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州夢」預兆「中國夢」

「福州夢」預兆「中國夢」
朱家台
爭嗚雜誌總四三三期
       
國慶節期間，廣東許多社區的宣傳欄中，出現「毛鄧江胡習」五大領袖標準像合影，從左至右依次排列於一張約一平方的「國慶六十四年」彩色宣傳畫上。其中標明了「五大治國」綱要：毛澤東像下是「毛澤東思想」，鄧小平像下是「鄧小平理論」，江澤民像下是「三個代表」，胡錦濤像下是「科學發展」，習近平像下是「中國夢」。版面語言顯示，焦點是習近平與「中國夢」。有網友評論，新中國六十四年應該有六大領袖，毛之後，一九七七年十一大當選黨主席的華國鋒，實際當國三年，虛位到一九八一年六月，應當也有一席之地，其治國綱要可稱「兩個凡是」。當然，今日習近平的「中國夢」實為回歸「兩個凡是」，可稱「新凡是」派，可以視為與華國鋒合併同類項后的標誌。

習近平「福州夢」吹牛

至於習登基不到一年，不見一絲改革實效，就巧立名目到處張貼自己的「新領袖標準像」，更有當年華國鋒自稱「英明領袖」的遺風。一些反感者遂爆料：習近平在倡導「中國夢」前，曾做過一個「福州夢」。近日網上流傳署名「何心強」一文說，其家住福州屏山，難忘習近平的「福州夢」破滅。習近平自一九九零年起，十年擔任福州市委書記、市人大常委會主任，於一九九二年在鄧南巡熱的推動下，提出了福州人的「福州夢」--其主持制定了「福州市二零零零年遠景規劃」：到二零零零年福州市整體經濟實力達到同期的廣州市水準。這一福州趕超廣州的「福州夢」，許多福建人倍受鼓舞，紛紛稱讚習書記有自信有雄心有幹勁。然而，八年後福建人大失所望！據國家統計資料，福州市GDP（國內生產總值）二零零零年為一千零三點三一億元，而廣州市GDP二零零零年為二千四百九十二億元：福州經濟總量只是廣州的四成。

是不是廣州就真不可追趕呢？深圳市一九九二年GDP是三百一十七億元，二零零零年為二千一百八十七億元，基本接近廣州。可見，如下真功夫改革，「福州夢」可以實現。但習近平主政福州，既沒有真正推動經濟體制創新，更沒有學習廣州以開放媒體監督等政治體制改革來促進經濟體制改革，以致其治下的福州，媒體雷區處處，官員爭相腐敗。習近平不惜以美夢蒙人，深陷無實事求是之精神而有嘩眾取寵之心的「吹牛病」。

如此言而無信，自然激起官民強烈不滿。一九九九年八月習從福州市委書記升任福建省委副書記、副省長、代省長時，一些退休老幹部和市民紛紛到省政府請願，表達他們反對「空話書記」習近平主政福建。請願者們認為：「習近平在福州的政績平平，但善於弄虛作假：一九九六年全國衛生大檢查，在三天的衛生大檢查中，福州市幾乎關掉所有的小吃店和大排檔，以應付檢查。」又說，習近平不能主持正義維護社會治安與新聞自由──轟動全國的「福州首富」陳凱涉毒案，習近平難辭其咎。一九九七年，為配合開展「禁賭月」活動，《福州晚報》記者顧偉採寫了多篇有關「老虎機」泛濫的報道，結果受到「地下」老虎機遊戲廳經營者的威脅。儘管在全國媒體聲援下，此案成為福建省督辦案件，但至今仍未告破。而陳凱則在一九九八年成為福州市第九屆政協委員。這類腐敗大案在當時的福州頻頻出現，如「億元公安局局長」--福州市公安局副局長王振忠攜帶兩個女警察二奶和絕密文件於二零零一年九月逃往美國；福州市委副書記、政法委書記宋立誠二零零三年被雙規。這些「老虎」都發跡作惡於習近平主政福州時期。

鳳凰台的憂慮與諷刺

得知福州趕超廣州成泡沫的故事後，人們深深擔憂習近平任國家元首后提出的「中國夢」一如「福州夢」：所謂「雙百年」、「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之「中國夢」，是否又是一個「十年一覺福州夢」的大忽悠呢？

鳳凰台在十月十日以兩組節目表達了這一憂慮。

當晚《時事開講》中，評論員邱震海以《對上海自貿區的期待說明改革艱難》為題，就即將召開的十八屆三中全會進行了預測，認為以上中下三種境界而論，期望其有政治體制改革的「上」，幾乎沒有可能。這從此次「中國上海自貿區」不談獨立司法和網路自由，可以斷言。因此本次三中全會最多只能在行政小改革的「中」或土地流轉、金融改革鬆動的「下」兩個層面有所動作，不可抱大希望。這就不可能解決今日中國經濟與社會問題的真正病根：自由度不夠，自由沒有保障。當局現在雖然看到了「創新」不足，卻不知「創新」不足的關鍵是自由不足。而自由不足的根源是不承認、不執行「國際遊戲規則」。

其弦外之音是，習近平現在是南轅北轍。「創新」需要提高中國人的自由度，但習近平卻以反憲政、反普世價值、反國際遊戲規則，來縮減中國人的自由度。近來一系列新舉措，或要將中國人重新關進文革思維中去爭論姓資姓社，或要求「病腿自鋸」貧民們不要崇拜「俄羅斯免費醫療」，要訪民相信五十年前「毛主席的『楓橋經驗』」能讓百姓不需要上訪就得到公平與幸福。

對這種新時期的倒行逆施，接下來的《鏘鏘三人行》給予了辛辣諷刺。節目嘉賓雷頤（中國社科院研究員）棒喝道：晚清政府所以最終倒台，不是孫中山的辛亥革命轟倒的，而是它自己言而無信拖垮的--說好了要「新政」立憲，卻又一再拖延食言，改革的「新官制」稱是準備立憲，實則以「皇族內閣」強化中央集權。終於讓反對革命的改良派代表梁啟超感慨「只能革命」了：「革命黨者，以撲滅現政府為目的者也。而現政府者，製造革命黨之一大工廠也。」

今日中共一如晚清

這一借古諷今，分明嘆息今日中共一如晚清：一面高喊改革開放，「決不犯顛覆性錯誤」，一面進行稱憲政是資產階級的毒計，世界上根本沒有普世價值。十月九日，《求是》雜誌發表題為《否定太平天國、義和團是歷史虛無主義》，將輿論禁區從當代擴大到近代史。十月十一日，凱迪網轉發二零零零年四月二十一日刊登在《人民日報》網路版的一篇文章《上山下鄉運動不容否定！》，公開為「文革新生事物」翻案。習近平當國不滿一年，已在意識形態和經濟領域設置無數新禁區，以至於改革之初的「讀書無禁區」，今日也成批判的靶子。讓國人在如此逼窄的思維空間中戴著鐐銬跳舞，如何能做真正的中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