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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朗為什麼沒有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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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YLASH 發表於 2011-1-29 23:57 | 只看該作者 回帖獎勵 |倒序瀏覽 |閱讀模式
【文摘】
  郎朗3歲便開始學習鋼琴,4歲師從朱雅芬教授,5歲和7歲連續二次獲瀋陽鋼琴比賽第一名,9歲考入中央音樂學院師從趙屏國教授,10歲獲全國星海鋼琴比賽第一名。兒時的郎朗可以說過五關斬六將,一路走來,燃起了親人與諸位老師的殷切期盼,是希望點亮了這位天才的光明大道。然而天才的路上會有一千個陷阱,郎朗也有希望破滅的時候,九歲的郎朗險些被嚴格要求他的父親「強迫跳樓」,世界差點失去一為天才。和中國二、三千萬學習鋼琴的兒童一樣,郎朗當年的求學也曾度過一段辛酸的艱苦歷程,也曾是一位標準的「黑色琴童」。

  郎朗的父親朗國任原來是東北遼寧瀋陽的治安特警,為了能讓兒子報考中央音樂學院附小,他毅然放棄了自己的工作,帶郎朗移居北京,臨考前,郎爸爸為郎朗聘請的鋼琴老師突然提出不教他了,老師說他「反應遲鈍、彈琴像東北人種土豆、感覺像武士道」,言下之意是說他不適合彈琴,不如回家賣土豆算了。這番話對一個9歲孩子的打擊太大了,於是郎爸爸認為一定是兒子不爭氣,有天晚上郎朗因故晚了回家,郎爸爸不分青紅皂白狠狠揍了他一頓,打累了,拿出一包毒藥丟給郎朗說:「你還有什麼臉呆在北京,現在給你三條路,一是吃藥、二是跳樓、三是回瀋陽。可郎朗寧願死也不回瀋陽,可郎爸爸卻讓他去死,要麼跳樓、要麼吃藥,最終,在郎朗的不斷哀求下,爸爸的怒火才得以平息。

(以下摘自《郎朗,千里之行》 作品相關 《郎朗,千里之行》 羞辱:)

那一次,父親和我得頂著雷暴和沙塵暴騎車去發脾氣教授的琴房。在春天,強風把骯髒的黃沙從戈壁灘一直吹到北京城,我們渾身都會被沙塵覆蓋著。雨一下,雨水就把塵土粘在我們的臉上和衣服上。雖然我穿著我的黃雨衣,每次自行車騎過一個水坑,污水就會濺得我滿身滿臉。等我們到的時候,我渾身全濕透了,髒兮兮的,父親也一樣。我們在冷風中直打哆嗦,但發脾氣教授沒有問我們需不需要毛巾。

父親說:「教授,如果您讓我們把身上弄乾了,郎朗就可以開始給您彈琴了。」

「沒這個必要了。」她說,她的聲音比冰還要冷。

父親問:「為什麼呢?」

「我已經決定不再教你兒子了。」

死一樣的沉默。

我感到淚水盈滿了眼眶。我看到父親的眼圈也變紅了。

他說:「這我不明白。我的兒子是個天才。」

「大多數學鋼琴的孩子的父母都認為自己的子女是天才。絕大多數孩子都不是的。郎國任,你的兒子不僅離天才差得太遠,他連進音樂學院的才華都沒有。我恐怕他是不可救藥了。」

父親爭辯說:「但是教授,他贏過比賽,有關於他的各種報道。在瀋陽他很出名。」

「瀋陽不是北京。」

「您一定得再考慮一下,教授。我們全部的賭注都放在這孩子的才華上了。我放棄我的好工作,到這兒來住在一間小破房裡,就是為了您能教他。」

「郎國任,對不起,但是我主意已定。現在,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我們走出來時,渾身仍然濕淋淋的。我們又走進了雨中。我抱著父親的腰,騎車回到公寓。一路上,我哭個不停。我作為音樂家的生命就此毀滅了。我的未來崩潰了。當父親跨下車時,我看不出他臉上流著的是雨水還是淚水。那也無關緊要了。什麼事都不再重要了。

父親完全失去了控制。在我生命的頭一回,我感覺到他是一籌莫展了。我沒了老師,沒了準備音樂學院考試的路子,他不知道如何去把握這個現實。在這個龐大、無情的城市裡,我們無親無故,失去了方向。

我唯一的安慰是我上的那所小學的校合唱團。合唱團的指揮請我為合唱團作鋼琴伴奏,我特別喜歡伴奏,因為合唱團的小孩子們都誇獎我的演奏。我取代的那個鋼琴伴奏以前總犯錯,但我很少出錯。在我生活中很凄慘的那段時光,我覺得沒人欣賞我,也覺得自己沒有才華,只有合唱團是我生活中唯一的亮點。

在發脾氣教授拒絕教我的第二天早晨,父親提前一個小時叫醒了我。

他說:「我想要你每天上學前多練一小時的琴,每天放學后再多練一小時。你三點回家后,一直要練到六點,而不是五點。」

我覺得那毫無意義。我練琴是為了誰呢?但父親此刻的心境是容不得我有任何疑問的。在他的眼睛里有一份我以前沒有見到過的瘋狂。

他說:「你一定得像活不過明天那樣地練琴。你必須練到每個人都能看到,沒有人有理由拒絕你,你是第一名,永遠會是第一名。」

那天在合唱團排練的時候,我試圖忘記發脾氣教授,還有父親不正常的情緒。老師對我的表現多有褒獎,但她覺得合唱團還需要再花點工夫,於是她把排練時間延長了一個半小時。我知道如果不能在三點鐘開始練琴,父親會生氣,但我沒有選擇。我心想,一旦我告訴他,事實上,我下午一直在彈鋼琴,他就會平息下來。

排練結束后,我快步走回家去。在我快走到樓門口時,我可以看見父親從我們家十一層的陽台上探身望外看。他沖著我聲嘶力竭地喊叫著

「你都上哪兒去了?回來這麼晚!你這個沒信用的傢伙。你把自己的生活毀了!你把我們所有人的生活都毀了!」他的聲音尖銳而又狂野。父親以前也吼過我,但從來沒這樣。他聽起來真的像是瘋掉了。等我進了房門后,他對我的攻擊就更厲害了。

「你耽誤了差不多兩個小時的練習,這兩個小時你永遠也找不回來了!」他叫嚷道,「太晚了,時間補不回來了。什麼都太晚了!一切都毀了!」

我說:「這不是我的錯。老師要我留下來排練——」

「我不信。」

「爸,我沒說謊。我——」

「你是個騙子,你是個懶蟲!你太不像話了。你沒理由再活下去了,一點理由都沒有。」

「您這都是說些什麼啊?」

「你不能灰溜溜回到瀋陽!」他狂喊道,「人人都會知道你沒考進音樂學院!人人都會知道你的老師不要你了!死是唯一的出路!」我開始往後退,遠離父親。他的吼叫卻越來越響,越來越歇斯底里。「我為了你放棄我的工作,放棄了我的生活!你媽為了你拚命幹活,勒緊褲腰帶過日子,每個人都指望著你,你倒好,回來這麼晚。老師不要你了,你還不練琴,你還不照我說的去做。你真是沒理由再活下去了。只有死才能解決問題。即便現在就死,也不要生活在羞辱之中!這樣對我們倆都更好。首先你死,然後我死。」

在我生命中頭一次,我感到了對父親的深深的仇恨。我開始詛咒他。

「吃了這些藥片!」他邊說,邊遞給我一個藥瓶——我後來才知道瓶里裝的是藥性很強的抗生素。「現在就把裡面三十片藥片全都吞下。吞下去,你就會死,一切都會結束。」

我跑到陽台上,想要躲開他。

他尖叫道:「如果你不吞藥片,那就跳樓!現在就跳下去!跳下去死!」

他沖我跑過來,我開始使勁踢他。我以前從沒有過這樣狂暴的行為,但我害怕他會把我從陽台上扔下去。在那一刻,我感到他什麼事都做得出。我想象自己從十一層樓摔下去,腦袋落到人行道上摔得粉碎,我的血,我的生命一點點從我身體里流走。

我央求道:「停一停!你這是瘋了!別來碰我!我不想死!我不會死!」

我又跑回屋裡。

父親喊道:「你要是不跳樓,那就吞藥片!把每一片都吞下去!」

我從小到大父親都一直教我不惜一切代價保護我的雙手,它們是我身體中最寶貴的部分。但此刻我開始用拳頭砸牆壁。我想要把雙手砸成肉泥,把每根骨頭都砸斷。我用手猛擊牆壁,就像拳擊手猛擊對手的臉。

父親叫道:「停下來!」

我也大聲叫道:「就不!」

「你會毀了你的手!」

「我恨我的手。我恨你。我恨鋼琴。如果不是鋼琴,這些事都不會發生!鋼琴讓你發瘋。鋼琴讓你想要殺死我!我恨這一切!」

父親尖叫道:「停下來!」

他跑過來,摟住我,開始抽咽起來。「停下來!」他不斷地重複著,一邊把我抱進他的懷裡。他說:「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對不住你。但是你不能傷了你的手。郎朗,求求你,別傷了你的手。」他親吻了我的手指,親吻了我的臉頰,但我還是不停地詛咒他,踢他。

他說:「兒子,我不想要你死。我只想要你練琴。」

我邊哭邊說:「我恨你。我再也不會練琴了。只要我活著,我就永遠不會再碰鋼琴。」

再也不練琴。

再也不彈琴。

  再也不看一眼鋼琴。

再也不和父親說話。

再也不看一眼父親。

再也不原諒他。

再也不停止恨他。每小時每分每秒都恨他。恨他想讓我死。恨他當我告訴他是老師讓我耽誤回家時他不相信我。恨他不相信發脾氣教授是個騙子。恨他讓我恨鋼琴,因為自打我能記事起,自打我看到湯姆越過琴鍵追逐傑瑞,自打我第一回聽到那美妙的音符、美妙的旋律、和弦、和聲,聽到音樂的魔力,我就一直熱愛著鋼琴。

一切都完了。

如今沒有美。沒有音樂。如今什麼都沒有了。

如今我只是一個沒有夢想的小孩,在一座陌生的城市上著學,和他痛恨的父親住在一起。

我連看一眼父親都不願意。在晚上,他照常為我炒味如嚼蠟的蔬菜,我吃的時候會轉過身去,把背對著他。當他問我問題時,我不回答他。他也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感到羞愧,在公寓里大多時沉默無語,但這一點也不打動我。他的道歉對我沒有任何意義。我無法原諒他。

有時候,他會說:「郎朗,你得重新開始練琴了。你在浪費時間,你會把學的東西全忘光的。」但是他的話語已經失去了權威。他知道他無法逼迫我練琴;他為那天失去理智感到極度的內疚,極度的丟臉。

父親會說:「你得再開始彈琴。你必須開始彈琴。鋼琴是你靈魂的一部分。」但我已經失去了任何彈琴的願望。我甚至停止了為合唱團伴奏,而自從我們搬到北京,為合唱團伴奏是唯一一件讓我開心的事。

如果我年紀再大些,如果再勇敢些,我會離家出走。我會一路搭便車回到瀋陽去和母親住,但是我不認路,我缺乏勇氣。況且,我那時才剛剛十歲。每天夜裡我都是哭著睡著的。

我們小學合唱團的指揮問我:「你為什麼不彈琴了呢?」

我開始向她解釋:「我父親——」

老師敦促我說:「你繼續說啊。」

我說:「唉,也沒什麼。」

她堅持說:「一定是有什麼。要不然,你怎麼前一天還給我們合唱團伴奏得好好的,第二天就突然不彈了。發生了什麼事了?」

我想向她傾訴發生的一切,但我為有這麼一個瘋爸爸而羞愧,而且我也不想告訴她,父親因為我回家晚了要我跳樓,要我服藥自殺,而她正是那個讓我晚回家的老師。我不想讓她覺得是她的錯。所以我保持沉默。那天晚上,我回到家裡,放下書本,大哭了一場。

父親又可憐又可嫌地央求道:「你今天能開始練琴嗎?」

我沒有理睬他。

幾個星期過去了。一個月過去了。然後是兩個月,然後是三個月。

我沒辦法給母親打電話,因為家裡沒安電話。我迫不及待地等著她來看我們,但她工作脫不開身。我更加迫不及待地想讓她把我從父親身邊領走,但他說那絕對不可能。那今後的路,何去何從呢?如果我再也不彈鋼琴,甚至不會報考音樂學院,那留在北京還有什麼意義呢?活著又有什麼意義呢?

我的情緒變得極其壓抑。也許父親先頭沒說錯。也許還不如死了好。那時我已經開始惦念著鋼琴——沒有音樂的生活對我毫無意義。我會在腦袋裡聽到音樂,心中急切地想要去彈那音樂。常常,彈琴是唯一可以安慰我的東西。但是我仍然無法鼓足勁坐到琴凳上。一想到練琴,我就想到父親粗暴的行為,就像發生在昨天一樣。而且,彈琴會讓父親感到高興。我想要折磨他。

我陷身地獄,動彈不得。
   
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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