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盤錄像帶掀翻劉志華 北京官商地產圈開始瓦解

　　多次房地產艱難調控后，中央政府似乎已經對地產圈忍無可忍了。查處北京市副市長
劉志華所引發的北京地產利益鏈巨震，是否將是整治地產黑幕的"祭旗"之舉？

　　6月11日，星期日，人們還在興緻勃勃地討

　　論剛剛開幕的世界盃足球賽，新華社的一條消息令京城裡的很多人感到突然而震驚：
北京市副市長劉志華因生活腐化墮落被免去職務。北京市第十二屆人民代表大會常務委員
會第二十八次會議當天審議認為，劉志華的錯誤事實清楚，證據確鑿，情節嚴重，影響惡
劣，決定免去其副市長職務。

　　新華社的通稿還稱，鑒於劉志華的行為已違反黨紀、政紀，中紀委、監察部決定對其
立案審查。

　　電文雖短，但極具分量。不過其後幾天，國內各媒體均未就此事件做任何跟進報道--
顯然，大家都在暗查此事"水有多深"。

　　儘管不時有部級幹部落馬，但劉志華被撤職和審查的原因還是多少有些不同尋常。劉
在北京市九名副市長中排名第四，主管城市建設規劃，負責建設、國土房管、體育、軌道
交通建設方面的工作，並分管2008年奧運工程建設，位高權更重。其分管部門的重要性和
身份的特殊性，使得外界普遍認為劉志華被中央"閃電"查辦並不是簡單的"生活腐化墮落"
問題。

　　根據記者調查，就在6月7日下午，劉志華還陪同北京市委書記劉淇視察煙袋斜街文物
保護工作。6月8日，北京市第十二屆運動會組委會成立，劉志華當選組委會主任，但他並
沒有在當天的組委會成立暨新聞發布會中現身。

　　據稱，6月9日，星期五，中央紀律檢查委員會召開了一個內部會議，中央高層人士出
席了當天的會議。會議做出了處理北京副市長劉志華的決定。消息人士稱，中紀委做出這
一決定前，並未通知北京市委和市政府。

　　6月10日，北京市委、市政府緊急召開全市領導幹部大會，通報了中紀委的決定。會上
，北京市委書記劉淇表示，對劉志華的問題感到痛心。

　　一周之後，另一則口口相傳的消息將沉默的媒體突然點燃：地產界的著名人物、被稱
為北京最大"地主"的首創集團總經理劉曉光被"雙規"，據說與劉志華案有關。

　　幾乎與此同時，一直喧囂熱鬧的房地產界，驀地變成死寂一片。

　　一個煤礦工人的發跡

　　"劉志華出事，太令我們震驚了。"李福田，首都經濟貿易大學勞動經濟學院的退休教
授，曾在北京經濟學院勞動經濟系教過劉志華，北京經濟學院勞動經濟系就是首都經濟貿
易大學勞動經濟學院的前身。

　　11日當天，李福田的一位朋友給他打來電話，說劉志華出事了，晚上他就看到了電視
新聞。

　　6月12日，李福田要組織一個勞動經濟學院校友返校的座談會，而此前他還曾想過請劉
志華參加，但一直沒聯繫上。6月12日，有8位校友參加了座談會，其中3位副部級幹部，5
位正局級幹部，在當天的座談會上，劉志華成了主要的話題。

　　"大家都覺得很突然，事先沒有一點徵兆。"李福田說。

　　而劉志華自己肯定也想不到，在過完57歲生日剛兩個月後，等待他的是命運的大逆轉
。此前圈內一直有傳言，劉志華將出任北京市常務副市長。他肯定對自己的未來充滿信心
並心潮澎湃過，因為在仕途上，劉志華可謂一帆風順。

　　劉志華早年的經歷資料記錄很少，根據公開簡歷，劉志華出生於1949年4月，祖籍遼寧
省盤錦。

　　1968年8月，劉志華中學畢業，隨後到北京京西煤礦當了一名煤礦工人。據李福田回憶
，到1977年底，劉志華應該一直在京西煤礦工作，上大學前他是京西煤礦辦公室的工作人
員。

　　1977年中國恢復高考，這一年北京經濟學院也開始恢復招收本科生，當年在北京地區
招收了兩個班100多人。

　　這一年，劉志華已經28歲，28歲正是當時規定參加高考的最高年齡上限。劉志華順利
考取了北京經濟學院勞動經濟系，被分在了77212班。

　　大學期間，劉志華的學習成績在班裡處於中游，據當時的勞動經濟系副主任劉慶唐回
憶，劉志華在大二時開始擔任班裡的學習委員。1999年退休的劉慶唐曾經擔任過一段7721
2班的班主任，顯然劉志華的個人品德並沒有給劉慶唐留下好印象："可能是在社會上混的
時間長了，劉志華說話做事很圓滑，和同學尤其是老師接觸時會故意討好別人，這一點使
很多人都反感。"

　　李福田承認，這一點也成為劉志華在大學沒能入黨的重要原因。

　　給劉慶唐留下深刻印象的還有劉志華的字寫得很差，文章寫得也糟糕，但口才極好，
說起話來頭頭是道，很有演講和做報告的天賦。劉慶唐由於曾經兼任北京市勞動學會的副
會長，所以在劉志華當上北京市勞動局領導后與其接觸較多，他記得劉志華每次開會做報
告，發言都較其他領導精彩。

　　1981年，32歲的劉志華大學畢業，被分配到了北京市勞動局，開始了仕途生涯。作為
一名當時非常稀缺的大學生，口才和表達能力又好，劉志華提升很快，短短几年，就從一
個普通工作人員成為該局工資處的處長。到1989年10月，位居北京市勞動局副局長的劉志
華調到國家勞動部。在勞動部的將近5年裡，憑藉自己的口才和處理人際關係的獨特能力，
劉志華同樣一帆風順。劉最初擔任勞動部勞動工資研究所建所后的第一任負責人，一年多
后，他即先後調任勞動部綜合計劃司副司長、計劃與工資司司長。

　　1994年4月，劉志華回到北京市勞動局，擔任了3年局長，此後又當過將近一年的北京
市西城區區委書記。

　　1998年4月，這位前煤礦工人正式進入北京市政府，任北京市政府秘書長。1999年7月
，50歲的劉志華成為北京市副市長。2001年5月起，劉志華還兼任了中關村科技園區管委會
主任。劉志華在北京市房地產發展中扮演了極為重要的角色，他不僅分管北京市建委、市
國土資源局、房屋管理局、市規劃委員會及體育、軌道交通建設等重要領域，是北京市住
房制度改革領導小組組長，還分管2008年奧運會工程建設工作，成為北京市政商兩界炙手
可熱的人物。

　　在日常工作和公眾面前，劉志華總是以樸素和清廉示人。圈內都熟知的一個故事是，
很長一段時間，劉志華沒有專職的司機，總是自己開著一輛破舊的"普桑"上下班。在奧運
工程方面，他曾在媒體上宣稱，自己清楚記得當年亞運會召開前，張百發副市長曾經說，
如果亞運會工程出了問題，就從京廣中心跳下去。

　　"這回跳的應該是劉志華了。"劉志華說。與張百發不同的是，他選擇從國貿大廈跳下
去。

　　誰舉報了劉志華

　　北京奧運會還沒有召開，劉志華就被"雙規"了。

　　劉志華事件曝光后，一時各種猜測和小道消息紛至沓來，但很快各路消息集中於腐敗
問題上：劉志華被中紀委關注，並最終立案調查，緣於有外商向中央直接舉報劉志華大搞
"權色交易"、收受外商巨額賄賂、插手重點項目，非法為公司做貸款擔保、批地黑幕等諸
多問題；而舉報者，是北京摩根投資有限公司的背後老闆郭文貴；導火索是該公司投入巨
資建設開發的北京"摩根中心"項目被北京市國土資源局收回；直接"扳倒"劉志華的，是一
盤長達60分鐘的錄像帶，這盤錄像帶里是劉在香港進行色情交易的整個過程。業內的公開
說法是，這盤錄像帶通過內部渠道直接送交中央有關部門，中央領導非常震怒，責成中紀
委、監察部火速查辦劉志華。

　　一位業內人士採訪中認為，這盤錄像帶顯然不是偶然拍攝到的，肯定是經過周密策劃
的。"顯然他們知道劉志華好色，遂採取了這種一劍封喉的招數"。

　　這種一招斃命的方式，令這位圈內人士連呼"狠招"。

　　一位北京市政府某部門的工作人員告訴《商務周刊》，在北京市官場中，劉志華好色
是出了名的，"同事們私下聊一些官員的八卦話題時，都說老劉很色，見了漂亮姑娘就不會
眨眼了，現在看來不假"。

　　劉志華被"雙規"后，隨即曝出了他在北京郊區為自己建造行宮並包養眾多年輕姘婦的
醜聞。這一醜聞雖然調查部門還沒有最終確證，但顯然不是空穴來風。

　　當然，舉報者出此"狠招"，不是為了揭露劉志華生活墮落，一位接近北京摩根的房地
產專業人士也告訴《商務周刊》，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北京摩根已經被逼到絕路上了
。

　　把北京摩根逼上絕路的是今年5月22日的一次地塊招標，該地塊正是北京"摩根中心"。
這一緊鄰奧林匹克公園和國家游泳中心場館"水立方"的高檔商業地產項目，由於開發面積
巨大和近兩年的官司纏身而備受業界關注。

　　5月22日，北京首創集團與廣西陽光股份有限公司組成的聯合體、SOHO中國、華遠房地
產和大連正源四家公司參與了競標，結果北京首創集團與廣西陽光股份有限公司組成的聯
合體以17.6億元人民幣勝出。

　　"這17.6億元得到的不單是摩根中心的地塊，還包括地面上快封頂的建築。"曾幫助北
京摩根進行項目融資的房地產金融服務專家黃啟賢對摩根中心事件比較熟悉，他認為，這
種拍賣肯定是不合理的，"簡直是巧取豪奪"。

　　有人認為，北京摩根很可能就是在5月22日後"被迫採取了行動"。

　　記者就此多次致電北京摩根投資有限公司負責人之一的虞曉峰，但他拒絕就此事發表
任何看法。

　　北京摩根之禍

　　"2002年太歲壬午，該年北方動土為大忌：沖犯太歲，三煞，主有官方壓制。2002年七
赤星主事，三碧在北，8月二黑入中，七臨北，形成三七鬥牛煞，主官司纏身。"據說，這
是一位風水大師給北京"摩根中心"下的讖語，今天看來，似乎一切都應驗了。

　　在停工兩年多后，位於北京市北四環北辰西橋西北角的"摩根中心"，3座即將封頂的公
寓樓和1座酒店孤獨地矗立在陽光下，工地最南端的A座寫字樓只有幾十根鋼柱立在地上。
幾台巨大的塔吊靜靜俯視著凌亂的工地。工地四周的鐵皮圍護牆早已銹跡斑斑，圍護牆上
還可以清楚地看到"北京建工集團"的字樣。

　　工地里只有幾個保安在閑聊，不見一個工人。這個長600多米、寬100米左右的巨大工
地上安靜得出奇。摩根中心東面，距其只有一路之隔的是正在建設中的奧林匹克公園，著
名的國家游泳中心"水立方"距離摩根中心僅180米，距2008奧運會主會場"鳥巢"國家體育場
也僅有500米。奧運工地上機械轟鳴，工人一片忙碌。

　　有如此絕佳的地理位置，摩根中心一直是北京房地產界一塊極其誘人的"肥肉"。

　　摩根中心地塊本屬大屯鄉的華匯房地產中心，2002年，北京摩根投資有限公司通過協
議出讓的方式獲得該地塊。摩根接盤后，與北京市國土局分別在2002年9月10日和12月13日
簽署了摩根中心一、二期土地出讓合同，根據合同，摩根公司獲得該地塊共需出資約3.6億
元，核算下來，每建築平方米的土地成本不足860元。摩根當時交付了15%的土地出讓金。


　　按照最初的規劃，該項目總建築面積426730平方米，其規劃的北京摩根中心A樓為高檔
辦公樓，建築面積約14萬平方米，高達地上39層，是北京亞奧區域的最高建築；B樓為19層
超五星級酒店，建築面積約5萬平方米，內設200餘套豪華客房及總統套房；C樓為三幢高1
9層的公寓，地下3層，定位為176套頂級公寓，建築面積約23萬平方米。整個摩根中心是泛
CBD地區最高端的項目之一。

　　但在接下來的建設過程中，似乎真的"沖犯太歲"。2003年奧林匹克公園總體規劃方案
確定之後，北京市規委修改了摩根中心規劃，以便與周邊環境相協調，摩根中心因此減少
了1萬平方米的建築面積。修改規劃之後，北京摩根投資公司與國土局進行了溝通，要求減
少土地出讓金額，但未得到答覆。

　　而此前，由於北京摩根與承建方北京建工集團出現了工程欠款糾紛，導致項目在2003
年10月27日全面停工，此後再未開工。這個北京房地產業"第一爛尾樓"，隨即引來多方覬
覦。

　　2004年，有關部門頒布文件，規定從當年8月31日起，將收回開發企業手中閑置兩年以
上的土地，也即是"8·31大限"。文件頒布后，摩根先後派人、發函與市國土局協商，願意
按照原來合同交納全部土地出讓金，但遭到國土局的拒絕，理由是摩根公司與施工單位在
工程款上有仲裁糾紛。

　　2005年10月8日，市國土局以未在約定的期限付清全部地價款為由，宣布收回摩根中心
等7宗土地的國有土地使用權，而這時，摩根中心項目公寓和酒店主體結構建築已經基本完
工。2006年1月5日，北京摩根公司向朝陽區人民法院提起訴訟，請求撤銷《關於解除國有
土地使用權出讓合同的通知》，此案輿論稱為"北京第一土地回收官司"。

　　2006年1月13日，北京市國土資源局聯手其他部門，取消了摩根中心的立項、規劃、建
設和施工等許可證，北京摩根失去了對摩根中心的開發權。

　　據稱，期間北京摩根為挽回局面，多方努力，公司高層也找到了劉志華，希望政府改
變決定。作為主管城市規劃和土地審批的副市長，劉志華當時正負責處理包括摩根中心在
內的"爛尾樓"工作。但劉態度強硬，堅持要收回該項目。

　　2006年5月，摩根中心以"朝陽區大屯北頂村項目"的名義重新進入土地市場招標。北京
市土地儲備中心信息顯示，招標底價為9.91億元，包括地價和地上建築價值。結果被北京
首創集團與廣西陽光股份有限公司組成的聯合體以17.6億元人民幣收入囊中。

　　採訪中，有了解內情的業內人士稱，"5.22"招標后，摩根中心就逐漸了解到了其中的
內幕。其實很早就有人對這個誘人的項目垂涎三尺。該人士給記者算了筆賬，從目前的項
目基礎看，其實繼續建設不用投入太多的錢，甚至自己不要掏一分錢，就可以穩賺20億元
人民幣。

　　"這樣的利潤誰不眼紅，"這位人士唏噓到，"我要有錢我都干。"

　　該人士進一步向記者透露，其實，首創並不是幕後的真正"黑手"。據他了解，幕後真
正的指使者正是劉志華，

　　官商地產圈開始瓦解？

　　6月16日，剛剛從香港返回北京的首創集團總經理劉曉光還沒有走出首都機場，就被中
紀委工作人員以"協助調查"的名義帶走。

　　6月20日，首創集團控股的香港上市公司首創置業（2868.HK）停牌，一時傳言四起，
猜測二劉是否有關。

　　6月22日，首創集團所屬上市公司北京首創股份有限公司（600008）和香港上市公司首
創置業（2868.HK）同時發布澄清公告："自2006年6月17日起，首創集團總經理劉曉光先生
配合有關部門調查了解北京市原副市長劉志華的有關問題。"

　　公告的發布使得分析者更把目光指向了一直處於"風暴中心"的摩根中心項目。從目前
看，5月22日摩根地塊被首創競拍走，隨之劉志華被"雙規"，而劉曉光很快就成為協助調查
劉志華案件的第一位地產大腕，其中應有必然的聯繫。但從邏輯上看，劉曉光掌舵的首創
是北京市屬大型國有企業，土地儲備多達400多萬平方米，並多位於北京市的黃金地帶，劉
曉光與劉志華肯定多有接觸，但作為國企總經理，劉曉光似無必要與劉志華合謀侵吞北京
摩根的地塊；而以首創名義參與競買摩根中心，劉曉光從中亦似無私利可謀。

　　有消息人士告訴記者，看上摩根中心項目的是劉志華的一個情婦，這位據說在海南闖
過世界的女子是首創集團下面一家公司的股東。

　　在地產業界，劉曉光向以厚道仗義著稱。不管劉曉光在此案中涉足深淺，是代人受過
還是確實只是協助調查，有一點是肯定的，劉志華這位"北京地產大佬們的大佬"落馬，和
劉曉光這位北京地產最大"地主"的總經理被禁足，讓一向不大把政府放在眼裡的大佬們惶
惶不可終日。

　　除了劉曉光，現已有數名北京房地產企業高層被中紀委叫去"協助調查"。記者曾致電
多位北京知名地產商，有的手機一直處於關機狀態，有的拒絕發表任何看法，而有的已不
在國內。

　　"隨著劉志華的倒台，房地產的'英雄時代'也結束了，曾經異常活躍的房地產大腕們都
要消停了。" 一直為房地產企業提供融資及中間服務的黃啟賢認為，"我分析中央早就盯上
了房地產領域，在房地產問題上，地方政府以及地產企業與中央唱對台戲也不是一天兩天
了，這次中央這麼快做出反應，應該是高層達成了某種共識，借查辦劉志華整頓混亂無序
的房地產市場，甚至可能會在更大範圍內掀起一場房地產反腐風暴，而劉志華就成為了'祭
旗者'。"

　　而另一位專家認為，中央這次真的動怒了。查處劉志華，震懾地產圈，這對於一些暗
中對抗中央地產調控的地方政府官員而言不啻當頭棒喝。

　　黃啟賢以北京房地產市場為例認為，在上海、杭州、南京等地區，最早至少在1999年
以前，房地產開發建設用地已基本上通過招牌掛的方式推向市場，而北京則是2003年才實
行招牌掛。一直以來，北京市的土地供應體系獨立於國家法令之外，土地大量囤積在利益
集團內部。2003年前，外地的房地產商到北京很難通過正規渠道拿到土地。前端市場包括
土地資源和項目資源的供給，土地的審批和項目的性質確定、項目的用途、容積率和項目
的變更等都掌控在政府手上，政府的供給並不透明。

　　"公共權力被濫用，國家利益部門化和個人化。"黃啟賢目睹了很多例子，比如江蘇一
家著名民營企業旗下一家房地產公司，早在5年前就進入北京市場，但直到今天也沒有拿到
一塊地皮，沒有開發一個項目，"因為他們不進去"。

　　另一位不願意透露姓名的房地產律師也認為，中央房地產調控措施為什麼在各地難以
取得效果，關鍵就在於這個圈內嚴重的官商勾結。

　　這位律師認為，北京摩根之所以在摩根中心項目上失手，與最初的協議拿地有很大關
系。他認為，摩根當初拿地也沒有擺脫"官商勾結"的窠臼，"如果土地是通過競拍來的，國
土局就沒有權力隨便把土地收回去。這裡面的邏輯確實很滑稽，但很值得深思。"他說。


　　記者截稿時，北京奧運工程副總指揮金焱也已被"雙規"，據傳此案涉及北京多家一級
地產公司。而金是劉志華的直接下屬。

　　與此同時，北方另一大直轄市天津市包括市檢察院檢察長李寶金在內的多位高官正在
接受調查，據報道，大部分都與房地產腐敗有關係。

　　一場房地產業的風暴似乎正在來臨。

　　"一個時代的結束，必然是另一個時代的開始。"黃啟賢說，"但官商勾結作為房地產行
業的潛法則，不會因為一個人的倒下就徹底改變。官商勾結已經是這個行業贏取暴利的基
礎，一個劉志華倒了，總會有另一個劉志華上來。這是一個不滅的經濟生態，改變的只是
這個生態上的附著物。"

　　來源:商務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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