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后,參加工作。公司是個典型的美國大企業,總資產在10個billon左右。平時工作輕鬆,同事關係也不錯。我所在部門老闆手頭略有小錢,時常找些借口,諸如生日,同事升遷等等,請大家出去吃飯。比如一次因為組裡一同事新房落成,前去參觀並中午聚餐。我開始覺得有趣,後來吃得有些口滑,也就司空見慣了。有時不免還要挑三撿四,去些所謂有特色的。記得我第一公次出差回來,按規據報25元一天,老闆拿著賬單不無誇張地微笑道:「You are so cheap」。既然有老闆這句話,我自然心領神會,盡量做到合理的「奢侈」。
一次,我們組順利完成一個重要Project。為了表示一下,公司破天荒請Project主要成員四人及User Group兩位要員去 Las Vegas玩,除賭資外,其它全包。公司這麼大,用不著我們去省錢。所以剛到Las Vegas當晚,在Caesar Palace Mall挑了家象樣的餐館,據說餐館Waiter人數大約能和Customer人數為1:1。在好酒好菜地慢慢坐喝后,竟花去700餘元,席上眾人覺得有些過份,只有一人清描淡寫地說當年他去紐約,Street上的一位朋友請吃「便飯」,三人就花了這許多,並說若報帳有問題,可以開到他帳下。
Chase方面由那兩位蘇聯專家作東,定在The four Season。那是種需要Dress-up的餐館,據說不穿西服赴宴餐館會借你一套,但又有種說法是那種西服往往大得過膝,穿比不穿更令人難堪。反正這次準備充分,各人穿戴整齊,準時到達餐館。賓主五人就坐,邊上還空著一位。Director說他請了Chase公關部的一位熟人,是我們頂頭上司VP的哥們。少許,來了一位高大英俊的年輕人,名叫Frank。此人一眼望去便象在Street做事的。他和眾人打過招呼后坐下,Waiter送上菜單。 Frank顯然是常客,不看菜單已開始向我們推薦各種菜肴,報出來如數家珍。等眾人按菜單點完菜后,他替大家要了瓶開胃紅酒,我單獨要了杯 chardonnay。
酒一上,話便多起來了。開始大家還彼此喧酣,等Appetier上時,Frank已是談話中心。不愧為在公關部混的,他和在坐的每人似忽都很談得來。先和一蘇聯人聊起曾經在其家鄉做一項目時的美好分光,美中不足的是當地旅館晚上沒暖氣,只能用燒柴取暖。他和我們Director熟,講起一次和我們 VP去滑雪的笑話。說VP技術不深,在山頂又和同伴失散,半夜才蹣跚從深雪中走回。聽說我是中國人,他居然能將我所在城市的好中餐館一一報出。同時向我推薦在Manhattan 中餐應去何處,晚餐又該去何方。不知怎麼,說起紐約生活,他問:「年輕人,想不想來華爾街工作。」我微笑說:「我一向喜歡清淡生活,不想為花很多錢而很辛苦地去賺很多錢。」顯然他沒理解我話的意思。我正想再用「庖丁解牛」的寓言去Make my point,他突然說「Interesting」。我只得另換話題。就這樣,在閑聊中,幾輪酒過去,正餐,又幾輪甜點,晚餐進入尾聲。Frank興起,又替大家點了一輪某年產的Ports(一種葡陶牙產的酒)。平心而論,晚宴還就這酒最好。帳單上來時,一位蘇聯人掏錢,也不知多少。我只知在造 Project預算時,Chase方面的諮詢費一天2500元。所以讓他們破費,也算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