式也摧毀了我的鬥志,這裡的生活環境比較舒適,每天有吃有喝,還有娛樂,我有時發現我好像有點樂不思蜀了。我和一名來自英國MI6的犯人聊天時,他甚至說如果不是生理上的需求得不到解決的話,他可能都不會想到要從這裡逃出去。日本人在控制人的思想方面的確有一手,一方面有武力的威脅使你不敢逃走,一方面創造這樣一個安逸的環境來讓你甚至不想逃走,讓人自己都不再嚮往外面的自由。有時他們特意讓我們聽一些特殊的音樂,對我們進行心理暗示-----讓我想起了日本人在佔領中國東北時採用的愚民政策,讓中國人學日語,按日本方式生活,在學校里也讓學生們聽一些靡靡之音----看來日本人至今仍擅長用音樂來控制人的思想。
說的好啊!我在倍可親論壇打滾這麼多年,所謂閱人無數,就算沒有見過豬走路,也總明白豬肉是啥味道的。一看到樓主的氣勢,我就覺得樓主同在社區里灌水的那幫小混蛋有著本質的差別,那憂鬱的語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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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天地一笑 發表於 2007-10-29 03:16 | 只看該作者
  而現在和朴正圭在一起,我則可以找到自己的方向,因為他是寧死也要逃出去的,哪怕不能活著回到朝鮮他也要逃出日本人的集中營。他的決心給了我很大的鼓舞,我們決定一起逃出去。我問過他以前有沒有人試圖逃跑過,他說自他來以後還沒聽說過,因為沒人敢拿自己的身軀去試日本人的機槍子彈。但他告訴我,自他來以後不少犯人都神秘地失蹤了。我覺得大概是日本人認為這些人沒有利用價值或者已經用完了他們的利用價值就把他們除掉了,沒必要白養著他們,而且讓他們活著的話,一旦他們逃走則日本情報部門將遭到沉重打擊。我說他們是不是被帶到外面槍殺了,朴正圭心情沉重地搖了搖頭,告訴我他曾偶然發現一個犯人是被警衛拉進營區東面的一個神秘的小樓的,以後就再也沒見過他。但後來一次他竟發現有戴著防毒面具的人出入那座小樓。他這一說,我馬上就想起了日本人以前搞的731部隊,既然這裡是訓練間諜的地方,那麼對一些行動特工進行使用生物和化學武器,包括發動細菌戰的訓練是很正常的,而這裡又有這麼些需要被滅口的活標本,這一切都是順理成章的。可以想像,當我和朴正圭的功夫教得差不多時或日本人對我們的教學不滿意時,我們就會成為日本特工的試驗品。情況十分嚴峻,我必須儘快調整好自己的狀態,著手制定逃跑方案,一定要儘早逃出這個魔窟。

  一天,北野指揮官把我叫到了他的辦公室,問了我對目前自己教學的想法。我說了些技術性的東西,想迷惑迷惑他,但他似乎是很懂格鬥的,還專門提出要我教日本特工對付地面擒鎖的技術。離開他的辦公室的路上,我忽然意識到了一點:他為什麼要強調讓我教日本特工對付地面擒鎖的技術呢?我在和日本特工比賽和教他們功夫時從來沒有用過這方面的技術,也從未說過自己擅長這個。他怎麼會專門想到這個呢?我不由想起了在救林新時和那個留著馬尾辮的人的搏鬥-----他用的正是柔術里的地面擒鎖技術,而我設法打破了他的擒鎖。我這下子似乎明白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了----綁架林新只是個圈套,日本人想綁架中國的行動特工訓練他們的間諜才是真的,山口組那樣有著雄厚實力的黑社會組織是不會靠綁架一個中國女孩來勒索一筆並不是很大的贖金的。他們綁架林新是考慮到林新父親的特殊身份,估計中國肯定會派行動特工來解救她,可以藉機順利地將其綁架。這就是為什麼在我交完贖金后,馬尾辮仍讓我留下,而把林新放走。這樣看來,馬尾辮可能不是單純的黑社會人員,而是為日本情報組織服務的外圍人員----日本情報組織歷來就有與黑社會合作的傳統,日本侵華時期臭名昭著的特務組織「黑龍會」就是由日本特務機關扶植的前日本浪人等黑社會分子組成的。看來日本人詭計多端,在逃跑時一定不能輕敵。

  2002年11月7日22:47-------東京時間--------我外出失蹤八小時后

  老佟在使館屏蔽室里表情嚴肅地告訴機要員向國內T機關發報,主要內容為「236號情報員14點半左右外出至今未歸,懷疑被山口組或日本特工綁架,但目前尚無法排除其叛逃或出走的可能。」

  2002年11月8日10:15-------東京時間

  老佟走在中國大使館門前的街上,試圖尋找236號情報員留下的痕迹。如果再沒有線索他就要向警方報告,儘管236失蹤不到二十四小時,但外交人員的敏感身份是會使日本警方重視的。

  使館區嚴備森嚴,隨處可見日本警衛人員。藤森在逃離秘魯后就隱蔽在東京使館區內的一間小房子里,不用怕秘魯特工機關將其抓回。老佟先是詢問了附近幾個人,他們都說昨天沒看見什麼異常情況。當他又問到一位家在附近的老太太時,對方說看見昨天下午有一幫警察把一個年輕人塞進了一輛汽車,但她不知道那個年輕人是不是中國人,因為她離得有點遠。老佟一聽,覺得警察大白天抓外交官的可能性不大,就問她對方的車是不是警車,老太太說上面沒有警用標誌和警燈。老佟覺得奇怪,一般來講,穿制服的警察都是開帶標誌的警車的,很少有一幫穿制服的警察擠在普通的汽車裡,更何況老太太還說他們都全副武裝的,他們應該坐在巡邏車裡的。老佟又請老太太想一想其他的細節,老太太說年輕人好像出示過一個證件,但被警察撕了后e扔到了路邊的下水道里。老佟這下子更加懷疑了,撕別人的證件不是警察正常的作風,而且可以對警察出示以免遭拘捕的證件只有外交人員證件,連本國警察和特工的工作證也沒有這個效果----警察和特工人員犯了法也要被抓,拿出證件來也沒用,而外國外交官卻享有外交豁免權,不受駐在國警察的拘捕。老佟謝過老婦人後立即跑到她所指的那個下水道,這個下水道早就停用了,所以下面是乾的,老佟用力搬開上面的帶空隙的蓋子,手伸下去直接取出了他在上面看見的東西-------被撕毀的236號情報員的外交人員證件。

  2002年11月8日15:42-------東京時間

  東京警視廳外事課課長本上冠站在辦公室的窗前,向東京郊區的方向望去。他剛剛在會客室里與來訪的中國使館政務參贊和公安部駐日本警務聯絡官會談過,是關於一位來日本出差的外交官失蹤的事情,中國使館已經向負責使館區治安的警察部門報了案,因為據目擊者稱這名外交官是被一幫穿著警服的人綁架的,在路邊的廢棄的下水道里還發現了他的被撕毀的外交人員證件。這是一起嚴重的綁架外交官的案件,而且作案者還穿著警服,現在有關的調查工作已經正式開展。

  那名失蹤的外交官倒不是第一次引起他的注意了,他的手下就在這名外交官失蹤的前一天晚上對他實施了跟蹤以確定他是不是中國間諜。結果儘管他的人沒有發現他從事什麼間諜活動,但也基本上確定了這個人是個特工人員,而非普通的外交人員,因為此人明顯擅長反跟蹤,並在一座大廈里巧妙地甩掉了跟蹤。後來,在使館區值班的人報告當天深夜他又帶著一名女孩在幾名持槍武官的掩護下乘使館的賓士車進了使館。現在他被人綁架了,這件事顯然不像是一起普通的綁架案,其幕後可能隱藏著什麼大的陰謀。想到這裡,他意識到最近兩年來東京已經先後失蹤了幾十名外國人,這些人的共同特點是:他們都是外國特工。但案子一直沒破,因為綁架者逃得很快,而且沒留下什麼太多的線索,冒充警察綁架外國特工也不是第一次了。本上冠主管的外事課就是負責「搜查」(日語片假名,意為偵察)這類案件的,所以他對這種事情也不陌生了。但不知為什麼,最近只要一想起這些失蹤的外國特工,他就會不由自主地想到北野俊矢這個人。北野俊矢原來是東京警視廳SP人員(即保安警察,負責對要人的警衛),擅長柔道和劍道。年齡大了以後轉而從事刑事搜查工作,成績斐然,升職很快。但後來因一些政治上的偏激行為和言論而被調去管理設在東京郊外的一個警察訓練基地。本上曾在警察訓練基地訓練過,和北野有點交情,類似這樣的訓練基地在東京郊外有好幾個,有的不僅是為東京警察提供在職培訓,還為來自地方上的警官提供訓練。北野負責的那個主要是面向地方警察的,因此平時不是很忙,但北野卻似乎很注重對他自己手下的管理人員的訓練,經常可以看見他們在不值班時進行高強度的訓練。這倒沒什麼好奇怪的,但問題是,在他參加過的一次內部會議上,負責對國內敵對組織和人員進行政治偵察的公安調查廳曾提到過在北野在被調任后他們仍對他進行過一段時間的監視,但未發現什麼異常現象,因為他大部分時間是呆在訓練基地裡面的。公安調查廳人員對訓練基地也進行過監視,但也沒有發現什麼。該基地後面是大山,有時可以看見有的管理人員在山裡進進出出,而在該基地培訓的外地警察則一律不允許進入大山,那裡還有武裝警衛防止無關人員進入,北野稱那裡是裝備庫和後勤倉庫以及管理人員居住區,為防止出現武器丟失等情況的出現才採取嚴格保衛措施禁止其他人員進入的。自那時起,那座神秘的大山就在本上的心裡留下了印象,那些外國特工在東京像蒸發一樣消失掉了,再也沒有音訊,警察的耳目們沒有打聽到任何消息。對這一點,他總覺得有些奇怪,只要是在城市裡失蹤的,總得活著見人,死了見屍呀,而且他也總是覺得他們是被藏在了北野控制的那座大山裡,但這似乎有點可笑,他看不出北野抓一大幫外國特工幹什麼,總不會是當刑警抓人抓慣了,現在不抓人了太難受,所以找些外國特工抓吧。這時電話響了,是負責使館區的警察打來的,說有名使館警衛人員在警方的調查中說他曾干涉過綁架事件,但一個穿警服的人向他出示了外事課的證件,並說是在執行公務。外事課?!胡扯,我這個外事課長怎麼不知道昨天抓了人?更何況外事課人員抓人時全是穿便衣的。去他M的北野吧,我得先從這兒查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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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天地一笑 發表於 2007-10-29 03:16 | 只看該作者
  第九部分 間諜不會死(三)

  2003年1月6日10:23------東京時間

  我裝作散步沿著隔離帶的鐵絲網來回走動,實際上是在暗中觀察隔離帶的情況。我經過的幾個崗樓上的哨兵都向我擺手----------我是他們的格鬥教官。每兩個崗樓相距十幾米,上面有哨兵二十四小時輪流值班。我在特種部隊接受偷越國境的訓練時知道,相鄰的兩個崗樓上的哨兵的觀察範圍是有一個盲點的---- ----在兩個崗樓的正中間的延長線上的某一點是兩個哨兵觀察的死角,因為崗樓是有一定高度的,所以在離崗樓一定距離時哨兵是不會注意的,因為正常情況下他們的眼睛總是向著前方較遠的地方觀察的。如果能到達那個死角,再借著夜色的掩護向前潛行就有可能翻牆出去。天黑的時候哨兵會用探照燈來回巡視,但探照燈就更照不到崗樓下面的死角了,因為它的活動範圍比人的眼睛的視界還要小,而且按照燈是無法一秒鐘都不離開任何一個地方的,因為它要不斷地來回巡視,只要身手足夠敏捷,躲過探照燈這一方法還是很可行的。但問題是,我並不知道外面的情況,就算我翻出了高牆也有可能迷路而被衛兵抓回。因為從空氣等因素判斷,這裡應該是郊外,不像在城市裡可以找到路標等。有時我在走到集中營的另一頭時可以穿過高牆的障礙看到前方的大山----這裡是被一座大山環繞的,看來整個集中營處於一座大山中。這裡應該是東京的遠郊,因為我在和一名來自俄羅斯的犯人交談時,這位對日語有深入研究的SVR特工告訴我,這裡許多看守兼特工是帶著東京口音的。外地的人可能會大批湧入東京,東京的本地人一般是不會大批跑到離家大老遠的地方的,這證明這些人的家就在東京,他們只是在郊區上班。這應該是個好消息,因為只要能衝出郊區到達在市區的中國大使館就行了,到時候自然有辦法使我回到中國,至少可以把我裝入一個大的外交郵箱------外交郵箱也享有外交豁免權,是免檢的。我目前的任務是盡量多的了解相關信息,為逃跑行動做好情報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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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天地一笑 發表於 2007-10-29 03:17 | 只看該作者
  2003年1月6日10:27------東京時間

  北野俊矢坐在自己的辦公室里,看著下級報上來的階段訓練報告。對這支隊伍他是傾注了不少心血的。除了他在訓練基地的老部下外,他還專門物色了一些社會上的各類人員,包括一些退伍軍人,退役的運動員和黑社會分子,組成了現在他正在訓練的這支力量。他的隊員們都很擁護他,因為他們信奉北野指揮官的信條。這些人都對日本現政府和社會不滿,退伍軍人為國家盡了力,現在卻找不到工作,退役的運動員中只有少數才會成為教練,其他的水平不是特別高的人則只會體育技能而別無謀生手段,黑社會分子自不必說,其中不少都是刑滿釋放犯,他們很樂於推翻日本現政府和報復社會。北野就是要把這些素質參差不齊的人訓練成一支戰鬥力極強的突擊隊,在合適的時候像一把尖刀一樣插入日本政府的胸膛--------這裡就是東京的郊外,他的戰鬥隊員們可以化裝成去市區平暴的機動隊員(註:日本警察的機動隊相當於中國警察的特警隊),乘上訓練基地的裝甲防暴車直接殺向日本政府設在東京的各個要害部門,這將是歷史上第一次由現役警察人員指揮發動的武裝政變。

  北野一向厭惡現政府,在他的這種情緒表現出來后,他被警視廳高層從刑事搜查部門調到了這麼個偏僻的地方來從事警察邊緣業務,這更加深了他的仇恨----- -他一向認為自己是日本警察中的精英,而且是精英中的精英。他二十二歲就被挑選至東京警視廳的一個SP要人保護小組,在小組中他的各項技能都是突出的,柔道,劍道,射擊等他都遠遠高於他人。但在他直接為政府和議會領導人提供人身保護時,他發現他是如此地討厭這些政客們,他把他們視成一幫愚蠢的官僚,更有甚者,他們竟然把他這個精英警衛人員當成雜役,讓他干各種各樣的雜活,跑腿,替他們辦私事------現在他還對此耿耿於懷。後來,由於年齡的原因,他從警衛的崗位上被調到了東京警視廳的刑事搜查部門,成了一名刑警。在刑警部門,他仍然競競業業,出生入死,屢破重案,在抓人的時候他也總是沖在最前面。當他的下級要求沖在他前面時,他總是給出一個理由:「我是貼身保鏢出身的,你們的功夫哪裡趕得上我?」他自認為自己對刑警工作的熱愛是一般人無法比擬的,曾經為破案一個多月都沒回家。他對部下很愛護,很關心他們,但同時對他們要求極嚴,有人甚至說他對部下的管理中可以看到武士道精神的影子。但北野對警視廳的高層也十分不滿,因為他覺得這幫整天坐在辦公室里發號施令官老爺們根本不考慮一線警察的安全和生活待遇,只想著往上爬,他也因此得罪了一些高層人士。

  後來,北野在警察內部會議上經常流露出對現政府及警察高層的不滿,並多次進行譏諷。後來竟公開參與一些市民反對政府的活動。這是警察高層絕對不能允許的,結果北野被調離在刑警部門的刑事搜查五課課長的重要職位,到了東京遠郊的警視廳第二警察訓練基地任主任。這時的北野心裡早已恨透了這幫官僚,他開始積極準備讓這班官僚失業,開始籌建自己的秘密軍隊。在秘密地召集了一些志同道合的人後,他在自己的訓練基地的老部下的基礎上把這批新人添充進去,組成了幾個分隊,並開始全方位地對他們進行訓練,以執行將來的突擊任務。但成事前的保密工作是關鍵,否則日本政府只要派來一支陸上自衛隊,他的這支部隊就會遭到滅頂之災,因為從裝備,人員和訓練來講,他的這支部隊只是准軍事性的。在一支正規的軍事力量面前,任何准軍事組織或政府機關的抵抗都會被迅速摧毀。北野深知這一點,在二戰時德軍佔領法國期間,法國警察不畏強敵,發動了反對德國佔領軍的起義,但由於雙方在人員,訓練和武器方面都相差懸殊,警察的起義最終被德軍鎮壓了,所以在法國老百姓眼裡,警察是不折不扣的英雄,法國至今也仍是世界上警察最受老百姓熱愛的國家之一。但如果北野能夠出其不意地對日本政府本身發起攻擊,制服警衛人員,則可以直搗黃龍,打贏這場不對稱戰爭。但這之前要掌握確切的情報,以發動精確的打擊,這就需要這支隊伍要有強大的情報活動能力,但北野自己只是個警察,手下的人里也沒有有情報工作背景的,為了訓練出合格的間諜人員,一定要有人來對他的隊員進行專業的間諜訓練,但顯然他是不敢請日本政府的特工人員來講課的。但北野想起自己在做刑警時曾與警方的反間諜部門合作過,了解一些反間諜工作,也結識了一些反間諜警察。北野收買了其中一個人,並要其向他彙報反間諜部門對外國特工的監視情況,這樣他就知道了哪些外國人是間諜,再讓其隊員將其綁架,一般都是在晚上進行。有時在白天綁架時為掩人耳目,竟讓其隊員穿警服做案-----他們中有的人就是警察,所以這一點太容易了。為了應付可能的外來干涉,他們還專門偽造了警視廳外事課的證件,因為外事課是專門逮捕外國人的,這是一個很好的掩護。

  現在,他已經先後綁架了幾十人,目前在營里的還有三十多人,有的已經被他滅口了,留著他們是一個很大的隱患,很可能會使自己的政變企圖功歸一簣。這些要被滅口的人都是被送進他的生物與化學武器實驗室的--------他也考慮過,一旦武裝政變失利,他就要效法「奧姆真理教」首領麻原彰晃,用毒氣來對付日本政府。

  他的突擊隊訓練基地兼外國間諜集中營設在警察訓練基地的後面的大山裡,他也因此有兩個辦公室,一個是第二警察訓練基地北野主任的,一個是「新日本突擊軍」 北野指揮官的。秘密基地的入口處有武裝警衛值勤,集中營設在秘密訓練基地的中間,並設有帶機關槍的崗樓。他從不允許自己的突擊隊以外的任何人進入秘密基地,所以才設了武裝警衛,託辭是防止裝備庫武器被盜。而他的秘密基地本身就已經夠隱蔽的了,他本人親自在建秘密基地時把它選在了一個不容易找的地點,從大山中的一個相對狹窄的入口才能進入設在裡面的基地,頗有點像中國古代作家陶淵明的《桃花源記》中描寫的桃花源的入口。

  現在,他的準備活動已經有兩年多了,隊伍的士氣也處於較高狀態,現在似乎是行動的時候了。其實他原來打算借去年世界盃足球賽在日本和韓國舉行之機發動政變,讓整個世界震驚。但其在警察反間諜部門的內線告訴他公安調查廳的人將在那一段敏感時期對他嚴密監控-------公安調查廳對他監控說明他的政治傾向已經很受懷疑了,因為公安調查廳的主要業務就是對國內的反政府活動進行政治偵察------看來不能再等下去了,否則會夜長夢多。一旦基地暴露,日本政府就會打他個措手不及。今天是1月6日,他初步打算在1月20日發起突然襲擊,之前得抓緊進行戰前動員,同時把那些外國間諜全部處理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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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3年1月11日16:03------東京時間

  我和朴正圭拿著衝鋒槍指向蹲在我們面前的三名警衛,在平暴部隊趕來之前僅憑我們倆的力量來對付大批的突擊隊員是不現實的,除非我們能像香港電影里的周潤發那樣總有打不完的子彈,打起槍來不用瞄準,挨上十幾槍也不死,而且對手也不知道隱蔽,總往槍口上撞才行。現在我們最佳的選擇就是設法使其他被囚禁的間諜衝出牢房,到裝備庫去奪取武器,然後選擇有利地形和障礙物,一直堅持到增援部隊的到來,如果能在這之前出其不意地突襲北野的指揮部,打掉其指揮系統就更好了,但現在我們的行動已經暴露,這種可能性已經不大了。

  我開始意識到囚禁我們的不是日本特務機關而是一夥恐怖分子是因為在一次教學中,一個學員說我教他的一些中國擒拿技法很有威力,和他在警校時學的一些合氣道反關節術很相象。警校?我好像不只一次聽這些學員們提到他們在警校時的訓練了------的確,日本的對外情報機關----內閣情報調查室是有從警察中挑選其特工人員的慣例,而且其高層人士也的確以警察出身的人居多。但它所挑選的一般都是有一定經驗和閱歷的人,以年齡較大的刑警和外事課反間諜人員居多。而我訓練的這幫人大多是些毛頭小子,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多年輕人一下子被對外情報機關選調呢?於是我特地問他:「你警校畢業后在實戰中使用過那些技術么?」他說:「沒有,我沒在一線干過,畢業就被分到了訓練基地。不過我們這裡有人以前做過巡警或在警署干過。」警校一畢業就被分到了訓練基地?那這個所謂的訓練基地一定是警方的訓練基地了,以前還有人在巡警部門或警署工作過?那他們就是負責治安的警察,而不是特工人員了。從巡警和警署挑選特工人員也是不合常理的,因為他們都是綜合執法部門,沒有刑事偵察的經驗。這麼說我這個學員是完全意義上的警察了,而且是在一個警察訓練基地工作,但我卻看不出對警察進行間諜訓練會有什麼直接的效果,就算教的是負責偵察工作的刑警也未必就和他的業務有什麼共通之處,因為在某種意義上講,間諜和刑警的工作理念正好是相反的,刑警是執法的,而間諜有時是專門破壞法律或鑽法律的空子的。刑警的任務是發現別人做過某件事情后留下的痕迹,而間諜的宗旨是做事不留痕迹。刑警最看重的是證據,沒有證據就算抓到了人也沒用。而間諜則不同,即使你有證據抓不住我也沒用,因為我已經跑回我自己的國家了。

  為了不引起這個學員的懷疑,我沒再問下去,而是在指導另一名學員時裝作不經意地問到:「北野指揮官好像很懂格鬥,不知道他是練什麼功夫的。」「北野君可是警視廳SP出身的,SP那幫人可都是柔道和劍道的高手呀。」SP?那是日本保安警察Security Police的英文名稱的簡寫,相當於我國公安警衛部門,為政要提供貼身警衛。「那他直接就從SP來了這裡?」「北野君還在警視廳當過刑事搜查課長,後來調到訓練基地當主任。」從刑事搜查課長直接調到訓練基地當主任?看來這裡是一個地地道道的警察單位了,和間諜似乎沒什麼聯繫,那北野為什麼要花這麼大的力氣來抓外國間諜訓練一幫以警察為主的人呢?後來我又發現了一些退伍的自衛隊人員,還有一些人好像沒服過兵役或當過警察。那個在格鬥比賽中被我擊中橫膈膜的功夫較好的人居然是一位退役的踢拳道(即日本式泰拳)運動員。

  我沒有再問下去,因為現在問題已經很明朗了。我此前也一直納悶為什麼日本特務機關會綁架外國特工來教一些沒有其本國特色的課程,如通用的情報工作基礎理論,日本特務機關完全可以讓自己的特工專家來不遺餘力地教這幫人,何必要冒險綁架外國人來教這些日本特工部門自己完全可以教授的東西呢?更不用提讓外國人教課時語言上的一些麻煩和他們可能使用一些欺詐手段了。現在我開始明白了,原來這些人不是日本特工,而是在背著日本當局搞一些秘密間諜訓練的人,現在也基本上查明它是以一支警察人員為主體,加上退役軍人和運動員等各種人員的雜牌軍,但他們的目的是什麼呢?我想起了那座恐怖的小樓----現在已經知道它不是日本政府為製造生物和化學武器而建立的了,但一提這些武器我的思維馬上跳躍到了沙林毒氣上,此前已經有過邪教組織發動化學武器襲擊和槍擊警政署長的事件了。非政府支持的研發生化武器的活動只能是恐怖活動了--------這夥人是恐怖分子。既然他們一切背著日本當局,那他們肯定不是幫日本政府襲擊外國目標的,否則日本政府方面肯定會出人訓練他們。由此可見,他們是想對付日本政府的。

  我把這一發現告訴了朴正圭,他也同意我的看法。如果他們是恐怖分子的話就更危險了,但總的來說情況應該是有好轉了,因為我們似乎可以想辦法向日本政府求援了,不像以前那樣覺得自己是被淹沒在敵人的海洋里一樣,圍困我們的其實只是一個湖,再向外就可以脫身了。現在只要向中國大使館或日本當局打個電話情況就會有轉機。

  我對朴正圭說:「我們現在最需要做的是通知外面這裡發生的事,有人會來解救我們並對付恐怖分子的。同時爭取把所有被囚禁的間諜聯合起來,我們可以逐漸地通知到每一個人,並規定好聯繫方式。」朴正圭有點猶豫:「這會不會走漏風聲?」「有可能,但這些人應該明白利害關係,現在不是還有犯人在不斷神秘失蹤么,就算剩下的人幫了北野最後也難逃一死,而且他們都是特工出身,應該知道怎麼進行秘密工作。我們可以用摩爾斯密碼聯繫。」「摩爾斯密碼不保險,」朴正圭說: 「你不是說這伙日本人里中有退伍軍人嘛,說不準哪個就懂這個,這太冒險了。」「是呀,得先想辦法通知大家才行。」

  但是,還沒來得及通知大家,我就在第二天和朴正圭被四名武裝警衛叫出來了,說北野指揮官要見我們倆。我和朴正圭都應該意識到這是怎麼回事了-----平時從來不會有四名武裝警衛來找我們的,估計是北野也要把我們處理掉了,因為我們倆都可以徒手殺人,先把我們除掉了就不會有什麼太多的顧慮了-----看來他們很快也要對日本政府動手了。

  我和朴正圭對視了一下,我們都明白自己該做什麼了。在路上,四名持槍警衛和我們保持了距離,我們徒手奪槍的勝算很小。在這個生死的關頭,我卻發現我並不怎麼害怕------因為這種監禁的日子已經使我有點麻木了,在喪失了自由的情況下,我對生死的看法也有點麻木了,活著我沒覺得是多麼大的幸福,死了也並不意味著多麼大的痛苦。我現在最關心的是技術方面的東西,是能不能取勝的問題-----現在對我來說,輸贏的區別比生死的區別更重要,我最關心的是能不能在這最後的較量中打敗敵人,對於生死我早已置之度外。

  路上沒有下手的機會,我很慶幸朴正圭也沒有貿然動手。但這並不意味著這是好事,因為我們正被他們引向那座神秘的小樓-----也許進了樓里就更難反抗了,但進了裡面以後我們無論如何都要拚死一搏了。

  我裝作不知情地問到:「北野指揮官的辦公室怎麼在這座樓里了?」「他臨時在這裡,可能找你們有要緊事。」一名警衛回答道------他在我的學生里格鬥是比較出色的一位。要緊事?是送我們上西天吧。

  我們進了樓里。剛一進門的地方有兩名拿著衝鋒槍的警衛接管了我們,他們都穿著防護服,頭上也戴著防毒面具,讓我想起了一部老片子《卡桑德拉大橋》裡面列車上的那些警衛人員。那四名警衛向他們交接完后就離開了,他們沒有穿防護服,我們由這座小樓里的生化部隊人員接管了。兩個人中的一個用槍向前擺了一下,示意我們走在前面,我看了朴正圭一眼后就指向門外說:「北野指揮官不是在那邊站著呢么?」在兩名警衛回頭看去時,我沖向離我最近的那個,右拳猛擊他因雙手持槍而暴露出來的右肋--------他的頭上戴著防毒面具,顯然不適於擊打。他馬上疼得彎曲了身體,我接著用左手抓住他持端著槍的右臂,右手用手掌邊緣,即手刀劈向他的後頸部,那裡沒有防護用具的保護。抓住他的胳膊后再打的方法屬於中國武術里的「控制打法」,即控制了敵人的進攻武器后再進行擊打,這同時也可以避免敵人向我開槍,因為當有人從後面掐住了你的右臂的話,你右手拿的槍無論如何也打不到他。一下,兩下,三下-----三記連續的手刀攻擊后,敵人倒了下去--------後頸部是人體最要害的部位之一,遭到重擊后則輕者昏迷,重者喪命。朴正圭此時也搞定了另一名警衛。

  我們以最快的速度換上了警衛們的帶著防毒面具的連體服,拿起了衝鋒槍。現在我們得快速行動了。如果現在去解救犯人很可能出問題,因為儘管現在防毒面具的掩護可能使別的警衛認不出我們,但戴著防毒面具去監管區肯定會讓人生疑,因為防毒服只是在樓里的人為防氣體泄漏而隨時穿戴的,就算我們冒險去了,在和其他警衛說話時我可不敢保證我和朴正圭的日語都到了可以讓人覺得就是日本人的地步------其實日本人是亞洲人中最難冒充的,因為日本人的種種禮節很容易使假冒者露餡。

  現在重要的一點是要找到與外界聯繫的方式,可以選擇電話或電子郵件,前者是比較容易找到的,各個辦公室里肯定有電話的。剛才我們搜了那兩名警衛的身體,但沒發現手機一類的東西,估計在內部是不能隨身帶著的,因為這可能導致被外界竊聽。我和朴正圭持槍上了二樓,可以走廊里有一些走動的人,他們也都帶著防毒面具,在這裡能區分不同的人標誌就是衣服上的號碼----這樣我們可能被那兩名警衛的熟人認出,我們把他們的屍體拖進了樓下的廁所,用不了多久就會被人發現,我們得趕快行動。朴正圭的身高和他冒充的那名警衛的身高差不多,就走進了前面的一間屋子,桌子上擺了一部電話,屋裡有一個人坐在一邊擺弄著一些瓶子。朴正圭指了一下電話,然後過去順手拿了起來,但他發現這只是一部內線電話,無法向外打。我們可能來不及挨個屋子找外線電話了,我也走了進去,順手把門關上。屋裡的那個人回頭看我,我用衝鋒槍指著他的腦袋,問他哪裡有可以向外打的電話。這個人的聲音很平靜,告訴我這個樓里沒有可以向外打的電話。我向朴正圭示意了一下,他一槍托把這個人打暈了。我們現在的選擇應該是趕緊離開這座樓,免得一會兒被人發現后包圍起來。我們倆趕緊出了樓--------本來這裡是個戰略要地,控制住化學武器才是最重要的,但我們的力量還明顯不夠,而且我們必須先通知外界,因為如果沒有援軍的話,就算全體犯人都被武裝起來也可能對抗不過這支由恐怖分子組成的突擊隊。

  現在我們只能向邊上的裝備庫走去了,那裡可能找到對外的電話,如果能佔領那裡的話,我們沒準能找到更威猛的傢伙,以少勝多才會有可能。我們快速進了裝備庫后,在門口的哨兵奇怪地看著我們,穿著防護服的人怎麼會來這裡,我用手在耳朵邊比劃了一下,又向外指了指,表示要打外線電話,對方竟用手朝一樓的裡面指了指。我們點了點頭就走進去了,進去時我仍暗中觀察他,免得他已經識破了我們並趁我們不備從後面下手。一進裝備庫,除了庫房外唯一的辦公室就是值班室,三名穿制服的警察坐在那裡,我一進去便用衝鋒槍對準了他們,朴正圭示意他們不要出聲。對方顯然驚呆了,我走過去拿起了電話。撥了老佟在中國大使館的辦公電話- ------這樣從外面直接打進的電話是百分之百要受到警視廳和公安調查廳的竊聽的,但這樣更好,可以使他們更早地知道這邊的情況。

  老佟在聽出是我的聲音時顯然有些吃驚,我簡要地告訴了他這邊的情況,並告訴他我們現在的方位是東京警視廳第二警察訓練基地--------放電話的桌子上一本信箋上的抬頭這樣寫著。這時我們聽見外面傳來了一片噪雜聲-------估計是警衛的屍體被發現了,不過我們現在手上有三名人質,估計可以抵擋一會兒。老佟在電話那邊說他馬上通知日本政府組織營救,然後我們就中斷了通話------日本政府的反間諜部門已經聽到我們通話的內容了,他們會更早就採取行動的。
說的好啊!我在倍可親論壇打滾這麼多年,所謂閱人無數,就算沒有見過豬走路,也總明白豬肉是啥味道的。一看到樓主的氣勢,我就覺得樓主同在社區里灌水的那幫小混蛋有著本質的差別,那憂鬱的語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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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天地一笑 發表於 2007-10-29 03:17 | 只看該作者
  2003年1月11日16:05------東京時間

  公安調查廳的石橋課長接到監聽值班員的彙報,一名中國間諜從警視廳第二訓練基地向使館電話報告,他們和一些外國間諜被北野囚禁,後者準備發動對日本政府的攻擊並備有生化武器。情況看來很緊急,石橋馬上給警視廳打了一個電話。
說的好啊!我在倍可親論壇打滾這麼多年,所謂閱人無數,就算沒有見過豬走路,也總明白豬肉是啥味道的。一看到樓主的氣勢,我就覺得樓主同在社區里灌水的那幫小混蛋有著本質的差別,那憂鬱的語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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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天地一笑 發表於 2007-10-29 03:17 | 只看該作者
  2003年1月6日16:12-----東京時間

  日本警視廳第六機動隊第七分隊的隊員已經登上了直升飛機,他們是這次突擊行動的尖兵。其他分隊的隊員也登上了裝甲防暴車,跟隨著前面的公安調查廳和警視廳的車輛向第二警察訓練基地進發。公安調查廳是主管對國內反政府勢力的偵察工作的,但它只是一個文職特工機關,沒有任何用於平暴的准軍事行動力量,所以現在它在和東京警視廳的有關人員及作為作戰主力的第六機動隊一起向北野的基地開進。鑒於北野曾在警視廳多年,這次行動除了警視廳高層人士外幾乎沒有任何部門的人知道,由一位高層指揮官直接帶領機動隊員配合公安調查廳逮捕北野。直接執行作戰任務的警視廳第六機動隊是警視廳所有機動隊中最精銳的一支,2002年世界盃足球賽日本賽場的保衛工作就是由第六機動隊負責的,而乘坐直升飛機執行第一批次突擊任務的第七分隊又是第六機動隊中最精銳的部隊,專門負責反恐任務。如果時間充足的話,他們本來可以秘密潛入北野的基地,進行出其不意的襲擊,但那名中國間諜在電話中說他已經進入了北野的裝備庫,那北野現在應該察覺到他已經向外面打電話了,行動的保密性已經無法保證,所以乾脆就讓機動隊的精銳突擊隊以最快的速度殺到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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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天地一笑 發表於 2007-10-29 03:18 | 只看該作者
  2003年1月11日16:05------東京時間

  門外的恐怖分子開始向屋裡喊話了,讓我和朴正圭無條件投降。我們倆讓那三名警衛手抱著頭站在門口,如果恐怖分子向屋裡射擊的話,他們三個將首當其衝。外面的恐怖分子說再給我們五分鐘時間考慮,過了五分鐘如果我們不釋放警衛並繳槍投降的話他們就要採取行動。我看了朴正圭一眼,他向我擺擺手,也是一付視死如歸的樣子。不知援軍什麼時候能到,如果五分鐘之內能趕到就再好不過了。我再次拿起電話,但發現電話線已經從外面被切斷了。

  估計對方已經知道我們向外面求援了,那這時北野應該開始組織防禦了,那些生化武器……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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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天地一笑 發表於 2007-10-29 03:18 | 只看該作者
  2003年1月11日16:10------東京時間

  值班室的門被一下子踢開了,一個黑色的小東西滾了進來。我已經躲在了放電話的桌子后,朴正圭也藏在了門的斜後方-----都是外面的人從門口觀察不到的死角。而那三名警衛則仍手抱著頭正對著門站著。一見有東西滾了進來,我和朴正圭都閉上了眼睛--------我們已經料到那是震眩彈,這裡是警察訓練基地,肯定不缺各種警用裝備。像這種「劫持人質」的局面,對方肯定不會不借用催淚彈或震眩彈而直接突擊的。但對方顯然不會使用催淚彈,因為他們知道我們戴著防毒面具,那扔進的東西肯定是更厲害的震眩彈了。

  儘管我閉上了眼睛,但還是感覺到了震動和強光------這種強光可以使人暫時失明一分鐘,其震動可以把人震呆,暫時喪失戰鬥能力。等我感覺到震眩彈的作用過去之後,我睜開了眼睛,看到那三名警衛正躺在地上呻吟著------震眩彈顯然在他們身上產生了效果。這時,一名端著衝鋒槍的突擊隊員出現在門口,在他向我們開槍之前,早有準備的朴正圭已經一槍讓他的腦袋開了花。

  朴正圭馬上又向前爬到這名突擊隊員那裡把他的屍體向裡面拖,準備拿到他的裝備,我把槍指向門口掩護他。我突然看見他的臉上露出了欣喜的表情,因為他在那名突擊隊員的身上翻出了另一枚震眩彈。

  當這枚震眩彈被扔到門外后,我們聽到了外面的人的叫喊------震眩彈對他們也起了作用。等震眩一過,我們立即衝出門外。但這時我們發現外面開始響起了密集的槍聲-----增援部隊到了。

  為避免被誤傷,我和朴正圭都脫下了帶有防毒面具的連體防護服。等裝備庫門口的槍聲稀落下來后,我們聽見有人向裡面喊話,如果裡面還有恐怖分子,請立即繳械投降,否則格殺勿論。我和朴正圭立即向外喊,告訴了他們我們是被囚禁的犯人,他們一聽到我們的外國口音就讓我們馬上出來。

  我們和機動隊員一起向裝備庫的裡面走去。在我和朴正圭被困在值班室裡面時,已經有不少武器被恐怖分子拿走了,但仍有不少武器在這裡,如果裡面還有殘餘的恐怖分子的話仍然是很危險的。在我們走過重裝備庫的門口時,從裡面飛出一顆子彈,走在前面的機動隊員倒了下去。我們馬上卧倒,一名機動隊員把槍向前探,槍口轉向重裝備庫的裡面,但另一名隊員制止了他,說這裡是重裝備庫,裡面可能有炸彈之類的爆炸物,向裡面開槍的話弄不好我們全得被埋葬在這裡-------- -敵人在裡面可以向外面開槍,我們在外面卻不能向里射擊。機動隊員又開始喊話,但回答他們的是一句粗話,緊接著是一顆子彈,不過沒有打到人,因為我們都卧倒著。我立即起身跑進邊上的庫房,想看看裡面有沒有催淚彈或震眩彈,但沒有找到,但卻發現了一些Mils手榴彈(即中國人俗稱的「癩瓜」手榴彈)和較長的木柄手榴彈。我看了看木柄手榴彈,又看到了牆上寫著的「禁止煙火」的標記,馬上有了主意。

  我拿著一顆木柄手榴彈回到了原位置,朴正圭見我拿了顆手榴彈過來,以為我要往裡扔手榴彈,急忙說:「你瘋了么?往裡扔手榴彈?」我示意他不要出聲,然後問身邊的機動隊員帶沒帶煙,一名機動隊員從口袋裡掏出了我一盒煙遞給了我,我拿出了一根煙后又向他要了火柴,朴正圭等人仍然睜大了眼睛看著我。我點燃了香煙后,用煙頭去烤手榴彈的木柄,一會兒木柄上就開始冒了煙。然後我把手榴彈扔進了庫房。

  裡面的那名恐怖分子見外面扔進了一枚冒著煙的手榴彈,以為我們是要徹底炸毀彈藥庫了,顧不得許多,一下子沖向了那顆手榴彈,想把它扔出去。他剛衝到手榴彈那裡時,我已經飛身撲了上去,左手去抓他持槍的右手,右手掐住了他的脖子。他的右手一掙,從我的左手中逃脫出來,但這時我的右手已經找准了他脖子上的迷走神經,右手拇指使勁一摳,他當時就昏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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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天地一笑 發表於 2007-10-29 03:18 | 只看該作者
  2003年1月11日16:50------東京時間

  整個戰鬥已經基本上結束,機動隊員控制了局勢,生化武器樓也被佔領了。在對這座最危險的小樓發起突擊前,機動隊員對它使用了一種神經性毒氣,類似於俄羅斯特種部隊在解救劇院人質時使用的催眠毒氣,事先便摧毀了裡面的人的戰鬥力,使得裡面的毒氣無法發揮作用。被囚禁的犯人也大都被解救。但北野卻不見蹤影。我和朴正圭帶著幾名機動隊員衝進了他的辦公樓,我去過他的辦公室,所以沖在最前面帶路。他的辦公室關著門,我們就先衝過這個門向前方的屋子衝去。但我剛向前跑了幾步就感覺身後響起了槍聲,我立即前撲卧倒,當我回頭看時,朴正圭和機動隊員都中彈倒下了,在他們身後站著的是手拿衝鋒槍的北野。我朝北野打了一個點射,但他敏捷地撞開自己辦公室的房門進了屋裡。我馬上上步靠在了門的左側。朴正圭受了傷,我看了看他,他向我做手勢表示情況還行---------朝鮮特種部隊的軍人一向是以堅強著稱的,以前突襲青瓦台未成的三十一名朝鮮特種兵中有二十八名犧牲,一名被俘,剩下的兩人都受了傷,一個的腸子都被打了出來,但仍然帶傷跋山涉水,偷越朝韓邊界回到了朝鮮。但現在朴正圭的大腿上也中了槍,暫時無法戰鬥。我讓他躺著別動,然後將槍的前部探進北野的辦公室打了幾槍,北野立即還擊,子彈打在了門口。我拿起一個被打死的機動隊員的頭盔扔進了辦公室。我在聽到槍聲后立即衝到了門口,槍口指向屋裡-----現在北野的注意力應該在我扔進頭盔的那個方向。

  北野果然蹲在他的辦公桌邊,槍口指向牆壁----頭盔剛剛落在那裡。我立即向他射擊,但他馬上又縮回了辦公桌下,同時從桌子底下向我開槍,我立即向一旁撲去,在我落地時聽到了北野的槍里傳來的「咔嗒」聲---------他沒子彈了。我立即起身向桌子下開槍,他就地一滾,在槍了幾聲后,我的子彈也打光了。我順手將槍扔向了北野,他動作很快,一向子就從辦公桌周圍的那塊小地方蹦到了屋子一偶的較開闊地帶,我向他撲去,他繼續向側面一躥,我撲到了他剛才呆的桌子周圍的地帶。北野向門口一挪,順手拿起了掛在牆上的日本軍刀-----糟糕,我現在開始後悔剛才不該扔空槍砸他,因為我現在完全是徒手對他的軍刀了。我隨手拿起桌上的一本書向他扔去,北野很輕鬆地用軍刀一劈,那本書被齊齊刷刷地切開了,這並沒有阻擋他向我逼來的步伐。我又拿起另一本書向他砸去,他又是一劈,準確無誤地把這本書又劈成了兩截,他不愧是劍道高手,這仍沒有阻擋住他的進逼的步伐-----他現在已經離我很近了,臉上帶著獰笑。我又拿起了桌子上的一本辭典向他扔去,這次我扔向了他的軍刀劈擊的死角--------他持刀的手臂,因為他的軍刀可以劈向任一方向,唯獨無法劈向他自己持刀的手臂。這下子他不得不躲閃了一下,我抓住這個機會向前一躥,正站在了他的面前,我的臉幾乎要貼在了他的臉上-------這時他的軍刀已經基本上沒什麼用了,因為對付長刀就如同對付棍子和鞭子一樣,當你衝到了他的面前時,這些武器就會失去效力。當一個人差不多臉貼臉地站在你面前時,你手中的軍刀根本劈不到他,因為你連胳膊都抬不起來,更沒法掄起軍刀了。

  北野被我這一新奇的招法震驚了,我趁機一記低發的上勾拳打在了他的襠部,當他被擊中后彎下腰時,我又藉機一個轉身過腰摔將他扔在了地上,他的軍刀也掉了。但北野不愧是個老手,剛一倒地就一記外擺腿踢在了我的腰上,同時去夠掉在地上的軍刀。我看見辦公桌上有一隻鋼筆,就立即拿起來並取下了筆帽。這時,躺在地上的北野已經拿到了軍刀並準備向我劈來,但用軍刀砍人前是要有一個掄起的過程的,北野在地上向我掄起軍刀時,我也在用手中的鋼筆沿著最短的路線以最快的速度向他的脖子刺去。當他的軍刀還在半空中時,我的鋼筆尖已經刺進了他的頸動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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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天地一笑 發表於 2007-10-29 03:18 | 只看該作者
  2003年1月25日14:35------東京時間

  我坐在返回中國的飛機上,看著窗外的天空。這是我第一次出國執行間諜任務,卻經歷了這樣的生與死的考驗。我現在在飛機上坐著無聊,大腦便開始搜索著所有關於間諜的信息。曾經有一段時間不少學者都在追溯間諜這一行業的起源,一時間眾說紛紜,有人竟然說最早的間諜是在《聖經》里的摩西那一時代,但最後最全面、正統的間諜學的起源被認為是在中國,因為《孫子兵法》里詳細地闡述了用「間」的理論。科技在不斷地發展,技術情報手段在不斷地更新,但《孫子兵法》里的人力間諜理論卻從未變過,因為人的本性是不變的。間諜這一行業也由於影視小說等作品的渲染而變得浪漫化了,它的殘酷性卻往往因此被人忽視。以前我就提過對外情報工作的難度是大於反間諜工作的難度的,因為在國內反間諜時你有著種種為你的偵察提供便利的特權,又有著軍隊和警察的支持。但在國外從事情報工作時就不一樣了,你沒有任何特權來支持你的工作,而且一切都需要絕對的保密,而且有時你會發現你在用自己一個人的力量對抗敵對國家的整個反間諜機關,軍隊和警察。但即使這樣,在歷史上仍有許多間諜能從敵人的天羅地網中死裡逃生,特別是在二戰和冷戰時期,這樣的例子實在是太多了。可見間諜這一行業被神化也的確由其原因。奇怪,我怎麼又開始琢磨這些抽象的東西來了?可能是我被囚禁的太久了,養成了靠琢磨事情來消磨時間的習慣了。不想了,睡覺吧。在我閉上眼睛時,大腦中又閃過了麥克阿瑟的那句話,不過我替換了主語:Spies never die; they just fade away.----------間諜不會死,只會慢慢消失。(完)

  後記:

  2003年8月2日11:00--------北京時間

  該死的「非典」總算過去了,大家終於可以放心地出來玩了。今天是星期六,我剛剛在豐聯廣場的星巴克和林新喝完咖啡。她現在打算在國內上學,不太想回日本了。她是個可愛的小女孩,頭髮現也又染著了酒紅色,還是那麼長。我們聊了一個多小時,然後就分開了,因為我還有一個重要的約會。

  我從星巴克走出來后又向前走了一段,然後在路口向右一拐,前面就是「老番街」,這個名字是因為這裡外國人很多而來的。這條街的前面就是使館區,我走了不一會兒就到了朝鮮駐華大使館,使館的門口站著一個身穿朝鮮人民軍武官制服的人-----朴正圭,他也很準時地在等我,我們看見對方后都快步走上前去,四隻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
說的好啊!我在倍可親論壇打滾這麼多年,所謂閱人無數,就算沒有見過豬走路,也總明白豬肉是啥味道的。一看到樓主的氣勢,我就覺得樓主同在社區里灌水的那幫小混蛋有著本質的差別,那憂鬱的語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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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部分 台北絕密檔案(一)

  2003年9月12日22:39------倫敦時間

  我坐在帶著外交牌照的車裡,等待著劉文泰的到來。我來倫敦快一周了,一直等待著這一刻。我這次的任務是從劉文泰那裡拿到他所掌握的中國政府內部為A國情報部門工作的人員的名單。劉文泰出生在新加坡,後來移民A國,並成為A國情報部門的特工人員。由於他在新加坡出生,所以在長相和語言等方面在向中國滲透這一點上佔有極大的優勢。劉也的確是一名很有成效的特工人員,他不僅打入了中國政府的高層圈子,而且還成功地滲透了中國的黑社會組織,為A國情報部門出生入死,立下了汗馬功勞。後來A國情報部門將他從一線調到了A國情報部門的機關里做案頭工作,但可能是因為劉知道的內情太多,觸及了A國情報部門的利益,他開始在A國情報機關內受到排擠。後來,劉由於長期從事緊張的秘密工作使自己的神經出了問題,經常做一些不太正常的事,不過都算不上大事,但最終他還是在一家超市裡偷竊小日用品時被保安抓獲。A國情報機關則藉機將他踢出門外,劉一下子就成了一名流浪漢。劉對此耿耿於懷,因為他堅信自己之所以因小事被開除是因為 A國情報機關早就有缷磨殺驢的想法。他曾向有關方面投訴過,但自然不會有結果。這件事也曾被媒體炒得沸沸揚揚。

  然而,就在十天前,中國駐英國大使館研究室的一位工作人員在外出購物歸來后突然發現口袋裡被人塞了一張紙條,上面寫著紙條的作者是劉文泰,他願意向中國政府提供當年由他發展的而且現在仍在中國政府內的A國情報員名單,交換條件是我方向其提供若干數額的美金以解決其生活上的問題。這名使館工作人員實際上是T 機關的駐外情報人員,看來對方顯然知道他的身份才專門把紙條遞給他的,由此可見這不是個惡作劇,而且紙條上還提到了一位敏感人物,僅憑這點就可以確定此人應該是劉文泰一樣的知曉內幕的人物。估計他是為了躲開A國反間諜部門在國內無孔不入的監視才把地點選在第三國的,但像他這樣敏感的人物離開A國國境也肯定是要被跟蹤和監視的,更何況英國反間諜部門MI5和A國情報部門一直保持著良好的合作關係,估計也會對他進行監視。劉文泰在紙條上還寫了交貨與付錢的時間與地點。為確保交易時不出意外,T機關決定派一名行動特工負責在現場與劉交易,由於T機關駐英情報站全是由負責政治經濟情報,科技情報和反間諜情報三條線的秘密情報人員組成的,所以沒有專門執行危險的外勤任務的行動特工,T機關總部便將我派到了英國。

  我到了倫敦后一直住在使館,因為這次我的掩護身份是外交部辦公廳信使隊的外交信使,以信使為掩護身份是因為信使在國外都是短期出差,最多十幾天就回國。我可以借這個機會與劉接頭,在拿到資料后就可以把情報裝入受國際法保護的外交郵袋安全地帶回國,因為外交郵袋是不受侵犯的。但這只是在敵人不敢破壞遊戲規則的情況下。以前就出現過信使被殺,被綁架,郵袋被劫的情況,看過電影《卡薩布蘭卡》的人也許還記得影片在一開始就說兩名德國外交信使被殺,證件被劫。這雖然是電影,但現實中也不乏其事。冷戰時期,法國情報機關「國外情報與反間諜局」的特工一次想在國際列車上奪取兩名蘇聯外交信使銬在手腕上的外交郵箱,但見這兩名蘇聯人身材高大,看起來訓練有素,估計是由克格勃的行動特工假扮的,就沒敢貿然直接下手。後來法國特工設法住在了兩名蘇聯人的卧鋪隔間的隔壁,然後他們在兩個隔間之間的牆壁上鑽了個眼,對兩名蘇聯人施發了催眠氣體,在兩人昏睡過去后偷到了外交郵袋。

  我這次是和另一名真正的信使一起來英。一般情況下,臨時出差的人可以選擇住在外面的旅館里,但信使則必須住在使館里以保證其安全,而且信使一般要在使館里住上幾天到十幾天,等使館方面回復完他們從國內帶來的公函后再將復函帶回。信使在使館等待的那段時間一般都頗為無聊,所以和我同去的那位信使竟然帶了一部電視劇的影碟去以打發時光。我為不引人注目,所以很少出去轉,但我也可以肯定我已經被MI5拍了照-----我是坐著使館來機場接我們的車進入使館的,但這也難不倒MI5的反間諜技術人員的,他們在鑒別外國情報人員方面一直居世界前列。駐英使館的研究室里居然還有兩位是我在XX學院時的老師,他們是被XX 部以幹部交流的名義派到駐英使館來的,因為XX學院由XX部直接管理,所以其教師也算作事業單位編製的XX部幹部,但教師出身的人在使館一般都是做調研工作。使館的日子比較平靜,只是每周三下午要有點風波,因為這是流亡英國的「藏獨」分子每周都鐵定了要來中國使館前示威的時間,但他們也不敢太造次,如果使館碰巧在這時有外事活動的話,就會把電話打到蘇格蘭場,到時自然會有英國警察來驅散他們。

  終於等到了這一天,我盼著劉快點到來,大半夜地呆在這個不熟悉的僻靜地點不是很安全,真遇上亡命的劫匪他們才不管什麼外交特權與豁免呢,警察倒是輕易不敢犯這條。我在開車來這裡的路上發現了有車在跟蹤(使館的車外出一般都要受MI5的跟蹤),但我在路口轉彎時輕易地甩掉了他們。我以前就看過劉的照片,也了解一些他在中國時的活動情況,現在只要他一出現,我就能認出他來。
說的好啊!我在倍可親論壇打滾這麼多年,所謂閱人無數,就算沒有見過豬走路,也總明白豬肉是啥味道的。一看到樓主的氣勢,我就覺得樓主同在社區里灌水的那幫小混蛋有著本質的差別,那憂鬱的語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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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天地一笑 發表於 2007-10-29 03:18 | 只看該作者
  2003年9月12日22:40------倫敦時間

  規定的接頭時間到了,我在車裡向四周望去,看見一個人從小巷裡向我走來-------果然是劉文泰。他見了掛著使館牌照的車子和坐在車裡的中國人後就直接向車子走來。他坐在副駕駛的位子上后就問我錢帶來了么,我指了指車的後座,他讓我把錢拿過來。

  他在看了錢后就遞給了我一樣東西,我一看,是一個電腦優盤。我說:「我怎麼知道裡面就是我要的東西?」劉笑了笑說:「間諜活動也是有遊戲規則的,我是一個老特工,當然明白這一點。A國情報局破壞了對自己人的遊戲規則,我當然也沒必要遵守這些規則了。比如,他們本來是不允許我出境的,但我還是耍了他們,溜到了英國來。我們之間的規則是你給我錢,我給你情報,如果我騙了你,恐怕你要找到我也不是很難吧。我聽說你們T機關的行動特工可是比國家安全部的厲害得多了。我可怕會中國功夫的殺手,哈哈。」------他居然知道T機關的存在,事實上目前也沒幾個國家的情報機關知道T機關這個中國最秘密的情報機關,知道的也不是太確定,只是把它當作國家安全部下屬的一個秘密部門。看來劉對中國政府的滲透真的是很深。而且他對T機關和國家安全部的行動特工的比較也是不無道理的,國家安全部的主要職能是指導和協調地方各級國家安全機關的工作,並非一個實戰單位,儘管它也有自己的對外情報特工和行動特工,但在外勤秘密活動方面還達不到T機關的實戰水平,因為T機關的特點就是以外勤秘密情報活動為主要業務,不存在什麼指導地方各級機關的工作,因為它根本就沒有地方分支機構,只是在國外有許多情報站。二者之間的關係有點類似於二戰期間德國的蓋世太保----秘密國家警察和更隱蔽的情報單位SD----黨衛隊保安處之間的關係。

  劉文泰下車后,我也調頭把車開走了,但我剛開了幾步就從反光鏡里發現劉文泰的身後出現了兩個身影,並向劉快速逼進。不好,我立即調轉車頭開了過去。

  當我逼進那兩個人時已經看見其中一個掏出了刀子。我快速逼上去,把車擋在了他們和劉之間。我猛地把車門推開,撞在了那個拿刀的人的身上,他被撞退了幾步,刀子也掉了。我剛一下車,他就一拳打過來,我閃身一躲,他的拳頭打在了車門上。這時我也看清了對方------他看起來瘦小但很精悍,很像廣東人,估計是當地華人移民的黑社會成員。我藉機抓住他打在車門上往回收的右臂向左後方使勁一拉,同時突然發力來了個側閃,左腳在下面使了個絆,這形成了一個中國式摔跤里的「潑腳」動作,一下子就把他摔到了我的身後------他倒在了緊貼車輪的位置。他剛要站起來我便用右手的掌根向上猛推他的下巴------打擊下巴也可以用拳,但有人曾經在用拳重擊對手下巴時把自己的手指也打傷了,當然,對方的下巴的境遇也不會太好,但如果用掌根的話就不會造成對自己手部的傷害了,而且兩者打擊的效果也差不多-------這一下子把他打暈了,但同時我感覺到自己的脖子被人從後面緊緊地鎖住了--------是後面的那個人。他的技術很熟練,用伸直的手掌的食指外緣用力卡我的喉結,另一隻手放在這隻手的前面助力。我剛要進行反擊就感到對方的壓力一下子小多了,緊接著他的手乾脆就鬆開了。我向前跳了一步回頭看去,劉文泰站在襲擊者的身後,右手完全伸直-------看來他剛才在襲擊者的背後向某個部位戳了一指。當襲擊者轉過身面對他時,劉文泰伸直的手掌像金蛇吐信一樣快速地將指尖在對方的喉結周圍戳了兩下,對方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了。

  劉文泰對我說:「孩子,你快走吧,我照顧得了自己,後會有期。」然後就向小巷深處跑去,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我快速開車回到了使館,路上也沒出什麼意外。

  2003年9月21日08:42------北京時間

  電話鈴聲把我吵醒了,我起來接了電話。對方說:「您好,我們是XX文化發展公司,已經收到您的簡歷,請與今天上午10點來我公司面試。」------這是 T機關的一名女工作人員在用暗語通知我上午10點到T機關三號辦公樓報到。我本來現在是在完成了在倫敦的任務后的休假期,現在又有事找我,估計剩下的假期休不成了。這次的事情看來也不會是小事。

  2003年9月21日09:00------北京時間

  T機關三號辦公樓行動部主任辦公室內,我坐在肖主任辦公桌的對面。肖主任對我說:「根據劉文泰提供的情報,我們已經和國家安全部一起抓獲了大量為A國情報機關服務的叛徒,包括許多福建省的政府工作人員,其中一名供認自己除了為A國情報機關服務外,還為台灣軍事情報局工作,並曾到台灣接受特務訓練。在進一步的審訊中,他又交待了一個非常重要的情況--------他在台灣受訓期間在曾一名軍情局特務喝酒,對方喝多了,無意中說出他過去曾在軍事情報局在台北郊外的一個秘密的據點任管理員,因為那裡保管著大量軍情局在解放軍內部發展的情報員的檔案。對方特意向他炫耀那時自己接觸的檔案全是最高機密。」 他說到這裡時停了一下,嚴肅地看了看我,然後說:「看來你需要去一趟台灣了。」

  「你是說我把那些檔案帶回來?」我問到。「對,但檔案有好幾大鐵柜子,看來你還不能自己一個人去。」

  2003年9月23日10:34------北京時間

  我站在北京軍區特種大隊訓練場上的模擬跳傘台上,這將是我今天上午第三十次跳出「機艙」了。自從我在肖主任那裡接受了任務后就開始了傘降強化訓練。跳傘對我來說並不陌生,我剛到一局后就在這個特種大隊接受了跳傘訓練,因為這是行動特工的必訓科目。如果想秘密潛入一個國家或地區一般有三種途徑,即陸路,海路和空中。陸路滲透就是指偷越國境,但如果對方不是鄰國的話便沒辦法了,走海路則可以通過直接潛水登陸,也可以乘潛艇或高速摩托艇登陸------朝鮮特工和特種部隊常用這種方法向韓國和日本滲透,解放初期國民黨的水上特種部隊,即戰鬥蛙人------在台灣一般被稱為水鬼,也經常以這種方式偷襲大陸。甚至在007的影片里也可以經常看到他穿著潛水服上岸的鏡頭,在「Thunderball」一集里還有他和大批特工(在小說里是潛艇水兵)穿著潛水服在水下與敵人的蛙人集體搏鬥的精彩場面。但如果要被滲透的國家是個內陸國,恐怕潛水也會失去作用。而空降才是萬能的滲透方式,因為哪個國家的上頭都是天空。

  我在這裡先強化一下出艙動作,幾天後再與去傘訓的特種兵們一起真正地跳出機艙。我在這裡還可以熟悉一下將和我一起去台灣的特種兵們,他們將由哈連長帶領。哈連長是蒙古族人,以前是27軍的一名偵察兵,後來考上了軍校,在解放軍南京國際關係學院的特種作戰及偵察指揮專業學習了三年後被分到了北京軍區特種大隊,這次他將帶上一個武裝偵察排和我一起去台灣--------很多人搞不清特種兵和偵察兵的區別,其實兩者是一回事,只是規模上不同罷了,按傳統的編製,解放軍的每一個團里都有一個由團部直屬的特務連,其中有一個偵察排,負責在戰鬥前和戰鬥中進行戰術偵察,如果到了師的層次則至少要有一個獨立的偵察連,可以擔負戰役層次的偵察,要是到了軍區的層次則需要有一個較大的偵察單位來進行戰略層次上的偵察及特種作戰任務,叫做特種大隊,以前叫偵察大隊。由此可見,偵察兵和特種兵其實是同一兵種,只是編製小的單位執行戰術偵察任務,編製大的單位執行戰役和戰略層次上的任務。舉個例子,如果你需要偵察敵人的一個火力點的火力情況或抓一名俘虜,則一個偵察班就差不多夠用了,如果你要對敵人首都的要害部門進行突襲或摧毀敵人防守嚴密的軍用機場,核設施或指揮部一般就必須要整個特種大隊參戰了。特種(偵察)兵也分許多種類,但只要大體上分為武裝偵察和技術偵察兩種就可以了。基本上每一個部隊的偵察單位都是由武偵分隊和技偵分隊兩部分組成的。

  按T機關行動部的計劃,在我們秘密空降到台北后,我先帶著那個提供情況的人,原福建省某政府部門工作人員史建斌去將那個透露秘密據點情況的台灣軍情局特工王世俊擒獲,然後對他進行審訊,查出秘密據點所在地,再帶著特種兵突襲秘密據點,然後由我方派飛機來把我們和絕密檔案一起運回大陸。當然,這中間自然少不了我方在台潛伏人員的幫助。

  台灣方面曾為防止大陸方面的空降採取過一系列的措施,其中比較可笑的一點是在一些城市的電線桿頂端插上尖銳的長針,這樣就會對空降人員造成一定的威脅,但這隻能在我方空降兵大舉進攻時起到點作用,但不會有什麼回天之力,因為不會每一名空降兵都正好跳到電線桿上。而對於小規模的我方特工或特種部隊的秘密空降則基本上起不了什麼作用,因為小規模的敵後空降一般都是會把地點選在郊外的,要是在市區空降很容易會被警察或市民發覺。
說的好啊!我在倍可親論壇打滾這麼多年,所謂閱人無數,就算沒有見過豬走路,也總明白豬肉是啥味道的。一看到樓主的氣勢,我就覺得樓主同在社區里灌水的那幫小混蛋有著本質的差別,那憂鬱的語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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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天地一笑 發表於 2007-10-29 03:19 | 只看該作者
  2003年10月14日23:48------北京時間

  福建省某地,我和哈連長及三十幾名特種兵就要登機了,同機的還有一名總參情報部門的軍官,他叫李明,曾經秘密潛入過台灣,非常了解台灣的情況,和我方在台灣的潛伏人員也有過長期接觸,並且練出了和土生土長的台灣省人一模一樣的口音---------我在這之前也專門接受了台北方言的強化訓練,訓練之餘我還常看一些台灣電視連續劇,一方面摹仿語言,另一方面進一步了解台北的風土人情-------這比模仿日本人容易多了,起碼語言上的問題不大,但關鍵是要注意言行舉止要有台灣特色,不能暴露出大陸人的風格。這一點上有點類似於朝鮮特工對韓國的滲透,韓國安全企劃部和警察曾對老百姓發布公告,如果在街上發現一些穿同樣的衣服,都留著短髮,土裡土氣,帶北方口音(其實僅這一條就足夠了),做事唯唯諾諾,怕惹事的人就立即向警方報告----------與其他國家的警察不同,韓國警察的第一要務不是維持治安和打擊犯罪,而是對付朝鮮的特工人員。

  李明比我大幾歲,畢業於解放軍國際關係學院,畢業后就一直在總參情報部門從事對台灣的情報工作,是我們這些人里唯一一個對台情報專家。我們潛入台灣以後具體工作的開展就全靠他了,因為他負責與潛伏人員的聯絡,在整個行動中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史建斌當然也和我們一起去,台灣方面為他提供過了傘降訓練,倒也省了我們的事,只是事前讓他又溫習了幾遍。他實際上也是整個行動中的一個關鍵人物,因為只有他能幫我們抓到王世俊以查到秘密據點所在地。這也是他戴罪立功的一個好機會。

  登上飛機后,哈連長才向戰士們介紹了我們的任務,此前為了絕對保密根本沒有告訴他們這次具體是執行什麼任務。戰士們一聽就都七嘴八舌地說開了。一個戰士馬上說:「我一聽是來福建還以為是讓我們當打台灣的尖刀部隊呢,可把我樂壞了。」哈連長笑著說:「那你明年就別退伍了,一直等著吧,真打的時候我肯定讓你第一個空降到台灣。」一個坐在我身邊的戰士聽說我是行動特工后居然偷偷地問我有沒有殺人執照-----看來他是受到了007的影響。其實所謂的殺人執照純是扯淡,就算英女皇為007頒發了殺人執照,他來中國殺了人被抓照樣要被判死刑,中國的法律是不會給英女皇面子的。反過來說,就算你沒有殺人執照,你為本國政府殺了人之後只要及時逃回本國也不會被對方處死。所謂的殺人執照其實就是你殺人後逃跑的本事。但英國政府也的確向MI6(007的工作單位)的特工人員進行過授權,准許他們對利比亞領導人卡扎菲等「恐怖分子」使用致命武力,但這種「殺人執照」並不會阻擋利比亞反間諜部門的活動的。

  這時一個戰士又說:「反正我們都要到台北去,那幹嘛不幹脆借這個機會把陳水扁給干扁了?」大夥都哈哈大笑起來。另一個戰士馬上說:「雖然我們只有三十多人,但如果策劃得好的話,真打進他的總統府也不是不可能。」--------他們的話讓我想起了朝鮮人民軍的特種部隊偷襲青瓦台的那件事。那次也是三十多名特種兵,他們著韓國軍裝潛入漢城,準備刺殺韓國總統等高級官員,但因不慎穿著蘇聯制軍鞋被警察識破,後來被韓國大批軍警追剿,大部分突擊隊員英勇犧牲。這突然讓我對這次來台灣有了一種不祥之感。

  2003年10月12日20:25------台北時間

  「總統」陳水扁的辦公室門外,「國防部軍事情報局」(即以前的「軍統」)局長戴伯特正在等待著陳水扁的召見,由他的部下潘境原策劃的這次「誘捕共諜」的行動顯然引起了扁總統的極大興趣,竟然在一聽到這個計劃后直接讓戴伯特來他的辦公室面談。

  面談開始后,戴伯特詳細闡述了自己的計劃,這實際上是由軍情局五處副處長潘境原提出的。潘的部下黃大偉在大陸策反了福建省某機關工作人員史建斌,在黃的推薦下,潘讓其來台接受軍情局秘密訓練。但在史來台後,潘境原發現史並不適合情報工作,不可重用,但現在已經讓他知道了不少內情,讓他活著回去似乎不是太好。在想到這一點時,他又覺得這麼做一旦走漏了風聲軍情局將信譽掃地,沒有大陸人再敢為其服務了,而且這在內部影響也不太好。於是,他竟然想出了一個大膽的計劃,他命令手下的王世俊少校,即史建斌的密寫術教官請史喝酒,並裝做醉酒向史透露其曾在台北的陽明山附近某軍情局絕密基地任職,該基地內藏軍情局的大量關於在大陸軍隊系統內發展的情報局的文件,其中許多情報員的級別和軍銜非常高。

  潘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他料到史這種人遲早要被大陸方面逮捕,而且由於其沒有什麼利用價值,就算大陸不知道,軍情局也可以故意走漏風聲讓其被抓,這樣他就可能在被審訊時說出所謂陽明山秘密基地的事情。由於特意說明了那裡的絕密文件是關於解放軍內的台灣特務的,按目前台海的局勢,大陸方面肯定會急於得到這些文件以儘早消除軍隊內部的隱患的,因為這些軍隊里的內奸暴露的越晚,大陸將來在軍事上的優勢就越小。

  於是,當史一回到大陸,軍情局的特工就對他進行了監視,一旦他被安全機關逮捕或突然失蹤就向軍情局彙報-------估計很快大陸方面就會對「絕密基地」採取行動了。

  現在戴伯特已經得到了情報員的密報,史建斌已經被大陸安全機關逮捕。戴估計時機已到,便立即向陳水扁彙報了這一情況。

  按軍情局的計劃,大陸在知道絕密文件的信息后,肯定會派特工人員來台奪取這些文件,到時候就可以布下天羅地網將其抓獲,但並不是等其一入台就動手,而是先對其進行監控,因為這些特工不可能不尋求大陸在台潛伏人員的幫助,通過監視便可以發現在台灣隱藏得很深的大陸潛伏人員,這些人都是心腹之患,正好可以借這個機會把他們連根拔掉-------大陸方面想通過派特工來台奪取文件以查清在大陸的台灣特工,而軍情局的行動卻可以藉機查清在台灣的大陸特工。這樣一來,大陸就失去了在台灣島內的耳目,恐怕其不敢輕易對台灣使用武力,而且就算大陸真的採取了軍事行動,台灣方面也將在情報上占很大的優勢。

  戴伯特彙報完畢后,陳水扁高興得眯起了眼睛,說到:「這個計劃很好,很合理,估計大陸方面會上鉤的。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大陸在台潛伏人員始終是對我們最大的威脅,這次要爭取將他們一網打盡,給大陸點顏色看看。我會讓法務部調查局,內政部警政署和國軍的有關單位密切配合你們的行動。國防部高層也將會為你們專門抽調』夜鷹部隊』來負責直接對付來台的共諜。」

  陳水扁之所以提到法務部調查局是因為這次行動在性質上屬於島內反間諜工作,儘管是軍事情報局的人出的這個主意,但軍情局只負責在大陸和海外進行情報工作,無權在島內進行此類反間諜工作,此類工作的主管部門是「法務部調查局」,即前「中統」。它是台灣各情治單位中實權最大的一個,因為它在島內不僅有秘密調查的權力,還享有拘捕等強制性權力,其偵察範圍也極廣,凡是和政治安全及貪污受賄有關的案件都要由其插手,而且其業務範圍也不像它對外宣稱的那樣只限於島內,它同時也從事對大陸的進攻性的情報工作。陳水扁也不僅用它來對付間諜,還用它來調查選舉等政治活動中的「黑金」案件等,以確保島內的政治穩定和陳水扁本人的政治地位。劉德華和梁家輝曾主演過一部叫《黑金》的影片,就是表現調查局人員調查黑社會人員滲透台灣政壇的案件的。

  這樣一來,等大陸特工到了台灣,就會由調查局人員負責全程監控,軍情局人員配合。如果對方有武裝,則可由「夜鷹部隊」出面對付。「夜鷹部隊」即憲兵特勤隊,是一支專門負責在平時反滲透的特種部隊,是台灣各特種部隊中最精銳的一支,編製在一百人左右,目前編為三個組,包括主要配備手槍及衝鋒槍的突擊組、配備MP5衝鋒槍及M16步槍的支持組,以及配備狙擊步槍的掩護組,平時都固定維持在三分之二人員待命的狀態。

  戴伯特又說:「由於這次是來直接奪取文件,所以估計大陸方面可能派出武裝特工,甚至特種部隊。我看是不是有必要通知內政部警政署,讓其命警方的維安部隊和霹靂小組也做好準備,一旦武裝共諜漏網竄入市區,就可以發揮維安和特勤人員的室內近距離作戰優勢將其殲滅或擒獲。」陳水扁說:「嗯,不錯,應該讓他們也有所準備,不過要注意不要再擴大知情範圍了,免得被對方察覺。」然後,他把身子往後靠在了椅背上,一字一句的說到:「這次要讓共諜偷雞不成蝕把米,把他們在台灣的老本都賠上。」

  2003年10月15日00:41------台北時間

  飛機到達預定地點了,地面上沒有什麼動靜,看來沒有驚動敵人。在地面接應的潛伏人員也發來了信號,戰士們都起身準備跳傘,我暗中觀察了一下史建斌,他好像有點緊張,得看緊他,免得他再次反水,在落地后乘夜色溜掉。李明在經過我時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然後排隊跳了出去。很快也輪到我了,我走到機艙門口,看了一眼漆黑的夜空,縱身跳出了機艙。(未完待續)

  第十一部分 台北絕密檔案(二)

  2003年10月13日10:00------台北時間

  台北陽明山「芝山莊」軍事情報局總部的一間辦公室內,台灣「國家安全局」,「軍事情報局」,「法務部調查局」和「憲兵司令部」的相關人員正在召開絕密會議,討論「誘捕共諜」的具體方案。為了盡量保密,參會各方都是在縮小範圍后選定的部門--------一般來講,涉及重大反間諜業務的事項也應通知「內政部警政署」和「總政治作戰部」等部門派員與會。但為了保密起見,按陳水扁的指示,僅由以上與此案直接相關的部門參加討論。其中,「國家安全局」號稱台灣的 「情治太上皇」,因為它負責協調其他所有情治單位的活動,這一點與美國的中央情報局一樣-------事實上「國家安全局」就是模仿中情局建立的,而「法務部調查局」則是在隸屬於美國司法部的聯邦調查局的模板上建立的。「國家安全局」也不僅僅只是個總的情報協調機構,它也可以從事直接的對外情報工作,其成員在海外一般都是以台灣「外交人員」身份出現,出了問題時一般也可以通過外交渠道解決。相比之下,同樣從事對外情報工作的「軍事情報局」人員則一般在海外以非官方身份出現,即情報界通常所說的」illegal」,出了問題則很少由外交渠道解決,台灣方面甚至可以乾脆就否認出事的特工是自己的人,因此其工作的危險性要大於「國家安全局」駐外人員。「憲兵司令部」與會是因為其下屬的精銳特種部隊「憲兵特勤隊」(代號「夜鷹部隊」)將負責對付武裝的大陸特工或特戰隊員。憲兵是「國軍」的重要組成部分,其主要任務是保衛重要政府部門,外國駐台「使館」,以及國際機場,核電廠等重要目標,維持社會治安,處理突發事件,並負責進行反恐怖,反滲透等專項任務--------------這一點上與大陸的武警部隊相似,但不同的是,大陸的武警部隊實際上是一支執行公安任務的准軍事部隊,一般來講,戰鬥力是弱於解放軍的。(日前台灣"軍事情報局"提出的大陸將出動武警進攻台灣的說法基本上等於放屁.)而台灣憲兵則是「國軍」中的精英部隊,蔣介石當年在視察憲兵部隊時就親口說過:「我寧可失去正規軍的一名連長,也不願失去憲兵的一名士兵。」-------憲兵的武器裝備一般也要比普通「國軍」輕步兵部隊精良得多,在歷史上也是如此,據說日軍進行慘絕人寰的南京大屠殺的直接原因就是日軍在攻陷南京的過程中在雨花台遭到了全部德式裝備的中國憲兵的沉重打擊,用一名日本軍官的話說,在中國憲兵的德式衝鋒槍的強大火力面前,日軍士兵手中的三八式步槍簡直成了燒火棍-------- 日軍在中國憲兵的頑強抵抗下傷亡慘重,為了泄憤,日軍竟然對無辜平民下手,製造了震驚世界的屠城大慘案。如今,憲兵仍在台灣的安全上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因為如果台海危機演變為戰爭,解放軍一定會先派出特種部隊對設在台北的台灣要害目標進行致命打擊,而「國軍」正規軍部隊一般都駐紮在郊區,要趕來迎戰需要一定的時間,擔任這些重要目標,包括「總統府」的警衛任務的正是憲兵部隊,在正規軍趕到之前就要由憲兵來拚死保衛這些地方了。所以台軍特別重視憲兵的建設,其特種作戰分隊,即憲兵特勤隊的戰鬥力在台軍所有特種部隊中是最高的,平時專門負責應對大陸特工和特種部隊的滲透,並擔負台灣島內主要的反恐任務-- ----憲兵特勤隊每三個月都會與航空公司合作,登上客機進行反劫機演練。如果這次大陸特工武裝對抗情治單位的抓捕,則由憲兵特勤隊設法將其制服或擊斃,也就是說,憲兵特勤隊將擔任與大陸特工直接的武力對抗行動。另外,台灣的憲兵不僅從事軍事及准軍事活動,而且還具有偵察權,不僅可以偵察軍內案件,甚至還可以偵察地方案件(不過在不久前的改革中台灣憲兵的這一重大權力被取消)----軍事組織享有對地方事務的偵察權,這在各國強力部門中並不多見。事實上,早在大陸解放前,國民黨憲兵就是享有這一特權的,大陸較早時候拍的一些反映解放前地下工作的影片中就對此有所描述,我還記得小時候看過的一部不錯的反映敵後地下鬥爭的片子《藍色檔案》,其中就有地下黨員被憲兵逮捕審訊的場面。

  會上首先發言的是軍事情報局五處副處長潘境原---------這次反間設想的始作俑者,他的初步計劃是,大陸特工到來后肯定會設法找到王世俊並將其綁架,以便從其口中得知秘密基地所在地,所以他建議法務部調查局人員加強對王世俊的監視及保護,注意有無可疑人員暗中監視王世俊並對可疑人員進行反監控,重要的是要發現他們在台灣與誰聯繫,這樣才能在逮住大陸的「派遣特工」的同時也挖出其在台灣的「潛伏特工」。「國家安全局」人員只是負責就整個行動對各部門協調,不直接派人參與偵察。憲兵司令部在前期也先不介入,只是在共產黨的特工真的動起武來時再派出特勤隊對付他們。所以這樣一來,開始時只有軍事情報局和法務部調查局的人介入,而且以調查局的行動為主,因為它才是島內反間諜的主管機關,軍情局的人只是提供支持。

  調查局方面發言的是調查局本部主管偵察大陸情報人員在台活動的偵防三處處長鄧宏輝,他的意見是,既然共諜遲早是要從王世俊身上下手的,那調查局不妨先廣泛利用自己在台北地區的眼線,仔細觀察有無可疑人物突然在台北及市郊出現,以便及早發現對方,同時對王世俊進行監視加保護,採取守株待兔的方法,等著大陸特工上鉤,屆時將由鄧宏輝親自指揮調查局本部偵防三處,調查局台北市調查處及調查局北部機動組的政治偵防幹員對共諜進行跟監。如果大陸特工企圖綁架王世俊,調查局特工則先讓其得手,然後一路尾隨,關鍵是要查清所有為他們提供幫助的潛伏人員。王世俊在被綁架後會說出一個地點-------那裡並沒有什麼絕密檔案,只有事先設伏的憲兵特勤隊員,王還將告訴對方自己可以帶他們去那裡並通過熟人等關係使他們進入--------這樣對方才不會殺他。等他們到了地方后,憲兵特勤人員將使用震眩彈,催淚彈,及國術等種種手段和技巧,力爭將共諜全部活捉,如共諜武裝反抗,則用狙擊步槍等武器將其擊傷擒獲,盡量留下活口。

  憲兵司令部方面同意調查局對最後一部分,即擒獲共諜的方案的安排,並聲稱準備讓夜鷹隊員立即開始有針對性的訓練,但他提出如果共諜的火力危及到了憲兵們的安全,則憲兵方面有可能使用致命武力。

  隨後便進入了具體部署階段,鄧宏輝私下對坐在自己身邊的下屬-----調查局偵防三處特工黃利平說:「老弟,這次對共諜的一線調查大任就落在你的肩上了。」

  2003年10月15日13:40------台北時間

  我、李明、劉維傑(花蓮旅店老闆,我在台潛伏人員)以及由劉負責管理的幾名潛伏人員正在花蓮旅店的秘密地下室里開會,討論如何具體展開奪取絕密檔案的工作。

  我們在空降到地面后就在接應的潛伏人員的指引下脫離了空降區域,先是到達了郊外一個大院中的一個小樓,這裡是潛伏人員孫玉林所經營的「廣益行泰來米廠」內的一些小樓之一,對外稱是米廠員工的宿舍,我們和戰士們先安頓在了這裡。外人一般是不會來這裡的,周圍人員也很少,所以還是相對比較安全的。孫玉林除經營米廠外還經營林場,資金比較雄厚,這也是一個很好的掩護身份。直接與我們聯絡的是潛伏人員劉維傑,由於他不太方便來到郊區,所以我和李明及哈連長坐著台北市警察局保一總隊的警官田子彬(潛伏人員)的車來到了他開的花蓮旅店--------一般人是不敢攔保一總隊警官的車的。哈連長則和戰士們繼續在米廠內隱蔽。

  按我們原來的計劃,我和李明將讓史建斌帶路到達王世俊在台北市區忠孝東路一段26號的家附近,然後在其下班時我們埋伏在樓道里用麻醉槍將其擊昏,之後裝作送病人去醫院將其塞入由潛伏人員李學驊(「港風咖啡館」老闆--------這些公開身份為自由職業者或個體經營者的人最適合從事秘密活動了,因為他們在時間上很自主)駕駛的一輛帶著假的警方牌照的車輛,將其秘密運往米廠並在那裡對他進行審訊,在王供認后,我們將儘快採取行動,突襲秘密基地,並在得手後到指定地點等待接我們的飛機。

  現在馬上要做的就是對王世俊下手,據史建斌交待,王每天開車上下班,我們在路上動手的機會不大,諸如製造交通意外等攔截方法風險太大,所以我們選定在他家的樓道里動手。

  2003年10月15日16:54------台北時間

  我,李明及史建斌一起來到了忠孝東路一段26號王世俊的家附近,我們先沒有靠得他家太近,而是坐在李學驊的車裡,由於我們手上沒有王世俊的照片,所以只能讓史建斌肉眼辨認------今天只是認人,明天我和李明前來將他擒走--------這種事最好不要讓特種兵動手,因為他們外表上的軍人特徵太明顯,容易讓人一眼就認出是來自大陸的,所以輕易不能讓他們露面,連哈連長都一直和戰士們呆在樓里。

  一輛汽車駛了過來------我們的車的方位是在王世俊的家和他的單位--------位於陽明山腳下「芝山莊」的軍情局總部之間的,所以也是他下班的必經之路,史建斌一直在監視著每一輛從這個方向駛來的汽車,但王世俊的車出現時,正值下班的車輛擁護時段,所以他的車開過時速度較慢,史建斌表示百分百確認對方就是王世俊。李明讓我呆在車裡,他下車徒步跟了過去,此時王世俊正在把車開向車庫。

  幾分鐘后,李明回來了,他已經記下了王世俊的特徵和他家的門牌號,就等著明天下手了。
說的好啊!我在倍可親論壇打滾這麼多年,所謂閱人無數,就算沒有見過豬走路,也總明白豬肉是啥味道的。一看到樓主的氣勢,我就覺得樓主同在社區里灌水的那幫小混蛋有著本質的差別,那憂鬱的語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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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天地一笑 發表於 2007-10-29 03:19 | 只看該作者
  2003年10月15日17:09------台北時間

  負責在王世俊家的對面樓里監視街面情況的調查局特工黃利平用麥克風式對講機向鄧宏輝報告:「有一輛警方牌照車輛在王家附近停留了近二十分鐘,在王的車出現后,該車內一人下車尾隨王進了樓里,隨後又獨自出來上車走了。A組的人正在跟蹤,我們已經對車裡的人全部拍照並錄了像。其中一個坐在後排的人很像軍情局提供的照片上的史建斌。」

  2003年10月15日17:11------台北時間

  鄧宏輝一聽到消息馬上來了精神,看來共諜開始行動了,他立即命令手下人去查那個警方車牌,同時著手向上級請示,準備把全部機動人員投入到對大陸特工的監視中去。

  2003年10月15日17:15------台北時間

  汽車已經開到了忠孝西路一段,剛剛路過了希爾頓飯店。我坐在汽車副駕馭的位子上,仔細地用反光鏡觀察著是否有車跟蹤-----從事情報工作絕不能大意,永遠不要以為自己是安全的,幾乎沒有哪個間諜在被捕前知道自己已被監控了,否則他們也不會被抓住了,大多數人都是在不知道自己被發現的情況下落網的,所以絕不能掉以輕心,哪怕對某件事情有一丁點兒的疑惑也不要放過。我記得看過一部叫做《沙漠突擊隊》的英國影片,演的是二戰時一個由德國軍事情報人員組成的五人小組奉命去北非刺殺正在開會的盟國領導人,在路上他們被一幫阿拉伯匪徒追殺,但突然來了一架飛機趕走了這幫匪徒,這個突擊隊的隊長覺得很奇怪,為什麼會有飛機來趕走這幫匪徒呢?他本來可以繼續思考下去,但一名隊員總是唧唧歪歪地抱怨這抱怨那的,使得他分了神而沒有繼續注意這一點----事實上盟軍情報部門已經知道了他們的企圖,並特意將計就計讓他們上鉤,所以為了不讓他們的行程受到阻礙而派飛機趕走了匪徒,但可惜的是,這名隊長未能繼續重視這個可疑之處,所以儘管他們最後勇敢地扮成盟軍混進了盟軍軍營,但仍然中了盟軍的圈套而全部被殺或擒獲-----這雖然只是一部電影,但它所反映的問題的確值得重視。

  汽車開到了懷寧街時,我發現一輛黑色的小轎車在後面跟了我們大約五分鐘了,其他的車輛則要麼在路上停下,要麼轉彎走了。這輛車一直跟我們保持兩輛車的距離,車的前排坐著兩個人。我讓李學驊把車停在前面的音像店門口,然後讓他注意後面的那輛黑色小轎車,然後我下車走進了音像店。

  音像店裡正放著劉若英唱的《後來》,我在裡面轉了兩三分鐘,假裝選光碟,然後又回到了車上。在我向反光鏡望去的同時,李學驊對我說:「我一停車,後面的黑色小轎車也停了,但沒有人下車。」當我們的車重新開動了大約一分鐘后,那輛黑色轎車又在反光鏡中出現了------------看來我們真的有「尾巴」 了。

  看來情況不妙,基本上可以確定我們已經被跟蹤了。對方可能是警察,但更有可能是負責反間諜的「法務部調查局」人員。如果是警察的話,可能是他們覺得我們的警方牌照有問題,但照警察的工作方式,他們早就該過來直接盤查了,似乎沒有長時間跟蹤的必要。如果對方是調查局的人的話,問題可就十分嚴重了,因為這可能意味著我們的行動完全暴露了。但敵人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注意我們的呢?我們今天凌晨才著陸,此前潛伏人員已經檢查了空降區域的周邊環境,沒有發現敵人,之後我們就到了米廠,哈連長和戰士們留在了那裡,我和李明下午去花蓮旅店開會,在確定了計劃和協助我們的潛伏人員人選后,我們又回到米廠,一直等到李學驊把車開到米廠,然後把我們送到王世俊家。難道是我們在進入米廠時就被人發現並報告給調查局了?當時是深夜,能見度很差,不過也不好說,沒準孫玉林此前就被調查局人員注意並進行了監控了呢。如果是那樣的話,情況可真是萬分危急了。現在已經沒那麼多時間來考慮我們是什麼時候暴露的了,因為我們面臨的一個緊迫的問題就是要不要把車開回米廠。答案當然是否定的,除非我們能確信把尾巴在路上甩掉,但這也不代表米廠那邊尚未暴露。怎麼辦?看來我只能以攻為守,看看敵人到底知道我們多少了。於是我先用李學驊的手機給孫玉林打了個電話,讓他迅速將米廠的所有同志轉移到其他地點,他自己離開米廠后也暫時不要再回去,並派人暗中觀察米廠周圍的情況。

  2003年10月15日17:20------台北時間

  坐在黑色轎車裡跟蹤可疑車輛的是調查局北部機動組的調查員厲永平和他的助手王正義,他在這次代號為「鍾馗行動」的反間諜調查中被編入A組。剛才總指揮部已經通知他,前面的車的警方牌照是偽照的,車牌號倒是真的,不過那是台北刑偵大隊偵二隊的一輛不帶警用標誌的公車的牌照,現在該車正停在刑大的車庫裡呢。共諜一般不會使用警用牌照的,因為那樣風險比較大,看來他們真的是在策劃綁架,用警用牌照可以使人誤以為是便衣探員在守候和抓人,也可以在綁架後撤離的路上不受攔截。

  A組總共有四輛車八名組員,後面的三輛車馬上就要跟上來並和他換位置了,這樣就可以避免一輛車長期跟蹤而使對方懷疑的情況了。

  這時,前面的車又停下了,厲永平的車也在慢慢減速,不知道對方這次又要幹什麼。幾分鐘前目標車裡的一個年輕人下車進了一家音像店,在裡面停留了幾分鐘後走了出來。共諜不會是執行秘密任務時還有心情聽歌吧,也不會是為了買點來台灣出差的紀念品吧,而且他是空著手出來的,看來那家音像店是他們的一個聯絡點,剛才可能傳遞了什麼情報或報告了什麼情況,所以他剛才特地記下了那家音像店的店名和地址。

  這時那名年輕人又下車了,但這次目標車沒有等他,而是直接向前開走了。厲永平覺得奇怪,難道他是在台灣的潛伏人員,現在要回家了?那可得跟上他,查出他家在哪兒,如果他不是回家而是去另一個接頭地點的話就更好了。

  他馬上也下了車,並告訴開車的調查員繼續跟住目標車,並隨時和後面的車聯繫並向黃利平組長報告,然後他跟在了那名年輕人後面。

  2003年10月15日17:20------台北時間

  A組第二輛車裡坐著的是北部機動組調查員宋太平和劉長勇,由宋太平負責。宋太平在目標車和厲永平的車剛剛出現在自己的視野中時發現目標車突然停了下來,一名年輕人下了車並向馬路右面走去,厲永平坐的車也停了下來,他在後面跟著那名年輕人也走了。看來他是在跟蹤這名共諜。這時他的麥克風裡傳來了厲永平的助手王正義的聲音,告訴他厲永平下車步行跟蹤去了,並讓宋太平的車趕緊上來和他的車換位置,以免共諜懷疑。

  宋太平在用麥克風通知了後面的A組第三輛車后馬上趕了上去,排在了厲永平的助手開的車前面,繼續對目標車進行跟蹤。

  2003年10月15日17:25------台北時間

  厲永平在跟蹤前面的年輕人,他剛才剛剛向黃利平報告了方位,這裡是重慶南路一段,黃讓他一定要小心,不要暴露了自己。厲永平自認是步行跟蹤的老手,輕易不會讓對方識破的,加上自己身上帶著槍,完全可以應付任何變故。

  前面的年輕人開始拐進了一條小巷,那裡應該是條死胡同,看來這裡就是他的目的地了,厲永平立即跟了上去。

  他剛一探頭就感到一個埋伏在拐角的身影在他眼前快速一閃,一隻胳膊牢牢地鎖住了他的脖子使他發不出聲來,同時對方的手在向右側卡他的迷走神經,自己的左手也被對方抓住向左側猛拉,對方是在利用這一左一右的合力使他昏迷,顯然是個擒拿的行家。但他也不是白受了調查局的訓練的,他用左腳用力向對方的腳趾上使勁一踩,同時右手向右用力拉開對手的右臂對自己脖子的擒鎖,向前一進步,在向右轉身的同時用右手向對手打去一記反手拳。

  2003年10月15日17:25------台北時間

  我見厲永平掙脫了我的擒鎖後向我打來一記反手拳就豎起右臂一擋,然後順勢用右手纏住他的右腕向斜後方使勁一拉,把他的右臂徹底拉直了,然後向我的方向猛拉,同時左臂用前撞肘向他伸直的右臂肘關節快速撞去--------這一招在中國擒拿術里叫做「韓湘子撞枝」,屬於分筯錯骨術,即通常所說的「大擒拿」部分,我的左肘向前方撞他被拉直了的的肘關節,同時右手向後方拉他的肘關節,這正利用了這一前一後的合力,加上我使的是冷脆勁,只聽「喀」的一聲,對方的胳膊斷了。

  厲永平叫了一聲后捂住了自己的右臂,我掏出手槍對準了他的腦袋------這裡是死胡同,不用太擔心會突然有人出現。

  我讓他轉過去面對著牆,然後趁機掏出消音器安在了槍上,再讓他轉過來,他顯然嚇壞了。

  「你們什麼時候開始跟蹤我們的?」

  「今天下午。」

  「在哪兒?」

  「忠孝東路。」

  「你們怎麼知道我們會在那兒?」

  「這………」他有些遲疑,顯然剛才保命心切還顧不上撒謊,但現在到了實質性的問題,他不得不考慮考慮了。其實我覺得我已經沒必要再問下去了,因為他說是在忠孝東路就意味著我們是從一開始就被監控了的,他們顯然知道王世俊的事,我們的行動意圖完全暴露了。但問題是,他們怎麼知道我們是為王世俊而來的呢?莫非從一開始這就是個陷阱?

  厲永平說話了,他現在顯得鎮靜得多了:「今天我算是見識了大陸特工的膽識,佩服。不過,兄弟,你以為你逃得出台灣么?」我覺得這樣正好可以對他進行試探,當我正在想如何套他的話的時候,他又說了:「老弟乾脆還是棄暗投明吧,跟我去調查局可以把你按投誠人員處理。」

  「除非到了回天無力的地步,否則我是不會投降的。」我說到。

  「哈哈,你不覺得你們現在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么?你們的行蹤全在我們的掌控之下,我們還有不少人在跟著你剛才坐的那輛車呢。」-------------跟蹤我們的車證明他們目前還不知道米廠里藏著解放軍。

  「那看來我們的行動意圖早就暴露了?」

  「當然,軍情局的人就是要把你們騙來台灣的。」

  糟了,我們從一開始就上當了。這時,厲永平突然對著自己的衣領說:「我現在正在重慶南路一段北起第一個衚衕勸共產特工投誠,你們就在外面?」他是在對著麥克風說話,難道還有別的敵人也跟過來了?

  「怎麼樣,兄弟,做個決斷吧,外面有我們好幾個人,你困在這個死胡同里肯定跑不脫的,趕緊放下槍向我投誠吧。」
說的好啊!我在倍可親論壇打滾這麼多年,所謂閱人無數,就算沒有見過豬走路,也總明白豬肉是啥味道的。一看到樓主的氣勢,我就覺得樓主同在社區里灌水的那幫小混蛋有著本質的差別,那憂鬱的語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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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天地一笑 發表於 2007-10-29 03:19 | 只看該作者
  2003年10月15日17:26------台北時間

  厲永平的助手王正義正在跟在宋太平的車的後面,按剛才他們在麥克風裡的約定,一會兒將由第三輛車超過它們趕在目標車的前面,而他自己的車將仍然保持在後面。

  但突然他發現目標車在路邊停了下來,宋太平的車也開始減速,並在一點點地超過目標車-----------看來他是想趕到目標車的前面去,讓王正義的車跟上去,這樣比自己也停下來引起對方懷疑好多了。果然,麥克風裡傳來了宋太平的聲音,他讓王正義跟上去。

  但就在這時,王正義發現目標車裡又下來了一個人,手臂上纏著一件衣服,這個人快步跑向宋太平的車,並向車裡的人猛烈地揮著手,好像是有什麼要緊的事。

  2003年10月15日17:26------台北時間

  宋太平見目標車上的人快步向車跑來就把車也停下了,他見對方在車窗外對他說什麼就搖下了車窗,並聽見了對方的話:「我要投誠。」

  宋太平一聽,第一反應是這下子我們可以省了不少勁了,第二反應是這下子麻煩大了,因為他看見對方手臂上纏著的衣服里露出了一個黑洞洞的槍口。

  對方打開後車門坐了進去,用槍指著宋太平的頭,讓他立即將車向前開。「去哪裡?」宋太平問到。「向回開。」李明說。

  2003年10月15日17:26------台北時間

  王正義正要跟上去,卻看見目標車裡下來的那個人走到宋太平的車窗前,然後坐到了宋的車的後座上。從他的裹著衣服的手臂的姿勢來看,那裡面應該是藏著槍的。王正義立即向坐鎮指揮的黃利平報告了這一緊急情況。

  黃利平感覺到情況不妙,命令王正義緊緊跟住宋的車,但這時王正義又報告,說目標車向另一方向駛去,而現在第三輛車還沒上來,不知道該跟哪一輛。黃利平做出決斷,要王正義先不管宋的車,要不惜一切代價咬住目標車,因為現在已經百分百確認對方是共諜了,那麼共諜剛才的做法無非是要用劫持宋太平的車來引開跟蹤車輛對目標車的注意力,絕不能上他的當。反正後面的第三和第四輛車裡的調查員也都認得宋太平的車,讓他們跟上去解救宋太平他們吧。同時他立即通知B組人馬上和他一起出發,跟隨A組的車輛,同時他也把這一緊急情況彙報給了在總部坐鎮指揮的鄧宏輝。

  2003年10月15日17:25------台北時間

  我用無聲手槍對準了蹲在我面前的厲永平,他仍在對著自己的麥克風虛張聲勢:「你們已經把這裡包圍了?好,我估計他一會兒就會和我出去的,所以你們先別開槍。」我早已識破了他的小伎倆,他對麥克風說的話太多了,這反而讓人覺得他是在使用心理戰術,而且外面一點動靜也沒有,要是有大批人來包圍這裡的話是不會這麼靜的。就算真的有大批調查局特工包圍過來我也不怕,因為有他這個人質在手上,但關鍵的是現在得趕緊脫離這個危險區域,因為這裡是死胡同。我迅速將身子向外一撤,向外看了一眼,並沒有人包抄過來-----我已經料到了這一點。當我轉過身去時,厲永平正用雙手端起剛從圍在腳踝上的槍套里掏出的槍,他的右臂受了傷,所以我轉過身去時,他的槍口還在向上抬,但在他的槍口對準我之前我的子彈已經射入了他的腦袋。

  2003年10月15日17:25------台北時間

  黃利平剛剛坐進汽車裡準備帶著B組的人去支援A組的調查員,這時麥克風裡卻傳來了厲永平的聲音,顯然他已經被他所跟蹤的大陸特工用槍逼住了,他在麥克風裡說了自己現在是在重慶南路一段。真見鬼,這個關頭上他又出事了。黃利平趕緊讓B組的兩輛車立即趕往重慶南路,他自己帶著另兩輛偵防車快速追向A組的方向。

  這時麥克風裡傳來了厲永平對對方進行心理戰的聲音,他在騙對方說他們已經被大批調查局特工包圍了,勸對方投誠,他一直是在說這類的話。但沒過多一會兒,他好像聽見「撲」的一聲,然後是厲永平的呻吟,隨後就沒聲音了。

  他剛開始想該怎麼處置那邊的情況,麥克風裡又傳來了負責跟蹤宋太平被劫持的汽車的A組第三輛車調查員聲音------宋太平的車突然向回開了。

  黃利平來不及考慮對方的動機,只是讓第三輛車跟著王正義的車追蹤目標車,同時第四輛車跟住宋太平的車,然後他命令自己的司機再快點開,這下子他可以和共諜來個面對面了。

  2003年10月15日17:26------台北時間

  A組第二輛車內,李明仍在用槍指著坐在前面的宋太平,剛才236已經用麥克風通知他他現在正在重慶南路一段,所以他得趕快趕到那裡和他會合。李學驊開的那輛車已經沒什麼太大的問題了,李明在下車前按236的要求給史建斌戴上了手銬,以免他在只有李學驊一人開車的情況下對他進行偷襲以再次反水到台灣一方。李學驊只要能暫時逃脫調查局的追蹤就行了,因為他可能已經完全暴露了,估計調查局的特務已給我們拍了照,那找到他只是個時間問題,看來我們得把他帶回大陸了,但問題是不能再讓別的潛伏人員暴露了。

  2003年10月15日17:27------台北時間

  黃利平覺得情況非常緊急,現在共諜已經攤牌了,看來他們今天是要來個魚死網破了。既然是這樣的話就沒必要再跟蹤目標車了,因為他們既然發現了跟蹤自然不會再直接回窩了。於是,黃利平命令王正義和第三輛車裡的特工快速上前,一前一後將目標車截住,注意對方可能使用武力,可能的情況下要照非致命部位開槍以留下活口。

  這時,跟蹤宋太平的第四輛車的特工報告宋的車在重慶南路一段與忠孝西路的介面停下了,另一個人上了車。黃利平心裡一股怒火涌了上來,他一邊命令第四輛車跟緊他們,並伺機採取行動解救宋太平和劉長勇,然後馬上又在麥克風裡對B組前往宗仁衚衕兩部偵防車裡的調查員破口大罵。

  這時那兩部車剛剛趕到重慶南路路口,車裡的四名調查員已經發現了宋太平的車以及緊緊跟來的A組第四部車。他們立即把車迎上前去,擋住了宋太平的車的去路,同時第四部車也在後面堵住了那部車。

  2003年10月15日17:27------台北時間

  目標車已經開到了位於忠孝西路二段的台北郵電局前方,王正義把車向右一別,正擋在了目標車的前面,但同時目標車也重重地撞在了他的車上。後面的A組第三部車也撞上了目標車的後部。王正義和第三部車裡的兩名調查員一起拔出了手槍,對準了目標車裡的人。

  在目標車內,史建斌一見調查局的人上來了,馬上掙扎到車窗前高喊:「我要投誠,有重要情況舉報!」李學驊馬上轉身用剛掏出的手槍一槍打在了他的頭上--- ------他知道米廠這一重要據點以及有解放軍藏在那裡,絕不能讓他背叛得逞。但剛剛打死了史建斌,李學驊就感到自己的後背像被重鎚猛擊了一下一樣,他知道自己中槍了,但他仍轉過身向車窗外的王正義打了一槍,對方退到後面躲開了,同時第三部車裡的調查員向他開槍,他脖子上中了一彈,在他的頭歪在車座靠背上時,他又看了一眼史建斌,確認他已被打死後自己也一頭向副駕馭的座位上栽倒了,幾秒鐘后,他犧牲了。

  2003年10月15日17:28------台北時間

  我坐在宋太平的車的後座上,李明坐在我的旁邊,手槍仍指向宋太平的後腦-------現在我們手上有兩名調查員做人質,估計對方不敢貿然開槍,但我們絕不能選擇與其僵持,而是要趁這個機會給對方以快速有效的打擊,否則等受過專門反劫持訓練並擁有特種裝備的警方或憲兵的特勤小組趕來的話,我們很可能會在日後被寫入他們成功反劫持的歷史教材了。

  我見三輛車裡的六名調查員全走出了自己的汽車並將槍口對準我們這部車后就用右手將槍指向坐在駕駛員位置上的劉長勇的後腦,同時用左手搖下車窗,隨後偷偷地掏出了來台之前T機關裝備部給我配備的超強型瞬爆煙霧彈,我先是裝作要談判的樣子向對方大喊:「你們全給我向後退兩步!」當對方在考慮我這句話的時候,我用左手將已經拉掉了環的瞬爆煙霧彈扔出了車窗外。只聽「嘭」的一聲,我坐的這輛車的周圍立即被一大片紅色的濃煙包圍了,這種煙霧彈是T機關專門研製的超強型的煙霧彈,所以它剛一爆炸整個汽車就全被煙霧包圍了。

  調查員們不敢開槍,因為他們已經沒法看清車裡的情況,如果貿然開槍很可能會打死自己的同事。但這時坐在我前面的劉長勇趁機轉過身來用雙手鉗住了我持槍的右手,同時宋太平也藉機伸手去奪李明的槍。我用雙膝頂住前面的座位,同時用左手抓過右手裡的無聲手槍,一槍打在了劉長勇的前額。李明在那邊仍與宋太平搏鬥,我又一槍打在了宋太平的頭上。

  我和李明都從他所靠著的右側車門爬出汽車,調查員們都站在車的左側,我不失時機地又向他們扔出另一枚煙霧彈。

  僅這一會兒工夫,重慶南路與忠孝西路的交叉路口一帶已經炸開了鍋,路人們見這煙霧彈加子彈的場景全傻了,我們也聽見了遠處傳來的警笛聲,我們立即沿著重慶南路向南跑去,現在紅煙還未散去,街上又有不少行人,估計調查員們不敢朝我們的方向亂開槍的。

  2003年10月20日08:32------台北時間

  軍情局總部樓內,我穿著憲兵制服走進了三樓的一間廁所。五天前,我和李明在擺脫了乘車趕來的調查局特工的堵截后又沿著重慶南路跑了一段後向右拐入了漢口街。在那裡,我們拿出和假警車配套使用的「台北市警察局刑偵大隊偵二隊」警官證向一位市民「徵用」了他的汽車,然後一口氣開到了劉維傑開的花蓮旅店附近,在確認了那裡沒有暴露后,我們又把車向前開了很長一段后假裝下車購物把車停在一家超市旁邊,然後步行到了旅店。經劉維傑與孫玉林聯繫,我們知道特種兵們已經被孫玉林用米廠的卡車轉移到了他所經營的林場那裡,我們隨後也由潛伏人員秘密送到了林場。

  在分析形勢后,我們清楚了整件事是軍情局的一個陰謀,想用所謂絕密文件來誘捕大陸來的特工並進而挖出大陸在台灣的潛伏人員。既然行動的目標是假的,這次行動也就失去了意義,我們現在的任務是安全返回大陸,同時保證潛伏人員不再受到損失。李學驊已經犧牲了,估計法務部調查局會從他的社會關係開始調查,這樣的話我們在林場也不是很安全,所以我們必須馬上與T機關和總參謀部聯繫上,讓他們派飛機把我們接走。但目前我們已經暴露了自己在敵後的存在,敵人一定會加倍注意防空勤務,這時來飛機將會非常危險。所以我們還得再等一陣,但這又將使我們不得不謹慎應對調查局的搜捕。調查局在島內耳目眾多,再加上他們有了李學驊那邊的線索,如果坐等下去我們很可能會被他們追查出來,所以我們決定以攻為守,就算返回大陸也不能空著手回去。

  於是,10月19日晚,我和一名擅長開鎖的潛伏人員偷偷來到忠孝東路一段王世俊的家,儘管和調查局的交鋒已經過去了四天,但這樣做仍是相當危險的,因為這裡很可能仍處於調查局的嚴密監控之下。

  我們化裝成維修工人乘車進入了王世俊家所在的樓群,由那名潛伏人員開車,我則蜷曲在座位下,這樣在他開車離開時別人會以為他是一個人來一個人走的。

  他很快就撬開了王世俊家的車庫,李明跟蹤王世俊到過這裡,告訴了我們他家及他的車庫的具體位置,我在確認了他的汽車后就又讓潛伏人員撬開了他的車的後備箱,然後我鑽了進去--------剩下的事就是等著天亮了。

  王世俊今天早上直接開車到了軍情局總部上班,車停在了軍情局院內的地下停車場。王世俊停完車后就走了。我悄悄地從後備箱里爬了出來,估計李明他們也該到了-------他們在陽明山附近埋伏著,看見了王世俊的車就跟蹤到軍情局來。

  我拿出藏在身上的麻醉槍后躲到了停車場的一角,一名憲兵巡邏到了這裡,他在四處巡視著。突然,他聽到不遠處有人在吹口哨,他覺得奇怪,因為他沒有看見任何人,但口哨聲又響了,估計是有人在故意逗他,他快步循著口哨聲的方向走去,但他剛走了幾步就感覺到後背上好像被什麼東西刺了一下,很快就失去了知覺。

  我把那名憲兵塞進了王世俊的車的後備箱里后就以巡邏的步態走出了停車場,我手裡提著的袋子可能會使我暴露,但我又不得不提著它,因為裡面東西至關重要,過一會兒的行動全靠它了。我放低手中的口袋,頭轉向一邊裝作巡視的樣子走過了停車場入口處的管理員辦公室。

  我現在已經走進了軍情局的辦公樓的主體部分,樓道里有一些穿著軍官服的人-----軍情局的人員都是正式的軍人,所以在樓內都要穿制服。但樓里也可以看見負責保衛工作的憲兵的身影,但樓內的巡邏人員不多,多數憲兵是在要害部門的門前站固定哨------估計檔案館那裡的警衛也肯定松不了。我從樓內的示意圖上發現了檔案館位於三樓,我到了三樓后發現了檔案館所在地,但我沒敢湊過去,因為門口有兩名拿著衝鋒槍的憲兵在站崗,要是離他們太近被他們發現我是個穿著憲兵制服的陌生人後我可就慘了,這時我也發現兩名憲兵的頭上還有電子監視器。我倒是有一個大但的設想,就是一直走過去,直到監視器的正下方兩名憲兵站著的地方,因為那裡是監視器的死角,然後突然掏出無聲手槍幹掉他們,但這個過程中的變數太大,極不保險,如果兩名憲兵夠警惕的話,在我一開始走向他們時就會讓我停下或者在我掏槍時他們已經開了槍,現在還沒必要下這麼大的賭注,更何況還不知道進了檔案館的門以後裡面有沒有警衛呢。

  於是我向回走到了三樓的男廁所,在裡面掏出了口袋中的一部分東西,其中有定時催淚瓦斯彈,我準備在合適的時候放出催淚瓦斯,然後戴上防毒面具,這是按照台灣憲兵的制式防毒面具仿照的,這樣一來,在樓里的憲兵們不得不戴上防毒面具以應付突然出現的大量瓦斯時,我就可以用和他們一模一樣的防毒面具瞞天過海了。我剛才在樓下也特意在示意圖上找了一下軍情局的領導人物的辦公室的位置,但上面根本就沒有標,但我在二樓時看見一些位於走廊緊裡面的一些辦公室外面有好幾名持槍憲兵的固定哨,估計是一些重要人物的辦公室所在地。由此可見,要刺殺戴伯特這幫人的難度很大,成功率很小,不過無所謂,現在還沒到殺他的時候,關鍵是要拿到那些解放軍內部的叛徒的檔案,有了這些就可以消除內患,這才是這次行動的目標。

  我在考慮什麼時間放催淚瓦斯最合適,李明和哈連長正在潛伏人員的幫助下埋伏在離軍情局總部不遠的地方的一個較大的秘密據點裡,潛伏人員為他們提供了仿照的憲兵制服以及霹靂小組的蒙面作訓服,他們可以用這些為掩護配合我的行動。

  2003年10月20日08:55------台北時間

  軍情局局長戴伯特辦公室內,戴伯特正與潘境原談追捕大陸特工的事情。這次行動讓調查局很沒面子,光天化日之下讓大陸特工幹掉了三名特工,對方也死了兩個人,其中一個是當初把假情報傳給大陸方面的史建斌,是在企圖再次叛變被大陸特工打死的,他到頭來還是死在了共產黨的手上。從那名被調查局特工打死的人身上只搜出了一個「台北市警察局刑偵大隊偵二隊」警官證,上面顯示他是一名叫做林毅文的組長,但這證件是偽造的。此外沒有其他的身份證明,從該人身上搜出了一個手機,上面有許多號碼,可見此人是一名潛伏人員,而非來自大陸的特工,調查局依照電話號碼的線索追查下去,發現此人原來是一家咖啡館的老闆,但現在調查局只是將其家人監控起來,尚未採取別的措施。手機中的其他號碼似乎只是其一些普通朋友和生意夥伴的,至於其中是否仍有隱藏了身份的共諜則要等調查局調查的結果。但值得注意的是,那兩名漏網的共諜似乎與以往他們對付的大陸國家安全部的情報人員不同,因為國安部人員的風格比較類似於以前大陸拍的間諜片子中的江姐,張露萍,馮傳慶一類的人物,而這次這兩個人這樣居然像電影上的007一樣玩起了「全武行」,則實在是少見。潘境原也說他懷疑這兩個人是共軍的特戰隊員,看來也不無道理。

  戴伯特問潘境原:「你認為共諜在與我方攤牌後下一步將怎麼走?」

  潘境原回答說:「我個人的看法是他們可能會想辦法逃回大陸,因為既然他們知道自己的意圖已經暴露,那估計他們就不敢再打檔案的主意了,因為現在再試圖竊取根本就不在什麼秘密地點的檔案無疑是自投羅網,所以估計他們目前會以逃命為重。不知局座有何高見。」

  戴伯特剛要回答,卻聽見外面一陣噪亂,他問潘境原:「外面怎麼回事?」潘境原也是一臉疑惑,這時他們聽見了有人在大喊:「是催淚瓦斯!」
說的好啊!我在倍可親論壇打滾這麼多年,所謂閱人無數,就算沒有見過豬走路,也總明白豬肉是啥味道的。一看到樓主的氣勢,我就覺得樓主同在社區里灌水的那幫小混蛋有著本質的差別,那憂鬱的語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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