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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5年,山姆大哥在中國的不快樂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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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華 發表於 2006-6-15 15:49 | 只看該作者 回帖獎勵 |倒序瀏覽 |閱讀模式
1975年,山姆大哥在中國的不快樂經歷


  山姆大哥出事的那年,大概只有三十多歲,正是賺錢的黃金時代。

  山姆大哥血淋淋地躺在工廠醫院急診室手術台上等待救治的時候,是一個驕陽如火的盛夏中午,醫院外面那棵高大桉樹上,有隻弱智的知了正在拚命高唱:死了~~死了~~死了~~

  對於喜歡將日子精確到天的美國人來說,這天正好是山姆大哥到中國的第八十五天。

  山姆大哥身高體壯,但性情溫和,不愧是美國傳統文化的活載體。在護士小姐仔細地為他包紮面部傷口的當兒,山姆大哥還努力充分動員起沒有紅腫的右側面部肌肉,吐出一個「THANKS」,並擠出個基本明朗的笑容來,向深沉的中國佬證明美國人民一貫的樂觀主義和紳士風度。

  這時法醫還沒有趕到。但即使是不太精於處理鬥毆傷的醫生也能夠非常有把握地知道,山姆大哥主要承受了三處鈍挫傷:一處在左側頰部,一處在鼻樑處,還有一處在左臂上。而且看來都是人體肢節器官造成的。還有一樣東西也受了傷,那是一副從鼻托處被打斷的眼鏡。它是山姆大哥順手放在手術台旁的工具車上的,將成為提交警方參考的物證。

  等一會公安還將知道,山姆大哥還丟失了一個裝著若干刀嘮兒的皮夾子,如果能夠被找回來的話,將成為指證兇手的重要物證。

  沒有內傷。但醫生為了保險起見,決定對山姆大哥留院觀察五個小時。

  傷勢並不嚴重。但美國方面的表情很嚴重。

  美國專家組的負責人已經在中國人面前拍了一通桌子:「天哪,怎麼會發生這種事?哦,事情搞成一團糟,天氣也熱得讓人呆不下去;哦,竟然還有強盜,你們不是說已經消滅了土匪嗎?哦,真他媽讓人忍無可忍;哦,就算是上帝都會嫌棄這鬼地方!我們要求儘快破案,嚴懲肇事人員,並向我們正式道歉。」

  說畢,他就直勾勾地盯著對面的中方負責人。當然,他立即注意到,自己的長篇攻擊性演說經過中國翻譯的TRANSLATION,就成了短短十多個中國字。他沒有起疑心,因為翻譯小姐早告訴過他:漢字的特點就是言簡意賅,絕對比垃圾英語強大得多,因此是一漢頂萬英。不過,他還是很奇怪那位中方負責人看起來並一點都不生氣,只是很平靜地向死沒死先生(Mr. Smith)承諾:中國方面一定儘快弄清事情真相,妥善處理好這起異常罕見的打劫事件。

  史密斯先生當然不便於追問中方負責人為什麼不生氣,那隻能證明人家的涵養好;但他也知道自己必須裝出非常生氣的模樣,儘管其實他更多地是為山姆大哥到處亂竄而生氣。

  當然啦,他也正在被另一個人生氣。在此之前,他已經通過中國那個頗顯滄桑而又無處不通的電話網路,給美利堅合眾國駐北京聯絡處的布希(George Bush)主任通了電話。電話信號不太好,布希主任很不習慣,因此史密斯先生幾乎吼啞了嗓子,才總算把事情說明白了。布希主任沒有想到自己任內居然會遇到這種棘手的事情,惱火得一掛上電話就把美國專家組罵了個夠,然後立即指派負責僑民事務的苛刻先生(Mr. Cocke)乘坐當天的航班從北京飛往成都。苛刻先生到了成都,在中國外交部人員的陪同下,鑽進一輛帆布頂篷的北京吉普,沿著亂麻也似的一團柏油公路,連夜趕往現場。

  且說苛刻先生在數百公里山區柏油公路上盤旋半天,又在數十公里的臨時公路上顛抖一陣,到得事發地點,已經是兩眼昏花、口吐白沫。在月光下極目遠眺,苛刻先生看見建設工地上的燈火深陷於黑沉沉的荒野中,猶如太平洋上的幾點漁火,不禁立即想起了昨天晚上還在閱讀的《四海之內皆兄弟》。

  他決定先睡一覺。天亮就去看望受傷的山姆大哥,順便與美方專家組開個會,掌握了情況后再與中方磋商破案事宜。他很有把握地斷定中方這時正在抓緊每分每秒進行調查。苛刻先生知道,按照美方的慣例,他的使命就是不管對方做什麼,也要拚命為本國公民護短,力求以最小的成本換回最大的便宜。

  但苛刻先生不知道的是,在他到達之前幾個小時,中國公安部派出的一個刑偵專家組已經進駐當地,正在與當地公安聯合開展調查和搜索。



  山姆大哥傷勢不重,在經過治療和處理后已經回駐地休息。

  據當時的一位中方技術人員回憶,美國專家組和其他外援人員都住在一幢單獨的橙色小樓里,官稱「外賓招待所」。招待所的不少窗口下都裝著一些白色的大型金屬盒子,顯得與其他中國住宅很不一樣。門廳里有個戴紅袖標的叔叔,最大的愛好就是把那些跑到門口探頭探腦的小孩轟出去。招待所東邊有個垃圾房,裡面常常有一些寫著外國字的罐頭盒、糖果紙和香煙殼,在經過拾荒者的收集整理后流入中國社區,並在十多年後成為當地收藏市場上的極品。當然,這是后話。

  1975年,美國駐北京聯絡處的代表苛刻先生就是在這個外賓招待所看望了包紮得很嚴實的山姆大哥。當地沒有鮮花店,苛刻先生於是想把招待所周圍瘋長的藍色喇叭花和野百合全採摘來,做成個花環慰問山姆大哥。儘管沒有花環,山姆大哥對於能夠見到美利堅合眾國政府的代表還是感到非常高興,認為咱們納稅人的錢總算沒有養一群廢物,你一定要為俺申張正義啊,嗚嗚嗚。

  在表示一定為山姆大哥出頭主持公道后,苛刻先生召集美國專家組成員開了個座談會,了解山姆事件始末以及美國專家組在當地的安全狀況。

  先是山姆大哥講述事件經過。儘管已經事過十多個小時,但山姆大哥顯然受到嚴重驚嚇,四散而逃的腦神經還沒有完全回歸原位,仍然存在大量錯線短路,以至於前言不搭后語,好在有史密斯先生和其他美專家的熱情襄助,才使苛刻先生弄清楚了事情的原委。

  那是昨天中午的事情。由於天氣很熱,山姆大哥又沒有睡午覺的習慣,就一個人到揚子江邊散步。他被一叢野花所吸引,走到了一個巨石後面。那裡有兩個穿著背心的中國人在叼著劣質香煙玩著廉價撲克。他們見到冒出來一個外國人,先是楞了一下,然後低聲交談了幾句,就扔下煙頭和撲克向他走來。一個穿紅背心的站在他面前,一個穿白背心的繞到了他的背後。接著紅背心向他伸出了左手,還說了句漢語……

  山姆大哥沒有搞清楚狀況,微笑著問了一個「什麼?」就被紅背心一拳打在鼻樑上,當他舉手護住頭部時,左臂上吃了對方一腳,他疼得放下手臂,卻被另一拳打在左頰上,於是側身倒在沙灘上。後面那個人按住他,搜出了他的錢包。隨後兩個兇徒收起石頭上的撲克牌,一溜煙地跑了。

  苛刻先生聽完,沉思了一會,問道:你們平時總是這樣在沒有保護的情況下外出嗎?

  史密斯先生像是沒有聽到苛刻先生的提問,只顧仰著頭看沒有裝飾的天花板。

  化工專家瑪麗小姐咯咯咯地笑道:保護?如果不是山姆被打,我們也許至今也想不起這個字。反正自從到了這地方,大多數人都有過不帶翻譯外出的情況,而且這種自助游的情況經常發生。因為這兒的自然環境是近乎原生態的,有一些有趣的生態特徵;而且附近有一些農戶,提供了中國農村生活的一個樣本……

  苛刻先生打斷她的話:那麼你們覺得這裡的人民對外國人有敵意嗎?

  機械專家湯姆先生大笑起來,回答說:敵意?為什麼要有敵意呢?反正我感覺中國人對我們只有好奇,沒有敵意。――就像我們對他們感到好奇一樣。

  身材高大的莎拉小姐插話說:只要我們進入中國人居住區,背後就會跟著成十上百個手舞足蹈的中國小孩。在他們眼中,外國人簡直是一群穿皮夾克的大象……

  湯姆說:他們顯然沒有敵意。如果我們在路上與很少幾個中國人相遇,他們通常會避開,一般不會跟我們直接接觸。

  瑪麗小姐笑說:對了。幾天前的一個傍晚,湯姆、理查德和我在工地外的一片田野里散步,遇到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她穿著件很漂亮的裙子,手裡有一大把野花。她一看見我們,就傻傻地站在原地,可愛極了。湯姆拍拍她的頭,她就不知所措地笑。――我拍了幾張有霞光背景的照片,準備寄給全國地理雜誌……

  苛刻先生不置可否地點點頭:這麼說,直到山姆被襲擊之前,都沒有發生過任何敵意事件?

  專家們沉默了一會,然後都大搖其頭,算是回答了他的問題。

  苛刻先生決定結束座談。他告誡專家們:山姆事件或許是一個不好的徵兆。因此,在事情被澄清之前,各位都要減少不必要的外出,――外出時必須有中國人員陪同,中國方面已經答應加強對外國技術人員的安全保衛措施。

  在結束與專家的座談后,苛刻先生與史密斯先生進行了單獨交談,主要是山姆大哥的情況。事實上,他出發前已經在駐北京聯絡處調閱了山姆的檔案,知道山姆是美國西伯汀公司的電氣工程師。半年前,公司派他前往中國,幫助中國人在長江上游的這個偏僻河谷中建設一個大型化工廠。西伯汀公司只負責其中的一個子系統,山姆大哥的任務就是指導中國技術人員安裝調試這套自動化控制系統。

  他也知道,西伯汀公司已經通知在十天後讓山姆回國。不過,史密斯先生告訴他,山姆大哥在接到回國通知后,似乎心緒一直不太好。

  「離開這鬼地方真是一種幸福,」苛刻先生皺著眉頭說,「他也許倒是不願意離開中國。這倒楣的傢伙,現在他肯定不願意在這裡多停留哪怕一分鐘了。」



  這時,那個倒楣的傢伙已經回到自己的房間。

  山姆大哥隨意地坐在那把靠窗的靠背椅上。從這裡望出去,掠過一片長著深黑色地衣綠色灌木的亂石堆,就是那個巨大的工地。中國製造的土黃色推土機仍然在忙碌,巨型腳手架上的工人仍然在工作,一些混凝土結構已經站立在灰色的天空下面。這會兒暫時沒有爆破任務,否則就會感覺地面在晃動。他還記得一個月前的一次爆破事故,那次事故由於裝藥量錯誤,導致數十戶住宅的窗戶被飛石打碎,瑪麗房間的空調外掛也被砸了個小坑……簡直是一個炸彈。

  想到自己即將離開這片至今蒙著神秘面紗的國度,他感到既輕鬆又傷感。

  他不是任何意義上的「中國迷」。其實,甚至直到知道自己將被派往中國之前,他心中的「中國」仍然是一個含混不清、充滿矛盾的傳說。這些年來,通過電視記者們不知疲倦的宣傳,中國的長城、紫禁城和西湖已經成為攝人心魄的傳奇;還有些媒體暗示說:中國是美國事實上的堅強盟友,中美正在攜手維護世界和平。然而,這些甜美的圖景只是最近三年的事情。在他的記憶中,昔日的朝鮮戰爭卻在映證另一個故事,從另一個角度強化著當年右翼分子們的宣傳:「毛澤東如果入侵美國,一定要把美國的農場變成人民公社,讓全美國人民都穿上藍色的毛式制服……」是啊,真是可怕。事實上,有超過二十年時間,毛和中國人簡直是全體美國人民共同的噩夢,1969年紐約大停電的那一剎那,電影院里的第一聲驚叫竟然是:「天哪,中國佬打進來了」。

  老天才知道噩夢是怎樣變成蜜月的。反正出現了一串令人眼花繚亂的事件:先是乒乓球外交,美國乒乓球隊隊長科恩在人民大會堂大跳搖擺舞;然後是基辛格在伊斯蘭堡告訴全世界「兄弟肚疼,恕不待客」,一邊偷偷溜進中國與毛周密謀友誼;高潮當然是昔日極右尼克松無比激動地跑到中南海,分秒必爭地稱讚毛澤東改變了全世界。

  山姆大哥並不特別關心政治,所以即使有很多美國人幻想「長城一游」時,他還認為那種想法太遙遠。――直到那天公司人事經理一本正經地通知他打點行裝,準備前往絕大多數美國人也許永遠都去不了的中國。誰能想到呢?誰能想到那個衣著簡陋、面容慈祥的MAO一旦與尼克松握完手,就立即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疊美鈔,隨手點出N億美元,向歐美國家採購數量多達十三座的全新化工廠;山姆大哥供職的西伯汀公司就將為這些工廠提供部分電氣系統。

  ――更沒有想到的是,公司竟然派他到中國來幫助建設其中的一套系統!

  那天,他記得自己對女兒說:「安妮寶貝,爸爸會從中國給你帶一隻熊貓來!」

  他曾經以為在中國抓一隻流浪熊貓就像在紐約抓一隻流浪小狗那樣簡單。但他飛越太平洋,到了北京,然後又到了成都……越往前走,路面越壞,最後是一段足以令坦克也起一身雞皮疙瘩的臨時公路,於是開始接觸到一個沒有熊貓的真實中國。他發現自己身處一個完全未經開發的河谷盆地,很詫異中國人居然選擇一個甚至連基礎設施也沒有地方修建一個現代化工廠。雖然中國人在短短的幾個月內建成了公路、鐵路、電力、供水、碼頭等基礎設施;雖然中國工人普遍受過良好教育,能夠很快掌握新技術;雖然中國工人幹活很賣力,能夠在烤箱也似的管道中連續幾個小時揮舞焊槍;雖然一切都在按進度甚至超進度完成……但是,他覺得這個地方似乎仍然少了點什麼。

  少點什麼呢?

  譬如說吧,中國人的生活實在太單調。他們的業餘時間要麼用於在露天廣場看政治電影,要麼用於觀看充滿雪花點、幾乎無法分辨人物面孔的電視節目。他們的營養看來還不錯,但商店裡的東西少得可憐,飯碗里的食物也很單調。奇怪的是,這些工人看來還充滿了傲慢,居然敢就某些技術問題跟上級領導拍桌子,而且不用擔心炒魷魚,這與香港台灣「血汗工廠」的工人很不一樣……

  而且這個地方竟然沒有夜總會。在美國技術到達的一切地區,例如南越和台灣,夜總會都能夠形成異常發達的產業。這裡甚至連舞廳都沒有,……女人非常保守,從不與西方專家搭話……如果是在南越和台灣,美國人總是有眾多的女人跟在後面。他本人就在南越和台灣見識過這種情況。西貢或者台北美女……多麼令人難忘的快樂時光。

  嗯,這是一塊清教主義盛行的土地。

  「清教主義」這個詞使他想起了自己的爺爺奶奶,如今的中國人就像他們那樣很摳門地生活著。他不能理解那些在工地周圍樹立的大型金屬標語牌。翻譯告訴他,它們號召「抓革命、促生產」、「工業學大慶,農業學大寨」。他還看到工人們被定期召集開會、喊口號。這些使他覺得自己回到了美國的開拓時代。

  不過,他並沒有試著去理解這些事情。在經歷了揚子江流域三個月的火爐生活后,他的好奇心已經被烤軟曬化,無力再去探索麵前的那些文化學現象了。再說啦,這跟他的錢包沒有關係。公司不會因為他作出了什麼文化學發現而增加他的工資。他要做的只是告訴中國人如何排布那些電路板,如何根據屏幕和儀錶上的讀數調整系統的狀態。那是超越政治的技術問題。

  他一想到技術問題,就習慣性地扶扶已經不存在的眼鏡,於是不小心碰到面部傷患處的紗布,觸動了一種莫名的遺憾。


  苛刻先生及時與中國負責人碰了一次頭,得到了對方充滿信心的承諾:保證儘快破案。但是中國的警方人員並沒有露面,這使得他不禁想象那些穿白色制服的中國警察正在按照山姆大哥的描述,翻山越嶺、挨家挨戶地找那兩個壞蛋。他並不懷疑中國警方的工作效能。在中國工作的經歷告訴他:由於有一套高度成熟的政治動員機制,中國的治安狀況良好;一整套深達基層的信息系統能夠隨時將各種異常情況報告當局,使警方可以及時掌握所需要的各種蛛絲馬跡。

  ――但無論如何,中國方面沒有能夠保護山姆大哥免於被毆打和被搶劫。

  他想到山姆大哥的那隻錢包,不由聯想到自己剛到中國時,另一位西方外交官講述的一個故事:由於中國方面自詡「夜不閉戶,路不拾遺」,一位主張「性惡論」的西方記者決定做一個測驗。有一天,他故意把自己的錢包「忘記」在一家小餐廳里。結果僅僅過了五個小時,警方就把那錢包送回他的房間,裡面的二十美元分文不少。過了幾天,他索性把裝有十七美元的錢包扔到公園的樹叢中。這一次,他等了三天也不見警方有何動靜,於是他回到公園,證實那隻錢包確實已經消失后,打算寫一篇報道披露這一事件。正當他開始打第一行字時,警察敲響了他的房門,再一次把錢包送了回來,裡面裝著二十七美元。

  這個故事使苛刻先生幾乎笑出聲來。

  山姆大哥向中國警方報失的是四十美元外加一百人民幣。如果那小子誇大了自己的損失,中國警方會往那隻錢包里補足山姆所聲稱的鈔票數額嗎?

  中國方面儘管承諾「儘快破案」,卻沒有很快向美方通報任何辦案進展。苛刻先生忠實地履行自己的義務,每隔一小時就向陪同的中國外交人員表達不滿,要求了解破案進展。當然啦,跟意料中的情形一樣,對方總是像只鸚鵡似的重申中國方面會「儘快破案,給貴國一個滿意的交代」。外交就是這樣,彬彬有禮的外表之下是十足的厭倦惰怠。

  苛刻先生也與布希主任通了一次電話,得到指示照例是「施加壓力,儘快解決」。他可以想象布希主任那副高度不耐煩的表情,但既然中方狡猾地拒絕講述內幕故事,他也只好在例行公事地催促中方的同時,找點其他事情來打發悶熱無聊的時光。

  他用了一天時間,儘可能近距離地觀察了工程的建設情況、中西施工人員的生活情況,還借口察看出事現場,繞道觀察了附近一些原有居民的居住和生活情況。儘管陪同的中方人員老是設想限制他的活動範圍,但對於他這樣一個有著豐富經驗的觀察者來說,有限的目視資料已經能夠提供足夠的分析素材。他可以在回到北京后,根據一路上的所見所聞,寫出一篇關於中國西部工業化現狀的分析報告。

  當然,這將只是一個副產品,真正關鍵的還是山姆事件的調查報告。

  苛刻先生計劃用三天時間等待中方的結論。之後他將建議布希主任向中國外交部甚至周恩來表示不滿。



  事情的進展出乎苛刻先生的意料。到山姆大哥被打劫之後的第三天下午,中方召開了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情況通報會。

  苛刻先生後來回憶,那次會議簡直是對赫爾克斯
一個需要謠言作為論據的論點是沒有說服力的。 一個經常被謠言攻擊的人應該是偉人。 一個經常散布謠言的人絕對是道德低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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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enisr 發表於 2006-6-23 23:32 |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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