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無論從事什麼職業都無高低貴賤之分,強調的是幹事業的興趣和自在愉快。而自己人生價值的實現,其成功與否,並不是靠與別人比較來證實,更不需要通過其他人的肯定來獲得滿足和回報。淡泊的人生是一種享受,守住一份簡樸不願顯山露水,越來越被西方人認為是一種難得的人生境界。在中國留學的外國人,幾乎都與中國大學生結為一幫一的互助組,你教我漢語一小時,我幫你糾正英語一小時。在中國留學的老外圈子裡的「官方語言」,是一套自己獨特的洋漢語。比如,老外漢語里把互相學習的夥伴稱其為我的「互相」。留學生間的對話常常是中英合璧,比如「How's it going?」「Oh,its just『taimafan!』」(「你今天怎樣?我今天太麻煩了。」)留學生與中國「互相」物物交換的同時,西方人也抱怨與「互相」大學生聊天沒勁。比如我每次與我的「互相」互相完后,都會跑出校外與我的那幫布衣哥們、姐們扎堆解解悶,與陋巷裡的攤販、個體畫家、餐廳服務員、計程車司機什麼的侃大山,那才叫過癮。這些普通草民都是實實在在地生活著。你有機會與他們掏心窩裡的話,與他們嘮家常,傾訴過日子的甜酸苦辣,一起笑、一起罵、一起哭,有滋有味。而中國的大學生們常常太一本正經,個個都躊躇滿志,期盼成為干番大事的成功者,都覺得自己是個人物。對於我們西方青年來說,如今對這種人生觀早已失去了興趣,我們更在意「平凡著、生活著」。在中國大學生眼中我是典型的胸無大志者,不想掙大錢、不想出巨著、不想幹什麼大事業,甚至也不想讀高學位。我最在意每天是否過得快活有趣,沒想過設計自己的「錦繡前程」。因人生觀、價值觀、生活觀的差異,使我們留學生往往沒情緒與中國大學生聊那些如何功成名就的人生話題,對我們來說特Boring(枯燥)。對比之下,西方青年更熱衷去亞洲、非洲、南美等不發達的地區當一名志願工作者,比如義務醫生、教師。有機會幫助所需要的人,這種人生特別帶勁和有意義,這才體現自己的價值,充滿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