倍可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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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圈-------北美大陸黑幫戰爭內幕(中卷)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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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混混 發表於 2005-9-10 12:46 | 只看該作者 回帖獎勵 |倒序瀏覽 |閱讀模式
第二十七章 巴拿馬遊客

在維奧萊塔投入熱情跟隨克羅爾先生學習成為贏家之道的時候,湯姆船長指揮他的「奧拉號」在白令海上遊盪、捕魚。在他結束了伊朗之行后,他決定休息一段時間。他想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頭緒,另外,隨著兩伊戰爭的結束,他目前還找不到更有價值的單子來做。此時的湯姆已經不屑於做幾十萬美金的小單了。他心裡有個計劃,想最後做一筆大買賣后就徹底不幹,兌現當初給這些追隨他冒險的質樸的漁民的承諾后就遣散他們。湯姆目前扣除所有的開支后共賺了一千五百萬美金。這些錢分別存在中美洲的巴拿馬、香港和瑞士的三家商業銀行。另外,在阿拉斯加的安科雷季每個水手都有自己的戶頭,每個月湯姆還給那些戶頭裡打入五千到一萬美金不等的金額。按照湯姆的計劃,只要最後一筆單結束,賺得錢全部將會分個一乾二淨,一分都不剩。湯姆將會得到五百到八百萬美金,湯姆手下的副手皮特和傑瑞將獲得兩百萬~四百萬美金,眾水手將獲得二十萬~八十萬美金的分成。對於這樣差距巨大的分成,眾水手毫無怨言,因為這種分配方案是最開始商量好的。因為整個走私最開始的資金幾乎一半是湯姆投入,他從大衛船長處借了十萬美金。剩餘的部分中皮特投入了三萬美金,傑瑞投入五萬美金,七個水手投入五千到一萬美金不等,另外有六七個窮光蛋水手一分都沒有投入。
隨著錢越賺越多,眾水手越來越迷戀這種大把掙錢的冒險生活,很多人根本就不想收手的事情。一次次冒險的成功,到目前為止沒有遇到大的阻礙和挫折,這種順利讓大家,包括皮特和傑瑞都信心滿滿的,認為這種生活可以繼續下去,直到錢賺得心滿意足為止。但對他們的首領湯姆來說,他卻憂心忡忡,在他心裡清醒地意識到這種好日子不會持續很久了。他昨天剛收到巴拿馬銀行他的賬戶管理人費倫先生的電報,在電報里費倫告訴他美國聯邦調查局昨天通過巴拿馬警方要求察看湯姆在巴拿馬銀行戶頭的日常往來賬目。費倫在電報里告訴湯姆,他暫時敷衍了對方,讓警察下個星期來,他的借口是警方的這種請求必須由他報請上級報請批准后才能執行。
從這個跡象上看,美國情報機關已經開始注意到湯姆這個走私武器團伙的活動,他們至少了解到有神秘的人在通過巴拿馬銀行為走私軍火洗錢。湯姆猜測尼加拉瓜、伊朗或者蘇聯內部可能有人向美國情報部門透露了這個秘密賬戶。
湯姆走私時一般是由巴拿馬銀行接受客戶的款子,然後這些款子被費倫先生在巴拿馬銀行洗白,之後款子中一部分匯入瑞士銀行,一部分匯入香港銀行。一段時間后,奧薩蒂夫人按照湯姆的旨意在香港通過現金匯款方式給眾水手在安科雷季的賬戶上打入零花錢。以便讓這些貧窮的水手能供養家庭,或者接濟親人。

所有的水手都對這些金錢的來源閉口不談,他們嚴格地遵守著這個小集團訂立的幫規並狂熱地執行著他們首領的指示。為了不引起聯邦調查局的注意,所以打入眾水手賬戶上的零花錢並不多。湯姆為了把整個活動的風險降到最低費了一番苦心。儘管湯姆如此小心,但依然沒能避免受到聯邦調查局注意。其實,在此之前,湯姆清楚地知道即便整個計劃再周詳,再秘密,也不能長期躲開那些無孔不入的密探的注意。這次巴拿馬賬戶事件的暴露就是個警告。
經過一番考慮后,湯姆決定把各地銀行的款項全部轉移走,他決定把銀行的款子以現金的方式提出來,然後轉存到其他地區或者其他銀行,其目的是為了防止美國聯邦調查局通過銀行追查到款項的去向。湯姆下令「奧拉號」以最快的速度去安科雷季,靠岸后,他把皮特找來。
「皮特,你知道的,我們在巴拿馬的賬戶已經受到注意,所以我想讓你去巴拿馬城把錢提出來。」
「提錢?好吧。我什麼時候出發?」 皮特問。
「今天就走。費倫答應下個星期提供賬戶資料給警方,所以我們必須在這之前把款子全部提走。」
「很大一筆錢,要三百萬美金。船長,我怕我很難帶這麼多錢離開巴拿馬。」 皮特說。
「你提到錢后不用立刻離開。你走以後,我們會轉乘『格拉斯二世號』前往巴拿馬城,我們會在那接你離開。」
「『格拉斯二世號』什麼時候能到達巴拿馬?」
「我想兩個星期後一定可以達到。」
「那我在巴拿馬如何處理這些錢呢?我把錢藏哪?」
「在機場找一個行李寄存處把錢寄存,然後你就自己藏起來。酒店你是不能住了,你可以租個房間躲兩個星期。兩個星期後你每天到港口去察看『格拉斯二世號』是否到達。你去港口一定要穿紅色的襯衫、白色褲子,手裡拿一把黑色的傘,這樣我們就會在船上看到你了。」
「萬一我們錯過了呢?」
「如果在兩個星期後你依然沒有看到『格拉斯二世號』到達巴拿馬城,那你就去巴拿馬貝爾巴赫酒店,在前台給埃德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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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上海混混 發表於 2005-9-10 12:49 |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八章 帕伊瑪妮

皮特乘吉吉的跑車回到巴拿馬城天已經黑了,在吉吉的車上皮特好好睡了一覺,緩解了從昨天到今天的睏乏。在臨別時吉吉把電話留給皮特。
「皮特,如果你對奇里基火山還有興趣的話,明天給我來電話。」吉吉從包里拿出名片遞給皮特,皮特接過來放進襯衣兜里。他把包背起來,站在路邊,向車裡的吉吉招招手,臉上帶出少有的甜蜜的微笑,皮特那被太陽曬的棕色的面孔,由於長年水手生活而鍛造的高大健美的體型,以及他微微捲曲的黑色頭髮和棕色眼睛,再加上他臉上和下頜的柔軟的鬍鬚都讓他充滿男性的魅力。吉吉給路邊的皮特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點點頭,然後發動引擎。車迅速飈了出去,很快消失了。
皮特站在路邊,他從口袋裡把吉吉的名片拿出來仔細端詳。
「吉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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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上海混混 發表於 2005-9-10 12:51 |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九章 巴拿馬溫情

帕伊瑪妮拉著皮特離開了房間去浴室洗澡去了。皮特進浴室后,帕伊瑪妮站在一邊看著他。
「你想給我洗嗎?」皮特一邊開噴頭一邊問。
「不!」 帕伊瑪妮笑著跳出浴室,關上了門。
「我在樓下餐廳等你!」 帕伊瑪妮在門外喊。
「好的!你去吧。」
皮特聽到帕伊瑪妮的腳步聲走遠。皮特跳進水流里,立刻燥熱和濕膩的感覺消失無蹤了,他盡情享受涼水帶給他愜意。這時。帕伊瑪妮輕手輕腳上了樓來,她悄悄打開皮特的房門,迅速到床邊的衣帽架前,她手伸進皮特的褲子口袋摸出了錢包和護照,她打開護照仔細看了看,然後又原樣放了進去。她露出笑容,目光中閃現出一絲絲驚喜。
皮特洗完澡後下樓到餐廳,帕伊瑪妮坐在椅子上兩手撐著下巴已經等他很久了。
「麵包、牛奶、煎蛋、火腿和黃油。就這些了。」 帕伊瑪妮對皮特說。
「很好!」皮特點點頭,他把麵包打開,抹上黃油,放進煎蛋和火腿,大口吃起來。
「我應該給你飯錢。」皮特說。
「不!你什麼都不用給我,連房租都不用。只要你答應帶我走。」
「瑪妮――,怎麼說呢?我――,還沒想好。因為帶你走不由我決定,等我朋友來了以後,我要和他們商量。」
「如果他們不同意呢?」
「那我就不能帶你走了。」
「假如我執意要隨你走呢?」 帕伊瑪妮固執地問。
「那也不行!」
「明白了――」帕伊瑪妮低下頭,她臉上露出傷感的神情,眼淚涌在眼眶中。
「瑪妮,我真對你那麼重要嗎?」皮特一邊吃東西一邊問。
「你認為呢?」 帕伊瑪妮手拿著勺子攪動杯中的牛奶低聲反問。
「我不敢想像和你這樣小的女孩來往,這是違法的。」
「你都和多大年紀的女人來往?」
「和我來往的都是成年人。」
「皮特,你結婚了嗎?」 帕伊瑪妮低著頭問。
「沒有。」
「那你有女朋友嗎?」
「看怎麼說,我很難有固定的女朋友。」
「為什麼沒有固定女朋友?」
「我生活漂泊不定。」
「假如我一直追隨你,你到哪我就到哪呢?」
「問題在於你還沒有成年。」
「你可以把我當妹妹帶在身邊。」
「帕伊瑪妮,你很漂亮,又很溫柔,我真想帶你走,可是――」
「那就帶我走。」 帕伊瑪妮離開座位,走到皮特身邊,抱住皮特的後背說。
「我很難――,真的,瑪妮,我不知道――,也許――,怎麼說――,你讓我無法決定――,好吧!」皮特長長喘了口氣,「唉――,看來我拗不過你。我帶你走你哥哥回來見不到你怎麼辦?」
「我會留信給他的,再說他很難回來。」
「為什麼?」
「我哥哥參加了『哥倫比亞革命武裝力量』游擊隊,他即便回來也不會住多久,他已經不留戀這個家了。」
「真的?」皮特驚訝道,「他為什麼會去參加游擊隊。」
「我想他是在追尋他的理想。」
「什麼理想?」
「追求社會正義和平等,他們是想推翻哥倫比亞的政府,建立屬於他們自己的政府,受壓迫人民的政府。」
「你怎麼知道這些?」
「我哥哥在走之前一直是他們中的一員,他告訴過我很多這方面的事情。」
「他這樣走了就不擔心你嗎?」
「我想他的理想比我要重要。」
「可他卻連房子都給銀行抵押了,他沒想過你以後怎麼生活?」
「他抵押房子是為了給游擊隊籌集資金。我並不埋怨他。」
「看來又一個格瓦拉式的人物。」皮特嘆了口氣說。「怪不得你一定要跟我走,原來是這樣。」
「我要離開巴拿馬的確和我的處境有關,但我並不是和誰走都行,我要和我喜歡的人走。」
「你知道我是什麼人嗎?」
「我知道,你是美國人。」
「你怎麼知道?你偷看了我的護照?」皮特斜著眼盯著帕伊瑪妮。
「是,我剛才看的。其實我並不相信你是流浪漢。」
「既然知道我是美國人了,那你知道去美國不是隨便去的。沒有移民局的許可你進不了美國。」
「那怎麼辦呢?」 帕伊瑪妮神情委頓了下來,她被皮特的話問住了。片刻,她用低緩的聲音說:「也許你可以娶我,我知道那樣我就能去美國了。」
「瑪妮,你不是在開玩笑吧?你十五歲,你現在不可能和我結婚,要結婚你必須要到成年以後。」
「可我等不了那麼久。」
「是啊!這是個問題。所以,你還是不能和我走。」
「你能想想辦法嗎?」
「這個,怎麼說――,辦法,也許有――,可如果你成年――,也許――」
「你是說我如果不是這麼小,即便我們沒結婚也能帶我去美國,對嗎?」
「大概――,是這個意思!」
「難道年齡就這麼重要嗎?皮特,我相信你是喜歡我的,如果你帶我走,用不了幾年我很快就會長大。」
「讓我想想吧――」皮特陷入沉思,一陣,他抬頭說:「我可以偷偷帶你進入美國,但如果你被抓住,那我就要坐牢。」
「真會這樣嗎?」 帕伊瑪妮咬著嘴唇,憂鬱的神情重新浮現在她的臉上,她沉默片刻,然後把皮特鬆開,走回座位。
「怎麼了?瑪妮」皮特問。
「算了!皮特,我陪你直到你離開巴拿馬。然後你就把我忘掉。」
「為什麼?你不想去美國了?」
「我不去了。我不能讓你為我去坐牢。」 帕伊瑪妮輕輕攪動牛奶,神情沮喪地說。
「瑪妮,你真這樣想嗎?」皮特問。
「對!」 帕伊瑪妮口氣堅定地說。
「如果你真這樣想的話,那我反而真要冒險了。」
「為什麼?」 帕伊瑪妮抬頭疑惑地問。
「因為我還從來沒遇到一個願意為我犧牲自己的女人。而你,瑪妮,你讓我感動!」
「是的,皮特,我願意給你做一切事情。」 帕伊瑪妮眼淚含在眼眶中,紅著眼睛說。
皮特直直看了帕伊瑪妮五六秒鐘,他眼眶有些濕潤了,他說:「好吧!瑪妮,我帶你走,兩個星期後你隨我離開巴拿馬。」
「真的?」 帕伊瑪妮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真的!我想好了。管他什麼狗屁法律,我就帶你走――」
小女孩撲在皮特的懷裡,激動地哭泣起來。
從這天開始,皮特心情安定了下來。他白天要麼就在帕伊瑪妮院子葡萄樹下的吊床上度過,要麼就帶帕伊瑪妮外出去遊歷巴拿馬舊城。帕伊瑪妮沒再開過店門。當皮特在院子里吊床休息的時候,帕伊瑪妮就依偎在皮特懷裡,一邊給皮特嘴裡塞著葡萄,一邊給他朗讀故事聽。皮特從來沒這樣愜意過,他頭一回感受到一個女子給他的甜蜜體貼,而且是青春稚嫩的少女的溫存。那種感覺猶如清醇的蜜餞一般令皮特陶醉。帕伊瑪妮時常到店裡拿了香檳和葡萄酒來,兩個人在樹陰下親密無間地飲酒作樂。有時在兩人喝得微醉的時候,帕伊瑪妮就給皮特唱歌,帕伊瑪妮有一副稚嫩的嗓子,但歌聲卻充滿甜美,從那歌聲里飄蕩著一個少女幸福甜蜜的心聲,這種感覺皮特是從來沒有經歷過的,他完全被帕伊瑪妮迷住了。
皮特在帕伊瑪妮的居所里醉生夢死地過著休閑的日子。他間或會租車帶帕伊瑪妮去海灘遊玩,或者到巴拿馬舊城去感受古樸建築華美和狹窄街道的幽暗。那時,帕伊瑪妮會挽著皮特的胳膊,兩人像一對熱戀的情侶一樣遊盪。皮特特意在時裝店給帕伊瑪妮買了幾套衣服,換掉了她花花綠綠的巴拿馬小女孩的服裝,帕伊瑪妮被皮特打扮成一個氣質高雅富有熱帶風情的的女孩,帕伊瑪妮的黑色長發從草帽的帽沿顯露出來,如瀑布一般,紅紅的嘴唇充滿少女的挑逗和性感。而她那婀娜的身材和會說話的跳動的眼睛,更讓看到她的男人心跳。
「瑪妮,你很漂亮。」皮特說,「但更讓我著迷的是你的性格。」
「真的嗎?皮特。我很高興你喜歡我這一點。」帕伊瑪妮依偎著皮特幽幽地說。
「你誘惑了我!瑪妮,是條毒蛇。」皮特把抱起來,拋向空中。帕伊瑪妮尖叫著,她興奮地咯咯直笑。皮特穩穩接住跌落下來的女孩。於是在他們這種嬉笑歡快之中,相互都感受到無比的幸福,都深深地陷入這場愛戀之中。

此時,在皮特盡情享受與帕伊瑪妮的甜蜜愛情時。湯姆率領的「格拉斯二世號」正行駛到墨西哥加利福尼亞半島的外海,他們即將達到雷維利亞西黑多群島。湯姆在到達加利福尼亞半島的外海前收到費倫先生的電報,電報說美國情報人員在巴拿馬警方協同下調查了賬戶,他們目前正在尋找費爾班克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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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上海混混 發表於 2005-9-10 12:53 |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章 吉吉的花園

在皮特對面站的是三個巴拿馬警察。皮特把手舉起來,警察拽著他的胳膊進了房間。讓他和驚恐萬狀的帕伊瑪妮站在一起。此時,槍聲繼續響著。很快就聽見有人從樓上跳下去的聲音,接著是樓下人的叫喊和喘息聲。
「呂斯!」 帕伊瑪妮哭了起來,「呂斯――」
皮特立刻意識到怎麼回事,巴拿馬警察前來抓帕伊瑪妮的哥哥,這個剛從哥倫比亞叢林中偷偷回家的游擊隊戰士。
一會,一個警官模樣的人走了進來,對房間里警察說:「把他們兩個帶到樓下去。」
兩個警察上前給皮特和帕伊瑪妮帶手銬。
「警官,讓我把褲子穿上,可以嗎?」皮特鎮靜地說。
「好吧!快點。」
皮特走到床邊,穿上褲子和襯衣。隨後,警察給他把手銬帶上,並對他搜身,把他兜里東西全拿走了。之後,警察帶兩人下了樓。在樓下皮特見到了呂斯,他的腿部和胸部中彈,躺在地上。
「呂斯――」 帕伊瑪妮哭倒在地,她爬到哥哥身上,幾乎要暈過去了。
「把她拉開!」警官說。
一個警察上來,強行拖開了帕伊瑪妮,帕伊瑪妮趴在皮特的肩頭掩面痛哭。
「救護車到了沒有?」警官問身邊的警察。
「馬上就到!」
「通知他們快點,否則這個小子就死了。」警官煩躁地說,然後他指了指皮特和帕伊瑪妮,「你們先把這兩個人帶回去。」
皮特和帕伊瑪妮被警察推著穿過院子到了街上,街道上停著兩輛警車,警察把兩人推入其中一輛,然後開車離開。
車上帕伊瑪妮哭個不停,她淚眼朦朧,披頭散髮,趴在皮特的的懷裡,哽咽不止,似乎像是要快死了一樣。過了十分鐘,他們進了警局大門。
「下來!」警察說著把兩人推下車,押著他們進了警局大樓,旋即,他們被分別關在兩個不同的囚室里。
過了大概有半個小時,有人來囚室提皮特去審問。皮特隨警察進了審訊室,在這裡有四五個人,他們中有人叼著煙斜坐在桌子上撥電話,有人坐在椅子上煩躁地打著哈欠。警察把皮特推到座位前,讓皮特坐下來。
「想抽煙嗎?」一個警官把煙盒放到皮特面前問。
皮特伸手從盒子里拿出一支,警官給皮特把煙點燃。皮特深深吸了一口。
「知道為什麼帶你來嗎?」警官問。
「不知道。」
「你叫皮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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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上海混混 發表於 2005-9-10 12:54 |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一章 失約

吉吉擦著頭髮坐到躺椅上,把修長的雙腳伸直。她看看身邊的兩人,隨即把目光伸向遠方。皮特和里奇對視了一下,笑笑,不說話,等吉吉開口。
「皮特,你想救那個小女孩只有一個辦法。」吉吉過了一陣緩慢地說。
「什麼辦法?」
「拿錢去收買警察局官員,把她保釋出來。」
「這個能行通嗎?」
「這裡不是美國。在中美洲,行賄很普遍。」
「哦!那要多少錢?」
「這個我不知道。這要你去和他們談。但有一點我要告訴你,這種辦法僅限於救那個小女孩。至於她哥哥,那就沒用了。他哥哥涉嫌幾其謀殺和綁架案,其中包括對巴拿馬政府高官的綁架。這次巴拿馬政府抓到他后,政府為了避免背上殺他的罪名而激怒『哥武』游擊隊會把他交給哥倫比亞政府。如果那樣哥政府很有可能讓他落到『哥聯』的手裡,從而置於他死地。」
「她哥哥在巴拿馬很有名嗎?」
「當然,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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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上海混混 發表於 2005-9-10 12:56 |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二章 行動的前奏

帕伊瑪妮的敘述讓湯姆很是吃驚,他沒想到短短十幾天中皮特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皮特竟然能獨自驅車去了哥倫比亞。他更驚嘆帕伊瑪妮這個小女孩能讓他身邊從來都是尋歡作樂、四處留情的皮特變成一個能為愛情而去冒險的人。湯姆在帕伊瑪妮敘述時仔細打量了這個女孩,他怎麼也看不出帕伊瑪妮有什麼讓皮特這麼瘋狂的理由。如果僅僅是漂亮得話,皮特以前也遇到過漂亮女人。湯姆疑惑了,他這個從來沒經歷過愛情,並在愛情之火中熊熊燃燒的男子此時無法理解沉迷於這種遊戲中的人所表現出的不可理喻的行為。「看來我必須用另外一種方式來理解眼前發生的事情。」湯姆對自己說。
在問詢完帕伊瑪妮后,湯姆叫林德來給帕伊瑪妮安排一個艙位住下。臨走時湯姆對帕伊瑪妮說:「從現在開始你不能離開『格拉斯二世號』,直到皮特回來。既然皮特認可你這個未婚妻,也決定帶你離開巴拿馬,那我沒什麼可說的。但有一點我想說,假如有一天皮特離開了你,請你不要為現在做的選擇後悔。沒人強迫你這樣做,希望以後不要用仇恨和鄙視來對待你現在愛的人。如果那樣對皮特很不公平!」
帕伊瑪妮點點頭,說:「湯姆船長,我向你發誓,如果皮特不拋棄我,我就一定永遠追隨他。」
「好吧,我相信你現在發的誓言都是出自內心。但也許過了很多年後,你會發現,誓言會像生命一樣會隨時間衰老的。帕伊瑪妮,去睡覺吧!」湯姆對帕伊瑪妮擺擺手讓她離開。
帕伊瑪妮走後,湯姆突然有一種難以說清的感覺。不知道為什麼,帕伊瑪妮的出現讓他腦海里突然浮現維奧萊塔的影子。他第一見維奧萊塔的時候她也像帕伊瑪妮差不多大。那時維奧萊塔在與丹尼爾戀愛,維奧萊塔對丹尼爾的痴迷的愛很像現在的帕伊瑪妮對皮特,那時人們都認為他們的愛情牢不可破。可最後呢?命運之神永遠難以被相愛的人掌握、控制,人世間有很多難以預料的事情。這個世界上最不牢靠的東西――情人的誓言,這個僅僅在激情擁抱的懷中的那一刻有效的東西,現在在湯姆眼裡已經變得毫無價值可言。他給帕伊瑪妮說那番話的時候無疑就是在拿維奧萊塔給他的經驗教訓來告誡帕伊瑪妮。湯姆因為維奧萊塔而輕視那種因失戀而報復戀人舉止,更加痛恨以此給像他這樣的無辜者造的傷害。自從與維奧萊塔相識、結婚到現在湯姆都在承受這個女人給予他的內心折磨,因為愛的借口而去製造愛的痛苦,假借無辜人的手去滿足自己報復的私慾。維奧萊塔,這個湯姆內心充滿無法解脫、揮之不去的悲苦,在整個晚上讓他不得入眠。他突然有了另一種情緒,最後,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在思念維奧萊塔。

第二天,湯姆帶領尼克和喬治去巴拿馬機場取回了皮特放在儲物櫃里的錢袋。經過清點湯姆發現裡面少了十五萬美金。他猜想這是皮特為帕伊瑪妮付了贖金以及用做自己去哥倫比亞的路費。湯姆決定在巴拿馬港口等皮特三天。假如皮特不能按時返回的話,他就開船離開巴拿馬。他讓人到帕伊瑪妮家中把小女孩的衣服和日常用品收拾走到船上。這樣,當皮特回到帕伊瑪妮家看到這情景一定會意識到帕伊瑪妮已經離開了巴拿馬,那時會他應該會返回美國來與湯姆會合。
湯姆這三天再沒有踏上巴拿馬城,他總是在船艙里待著。每天他派尼克和喬治去岸上買報紙回來,留意巴拿馬動態,看有沒有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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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崇拜格瓦拉的人

湯姆帶著帕伊瑪妮從中國餐館出來后一直開車在街上轉悠,他每到一個路口或者某個特定地點都會問帕伊瑪妮幾乎相同的問題:這裡走過去是不是某某街?這是什麼建築?裡面都是住什麼人?
帕伊瑪妮並不能全部回答湯姆船長的所有問題,她只能儘可能地回答湯姆的提問。她開始有點明白湯姆帶她出來的原因,她猜想湯姆船長一定在計劃著一個大陰謀。至於是什麼陰謀,她卻絲毫猜不透。最後湯姆把車開到一條街道上,他手拿望遠鏡,在車裡遠遠注視一棟別墅的大門。
過了有一個鐘頭,湯姆對帕伊瑪妮說:「帕伊瑪妮,我下去一會。你不要下車,等我回來!」
帕伊瑪妮點點頭。湯姆下車后在幽靜的馬路上站立了一會,左右看看四周無人,他迅速奔跑到牆頭,只一瞬間他就上到牆上,他蹲在牆上觀察了片刻就跳進圍牆。帕伊瑪妮透過車窗玻璃看著湯姆船長的舉動,她儘管以前領教過他的厲害,但此時依然感覺很驚訝。過了大約有一個半小時,帕伊瑪妮感覺到有一個陰影到了車邊,她警覺了一下,正要凝神去看,車門就被開了,湯姆船長鑽進來。他一言不發,發動汽車,車慢慢從幽靜的街道上滑過,很快進入一個繁華大道,不久,他們回到旅館。
湯姆帶帕伊瑪妮進了房間后就到隔壁房間去找手下去了。帕伊瑪妮一個人在房間里傻傻地坐著,她心頭充滿強烈的好奇心,但她卻不敢問湯姆船長。在湯姆船長面前,她有恐懼感。帕伊瑪妮此時感覺到累,一陣她倒躺在床上,然後就睡著了。等她醒來的時候已經天亮,湯姆船長睡在自己的床上,他還在沉睡。帕伊瑪妮起身到洗手間洗了澡,等她出來的時候湯姆船長已經不在了。她趴到窗戶向外看了看,看見湯姆船長正和旅館的老闆談話,指著車說事情。一陣,湯姆船長進來了,他對帕伊瑪妮說:「今天上午你在房間里一步也不要出去,等我回來。我給你買了早點,你先吃了。假如有人敲門你也不要開。知道了嗎?」
湯姆船長剛一出門帕伊瑪妮就趴在窗戶上看,她看到湯姆船長帶領兩個人乘車離開了旅館。

在巴拿馬城通向海灘的一處公路旁停了一輛白色越野車,此時已經是上午十點。天空晴朗,海風從西面吹來把燥熱的溫度降低了許多。吉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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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羅蘭根醫院

羅蘭根醫院位與巴拿馬新城南區,是一家擁有五百個床位的大醫院。這是一家由美國資本控制並管理的醫院。醫院為一棟高十層的主樓和附近數個五六層高的副樓組成。醫院接待病人基本都是巴拿馬上流社會的名人或者外國駐巴拿馬公司的職員。這家醫院有現代化的設施和在巴拿馬屬一流的服務,整個院區佔地數十公頃,醫院裡有非常優美的環境。熱帶植物和海岸風景構成了這家醫院獨特的景緻。每天,這家醫院都有高級轎車進進出出,這些達官貴人們在享受一流醫療服務的同時,也在享受天堂般的生活。
這天,兩個美國人進入醫院,他們進醫院主樓大廳后拐過一個拐角,乘電梯上樓到到六樓后,他們游遊盪盪轉悠了一圈,似乎是在找人。在走廊無人注意的時候他們閃進走廊盡頭的防火樓梯,他們從樓梯上到九樓。在九樓與十樓之間有一個轉角,這裡有一個窗戶。窗戶外面是一個天台,兩人從窗戶上探出身體看了看天台。這是一個有一米寬,二十米長的沒有護欄的檯子。其中一個美國人抓住窗戶,跳進天台,然後從天台一頭走到另一頭。在天台盡頭再過去就是一條突出的棱,男子用手比劃了一下大概有一個手掌的寬度,這個棱大約有三米長,過去又是一個二十米的天台。男子抬頭向上看了看,在接近樓頂是一個三角形的水泥裝飾物,紅色的磚帖做底,淺綠色的邊,最中間是黑色的大寫字母C。男子思度通過這個三米長的棱的方法。他望下看了看,在樓底是小小的人影在緩緩移動。此時下午的陽光照射過來給他的臉上度上一層金色。他蹲在天台上,凝視周圍的副樓,然後把背靠在牆壁上笑了。他停留了片刻,走回窗戶,翻進樓內。
「走吧,尼克。我們再去別處看看。」湯姆船長說。
兩個人穿過防火門走進八樓,在這裡他們走了個來回,然後進入電梯。他們乘電梯下到一樓,再穿過大廳走進醫院後面的院子,這裡綠樹成蔭,風景異常優美。遠處是屬於醫院的私有海灘,很多病人或坐或走在沙灘上。
湯姆船長和尼克走到海灘。他們走到一個坐在輪椅上的老人身邊,湯姆蹲下來為老人把落在沙灘上的書揀起來,放在老人膝頭。
「謝謝!」老人對湯姆船長說。
湯姆船長笑了笑,他扶了扶老人的肩膀,似乎是在為他祝福。
「這個沙灘晚上關閉嗎?」湯姆隨口問。
「是啊!」老人緩緩地說。
「有醫院警衛巡視海灘嗎?」湯姆問。
「是――,到晚上醫院會派人牽著狗看守這裡,防止有外人通過海灘侵入到醫院。」
「有過外人侵入的事情嗎?」
「有啊!前年有一夥強盜從這個海灘登陸,他們洗劫了醫院,搶走了醫院金庫很多錢。從那以後醫院就派警衛日夜守衛這片海灘了。」
「哦――」湯姆點點頭,他站在老人身邊,把海灘掃視了一遍,他想了想,然後與老人告別。湯姆和尼克走到海灘邊的一個木屋前,裡面坐著一個警衛。
湯姆把墨鏡摘下來,上前對警衛說:「老弟,我晚上想到海里去游泳,可以嗎?」說著給警衛扔過一支香煙。
警衛看了看他,說:「這片海灘四點以後是不能下海游泳的。」
「那多可惜!這裡的海灘這麼美,晚上游泳一定很愜意。」湯姆說。
「這是規定!」
「如果我偷偷游泳會怎麼樣?」
「會彙報給院長,我想會罰你款吧。」
「哦――,你們會放狗咬我嗎?」湯姆認真地問。
「不會!我們的狗是不咬人的。」
「那要狗幹什麼用?」
「防止有外人侵入,用狗來報警。」
「有外人侵入嗎?這是醫院啊!」
「是啊!現在什麼事都會發生。為了醫院和病人的安全,我們必須在夜裡有人守衛這片海灘。」
「守衛?就憑你們手裡的那個木棒嗎?我看費事。」湯姆把警衛手邊的木棒拿起來揮了揮。
「白天我們守衛不用佩帶槍,夜裡我們有佩帶有手槍。」
「手槍能阻止盜匪嗎?就你一個人如何應付得了。」
「晚上要三個人值班。一旦有異常情況發生,我們會立刻通知醫院保安派更多的人來,同時也會通知警察局。所以,你們住在這裡是非常安全的。」
「哦!明白了。」湯姆吸了口煙,他把墨鏡帶上。整理了一下頭上的巴拿馬遮陽帽,嘴裡喃喃地說:「看來我得在這裡好好休養一段時間,把我的病好好治療,我的背疼得實在是太厲害了。」
湯姆和尼克在海灘上隨一對中年男女玩了一會皮球,然後就返回醫院大樓。他們沒有再多停留。他們到醫院停車場內找了自己的車,車裡的山姆已經等他們等得快睡著了。湯姆開車離開。很快,他們就回到吉吉的別墅里。
第二天湯姆和尼克又出去了,回來的時候已經黃昏。吉吉在門廊搖椅上見他們歸來於是站起身迎接他們。湯姆走到吉吉面前,給吉吉一個手勢,意思是他有話要說。吉吉隨湯姆來到吉吉的書房,吉吉把門關好。她倒了兩杯酒,遞給湯姆一杯,自己拿一杯。
「對醫院偷襲看來要解決兩個問題。」湯姆呷了口酒說。
「什麼問題?」
「一是如何進入醫院上到關押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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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上海混混 發表於 2005-9-10 13:01 |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五章 暴力的天堂

一個人如果能有權利自由地在這個星球選擇一個居住地來結束自己的一生,那麼加勒比海就是其中一個可以考慮的地方,在這個夢幻般的的海洋,充滿詩情畫意和童話般傳奇的海洋,一個讓男人可以醉生夢死,讓女人追尋浪漫華美愛情的海洋,一個曾經浪跡著粗魯無畏的海盜和奔放美麗少女的海洋,一個被歌舞和動感音樂充斥,被甘甜的果蜜包圍的海洋,一個激蕩熱血和勇氣,夢想和希望的人間樂園。在這片曾連涌動的潮水都含有情歌詩意,天空都點綴情人的溫柔,擁有無數奇幻的海島、風情和愛情傳說的世外桃源,被全世界無數的書籍、音樂、歌曲和電影所傳誦的地方。陽光、沙灘、藍天、海洋、椰樹和美麗純情奔放的女子所鑄造成的神奇天堂,在八八年九月,在這片神奇的海洋上隨著微風游弋著一艘貨船。貨船上一群粗魯的男子赤裸著上身東倒西歪地躺在甲板上的躺椅上,他們嘴裡呷著葡萄酒,叼著煙捲,說著粗魯下流的玩笑。此時,一望無際的大海湛藍無比。在船周圍飛翔著一群海鳥。船破浪前行劈開的海水在船后留下長長的尾跡,船上的每個水手都是第一次來這片只在影視和書本上看到的地方,這些幾乎從小到大都是在北太平洋寒冷、多風的海水中浸泡的漁民真正體會到什麼是人生愜意地享受了。
「湯姆船長說我們把皮特接了后就去找一個幽靜的海島休息一個月。」 一個水手說。
「真的嗎?那我們大家好好享受一下加勒比海女人的滋味了。可我們會去哪裡呢?加勒比海最有風情的地方是哪裡呢?」
「不知道,這要問湯姆船長。」
正在這時湯姆船長走了過來,他立刻被水手拽住了。
「船長,接了皮特后你會帶我們去哪裡?」水手問。
「你們想去哪?」
「我們想去哪就去哪嗎?」
「差不多吧!我給每人準備了一萬美金。在加勒比海,這會讓你們每個人冒充有錢的紳士一個月。」
「可我們不知道該去哪裡啊?船長!」
「要我說我們可以去馬提尼島、波多黎各、多米尼加、海地和牙買加。」
「哪個最好呢?」
「這我難講,我列舉的地方我也沒去過。但我想去牙買加。」
「為什麼是牙買加?船長」
「我曾聽過一首歌,名叫『告別牙買加』,我想如果牙買加真如歌中所唱,那我真想去看看那個地方,在金斯敦港也許我們大家都能找到心靈的安慰。」
「那我們就去牙買加,去金斯敦。」水手們目光中閃爍期盼和神往,經過長久的冒險經歷后,大家都想好好休息一下了。
湯姆船長在眾水手中間坐下,他左手裡拿個煙斗銜在嘴裡,右手裡拿了一本書。過了一陣,他感覺累了,於是把書扣在眼睛上,躺平身體閉上眼睛。他沒有睡著,因為他依然偶爾會把煙嘴放在嘴裡吸上一口。眾水手沒有人再打攪他,大家都知道他們船長的習慣,他這是在想事情了。

巴蘭基利亞位於哥倫比亞的北部海岸,是馬格達雷那河的出海口,它是哥倫比亞北部重要的港口,在八八年的時候,這裡卻成了販毒走私的天堂。
哥倫比亞共和國有一百一十四萬平方公裡面積。位於南美洲西北部,東鄰委內瑞拉,巴西,南接厄瓜多、秘魯,西北角與巴拿馬接壤,北臨加勒比海,西瀕太平洋。 哥倫比亞的首都在一九九一年以前叫波哥大,後來被改為聖菲波哥大。哥倫比亞有將近四千萬人口。超過一半的為印歐混血種人,其餘為白人、黑白混血種人、印第安人和黑人。西班牙語為官方語言。大多數居民信奉天主教。其餘信奉耶穌教和猶太教。
哥倫比亞在歐洲殖民者到美洲以前基本為奇布查族印第安人的居住地。十六世紀成為西班牙殖民地后被稱為新格瑞那達。一八一零年新格瑞那達宣布脫離西班牙獨立,但未成功。一八一九年玻利瓦爾領導的南美解放者起義軍在波亞卡戰役獲勝后哥倫比亞獲得獨立。 一八二一年委內瑞拉、巴拿馬和厄瓜多共同組成大哥倫比亞共和國,一八二九年委內瑞拉和厄瓜多退出共和國。一八三一年大哥倫比亞共和國改稱新格瑞那達共和國。一八六一年改稱哥倫比亞合眾國。一八八六年定國名為哥倫比亞共和國。
這年當湯姆率領他的「格拉斯二世號」前往哥倫比亞的時候正是哥倫比亞總統巴爾科執政期間,這期間哥倫比亞的暴力事件、綁架、暗殺層出不窮,哥倫比亞左派游擊隊和政府軍及右派游擊隊開戰,國內各種小型私人武裝和販毒集團也遍地都是。
「格拉斯二世號」在到達巴蘭基利亞港之前在哥倫比亞的卡塔赫那做了短暫。在停留期間,湯姆派人上岸按照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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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上海混混 發表於 2005-9-10 13:02 |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六章 綁架醫生

通往維爾切斯港的水上道路已經被切斷,更別說貝里奧港了。剩下的六名倖存者默默地向這次戰鬥死去的漂浮在水面上的游擊隊員的屍體脫帽致敬,然後就攜帶武器快速離開了河岸。這種犧牲對他們來說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只要戰鬥依然在持續,犧牲就不可避免。也許運氣把持了每個人的生死,可誰又能知道在未來的日子裡他們中的其他人不會遭到這樣的命運呢?死亡對每個人來說都不可避免,僅僅是時間先後的問題。有人死在溫暖舒適的床墊上,死在親人的懷抱和愛人的溫情之中,而有人在死在陰暗潮濕,猛蠅、毒蛇肆虐的蒿草或者是污穢腐臭的陰溝里,一個人的生命在死後,當那對人的生命已經無用的肉體在大理石棺木中慢慢腐爛,還是在無人的曠野中被野狗和禿鷲撕咬而變為那些鄙穢之物的腹中餐其實都沒有區別,何必去計較如何去死,人應當在乎的是如何去生。一個人假如還有一息尚存,就應該為如何張揚生命而孜孜以求,去過一種激情澎湃的生活,去追逐狂野奔放,去體驗、經受和釋放自己的原始野性。何必要為一點點生活中的瑣碎小事而斤斤計較。看!大海、群山和奔騰不息的河流,那些無垠的沙漠,廣闊的草原和馳騁曠野的風暴,那些雪山、冰原和世界七大極地都在召喚我們去征服,一個人,一個男人,絕不能因為自己肉體的弱小,精神的貧瘠,囊中的羞澀就放棄自我的意志,不!絕不要認為小人物就沒有跨越巔峰,戰勝死亡,從而站立在世界之巔的勇氣和夢想。勇氣和夢想,一個人最不可缺少的力量,它是一個男人生活下去的全部意義所在。
六個人穿過河岸邊的曠野,開始攀登岩石,翻越河岸邊的高山,在他們眼前是連綿八百公里,雄偉壯麗的中科迪勒拉山脈,那青色的山巒和遠處高峰的白雪,平均海拔在三千米以上,有的山峰超過五千米的南美中西部有名的山脈。這個被自然打造成險峻、巍峨,充滿英雄詩史般的高山,此時正被這些剛剛經歷了死亡的洗禮,經歷了失去戰友之痛的戰士們所攀登。每個人都不說話,他們把武器背在背上,每個人身上還都裹著沉重的子彈帶,包括湯姆在內都是如此。湯姆在離開河岸時從一個死去的游擊隊員身上解下他的所有裝備。現在,他不可選擇地成為一名游擊隊員,儘管他是個黃皮膚的中國人,一個滿腦子復仇思想的壯漢,儘管他依然憤世嫉俗,依然把對一個女人的愛深深埋藏在心底,儘管他依然嘲弄生命,並不把光輝的未來當作一生追求的目標,儘管他依然認為暴力、殺戮和戰爭是人類必不可少的存在方式。但此時他卻有了這一生中頭一次內心的震動。當他看到那些游擊隊員脫帽向死去的戰友致敬,而目光中並沒有他在逃離華埠軍的船艙時內心所具有的仇恨、憤怒的狂躁時,他就意識到死亡並不是一件不可接受的事實。在這些人身上,他看到的卻是平和和麻木,甚至是無奈。在通往理想的道路上究竟要死亡多少生命?究竟要多少年輕的肉體在槍彈和炮火下爆裂?究竟要多少母親流盡喪子之淚?人類究竟在追尋什麼樣的理想和信仰?這些疑問都讓湯姆在登向高山時反覆追問自己。

維奧萊塔在湯姆攀登中科迪勒拉山脈的時候回到紐約。她找了一家期貨公司,開了戶頭,從而開始她有生以來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商業行為。
埃德對維奧萊塔的這些活動並不知曉。他在維奧萊塔求職失敗后就對她多少喪失了些信心。埃德在維奧萊塔回來後到維奧萊塔住所,他把維奧萊塔擁抱在懷裡的時候問維奧萊塔:「維奧娜,你究竟要做什麼?這麼久了,你總該找到自己的方向了吧?」
「埃德,親愛的,我正在路上呢!你正在通往成功的路上呢。」
「你真決定要在期貨這個行當起步嗎?」埃德搖著頭問。
「是啊!期貨僅僅是我的第一步,我想我很快就會拓展我的視野,我會逐漸向其他的方向發展。」
「可錢呢?像你這麼個窮光蛋,連吃飯、住房都成問題的小女孩如何開始呢?你有起步的資金嗎?」
「我想找到了一個投資人,他願意冒險讓我來做一次嘗試。」
「哦!真的?是那個傻瓜蛋看中了你?我想他一定是瘋了。」
「這個是秘密。」 維奧萊塔笑著說。
「他準備給你投資多少?一萬還是兩萬?」
「很少,比你說的這個數字少多了。」
「天,那會是多少?」
「二十萬美金。」
埃德撫摸維奧萊塔臉頰的手立刻停住了。他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珠幾乎要從眼眶裡蹦出來一樣。
「你別告訴我說這僅僅是一個玩笑!」埃德對維奧萊塔說。
「你認為呢?」
「一定是個玩笑。」
「不!埃德,是真的。我找到一個客戶,我做他的經紀人,他投資二十萬美金讓我來操作,看看我能不能行,如果行的話,我想他會有更多投資。」 維奧萊塔帶著微笑鎮定地說。
「你怎麼可能?怎麼會?告訴我你是怎麼得到資助的?我一定要知道你是不是把靈魂出賣給哪個魔鬼了,所以才得到這樣一筆錢。」
「不能告訴你!埃德。以後你會知道的。等到我們結婚的那一天,我會把一切都告訴你。」
「好吧!就順了你的意吧。但你要記住,你這個小妖怪,你這個調皮鬼,你這個醜八怪,你這個滿腦子都是古怪主意的小丫頭,我總有一天要讓你為今天對我隱瞞真相而付出代價的。」
「好吧!我就等那麼一天呢。」

維奧萊塔晚上去找自己的老師克羅爾先生。她一如以前一樣為克羅爾先生做了晚餐,打掃房間后開始和老師聊天。聊天中維奧萊塔說出了自己心裡的想法。
「老師,我把一切都準備好了。我準備明天就開始。但我現在依然不能確定我自己走的這一步是否正確。老師,我需要你給我一個上陣前的指引,或者忠告,希望你能為我指明一個方向。」 維奧萊塔站在克羅爾先生對面,她身體斜靠在書柜上,手裡拿著一支煙,眯著眼睛說。
「維奧娜,我已經把我認為所有重要的知識和技能都傳授給你了。對你來說已經沒有什麼不知道或者不了解的秘訣了。你現在讓我給你忠告、指引,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其實,你在決定跟隨我學習贏家之道的時候,你已經給自己下了一個定位,你已經把自己當作一個潛在的贏家了。這樣一個定位對所有的賭徒來說都是很可怕的,這是賭徒潛在的敵人,是決定勝敗的主要力量。但又反過來說,假如賭徒沒有這樣的心態,那麼也不會有勇氣進入這個賭局。勇氣與智慧並存是通往勝利之道,但如果勇氣與愚蠢同行的話,那麼對賭徒來說比單純只有愚蠢還要可怕得多。我讓你讀的羅馬人與漢尼拔的故事中說得很清楚,在那個故事中誕生了一個英雄卻滅亡了一個國家。漢尼拔在義大利縱橫多年從來沒吃過敗仗,他打贏幾乎所有與羅馬人的戰役,消滅了羅馬幾乎三分之二的軍隊,但最後卻輸掉了戰爭。羅馬人中沒有任何人能夠戰勝漢尼拔,但消滅了迦太基,靠的是什麼?一個賭徒如果僅僅計較一次戰鬥的勝負,那麼就只能是賭徒而成不了贏家。不要在乎一次對決的勝敗得失,要從整個戰場去看待全局。一個人最可怕的不在於不勝,而在於不輸,不可戰勝的的人其實下場最慘。請牢牢記住我這句話:斤斤計較乃贏家大敵!」
維奧萊塔在回家的路上一直在腦海里縈繞這句話,她自認為自己還是個不太太斤斤計較的女人。除了――,她突然腦海里出現了丹尼爾的影子。那種少女心底埋藏的痛又翻卷到腦海里。
「在愛情上我是不是過於計較了呢?」 維奧萊塔問自己。「這件事真是無法從我的記憶中抹去。假如我當時並不是那麼在乎丹尼,不是在乎與他的感情,那麼我也許不會掉入那樣一場自己設計構造的泥潭裡,我也不會與那個懦夫莽漢結婚;如果不是自己斤斤計較我現在則已經可以坦然面對埃德,並毫無愧疚地接受他的愛情。看來生活並不是只給你一次選擇幸福的機會,在錯失幸福之後,要學會耐性等待。克羅爾老師真是一個了不起的人,他雖然只給我講贏家之道,卻實際上告訴了我生活的真理。」
「唉――,」 維奧萊塔嘆了口起,她坐在地鐵坐椅上,一個人在昏暗的車廂里獨自沉思,想著自己的事情。現在已經快到十月份,快要到冬天了,維奧萊塔想,湯姆這個膽小鬼很快就應該回阿達克島了。我該徹底解決和他的事情了。擺脫他!徹底從這個惡夢中解脫出來。那時,我就可以把真相告訴埃德。現在埃德連我的真實身份都不知道,他依然把我當作一個單身的貧窮漁民的女兒,真是不可思議!埃德並沒有因為我貧窮而遠離我,這和湯姆是多麼的不同。他們兩個人簡直是天使和魔鬼的區別,一個時常要借錢給我,幫助我,而另一個卻像貪得無厭的小人一樣覬覦我的錢財。人啊!為什麼會有那麼大的不同?看來,一個經歷過高尚道德思想的教化的人就是與那些時常在低級趣味的人中間、在廉價酒吧泡的人有天壤之別。湯姆有那麼多肌肉,那麼強壯的身體,那麼兇惡的臉孔,卻在內心像一個膽小如鼠的寄生蟲一樣。湯姆,我真鄙視你!我鄙視你!
第二天,維奧萊塔進入了她嚮往的賭局,開始了作為一顆商業巨星的第一步。這一天,她參與交易的標準普爾綜合股票價格指數期貨,當天她就獲利了一千五百美元。

翻越中科迪勒拉山脈花去了這支小分隊整整三天時間。儘管他們選擇了一條容易攀登穿越山巒的小徑,但依然無法按預定時間達到麥德林市。在整個翻越過程中,他們多次穿過中科迪勒拉山脈的原始森林、荒野和沼澤,經常在翻越一座山峰后眼前又是一座山峰。在離開河岸的時候每個人的口袋裡都空空如也,沒有任何食物,於是,在整個跋涉當中,他們只能獵殺野羊和山雞糊口。還好,他們幾乎每個人都是嗜煙者,口袋裡都有打火機,所以他們在宿營的時候能生一堆火把野味燒烤熟。中科迪勒拉山脈隨著海拔高度的不同植物和氣溫也顯著變化,游擊隊員穿的都是單薄的襯衣和褲子,在他們攀登高山時時常被山上寒冷的天氣凍僵。在中科迪勒拉山脈中,空氣格外新鮮,陽光很猛烈。這真是冷和熱的混合旅程。好在每個游擊隊員都是經歷過多次生死考驗,是經常在野外生存的一群人,所以,這些困難並不能讓他們感覺膽怯。他們唯有擔心的是卡洛斯的傷勢,他的一支胳膊被打斷,需要治療。儘管傷口已經不在流血,卻極容易感染化膿。在第二天傍晚,卡洛斯發起了高燒,這是傷口感染病症表現。
「抬著他走!」呂斯命令道,「我們每個人都輪流抬他。」
「呂斯,你就算了吧。」一個游擊隊員說,「你的傷還沒好全呢。」
「不!我已經好差不多。我比你們每個人都要強壯。」呂斯說。
眾人做了個簡易擔架,開始抬著卡洛斯向前走。
在第一天的時候,他們曾路過一個村子,但他們沒有敢進去,目的是為了避免那些村民向政府軍告發他們。在整個旅程中,他們數次路過山村都沒有進入,原因都是如此。對這群人來說,長期的鬥爭經驗讓他們深知殘酷的現實。儘管他們是為哥倫比亞的自由平等而戰,為那些窮苦人而戰,但他們的理想和信仰還不足以讓所有的哥倫比亞人民大眾所認同,尤其在政府軍控制的地區,那些普通民眾對他們的仇視甚至比對殺人越貨的罪犯還要強烈。
在第三天的中午,他們終於翻過了中科迪勒拉山脈,到達了山脈西側的一個小鎮子的外圍。
「我們必須給卡洛斯治療。」呂斯對手下的游擊隊員說。「否則他會死的。」
大家沉默不語,此時每個人都了解卡洛斯的處境。
「我們得去綁架一個醫生,大家認為我的建議合理嗎?」呂斯問。
大家點點頭,表示同意。
「湯姆船長,你呢?你怎麼看我的建議。」呂斯看到湯姆一個人遠遠地坐在一顆大石頭上,於是走過去問。
「可以試一試!但要想好如何了結後事。」湯姆吸著煙斗說。
「我想聽聽你的意見。」呂斯說。
「我應該提不出什麼好的建議,但我可以幫你們發現問題。」
「也好,我們現在討論一下行動的方案,你也來參與好嗎?湯姆船長。」
「好啊!」湯姆點點頭。
大家在山坡的灌木叢中找了塊草地,圍坐下來,開始討論行動的方法。
「首先我們要確定多少人去綁架醫生。」呂斯說,「大家談一談多少人去合適,兩個?三個?還是四個?」
「兩個吧!綁架醫生兩個就足夠了。」一個游擊隊員說。
「是啊!兩個就夠了。」大家附和道。
「好,那就兩個。」
「派誰去?」呂斯看著大家。
「誰去都行,我們中間沒有一個膽小鬼。」一個隊員說。
「不!沒那麼簡單,我們不是去打仗,是去綁架人。所以要選合適的人。」
「呂斯,你是頭,你定吧。」
「好吧!那就我和費奧南多去。」呂斯說,「下面我們想想該如何去,怎樣綁架。」
「當然要化裝一下了,不能就這身打扮。我們要裝成農民。」
「對!是應該這樣。可我們再怎麼打扮都不像農民,我們只能裝扮成流浪漢。還有我們手裡的自動步槍如何隱藏呢?」
大家相互看看,都沒了主意。
「把自動步槍留下,只攜帶短槍去。」湯姆在一旁發話。
「可我們沒有攜帶短槍,這是我們手頭唯一的武器。」一個游擊隊隊員對湯姆說。
「我有一把。」說著湯姆從腋下把短槍抽了出來。
大家把湯姆的槍接過來,相互傳遞看了看,然後還給湯姆。
「可只有一把,還不夠,我們至少要兩把。」一個游擊隊員說。
「我提個建議,我和呂斯去。呂斯用手槍,我用這個就行了。」說著湯姆從腰間拔出匕首插在草地上。
「可你不會西班牙語。」一個游擊隊員說。
「現在好一些。我這一個多月一直和講西班牙語的人打交道,現在已經能聽明白一些西班牙語了。」
「哦!湯姆船長,可你是我們護送的對象。我們可以出問題,但你不行。如果你出了問題我們這次行動就沒有了任何意義。我們前面的犧牲都是徒勞的了。」呂斯說。
「呂斯,你認為我在你們中間的角色只是被保護的對象嗎?你沒覺得我的能力遠遠在你們任何人之上,一路上是我在保護你們,而不是正相反嗎?」湯姆用玩笑的語氣說。
游擊隊員們低下頭,他們並沒有覺得湯姆的玩笑話可笑,有人臉上露出難堪的神色。他們的自尊心被湯姆的玩笑話刺傷了。
「湯姆船長,我知道你很厲害。在巴拿馬我就領教過了。這次在馬格達雷那河谷的戰鬥更讓我對你充滿敬佩。但客人就是客人,你不能反客為主。儘管你有比我們每個人都厲害的本領,但我們絕對不能讓你去冒險。你的生命比我們每一個人都重要。」呂斯反駁道。
「是嗎?難道我的肉體就是金子做的,難道我的眼珠子是鑽石鑲嵌的嗎?」湯姆繼續用玩笑的語氣說,「呂斯,不要在這上面斤斤計較,我們是一個整體,我既然上了你們這條船,就只能把自己當做游擊隊員了。在我們大家沒有抵達目的地以前,呂斯,費奧南多,卡西,還有里奧斯都是我的兄弟,我們同生共死跋涉到這裡,每個人命都是一樣珍貴。假如我是個書生,是個從來不知道如何行軍打仗的人,那我不和你們爭辯這個。但現在,我要告訴你們,我比你們任何一個都勝任這個工作。如果說成功的概率只有百分之五十的話,那我參與后成功的的概率將達到百分之八十了。我最拿手的就是潛伏與綁架,我以前就是干這個的。」
大家不再做聲,呂斯聳了聳肩膀,他被說服了,因為湯姆說的的確有道理。每個人內心都明白眼前的這個壯漢具有他們三四個人合起來的潛能。
「湯姆,好吧,那就我們兩個去吧。」呂斯說,他伸手把湯姆的頭髮撥弄了一下,「看來你還真像我們哥倫比亞的印地安人,你這個樣子如果不說話得話,再穿上印地安衣服,真是就個安第斯山上的印地安酋長了。」
湯姆笑笑,他沒有說話,他把刀從草地上拔出來,插進刀鞘里。之後,大家在一起又仔細討論了行動的步驟,然後決定呂斯和湯姆化裝成流浪進鎮子,湯姆裝聾子,不說話,應付鎮子上的人全由呂斯負責。呂斯懷裡揣湯姆的短槍,湯姆則懷揣匕首。其他的游擊隊員埋伏在鎮子外協助呂斯和湯姆兩人的行動。
一切都商議好后,呂斯和湯姆把身上的子彈帶解下,給自己臉上抹上黑泥,把頭髮弄亂,把襯衣和褲角撕破。經過一番打扮后,兩個人真看起來像是流浪漢。最後,呂斯要湯姆把刀借給他一用,湯姆不解其意,於是把刀給他,呂斯用刀在自己胳膊上劃了一刀,血流了出來。湯姆立刻明白呂斯的用意,他默默把刀子收了回來,插進刀鞘。呂斯讓人把自己的襯衣出一條,把胳膊上的傷口包紮了一下。
「我們走吧,湯姆船長!」呂斯給湯姆說。
兩人離開眾人向鎮子走去。
「湯姆船長,我有個好建議。」呂斯在下山的路上說。
「什麼?假如你以後在美國待不下去了,如果你被中情局追殺而無路可逃了,那你就來哥倫比亞,然後找個印地安女孩做老婆,你說不定可以做個真正的印地安人酋長。」
「為什麼非要是印地安人酋長不可,難道我就不能做個和你一樣的哥倫比亞人嗎?」湯姆整理了一下自己頭上已經被處理得破爛的草帽說。
「這倒是提醒了我,湯姆船長,你如果命好的話,也許你能競選哥倫比亞總統呢。但似乎要修改一下憲法,允許像你這樣的外國人參加總統選舉。」
「得了吧!呂斯。如果我對權利有興趣的話,那我就不來這裡和你們瞎混了。我真正感興趣的是錢。你別忘了,我是走私犯。對於參與政治,我不感興趣。假如有一天你們革命成功了,你們給我一個金礦的免費開採權我倒是會毫無羞恥地接受。」
「哥倫比亞土地上任何的財富都是屬於哥倫比亞人民的,你和我都無權佔有,你是不是忘了我是巴拿馬人了?」呂斯說。
「哦!對――,你提醒了我。我真忘了你不是哥倫比亞人了。」

鎮子不大,只有一百來戶人家的樣子。呂斯和湯姆步履蹣跚地走進鎮子,在鎮子唯一的一條街道上行走。路上有一些行人,他們看到兩人的時候都隨意瞄一眼,並不特意觀察。也許這個鎮子上經常有流浪漢光顧,所以他們兩個的出現也並不被他們引以為怪。
兩人在鎮子上轉悠了一圈,呂斯向路人打聽醫生在哪裡。他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胳膊上的傷口在不住地向外滲血,似乎像是傷得很重的樣子。路人看兩個流浪漢雖然體格健壯,卻滿臉愁容,著實可憐。於是指給他們鎮子上診所位置。兩個人蹣跚地走到診所前。這是一個平房,從門口看裡面不會很大。在門口的長凳上坐了幾個人,看來都是前來看病的病人。
呂斯和湯姆在長凳上坐下來,他們一言不發,靜靜等待著。
病人一個個被叫進房間,看完病的人也不斷有人離開。過了快有一個小時,輪到呂斯了。湯姆陪同他進去。房間里是一個有五十歲左右身材高瘦的醫生和他年輕的印歐混血女助手。醫生把呂斯胳膊上的布帶揭開,看了一眼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他首先給呂斯傷口消毒,然後打了麻藥,用針縫合,最後包紮完畢。呂斯可憐巴巴地從褲子口袋了掏出五十比索的硬幣,捏在手心裡慢慢地張開。
「抱歉!醫生,我就這一點錢。」呂斯眼中懷著歉意地說。
醫生沒說什麼,他把硬幣交還到呂斯手上,說:「走吧!小夥子,以後要注意,可再不要隨便受傷了。」
呂斯點點頭,他和湯姆一同離開診所,兩人又在鎮子上待了一會,然後回到山上,找到其他人。
「現在診所人太多了,下不了手。要等天黑了后才能行。」呂斯對大家說。
於是這夥人藏在灌木叢中等待天黑。此時大家圍坐在卡洛斯的身邊,有人著抽煙,有人在擦槍。呂斯會時不時會為卡洛斯擦擦汗,或者說幾句話逗卡洛斯開心。
過了兩個小時后,太陽落山,天漸漸黑了下來。呂斯和湯姆重新下山,他們遊盪到診所前,門前看病的人已經散去,診所大門關閉,裡面亮著燈。醫生已經結束了一天的工作,在準備晚餐了。湯姆和呂斯沒有立刻去驚擾醫生,而是在診所對面一個牆角找了個地方坐下來,他們兩人的樣子似乎像是要在街道上歇息度過整個夜晚了。
過了二十幾分鐘,突然診所大門打開。一個扎兩個小辮子的小女孩跑了過來。
「你們能來和我們一起吃晚餐嗎?」小女孩站在兩人面前用稚嫩的嗓音問。
兩人被小女孩突如其來的要求驚呆了。這是他們之前絕沒想到到的事情。
「我們沒錢啊!」呂斯輕聲說。
「不要你們的錢,我爸爸說請你們去吃飯。他說你們一定餓壞了。」
呂斯和湯姆對望了一下,兩人的目光都帶著某種感動。
「好吧!那謝謝你了。」呂斯說完和湯姆站起來,兩個人在小女孩的帶領下走進診所。
兩個人走進去后,白天給他們看病的男子此時正在收拾餐桌,房間里不見女主人,只有這個小女孩和醫生。
「請坐吧,二位先生。」醫生說。
呂斯和湯姆默默坐下來,他們雙手垂在桌子下,看著醫生忙碌。很快在他們每個人面前放了盤子和盆子,在盤子里是火腿和煎蛋,盆子里是土豆肉菜湯,桌子上是一疊切成片的麵包。
「隨便了,先生,不要客氣。我這裡很簡單,希望你們不會在意。」醫生說。
呂斯和湯姆拿起麵包,沾肉湯吃了起來。他們在四天里這是第一次吃到的正常的食物,感覺舒服很多。
「你們從哪來?」醫生一邊吃一邊問。在他身邊坐著叫呂斯和湯姆來的小女孩,她一邊吃一邊瞪著大眼睛看著兩人。
「從麥德林來。」呂斯回答道。
「為什麼到這兒?」
「我們想到卡布拉曼加去。」
「你們為什麼不坐火車去?」
「我們沒錢!」
「哦!你們一路從麥德林走到這裡?」
「是啊!」
「那路上一定很辛苦啊!」
呂斯點點頭。
「你們靠什麼糊口?乞討?」醫生問。
「有時候給人打打短工,有時候就靠路人施捨點吃的了。」
「去卡布拉曼加做什麼?」
「去投奔我哥哥,我哥哥在那裡做工,他能在那裡給我們找個工作。」
「哦!」醫生聽完沉默了片刻,然後說:「你們似乎走錯了路。從麥德林去卡布拉曼加必須先到貝里奧港,然後才能繞過中科迪勒拉山脈,你們想從這裡過去那太難了。如果你們是要翻越中科迪勒拉山脈,像你們兩個這個樣子恐怕不行。你們會在路上餓死的。」
「我們知道!可有什麼辦法。」
醫生想了想,他說:「今晚你們就在我這裡住下吧!明天如果你們要啟程的話我給你們帶些吃的,足夠你們翻越中科迪勒拉山脈的食物。」
「你真是太好了!」呂斯眼光中透出感激,但卻潛藏著寒氣。
當晚,吃完晚飯後,醫生招呼他們歇息,醫生在後院給他們安排一個小房間,兩個人就躺下睡了。
到夜裡十點后,整個鎮子都寂靜了。兩人側耳聽到四下無聲后,他們悄悄爬起來,打開房門。他們看到醫生住的房間里燈還亮著,從窗戶透出的影子看醫生似乎在看書。兩人趴在窗戶上往裡望去,果然醫生在看書,在他身邊床上是已經熟睡的小女孩。醫生看一會書,凝視一會小女孩。
呂斯與湯姆對望了一下,呂斯既上前輕輕敲醫生的房門。
「誰?」醫生問。
「醫生,你能出來一下嗎?」呂斯問。
「等等!」醫生站起來,他把襯衣的紐扣系好,然後打開房門。
「醫生,很對不起!」呂斯把槍對準醫生的腦袋。「你現在要跟我們走。」
湯姆隨手把房門關住,站在醫生背後。醫生冷冷地看了看呂斯,輕聲說:「原來是這樣,你們根本就不是流浪漢。」
「對!」呂斯用抱歉的口氣說,「我們無意傷害你,在郊外我們的一個朋友受傷了,我們想請你去救他一命。」
「他受得什麼傷?」
「槍傷,他的胳膊被子彈打斷了。」
「什麼時候的事?」
「已經三天了!」
「他現在有什麼癥狀?」
「他發燒、有時候昏迷。」
「明白了!他傷口一定感染了。好吧!等我一下,我去拿診療箱。」說著醫生轉身向醫療室走去。
呂斯和湯姆跟在醫生身後,他們怕醫生會有什麼花招,但似乎醫生並不想為難他們。醫生拿到診療箱后,把房門鎖緊,離開了寓所。在呂斯和湯姆的陪同下,他們快步出了鎮子,過了十幾分鐘,他們來到游擊隊員在鎮子外的駐地。
醫生從診療箱里拿出手電筒,讓游擊隊員打著,他仔細檢查了卡洛斯的傷勢,抬頭對呂斯說:「你們的這個朋友傷勢很嚴重,需要立刻動手術。」
「行!你說怎樣就怎樣。需要我們幫你什麼?」呂斯說。
「你們幫我把他抬到鎮子里去,到我的診所,我要立刻給他手術。」
「這恐怕不行!醫生,你這樣會讓我們暴露的。」
「沒有別的辦法!如果你想讓你的朋友活下去的話就必須按我說的去做。」醫生口氣堅定地說。
「難道這裡就不行嗎?你可以在這裡動手術。」
「不行!要到手術台上去。我不能靠手電筒的亮光做手術。」
呂斯猶豫著,他在衡量聽從醫生的話將會大家造成的後果。
「先生,我知道你怕什麼!」醫生說,「我猜想你們如果不是反政府的游擊隊員,就是走私犯毒的人。如果你們害怕我告發的話,就現在打死我!否則就聽從我的話把他抬下山去。」
「醫生,不是我們不相信你。而是這麼多人抬一個傷員進鎮子會引起人的注意。也許會招政府軍和警察來。」
「這個你放心吧!在我們鎮子上很少有告密者。如果你們不放心的話,我背他下山,你們只管趕你們的路好了。過半個月你們來這裡接他,或者他傷好後去找你們。」
「醫生,你的意思是讓我的朋友在你那裡養傷嗎?你不怕受到牽連嗎?」
「這個問題我沒考慮過,也許我救的是一個惡人,但也許是個一個好人。我不關心救的是什麼人。」
「你那裡安全嗎?不會有警察或者其他什麼人去打攪我的朋友嗎?」
「這個問題你不用考慮。我在鎮子上口碑很好,不會有人做傷害我的事情。」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們就謝謝你了。」呂斯考慮了片刻后握住醫生的手,「你會得到回報的。」說著呂斯從褲子口袋裡拿出一疊鈔票,把錢塞在醫生上衣口袋,這是我朋友的醫療費,下次我們來的時候會給你更多。
「不用!如果我是沖錢來的,那把你朋友出賣給政府可能得到的更多。」醫生說。
「好!謝謝你!醫生。總有一天我們會回報你的。」
「好了,不用再說那麼多了。你們幫我把他抬到山下,到鎮子外,然後你們就走吧。」醫生把診療箱關閉,站起身。
眾人把卡洛斯抬起來,隨醫生到了鎮子外邊,然後每人上前擁抱了醫生。之後,大家沿著山路走了,醫生一直目送他們的背影消失,才把卡洛斯背起來,向鎮子里走去。
不可不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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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上海混混 發表於 2005-9-10 13:04 |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七章 在旅途中

眾人在離開小鎮后沿著通往山外的小徑在夜色的掩護下向平地走去。快到黎明的時候他們來到平地一處土路旁。
「我們必須找輛車,否則這樣太顯眼了。」呂斯對大家說。
「這荒僻的地方哪裡去找車?」一個隊員問。
「我們沿著這條路往西走,卡西在前面一百米,里奧斯在後面一百米,你們兩個把槍和子彈帶卸下來交給我們。如果你們發現有車經過則打三聲短哨通知我們,我們就把車截獲。假如是普通行人你們兩個則打一聲長哨,我們則就到路邊灌木里躲藏起來。」呂斯對卡西和里奧斯說。
「好的!」兩人把武器和子彈帶交出來,呂斯、湯姆和費奧南多接過他們的裝備背在身上。兩人遠遠地走開,呂斯向大家一揮手,隊伍又開始前進。中間的三個人沿著路的兩側樹叢走,盡量不暴露他們的身份,而兩頭的卡西和里奧斯則大搖大擺,徑直走在路中間。
大家又繼續走了有一個小時,天開始逐漸亮起來。此時光線從路上的樹枝叢中投射下來,在每個人臉上身上印上斑駁的亮光。這條路周圍茂盛的樹枝把路的天空幾乎都遮蔽了,於是這個特點也正好遮蓋了呂斯、湯姆三人的身份。又走了有一個小時,太陽升起,周圍有了鳥兒的歌唱,空氣也逐漸開始熱起來。五個人沿著這條路走了有幾個小時,卻沒遇到一個行人,更別說車輛了。這裡到底通向哪裡,大家並不是很清楚,有一點大家是明白的,就是必須截獲一輛車,才能擺脫目前的處境。
繞過一個深谷,他們沿公路上了一個坡,站在坡上,呂斯遠遠望見坡下有一個村子。
「我們到那個村子外休息!」呂斯對大家說,「我看那個村子倒還不錯,應該有富裕人家。也許會有人有車。實在不行我們偷輛車來。」呂斯說。
「也行!這個主意不錯。」大家點頭道。
「湯姆,還是我們兩個去吧!」呂斯對湯姆說。
湯姆點點頭,他把武器放在地上,然後隨呂斯下了山坡。兩個人穿過村子前的灌木走進村子。這裡遠處看是村子,進去后才發現是一個很豪華的莊園。莊園外圍低矮的房舍可能是為莊園在農忙季節為打零工的工人居住的,現在這些房舍里都緊閉房門,被從外面鎖了起來,看來裡面是沒有工人住了。
呂斯和湯姆走到莊園門口,兩人先是繞著莊園圍牆轉悠了一圈,透過莊園長滿爬藤的圍牆看到院子里很是別緻。院子中央的房舍和花園的修飾具有很好的品味。
「這是一個莊園主的家。」呂斯對湯姆說,「他們肯定有車。」
「是啊!看出來了。」湯姆說,「現在怎麼辦?就這樣闖進去嗎?」
「你說呢?湯姆。」
「我認為像這樣的家裡至少都擁有武器防身,如果我們冒然進去必然招致很大的麻煩。」
「我也是這樣想。」呂斯說。
「這樣吧,我們找了地點躲起來,把莊子里的情況摸清楚,然後再做打算。」湯姆說。
「好!」呂斯答道。
於是兩個人在莊子外圍找了棵大樹爬上去,他們在樹上觀察院子,他們看到院子里來來往往一共有六七個人。四個女子,三個男子。從他們的穿著和年齡來看,四個女子中有兩個三四十歲的中年女子是傭人,另兩個可能是這個家的女主人和她十幾歲的女兒;三個男子中兩個身材健壯的是男僕,另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可能是女主人的兒子。
「怎麼辦?」呂斯問湯姆,「人太多了。七個人,這還是我們看到的,也許還有人在房間里睡大覺沒出來。」
「是啊!呂斯,假如我們是闖進去殺人放火的話,那這幾個人都不算什麼。可我們不是暴徒。即想偷到汽車又想不驚動這家人,事情的確是比較難辦。」
「湯姆,你聽到沒有?」呂斯突然問。
「什麼?」
「我剛才聽到有人在喊那個女子,就是那個高個子的,像是這家女主人的女子為多明哥斯夫人。實在不行我們借找多明哥斯夫人的名義進莊園。然後綁架她,讓他們交出汽車。」
「這個主意不行。」湯姆說。
「為什麼?」
「你我都是這個樣子,我想那個女子連見我們的想法都不會有。與其這樣,還不如我闖進去直接把那夫人綁架得了。」
「你能行嗎?」
「綁架倒是沒問題,但問題是綁架后我們如何逃呢?假如對方不放我們走,或者我們搶到汽車后,對方通知了警察那我們就完蛋了。」
「你有什麼好方法?」呂斯問。
「方法其實很簡單。你看,那邊左側二樓的柱子上拉出了一條白色的電線,那線拉到那邊那的一個電線杆上,從那個電線杆過去就到了路邊。我猜想那一定是這家人的電話線。他們就是靠這個電話線與外界聯繫的。我們只需要把這個線路破壞掉,他們必然失去與外界的聯繫。我想他們一旦知道電話線斷了,必然會派車出去檢查線路或者去外面找人來修,我們只需要把這個車在路上攔截住就可以了。」
「嗯,這個主意不錯。」呂斯說,「可要我們等多久他們才能派人出去檢查線路呢?」
「這個難說,快了一個小時,慢的話我想一天也有可能。」
「一天,不行!我們等不了那麼久。」
「假如兩個小時后他們依然沒有動靜,那我們就去劫持這家人。然後把他們全關在地窖里,走的時候把他們的所有交通工具破壞掉,我想等我們到了麥德林他們還可能沒通知到警察呢。」
「好!那我們就這麼干。」
呂斯和湯姆從樹上下來,回到山坡。給大家交代了行動的計劃后,大家分頭去行動。大家一共在五百米的路段上破壞了三處電話線。在湯姆看來,一定不能讓這家人快速恢復與外界的聯絡,越遲通知外界他們越安全。
三個游擊隊員在呂斯的帶領下埋伏在村子外的公路邊,湯姆則趴在山坡上察看莊子里的動靜。過了沒有半個小時,從莊園里走出一個男子,他徒步沿公路走了過來。湯姆原來認為應該是開車出來,沒想到是徒步,這讓湯姆大為惱火。男子一邊走一邊察看線路。湯姆給埋伏的呂斯一個手勢,讓他們先躲起來。
男子走到被破壞的電線下,他看明白了是怎麼回事,立刻他掉頭急匆匆地返回莊子去了。
呂斯爬上山坡,到湯姆身邊,問:「怎麼辦?那小子一定回去報告情況去了。」
「等等吧!呂斯。假如他們再不派車出來,那我們就只有想辦法進去了。」
又過了一刻鐘,突然在山邊遠處出現了馬達聲。湯姆和呂斯在山頂一望,發現來了一隊人馬。兩人再仔細看了看,發現是一隊持槍的士兵。
「是『哥聯』那幫小子,快跑!」呂斯對湯姆說著即向山下公路邊的三個游擊隊員招手讓他們趕快上山。五個人迅速向山野深處跑去。他們直直翻過了一座山才停歇下來。
「看來這家不只有一條電話線,我懷疑很可能還有其他通訊設備。我太小看這家人了!」湯姆坐在地上自嘲地說。
「是啊!看來這家並不簡單。能讓那麼多『哥聯』的人馬出動肯定不簡單。」呂斯說。
「現在怎麼辦?」卡西問。
「能怎麼辦?繼續往前走,我們不能再打劫這家了。現在那裡肯定都是『哥聯』的兵,我們再去是自投羅網。」
五個人坐著休息了一會,然後繼續上路了。

維奧萊塔在標準普爾綜合股票價格指數期貨里的第一個星期賺了九千美金。她簡直不相信自己有這麼高的水平。她買賣的操作非常成功,她嚴格地按照老師克羅爾先生給她設計的操作流程進行買賣。這些操作原則如下:1、在市場沒有明確的趨勢下不予參與操作。2、完全符合道氏理論的描述,在次級調整波的適當位置建立頭寸,不追逐強勢走勢。3、賺能把握的那一部分錢。4、方向正確時耐心守候擴大勝利果實,但用金字塔方式逐漸遞減持有數量。5、迅速逃避,一旦超過止損位則立刻出局。
維奧萊塔周末的時候來到克羅爾先生家中,她把這一個星期的業績彙報給老師。以期得到老師的讚揚,但克羅爾先生並沒有任何錶示。他淡淡地笑了笑了,然後就與維奧萊塔閑扯其他的事情。克羅爾先生的這種態度讓維奧萊塔來時的興奮感立刻消失,她像是頭上被潑了一盆冰水一樣。
晚上離開克羅爾先生家后,維奧萊塔給埃德打了電話,她很想見他。
「怎麼了?維奧娜,你幹嘛悶悶不樂?」埃德給維奧萊塔把門打開,看到維奧萊塔一臉沮喪的樣子時問。
「唉!埃德,其實我應該高興的,但我不知道為什麼高興不起來。」
「怎麼了?工作不順利嗎?你賠錢了?」
「不是,埃德,我掙錢了。我這個星期掙了九千美金。」
「什麼?九千?你這麼厲害。」埃德瞪大眼睛問。
「是啊!我是掙了九千美金。」
「那你為何不高興?」
「我不高興是因為克羅爾先生並沒有認可我的業績,他似乎對我的成績很是不屑。」
「克羅爾先生?他是誰?」埃德好奇地問。
「哦!埃德,我一直沒告訴你,克羅爾先生是我的老師,這段時間我一直和他學習期貨知識。我能這麼快掌握期貨的知識和技能都是他的功勞。」
「維奧娜,原來你一直在瞞著我偷偷學習。」埃德說,「怪不得你對找工作不感興趣。」
「是啊!我自從在你朋友的父親那裡受到侮辱后,我就下定決心做出成績給他看。」
「什麼?你在他那裡受到侮辱。你為什麼從來沒告訴過我?」
「我不想撥弄是非,我告訴了你會影響你和你朋友的關係。不是嗎?」
「維奧娜,你是什麼人?為什麼這麼高尚?你簡直是個迷,你的心真是太好了。也是。假如你告了黑狀的話,我真有可能去找朋友算賬。」
「好了,埃德,你看壞事變好事了。我要是真去了你朋友父親的公司,那我也不會成長得這麼快。」
「也是,你說得對!維奧娜,你既聰明又漂亮,你為什麼會喜歡我呢?」埃德把維奧萊塔抱在懷裡問。
「埃德,這就是你的原因了。喜歡你不是因為我的原因。知道嗎?假如你不是一個具有吸引力,具有才情和熱心腸的男人,也許就不會讓我喜歡了。所以,我認為我能愛你是因為你有讓我愛的東西。」
「是嗎?我怎麼一點都沒感覺到。為什麼是你看到了我的這些品質,而不是安妮呢?她從來不認為我身上有你說的這些東西。」
「這我就不知道了,埃德。這要問你自己才行!」
維奧萊塔和埃德這天晚上出門去了一家酒吧,他們一直玩到凌晨才回去。

呂斯、湯姆五人繼續翻山越嶺向前走,他們又走了兩天,第三天的時候五個人感覺實在走不動了,每個人都飢餓地要命。路上,他們曾偷過農田裡的玉米,挖過土豆。於是當他們此時發現在不遠的山坡上有村子里的羊走散到距離他們不遠的地方時就動了殺機。有人要用槍去射擊,但被呂斯制止了。呂斯站起來,他決定宰殺一隻羊。呂斯先悄悄到羊不遠的草叢裡潛伏下來,在羊走近的時候猛撲上去,用刀拉斷羊的喉嚨,羊幾乎是連叫的機會都沒有就蹬腿完蛋了。
眾人不敢在野外生火烤羊肉吃,他們抗著羊找了一個僻靜的林子深處點火燒烤羊肉,這一餐讓大家真正填飽了肚子。每個人把剩餘的羊肉烤熟,用寬大的棕櫚樹葉包起來放在包里,這樣至少能在一天里羊肉不壞。
他們休息了幾個小時后決定出發,但當他們站起來要走的時候感覺身體非常勞累,肌肉酸疼。
「不行了。我們必須找一輛車。否則我們一定會出問題。」呂斯說。
大家默默不語,每個人都明白呂斯的話是正確的。
「我們距離麥德林還有三百公里,如果靠我們走得話,我們如果不累死在路上,那也會被政府軍和『哥聯』混蛋們追殺而死。所以我們必須冒險劫持一輛汽車。今晚我們去襲擊村莊,一定要找到車輛。大家覺得怎麼?」
「呂斯,你說怎樣就怎樣吧。」卡西說。
「其他人呢?湯姆船長,你呢?」
「我說也只有這個辦法。」湯姆說。
「那好了,今晚就行動。現在大家休息。到晚上夜深后我們進村子。」
「呂斯,既然我們非要這樣做不可,那還是天黑后我先去村子一趟,把情況摸清楚了再說。」湯姆說。
「我們一塊去。湯姆。」
「不了,呂斯,我一個人去。你去了有時候是累贅。」湯姆笑著說。

當晚,天剛黑,湯姆就出發了。他依然是流浪漢的打扮。他沿著大路進了村子,在路上他遇到了幾個村裡的人,大家看到他襤褸的樣子沒人去搭理他。湯姆想好了,一旦有人問他話,他就裝聾作啞。
湯姆在村子里轉悠了一圈,他發現在村子東頭有一家小酒館的門口停了一輛卡車,他於是走到酒館里,從口袋裡掏出一枚硬幣,他手指著酒館老闆,嘴裡嗚里哇啦說著聽不懂的話,意思是要酒喝,酒館老闆明白他的意思,給他倒了一小杯。湯姆喝完,然後又要,老闆做出一個鈔票的意思,湯姆楞在那裡許久,然後悻悻地走開。湯姆沒有走遠,他搖搖晃晃到卡車旁邊,然後使勁敲車門。他的舉動立刻引來了卡車的車主――一個三十多歲,身材高大、體格健壯的男子。
「你小子在幹什麼?」車主抓住湯姆的衣領,把他拽起來。
湯姆嘴裡嗚里哇啦,表示他想坐車。
車主把湯姆摔在地上,說:「你想找死啊?滾遠點,否則我一槍打死你。」
湯姆爬起來,默默地走到一邊,他到酒館一角坐下,那神情很是沮喪。過了有半個小時,車主站了起來,他離開坐位,到巴台付了酒錢,然後出了酒館。湯姆立刻站起來跟在他身後出了酒館。
車主打開車門,坐進駕駛室,發動引擎。車轟隆隆地開動沿著高低不平的狹窄街道出了村子。車出了村子后不久,車主就聽到車箱里有奇怪的響聲,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車廂里晃動。
「我沒裝什麼東西啊!」車主納悶地自言自語。他把車停下,從座位上把槍拿起來,打開槍的保險,然後打開車門,站在車踏板上探出身子去看車廂。就在他剛到清車廂全貌的時候,黑洞洞的槍口就頂在他的下頜,而他手裡的槍管已經被人緊緊地攥住,他無法拉扯得動。
「別――怕!」湯姆用半生不熟的西班牙語說,「不要――反抗,否則――你――要死。」
車主手裡的槍被湯姆拽了過來,車主雙手舉起退到地上。湯姆從車廂上跳下來,身手極其敏捷。這一動作讓車主臉上露出既恐懼又驚異的神情。
「別――怕,我們――只想――用一下你的車。你帶――我們――去一個――地方。我們――不――要你的車。」
「去哪裡?」車主惶恐地問。
湯姆沒有回答,他給車主一個手勢,讓他上車。車主在湯姆的威逼下上了車,湯姆坐在他身邊,把槍口對著他。湯姆向遠處呂斯所在的地方指了指,意思是朝那個方向開。車啟動了,很快到了呂斯他們所在的山坡的公路旁,卡車馬達的聲響早已經驚動了呂斯和其他人,他們正躲在樹叢中向下觀望。
「是湯姆船長!」里奧斯說。
大家凝神一看,果然在卡車駕駛室里燈光的映照下隱約能看出是湯姆船長。車停在山下,呂斯看到湯姆打開車門,一隻手從車門裡伸出來,向他們揮手。大家立刻提著武器飛奔下山。眾人圍攏在卡車旁,呂斯跳進駕駛室,坐在湯姆旁邊,其他人爬上卡車車廂。
「呂斯,你來告訴這傢伙怎麼走。」湯姆說,「我給他說不清楚。」
呂斯明白湯姆的意思。他對車主說:「帶我們去麥德林。然後就放你走。如果你一路上不給我們找麻煩的話,到了麥德林我們會給你付路費。」說著呂斯從口袋裡掏出鈔票塞在車主手裡,「這是一半,到了麥德林再給你一半,前提是不要惹麻煩!」
「好!一定!一定!」車主知道自己遇到了游擊隊,他明白這些人殺人是從來不猶豫的。他趕忙發動汽車,車前大燈打開,在引擎的轟鳴聲中,卡車向前快速開去。這一夜湯姆和其他人流坐在車主身旁,他們監視著車主的舉動。防止出什麼意外。期間車在一處加油站加了油,加油的時候呂斯下車,他和加油站的人閑聊了幾句,知道距離麥德林已經不遠了。從加油站開始,車就由呂斯來開,現在他已經認得路了。車主此時被命令爬到車廂上,被車廂上的三個游擊隊員看押著。
到天快亮的時候,卡車進了麥德林市。呂斯把車停在一處大街上,大家跳下車。呂斯給司機給了另一半車費。臨走他抱著車主的腦袋吻了他的額頭。
「謝謝你了!夥計,很抱歉用這種方式讓你帶我們一程。你可以把車開回去了。但我還是要提醒你,如果你聰明的話就不要報告警察。」
車主點點頭,他把錢收下。他在駕駛室里愣了一會神,然後才發動汽車離開,在他離開的時候,那些下車的游擊隊員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呂斯帶領湯姆和其他人穿過一條昏暗的街道,在凌晨寂靜的城市裡,這些人就像鬼影一樣。他們快速飛奔,繞過一個街區拐角,穿越了一個公園,又走了兩個街區,最後來到一處僻靜的小巷子里。呂斯在巷子門前敲門,隨即樓上的燈亮了,很快就有人在門裡問。
「誰?」一個年輕女子的聲音。
「開門!西里婭娜。我,呂斯。」
門立刻被打開了。呂斯一進去就把女子抱了起來,然後熱烈親吻。
湯姆和其他人站在房間里,看呂斯和那年輕女子親熱。
「西里婭娜,我想死你了。」呂斯說。
「呂斯,我也是,我也想你。」
湯姆不用問就知道這個女子是呂斯的情人。
大家等待呂斯和女子親熱完畢。呂斯把女子放開,然後介紹說:「湯姆船長,我最親密的戰友。西里婭娜,我的愛人。」
湯姆與西里婭娜握手問候。西里婭娜這才與其他游擊隊員擁抱,然後帶領大家上樓休息。
「呂斯,我以為永遠見不到你了。」 西里婭娜一邊上樓一邊給身邊的呂斯說,「前段時間你們的人給我帶話說你在巴拿馬被捕了。我哭了整整一個星期,後來又說你被救了,我這才心情好了。你是怎麼被救的?」
「這個應當感謝湯姆船長了,他救了我。」
「哦!是嗎?」 西里婭娜用感激的目光看了湯姆一眼,湯姆看到那女子的眼眶裡激動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眾人被西里婭娜安排住下。這一天五個歷盡艱苦的男子終於吃上了正常的飯,睡了一個好覺。
湯姆臨睡覺前去了浴室,他在路過呂斯的房間時聽到房間里西里婭娜在哭泣,而呂斯在不斷安慰她。湯姆不知道因為什麼西里婭娜這樣哭泣,他在門口停頓了一下,然後就走開了。

維奧萊塔在第二個星期開始自信心就比第一個星期強了很多。她在星期一的操作中依然手頭很順,她賺了二千三百美金。實際上,在第一個星期里,維奧萊塔並沒有把全部的賭注壓上去,她聽從克羅爾先生的建議小心謹慎地操作,不敢越雷池一步。而從這個星期開始,她就有了不同的想法,她認為自己天生就是期貨天才,一個星期的盈利讓她感覺太好了。在與埃德度過整個周末,她充分享受了埃德給她的讚美,她的虛榮心張揚起來,於是在這個星期里,在前三天的盈利之後,後面兩天讓她第一次品嘗了期貨的兇殘。
她在星期四的做空當中賠了四千美金,在星期五做多當中賠了兩萬美金。
維奧萊塔慌了,她在回家的路上迷迷糊糊,腦子一片空白。我怎麼會這樣?她問自己,我怎麼會在兩天的時間裡把過去八天所有的利潤全部賠光了,而且還虧了本。怎麼回事?我想不明白,我怎麼會那麼愚蠢地下單,簡直不可思議。
維奧萊塔回到家中,她躺在床上,既不想吃飯,也不想與任何人聯繫,包括埃德。她躺到晚上十點被電話吵了起來,這是埃德的電話。
「維奧娜?你怎麼了?為什麼不到我這裡來?」
「我病了!埃德,我生病了。」
「你生病了?什麼病?」
「我發燒,頭疼,我身體沒有力氣。」
「你等我,我馬上就來。」埃德扔下電話就趕到維奧萊塔的寓所。
維奧萊塔打開門,埃德看到一個萎靡不振的女子。維奧萊塔和上個周末的樣子完全不同。精神像是垮了一樣。
「你怎麼了?」埃德摸摸維奧萊塔的額頭,他沒感覺發燙。「你沒有發燒。」
「埃德,我真病了。」 維奧萊塔有氣無力地說,她把埃德扔在客廳里,自己上了床躺下。
「維奧娜,告訴我,你到底出什麼事了?」埃德問。
「沒什麼,埃德,我就是感覺不舒服。」 維奧萊塔轉過臉去不看埃德。
埃德上前,把維奧萊塔的身體扳過來,他注視著眼前這個女子,他從她游移的眼神中發現了問題。
「維奧娜,你肯定沒病。你一定是期貨虧了。」埃德說。
「沒有!埃德,沒有!」 維奧萊塔還想狡辯。
「是的。維奧娜,你別騙我,我看出來了。」
維奧萊塔用被單把臉捂起來,她知道自己的醜事被埃德看破,她即害羞又惱火。
「維奧娜,你虧了多少?」埃德問。
「沒多少。」
「到底多少?」
「一點點,幾千美金而已。」
「是幾千?」
「五六千吧。」
「哦!還不多嘛,我以為你把老本全虧光了呢。」
「埃德,你說為什麼,我以前都是賺的,可就星期四和星期五兩天就把前面賺的全賠光了。」
「是嗎?這個我想也許就是期貨的本來面目吧。雖然我沒做過這個,但我聽朋友講做期貨要想成功真是太難了。」
「可我是和克羅爾先生先生學的真本領啊!」
「是嗎?」
「克羅爾先生,他現在是做什麼的?」
「他是一個――,我不知道,好像沒做什麼。」
「他住哪裡?很有錢嗎?」
「他住皇後區,好像也沒什麼錢。」
「他住那裡?哈――,維奧娜,你太可笑了。你竟然找了個住皇後區的窮光蛋做你期貨的老師,你用腦子考慮了沒有?克羅爾先生如果真有你說的本領,他怎麼會住皇後區,怎麼會是個窮光蛋呢?」
「這個――,我覺得――」
「你覺得什麼?假如克羅爾先生真有本領的話,他就應該是一個家財萬貫,一個住長島豪宅的富翁。你好好想想,一個擁有操作期貨的天才怎麼可能是克羅爾先生這樣的人呢?維奧娜,儘管我沒見過克羅爾先生,沒和他打過交道,但我相信他肯定是欺騙了你,他絕對沒有你想像的那麼高明。」
「可埃德,我按照他的話的確是賺了錢的呀!」
「賺了錢?在哪?我看看?」
「我上個星期不是告訴了你我賺了九千美金嗎?」
「上個星期?你知道嗎?我聽朋友說,做期貨最有意思的就是往往剛入門的人賺錢最容易,然後就是無止盡地賠錢。你第一個星期賺錢完全符合了這條規律。」
「啊!真的嗎?真有這個說法嗎?」 維奧萊塔趴起來盯著埃德的眼睛問。
埃德鄭重地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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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上海混混 發表於 2005-9-10 13:05 |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八章 西里婭娜

湯姆直睡到下午才起床。他起來后發現房間里寂靜無聲,好像沒有一個人。湯姆感覺很納悶,在盥洗室沖澡刮臉后他回到房間。湯姆看看扔在地上已經破得不成樣的外套搖搖頭,「看來要換新裝才行。」他對自己說。他打量了一下房間,起身到衣櫃前,打開衣櫃,裡面整齊地掛著一排男士的衣服。湯姆沒管那麼多,他挑出一件合適的穿在身上。這男士看來和他的身材差不多,他心裡暗想。
湯姆出了卧室,在走廊里來回走了一圈,他一點都聽不到整棟住宅里有人的聲音。他去敲呂斯的房門,沒有人應聲,於是又去敲其他游擊隊員的房間門,依然沒有動靜。
「怎麼回事?」湯姆惱怒地小聲嘀咕,「怎麼離開連給我招呼都不打。」
湯姆下樓到廚房裡,他把冰箱打開,從裡面找了能吃的東西,牛奶、火腿和香腸,他就冷吃了。完后,他一個人到客廳,然後躺在沙發上靜靜地抽煙,他打開電視看了一陣,電視新聞和那些講西班牙語的片子他看不懂,於是又關掉電視。湯姆重新回到樓上,他從地上把槍揀起來,拔掉彈夾,拉動槍栓,把槍膛的子彈退掉。他把扔在地上的自己的舊衣服撕下一塊,把槍擦了一遍。之後,湯姆手拿著槍站到穿衣鏡前看了看自己,發現自己瘦了很多,臉頰凹陷,骨骼突出,頭髮也有些長了。湯姆抬起胳膊在鏡子前照了照,他發現自己渾身上下的皮膚幾乎都完全呈現褐色,這種膚色使他看起來更粗獷,更沒有那種女人青睞的英俊外表,他注意看了看自己的眼睛,那眼睛中絲毫不帶溫柔,完全是冷漠和麻木,他又看了看嘴唇,他發現他的兩邊嘴角凹陷,嘴唇綳直的線條充滿死亡的氣息。
「我的內心現在完全是死水一潭了。」湯姆對自己說,「毫無疑問我現在是一個冷酷到極點的暴徒,內心裡已經沒有一絲柔軟和溫情。唉!沒想到命運之手會帶我到如此遙遠的國度,在一群做夢都不會想到的殺手中間度過這些慘淡的日子。」
湯姆把槍口頂著自己的腦袋,扣動扳機,「砰」的一聲,撞針空撞擊的清脆響聲在房間里迴響。死了那麼多人,湯姆想,那麼多人失去生命就為了護送我到這裡。湯姆從地上把彈夾拾起來,把從槍膛退出的那顆子彈推入彈夾,然後把彈夾插回槍上。他拿槍站在鏡子前微笑著想,一個人手中握有武器,立刻就會感覺到力量。武器真是一個男人的好朋友,這比所有有靈智的生命都來的可靠。朋友終有離開你的時候,而愛人則更加虛無縹緲,只有武器才能讓你感覺到溫暖甜蜜。湯姆親吻了一下黑洞洞的槍管,然後抱槍冥思了一會。之後,他把槍扔在床上走到窗戶前,把窗帘拉開一條縫看城市黃昏的景色。
麥德林市地處哥倫比亞西北部,位於中科迪勒拉山脈西麓,一六一六年西班牙人在此創建殖民城堡。麥德林市海拔一千六百米,氣候溫暖舒適,人口二百多萬,是哥倫比亞第二大城市。麥德林盛產蘭花,一度有非常發達的紡織業,產品曾暢銷世界各地。六七十年代開始毒品在哥倫比亞迅速蔓延開來,而麥德林則成為哥倫比亞最大的毒品走私基地。在八十年代這裡最負盛名的是麥德林卡特爾販毒集團,這個組織嚴密,曾一度擁三千多名職業殺手。該集團頭號人物即巴勃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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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上海混混 發表於 2005-9-10 13:07 | 只看該作者

第三十九章 7-19社團

湯姆跟隨斯梅切爾將軍來到餐廳,這裡已經擺上了豐盛的美味佳肴。餐廳了除了剛才湯姆見到的幾個人外,還增加了幾個新人。在這裡湯姆並沒有見到皮特。
斯梅切爾將軍看見湯姆向他投來疑問的目光,明白湯姆的疑問是什麼。他立刻解釋道:「湯姆船長,莫拉雷斯先生正來這裡的路上。你先入席,他等一會就到。」
湯姆點點頭。他坐下來,他從桌子上拿起餐巾放在腿上。斯梅切爾將軍一揮手,負責服務的兩個侍者忙碌起來,他們給每個在座的人遞過裝滿菜肴的餐盤。一個侍者把盤子遞在湯姆面前,湯姆給自己盤子里夾了菜肴,另一個侍者則給湯姆杯子里倒了紅酒。此時湯姆沒有一點胃口,儘管他旅途勞頓,但一想到千里迢迢到這裡卻依然沒見到皮特就很是煩惱。他心裡雖有惱怒,但卻在臉上不表現出來,他依然對主人這樣款待他而表現出欣慰。湯姆坦然面對斯梅切爾將軍對他的過分友好,他明白那友好的背後是什麼,他絲毫不因將軍對他的熱情而受寵若驚。
湯姆機械地咀嚼著,等待皮特的到來。在飯桌上,斯梅切爾將軍說著笑話,嗓音洪亮,語調輕鬆,他引導著整個餐廳的氣氛。大家都隨斯梅切爾將軍的言談話語改變著臉上的肌肉走向,或放聲大笑,或點頭微笑。這種場合在湯姆看來很是熟悉,他明白無論任何群體或者組織,圍繞在領袖身邊的人都幾乎沒有兩樣,都是那麼順從和謙卑。
人類的劣根性,對權力和強者的崇拜和服從,這種狀況自從人類誕生到這個星球上以來從來沒有改變過,過去不能,將來也不會改變。對那些孜孜追求自由和平等的人來說,對強權的期盼和對救世主的期盼沒有區別,因為他們這些偉人幾乎不會把這種奢侈品給渴望和平和自由的人們。一個民族如果它的文化內核不是建立在對眾多小人物願望的尊重和重視上,那麼它的文化必然誕生強權和獨斷,必然誕生眾多對強者的崇拜和服從的奴性十足的追隨者。現在在湯姆眼前,他就看到這樣一群人。在湯姆如同嚼蠟的午餐中,他經受著等皮特到來的難熬時刻。
整整過了一個小時,就在宴席上所有的人都已經酒足飯飽后,終於有人前來通報莫拉雷斯先生被帶到了。
湯姆一下子就從坐位上跳起來。他未經斯梅切爾將軍的首肯就奔出門去。在門廊外他看到了神情倦意,但還狀況不錯的皮特。湯姆一下子就把皮特擁抱在懷裡,皮特也是如此。兩個人緊緊擁抱,一句話都說。
過了足足有一分鐘,湯姆才把皮特從懷裡鬆開。他揪住皮特的頭髮,對皮特說:「你這個冒失的傢伙!為什麼不等我來?」
皮特笑了起來,說:「我以為我能應付得了。船長,看來我離開你真還什麼都不是。」
「混蛋!如果你改掉追逐女人的毛病,你就什麼都是了。」
「好!船長,我一定改掉。其實我已經下決心不再放任自己了。」
「這還差不多。你那個小妹妹正在船上盼你盼得發瘋,我看你這輩子要葬送在你的這個小妻子懷中了。只不過你小子福氣不錯,你那個叫帕伊瑪妮的巴拿馬女孩是個很不錯的女子。好好珍重這段感情,這個世界上能獲得這樣女子的愛並不容易。」湯姆感慨地說。
「船長,你錢拿到了嗎?帕伊瑪妮沒耽誤事情嗎?」
「拿到了!帕伊瑪妮是個很聰明的女孩。我就搞不懂你怎麼就會和一個十五歲的小女孩有這種事情。這太離譜了!」
「船長,你沒戀愛過,自然就不明白這事情了。」皮特微笑著說,「真正的愛情是沒有年齡界限的。」
「哦,明白了!我算是開了眼了。好了,斯梅切爾將軍和很多人在裡面等你,帕伊瑪妮的哥哥呂斯也在,大家等你已經有一個小時了。你一定餓了,快入席吧!」湯姆摟著皮特的肩膀進了餐廳。皮特和湯姆進去后,餐廳里所有的人都站立起來,包括斯梅切爾將軍。
斯梅切爾將軍離席走了過來,他伸開雙臂笑著大聲說:「莫拉雷斯先生,歡迎你!我們等你一個小時了。你要是再不來,我們就要發動新一輪攻勢去搜捕你了。」
皮特神情尷尬地看著斯梅切爾將軍,他向斯梅切爾將軍點頭致意,隨即與將軍擁抱。斯梅切爾將軍拍著皮特的後背示意他坐在自己身旁。現在斯梅切爾將軍左邊是湯姆,右邊則是皮特。侍者給皮特酒杯中倒滿酒,給皮特遞過餐盤,皮特給自己的盤子里夾了烤肉、炸雞和蔬菜。
「我建議大家給莫拉雷斯先生敬酒!」 斯梅切爾將軍舉杯高聲說,大家立刻都站立起來,紛紛給皮特敬酒,皮特有點受寵若驚,他不斷點頭道謝。此時湯姆在一旁冷眼看著,他感覺場面很滑稽,他並不為皮特的受寵若驚的樣子驚愕,而是對這些為皮特敬酒的人。在湯姆看來,這些人虛假的微笑之後,其實都是飽含無奈。
午餐又持續了一個小時才結束。斯梅切爾將軍吩咐手下送皮特去休息,而後他拉著湯姆的手腕來到自己的書房。湯姆知道斯梅切爾將軍要給他談正事了。
「湯姆船長,很抱歉讓你千里迢迢前來。」 斯梅切爾將軍打開雪茄煙盒請湯姆吸煙的當口說,「但請你諒解我們目前處境。你也看到了,我們的革命勢頭正猛,我們的隊伍也在不斷擴大,而敵人則越來越受到我們的打擊。我們已經具備了奪取政權建立新政府的能力。革命很快就要成功了。所以在這種情況下我們特別需要像你這種具有雄才大略和遠大抱負的人的支持。雖然你是美國人,但你對尼加拉瓜人民的支持卻讓我看到你身上所具有的高尚品德和對革命的熱誠。湯姆船長,我們需要你這樣人的支持,我們也相信你一定會對我們的事業提供強有力的支持。」
湯姆聽明白斯梅切爾將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他微笑起來,有力地點點頭,說:「您說的很對,斯梅切爾將軍,我希望我能為你們的光輝事業出一分力。」
「很好!你的回答很讓我滿意。」 斯梅切爾將軍微笑著點點頭。「看來即便在帝國主義的美國我們也不缺乏具有革命熱誠的朋友和同志。湯姆船長,我們請你做的事情對我們來說很重要,我們需要你提供給我們大量武器彈藥。」
湯姆聽后沒有表現出驚訝,而是隨口問:「你們需要什麼樣的武器彈藥?要多少?」
「我這裡草擬了份清單,你看看。」 斯梅切爾將軍從辦公桌里拿出個單子遞給湯姆。
湯姆接過單子看了看,說:「這個單子上的品種我只能滿足百分之八十,那百分之二十的品種我無法確定是否能夠得到。」
「有百分之八十已經令我很滿意了,我並不指望你一下子什麼都滿足我們。」 斯梅切爾將軍說。
「這就好。」湯姆點點頭說,「你們需要的彈藥數量似乎大了些。尤其是迫擊炮炮彈和高射炮炮彈。」
「實話告訴你吧!湯姆船長,這次博哈亞市的進攻戰讓我們損失了大量的彈藥。我們需要這麼大量的彈藥就是為了補充這次的損耗。」
「哦!明白了。好吧,我盡量滿足你們。」
「謝謝!我知道湯姆船長是會滿足我們的。」
「我有個疑問,斯梅切爾將軍,為什麼你們不從古巴進軍火呢?」
「這個問題很簡單。你來看!」 斯梅切爾將軍走到牆壁地圖邊指著地圖說,「古巴在加勒比海,在美洲大陸的東海岸。而靠近加勒比海的哥倫比亞北部海岸全部被政府軍和『哥聯』游擊隊佔有。我們唯一的出海通道只有從哥倫比亞西海岸我們佔領的喬科省地區運送軍火過來。這就是我們為什麼要依靠湯姆船長你這樣的身份的人的原因。」
「那你們為什麼不直接從俄國人哪裡進軍火呢?」
「一樣的,我們從俄國人那裡進軍火和從你這裡進是一樣的。你不知道你是不是清楚自己的身份,我們從古巴方面得到的消息是你其實是蘇聯克格勃手裡的國際軍火走私商。他們如果有不方便的買賣要做的話,就會依靠你這樣的人來完成。蘇聯人不想得罪美國人,所以他是不會直接給我們輸送武器彈藥的。」
湯姆點點頭,他一點都不為斯梅切爾將軍的話所震動。他早就知道自己是什麼角色的人。上次與別里科夫上尉的談話在他腦子裡早留下深刻印象。他明白自己僅僅是棋子而已,超級大國的一個棋子。
「湯姆船長,你現在明白我們為什麼請你來的原因了吧。」
「對!全明白了。」
「你有什麼困難嗎?需要我們為你解決什麼麻煩嗎?」 斯梅切爾將軍問。
「應該沒有什麼麻煩需要你們解決了,除了價格和付款問題以外。」湯姆說。
「我知道你會提這個問題。」 斯梅切爾將軍笑了起來,「我們會給你一個優惠的價格。關於付款我們的可以先給你一半,貨到了后再把餘款付給你。」
「很好!」湯姆點頭道,他低頭沉思了片刻,突然像是想起什麼似的說:「我想起一件事!是我的一個大麻煩,可能會對這次交易造成障礙。」
「是什麼?」 斯梅切爾將軍關切地問。
「我在巴拿馬的時候從我在阿拉斯加的手下那裡得到消息,聯邦調查局去家裡調查了我。而在巴拿馬,中央情報局的官員也曾對皮特做了審查。所以我猜想,美國情報部門已經注意到了我了。」
「這個我們都知道。」
「嗯!所以我現在面臨的一個重大問題是我如何擺脫他們的追查,如果我想順利完成筆次交易,首先要讓華府方面放鬆對我的調查,讓他們默許我這種非法交易的存在。」
「讓他們默許你?」 斯梅切爾將軍笑了起來,「不可能的!我了解那些人,他們根本不可能允許你這樣做。你這樣想問題就太天真了!」
「我知道,假如我的事情被公開,那麼華府那班人絕對不會讓我繼續存在下去。但假如他們認為我是一個棋子,認為我有很高的利用價值,那麼就不同了。」
「你什麼意思?」 斯梅切爾將軍疑惑地問。
「說白了就是我要做中情局的棋子,或者說讓他們認為我就是他們需要的那種非常有利用價值的人。這樣,他們就會保護我,從而讓我以及我的交易存在下去。」
「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湯姆船長,你這種想法很可怕!」
「是啊!的確很可怕,但卻行得通。」
「我不這樣認為,中情局是不會相信你的。」
「會相信的,如果我為他們做了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他們就會相信我。」
「怎麼講?」
「我有個想法,我一路上除了與你們的敵人戰鬥外還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我在想如何能讓我在這個殘酷的世界中生存下去。後來我開竅了,我找到了一個好方法。」
「什麼方法?」
「我路上在想,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冥冥之中是上帝指引我來哥倫比亞你們的營地,是上帝給了我一條解脫毀滅之道。我那時就想,假如你們要求我為你們做什麼的話,那麼我一定要請求你們也為我做一件事情,幫我解脫困境。」湯姆熱情誠摯地說。
「讓我們幫助你?我沒聽錯嗎?」斯梅切爾將軍瞪大眼睛問。
「對!沒錯。唯有你們能幫助我。」
「告訴我實情!把你的想法告訴我。」 斯梅切爾將軍嚴肅地說。
「好的!將軍。對你們來說事情很簡單,對我來說則人命關天。我想請求你們釋放克拉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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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告別哥倫比亞

湯姆等待迴音等待了兩天時間。儘管湯姆像沒事人一樣臉上始終是輕鬆自在,但內心依然很不平靜。他給自己一個時間表,三天是一個關口,如果三天內斯梅切爾將軍不給他回話的話,那就一定有了問題,營救坎貝爾上校的前景就難料了。
坎貝爾上校是美國中情局高官,五十二歲,是中情局有名的鷹派人物。他個子很高,體格健壯,一九六零年畢業於西點軍校,后一直在陸軍服役。七十年代曾參加越戰,是越戰一個特種營指揮官。在越戰中他曾多次指揮部下對北越的秘密設施和組織進行打擊,是具有豐富實戰經驗和戰功卓著的指揮官。他本人也多次在戰鬥中負傷,為此他曾獲得過一枚國防部服役優異勳章,一枚銀星勳章,兩枚紫心勳章。坎貝爾上校越戰結束後進入中情局,他在中情局很快得到重任,被任命為中情局中南美事務負責人。他在任期間曾參與策劃了多起中情局的秘密行動,包括對古巴、尼加拉瓜、薩爾瓦多、智利、阿根廷、秘魯和哥倫比亞境內反政府武裝的打擊。他是一個堅定的鷹派,在卡特總統當政期間,他一度不受到重用,當里根總統上台後,他很快得到賞識。在里根總統的第二任期間,美國國內毒品泛濫,國內針對全球最大的毒品基地哥倫比亞境內種植及走私毒品的分子深惡痛絕,里根總統隨之要求中情局加大打擊哥境內的販毒分子。而哥境內的幾個最大的游擊隊組織「哥武」、「哥解」和「哥聯」都是被打擊的對象,這些組織毫無例外地都在其控制區內大量種植古柯樹,製造可卡因。而哥境內的幾個大的毒品製造和走私集團,包括由哥境內最大的販毒頭目埃斯科瓦爾控制的麥德林卡特爾集團都與這些游擊隊組織有密切的聯繫,很多在游擊隊控制的地區種植製造的可卡因的原料會輸送到這些大販毒集團手裡,經過他們的加工后通過海上、空中和陸地輸送到美國及世界各地。
在哥境內百分之八十的暗殺、綁架事件都與這些游擊隊組織或者販毒集團有關。八十年代美國國會通過法案加強對哥政府的支持,尤其是軍事上的支持。美國派遣緝毒小組和專家到哥倫比亞協助哥政府打擊一切與毒品走私有關的組織和個人。很快,在哥境內由美國支持的軍隊和警察發動了多次對游擊隊及毒品組織的軍事打擊。而組織和策劃這些打擊的最高指揮官中就有坎貝爾上校。於是,綁架或暗殺坎貝爾上校就成為各個受到打擊的販毒組織的目標之一。一九八六年,麥德林卡特爾集團曾策劃暗殺過坎貝爾上校,他們在坎貝爾上校秘密到訪哥倫比亞,會見哥政府緝毒官員時從哥政府內部了解到情報,於是在坎貝爾上校轎車經過的路上埋設了地雷,同時埋伏了八名殺手襲擊他。但幸運的是坎貝爾上校的車在路上遇到車禍,他被一輛貨車司機在側面掛了。坎貝爾上校的保鏢立刻把貨車司機控制起來,對他進行了審查。審查發現這是一起普通的事故后保鏢放走了司機。但這件偶發的事故卻救了坎貝爾上校的命。坎貝爾上校換車后在保鏢的保護下離開了現場,麥德林卡特爾集團埋伏的殺手最終沒能等到目標。
到一九八七年,多次躲過暗殺的坎貝爾上校終於遇到麻煩。他在一次前往哥西部一個中情局的秘密緝毒營地時遭到「哥武」防空炮火的襲擊。小型飛機被擊中起火,坎貝爾上校被迫跳傘逃生,他降落到「哥武」游擊隊控制的地區,經過在叢林的三天躲避后,他終於被搜捕他「哥武」游擊隊捕獲。「哥武」游擊隊了解到他的身份后欣喜若狂,之後對他進行了多達一個月的審問。
坎貝爾上校的被捕讓美國在哥境內的反毒品行動受到重大挫折。在坎貝爾上校被捕之前,他通過隨身攜帶的無線電裝置發出了一個信號,通知中情局他即將被捕,要所有與他相關的中情局秘密特工立刻中止行動尋找安全地點或返回美國,同時中止一切他所了解的的秘密行動。坎貝爾上校此時清楚地知道,現代的審訊技術能讓任何人開口講話,他清楚他不可避免會泄露他所知道的秘密。
在一個月的審訊中,坎貝爾上校很坦然地告訴了「哥武」審訊人員他所知道的有關中情局的情報。他很明白,這些情報已經沒有了價值,所有他所講出名字的人都已經轉移到安全地點,而所有正在進行的秘密活動也都已經停止。潛伏在「哥武」內部的那些被坎貝爾上校知道的中情局間諜全部已經順利離開,而中南美洲其他國家的中情局特工也都做了相應的應對措施。所以「哥武」儘管知道很多秘密,但卻無法去做他們想做的事情。當然坎貝爾上校的被捕的確給中情局在中南美洲的活動打擊很大。美國政府在坎貝爾上校被捕后立刻展開營救行動,他們通過包括委內瑞拉、智利、秘魯、巴西,甚至墨西哥政府去遊說「哥武」上層,要求釋放坎貝爾上校,但沒有成功。那時「哥武」領導人太在乎坎貝爾上校的價值,他們認為在坎貝爾上校的情報價值利用完后,其本人也是無價之寶。他們提出很多苛刻的要求,其中包括中情局撤出哥倫比亞,美國政府停止支持哥政府,釋放關押在哥政府監獄內的游擊隊員等等。這些要求一一被美國政府拒絕。很快,中情局接替坎貝爾上校的新人到任,他全面調整了人員,重新構化了行動。半年後,中情局重新恢復了元氣,對游擊隊的打擊重新開始。這時,「哥武」游擊隊意識到坎貝爾上校的價值在逐漸降低,他們對釋放坎貝爾上校的要求也隨之降低了不少,直到最後要求哥政府只要釋放關押在佛羅倫西亞監獄的游擊隊員即可,但哥政府拒絕了,因為這種交換的口子是不能開的。哥政府很多高官都在游擊隊手中,關押的時間很多都比坎貝爾上校要長,哥政府沒理由為坎貝爾上校而放棄一直堅持的原則。
哥政府儘管不與游擊隊交換俘虜,但用武力營救人質的行動卻一直沒有停止。哥政府曾策劃過三次大的營救,一次成功,兩次失敗。最慘重的一次失敗導致三十名被游擊隊關押的人質被槍殺。游擊隊的原則是:政府軍不武力營救,那麼人質就一直被關押,假如關押人質的場所遭到政府軍武力突擊,那麼就把人質斬盡殺絕,絕不允許人質被活著帶走。
哥政府在那次慘痛失敗后,放棄了武力救援。雖然哥政府放棄了救援,但中情局卻一直沒有放棄,他們一直在策劃通過武力救援坎貝爾上校。在湯姆到達巴拿馬後,與吉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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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回家

湯姆和眾人上到「格拉斯二世號」派出的小船后,「哥武」游擊隊的水上飛機就飛走了。特德親自乘小船來接湯姆。特德在與皮特擁抱的時候狠狠揍了他的屁股,說是對他魯莽的一種懲罰。皮特哈哈大笑,他與特德和接他們的眾水手說著粗話,那種親熱勁讓在一旁坐著的坎貝爾上校感覺到他在越南叢林中士兵之間的那種粗獷與野蠻。
坎貝爾上校自從在飛機上向湯姆問了些問題后不再說話,他一直在揣度這些人的來歷和身份,但最後他承認這些是他從未了解到的人,在他的情報生涯中從來沒出現過的人。他對這些人觀察了很久,在他眼裡那個長相類似安第斯山上印地安人的粗壯漢子是這幾個人的頭,那個身材高大英俊的白人應該是他的保鏢或者打手,而那個女人,長得非常漂亮、斯文,似乎學生模樣的女人應該是那個印地安人或者白人的女友。
坎貝爾上校此時心情還是不錯的。他在「哥武」南方根據地營地里被關押一年,雖然沒有受到非人的待遇,但各種恫嚇、謾罵、心理折磨和艱苦惡劣的環境依然讓他感受到做一個俘虜的悲慘。坎貝爾上校一直被單獨關押在營地一間牢房了,他每天從囚室的窗戶上仰望天空,乞求能獲得自由。他對生命和自由的渴望對他這樣一個擁有家庭、妻子、子女的中年男子來說非常正常。
整整一年的關押,坎貝爾上校這樣一個堅強、自信、毫不妥協,冷酷無情,從來不知道什麼是軟弱的男人已經在那黑暗的監牢里被弱化了。他在最近幾個月里經常祈禱能快點解脫這種苦難,他最初幻想美國政府強大的外交手段能迫使「哥武」妥協,後來他認為美國政府可以用金錢將他贖買回去,到最後他把唯一的希望放在與哥政府交換俘虜上。此時,當他明白自己確實離開了哥倫比亞,似乎真得即將獲得自由的時候,他依舊按照慣性思維認為他得到釋放是因為美國政府或者情報部門對他的營救的結果,即便他現在根本不認識這些人,但他毫不懷疑這些人應該與美國情報部門有關,至少是美情報部門的盟友或者其他類似組織。
坎貝爾上校在下飛機的時候被要求帶上眼罩,他服從了命令。皮特和西里婭娜攙扶著他上了小船。在他身邊,左邊是滿身煙草和男人汗臭混合味道的粗壯有力的皮特,右邊是散發著女人清新的芳香,手指柔軟動作輕柔的西里婭娜。在坎貝爾上校上到小船后,皮特就離開了他去和眾水手親熱了,而那個散發芬芳氣息的年輕女人始終在他身旁。那女人挨著他坐著,用手扶著眼睛被蒙著的坎貝爾上校,防止他因視力被阻擋而在移動顛簸的小船上跌倒。坎貝爾上校很久沒有碰過女人,更別說這樣一位柔情似水的女人了。他像任何一個身心健康的男子一樣貪婪地呼吸從這位美麗女子身上散發的空氣。他在加勒比海中午清涼的海風,海浪的排擊小船的聲音,以及眾人歡快的交談和身邊女子給他的溫柔中體驗過去一年來從未體驗過的自由與舒暢,他感覺自己像是在做夢一樣。
在小船到大船的整個過程中,坎貝爾上校很奇怪身邊的女子一句話都不說,這種狀況在飛機上也是如此。那時,飛機上這個唯一的女人一直恬靜地坐在那裡,時常低著頭,黑色直直的短髮懸垂在腮邊,她臉上帶著聖潔的氣息,手柔順地放在兩腿的膝蓋上,她上身穿黑色的短夾克和白色的內衣,下身穿著一條緊身黑色長褲,長褲的末端露出她精巧細緻光滑呈淺褐色的雙腳,她腳上一雙黑色的涼鞋鞋面散發出透亮的光彩。她渾身上下毫無脂粉和修飾,卻散發著強烈的吸引力,那種吸引力無疑是來自從她形體和五官所透射出來的內在的氣質。坎貝爾上校很難把這個女人與游擊隊員聯繫在一起。在坎貝爾上校手下也曾有過很多年輕女性,那些從事冒險的女職業特工,但像這個女子類型的卻極為罕見。坎貝爾上校手下的女子雖然也有美貌和氣質,但堅毅、成熟和嬌媚已經把女性的柔美遮蓋住了。

隨著一聲號令,小船被大船上的吊機從水面拉了起來。坎貝爾上校感覺到小船從海面升起,小船輕微搖晃而不在有那種海面上的顛簸。很快,小船就被拉上大船,隨即小船就被放在大船的甲板上了。坎貝爾上校被女子從小船上扶起來,就有一個水手引導著女子帶坎貝爾上校向前走去,他感覺自己上了船上的舷梯,然後拐進船艙。他又聽到開門聲,之後,他被帶進了一個房間。
「坎貝爾上校,你可以把眼罩拿下來了。」一個男子說。
坎貝爾上校又聽到那熟悉的聲音,他利落地把眼罩取下,然後向周圍看了看,他發現這裡除了那個印地安長相的男子和那個在他身邊一直陪伴他的女子外那些接他到大船上的水手一個都沒有見到。
「請坐吧!坎貝爾上校。很抱歉我下飛機時讓你遮住雙眼,我想這個理由我就不用給你解釋了。坎貝爾上校,從現在開始,你的安全就由我們負責,直到你回到美利堅合眾國的土地上。」
坎貝爾上校點點頭,他沒有說話,等對面的男子繼續說。
「我想你肯定想知道我們是什麼人,為什麼會把你帶離哥倫比亞。我在這裡可以告訴你我們既不是『哥武』游擊隊員,也不是哥政府或美國政府的人。我們救你離開是因為我們與『哥武』做了筆交易,是專門為了營救你而做的交易。在『哥武』游擊隊營地時我告訴過你我是美國人。是的,我的確是美國人,我從美國來。我們用自己的方式達到美國政府犧牲幾十條生命、花了幾百萬美金都達不到的目的。從這一點上來說,你認為我們是不是應該得到美國政府的犒賞呢?」
坎貝爾上校聳聳肩膀,他不置可否。
「是啊!在帶你離開哥倫比亞的時候,我並不指望一定能到到美國政府的什麼犒賞,因為對美國政府來說,我們這些人都不是什麼好人。而你,作為一個中情局高官,擁有無數戰績,並對美國政府忠心耿耿的人來說,的確說服你幫我們這些人是難以想像的。如果我自信你一定能幫助我們的話,那我也不用這樣遮遮掩掩,讓你乾脆知道我們的身份就得了。但就是因為我不自信,我不能確定你是否會對我們知恩圖報,所以,在你上船的時候不讓你知道你上的是什麼船,以及周圍是什麼人。坎貝爾上校,我這裡想問你一句,你知恩圖報嗎?」
坎貝爾上校沉思片刻,說:「我現在還是一頭霧水,我還沒有從你的敘述中找到頭緒。在這種情況下,我怎麼能做出肯定的回答呢?」
「你想知道什麼?你現在可以問我。但有一點我想明白地告訴你,我要你做保證,用一個基督徒正直的良心保證,你現在從我嘴裡了解到的有關我們的事情不會在你回到美國後作為中情局對付我們的依據,也就是說,你回到美國后,我現在告訴你的有關我們的情報只能埋藏在你心裡,而不用這些情報去對付我們。假如你做了這個保證,我將回答你有關我們的身份,以及我們所從事的活動等等一些問題。如果你認為自己將來無法信守在這裡對我的承諾,那麼我們就此中止現在的談話,我把你平安地送到美國后我們就分手。在你心中我們就像從來沒對你做過好事,而你也從來不欠我們人情一樣。日後,假如有一天,我們落在你手裡,你可以毫不留情地對付我們,而不會有絲毫的負疚感。坎貝爾上校,你願意做這樣的保證嗎?」
坎貝爾上校低頭思考了很久,他似乎對對面男子的這種要求顧慮重重,他有點明白這些人的身份了。在他心中有一個答案,那就是這些人很可能是美國黑幫,而且是從事販毒走私的傢伙。
「你要我做這樣的保證很困難。」 坎貝爾上校說,「你們所從事的職業想必一定與毒品有關。你應該知道我本人非常痛恨毒品,並誓死要與販毒分子戰鬥到底。在這種情況下,你如何能讓我對你做保證呢?那是違背我良心和信念的事情。」
「你錯了,坎貝爾上校,我們不是販毒分子。這一點我得向你說明。」
「不是――?」 坎貝爾上校驚訝道,「難道你們的行為與毒品無關嗎?」
「對!實話告訴你,我本人對毒品深惡痛絕。」
「如果是這樣,那麼你還有什麼顧慮不能告訴我你們的身份呢?」
「上校,難道這個世界除了販毒分子以外就沒有你需要鬥爭的對象了嗎?」
「假如你不是販毒分子,那麼我可以在這裡莊嚴地保證,我對你的那些犯罪行為將不感興趣。也許美國政府中其他官員可能是你的敵人,但我坎貝爾上校將對你沒興趣,我不會做你的敵人。在我的頭腦里,我只關心消滅那些販毒分子。」
「那就很好!坎貝爾上校,看來我們越來越接近達成協議了。那麼,你――,能發誓嗎?能對我做許諾嗎?」
「如果你真不是販毒分子,那麼我向你保證,我不會利用你在這裡對我說的每一句話。但如果某一天我發現你是販毒分子,那麼現在的保證就失去效力了。所以,你也要明白,我的保證是有條件的。」
「好的!我接受你有條件的保證,我相信你的人格。」
湯姆從口袋裡拿出雪茄煙煙盒,他打開把煙盒遞給坎貝爾上校。坎貝爾上校擺擺手拒絕了。
「謝謝,我不吸煙。」 坎貝爾上校說。
湯姆點燃雪茄,吸了一口,他緩慢地開口,「你想知道我什麼?」湯姆問。
「你是誰?」 坎貝爾上校提出第一個問題。
「我是個漁民,一個美國漁民。」
「哦――,你叫什麼?」
「我叫湯姆,你就叫我湯姆船長吧。至於我的身份,我想你回到中情局後會很快打聽清楚。」
「好吧!湯姆船長,你具體是做什麼的?想必你不是以打魚為職業的吧。」
「對!你說的很對,打魚僅僅是我的幌子而已。我具體地說――,怎麼說呢?應該就走私犯吧!這個名詞儘管不太好聽,但卻很貼切。」
「你走私什麼?你剛才說你不是販毒者,那你會走私什麼?難道是走私人嗎?」
「不!我是個軍火走私犯。」
「哦――,」 坎貝爾上校輕輕吐了口氣,他臉上露出微笑,那微笑及其怪異,讓湯姆有點琢磨不透。
「你現在應該明白了我的身份了吧!」湯姆說,「你什麼感覺?認為我是你必須要剷除的敵人嗎?」
「難講!」 坎貝爾上校說,「但還能接受!我對軍火走私並不那麼痛恨。至少在我眼裡,這種行為並不讓我憤怒。」
「哦――,那就好!你回到中情局會揭發我嗎?」湯姆問。
「我對你做過承諾,想必你不該這麼快就忘記。」坎貝爾上校帶著譏諷的語調說。
湯姆點點頭,他長長出了口氣,沉默片刻說:「好吧!坎貝爾上校,既然如此,那你痛痛快快問吧,我把你內心的疑問全部打消掉。」
「很好――,湯姆船長,你活動範圍在哪裡?都做哪些交易?」
「這個是我的秘密!這個問題我不能回答。」
「哦――,沒關係,我要想了解就能了解到。其實,你沒有必要隱瞞我,在我知道你是美國公民后,假如我想把你查清楚的話,我應該能做到。」
「我知道,那是你的自由。但你也應該明白,我們是兩個不同層面的人。你知道的越少,對我的興趣可能就越小。」
「那很難講,也許就因為我對你知道的越少,好奇心會驅使我更想了解你。我想問你一個從你告訴我你是來救我的人開始就想知道的問題,你能回答這個問題嗎?」
「什麼問題?」
「我很想知道你為什麼要救我?」
湯姆狠狠吸了一口雪茄,他兩眼看著眼前飄散的煙霧,那目光似乎會聚到無窮遠處。他緩緩地是說:「坎貝爾上校,我救你是出於私利,我想讓你幫助我。」
「幫助你?幫助你什麼?」
「這樣說吧――,我救你有兩點原因,第一是為你身後的那位小姐復仇,想讓你幫助她消滅殺死他父親的兇手。第二,怎麼說呢?真很難說明白――,我想讓你疏通華府放棄對我的追殺,放棄對我的打擊。」
「就這樣兩個目的?」 坎貝爾上校口氣輕鬆地問。
「是啊!」
「那麼你先告訴我那小姐有什麼仇?那位小姐要殺什麼人?為何需要我出面?難道我像個職業殺手嗎?」
「她有殺父之仇。她要殺的人你很熟悉,那個人也是你的敵人。」
「她父親是誰?他要殺什麼人?不要繞彎子好嗎?湯姆船長。」
「她父親是哥倫比亞前總檢查長里奧斯
不可不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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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上海混混 發表於 2005-9-10 13:12 |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十二章 從惡棍到演說家

戈萊絲的大叫讓正在床上昏昏欲睡的維奧萊塔像聽到魔鬼來臨一樣打了個哆嗦。她腦子裡一片空白,湯姆船長的名字對她來說是一個令她生厭的名詞。自從她從父親那裡了解到湯姆離開「奧拉號」不知去向後,她就把湯姆與浪蕩鬼又聯繫在一起了。在她心中,湯姆此時已經是那種不但自私、膽怯,而且還是喜歡尋歡作樂的野蠻人。維奧萊塔回到阿達克島以後聽說湯姆船長依然沒有回來,她就猜想湯姆一定在那裡誘騙了什麼女人的錢財而畏罪潛逃了。於是當她的閨中好友問起她湯姆的事情時,她用非常輕鬆的口氣略帶嘲弄地說湯姆再也不會回來了,他騙了某個女人的錢財逃了。她的這話被剛巧在房間里的戈萊絲聽到了,於是很快傳遍了全家。實際上這也是維奧萊塔自己的猜想,她認為湯姆逃走對他對自己都是最好的結局,湯姆用逃跑迴避法律的追討,而同時也讓維奧萊塔自己擺脫了長久以來的心理壓力。所以,在維奧萊塔了解到「奧拉號」至今依然沒有回港時,她就異常高興,她祈禱湯姆船長永遠也不要回來。
關於「奧拉號」,維奧萊塔聽到一些傳言,說是這條船被阿拉斯加州海岸警衛隊扣押了;也有人說是被湯姆船長私自賣了,把錢分給眾水手后大家四散奔逃了;更有甚者說「奧拉號」沉了,眾水手死了個乾淨。
維奧萊塔知道「奧拉號」並沒有出事,而是停泊在阿拉斯加諾頓灣的一處僻靜港灣里,至少在兩個月以前是停泊在那裡,這是父親告訴她的。於是維奧萊塔推斷「奧拉號」上的水手和湯姆船長一定是出了什麼事,這事最有可能的就是他們做了罪惡勾當,這個罪惡勾當最有可能就像當初騙維奧萊塔一樣是騙女人錢財。
所以,儘管維奧萊塔渾身上下充滿沮喪和失敗的情緒回到阿達克島,但依然在知道湯姆沒有在家時有了一絲絲安慰,因為她在路上的時候一直在煩心回到家后又要經歷與那個討厭男人在一起的難熬滋味。
可僅僅過了兩天,維奧萊塔回到家中僅僅舔了兩天身上的傷口,可一切就都完蛋了,惡夢又要開始了。她還本來以為能在家中安安靜靜地度過一個寒冬,讓自己能恢復元氣呢。
維奧萊塔下意識地把毯子往上拉了拉,把自己半裸的身體全部遮蓋嚴實,就只露出個毛茸茸的腦袋,以及鑲嵌著黑亮亮碩大眼睛的臉蛋。她直直地看著門,等待門外的人推門進來。她聽到那熟悉的腳步聲快步走到門口,她猜想那門會立刻被粗暴地推開。所以,她已經做好思想準備,就等著看進來的浪蕩公子現在成了什麼嘴臉,但事情卻沒有像她想像的那樣發生。那腳步聲停在門口,隨即響起湯姆的問話聲。
「戈萊絲,維奧娜回來了?」湯姆用輕柔的口氣問。
「是啊!湯姆船長,她回來兩天了。」戈萊絲答道。
「她怎麼樣?還好嗎?」 湯姆問話的口氣比先前低了很多,維奧萊塔必須豎直耳朵才能聽清楚。
「好像不太好!她生病了,回來就一直悶在房間里,她每天幾乎就是躺在床上,精神狀況很不好。」 戈萊絲小聲對湯姆說。
「哦――,她得了什麼病?嚴重嗎?去醫院看了大夫嗎?」
「沒有,太太說請大夫來,可維奧娜說她沒病,僅僅是累的。她說好好休息一下就好了。」
「哦――,是這樣。」湯姆沉默了片刻,「她是不是在紐約遇到了什麼麻煩?」
「這我不知道!維奧娜回來后什麼也沒給家裡說,你知道維奧娜的脾氣,她任何事情都只給她的好友琳達說。」
「那她有沒有不吃飯或者一個人偷偷哭什麼的,她睡覺好嗎?」湯姆問。
「好像沒有,她食慾很好,睡覺也香,但就是怕見人。她很怪,好像沒以前那麼張揚了。」
「你是說她脾氣比以前好了?」
「對啊!湯姆船長,她以前的樣子你是知道的,總是想幹什麼就幹什麼,總是不把別人放在眼裡。可這次她不一樣了,她怎麼說呢,好像沒以前那麼驕傲了。我猜她八成是在外面遇到什麼事了。」
「會遇到什麼事呢?」
「不好說!但讓我猜的話她很可能在紐約那個大地方受到什麼挫折了。」
「哦――,這倒有可能。」湯姆點點頭,他停頓了一下,用比剛才更輕柔的語氣輕聲問戈萊絲:「我現在進屋合適嗎?戈萊絲,我這個樣子會不會讓她不舒服?」
「這――,我說不上,湯姆船長,維奧娜是你妻子,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啊!」
維奧萊塔聽到這裡突然產生了一種異樣的感覺,好像門外的那個男人完全不是過去那個對她冷眼相向,嘴上只有譏嘲諷刺的男人了。那個男子突然有了另一種風格,一種充滿溫情蜜意、關懷和體貼。
「他究竟是想幹什麼?」 維奧萊塔在心裡問自己,「這個可惡的人他 這樣說話是什麼意思?」 維奧萊塔非常好奇,當她胡思亂想的時候,門口說話聲停止了,她聽到湯姆船長逐漸離開的腳步聲。那腳步很堅定,但卻很輕柔。
維奧萊塔把毯子掀開,從床上跳下來,她從柜子里拿出一件裙子,利落地穿好。她跑到鏡子前,對著鏡子用手梳理了自己亂蓬蓬的頭髮,然後穿上拖鞋出了門。
走廊里沒有人,湯姆與戈萊絲都不在。維奧萊塔從樓梯走到一樓大廳,在這裡她遇到了老佩里。
「佩里,家裡來人了嗎?」 維奧萊塔故意問。
「你不知道嗎?維奧娜――」老佩里驚奇地問。
「我不知道什麼?」
「湯姆船長回來了。」
「哦――,他回來了。」 維奧萊塔淡淡地應了一句,「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才,就十分鐘前。」
「哦,那怎麼沒他的人影?」
「他剛才上樓去了卧室,你沒見到他嗎?」
「沒有,我一直在房間里。根本沒見什麼人。」
「那也許他去廚房了,他可能餓了,每次湯姆船長回來都回立刻到廚房去,他總是一副快餓死的樣子。」
「哦――,我知道了。」 維奧萊塔點點頭,偏頭想了想,然後向廚房走去。

湯姆的確在廚房裡,他正大口咀嚼著食物,與廚房裡的傭人高聲談笑,一副歡樂無比的樣子。湯姆自從成了蒙蒂利亞家的女婿,住進這個大宅子以後,他就和上上下下的傭人相處得非常和諧,他但凡外出打魚回來都會給每個傭人送小禮物。他時常與這些人開玩笑,一副無拘無束的樣子,加上湯姆本人不愛打扮,他總是保持一種很粗獷的外形,所以蒙蒂利亞家的人除了維奧萊塔以外都喜歡湯姆毫不遮掩自己,毫不虛偽的性情。他這種樣子很符合阿達克島上民眾的風格,質樸、純真、豪爽,愛開玩笑。
維奧萊塔的進入讓湯姆立刻停止了手頭甚至是臉部的動作,他僵硬在那裡,眼睛直直地看著維奧萊塔,他沒想到維奧萊塔會在這出現,這太令他意外了,維奧萊塔以前是從來不在廚房出現的。廚房這地方蒙蒂利亞家的人除了湯姆以外,其他人幾乎是不來的。湯姆幾乎是剛到蒙蒂利亞家的第二天就出現在廚房。那時大家還對他的出現很詫異,甚至不適應,但湯姆的頻繁出現,並毫無間隙地與眾人說話談笑則很快就讓大家適應了。大家很快就不把他當主人,而是把他當朋友看待了。
湯姆有點發傻,片刻他才恢復了清醒。他的表情立刻變成了往日的樣子,臉上重新堆積起了嘲諷和戲弄,以及對維奧萊塔的不屑。
維奧萊塔掃視了廚房一眼,她臉上帶著傲慢和冷漠。她也沉默了片刻,然後用冷冷的口氣對湯姆說:「你去哪了?為什麼回來這麼晚?」
湯姆深深吸了口氣,用傲慢的口氣說:「我回來晚你很在乎嗎?」
「你怎樣我對我來說無所謂,我關心的是『奧拉號』,明白嗎?」
「哦――,這個似乎不該你來關心,你好像還沒有接管公司的大權吧?在我印象中你從來沒關心過船隊和公司的業務。」
「不!你錯了!我已經介入公司業務了,只不過是你不知道而已。」
「是嗎?那我真是孤陋寡聞。怎麼?你要繼承家族財產了?」湯姆故意把后一句說得重重的,讓維奧萊塔聽明白他話里的意思。
維奧萊塔笑了起來,她說:「是啊!我正在向那條道上走呢!但可能要用很久,也許到你死的時候都等不到。」
「那就看誰的命長了,別看你比我年輕很多,但我想依你那種狹隘的心胸,你肯定會死在我前面。」
「這倒不一定!人死的方式太多了,惡人往往很難壽終正寢。」
湯姆用手背摸摸鼻子,他低頭笑了,「說得很對!我就很難壽終正寢。」湯姆說完把餐巾扔在餐桌上,然後大步離開廚房上樓去了。
維奧萊塔被湯姆傲慢無理的離去羞辱得臉紅紅的。她在廚房發獃地站立,氣得渾身發抖。廚房裡其他人看到這情景,一個個側身從維奧萊塔身邊悄悄溜過去跑掉了,廚房裡只剩下維奧萊塔一個人孤零零地站著。
湯姆回到房間后立即進了浴室,他在浴室里脫掉外衣,把脫掉的臟衣服扔進桶里,開始沖洗自己。他洗了近一個小時,多半時間在用溫水浸泡身體來消除自己幾個月來的疲乏。當他穿著睡袍出來后,他發現維奧萊塔躺在床上,她依舊穿著先前的裙子,身上蓋著毛毯側頭靜靜而卧。湯姆到衣櫃自己里拿了自己的內衣,然後到浴室換了,他再次出來時,維奧萊塔依舊是剛才的樣子。
湯姆靠在浴室門框上凝視了維奧萊塔片刻,然後一言不發地從柜子里拿出一條毯子,放在沙發上,他走到門口,把門反鎖,把房間燈關掉。他來到沙發前,躺下來,把毯子蓋好,閉上眼睛開始睡覺。
房間里寂靜無聲,湯姆呼吸均勻,心平氣和。他一如過去一樣保持漠然處之的心態,不去想離他不遠的自己深愛的女人。他知道那是不屬於他的,他們的身體雖然很近,但心靈卻是互不相通的。他不想,也不知道如何打破橫亘在他們之間的那道冰牆,那由偏見、傲慢、歧視和不平等鑄造的冰牆,對湯姆來說,讓他屈尊下賤去乞求愛情那是不可能的,他早已經對獲得維奧萊塔的愛失去了一絲一毫的幻想,對湯姆來說,愛已經永遠地消失在他心靈世界的地平線了。
湯姆的心平氣和很快讓他昏昏欲睡,他進入了夢想。
不知道過了多久,湯姆在睡夢中聽到低低的哭泣聲,他被這哭聲驚醒。在寂靜黑暗的房間里,儘管湯姆腦袋依然還不是太清醒,但卻意識到那是誰在哭泣。湯姆沒有做聲,他繼續假裝睡覺,他依舊像先前一樣呼吸平和,但內心卻在想這是為什麼,維奧萊塔究竟遇到了什麼難題,她為什麼這麼傷心。
湯姆就這樣假裝睡了直直半個小時。他聽到維奧萊塔哭一陣,停一陣,然後又哭。她的哭聲很低,明顯是不想把湯姆吵醒。湯姆經過一番思想鬥爭后終於忍受不住,他用低低的聲音說:「維奧娜,你這樣哭下去會讓我無法睡覺的。」
但維奧萊塔卻似乎沒有聽到他的話,依然在哭泣。她既不惱怒也不收斂自己的哭聲,似乎對湯姆的話沒聽見一樣。
湯姆停頓了很久,他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的意思,他很想去安慰傷心流淚的女子,卻不知道該用什麼方法,他沒有這方面的任何技巧,最關鍵他覺得那種舉動很虛假。他躊躇了很久最終還是選擇繼續用語言來表達自己。
「維奧娜,能聽我說一句嗎?」湯姆用輕柔的語氣問。
維奧萊塔依然沒有回應。湯姆又追問了一句,維奧萊塔才用硬冷的聲音說:「你想說什麼就說,沒人阻止你開口。」
「那好吧!其實我一直想和你好好談談。」湯姆停頓了一下,吸了口氣繼續說,「維奧娜,我們離婚吧!」
湯姆把這話說完原本認為能聽到維奧萊塔某種驚訝或者嘲笑,但卻沒有,維奧萊塔什麼也沒表示。
「我已經想好了,維奧娜,這種日子無論對你還是對我都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我們從一開始就不是一類人,我們依照神聖的儀式舉行了一場愚蠢的婚禮,我們兩個最終都沒有達到各自的目的。你既沒有能報復得了丹尼的背叛,而我呢,也沒可能從你那裡獲得所謂的財富。結果是把我們兩個原本沒有任何敵意的人彼此造就成敵人,你因為我佔據了你本不該我佔據的名分而對我懷恨在心,而我呢,則卻是因為你的輕視和傲慢而怒火中燒。假如沒有這場婚姻,也許我們彼此還能成為,怎麼說,至少在耶穌基督名義下的朋友,也許,我還能從你那裡得到一個普通人所能享受到的禮貌和尊重,我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不被你生冷怪譎的個性所刺傷,被你傲慢無理的言辭所激怒。其實,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你是什麼人,我認為我比丹尼爾還了解你,我不但了解你的優點,同時更了解你的缺點。我甚至了解你渴望、追尋和夢想的是什麼。就因為我是那麼了解你,所以,我對你沒有絲毫幻想。我老實告訴你,我很久以前就已經不再幻想從你那裡得到什麼財富了。所以,你如果今天是因為你悲慘的命運、絕望的婚姻而哭泣,那麼請你現在就把這種痛苦丟棄,我不再對你有任何要求,我會毫無所求地與你離婚,然後永遠地從你的世界中消失。把曾經從你手裡奪走的幸福和自由重新還給你,維奧娜,請不要哭泣了,好好睡覺吧!讓我們平靜地把最後幾個夜晚度過。好嗎?」
湯姆說完,他感覺自己把身體中最後一絲激情都釋放掉了。他對維奧萊塔的愛,對她曾經有過的渴望和幻想全部都從他身體中消融掉了。也同時,他感覺自己的靈魂也同那些激情飄散在寂靜黑暗的空氣里了。
維奧萊塔在湯姆說完真停止了哭泣,她開始喘粗氣,似乎有某一種激動。湯姆聽到維奧萊塔狠很敲自己的腦袋,像是在懲罰自己。
「怎麼了?維奧娜,我已經把我想說的話全說完了。難道你還對我有怨恨嗎?你是在敲自己的腦袋嗎?我今天到家后在你門口聽到戈萊絲說你生病了,說你在紐約遇到了挫折,這是真的嗎?如果這是真的,那麼你就太脆弱了。人的一生不可避免要遇到無數的坎坷,無論你貴如王侯,還是賤如囚徒,你都無法避免上帝給人類的磨難。飢餓、寒冷、貧窮、病痛、被人輕視、冷漠、內心的煎熬、寂寞和成功路上不可避免的失敗,只要是人的生命一天不從這個世界消失就不可避免遇到這些痛苦,也許某些人因為家庭的富有、門第的高貴而很少品嘗到這些,但你要知道,對一個人來說,這些東西都是金子啊!如果一個人一生都未曾有過磨難,那他如何知道幸福人生的含義。維奧娜,你應該學會理解人生,理解世界。不要因為一次挫折就把你自己全部否定掉。想想你過去曾獲得過的光輝和榮耀,你就應該明白,自信是人生成功的法寶。唉――,你好好想想吧――,好好想想吧――」湯姆說完不再說話,他不再開口了,他把給維奧萊塔的所有的話都說完了。
維奧萊塔此時寂靜無聲,她像是被湯姆的話打動。她心情平和了下來,不哭泣,也不再敲打自己的腦袋了。
湯姆認為維奧萊塔已經恢復了平靜,他感覺自己也疲憊不堪,他把雙臂抱起來,側過身體,準備繼續睡覺了。
「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維奧萊塔突然開了口。
「我?怎麼了?」湯姆被維奧萊塔突如其來的話所驚嚇,沒聽到懂維奧萊塔話的意思,於是反問。
「我是說你怎麼變得和以前不同了。」
「哦――,這個問題,我想――,我不知道。」
「你從來就不是個道德高尚,富有同情心的人,為什麼今天卻變成這樣?」
「我嘛?也許,怎麼說,我想即便再壞的人,他內心深處也還有一點人性的善良吧。」
「也許吧,允許你今天真是良心發現,覺得自己過去太卑鄙無恥了。」
「是啊!我今天是良心發現。」湯姆自嘲地說,「你看,像我這種壞人如果有合適的空氣和土壤的話,還是能夠散發出一點甘甜的香味的。」
「你是因為我傷心哭泣從而感覺到內疚的嗎?」
「是啊!是你的悲傷讓我看到自己是多麼的下流無恥。我讓一朵聖潔、鮮美的花兒受到玷污,當看到嬌嫩的花瓣灑落在地,受到污穢的交趾踐踏的時候,我受上帝的感召而羞愧悔恨,你說得真對,是我因為自責而羞愧內疚的。」
「哦,是這樣,看來你還不是一個不可救藥的人。但願我今天的眼淚沒有白流,看來那次從那些暴徒手裡把你救出來還是一個正確的選擇,也許你經過今天的反省之後,能會逐漸回到正確的軌道上來。如果你真能改過自新的話,那我們以後真能成為很好的朋友,我會把過去對你的敵意替換成友誼。湯姆船長,我現在意識到,只要去努力,這個世界就沒有什麼是不可改變的。」
「是啊!你說得對。這個世界沒什麼是不可改變的,除了――」湯姆的話突然停住了。
「除了什麼?」 維奧萊塔追問。
「上帝的真理!」湯姆改口說,此時被他硬生生壓到肚子里的他真正想說的詞語是――你的偏見。
「對!你說得很對!湯姆船長,我覺得我們還是能夠交流的。」 維奧萊塔坐了起來,她臉上不再有眼淚,心情好了很多。她用歡快的語氣說:「湯姆,其實,我今天哭並不全是因為你。」
「那還有什麼原因?」
「你能為我保守秘密嗎?」
「我似乎不是個長舌婦,你應該知道這一點。」
「是!這的確是你的一個優點。」 維奧萊塔說,「就像你剛才說的那樣,我的確在紐約遇到了挫折,很大的挫折。」
「哦!我在聽。」
「我不知道那是怎麼發生的,簡直太可怕了。我沒想到會是那種結果,完全不是我所料想的那樣。我太失敗了!」
「到底怎麼了?」
「我輸了,全輸了,我輸了精光,二十萬美金,全我讓我輸光了。」
「二十萬美金,不小的數目,你怎麼輸光的?你都做了什麼?」
「期貨!二十萬美金全部輸在期貨上。」
「哦,你在玩那東西,可以理解。輸二十萬美金雖然的確是多了點,但並不是特別了不得的事情。」
「對我來說可就最大的事情了。我以為自己很聰明,認為自己一定能比別人好,可我發現我原來並不是個合格商人的料,我根本無法接我父親的班,我無法面對我父親對我的期待。」
「這個――,我覺得並不絕對。挫折誰都要經歷,如果你不經受這樣的挫折,那你永遠不會成為好的領袖。」
「我做不了領袖,我做不了蒙蒂利亞家族的掌門人。」
「我認為你能做得了,你是蒙蒂利亞家最聰明的一個,同時也是最有活力的一個。你只要勇於面對失敗,你就能成為一個好舵手。」
「湯姆,如果這話是從埃德嘴裡說出來,那我真會深信不疑。但我還是要感謝你,畢竟美好的言辭勝過金錢。」
湯姆聽完維奧萊塔不經意之中的傷人話後用眼角掃視了她一眼,湯姆嘴角掛著冷笑。他自嘲了一句,「是啊!像我這種人的話是不值錢的。維奧娜,時間不早了,我想睡覺了。你選一個日子,請律師來,把我們之間的那樁事結束掉,這樣我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從這棟大房子搬出去了。」
「哦――,是,既然你這麼說了,那我們的確是應該早點把這一切結束掉。兩個月前,在安科雷季我與我父親談過,他準備給你兩百萬美金做補償。我不知道這個數目是不是能令你滿意?」
「兩百萬美金!」湯姆輕輕吹了個口哨,說:「你父親可真慷慨,我以為自己是兩手空空離開這棟宅子呢。很好,兩百萬美金,我要成富翁了!」
「這麼說你接受了?」
「是,我不能再貪婪了,否則會受到上帝的懲罰呢。」
「那等我父親一回來我們就找律師簽訂離婚協議,好嗎?」
「好啊!太好了,我晚上做夢都會笑出聲來。」
「那就這麼定了,不再改口!」
「對!絕對不會改口了。」湯姆說完,他激動地從沙發上爬起來,進到浴室,關上門。他把浴室的噴頭打開,讓水從他的頭頂傾瀉到身體,也在同時,滾滾熱淚順著臉頰而下,悲傷絕望充滿他的整個胸膛。

第二天,湯姆早早就出門了。回來的時候已經到深夜,維奧萊塔在湯姆進門的時候往往都已經睡著了。她自從與湯姆達成協議就感覺輕鬆了許多,整個人都像換了新的一樣。歡樂重新又回到維奧萊塔身上,她又開始說笑,開始到妹妹的房間里亂串了。維奧萊塔的母親對女兒的變化很是吃驚,她從時間上判斷是湯姆的歸來讓自己女兒有了改變,於是認為是湯姆讓維奧萊塔不再寂寞,有了歡笑。蒙蒂利亞夫人甚至為這向女兒開玩笑說:「維奧娜,我一直以為你不愛湯姆,沒想到你原來是那麼依戀他。你看湯姆一回來你就像換了個人。」
維奧萊塔對自己的母親笑笑,她沒有去做解釋,她認為現在無需到處宣傳即將要做的事情,離婚畢竟與結婚不同。

這幾天湯姆只去了一個地方,就是老朋友大衛船長的家,他讓大衛船長給自己騰個空閑的房間,他告訴大衛船長自己要在裡面安安靜靜讀點書。
的確,湯姆每天真如他所說的那樣把自己悶在房間里一個人閱讀或者看電視。大衛船長認為湯姆很不正常,似乎有什麼心事,但每當他問湯姆的時候,湯姆都淡淡一笑,說自己沒有任何問題,他很正常。湯姆現在對即將臨近的美國總統大選非常關注。在大衛的家中最近經常聚會,大家討論的也是總統大選。大衛的朋友旗幟鮮明地分為兩派,支持共和黨候選人喬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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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上海混混 發表於 2005-9-10 13:13 |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十三章 阿拉斯加瘋了

湯姆隨馬瑟先生來到安科雷季。當他跨進阿拉斯加共和黨助選分部時看到裡面的人忙忙碌碌,叫叫嚷嚷,很多人在樓道里急速地穿行。馬瑟先生領著湯姆一邊向前走,一邊給湯姆介紹助選分部。馬瑟先生時不時與走道的人打招呼鬥趣,走道的人對馬瑟先生很是尊敬,但他們看馬瑟先生身邊的湯姆則用一種怪異的眼神,似乎對這樣這個貌似埃斯基摩的漢子充滿好奇。尤其當他們感覺到馬瑟先生對湯姆的那種熱情,為馬瑟先生不斷給湯姆講解分部內部的事物而表達出來的親切誠懇使得左右兩邊的工作人員自然而然地暗自猜疑湯姆的來歷。
馬瑟先生帶湯姆了進了自己的大辦公室,他請湯姆坐下,然後立刻打電話通知助選分部的全體人員前來。
「湯姆船長,你等會人來了你想好了談什麼嗎?」 馬瑟先生打完電話問。
「馬瑟先生,我是這樣想的。等大家來后,我想給大家講講我們這次巡迴助選的策略以及我對提高選民熱情的建議。我不想長篇大論,只想表達一下我的觀點。現在重要的事情是要立刻組成一個獨立的助選演說班子,我要挑幾個得力幹將,因為我必須要有一些人來給我跑腿。還有,我的形象也要今天定下來。馬瑟先生,你最好今天就把化裝造型師叫來,我要徹底改變我現在的樣子,讓我看起來像一個具有親和力的阿拉斯加居民。我現在的樣子是絕對不行的,阿拉斯加大陸的選民不會接受一個阿達克島上的漁民到講台上說教。還有,我的頭髮也一定要剪短,我臉上的膚色也需要好好處理一下,我鬍鬚也是需要整個刮掉的,我這個樣子看起來太老,會對吸引年輕選民不利。我這身衣服也要換掉。馬瑟先生,你今天必須安排服裝店給我定做行頭,整個要換,另外,我走路舉止是不是應該重新設計一下,我想在大陸演講一定與在阿達克島上不同,應該像一個年輕有活力的演說家的樣子,這樣對吸引女性選民有會非常利。」
馬瑟先生聽完湯姆的要求,立刻打電話去安排了。
過了十分鐘,人陸陸續續到了。馬瑟先生清點人數后,向大家介紹湯姆。
「這是湯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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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上海混混 發表於 2005-9-10 13:15 |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十四章 朱諾的浪漫夜晚

維奧萊塔見父親暈倒,她大叫著把父親從地上扶起來,把父親攙扶到沙發上,從桌子上拿起酒杯,給父親嘴裡灌了一口。蒙蒂利亞在酒水的刺激下清醒過來。他喘了口氣,臉上露出憤怒的神色。
「維奧娜,你去把你母親叫來。」 蒙蒂利亞說。
維奧萊塔猶豫著,她不想起身離開。
「快去!聽見沒有?」 蒙蒂利亞用遲緩但卻是強迫的語氣說。
「好吧!爸爸。」 維奧萊塔站起身,遲疑地走出了房門。過了片刻,蒙蒂利亞夫人在維奧萊塔的伴隨下走了進來。
「怎麼了?費雷拉,親愛的,你出什麼事了?」 蒙蒂利亞夫人趴在蒙蒂利亞先生身邊,用關切的語氣問。
「你先讓維奧娜出去。」 蒙蒂利亞先生說。
蒙蒂利亞夫人猶豫著,她不知道蒙蒂利亞先生為什麼要這樣。
「讓她出去!」 蒙蒂利亞先生大聲喊。
蒙蒂利亞夫人向維奧萊塔擺擺手,維奧萊塔知趣地退出房間。
蒙蒂利亞先生見女兒出了房門,說:「你去找菲爾德律師來,我要重新訂遺囑。」
「怎麼了?親愛的,發生什麼事了?」
「快去!聽見沒有?」
「好吧!親愛的,我現在就去。」 蒙蒂利亞夫人起身急匆匆離開。
過了大約半個小時蒙蒂利亞夫人回來。她和菲爾德律師進門后發現蒙蒂利亞先生已經坐了起來,他神態安詳鎮定,似乎並沒有發生什麼重大事情一樣。
「費雷拉,老朋友,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菲爾德律師問。
「菲爾德,我是有點不舒服,心臟不太好。我叫你來是想重新訂立遺囑,把原來的那份作廢掉。」
「為什麼?你有什麼理由嗎?」
「我有重大理由,但這個理由我不能告訴你。你就按照我吩咐的去做吧。」
「好吧!你陳述,我來寫。」 菲爾德律師說。
「你就這樣寫,說我費雷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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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上海混混 發表於 2005-9-10 13:16 |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十五章 狂熱

蒙蒂利亞先生晚上不在公司,他參加了一個酒會。到早晨才回到公司。他回公司後接到哈里發來的電報大吃一驚,他沒想到自己的女兒出走竟然是做這樣的事情。他第一個念頭就是瘋狂,第二個念頭就是可怕。維奧萊塔瘋了,她在做一件讓蒙蒂利亞家族徹底毀滅的事情。
絕不能讓維奧萊塔去做這件事,否則我蒙蒂利亞公司就會被醜聞壓垮,就會讓業界所有的人了解到這件不可告人的秘密,更別說一旦湯姆被揭穿對家族帶來的可怕影響。蒙蒂利亞先生想。他內心充滿恐怖。在一番急速的思考後,他決定立刻前往朱諾去阻止自己的女兒干這件蠢事。
蒙蒂利亞先生駕駛自己的小飛機前往朱諾。他計算了一下,假如維奧萊塔真是要在湯姆助選團集會來揭湯姆的老底,那也就在今天了。時間已經只剩下四個小時了。根據電視上報道的消息,湯姆助選團在將在今天下午一點在朱諾市政廳舉行演講。而現在已經是上午九點,要阻止維奧萊塔就必須在四個小時之內趕到朱諾。
飛機從安科雷季出發向東偏南飛行,航程幾乎跨越整個阿拉斯加灣的海面。蒙蒂利亞駕駛四座雙引擎小型飛機用了兩個小時降落在朱諾一個專門用於私人飛機降落的機場。此時已經是上午十一點多了,距離演講會開幕只有一個多小時。
蒙蒂利亞先生從飛機駕駛室跳出來,急速從機場乾枯的草坪跑過,穿越白雪覆蓋的曠野,在機場外找了一輛專門守候接人的小車。
「送我去市政廳!」 蒙蒂利亞先生大聲說。
司機是個年輕人,他面對一個氣喘吁吁老頭的大聲命令雖然很是好奇,他很想發問,但聽到他是要去市政廳,心裡也就明白了幾分。
「你是要去聽湯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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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上海混混 發表於 2005-9-10 13:18 |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十六章 羅伯山

在擁吻維奧萊塔之後湯姆內心實際上是與忘情的維奧萊塔完全不同的。湯姆在演講開始后就等待維奧萊塔衝出人群向他發動挑釁。他儘管泰然自若,甚至是瘋狂地表達思想,鼓動台下的聽眾,但他不對維奧萊塔這個瘋丫頭衝上台來搗亂沒有顧及是不可能的。他在等待,同時他也想好了應付的計策。
湯姆其實一直在留意台下,他在尋找維奧萊塔,他在開始演講十分鐘后就找到他心中的愛人,那個躲藏在角落裡的漂亮女孩以及在她身邊的琳達。兩個女孩距離講台不遠,她們到達會場后拚命向前擠,目的是找個有利的位置以便演講開始后衝上台去。在演講開始之前她們總是用牌子把自己的臉遮擋住,但在演講開始后,她們都不再顧及而放下了牌子。
原本要搗亂的兩個女孩很快被現場氣氛感人。首先是琳達,她在那裡又跳又叫,隨後就是維奧萊塔,她們被湯姆的語言、瘋狂和表述所打動,忘記了自己來幹嘛。很多時候,在日常生活中人往往能保持冷靜,而當人身處一個狂熱的環境時就特別容易被環境左右,理智此時就很難保持,除非這個人有特別超常的控制自己情緒的能力和理智。如果讀者留意過狂熱球場或者殺紅眼的戰場的氣氛就能理解這個道理。
維奧萊塔如果是在一個安靜平和的環境里,她根本不會忘記自己那些對湯姆的憎恨和蔑視,可像她這樣一個才剛剛涉世的女孩子來說要求她此時不被環境左右是不可能的。更由於湯姆是她的丈夫,而她丈夫現在又被周圍成百上千的人狂熱崇拜,她便不可遏制地產生了驕傲和自豪感,她的自我人格完全被這種狂熱壓制和異化了。
湯姆清楚地看到維奧萊塔情緒的變化。當他看到維奧萊塔臉頰通紅,熱淚盈眶時,他就知道維奧萊塔被感染了,被氣氛以及他的演講感染了。在快要演講結束時他突發奇想要求維奧萊塔上台來,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他就想把此時熱淚盈眶的女人抱在懷裡,他想吻他,他狂熱地想擁吻她,那時候湯姆忘記了維奧萊塔的上台可能會揭露他,或者給他難堪,那時候,湯姆同樣也被維奧萊塔的熱淚和興奮感動了。
湯姆於是發出了那樣的呼喊。但當維奧萊塔真被他抱在懷裡的時候,湯姆僅僅時在最初一刻迷失了自己。幾秒鐘后,他就清醒了,他明白維奧萊塔此時一如以往一樣並不愛他,而僅僅是被會場的狂熱沖昏了頭腦而已。
維奧萊塔迷失自我的時間要比湯姆長得多,她直到被眾人簇擁著離開會場依然緊緊攬著自己丈夫的胳膊,依然沉迷在她那從來都沒有過的幸福之中。她那一刻真感覺到湯姆對她狂熱的愛,這種愛遠不是丹尼爾和埃德所能給予她的。她感受了湯姆身上狼一樣的野性和激情,以及散發出來具有強烈誘惑力的雄性荷爾蒙氣息。此時,湯姆身上的煙草味和汗味的混合氣息讓她像勃發的母狼一樣興緻勃勃。湯姆在擁抱著自己的妻子對著眾多媒體記者拍照留影后立即上了安排好的汽車離開了會場。
在車裡,馬瑟先生從前座伸出胳膊不住地拍著湯姆的肩膀,他的興奮比以前任何一次還要強烈。他以前只聽說湯姆與自己的妻子關係不好,所以在任何場合他都讓助選團竭力迴避湯姆的婚姻,以防止有人拿此事做文章。可現在,他太興奮了,湯姆根本不象他聽到的傳言那樣沒有一個幸福的家庭,不是個好丈夫。湯姆的家庭生活完美無缺,完全是偶像級別的。馬瑟先生當即決定要大肆宣傳此事,他對滿臉幸福的維奧萊塔宣布他們兩人是阿拉斯加社會生活的楷模,是那些崇尚回歸家庭生活人效仿的典範。他決定晚上就安排記者採訪維奧萊塔,讓她談談他們的婚姻,談談她是如何與湯姆相識、相愛和步入婚禮殿堂的。
馬瑟先生的話一出,當即給維奧萊塔頭上一棒,她一下把攬湯姆胳膊的手鬆開了,同時身體也從湯姆的懷裡掙扎出來。
「天啊――,」 維奧萊塔叫喊起來,「我做了什麼?天啊――,我究竟做了什麼?」她說著嚎啕大哭起來,到此,她完全醒悟過來,腦子終於清醒了。
馬瑟先生被維奧萊塔突然的變故打悶了,他不知道剛才還幸福無比的女子如何變成這樣。他用驚恐疑惑的目光看著湯姆,想從湯姆身上了解真相。湯姆非常鎮定,他明白維奧萊塔怎麼了,他知道這個女孩子清醒了,明白自己做了什麼事情。湯姆對馬瑟先生平靜地說:「馬瑟先生,送我們去旅館,我想私下與我妻子談點事情。」
馬瑟先生不解地搖搖頭,他做了個手勢,告訴司機立即去旅館。

車很快就停在朱諾最豪華的旅館門口。湯姆抓著維奧萊塔胳膊下了車。此時維奧萊塔依然哭著,依然沒有從痛心、難過中解脫出來。湯姆對站在旅館門口以及樓道里眾人詫異的目光視而不見,他拽著維奧萊塔的胳膊,近乎粗暴地把女孩帶進自己的房間,然後「砰」地把門關閉。
湯姆把維奧萊塔拽到沙發前,把她推倒在座位上,然後坐在哭哭啼啼的女孩對面。他看了維奧萊塔片刻,然後站起來到洗手間把毛巾拿來,扔給維奧萊塔。然後從柜子里拿出紅酒,給維奧萊塔倒了半杯遞過去。
維奧萊塔沒有接受湯姆的好意,她把杯子推開了。湯姆一把抓住維奧萊塔的臉頰,把酒遞在她的嘴唇邊,冷冷地說:「喝下去――」
維奧萊塔想反抗拒絕,但立刻感覺湯姆的威脅不可抗拒。她咕咚兩口把杯中的酒喝完,然後舔著嘴唇,目光恨恨地看著湯姆,那個剛才還讓她幸福無比的人此時重新成為惡魔。
「好了!酒精讓你的悲傷減緩一些了。」湯姆把酒杯放下,坐在維奧萊塔對面激動地說,「維奧娜,一切都沒有變!你,我,還有這個世界,一切都是原樣!不要為短暫的迷失自我而傷心,你依然是你維奧萊塔,而我依然是我湯姆。我依然是那個在你眼裡一無是處的男人,那個佔據你名分的男人,那個你不愛的男人。不要為台上那曾經有過的一抱一吻而傷心,你做為我的妻子那麼久,難道我就連好好吻你抱你一次的權利都沒有嗎?即便我是個惡人,一個十惡不赦的大惡人,可我一樣也是個人,是個男人。我和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正常的男人一樣有慾望,有衝動,對自己喜歡的、愛的女人有性幻想,有渴望被她依偎、體貼、溫存、關懷的需求,難道這也有錯嗎?難道這種渴望有錯嗎?你回答我――,用你全是偏執堆積起來的腦細胞想想后回答我,當你把我當成一個人,而不僅僅是你手裡報復情人的工具或者一塊為掩蓋你未婚先孕的遮羞布的時候,我是不是也該有愛你和渴望被你愛的需求和權利呢?維奧萊塔――,維奧萊塔――,你回答我!」此時湯姆情緒異常衝動,他眼睛里含著淚水,連說出的話都有些顫抖了。
維奧萊塔恨恨的目光被湯姆的激動言辭消減下去,她沒想倒湯姆會說這樣一番話,尤其是她從未在湯姆臉上見過的表情,以及那淚水,這些發自肺腑的話讓女孩感覺從未有過的驚異。她被湯姆激動的氣勢壓倒了,進房間的時候她還仇恨滿滿,但此時卻感覺自己並不是那麼有理了。
過了半天她回了一句,「你撒謊――,我知道!你從來就不愛我。」
「你說什麼?」湯姆握緊拳頭暴怒地說,「撒謊?我不愛你?你認為我不愛你?可笑――,可笑――」湯姆語音顫抖,「我不愛你――,對!在你眼裡,我是個沒有愛的男人,我滿眼都是你的錢――,我幹嘛呢?我有什麼必要讓你明白我的內心呢?維奧萊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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