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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人劉文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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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ullbird 發表於 2006-11-12 02:51 | 只看該作者 回帖獎勵 |倒序瀏覽 |閱讀模式
  劉文典對莊子研究頗深,每次登堂講授《莊子》,開頭第一句必是:「《莊子》嘛,我是不懂的嘍,也沒有人懂!」有人問劉古今治莊子者的得失,劉大發感慨道:「古今以來,真懂《莊子》者,兩個半人而已。第一個是我劉文典,第二個是莊周,另外半個嘛……,還不曉得!」

  劉文典曾講元好問、吳梅村詩,講完稱:「這兩位詩人,尤其是梅村的詩,比我高不了幾分。」

氣節

  劉文典任安徽大學校長時,發生學生風潮。蔣介石來到安慶,召見劉文典。見面時,劉稱蔣為「先生」而不稱「主席」,蔣很是不滿。蔣要劉交出在學生風潮中鬧事的共產黨員名單,並嚴懲罷課學生。劉當面頂撞說:「我不知道誰是共產黨。你是總司令,就應該帶好你的兵。我是大學校長,學校的事由我來管。」說到激烈處,兩人互相拍桌大罵,一個罵「你是學閥」,一個罵「你是新軍閥」。蔣介石惱羞成怒,當場打了劉文典兩記耳光,並給他定了個「治學不嚴」的罪名,把他關進了監獄。

  據說,劉文典見蔣介石之前曾有豪言壯語:「我劉叔雅並非販夫走卒,即是高官也不應對我呼之而來,揮手而去!我師承章太炎、劉師培、陳獨秀,早年參加同盟會,曾任孫中山秘書,聲討過袁世凱,革命有功。蔣介石一介武夫耳!其奈我何!」

  盧溝橋事變后,劉文典未能及時撤離北平。日本人通過周作人多次請劉出任偽職,均被他嚴詞拒絕,因此惹怒了日本當局,其住宅連遭日軍搜查,劉毫無懼色。先是,劉文典曾兩度赴日留學,日語頗為流利,但在日寇面前,竟「以發夷聲為恥」。他說:「國家民族是大節,馬虎不得,讀書人要懂得愛惜自己的羽毛」。

風采

  學生曾形容在大學任教時的劉文典:「記得那日國文班快要上課的時候,喜洋洋坐在三院七號教室里,滿心想親近這位渴慕多年的學術界名流的風采。可是鈴聲響后,走進來的卻是一位憔悴得可怕的人物。看啊!四角式的平頭罩上寸把長的黑髮,消瘦的臉孔安著一對沒有精神的眼睛,兩顴高聳,雙頰深入;長頭高舉兮如望空之孤鶴;肌膚黃瘦兮似僻谷之老衲;中等的身材羸瘠得雖尚不至於骨子在身裡邊打架,但背上兩塊高聳著的肩骨卻大有接觸的可能。狀貌如此,聲音呢?天啊!不聽時猶可,一聽時真叫我連打幾個冷噤。既尖銳兮又無力,初如飢鼠兮終類寒猿……」

  劉文典在西南聯大講《文選》課,不拘常規,別開生面。上課前,先由校役帶一壺茶,外帶一根兩尺來長的竹制旱煙袋。講到得意處,便一邊吸旱煙,一邊解說文章精義,下課鈴響也不理會。有時他是下午的課,一高興講到5點多鐘才勉強結束。或稱劉「儼如《世說新語》中的魏晉人物」。

  有一次,劉文典上了半小時的課便結束了上一講的內容。學生以為他要開講新課。這時,他忽然宣布說:「今天提前下課,改在下星期三晚飯後七時半繼續上課。」 原來,下個星期三是陰曆五月十五,他要在月光下講《月賦》。屆時,校園裡擺下一圈座位,劉文典坐在中間,當著一輪皓月大講其《月賦》,生動形象,見解精闢,讓聽者沉醉其中,不知往返。

  劉文典上課徵引繁富,經常一堂課只講一句話,故而講《文選》,一個學期只能講半篇《海賦》。后因吸食鴉片,有時上課中間癮發便狂抽香煙,由於發音多通過鼻腔,故而發音混混不清,講《文選》時,只能聽到囁嚅而言:「這文章好!這文章妙!」

妙論

  劉文典性滑稽,善談笑,嘗自稱「狸豆鳥」;因「狸」、「劉」古讀通;「叔」者豆子也;「鳥」則為「鴉」,乃「雅」之異體(劉文典字「叔雅」)。因劉喜自謔,與道貌岸然者有別,故「學生們就敢於跟他開點善意的玩笑」。

  西南聯大時,劉文典教學生寫文章,僅授以「觀世音菩薩」五字,學生不明所指,劉解釋說:「觀,乃是多多觀察生活;世,就是需要明白世故人情;音,就是文章要講音韻;菩薩,就是救苦救難、關愛眾生的菩薩心腸。」學生聞言,無不應聲叫好。

  劉文典是民國時期著名的紅學家,持論多有「索隱派」的色彩。有一次,原定在西南聯大一小教室中開講《紅樓夢》,后因聽講者太多,容納不下,只好改在教室前的廣場上去講。屆時早有一批學生席地而坐,等待開講。其時天已近晚,講台上已燃起燭光。不久,劉文典身著長衫,慢步登上講台,緩緩坐下。一位女生站在桌邊從熱水瓶里為劉斟茶。劉從容飲盡一盞茶后,霍然站起,如唱「道情」一般,有板有眼地念出開場白:「只、吃、仙、桃、一口,不、吃、爛、杏、滿筐!」然後拿起粉筆,轉身在旁邊架著的小黑板上,寫下「蓼汀花滁」四個大字,並解釋說:「元春省親大觀園時,看到這幅題字,笑道:『花滁』二字便好,何必蓼汀?花滁反切為薛,蓼汀反切為林,可見當時元春已然屬意薛寶釵了。……」

臧否

  劉文典自稱「十二萬分」佩服陳寅恪,二人曾在西南聯大共事。一日,劉跑警報時,忽然想起他「十二萬分」佩服的陳身體羸弱,視力不佳,行動更為不便。便匆匆率領幾個學生趕赴陳的寓所,一同攙扶陳往城外躲避。同學要攙劉,劉不讓,大聲叫嚷:「保存國粹要緊!保存國粹要緊!」讓學生攙扶陳先走。

  劉文典一意鑽研古典文學,很瞧不起搞新文學創作的人,認為「文學創作的能力不能代替真正的學問」。一日,有人偶爾問及當時以《激流三部曲》名噪一時的巴金。他沉思片刻后,喃喃地說:「我沒有聽說過他,我沒有聽說過他。」

  劉文典在西南聯大中文系當教授時,對講授語體文寫作的作家教師沈從文甚有偏見。當他獲悉聯大當局要提升沈為教授時,勃然大怒,說:「陳寅恪才是真正的教授,他該拿四百塊錢,我該拿四十塊錢,朱自清該拿四塊錢。可我不給沈從文四毛錢!他要是教授,那我是什麼?」  

  在討論沈從文提升為正教授的教務會議上,大家都舉手同意,惟有劉文典表示不滿,他說:「沈從文是我的學生。他都要做教授,我豈不是要做太上教授了嗎?」

  西南聯大時,有一次跑警報,沈從文碰巧從劉文典身邊擦肩而過。劉面露不悅之色,說:「我跑是為了保存國粹,學生跑是為了保留下一代的希望,可是該死的,你幹嗎跑啊?」

交遊

  劉文典在清華任教時,需要查閱某種佛經,聞北京西山香山寺有此佛經。該寺藏書有嚴格規定,非佛教人士,不準借閱,借閱必須在寺內念經堂正襟危坐,也不得以手指沾口水翻書頁,必須用寺院製作的蔑子翻閱,違者受罰。寺中和尚深知劉文典是知名學者,特准他借閱,閱前詳細介紹了閱讀規則,劉先生當即承諾,嚴守規約。和尚去后,劉文典先生靜坐讀經,因車馬勞頓,未看多久,便生困意。見室內有一空床,便趁機持書卧床閱讀,不料竟然進入夢鄉,手中佛經也掉在地上。不知過了多久,正在夢中的劉忽然聽到罵聲,頭面受到扑打,睜眼看到老和尚邊打邊斥責「您言而無信,竟把佛經丟在地上!」,頭面受到扑打。他睜眼一看,老和尚邊打邊斥責說:「你言而無信,竟把佛經丟在地上!」無奈,劉文典只好一面承認錯誤,一面「抱頭鼠竄」(自稱),佛堂是關閉的,既逃不出去,自己也不想逃出,因外面還有遊人,出去難免丟人現眼!只有且喊且逃,苦苦求饒。和尚見劉先是狼狽不堪,后又甘心挨打,全無名教授的架子,竟然怒容一變,「噗哧」一聲笑了,也便赦免了他。因這一打,劉竟和老和尚成為好友,還在清華園設素齋招待招待這位朋友。劉後來回憶此事說「我的腦袋雖然不太高貴,但也不是任何人可以打的。但這次挨打應該,君子不可失諾!」

  西南聯大青年教師陶光是劉文典的得意門生,經常為學問之事登門請教。但有一段時間陶因課務繁忙,沒有去看望恩師,心存愧疚。后專門抽出時間拜望恩師。不料,兩人甫一見面,劉就劈頭大罵陶,罵其是「懶蟲」、「沒出息」、「把老師的話當耳旁風」,等等。陶一時莫名其妙。他雖一向尊重恩師,但劉文典如此辱罵。他也忍無可忍,正要怒目反擊時,忽見劉用力一拍桌子,更加大著聲音說:「我就靠你成名成家,作為吹牛本錢,你不理解我的苦心,你忍心叫我絕望么?」劉的口氣又由硬變軟,從憤怒之聲到可憐之語。陶光聽到老師把自己當成「吹牛的本錢」,很受感動,於是改怒為笑,向恩師倒茶賠罪。自此以後,兩人的師生情誼更見深篤。

新聲

  建國后,李廣田任雲南大學校長,口口聲聲稱劉文典為「老師」、「劉老」。開大會請劉老坐前排,開座談會請劉老先發言。學校評職稱,他被評為一級教授,並任全國政協委員。朋友們祝賀他「喜事重重,舊貌換新顏」。他說:「我熱愛共產黨,熱愛社會主義,是早有思想基礎的,我早年參加同盟會,跟隨過孫中山,堅決擁護孫中山的聯俄、聯共,扶助工農政策,那時已紮下了擁護共產主義的根,今天實現了我的夙願。」

  劉文典在西南聯大時染上了抽鴉片的惡習,還讚美「雲土」為鴉片中上品,又因他喜雲南火腿,故有「二雲居士」、「二雲先生」的稱號。后深受其苦,不能解脫。誰知解放后,劉竟徹底戒掉鴉片,思想改造也順利過關,逢人便稱:「處於反動統治的舊社會,走投無路,逼我抽上了鴉片,解放后,在共產黨領導下,社會主義國家蒸蒸日上,心情舒暢,活不夠的好日子,誰願吸毒自殺呢!」



劉文典的愛憎

在大學學現代文學史時,從老師的講解中得出的印象是,白話文言之爭實際上是一場勢不均力不敵的不對等之爭。主張白話的新文化闖將一出馬,主張文言的守舊派馬上潰不成軍,個個舉手投降。於是,白話文立即升堂入室,成為正統。作為例子,就是當初魯迅罵那些主張文言的「學衡派」時。就這麼一句「總之,諸公要掊擊新文化而張皇舊學問,倘不自相矛盾,倒也不失其為一種主張。可惜的是於舊學並無門徑,並主張也還不配。倘使字句未通的人也算是國粹知己,則國粹更要慚惶煞人!『衡』了一通,僅僅『衡』出自己的銖兩來。於新文化無傷。於國粹也差得遠。我所佩服諸公的只有一點。是這種東西也居然會有發表的勇氣」。就罵得他們俯首帖耳,沒了脾氣。後來讀書漸多,開始發現並不是這麼一回事。實際上,主張文言的舊派人物在以後的歲月中,照樣對他們看不起的白話文白話作家施以無微不至的嘲弄打擊,其巧妙與沉重,一點也不下於新派人物對他們的攻擊。比如劉文典。
   劉文典,號叔雅,安徽人。一生治《淮南鴻烈》與《莊子》,據說,連國學大師陳寅恪也對他在《莊子》方面的學問表示佩服。他自己當然更是佩服得不得了。他自己就曾說過,世上懂莊子的人只有兩個半——兩個是他自己與莊子本人,而其他所有研究者只能算半個!因為自信如此,所以他上課時,都是一件普天之下,捨我其誰的樣子。北大許淵沖教授曾引征一篇清華學生的《教授印象記》對西南聯大時期的劉文典有精彩的描寫:劉文典「是一位憔悴可怕的人物。看啊,四角式的平頭罩上寸把長的黑髮,清瘦的臉孔安著一對沒有精神的眼睛,兩顴高聳,雙頰深入;長頭高舉兮如望空之孤鶴,肌膚瘦黃兮似僻谷之老衲……狀貌如此,聲音呢?既尖銳兮又無力,初如飢鼠兮終類寒猿。」不僅相貌聲音如此怪異,而且講課的內容也別具一格:他講曹丕《典論·論文》,一邊講一邊抽煙,一支接著一支,旁徵博引,一小時只講了一句。據張中行先生回憶,劉文典講課時,同樣是守舊派人士的吳宓教授也會前去聽講,而且總是坐在最後一排。劉文典也不睜眼,講到自己會心得意之處就睜開眼看著吳宓問:「雨僧兄以為何如?」吳宓呢,也像學生一樣站起來恭恭敬敬地一面點頭一面回答:「高見甚是!高見甚是!」惹得全場為之暗笑。最奇特的是他講《文選》,一年只能講其中兩三篇文章,這其中又必講《文賦》。幾千字的《文賦》他一講就是兩個月——在說到《文賦》中某個字用得好用得妙時,他這麼表白:「《文賦》又多種講法,講一年亦可,講一月亦可。例如此句此字,真乃一字千金!要不是它真好,古人與我非親非故,我又何必這麼捧他?」
   對古文既然如此熱愛,不用說,他對白話文是一點也不感冒,因此也就留下許多他蔑視白話文蔑視新文學作家的逸聞趣事。抗戰時期,劉文典隨清華大學一起撤退到昆明,在新組建的西南聯大任教。當時日本飛機經常來扔炸彈,於是大家一聽到空襲報響,就停下課來,老師學生都往防空洞里跑——所謂「跑警報」是也。陳寅恪曾因此寫過這樣的對聯「見機而作,入土為安!」有次又響起了警報。劉文典停了課向防空洞里跑,路上,碰到也在聯大任教的新文學作家沈從文剛好從他身邊跑過。這下,劉文典不高興了,他拉住人家大聲道:「你跑什麼跑?我劉某人跑是因為我在替莊子跑,我要死了,就沒人講《莊子》了!你替誰跑?」搞得沈從文啼笑皆非。他不僅在跑警報時看不起沈從文,在講課時,他也一樣拿人家開涮——他公開在課堂上講:「咱們聯大雖然教授多,可教授與教授的價值是不一樣的。像陳寅恪這樣的教授,應當拿四百個大洋月薪;我呢,拿四十個大洋就可以了;至於沈從文那樣的,每月給他四個大洋都多了。」他不僅看不起沈從文,連魯迅他也看不起、還是在聯大上課時,有一次他偶爾談及在日本留學期間,曾跟章太炎學《說文》,就順便說了一句:「魯迅也參加學習。」這本來沒什麼,可他在說這話的同時,卻別有用心地一舉手伸出小指——意思當然是說魯迅雖然學過《說文》,可因為他是白話小說家,所以,只能算這個!講得高興了,他還會這麼公開攻擊新文學家:「他們(指新文學家)沒有你們幸運,你們今天在這裡讀書,政府請了我這樣的國學大師來教你們;他們可憐,他們年幼失學。世界上只有年幼失學的人最可憐!」總而言之,在他看來,白話文作家,只是一群不僅不配拿高薪,而且連活下去的資格都沒有的可憐蟲!這種罵法,比魯迅罵文言作家「這種東西也居然會有發表的勇氣」當然還來得尖酸刻薄。
   其實,當年無論新文學作家,還是舊派文人,都有一批頂尖人物,只是,在後來的文學史里,我們做了隨心所欲的取捨。然而,魯迅說過:「倘有取捨,即非完人;再加揚抑,更離真實。」
我不能決定生命的長度,但我可以增加它的深度,我不能左右天氣,但我可以掌握心情;

我不能改變容顏,但我可以展露笑容,我不能控制別人,但我可以主宰自己;

我不能預知明天,但我可以把握今天,我不能樣樣第一,但我可以事事儘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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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dullbird 發表於 2006-11-12 02:54 | 只看該作者
劉文典這個北大的老人物這些年遠不如其他人幸運風光。幸好,北大百年,慶典規模空前,他從箱子底被挖了出來,就這樣,劉文典又帶著一臉的不馴跳入了我們的視線,一位北大校友甚至在他的名前加了一個"國寶級校之大老"的修飾語,令人為之側目。

說劉文典是"國寶",當然首指他的學問,大概也包括他的個性。劉文典字叔雅,早年以《淮南鴻烈集解》成名,不到三十歲就被北大聘去了,周作人在描述北大五位卯字型大小 ( 第四級 ) 的名人時說劉文典"其狀貌甚為滑稽,口多微詞,凡詞連段祺瑞的時候,輒日:"我們的老中堂......。"以下便是極不雅馴的話語,牽連到"太夫人"等人的身上去。如此看來,劉文典用的大概是"國罵"了。張中行先生說劉文典提到段祺瑞總有不敬之詞,指的就是這些。

劉文典怪逸橫出之名還得自於他任安徽大學校長時,曾當面指斥蔣介石是新軍閥,說你管你的軍隊,我管我的大學,咱們兩不相干,惹得蔣總司令火冒八丈,當面罵我不說還要限制我的權力,這種人算是活膩了 ! 差點兒把他拉出去槍斃了帳。後來雖經人說情還是被關了幾天。

據張中行先生回憶,劉文典講課時,大學者吳宓也前去聽講,總是坐在最後一排,劉文典也不睜眼,講到自己會心得意之處就睜開眼向後看,問"雨僧兄以為何如 ? '吳宓像學生一樣站起來恭恭敬敬"一面點頭一面回答:『高見甚是,高見甚是,惹得全場為之暗笑。

遙想當年,西南聯大教授劉文典這樣講《紅樓夢》:
  其時天已近晚,講台上燃起燭光。不久,劉文典身著長衫,緩步走上講台,坐定。一位女生站在桌邊用熱水瓶為他斟茶。先生從容飲盡一盞茶后,霍然站起,有板有眼地念出開場白:「寧—吃—仙—桃—一口,不—吃—爛—杏—滿筐!仙桃只要一口就行了啊……我講紅樓夢嘛,凡是別人說過的,我都不講;凡是我講的,別人都沒有說過!今天給你們講四個字就夠了。」於是他拿起筆,轉身在旁邊架著的小黑板上寫下「蓼汀花滁」四個大字。

  這次講座原定在一間小教室開講,后因聽者甚眾,改為大教室,還是容不下,只好改在聯大教室區的廣場上,學生席地而坐,洗耳恭聽劉教授高論。


劉文典自己講文學,但是卻輕視作家,他在課堂上公開講:"陳寅恪才是真正的教授,他該拿四百塊錢,我該拿四十塊錢,沈從文只該拿四塊錢。"許淵沖教授回憶,一次跑空襲警報,劉文典看到沈從文也在後面跑就轉身說:"我跑是為了保存國粹,學生跑是為了保留下一代的希望。可是該死的,你幹嘛跑 ! "令人哭笑不得。劉文典的"不講道理"是可見一斑了。

西南聯大青年教師陶光是劉文典的得意門生。以下是陶光說的故事:他因為備新課久未看望文典先生了。這次特別抽暇去看他。不料見面就沒頭沒腦的,被以「懶蟲」、「沒出息」、「把老師的話當耳旁風」等話罵了起來。「我想他是鴉片沒吃足,發神經病,我一向尊重老師,但學生也不是奴隸,隨便辱罵,我已忍無可忍,要以暴易暴。」正要怒目反擊時,忽見劉先生用力一拍桌子,聲音更大地說:「我就靠你成名成家,作為吹牛的本錢,你不理解我的苦心,你忍心叫我絕望么?」忿怒的臉忽然變成可憐的臉。陶光也把行將爆炸的怒火,壓了下去,變成了同情、憐憫老師了!「對於老師視我為他『吹牛的本錢』一語,很受感動,幾乎破涕為笑,即扶老師坐下,為老師倒一杯茶,承認太粗心,也說明備新課任務重,致久未來問候等。他也許自知批評學生太過火,留我吃晚飯。」陶光說,「知我者,叔雅師也。」

劉文典先生早年畢業於日本早稻田大學,也是章太炎門下弟子,愛抽鴉片。迷戀上雲南的雲土(鴉片)和雲腿(火腿)自稱是「二雲居士」。1958年逝世,享年69歲。
我不能決定生命的長度,但我可以增加它的深度,我不能左右天氣,但我可以掌握心情;

我不能改變容顏,但我可以展露笑容,我不能控制別人,但我可以主宰自己;

我不能預知明天,但我可以把握今天,我不能樣樣第一,但我可以事事儘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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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z0313 發表於 2006-11-12 11:44 |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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