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督徒的自由：從林昭到高智晟、胡佳、賈甲

基督徒的自由：從林昭到高智晟、胡佳、賈甲－－當前中國宗教精神中引人注目的一個焦點

馬丁路德的名著《基督徒的自由》中有一句名言：「基督徒是全然自由的眾人之主，不受任何人管轄；基督徒是全然順服的眾人之僕，受任何人管轄。」馬丁路德在論述中清楚的指出，基督徒的自由乃是指內心的、屬靈的範疇，基督徒不受任何人管轄，而且因為與基督聯合，分享基督的榮耀，因此在屬靈的領域是君王、祭司。耶穌基督曾經說，他的國是在天上，而不在地上。因此，基督作為君王，與基督徒因基督而成的君王，也是屬靈的君王，而非俗世的權力而言。

這樣的自由，是驚天動地的。那就是在內心的、精神的層面，全然的不受挾制、沒有缺乏，而有源源不絕的活力。若用其他宗教的語言來說，可以類比的講法，如佛教禪宗所說的「人不可依草附木」、「蕭然無寄」，「常獨行、常獨步，達者同遊涅槃路」等等，其實指的都是內心的自由而言。

正如路德的名言所表達的，基督徒的自由精確的說只屬於內心的、屬靈的，他表現於外的，反而是順服的，或者是在外在的不自由中，內心仍然不受挾制，沒有缺乏。

怎樣理解這樣的自由，聖經當中，以基督的受難為典範，當然也非常的明顯。但是我願意在此說說我怎樣從當代中國人的精神風貌與經驗，來理解這個問題。

中國的文化大革命，是挾著政治暴力、和意識型態話語霸權，再加上處於經濟、社會脈絡全然被政治所挾制的社會中，大多數的人在此瀰天蓋地的軟硬兼施的逼迫下，很快就表態降服了。雖然降服不一定能夠倖免於難，但是更悲哀的是很多人不但降服，而且「從內心深處起革命」，全然的順服於壓迫之下，甘心的被挾制，徹底的順服於政治權勢之下。

在這場災難中，我們看到：標榜「新理學」的馮友蘭、標榜「儒行」的狂者哲學家熊十力、標榜「只有來學，沒有往教」狷介的馬一浮，甚至被人們視為硬骨頭的是梁漱溟……，他們從嚴格的意義來說，都是政治精神暴力下的屈服者。雖然人們或許不忍苛責他們。

在毛澤東發起的一連串狂風暴雨中，真正卓然而立，在精神上仍然不受任何人管轄的，最近幾年最受人們談論的，就是北大中文系的女學生林昭。依維基百科的資料：「林昭（1932年12月16日－1968年4月29日），原名彭令昭，蘇州人，基督徒。林昭在1957年的反右運動中因公開支持北京大學學生張元勛的大字報「是時候了」而被劃為右派，後因「陰謀推翻人民民主專政罪，反革命罪」在1960年起被長期關押於上海提籃橋監獄，在獄中她堅持自己的信仰，並書寫了二十萬字的血書與日記，控訴了中國當局的對她殘酷政治迫害和壓迫，表達自己追求人權，自由和平等的信念和追求。1968年4月29日林昭被當局在上海秘密槍決，當局從未正式公布過判處林昭死刑的罪名。」透過中國影像工作者胡傑所拍攝的紀錄片《尋訪林昭的靈魂》，我們看到了林昭這樣一位年輕的女子，怎樣在一片恐懼與順服中，睥睨邪惡政權的荒誕與虛弱，活出了真正的自由。在紀錄片中，尤其是她的友人描述到上海提籃橋監獄去看她的那一段，獄中的林昭不但毫無囚徒的卑微，反倒是如君王一般行止，看守她的獄卒們反而彷彿被這個女子的無懼所震攝、聽命臣服於囚徒的荒謬情節，讓人見識到了何謂「屬靈的、內心的」自由。

林昭的故事透過胡傑的紀錄片，現在已成為流傳於中國，廣為人知的傳奇。讓人們了解到，中國人的靈魂在文革的狂暴下，不但沒有死絕，反而真正站了起來。

事實上，在後來，我透過閱讀，知道了更多基督徒在文革之中不但沒有屈服，反倒見證了基督教信仰的真實。如天主教龔品梅樞機主教為代表的忠貞教會、基督新教的王明道、宋尚節、倪柝聲、袁相忱、林獻羔、謝模善、楊心斐、以巴弗等著名傳道人，如遠志明所拍攝的《十字架──耶穌在中國》記錄片所呈現的。文革之後，中國基督徒數量快速增長，與他們給中國人的靈魂帶來的更新，以及其中所顯現的高貴的自由與動人的見證，應該是息息相關的。

我在記者的採訪工作中，接觸到不少中國的自由人士。他們之中，有許多是具有宗教信仰的。而在採訪中，我也可以發現宗教信仰在他們的生命中，作為極重要的支持。高智晟律師是基督徒、胡佳是佛教徒，而最近返回中國，宣稱為中國的民主化，無懼地面對當今最殘暴政權的賈甲先生，雖然不是個別的宗教的信仰者，但是卻有明顯的「神」的信仰。他們追求心靈的自由，使他們無懼地站在邪惡面前。從林昭到這些人，使我相信中國人的精神面貌已經不再是魯迅所描述「被馴化的、只求做穩奴才」的狀態而已了。而這正是路德所說的：「基督徒是全然自由的眾人之主，不受任何人管轄」的那個樣態。

最後還要說的是，林昭的「基督徒的自由」更新了中國人的靈魂，但並不是所有的中國基督徒都更新了自己的生命(例如在倪柝聲被逼白時，為中共提供幫助的多是其原來的同工)。而更新生命的也不全然是基督徒。事實上，今天在中國面臨基督教早期受逼迫的相同處境，也就是只要口頭否認自己的信仰即可苟免於難的，乃是廣大的法輪功修練者所面臨的。而他們的表現也一如早期的基督徒那樣的堅貞，展現了可歌可泣的自由，與基督徒的自由相比，並無遜色之處。法輪功能夠迅速在華人世界中廣傳，與這種在權勢之下的殉道精神應該也是有關的。總之，從路德所說的「基督徒的自由」來看今天中國人的精神面貌，應是宗教研究者可以注意的現象。雖然大多數的台灣宗教研究者對此驚人的現象似乎無意看見，甚至逃避去看見。

求索 發表於 2013-6-6 15:05
好，求同存異！

jiandao 發表於 2013-6-7 00:00
自稱信真理的人，都是罪人，這個事實本身恐怕不能邏輯地推導出這個真理有問題，哈哈，難道可以想象有一個 ...

好，求同存異！

求索 發表於 2013-6-6 10:31
自稱信真理的人，都是罪人，這個事實本身就說明這個真理有問題。
我當然不認為江澤民，溫家寶之流是民族 ...

自稱信真理的人，都是罪人，這個事實本身恐怕不能邏輯地推導出這個真理有問題，哈哈，難道可以想象有一個真理，人們信了就可以立馬成為完人？馬克思主義，哈哈，據說有些奇妙功效，據說可以讓共產黨人成為「三個代表」～～～

的確，俄國就是活例，正因為在蘇共的極權統治下，思想、信仰、表達、結社等憲法規定的基本人權都被踐踏蹂躪，社會權力掌握在極少數人手中，因而在社會轉型的過程中，資源的再分配嚴重不公正，經濟也有一段時間一落千丈。而共產政權崩潰前有過較為充分民主運動的一些東歐國家，社會經濟資源的再分配就相對公正一些，經濟的過度就平穩得多。中國、朝鮮的共產政權的崩潰時遲早的事，呼籲落實憲法規定的人民的思想、信仰、表達、結社等基本人權，正是為了減輕俄國式的轉型陣痛。而基督信仰，作為自由解放的真理，正在瓦解著中共的獨裁專制。

很高興與老兄有深入的交流，讓咱們暫且求同存異，信仰探討，哈哈，也要慢慢來。

jiandao 發表於 2013-6-6 22:51
世上的罪惡和醜陋，都是有限的存在對於真善美的偏離。耶穌教導，罪出自你自己。神的全能，個人理解，體現 ...

自稱信真理的人，都是罪人，這個事實本身就說明這個真理有問題。
我當然不認為江澤民，溫家寶之流是民族之魂。但近二十年是中國歷史上最好的，也是不爭的事實。老弟，不要被公知們迷惑，基督教救不了中國。中國的文化也不需要徹底更新。 至於制度，要慢慢來。 俄國就是活例。

求索 發表於 2013-6-5 23:08
老兄洋洋洒洒寫了這麼多， 真不知從哪回起？

神如果是萬能的， 就不可能僅僅是真善美，世上的罪惡和醜陋 ...

世上的罪惡和醜陋，都是有限的存在對於真善美的偏離。耶穌教導，罪出自你自己。神的全能，個人理解，體現為真善美終將戰勝假惡丑，新天新地終將取代這個充滿罪惡的世界。

基督教在歷史上犯的罪不少，現在犯的罪也不少啊，基督教反科學的事迹、反民主、人權的事迹，哈哈，大量的基督徒， 把基督教早期和近期、現在的一些理論家奉若神明，崇拜的五體投地，基督徒想借用基督信仰立自己的權威於人世，這些只能證明基督信仰是真理——人，包括基督徒，都是罪人，都會犯罪。

至於中國政府不喜歡基督教， 這很好理解，基督信仰作為人類思想自由解放最完全徹底的形式，從最高的信仰的意義上，對於獨裁統治構成了最根本意義的威脅瓦解。哈哈，老兄，你真認為，明言「悶聲發大財」的江澤民，身家數十億美元的溫家寶，是為中華千秋萬代謀划的人？

中國的偉大復興需要文化的徹底更新，制度的根本重構，否則恐怕只能淪為三流國家、南美化。

ruthrose 發表於 2013-6-6 18:06
所以，如果把宗教領袖當作神的話，就是拜偶像了。基督教所敬拜的又真又活道成肉身的獨一真神，而不是某一 ...

三位一體是聖經里的，還是後人提出來的，你們對這「理論」不是頂禮膜拜嗎？

求索 發表於 2013-6-6 12:11
基督教也一樣是個人崇拜啊！異曲同工，都是錯誤信仰的產物。
所以，人要有正確的思想 ...

所以，如果把宗教領袖當作神的話，就是拜偶像了。基督教所敬拜的又真又活道成肉身的獨一真神，而不是某一個領袖。

ruthrose 發表於 2013-6-6 07:28
無神論的個人崇拜與伊斯蘭的個人崇拜，異曲同工，都是錯誤信仰的產物，所以，人要有正確的信仰。:handsha ...

基督教也一樣是個人崇拜啊！異曲同工，都是錯誤信仰的產物。
所以，人要有正確的思想

jiandao 發表於 2013-6-6 08:10
對於基督信仰來說，直接將「神」定義為無限永恆的「真善美」，而偏離「真善美」，就無以永恆，只能局限於 ...

老兄洋洋洒洒寫了這麼多， 真不知從哪回起？

神如果是萬能的， 就不可能僅僅是真善美，世上的罪惡和醜陋也是他的功勞。

「基督教還有很多主張是不利於世界趨向美好、和諧的」， 老兄真不知道？ 基督教在歷史上犯的罪還少嗎， 還需要我一一列舉嗎？ 一神論， 肯定是排他的。 排他的， 就不可能是和諧的。 至於基督教反科學的事迹， 就不必再提了吧？

同意任何人都不值得崇拜。 但恰恰是大量的基督徒， 把基督教早期的一些理論家奉若神明，崇拜的五體投地。

「基督信仰立最高權威於世外」但基督徒都想借用它立自己的權威於人世。

至於中國政府不喜歡基督教， 這很好理解。 凡是為中華千秋萬代謀划的人， 都不可能放任基督教在中國橫行。一旦中國的偉大復興失敗了， 淪為三流國家， 基督教在中國就成功了。

求索 發表於 2013-6-5 17:03
謝謝老兄的誇獎，實在不敢當。

只是牧師們現在強調真善美而已。基督教還有很多主張是不利於世界趨向美好 ...

對於基督信仰來說，直接將「神」定義為無限永恆的「真善美」，而偏離「真善美」，就無以永恆，只能局限於有限，所以說罪的工價就是死。

這種教義，可以理解為，從某種意義上說，局限於有限，是個人的自我選擇。

基督教還有很多主張是不利於世界趨向美好、和諧的？哈哈，能否請老兄舉個例子具體說明一下？泛泛而談，個人感覺，老兄這麼說很有道理。第一，基督教教派林立，不可能各教派的所有主張都是好的；第二，即便是目前基督教的主流的，被廣泛認同的主張，也未必就一定是神的旨意——人畢竟不是神。

人，任何人，包括牧師、神父、教皇，都不是神，都是罪人，都不值得崇拜，這一信條，作為基督信仰的特色之一，哈哈，我們拋開信仰立場，我認為，是基督信仰，對於人類文化、人類社會實踐，最偉大的貢獻，尤其對於我們中國傳統文化背景的人來說，有著重大的啟迪作用。

換句話說，基督信仰立最高權威於世外（當然，聖經的權威不可置疑，但任何人對於聖經的理解、解說都可以質疑——這種質疑有充分的信仰依據），就從最高的信仰的意義，打破了世間一切的權威和威權，帶給人最充分、徹底、深刻的解放和自由。

在中國，佛教、道教都可以被世間的權威和威權容忍，中共高層，如江澤民、吳邦國等人熱衷佛教、道教早就是公開的秘密，但對於基督教總是視為威脅，哈哈，咱們論壇上的認為卡扎菲、中共殺人有理的八戒老兄，也是反基狂熱分子，箇中原因值得深思。

求索 發表於 2013-6-6 03:38
你以為無神論者都搞個人崇拜？ 你怎麼不看看伊斯蘭？

無神論的個人崇拜與伊斯蘭的個人崇拜，異曲同工，都是錯誤信仰的產物，所以，人要有正確的信仰。，信仰對了，既不搞個人崇拜，也不搞拜物主義。

jiandao 發表於 2013-6-6 04:05
老兄很有正義感，邏輯清晰，思想深刻，本人敬重。

對於基督信仰來說，直接將「神」定義為「真 ...

謝謝老兄的誇獎，實在不敢當。

只是牧師們現在強調真善美而已。基督教還有很多主張是不利於世界趨向美好、和諧的。一個 強調懲罰不信者的宗教，不可能是真理。從這一點來看，基督教束縛了人們追求自由的心靈。

求索 發表於 2013-6-5 14:42
什麼是真理？空喊是沒用的。許多人都在尋找。
我只知道，詛咒不信自己就永墜地獄的「個體」，不可能代表 ...

老兄很有正義感，邏輯清晰，思想深刻，本人敬重。

對於基督信仰來說，直接將「神」定義為「真善美」，而偏離「真善美」，就無以永恆，只能局限於有限，所以說罪的工價就是死。

而基督信仰倡導「真善美」，倡導「愛人如己」，要求警醒自己、譴責罪惡，是有利於我們這個世界趨向美好、和諧的，是有利於人們的福祉的。

jiandao 發表於 2013-6-6 02:34
我們的心靈是自由的還是不自由的？離開真理，都是不自由的，即便被法律、環境允許自主選擇，因為我們都被 ...

什麼是真理？空喊是沒用的。許多人都在尋找。
我只知道，詛咒不信自己就永墜地獄的「個體」，不可能代表真理。

ruthrose 發表於 2013-6-6 02:04
無神論的個人崇拜，才是對心靈自由的最大束縛，看看北朝鮮的那些人吧。 ...

你以為無神論者都搞個人崇拜？ 你怎麼不看看伊斯蘭？

ruthrose 發表於 2013-6-5 13:25
我覺得吧，心靈的自由與心靈的歸宿是一回事，所謂自由，就是可以自由選擇歸宿，比如北韓的人民，他們的心 ...

我們的心靈是自由的還是不自由的？離開真理，都是不自由的，即便被法律、環境允許自主選擇，因為我們都被罪捆綁，只能選擇做各種偶像的奴隸。

而接受真理，歸向真理，必得自由解放。

jiandao 發表於 2013-6-5 07:04
個人認為，追求心靈的自由，是人類的天性，這本來就來自於天父的「形象」，而真理必叫我們更像我們的救主 ...

我覺得吧，心靈的自由與心靈的歸宿是一回事，所謂自由，就是可以自由選擇歸宿，比如北韓的人民，他們的心靈不自由，是因為他們無權自由選擇心靈的歸宿，他們被迫做了金家思想的奴僕。
葛朗台的心靈是自由的還是不自由的？他自由地選擇了金錢作為心靈的歸宿，但他為此付出的代價是——做了金錢的奴隸。

求索 發表於 2013-6-5 21:34
知道你想說什麼。我為你說了吧。宗教，包括基督教，是對心靈自由的最大束縛。 ...

無神論的個人崇拜，才是對心靈自由的最大束縛，看看北朝鮮的那些人吧。

ruthrose 發表於 2013-6-5 06:44
看你怎麼定義自由了，從心所欲不逾矩這才是真正的自由，為所欲為不叫自由，叫自取滅亡，一個不受任何制約 ...

知道你想說什麼。我為你說了吧。宗教，包括基督教，是對心靈自由的最大束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