倍可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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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路上遭遇綁架事件,那一夜讓我受盡了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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硨磲大爺 發表於 2016-8-25 00:23 | 只看該作者 回帖獎勵 |倒序瀏覽 |閱讀模式
  

  蒼國上上下下都瀰漫著悲哀的氣息,死亡的味道還在空中久久不散,更多的哭聲,慘叫聲,怨聲交織著那狼煙升上空,壓得蒼國灰濛濛的一片。

  在皇宮裡,當血水流去,濃濃的血腥味卻久久不散,這是宮中侍衛的血啊,有敵人的,也有自己所認識的。

  一個宮女,正在用力地擦著石板上的血跡。白玉一般的臉上,滿是悲哀。那濃煙,嗆得她時而輕咳著。她不知道為什麼要打仗,蒼王錯誤的決定導致這樣,國破家亡,血洗王宮,誰也不敢多說一聲,王的命令,錯誤的,也不是她們能談論的。

  這都是天朝大將裴將軍的剽悍功績,只是他一人帶兵,就將蒼國擊得無還手之力,他並沒有殺蒼王,顯然蒼王是要付出代價的,永世為臣,臣服於天朝,每年得奉獻不少的金銀珠寶,還要將阿蠻公主和親遠嫁給天朝的皇上,一個五十多歲的老皇上了。美麗的阿蠻公主甚至還沒有十七歲,嬌嫩的如春風中的露珠兒。

  裴將軍帶著他的勝利,帶著他的得意,回去封官進爵了,而她們的蒼國,卻什麼也得從頭開始。燒毀的宮殿還在冒著讓人窒息的黑煙,讓官兵一掃而空的宮殿里似乎還能聽得到痛苦的哀叫聲。蒼王太高估自己了,聽信枕邊姬妃的話,去挑戰天朝,而那姬妃卻逃回了她的國家,契丹。

  嫵音和幾個宮女捧著水到了阿蠻公主的寢室,這個讓人呵護在手心裡的公主,知曉要嫁給那天朝的皇上,幾乎沒有哭暈過去,死活不肯嫁。

  蒼王垂著手站在一邊,無力地嘆氣著,原本尊貴而威儀的臉上,如今蒼老而又憔悴得可怕。

  嫵音和幾個宮女施過禮,一起把這裡打掃乾淨。

  「父皇,我不要嫁。」

  阿蠻公主滿臉是淚地跪在地上,看著她最尊敬,最寵愛她的父皇,企圖讓他收回成命。淚掛在她潔白如玉的臉上,如梨花帶雨楚楚可憐讓人不忍心逼迫她。

  蒼王幽深的眼神看著她,空洞而又無力,沙啞地說:「阿蠻,你是公主。」

  「父皇,你要我嫁給那個可以做阿蠻爺爺的皇上為妃,阿蠻寧願一死,但願父皇收回成命。」她哭泣著,嬌弱的聲音那般的破碎,無論蒼王怎麼拉也不起身。

  蒼王滿眼都是傷痛和懊悔,悔不該當初聽信那個女人的話,而契丹根本就束手旁觀,連一兵一卒也沒有幫忙,那裴將軍的陰狠和剽悍讓人聞風喪膽,將蒼國的士兵嚇得四下流散,如何說抗戰,一打入蒼國,人心惶惶不安了。他是昏君,是昏君啊,可是,事到如今,還能如何:「阿蠻,你聽父皇說,你的婚事,由不得父皇,也由不得你自己了。阿蠻,犧牲你自已能保全了我們蒼國,父皇也有臉向祖宗交待啊。」

  阿蠻搖著頭,淚如雨下:「父皇,阿蠻不要,為什麼要阿蠻來保全,不是阿蠻要打仗的,不要讓阿蠻嫁,阿蠻死也要死在蒼國這塊地上,寧死也不嫁。」

  蒼王走到窗邊,臉上有些惱色:「你是怨父皇要打仗了,是不是?你身為公主,你就得為這個國犧牲,阿蠻,不是父皇逼你,是父皇求你,父皇毀了國,你還要逼得父皇身亡才甘願嗎?只有你才能救啊,至少阿蠻嫁過去也是為正妃,為我們蒼國的百姓多想想吧!」他殘忍地不去看阿蠻的臉,不去看她的淚,拂袖而去。

  如果不是不得已,他也不想把最疼愛的公主嫁去。

  阿蠻公主哭倒在地毯上,傷心欲絕的哭聲讓幾個宮女都鼻子酸酸。

  嫵音扶起阿蠻公主,心痛地說:「公主,莫要哭,別哭壞了身子。」

  阿蠻公主撲進嫵音的懷裡,嚶嚶哭得更大聲了:「嫵音,父皇要我嫁給那老頭子。」

  唉,她長長地嘆氣,她也無奈,敗國之人,豈有家可言,敗國之奴,豈有語可言,這是不可能改變的局勢,公主是勢必要嫁的。安撫著阿蠻公主的背,她連安慰的話也說不出,公主那般的美,讓人捧在手心不捨得傷了,公主很善良,對待她們很好,能侍候阿蠻公主是她的榮幸。

  「嫵音姐姐,公主哭得傷心,你是我們宮女中最聰明的人,你幫公主想一個法子吧!如果是我,要我嫁給那麼老的人,我也會哭的。」幾個宮女圍了過來。

  阿蠻公主也像是看到了救命的稻草一樣,淚汪汪的眼睛看著嫵音:「嫵音,你救救阿蠻吧!你捨得讓阿蠻自盡嗎?阿蠻死也不會嫁的。」

  嫵音冷靜自持,又聰明,當發覺不對勁的時候,立馬當先地就帶著公主入了密室,才不讓人瞧了公主的美麗去,不然,指不定會生出什麼事。

  只是阿蠻公主的美麗是聞名於天朝和契丹,早就讓人垂涎不已,壞主意一個一個地打,也沒有成功,她們知道,阿蠻公主喜歡一個劍客,在皇宮獻過一次藝,就深深地喜歡上了。

  嫵音進宮的時間最長,足足三年了,當年姐姐要追隨她的良人,讓她代替進宮,做了洗衣的宮女。當時年紀小不懂事,讓那嬤嬤一逼問,一下就露了餡,幾乎沒有把她打死,幸好阿蠻公主發現了她,在嬤嬤的鞭下救下她,可那鞭子仍是不留情地在她的背上留下了痕迹。於是她就一直跟著阿蠻公主,讀書,寫字,刺繡,琴棋書畫都跟著學了不少,她是公主的侍讀和貼身宮女,公主總是把她帶在身邊,讓她見識到了不少的新奇事物,學到不少的東西。她沒有打算回家,家早就沒有了吧!她要一輩子侍候著阿蠻公主。也三年了,回去,還能幹什麼呢?

  只是才三年,宮裡就變了樣,如今卻要逼著阿蠻公主和親,公主的哭聲如一把刀,將她分割著,嫵音幫不了她,也改變不了這些事實,只能嘆著氣:「公主,嫵音會陪著你的,無論公主是和親,還是下地獄,嫵音都會一直生死相隨。」她的命是她給予的,如果不是阿蠻公主,她早就死在嬤嬤的鞭下了,她要守護她,照顧她。

  阿蠻又哭倒在她的懷裡,可憐兮兮地看著她:「嫵音,有辦法的,幫阿蠻想想辦法,不然阿蠻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條了。」

  「嫵音姐姐,救救公主吧!」幾個宮女也陪同著傷心的阿蠻公主哭著。

  嫵音攏緊秀眉,竟然無計可施,愁壞了柔腸一寸寸。

  忽然一個宮女大聲叫著:「有辦法了,讓人頂替公主和親就可以了,公主的容顏極有外人看到,而且嫁到深宮內苑,那裡的皇上更是不得而知,更不要說那些關在宮裡妃子們了。」

  阿蠻擦著淚,眼睛亮起來:「是啊,阿蠻並沒有到處亂走,只有皇宮的人和一些權貴才見過阿蠻,平日,阿蠻也調皮,總是裝作是宮女,也不多人知道,那就是公主。可是誰來替阿蠻和親呢?要是被發現了,是死路一條啊!」她善良的心又開始發愁。

  「嫵音姐姐,你最有辦法了。」幾個人一起看著她。

  嫵音一怔,她有什麼法子,難道要她替嗎?她心一緊。

  阿蠻公主似乎也發覺到了,搖搖頭:「不可以,嫵音為了她姐姐到宮裡做宮女已經三年了,正是可以回去跟家裡人相處的時候,怎麼可以讓嫵音姐姐代替阿蠻呢?而且這是殺頭的大事,阿蠻不要嫵音姐姐出事,不然阿蠻寧願自已嫁,大不了也就一死。」

  這個提議,又行不通,這寢宮裡,又陷入愁雲慘霧中,和外面濃焦的氣味混為一體,讓人聞了頭痛欲裂。一場不關女人的戰爭,卻最終要女人來解決。

  這股子濃煙嗆味衝上雲霄,將那雲都染了個烏黑連天,黑壓壓地俯視著蒼國這個小國,似在嘲笑著它以卵擊石,自不量力。

  歡快春風,像是少女的手一樣,撫慰著這劫火重生的皇宮,已從戰爭中恢復過來了。只是這氣勢無論是誰都看在眼裡,明顯的萎靡不振,卻像是硬撐一樣,殘桓斷木,處處皆是。

  紛飛的蝶兒看起來不像是讓人愉悅,而像是嘲笑,讓心裡不耐煩的公公們用長杆子追趕著,要是平日里,阿蠻公主必會高興得加入他們的行列里,採花捉蝶。

  如今的皇宮,每個人都愁眉不展,阿蠻公主的事讓每個人的心裡都堵得荒,要一個公主去嫁給那五十多歲的老頭兒,說什麼也不願意啊。蒼王的意思,無法更改,天朝指定要阿蠻,而別的公主誰會替阿蠻嫁,原來美貌帶給一個人的不止是榮耀。一件事情,總有好的一面,和不好的一面。長長地嘆一口氣,她將鈴蘭花插在紫金水晶瓶里,雖然沒有人會欣賞它的風華正茂,可每天要做的事,還是得做。

  「嫵音姐姐,阿蠻公主要拿刀毀了臉。」一個小宮女神色慌張地跑出來,焦急地拉著她一起往阿蠻公主的寢室里跑去。

  幾個宮女抱住了阿蠻,說什麼也不願阿蠻公主傷害自已,要知道,這是護主不力,理當該殺。她們是下人,是宮女,公主生,則生,公主死,則死,沒有她們對錯的權利。

  「怎麼會這樣?」平靜了幾天,還想不到對策,阿蠻公主就忍不住了。

  小宮女吞吞口水,膽怯地說:「剛才二駙馬來了。」

  又是那個色胚子,娶了二公主還不夠,總是以權勢欺負宮女。對阿蠻早就垂涎三尺了,總想連阿蠻也染指,上次還想要輕薄自已,幸好阿蠻公主一狀告到蒼王那裡,讓蒼王訓了頓,才收斂了些,沒想到阿蠻失勢,也不顧是什麼狀況,還想來佔佔便宜,真是狼子野心。

  嫵音抱住阿蠻公主,心憐地撫著她的秀髮:「公主,會好起來的。」

  阿蠻抬起梨花帶雨的臉:「嫵音,阿蠻要毀了這張臉,就不會招什麼禍,也不是紅顏禍水。」

  嫵音接過宮女遞來的軟巾子,拭凈阿蠻的臉:「不是的,公主,不用聽二駙馬說,公主是純凈的明珠。」她也不敢說這根本就不關阿蠻公主的事,是蒼王聽信枕邊風,女人言,才至於落到這般田地。而二駙馬當時可是極力贊同這事,這中間有多少的勾當她不知道,她只是一個宮女,不可以這麼說,那是大不敬的事。

  阿蠻像是心死了一般,搖著頭,也不哭了:「你們擋得了我今天,那明天呢?我心裡有一萬個不想嫁。」她的聲音冷冰冰的,幾個宮女從來沒有看過這樣的阿蠻,都驚呆了。

  阿蠻站了起來:「你們都走吧,我不會連累你們的,我死意已決,也算是能保全了我。」

  「公主。」嫵音輕叫,她真的長大了,不再是無憂無慮的阿蠻公主了。

  幾個宮女嚶嚶哭作一團,卻也互相挽扶著往外走去,這當時的皇宮,別說要什麼規矩,威嚴,四處都可以看到偷東西的公公。無力感總是籠罩著這裡,留下來,都是自願的,要走,正華門沒有人會攔的。什麼都亂了,要重振起來,不知道要多少的時間。

  「嫵音,你怎麼不走?三年了,你也該回去和你的家人團聚了,然後幸福的生活。」阿蠻褪下手腕中的紫玉手鐲給嫵音套上:「我和你情如姐妹,阿蠻謝謝你照顧了阿蠻那麼久,走吧,回去吧。」比親姐妹甚至還要親,在阿蠻的思想里從來就沒有把嫵音當過宮女使喚,無論她做什麼,都會叫上嫵音,有好吃的,也不會把她忘了。

  嫵音記得有一次,阿蠻公主吃了一道燴羊腳,十分的美味。第二天,還說要吃,蒼王就讓人送了一整隻羊過來,讓人做給阿蠻吃。只有她知道,其實,阿蠻公主不太喜歡,只是想讓她宮裡的人也嘗一嘗鮮。

  看來阿蠻公主是死意已決。是啊,如何能防得了,過了今天,那明天呢?如果阿蠻心裡沒有人,或許她真的會如蒼王的意願嫁到天朝去,她是善良的公主啊。阿蠻的性格,又像是蒼國的天蘭花,寧死不低頭。

  嫵音也明白,阿蠻嫁過去雖說是為正妃,可是那天朝的皇上,後宮中的女人,數也數不清,阿蠻是一個外族人,一定會讓人欺負的,飽受人情冷暖。

  「嫵音,你走吧!」阿蠻的聲音無力的響聲。

  嫵音搖搖頭:「公主,從你在嬤嬤的鞭下救下嫵音,嫵音這條命就是公主的了。公主,讓嫵音代嫁吧,聽我說,沒有人會知道的,天朝的人沒有人見過公主的容顏,等到了邊境,公主你就走吧!跟著他會幸福的。」她平靜地說著。

  沒有料到嫵音會說出這番話,一時驚呆了,阿蠻轉過身看著嫵音。

  嫵音一笑,點點頭說:「公主,嫵音只是一個宮女,嫁為正妃,也算是嫵音高攀了,嫵音不委屈。」

  「可是,嫵音,他是一個老頭子,而且有很多的女人。」阿蠻公主尖叫出聲:「不行,嫵音,我不能害了你。」

  她們的公主啊,總是這麼善良,嫵音有些嘆息地說:「三年前,嫵音替姐姐進宮做宮女,三年後,嫵音也可以替公主出嫁。只是這事萬不可讓第三個人知道了,連熟悉的人,一個也不能跟著。嫵音現在出了宮,也是無家可歸,就成全了嫵音吧!」家,早就不知流落在那裡了,一個個親人,臉孔都模糊了,她只是一個庶出,無關重要,沒有人在乎她,當戰禍一起,這個家,又在那裡呢?

  「嫵音。」阿蠻搖頭叫著,淚卻流了出來。她,動心了。這的確是個好主意,嫵音是一個聰明的女子,只有她可以做到。

  嫵音輕輕一笑:「公主要幸福,嫵音知道怎麼照顧自已,公主,跟著你的劍客去吧!到邊境,讓他來接你,天朝的人,沒有見過你的容顏,不會認出嫵音是替身的。嫵音能做正妃,也是嫵音的福份啊,是不是?嫵音的下半輩子,不是出家為尼,就是嫁為他人續婦,都不是嫵音想要的。嫵音現在只想要公主平平安安,然後幸福。」

  阿蠻抱住了她:「嫵音姐姐,你是我最好的姐姐,可我不捨得讓你受苦啊。」

  「去了天朝,怎麼會是受苦呢,做妃子不是也有很多宮女侍候著,嫵音是去享福,乖,別哭了,你叫我一聲姐姐,是嫵音的福份啊,姐姐就會為妹妹解憂排難。」抱住了阿蠻公主。她的淚,也滑了下來,她知道,做妃子,不是那麼簡單的。

沙發
 樓主| 硨磲大爺 發表於 2016-8-25 00:23 | 只看該作者
  可是,欠下的恩情,也是要還的。

  一個秘密,就在二人的心中產生了,阿蠻公主也沒有鬧自殺,二人規矩地在宮裡等著出嫁的日子,蒼王每次看到阿蠻的眼,帶著恨,都嘆著氣離去。

  四月中,嫁的日子到了,這不是一個好月,嫵音一點也不喜歡四月。四,諧音就是死,在蒼國,沒有人會選擇在四月嫁娶的,多麼的不祥,因為天朝的皇上,要五月初五的好日子,立阿蠻為妃。所以在這裡,四月就要帶著送親的人,先行出發了。

  再多的不吉祥,嫁衣還是一樣做,妝還是一樣描,阿蠻公主滿頭珠翠。蒼王將最美麗的鳳冠也賜給了阿蠻公主,綉金絲的大紅鳳凰嫁衣上,綴滿了耀眼的珍珠。這些都比不上阿蠻公主美麗如花的面魘,讓人失神的是她的妝扮過後的艷容。只是她的臉上,沒有笑,不然,傾國傾城又算什麼?一笑便能讓所有的都失色。

  嫵音扶著阿蠻公主上了玉階,她的王兄,公主姐妹們都坐在兩側驚嘆著這美麗的新娘子,似在慶幸又在竊喜。蒼王一臉的悲哀,嫵音扶著阿蠻拜跪下去謝蒼王的養育之恩。

  「父王,阿蠻以後不能看到父王了,父王千萬要珍重。」想著始終要分別,阿蠻的淚又涌了出來,畢竟是養育自已十多年的父王,寵愛了自已十多年。

  蒼王老淚橫縱,這個嬌美的女兒,如果不是自已一時的糊塗,也不會落到讓一個比自已年紀還大的皇上去摧殘啊,阿蠻那麼美,那麼嬌嫩,以後的日子還長得很!後悔,懊恨又浮上了他的的臉,花白的發更是讓人惻然。

  親自扶起寵愛的女兒,千言萬語,只能化作簡短的二字:「阿蠻,要珍重。」

  「嗯。」她點點頭,淚如雨下。

  一切的儀式照著公主出嫁,卻更多了份心意,滿城的百姓都跪在地上,大呼阿蠻公主千歲,感謝阿蠻嫁到天朝,而保全了蒼國。

  阿蠻握住嫵音的手,更是歉然。

  嫵音朝她笑笑,安慰地說:「公主,你是我們蒼國最美麗善良的公主,百姓都是喜歡你的。」

  各種聲樂響起,嫵音再深深地看一眼這方熟悉的天和地,她就要離開了,不知以後魂歸,是否還能再見。扶著阿蠻公主下了城,宮女撒著花瓣,阿蠻坐上了那華麗的嫁車,一路緩緩往東行,那裡是天朝的方向,和天朝交界的是契丹的地盤。如果時間足夠,可以不用借契丹之路過,只是,會轉個大彎路。可蒼王不舍,留多了阿蠻幾天,就要從蒼國的邊界,也是與契丹相交的地方走。

  聽不盡的道謝,聽不盡的讚美,滿天都飄著粉花帶金色的花瓣,像是少女無限的美夢,花落後,至少還可以聞到那陣陣的香氣。再回頭,花卻在輕輕地嘆息著一樣,嫵音不敢看,也不敢傾聽,她什麼也不敢去多想,就怕自已會怯懦了。那麼,就會毀了阿蠻,毀了岌岌可危的蒼國。

  跟著送親的隊伍一路送出了城,蒼王才失落的讓輦車回了宮。

  沒有了城裡的繁華一夢,出了城,才更覺得荒涼,更殘敗,四處都是饑民,四處都是往城裡來求溫飽的難民。失落的家園,啼哭不休的孩子聲音,讓送親隊看起來是那麼的奢華,那麼的可笑。更讓人心裡空空的,冷冷的。

  越往東走就越是荒涼。

  途中,也不知道逃走了多少人,也跟了多少人,有些是怕到了天朝讓人欺負,不願意離開自已的家園,有些是想跟著隊伍到天朝混口飯吃,但求不餓死。一個富足安寧的蒼國,如此的不堪一擊,人人安逸嬌奢成習慣了,一仗才知道是多麼的脆弱。

  在嫵音的心裡,也記住了一個人,那就是破她國毀她家園的裴將軍,只知道他是裴將軍,一個殺人如麻,一個像鬼神一樣恐怖的裴將軍。每一個蒼國人對他的恨,都凝得滿滿的,包括她。

  走到邊界之處,也不敢貪夜路,這荒涼的地方,最多是狼的出沒。花轎停了下來,要在這裡紮營。才沒有多久,就聽見陣陣的蕭聲響聲,阿蠻一驚,低聲地在嫵音耳邊說:「是他來了。」

  嫵音笑笑:「很準時,公主,我們到林里去,說是去解手,侍衛不會有疑的,我再扮成你重回花轎,而嫵音中途跑了。從此,我是阿蠻,你是嫵音,永遠記得,最好永遠不要再回蒼國,不然讓人一發現,蒼國便是真正的滅亡了。」代嫁,那就是冒險,不管她懂不懂,她都必須要知道。

  阿蠻眼裡含淚:「嫵音姐姐,阿蠻真的好自私。」

  她輕聲地說:「不是自私,人都要一些美好的自私,阿蠻,懂嗎?從此就為你而活了,走吧!」嫵音扶著公主,往茂林的一邊而去,有人在身邊陪著,侍衛也沒有問什麼。阿蠻公主身邊的宮女,沒有一個是認識的。這些天,連那陪嫁的一個宮女也跟公主坐在花轎里,除了出城的進候,看到她低頭的樣子,模樣兒,卻是誰也沒有看清楚,總是用發半摭著臉,而阿蠻公主,也用大紅巾子蓋著,讓人產生無限的暇思。公主的絕色,早就有耳聞,如何一個絕呢?卻是不得而知了。

  沒有人多心地去問問,大家都累了,還等著做個晚膳填餓得發慌的肚子呢。

  匆匆地對換了衣服,那個劍客出現了,還是一樣的瀟洒一樣的俊氣,直直地看著他只能仰望的公主阿蠻,這真的是夢一樣。

  「阿蠻,要幸福。」嫵音只能這樣說。時間不多,也不能多說些什麼。

  阿蠻點點頭,眼眶一熱,緊抱她一下:「姐姐,謝謝你為我所做的一切,我永遠都會記得你的,當四月的時候,風吹醒了桃花,就是我對你的思念。要保重。」

  嫵音笑了:「我們的阿蠻公主真的長大了,去吧,去尋找你的幸福,蕭俠士,請一定要照顧好阿蠻。」

  那俠士點點頭,看她一眼,暗想這女子,倒是不尋常,夠鎮靜和大膽。也沒說什麼,牽著阿蠻的手,往茂林的一邊而去。

  天色暗了下來,這裡靜悄悄的,一半是林子,一半是沙漠,只有晚歸的鳥在呼叫著,一聲一聲,滿是凄涼之意。夜鳥回巢,她呢?她的前路迷惘,她不知道等待她的是不是死亡還是老死在宮裡一輩子。

  決定的事,不能回頭。嘆了一口氣,從今以後,她就是阿蠻。

  她拉開嗓子叫:「來人啊,快來扶我回去,嫵音跑了。」

  應聲而來的幾個小宮女,都是新征入宮的,也沒有什麼禮儀和規矩竟然就拉著她走回去。她也沒有說什麼,國破,連禮也沒有了,悲矣,笑嗎?連肚子,都填不飽了,還要禮嗎?不知。但是從今後,她要守禮,守著公主的禮節。一切,都不能馬虎大意,稍有不慎,那麼,代價不是她能付得起的。

  坐在寬大的花轎里,嫵音用手帕擦掉臉上的塵土和濃妝,白玉般的臉露了出來:像是初生的新月那般的純凈美麗,如柳般的細細眉,瓊鼻和一點朱紅的櫻唇,輕輕一笑,微微的漩窩可以讓人痴迷,如碎玉的貝齒細細編排,更讓人讚歎的是她的眼,像一汪秋水一般讓人入勝,就是盈盈一笑也是如彎月一樣。不同於公主四射的美,她是淡淡而高雅的美,像是優雅而又清妍的白花兒一般,得天獨厚。可以這樣說,她知道該怎麼保護自已,宮裡的色胚子不少,包括公主們的駙馬,還有王子們,總是對稍有姿色的宮女輕薄,或者是褻玩。

  當然也有不少的宮女做著飛上枝頭做鳳凰的美夢,主動送上門讓那些好色之徒玩弄,她聰明地知道如何做,姿色萬不能太出色了。哪怕是跟著的是最寵愛的阿蠻公主,也不可以比主子更美,擺在身邊的人,是用來襯的,不是用來分開視線的,聰明如她,怎麼會不曉得藏起來呢!原本的細眉總是畫成又粗又難看,將整體的美感拉了下來,特意將櫻桃小口塗得又紅又艷大得可以嚇死人,別說異性,就是同性也不會多看幾下。卸下了畫丑的妝,是美得像是秋水一樣純凈的麗顏。

  她是不是該笑,本是為了保護自已的,結果就是這樣,也沒有多少人見過她的真面目。她還是代嫁,代姐進宮,代公主出嫁,她為什麼總是在代替著別人,她不知道,她活著是為什麼?她的生活沒有自已。

  以前的她,不懂事,現在的她,知道要報恩,更知道國之為重。

  夜,越來越沉,靜悄悄的,也沒有人說話。防備的喘息聲,高高低低地起伏著。一聲聲的狼嚎聲讓隊伍驚了起來,點起的火光隱約中,還可以看到不遠的黑暗處,一雙雙綠幽幽的眼光,貪婪而又兇狠,吠息著,那是狼群,眾人驚懼起來了。

  嫵音讓人點起更多的火把,這樣能防著狼不敢冒然地進攻,也能安撫著他們驚慌的心,狼的吠叫和眼神威脅著這些剛經過戰爭和死亡的人群。

  烏鴉的叫聲更是驚人心魂,恐嚇著每一個脆弱的靈魂。遠處,似是狼帶著馬啼的聲音來,一聲聲的吆喝,更是讓人捂著頭不敢多看一眼。

  「這是蒼國的送親隊。」有人大叫著。

  「這倒有意思,聽說蒼國的阿蠻公主國色天香,本王倒是想會一會。」清朗而好聽的聲音響起,還帶著一種玩味的語氣。

  「饒命啊?」人還沒有到,竟然有人跪地求饒了,一人跪,更多的人,就跪了下去。

  是馬往前踏的聲音,一步一步地朝著花轎而來,嫵音的手控進了衣袖,那裡有一把剪刀。簾門被人揭開了,她緊張得可以感受到那人的呼吸聲,就在頭頂之上。

  一把彎刀,極快地伸到了她的脖子,貼著臉側,冷冰冰的,讓她知道什麼是死亡的靠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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