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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郭沫若的兩極閱讀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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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YLASH 發表於 2008-11-16 03:21 | 只看該作者 回帖獎勵 |倒序瀏覽 |閱讀模式

  
我們已經對郭沫若的《女神》及其文學史地位有大致的了解,這裡準備換一個角度,談一談對郭沫若的不同評價,也涉及到經典的閱讀與評價問題。我們知道,郭沫若的《女神》是中國現代文學史上公認的經典之作,最能體現五四的時代特色,標誌著新詩初期創作的最高成就。郭沫若在文學史上的地位,主要是由《女神》奠定的。但據我所知,現在一般年輕的讀者,對郭沫若作品不會有很大的興趣,評價也不一定高;而另一方面,文學史的評價卻很高。我們把這種現象,稱之為「兩極閱讀現象」。事實上確實存在兩種讀法:一種是「文學史讀法」,注重從歷史發展的鏈條中考察作品,確定其特色、價值、影響與地位。當今各種現代文學史著作,幾乎都是這樣評價郭沫若以及其他經典性的作家作品的。有一種學術界很流行的排座次的說法是「魯郭茅,巴老曹」,不一定準確,但也可見對郭沫若的評價甚高。這也可以說是「專業的讀法」。另一種讀法,則是「非專業讀法」,一般比較偏重個人的或行時的審美趣味,注重作品本身,不太顧及「歷史的鏈條」。因此象《女神》這樣時代性很強的經典作品,而今已事過境遷,有了歷史的隔膜,讀者就比較難於喚起大的閱讀興趣;加上社會上對郭沫若其人其詩也的確存在某些誤解或苛求,也會影響到「非?業閱讀」的評價,對郭沫若的評價也就不高。就文學接受而言,無論專業非專業,都有其存在的理由,也不好輕易評判其高下。然而當今許多專家的研究論文或大學的講台對郭沫若甚表稱許,而一般讀者,甚至就是聽課的青年學生,卻對郭評價偏低,或者不感興趣。這就形成「兩極閱讀現象」,值得正視和思索。  
  
作為專業的研究,或者在課堂上講文學史,不能不面對這樣一個問題:如何消除對於經典的隔膜,特別是象《女神》這樣本來時代感特彆強,而今已經是「事過境遷」的經典?  
  
「專業閱讀」的評價與一般讀者的理解和感覺存在大的差距,也可能是專業評價本身有問題。以往對《女神》的評價,大都是從兩個角度進行的。一是思想內容方面,即考察《女神》如何體現反封建以及改造社會的要求,如何代表了五四的聲音,等等。常見的對郭詩的基本主題作摘句式的歸納,以及對郭詩中「自我抒情主人公」形象的分析,都特別注重思想和內容的傾向 。這種評論能抓住時代精神特徵,理解作品的內涵價值,卻未必能充分說明《女神》何以能在五四大受讀者的歡迎,又何以能成為影響巨大的文學史經典。其實,《女神》是詩,詩歌是主情的,很難說在思想內容方面能提供什麼深刻的東西。若論反封建求民主的思想激越深入,五四讀者大可不必從詩中去求覓;而且類似某些論者後來從《女神》中所歸納或引申的那些思想主題,在五四當年的各種激進的出版物中比比皆是。可見《女神》引起轟動的原因遠不止於思想內容。  
  
那麼,是否加上形式的因素,就可以對《女神》的影響做出完滿的解析呢?也不一定。以往許多論著都高度評價《女神》形式上的創新,特別指出其在自由體詩的建立上所作出的典範性的貢獻,這是有根據的。若要考察新詩形式的流變,「郭式自由詩」自然是重要的一環。但誰也不能否認,富於獨創性的《女神》畢竟又還比較粗糙,形式上並不完善。郭沫若開一代詩風,《女神》成了現代自由體詩的發端,然而郭詩那種絕對自由的寫法,也給新詩帶來散漫的負面影響。思想內容加上形式因素的論評,雖然可以自成一說,讓人在一定程度上理解其文學價值,卻仍然未能充分解析《女神》在五四能迅雷閃電般征服整個文壇的原因。現今一般「文學史的讀法」都想盡量復原《女神》在當年的精神和影響,因目光多限於主題思想和自由體詩形式等方面,缺少歷史的現場感,終究難於感受其獨特而巨大的藝術魅力。同樣,一般讀者也是由於事過境遷,而專業的解析又不能補給他們歷史的現場感,他們也就難於體驗《女神》獨特的時代審美內涵,甚至對這樣一類經典「敬而遠之」,不感興趣。  
  
所以要真正欣賞《女神》,了解其獨有的不可重複之美,應當從作品——讀者所構成的互動互涉的關係中去尋找歷史現場感,理解當年《女神》熱的原因,而不是局限於對文本的分析。這裡必須強調的一個重要觀點是,《女神》激發了五四讀者的情感與想象力,反過來,五四讀者的情緒和想象力又在接受《女神》的過程中重塑《女神》的公眾形象;或者說,《女神》是與五四式的閱讀風氣結合,才最終達至其狂飆突進的藝術勝境的。《女神》獨特魅力的產生離不開特定歷史氛圍下的普遍閱讀心態和讀者反應。《女神》作為經典是由詩人郭沫若和眾多五四熱血的青年讀者所共同完成的。  
  
作為當代的讀者讀《女神》,如果不是滿足於了解一些文學史上通常的定論,諸如思想、詩體之類,而要真正領會其作為經典的涵義,讀懂其時代審美特徵,就不能不充分考慮與《女神》同一時代的讀者接受狀況。因此,讀《女神》,特別是其中那些最具有五四特點的代表作,最好採用三步的閱讀法,即:第一步直觀感受,第二步設身處地,第三步名理分析。「文學史讀法」往往偏重於「名理分析」,非專業閱讀則多是停留在「直觀感受」,一般都不大注重還原歷史氛圍的「設身處地」;而對於象《女神》這樣帶有強烈的時代色彩的作品,不盡量「設身處地」反顧歷史現場,消除歷史距離帶來的隔膜,就難於領略其特有的藝術價值,也難於解析那些文學史經典成功的原因。所以,讀《女神》最好是把三步閱讀結合起來,這大概也是除去「兩極閱讀」偏頗的辦法。下面不妨做一些閱讀的實例。  
  
我們可以舉《天狗》為例,看看怎樣去進行「三步閱讀」。先讀一遍《天狗》,大家先拋開一切既有的結論或看法,完全投入,努力去獲得第一印象:  
        
我是一條天狗呀!
我把月來吞了,
我把日來吞了,
我把一切的星球來吞了,
我把全宇宙來吞了。
我便是我了!

我是月底光,
我是日底光,
我是一切星球底光,
我是X光底光,
我是全宇宙底Energy 底總量!

我飛奔,
我狂叫,
我燃燒。
我如烈火一樣地燃燒!
我如大海一樣地狂叫!
我如電氣一樣地飛跑!
我飛跑,
我飛跑,
我飛跑,
我剝我的皮,
我食我的肉,
我吸我的血,
我吃我的心肝,
我在我的神經上飛跑,
我在我的脊椎上飛跑,
我在我的腦筋上飛跑。

我便是我呀!
我的我要爆了!
  
初讀此詩,如果全由直覺感受,第一印象便是狂燥、焦灼,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又彷彿自身儲有無窮的精力能量,一時難於找到宣洩的渠道,憋得難受,渴求自我擴張,簡直要爆炸了。我們不急於分析這種「第一印象」,最好轉入第二步,即設身處地想像是在「五四」時期,自己也是剛跳出封建思想牢籠的青年,充滿個性解放的理想,非常自信,似乎整個世界都是可以按照自我的意志加以改造;但同時又很迷惘,不知「改造」如何著手,一時找不到實現自我、發揮個人潛能的機會;自以為個性解放后理所當然得到的東西,卻遠未能獲得,因而一方面覺得「我」很偉大,威力無窮,另方面又會發現「我」無所適從,這便產生焦灼感,有一種暴躁的心態。這些只是「設想」,每個讀者都可以根據自己所了解的有關「五四」的歷史氛圍儘可能設身處地,暫當「五四」人,若如此來讀《天狗》,便感同身受,比較理解詩中所抒發的那種情緒與心態。接著可再轉入「名理分析」,這分析也並非只是摘句式地歸納其主題思想或傾向諸方面,最好還是感受《天狗》所形成的整體氛圍,或者可借用傳統批評的概念來說,是充溢於《天狗》之中的「氣」。這種「氣」是由其所包涵的情緒、豐富的想像,以及詩的內在節奏等因素綜合體現的「五四」時代讀者本來其?身也有類同的焦躁感,一讀《天狗》便如同觸電,能在那種「氣」中溝通,沉醉,宣洩。如果在設想在特定時代的閱讀「場」中去感觸把握《天狗》的「氣」,分析就不會流於零碎、僵化,由三步閱讀所達到的對作品—讀者互動互涉關係的探求,有可能擺脫那種空洞的或過於情緒化的評論套式。  
  
《女神》中詩有許多顯得太散漫、太直、太坦露,是很粗糙的。如果光憑直覺印象或者名理分析,可能認為這並不成功,以往許多論者也都是這麼批評的。然而如果不把形式內容分開來考究,而是著眼於「氣」的整體審美,那麼這些「粗糙」便另有一種痛快淋漓的閱讀效應。例如《晨安》一詩,彷彿在向世界的一切大聲地打招呼,全詩所有句子一律用「晨安」開頭,非常單調,而且用詞粗放,不加紋飾,似乎全不講求形式。初讀起來甚至刺耳,讓人感覺怪異。但郭沫若是有意為之,就是要造就這種效果。他曾說過:「詩無論新舊,只要是真正的美人穿件什麼衣裳都好,不穿衣裳的裸體更好」 ,又說:「我所寫的一些東西,只不過飛翔我一時的衝動,隨便地亂跳舞的罷了」 。他是以不講形式作為一種形式,一種追求坦直、自然、原始的形式;以「不像詩」來表現一種新的詩體,有意於對傳統的溫柔敦厚詩風來一個衝擊,造成審美的逆差。「五四」時期處於大變動,青年一代追求的是新異的叛逆的藝術趣味,反精美、反勻稱、反優雅成為時尚,所以類似《女神》中《天狗》、《晨安》一類粗糙的不成熟的形式更能博得讀者的喝彩。就如同當今的搖滾樂、霹靂舞,也以反精美、反優雅為時尚一樣。如果對《女神》的形式作如此讀法,著眼於其「氣」的整體審美效果,並結合特定時期的讀者反應去重加體察,我想是可以讀出一些新意的。  
  
《女神》的主導風格暴躁凌厲,雖然也有一部分比較優美的詩 ,影響大的代表性的作品都是具備並能引發這種暴躁凌厲之「氣」的。結合讀者反應來看《女神》,其成功主要在於宣洩壓抑的社會心理,或可稱為能量釋放,一種渇求個性解放的能量。《女神》主要不是提供深刻,而是提供痛快的情緒宣洩。「五四」時期的讀者審美需求是有各種層次的,那時的人們需要深刻冷峻(如魯迅的小說),需要傷感憤激(如郁達夫、廬隱的作品),需要天真純情(如冰心的詩和小品),更需要郭沫若式的暴躁凌厲。在充分滿足而又造就新的時代審美追求這一點上,郭沫若稱得上第一流的詩人。這樣的讀法,也許能站到一個更寬容也更有歷史感的角度去理解像《女神》這樣的經典;這些經典因為太貼近現實而往往時過境遷,得不到後人的認同。當今讀者郭沫若詩歌不欣賞、無興味的原因,主要也是「時過境遷」。當今已不再有「五四」那樣的新鮮、上進而又暴躁凌厲的「氣」,不再有「社會青春期」的氛圍,在一般「非專業閱讀」的層面上也就較難欣賞《女神》這類作品。然而文學史家說明歷史,就必須體驗和理解歷史。這歷史不光是由一個個作品的本文構成的,讀者反應實際上也參與了文學發展的進程,因此,適當關照作品—讀者之互動互涉的「場」,才更有可能接近歷史原貌。  


  
當今的研究者和讀者對郭沫若的評價形成兩極,跟對郭氏人格的不同理解也大有關係。一種流行的觀點是把郭沫若看作是政治人物,反感他的立場多變。然而如果由《女神》等作品的創作反觀郭沫若的人格,也許我們對這位詩人的浪漫氣質會有更多的了解與寬容,我們就不一定再以政界的標準去衡量一位文人。  
  
郭沫若可以說是一位天才,但也有凡庸的一面,這兩方面交織成他的一生。惟其是天才,又出了大名,所以當凡庸的一面表露時會格外引人注目,人們容易苛求。在他的前期,主要是「五四」時期,天才表露多,幾乎極至,是「至人」,即使有凡庸俗耐一面,也常被天才的光彩所遮蔽;三、四十年代以後,天才的成份越來越稀薄,扭曲,凡庸就更突出。郭本質上是一位浪漫的詩人,其天才也多表現於創作中;而當他轉向從政時,詩人與政治人的歧途往往就令尷尬,俗氣。不能簡單斷言從政=庸俗,只是說扭曲了本性去從政(或從事別的事業)才容易表露凡庸。遺憾的是現今有關郭沫若的傳記極少寫其凡庸一面所以沒有立體感。  
  
下面我們還是先看看闖過郭沫若人格的心理素質。如果說魯迅像一座山,學者深穩崇峻,郭沫若可以說是一個海,波濤洶湧,熱情奔放。  
  
郭沫若心理屬天才型,或文藝型,熱情、衝動、活躍,多變是其重要特點。這可以從其創作返觀。他自己說,寫《女神》中的那些代表性詩作時,他如同奔馬,衝動得不得了,寫完后如死海豚;靈感來時,激動得連筆都抓不住,渾身發燒發冷。 這都證明,他屬於天才型或文藝型心理素質。這種素質直接影響和決定著他在文藝觀方面是追崇天才、靈感、直覺的,所以他總認為詩是「寫」出來的,並非「做」出來的。他還說:「詩人的心境比如一灣清澄的海水,沒有風的時候,便靜止著如一張明鏡,宇宙萬匯底印象都涵映在裡面;一有風的時候,便雲翻波湧起來,宇宙萬匯底印象都活動著在裡面。這風便是所謂直覺、靈感。起了的波浪便高漲著的情調。」 可見郭不但性情衝動,在文藝觀上也很追慕天才式的衝動靈感。《女神》中的許多激情的篇什都是在這樣衝動的心理狀態中依靠靈感去構思,所以充溢著情緒流與奇麗多彩的想像,不一定深刻,卻真切感人;雖然粗糙,卻更顯坦成。郭沫若這種心理素質是非常適於浪漫主義詩歌創作的。  
  
三十年代「革命文學」論爭中,郭沫若曾經很衝動地著文攻擊魯迅,魯迅反擊時稱郭為「才子+流氓」,並鄙夷其所謂「創造氣」。這當然帶有論爭的意氣。但冷靜地看,也還不失中肯。郭沫若的確富於「才子氣」,浪漫、叛逆、愛獨出心裁。如果再深入分析,可以看到郭沫若這種天才型、文藝型的心理性格跟他在少年時期的某些特殊的心理挫折有關。郭小學畢業時經歷過「考榜風波」,他本來在24歲畢業考生中名列榜首,卻被教師私下改定為第八。這件事使少年郭沫若第一次感受到成人世界的惡濁,促成其叛逆的、破壞性的心理傾向。此外,由家庭包辦的「黑貓」婚姻更使他一度陷於心理危機,甚至想自殺,後來從歌德的詩作中汲取了力量,才振作起來,並因此而非常明確地以追求個性解放,實現自我的完滿作為生活目標。 這些閱歷在相當程度上影響和決定了郭沫若的心理成長趨向,並不斷地作為「情緒原型」或隱或現地反映在他的創作中。還可以補充分析的是,郭沫若本人的生理狀況也顯然制約其浪漫主義的心理性格,並影響到創作。郭沫若很早熟,七八歲就發育了,性意識過早覺醒,所以很小喜歡浪漫主義作品,養成熱情、敏感、多變的心性。另外,郭沫若15歲時患中耳炎,留下耳聾的後遺症,這反而強化了其他感官功能,激發「超驗」的想像力類似的例子,在中外文藝史上很多見。適當關注這些由生理機制特殊性形成的心理性格特徵,也可能有助於加深對郭沫若詩作藝術特色的了解,並有助於更全面地考量郭沫若的為人及其創作生活道路。  


  
郭沫若的創作生活道路是多變的,大致可以分為三個段落。第一段落是「五四」時期。主要作為浪漫主義的天才詩人,以《女神》喊出了時代的真聲音,震醒了一代青年,釋放了被壓抑的社會心緒,滿足了時代的精神需求。這是郭沫若的黃金時期,這一時期他的個性得到充分的表現,自我實現的程度很高。這當然跟「五四」時期特定氛圍有關,那種寬鬆、自由、充滿朝氣的環境也有利於形成郭沫若浪漫的人格與創作風格。  
  
第二個段落是三、四十年代,郭沫若變為「詩人—社會活動家」。由「文學革命」、「兩個口號」論爭到抗日戰爭、解放戰爭,郭沫若常因其文名簇擁到政壇,雖然其浪漫的個性並不宜於政界,卻也以相當多的精力投入社會活動。他的創作告別了「五四」時期那種朝氣,而逐步強化了現實感,而浪漫主義的想像力和激情也衰落了。從文人普遍感時憂國的時代風尚看,郭沫若這種轉變是必然的,甚至也是必要的,然而這種轉變並不適合郭沫若那種天才型、文藝型性格。郭作為浪漫詩人的心理、性格不能不被現實政治所扭曲、束縛,這一時期雖然也創作過《屈原》歷史劇這樣有影響的作品,但總的來說,郭沫若的創造力與時遞減。  
  
第三個段落是中國內地解放后,郭身居高位,雜務纏身,雖仍不時動筆,但多為應制之作,藝術上不足觀。
  
綜觀郭沫若的一生,前後期有很大變化,但郭主要以詩名世,是詩人、文人,並非政治家。他留給人們的也主要是詩。所以評價這樣一位人物,應著眼於其詩,特別是《女神》等早期詩作。後期郭沫若最為人詬病的是表現太趨時,但考其心理性格特徵,此「趨時」仍可說主要是文人表現,大可不必以政治人物的標準去要求和衡量。況且郭畢竟是一個曾經非常真實過的人,那是一種比較徹底正視人性一切方面的真實,一種令傳統的沉悶心態難於忍受的真實,這就很難能可貴了。一個社會所要求的文學產品必然是多方面的,既要有哲人式的深邃,也要有天馬行空的想像力和真誠的抒情,我們應當承認,現代文學的這兩方面都還太少。正因為這樣,我們應以寬容和知人論世的態度去評說郭沫若其人其詩,理解和珍惜《女神》等「五四」文化遺產,而不是苛求這樣一位天才詩人。

[ 本帖最後由 NYLASH 於 2008-11-16 03:34 編輯 ]
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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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一切的星球來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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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飛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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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烈火一樣地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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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飛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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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我的脊椎上飛跑,
我在我的腦筋上飛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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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往,大俗便是大雅,大雅卻反而成為大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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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ydeng 發表於 2008-11-16 08:26 |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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