倍可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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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逵日記(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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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8)這兩天沒啥大事。
晁天王三天兩頭請人喝酒,宋大哥隔三岔五找人談心。
林沖請公孫勝弄了個草人,寫上高俅的名字,每天早中晚各紮上一針。
武松和魯智深幹了一架,兩人閑的無聊,猜篩子大小,贏了的煽輸了的一巴掌,魯智深連輸十八場,臉腫的跟燒餅似地。魯智深說武松出老千,武松說魯智深太笨,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說著說著就打了起來、、、、
南拳北腿,你來我往,眾兄弟一聽說打架,嘩的圍了半山人,有喝彩的,有加油的,有敲鑼打鼓的,還有開盤口下賭注的、、、、
兩人打了半天,看沒人拉架,只好自己罷手。魯智深氣呼呼的說再跟武松說話他就是王八,武松說他再搭理魯智深他就是狗娘養的。
沒半個時辰,王八自己說話了,說只要武松不再跟他要賭債,就原諒他,武松也不管他娘同不同意,當下說賭債不要了,兩人和好如初。
秦明和大舅子花榮掐了一架,好像是因為秦明喝醉後跟花二妹親熱時念叨著前妻的名字,被花二妹凌空一腳踹下床,跌的頭破血流,事後據王矮虎推測,兩人當時用的很可能是江湖中失傳已久的猿搏式。
秦明是個火爆脾氣,爬起來就給了花二妹一巴掌,花榮得知后鞋子都沒穿一溜小跑進門就「啪啪」給了秦明兩巴掌。
兩人都是武將,武藝不相上下,又都是廳級領導,誰也不服誰,當下對打了起來,剛開始時秦明騎著花榮打,花二妹看哥哥吃虧上去拽著秦明的頭髮來了一通虎鶴雙形,後來花榮騎著秦明打,花二妹又心疼丈夫,拉著花榮胳膊不讓打,場面亂成一鍋粥。
領導打架,我們做下屬的不敢貿然勸架,再說了,人家是親家,上去拉架說不定會被兩人合揍,都在一邊傻站著看,嘴裡嚷嚷著別打了別打了,心裡美滋滋的盼望兩人能夠多打一會,不然漫漫長夜沒啥消遣真是無聊死了,後來宋大哥趕到,一人給了一巴掌,兩人才算消停。
王矮虎湊的太近,也被宋大哥煽了一巴掌,活該,誰讓你離那麼近!
秦明成了熊貓眼,花榮成了歪嘴巴,兩人窩在家裡都不出門,花二妹也搬回了哥哥家住。秦明天天在家捂著臉哀嘆: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阮家三兄弟因為贍養老父親的事又大打出手,三人上梁山時都帶著家眷,晁天王照顧他們,特批給一套四合院,一家人一直在一口鍋里吃飯,天天因為雞毛蒜皮的事吵架。老二媳婦嫌老五媳婦吃完飯不刷碗,老五媳婦嫌老七媳婦不打講究衛生隨地吐痰,老七媳婦嫌老二媳婦的做的飯太咸、、、、
後來請吳用去給分家,約好老父親一家呆一個月,六月份阮小二,七月份阮小五,八月份阮小七,為了防止反悔,特立字為據,簽字畫押。
七月份過完才發現當年是閏七月,老五媳婦說他們已經養了一個月,該輪到老七家,老七媳婦拿出當初簽的字據說非得等八月份才肯接老父親過去、、、、
不論晁天王還是宋大哥,都嫌這事太丟人,不願意管,吳用當初也簽了字,不願意自己抽自己臉,只好說得了痔瘡在家養病。
阮老爺子天天在山前大罵瞎了眼生了三個白眼狼、、、、

(9)今天來說說魯智深,魯智深號稱梁山泊三大猛人之一,另外兩個一個是武松,一個是我。
不過,我對把我和魯智深相提並論一直很不滿,覺得跟他齊名是對我本來就不高的智商的侮辱,所以每當別人提起他時,我總是強調:別在我面前提他,我跟他不熟,謝謝!
我雖然極力跟他拉開距離,但不知為什麼,在別人眼中,我們仍是一路貨色,但我認為,我跟他還是有本質區別的。
我莽撞是因為做事不計後果,由著性子胡來,他莽撞純粹是沒腦子,三歲小孩都能把他忽悠的團團轉。
武松曾對他做過簡短評價:實在。
但我覺得,用另外一個字來形容更加貼切:蠢!
看看他做的那些鳥事,我都替他汗顏。
在渭州當提轄時,被金翠蓮父女忽悠,金翠蓮本是鄭屠的小妾,因爭風吃醋被鄭夫人趕出家門,這事無論怎麼說都是原配和小三之間的家庭恩怨,不幹別人事。可是金翠蓮一番哭訴,這廝就頭腦發熱,找鄭屠算賬,結果下手沒輕沒重,失手把對方打死了。鄭屠雖不是啥好鳥,欺男霸女無惡不作,但人家有合法外衣,是關西著名企業家,跟州府關係密切,光天化日之下被打死,社會影響極其惡劣,經略相公也救不得他,只能跑路。
蒼天有眼,這廝在雁門縣又碰到金氏父女,結果還沒等弄明白金翠蓮拿著他白送的銀子為啥不回東京反而跑到雁門縣當小三,就被三言兩語忽悠去五台山當了和尚。
在五台山屁股沒坐熱,就被智清長老忽悠去大相國寺去當什麼執事僧;到了大相國寺,執事僧沒當上,被智真長老三言兩語打發去看守菜園子;華州救史進時,被鳥太守忽悠的連兵器都主動扔了、、、
被忽悠一次,可能是大意,但次次被忽悠,說明這個人腦子有問題。
林沖娘子遭人調戲那次,他的表現也讓人目瞪口呆。
但凡妻子被流氓調戲,無非是丈夫在發飆,「我要殺了你」,丈夫的朋友在一邊勸,「算了算了,反正沒進去」,流氓抱頭鼠竄,「誤會誤會,再也不敢了」。
到了魯智深這裡就亂了套了:高衙內抱頭鼠竄,林沖在一邊勸,魯智深在發飆,看熱鬧的都糊塗了,到底誰家娘子遭人調戲了?
(10)張順的爹病危
我跟張順是老鄉,平常關係不錯,多次從他關卡偷偷下山,他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種時候自然得去看望。
聽說他爹喜歡吃蜜棗,本打算弄兩斤,去宋氏酒樓一問,得二兩銀子一斤,忒黑!我拼死拼活砍個人頭獎金不才二兩?
況且這個月俸祿只剩五兩,心想還是留著他爹死後給湊個整數吧!但又不能空手去,只好去山上采了些野蘑菇趁手。
張老爹已經病入膏肓,只有進的氣,沒有出的氣。
很多兄弟在,我看了一下,大體分兩種:一、是張順的部下,二、是爹還沒死的。像我這種死了爹又不歸他管的人很少。
眾兄弟有拎野味的、有提海鮮的、有送水果的、、、唯有魯智深兩手空空,這廝倒很是大方,甩給張順十兩銀子,張順哪裡肯收,再三推辭
魯智深急了,冒出石破天驚的一句話:反正你爹就這兩天的事了,就當我隨禮了,行不?
眾人目瞪口呆,啞口無言。
張順手僵在半空,遞出去也不是,縮回來也不是。
我看場面有些尷尬,想圓圓場,搞活下氣氛,接過來說道:銀子先放我這邊吧,等過兩天給你一起隨。
估計張順也暈乎了,看到坡立馬往下滾:那也好,先放你這裡。
剛說完,兩人都覺得不大對勁,一琢磨,這是說的啥話啊!張順和我大眼瞪小眼,無語了。
不知道張老爹是被我們氣的還了魂,還是迴光返照,顫巍巍坐起來,問道:你那邊有啥親人沒?
魯智深趕緊說他全家除了他都在那邊。
張老爹說那就好辦,銀子他走時捎給魯智深家人,他死後隨禮錢另算。
魯智深哭喪著臉說,那好那好,張老爹直接捎過去能省不少買路錢。

(11)寧跟明白人打一架,不跟SB說句話,這是眾兄弟對魯智深的評價。
我有時懷疑,這廝小時候是不是腦袋被驢踢過,滿腦子漿糊,而且口無遮攔,說話不經過大腦,一句話能噎死一群人。
剛上山時,見林沖第一句話就是,阿嫂如何?
林沖當時臉刷的一下就黑了,冷冰冰的說:「死了」
魯智深鍥而不捨「怎麼死的?」
林沖氣呼呼的說:吃飯噎死的!
「吃魚還是吃肉?」
「、、、、」
有次喝酒,吳用喝多了,又在吹噓自己學富五車、才高八斗、謀略過人、、、
領導吹 牛 逼 吹到忘我時,正是下屬們拍馬屁的最佳時機,眾人抓住機會,紛紛附和,你一言我一語,什麼肉麻話都出來了,什麼空前絕後啦,什麼千古文豪啦、、、、樂和拍的最有水平,說什麼「天下才分一石,吳軍師獨佔九斗半」,這個馬屁無論力度還是著力點均恰到好處,眾人無不嘆服
吳用一時間飄飄然,嘴笑的都合不攏、、、
眼看晚宴就功德圓滿,這廝沒頭沒腦的來了句:軍師文采這麼高,怎麼連個舉人都沒中?
這一磚直接把吳用從雲端拍到了人間,陰沉著臉不說話,宴會不歡而散、、、
這樣的例子數不勝數,眾兄弟沒一個不罵他腦袋缺根筋,要不是他武功高強,估計早就被黑了

(12)快到中秋了,開溜的兄弟越來越多。
也不怪兄弟們意志不堅定,畢竟強盜也是人,也是媽生爹養的,長年累月在外飄蕩,生死連個信都沒有,誰不想中秋時跟家人團聚一下?好歹報個平安,省的猴年馬月回家時自己墳上草都老高了,老婆領著孩子站在旁邊,嘮叨著說這土裡埋的雖然不是你親爹但勝似親爹、、、
但強盜這個行業特殊,散開容易,聚起來難,所以不論哪個山頭都有同樣的規定:私自下山者,殺無赦!
為了阻止弟兄們開溜,晁天王和宋大哥捐棄前嫌,一致對內,畢竟再這樣下去,兩人就成光桿司令了
晁天王的長項是打劫,宋大哥的長項是拉攏人心,吳軍師賣弄文騷別有一套,三人均對當前情況束手無策,只好召開緊急擴大會議,堂級以上幹部參加,要求大家出謀劃策。
殺人放火我在行,遇到動腦筋的事,我從來都是只聽不說,因為我自己幾斤幾兩心裡還是清楚的。
公孫勝獻計,看守法:在河邊設置崗哨,結果,還沒等半夜,崗哨自己溜了。
武松獻計,連坐法:分小組,十人一組,若一人逃跑,剩下的九人都砍頭,武松很天真,以為人人都跟他一樣講義氣,不肯連累兄弟。大錯特錯,當強盜的連爹媽都肯連累,還會在乎兄弟?這個法子僅用了一天就不得不緊急廢除,照這樣下去,沒等跑光倒先砍光了。
王矮虎受武松啟發,心生奇計,提議捆綁法:每個組選個組長,睡覺前把剩下的九人綁起來,結果第二天一早,組長跑了、、、、
孫二娘獻上一計,押金法:扣發當月俸祿和獎金,等過了節補上,不過這法子都老掉牙了,屁用沒有。你想想,在山寨里干,干一票拿一成,剩下的悉數上交。自己拉出去單幹,干一票頂在山寨里干十票。那點破工資,還不夠塞牙縫的,沒人稀罕。
魯智深獻計,嚇唬法:抓住逃跑的人,砍了頭掛在桅杆上示眾。這個也沒用,出來當強盜的,都是看慣生死的主,都信奉腦袋掉了碗大的疤,二十年後又是條好漢,沒人把命當回事。
眼見人一天天減少,晁天王和宋大哥一個勁的上火,嘴唇都起泡了,仍無濟於事。
(13)今天廳級幹部開會,晁天王下了軍令狀,誰部下再開溜,就砍誰的狗頭。
花榮是我的上級,回來就召集我們堂級幹部開會,殺氣騰騰的說:我的狗頭保不住了,你們的狗頭也別想保住。
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那廳級幹部跑了,砍誰的頭?不過張了張嘴,沒敢問。
散會後我立馬召焦廷、鮑旭和李兗開會,他們三人是我統轄的地級幹部,照例把領導指示傳達一遍,這三個鳥人嚇的汗都出來了。
散會後三人一溜煙跑了,肯定是去召集下屬開會,不用猜我都知道他們說什麼、、、
我以前總覺得自己不夠沉穩,遇事慌裡慌張,很羨慕那些辦事沉穩的人。
現在我算明白了,火燒房頂還在喝茶聊天的,燒的必定不是自家房子,孩子掉到水井裡還不急不躁的,肯定不是自家孩子。
一貫沉穩的晁天王這兩天變得急躁,走路四平八穩的宋大哥,現在也開始小跑。
我想,若能想出辦法解了山寨的燃眉之急,那我這次升廳級幹部的事就十拿九穩了。
不過我這榆木腦袋肯定想不出,但我知道有個人肯定有辦法,朱武。
朱武平常獨來獨往,不顯山不露水,天天一副憨樣,表態時從來都是雙手贊同,發言時總是高呼領導英明,提意見時從來都是領導注意身體之類的話、、、從不表露自己的真實想法。
但我認為,山寨里最聰明的非他莫屬,其謀略比吳用高出一籌,其心機甚至比宋大哥還要深、、、
不知咋回事,吳用似乎不大喜歡他,看他的眼神總是怪怪的,還處處給他難堪。
宋大哥似乎也不怎麼待見他,提起他來總是冷笑、、、
領導不喜歡的人,眾兄弟也都識趣的離得遠遠的。不過我經常去找他,倒不是我喜歡他,而是沒辦法,我不識數,後勤處那幫王八蛋經常剋扣我俸祿,所以我每次去領俸祿總是喊他一起,好給我把把關。
有次我下山搶了二百兩銀子,提成按一成算,竟然給我算成十兩,幸好朱武在,當即指出數目不對,重新算了一下,應該是十五兩。那次他幹了票小的,搶了五十兩銀子,領了十兩提成,我又送給他一兩當做感謝。
這廝正喝著小酒,唱著小曲:虎為百獸尊,百獸伏不動,若逢獅子吼,虎又全沒用、、、
那表情,很享受,像射了似地,或者正在射似地。
我說現在領導們束手無策,都準備拿行李散夥,你有啥好辦法?
朱武說,士兵們逃走,無非是覺得在山寨因為沒有希望,只有給他們希望,他們才會留下來、、、唯一的辦法就是:招安!

(14)當我興沖沖的跑去告訴宋大哥時,宋大哥臉上陰晴不定,問是誰想出來的,我不想出賣兄弟,就說我自己想出來的。
宋大哥不信,這個正常,換做是我,我也不信。一番威逼利誘,又講了一通大道理,我還是不招,宋大哥最後問我兄弟是幹啥用的?
我雖然粗魯,但還是很講義氣的,說兄弟就是兩肋插刀,肝膽相照
宋大哥搖搖頭說,所謂兄弟,就是平常在一起喝酒解悶,關鍵時刻用來出賣的。
我一想,似乎有點道理,讀書人看問題就是不一樣,就把朱武賣了。
宋大哥冷哼一聲,說果然是這廝,那一刻,宋大哥眼中似乎有殺氣。
出來后,心中越想越不對,我跟宋大哥是不是也是兄弟?、、、、
聚義廳貼出告示,中秋節后,朝廷會招安,到時候兄弟們都加官進爵,榮歸故里,這一招果然奏效,不但沒人再開溜,以前開溜的又跑了回來,梁山泊一時人滿為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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