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英漢對譯中的宏觀設計與比較語言學的運用
作者: 解伯昌
介紹：上海外國語大學資深教授，深受學生歡迎的高級閱讀和翻譯老師
對於英語與漢語之間的翻譯，翻譯界已往作過的大量研究大都側重兩個方面，一個是不同文體的翻譯，另一個是包括句法、詞法、成語等在內的翻譯技巧。在翻譯實踐中，常常發現從英語譯成的漢語頗多詰屈聱牙之作，而從漢語譯成的英語常常文理不通。究其原因，無非是譯者對於英漢兩種語言的思維邏輯和語言體系的差別尚未充分覺悟和認識。所以翻譯的時侯不能將本源語的思維邏輯和語言結構向目的語的思維邏輯和語言結構進行系統的轉換。英譯漢的時侯表達語是漢語，可是語言思維邏緝（有時侯語言結構也）基本上是英語的。漢譯英的時候，表達語是英語，可是語言思維邏輯和語言結構卻是漢語的。重微觀技巧而輕宏觀設計的偏差是造成許多翻譯實踐不理想的根本原因。本文試圖從闡述英漢兩種語言思維邏輯和語言表達的差別來說明它們在指導翻譯實踐方面的重要性。
一、英漢兩種語言在思維邏輯上的差異
英漢兩種語言的思維邏輯是有很大的差異的。英語的思維邏輯是直線式的，對於思想的表達大都是開門見山，突出主題，直截了當，一貫到底；而漢語的思維邏輯常常是螺旋形的，主題點出之前，先從外圍談起，逐步引入，點出主題以後步步深入。（中國的詩歌還要講」意境「，詞語給人聯想，聯想產生圖畫，圖畫反映作者的情操與意圖。在語言表層的下面是曲折的思維邏輯。）
二、英漢兩種語言在語言學上的差異
I、英漢兩種語言在語言體系和語言形態上的差異
英語屬印歐語系，是曲折語。它的基本語言學特徵是句子結構和詞形的曲折變化。英語有16種時態形式和10種被動語態形式。英語動詞的時態和語態的曲折變化可以用來表達不同的意義。英語語言的基本單位是詞。詞的構成有詞性轉換、合成、派生、截短、拼綴、縮略等等八、九種方法，可是其中派生法構詞用得最多。派生法構詞的特徵就是詞尾形態的曲折變化，使得詞有不同的詞性和不同的意義。漢語屬漢藏語系，是孤立語。它的基本語言學特徵是一個個的方塊字。這些字特定的組合、排列產生特定的意義。漢語里沒有詞語的時態形式，現在、過去、將來等時間概念在漢語里要麼靠上下文文義隱含，要麼加表示時間概念的詞語來表達。漢語里有表示被動意義的手段，但沒有表示被動意義的字形。漢語里被動的表示靠在句子里插入一個表示此意義的詞，如：被、讓、給、為、由、受、挨等，或者語言形式是主動，其意義是被動。漢語里被動的使用比較少，不象在英語里使用得那麼普遍。
II、英漢兩種語言在句子結構上的差異
英漢兩種語言在句子結構上也有著很大的差異。 歸納起來大致有以下幾個方面。
1、書面英語的句子通常比較長。相對來說，書面漢語的句子就比較短。英語句子里分詞短語、不定式短語、介詞短語、獨立成分等各種短語，以及各種各樣的從句交叉使用， 還常常從句里套從句， 這就使得英語句子常常長達幾行，個別的甚至十幾行。而漢語的句子相對較短，即使長句，也總是數個意義有關聯的句子成分排列而成，其間用逗號等標點符號分開。
2、英語的句子里主語和謂語完整，不可或缺。漢語的句子可以沒有主語。例如，
「認識落後，才能去改變落後；學習先進，才有可能趕超先進。提高我國的科學技術水平，當然必須依靠我們自己努力，必須發展我們自己的創造，必須堅持獨立自主、自立更生的方針。」 （摘自《鄧小平同志在全國科技大會上的重要講話》）
3、英語句子內部，各個句子成分之間的邏輯關係主要靠語法結構和邏輯連接詞的使用來體現。譬如英語句子，
(1)For sheer drama and sensationalism, (2)nothing (3)in New York this past week could (4)top (5)the hearings of (6)the Mollen Commissinon, (7)a panel (8)put together (9)by the mayor of New York (10)to look into the charges (11)that the city's police department was riddled with crooked cops.(選自<英語高級口譯資格證書考試 "高級閱讀教程">第二版第十三課 Rotten to the Corps 一文)
在上面的英語句子中，（1）是介詞短語作整個句子的方式狀語，（2）是句子的主語，（3）是(2)的定語修飾（2），（4）是謂語動詞，（5）是句子的賓語，（6）是介詞短語作定語修飾（5），（7）是（6）的同位語，（8）是過去分詞短語作定語修飾（7），（9）是介詞短語作方式狀語修飾（8），（10）是不定式短語作目的狀語修飾（8），（11）是作（10）里charge一詞的同位語從句。
上面的句子可譯為：就純粹的戲劇性和轟動性來講，過去一周在紐約發生的事情里沒有哪一件事能超得過莫倫委員會聽證會上講述的事情。莫倫委員會是一個調查委員會，它是由紐約市長組建來調查紐約市警察部門充斥著腐敗警察這樣的指控的
漢語句子內部，各個分句或者各個句子成分之間的邏輯關係主要通過約定俗成的排列順序來體現，而不是靠語法結構或邏輯連接詞的使用來體現。例如，
借異種動物 可克隆老虎
韓國漢城大學的黃禹錫教授目前正在試驗用牛的卵細胞克隆老虎，然後讓獅子當替身母親。即從老虎身上採集一些體細胞並提取其細胞核，然後將其移植入已除掉細胞核的牛卵細胞內，在電化學刺激下，老虎的細胞核與牛的細胞質融合為新的細胞，進而發展成細胞團，即早期的老虎胚胎，然後再將這種胚胎移植入母獅的子宮內。
（摘自《文匯報》1999年6月18日第3版）
上面的例子中，第二個句子是按照時間的先後對第一個句子所說的實驗的過程進行描述。用了六個逗號將句子各成分斷開。
上面的漢語簡訊可譯為：
Tiger Cloned By Using Other Animal Species
Prof. Huang Yuxi from Seoul University of South Korea is now working on an experiment, in which eggs from cows are used to clone tigers and then lionesses are used as surrogate mothers. He takes the following steps. First, a cell is picked from the body of a tiger and the nucleus is taken from the cell. Next , this nucleus is put next to the egg from a cow whose nucleus has been removed. Then, gentle pluses of electricity are applied to prompt the egg to accept the new nucleus and to make them merge into a new cell. When the new cell has undergone biochemical activity and entered into the process of cell division, the embryo is implanted in the uterus of a lioness.
4、英語里介詞使用頻率很高，比比皆是，有的介詞有動作的含義（如across, around等）。漢語里僅有少量表示方向和位置意義的字（如「在」、「向」、「朝」等），但沒有介詞。
5、英語句子里有冠詞a,an,the。冠詞有某種意義。漢語沒有相應於英語冠詞的語言成分。
6、在英語里，表示人、物、事的名詞一旦出現，在段落中要避免重複，在同一句子中決不重複，再要提到，則用同義詞，更多的是使用代詞。所以it, she, he, they, this, that these, those, one, ones 在文章中反覆出現。可是在漢語里，儘管有「他」、「她」、「它」等代詞，但習慣上重複名詞還是使用代詞是根據修辭邏輯需要而定，不怕重複名詞。
英語里不但避免重複名詞，而且避免重複同一動詞、形容詞和副詞。漢語里名詞、動詞、形容詞常常數次重複。
7、英語里被動語態頻繁出現。漢語里也有被動，但用得較少。
8、英語句子內部各成份的排列順序與漢語句子內部各成份的排列順序不一樣。在英語句子中，狀語從句的位置比較靈活，可以在主句前，也可在主句后，甚至插在主句中。在漢語句子中，絕大多數狀語在句子前部，只有極少數（如結果狀語，個別讓步或原因狀語）在句子後部。在英語句子中，修飾名詞的定語可以在該名詞的前或后， 單個的詞在該詞前，短語和定語從句在該詞后。在漢語句子中，修飾名詞的定語只能在該名詞前。在英語句子中，同位語和同位語從句一定在先行詞后。在漢語句子中，表示身份的說明一定在前，對某事物的細述可以在前也可以在後。
即使是最簡單的句子情況也如此，如：昨天下午我在南京路上見到我老朋友李明。英語是I saw my long-time friend Li ming in Nanjing
三、翻譯中的宏觀設計
鑒於英語和漢語在思維邏輯和語言結構上有很大的差異，在進行英漢對譯的時侯，必須首先考慮從宏觀上進行系統的設計，然後再在句子層次上使用各種技巧進行微觀處理。
宏觀設計時，對於本源語的思維邏輯應保留其粗線條以保持其源文的風格（符合「忠實」的標準），修改其細的支線條使符合目的語的思維邏輯以達到目的語通順流暢（符合「通順」的標準）的目的。
所謂宏觀設計，其範圍當然是所翻譯材料的獨立整體，指全書，整篇文章，至少是整個段落。現舉例說明，由於受篇幅的限制，僅選段落為例。
I、英譯漢的例子
Americans have a warmth and friendliness which is less superficial than many foreigners think. They are considered sentimental. When on ceremonial occasions they see a flag, or attend parades celebrating America's glorious past, tears may come to their eyes. Reunions with family and friends tend to be emotional, too. They like to dress correctly, even if "correctly" means flamboyantly. They love to boast, though often with tongue in cheek. They can laugh at themselves and their country, and they can be very self-critical, while remaining always intensely patriotic. They have a wide knowledge of everyday things, and a keen interest in their particular city and state. Foreigners sometimes complain, however, that they have little interest in or knowledge of the outside world. （選自英語高級口譯資格證書考試《翻譯教程》）
譯文：美國人熱情友好，這感情並非象許多外國人認為的那樣淺薄。美國人被認為多情善感。當他們舉行儀式見到國旗，或者緬懷光榮的往昔舉行遊行的時侯，總是熱淚盈眶。家庭團聚，朋友相會也總是很動感情。美國人講究衣著「得體」，甚至「得體」意味著奢華。美國人好說大話，雖然常常前說后忘。美國人可能會嘲笑自己，嘲笑自己的國家，嚴厲地自我批評，但始終保持強烈的愛國熱情。美國人有廣泛的日常知識，對他們所在的城市和所在的州甚為關注。不過，外國人有時說，他們對外面的世界不大感興趣，或者說知之甚少。
分析：原文中第一次提到美國人用American一詞， 以後全部用代詞they。在這段文章里作者講了美國人熱情友好，多情善感，講究衣著，好說大話，有愛國熱情以及有廣泛的日常知識六個方面的性格表現。其中兩個方面，即多情善感以及有廣泛的日常知識，在中間另有展開說明
譯成中文時用了六個「美國人」來講那六個大的方面的情況，對兩個說明性部分仍用代詞「他們」。這樣就更符合漢語的思維邏輯和表達習慣。
II、漢譯英的例子
東方明珠廣博電視塔位於黃浦江畔、浦東陸家嘴嘴尖上，塔高468米，三面環水，與外灘的萬國建築博覽群隔江相望，是亞洲第一、世界第三的高塔。設計者富於幻想地將11個大小不一、高底錯落的球體從蔚蘭的空中串聯至如茵的綠色草地上，而兩顆紅寶石般晶瑩奪目的巨大球體被高高托起，整個畫面渾然一體，充滿了「大珠小珠落玉盤」的詩情畫意。 （選自英語高級口譯資格證書考試《翻譯教程》）
譯文：The Huangpu River twists sharply to form a duck-beak-shaped area called Lujiazui on its east. At the point of the beak stands abruptly the radio and television tower ---Oriental Pearl, which, with its height of 468 meters, is the highest tower in Asia and the third highest in the world. It is surrounded on three sides by the waters of the River, and looks onto the row of buildings in multinational s of architecture along the Bund on the other side of the River. In the designer's fanciful imagination, eleven spheres are arranged in a line and hung from the blue sky down to a carpet of green lawns like a string of pearls, with two colossal splashy ruby-like spheres held high on it. The entire tower is harmonious in architecture and presents a picture which arouses the poetic and artistic imagination of "large and small jewels falling onto an enormous jade plate."
分析：原文兩句。第一句寫明珠塔的地理位置與外觀。第二句寫設計與聯想。第一句先講塔的座落位置，再講塔高，再講近處周圍環境，再講遠處的外灘，再回過頭來講塔高在世界上的排名。第二句想象先寫整體再講特徵性的兩個大球體，再講整個塔給人的感受。思維線路是螺旋形的。翻譯時保持其先寫座落與外觀，再寫聯想的思路，但是每一句內部的思想點重新組合，排列，使其思路成直線，而且使英語句子前後緊扣。原文「東方明珠廣播電視塔位於黃浦江畔、浦東陸家嘴嘴尖上」是籠統的虛筆描寫，譯文用實筆譯出，勾勒齣電視塔座落的形勢圖。「塔高468米」是原因，「亞洲第一、世界第三」是結果，所以翻譯時語序上調整，把它們放到一起。
四、翻譯中比較語言學的運用
翻譯的時侯除了把握英、漢兩種語言在思維邏輯上的差別從整體上進行宏觀設計外，也必須有意識地把英、漢兩種語言在比較語言學上的差別在語言結構上科學、合理、巧妙地進行微觀處理。
I、比較語言學思考在英譯漢中的運用
1、英譯漢時思考的基本單位是英語句子
由於英語的思維邏輯是直線式的，所以一個英語段落里的英語句子總是后一句緊扣前一句，句句緊扣。就象一條鐵練一環扣一環。而且書寫英語的句子結構通常比較複雜，也比較長。因此，英譯漢時以英語句子作為思考的單位比較合理。當然這並不排除個別時候把幾個英語短句譯成一個漢語句子。
2、英譯漢時要注意英語句子里各句子成份的位置排列在漢語中的變動
由於英語句子內部各成分之間的邏輯關係主要靠語法結構和邏輯連接詞，而漢語句子內部各成分之間的邏輯關係主要不是靠句子結構和邏輯連接詞，而是靠約定俗成的排列順序，所以翻譯時要特別注意語序處理。許多翻譯的敗筆常常敗在不能看破英語和漢語在思維邏輯和語序結構上的差別，不善於重新排序。
例一：
The English arrived in North America with hopes of duplicating the exploits of the Spanish in South America, where explorers had discovered immense fortunes in gold and silver. Although Spain and England shared a pronounced lust for wealth, differences between the two cultures were profound. （選自英語高級口譯資格證書考試《翻譯教程》第一版第59頁）
原譯：英國人抱著和西班牙人開拓南美洲一樣的期望來到北美洲，此之前西班牙的探險者在南美洲發現了大批金銀財寶。雖然西班牙和英國都同樣明顯地貪圖財富，但是兩國的文化卻存在著根本的差別
改譯：西班牙的探險者在南美洲發現了黃金白銀髮了大財，英國人抱著重新創造西班牙人在南美洲業績的希望來到北美洲。雖然西班牙和英國都以貪財著稱，但兩國的文化卻存在著很大的差異。
分析：原文第一句里where引導的定語從句里的動詞的時態是過去完成式，說明其動作在主句動詞表示的動作之前發生。儘管定語從句在後，譯成漢語時要按照漢語的思維邏輯按時間順序，先發生的事先講。
例二：
The implied inclusion of books among the world's perishable goods is hardly made more agreeable by the reflection that increasing numbers of books these days do seem to be written with just such consumption in mind, and that most book-stores have become little more than glorified news stands for hardcover publications of this sort, which are merchandised for a few weeks -- sometimes only as long as they remain on the best-seller lists -- and are then retired to discount stores (those jumbled graveyards of books, so saddening to the hearts of authors) shortly before dropping out of print altogether. （選自英語高級口譯資格證書考試《翻譯教程》第二版第180頁）
原譯：不言而語地把書籍歸入世界易損商品之列，一點不會因為人們想到如今越來越多的書確實是為了這樣的消費而寫的就令人感到舒心，也一點不會因為人們想到大多數書店已經變成僅僅是出售這類精裝書的花里胡俏的書報攤就令人感到舒心，這類書賣不到幾個星期――有時候只能維持到仍列入暢銷書單這段日子――就會被打入折扣書店裡（也就是令作者深感傷心的雜亂不堪的書堆），緊跟著也就完全絕版了。
改譯：現在越來越多的書籍確實似乎是腦子裡想著把它們當作應時消費品寫出來的。現在大多數書店已經變成只不過是出售這類精裝出版物的門面漂亮的書報攤。這類精裝出版物只當幾個星期的商品，有時只在它們還列在暢銷書名單上時當作商品，然後退到折價書店（那些令作者們傷心的擁擠的書籍墳場），很快就徹底絕版了。想到上述情景而把書籍不言而語地把歸入世界易腐商品之列很難使人心情舒暢。
分析：在英語句子中，by the reflection 是主句的方式狀語，reflection 後面是兩個that 連接的並列的同位語從句。按漢語的思維邏輯，通常是先狀語，然後才是句子其他成分，所以翻譯時首先考慮把方式狀語by the reflection that...and...that先翻，再翻主句的主語和謂語部分。可是方式狀語中reflection有兩個同位語從句，而且很長。因此先翻兩個同位語從句，再翻介詞短語狀語。具體翻譯的時候，注意使用分句法，詞性轉譯法等各種翻譯技巧使譯文通順流暢。
II、比較語言學思考在漢譯英中的運用
1、漢譯英時思考的基本單位是漢語的段落
漢語的思維邏輯定勢是螺旋式的，常常有跳躍和迂迴。其次，漢語的句子通常較短，說明同一事物常常用數個短句從數個方面和角度展開。但是通常一個段落只有一個主題思想，這一點和英語是一致的。所以漢譯英時以段落為單位統籌規劃，選擇設計能包容所有思想點，既不太大，又不太小，並且符合英語思維邏輯的英語句子結構把原文的意思表達出來
2、漢譯英時要注意選擇和設計好的英語句子結構
如前所述，漢語的邏輯關係主要靠約定俗成的語言排列順序。好多情況下前言后語的邏輯關係是隱性的，不是靠邏輯關聯詞連接的。漢譯英時，首先要看破這種邏輯關係，並思考英語里可以表達這些邏輯關係的手段，最後確定可以表達這些關係的英語結構把意思翻譯出來。落筆書寫英語句子時要抓住四個關鍵：結構、選詞、時態、單複數。設計好的英語句子結構最關鍵，其次是選擇合適的詞放到句子結構中去，同時還要注意動詞時態（因為漢語沒有時態），並注意動詞形式、代詞和名詞的單複數必須前後一致（這是因為漢語單複數不太講究的緣故）。請看翻譯實例。
例一：
上海航空公司自1985年成立的第一天起，就把保證飛行安全視作自己的生命線。八年
來，安全飛行無事故。上航的每一位職工為之驕傲，上航的機務人員更是倍受鼓舞。為了讓飛機始終處於最佳狀態，多少個日日夜夜，他們在停機坪上加班加點，連續奮戰，以嚴謹務實的精神，開拓進取的氣概為安全飛行作出了自己的貢獻。（摘自《上海航空》1993年第六期總第而十二期第2頁）
原譯：Since the inception of Shanghai Airlines in 1985, it is lifeline to guarantee safety flight. SAL's staff and maintenance persons take pride in the record of safety flight to keep for 8 years, and it also inspires them. On apron SAL's maintenance persons day and night have done extra work and have hard worked so as to enable the airplanes to be in best condition. They, with serious as well as steady spirit and endeavor, make greater contributions to safety flight.
改譯： The Shanghai Airlines have been regarding it their lifeline to ensure the safety of flight ever since their establishment in 1985. They have kept the record of zero accident for the past eight years, in which all the staff take great pride, and by which all the mechanical maintenance personnel are particularly inspired for it recalls to them the so many days and nights when they had to stay on the apron to do overtime work to keep the airplanes in best conditions. These maintenance personnel have made great contributions to the safety of flight through their pioneering spirit and strict perseverant work.
分析：原譯的失誤根源在於沒有將漢語的段落作為翻譯時思考的基本單位，不能看破漢語各思想點之間的邏輯關係並選用合適的英語結構來表達。而是以漢語句子為單位一句句硬譯，不管英語的語言邏輯和語法通不通。
例二：
泰山為中國五嶽之首，素有「天下第一山」之稱。她集麗、幽、妙、奧、曠於一景，繪人、文、山、水、木於一圖，宛如一座巨大的歷史與藝術的天然博物館
登游泰山是數千年來炎黃子孫的宿願。多少帝王君主曾在此封禪設祭，文人墨客在此吟哦題詠，善男信女在此尋求神佑，尋常百姓在此暢遊舒懷。
泰山之游，其樂無窮。
（摘自《上海航空》1993年第六期總第而十二期第31頁）
原譯：As natural museum of history and art. Mount Tai is the head of five famous Mount in China, called as first Mount.
To visit Mount Tai has been Chinese wish for thousands years. At Mount Tai many emperors held the sacrifice offerings, poets wrote the poems, superstitious persons blest and common people traveled.
To visit Mount Tai is happiest.
改譯：Listed at the top of the five famous mountains of China, the Taishan Mountain has long been enjoying the reputation of 「the first mountain under the heaven.」 Combining beauty, calm, wonder, mystery and grandeur in one scene, and putting human, cultural stuff, mountain, water and wood in one picture, it seems to be a great natural museum of history and art.
For thousands of years, it has been the wish of most Chinese to climb and mount this mountain. Emperors came here to set altars to offer sacrifices to the heaven; scholars came here to chant poems; men of letters came here to make inscriptions; superstitious men and women came here to seek gods』 blessing; ordinary secular people came here to experience the pleasure of travel.
Touring the Taishan Mountain is really exciting and rewarding.
分析：原文第一句逗號前是原因，逗號后是結果。譯成英語原因部分用分詞短語表達。第二句漢語有兩個逗號分成三個部分，翻譯時前兩個部分用分詞短語表達。用分詞短語表示原因是書面英語語體，很適合漢語原文的文體。
例三：
徐家匯地區所處地理位置得天獨厚，對外交通和區域交通均十分便利、發達。它是松江、奉賢、青浦、金山等衛星城鎮進入市中心的咽喉，又是浙江、江西、安徽、福建等省進入上海的重要門戶。徐家匯地區本身即將擁有上海最先進的五層立體交通網，即：地鐵、下立交、地面、上立交、高架環路，四通八達的現代化立體交通網路，使徐家匯地區與上海市海、陸、空港及市中心區和浦東新區之間的交通十分暢通便捷，成為上海日益重要的交通樞紐。（摘自《上海航空》1993年第六期總第而十二期第9頁）
原譯：Downtown Xu Jia Hui of having convenient communication is the gateway into Shanghai from Zhejiang, Jiangxi, Anhui and Fujian province, and Songjiang, Qingpu and Jinshan county. Xu Jia Hui with update communication network of being the subway, overpass, ground and overhead circular road becomes important hub of communication in Shanghai.
改譯：The district of Xu Jia Hui enjoys a unique geographic advantage. It has a developed and convenient transportation system which links it with other districts and suburbs of Shanghai, as well as the surrounding provinces. It is the throat through which vehicles from satellite towns such as Songjiang, Fengxian, Qinpu and Jinshan can get to the downtown of shanghai and also the gate through which those from Zhejiang, Jiangxi, Anhui and Fujian provinces can do so. The district itself will possess the most advanced quintuple-level transportation network of subways, underpasses, ground-level roads, overpasses and a circular viaduct, thus becoming a transportation hub of Shanghai that has easy access to the seaports, airports, railway stations, city center and the new district of Pudong .
分析：第一句漢語講了兩個思想點：第一，地理位置得天獨厚，第二，交通便利、發達。兩個思想點是相互獨立的，所以英語分成兩個句子。第二句漢語里「衛星城鎮進入市中心」，「省進入上海」這種語言表達邏輯漢語可以，英語不通，因此英語要加 vehicles，使符合英語思維邏輯。第二句和第三句漢語較長，通過分析其內部成分的邏輯關係，設計一個能包容全部內容，既不大也不小的兩個英語句子結構把原文的意思貼切表達出來。另外，「徐家匯」三個字在段落中重複了三次。譯成英語時，只在開頭用「徐家匯」 以後都用代詞it。
翻譯是用目的語的語言把本源語的語言原原本本轉換過來的藝術再創造過程。英語和漢語的巨大差別決定了翻譯時宏觀設計的必要性。側重文體，文化，或者側重詞法、句法、成語等微觀技巧處理，而忽略從比較語言學角度出發的宏觀設計顯然不能使譯文完美，也不能有好的翻譯效果。隨著我國對外開放和對外交流的加強，翻譯的量勢必大大增加。進一步研究翻譯的宏觀設計和微觀處理技巧，提高翻譯質量和效果當是翻譯界的一項重任。 |
|
狗仔卡
提升卡
置頂卡
沉默卡
喧囂卡
變色卡
搶沙發
樓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