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近平三度「妥協」 收穫軍改初步戰果

從去年12月31日到今年的1月11日，解放軍第11輪軍改兩大重頭戲已上演。從某種意義上說，軍改的初步戰果已經完成。在此輪動作中，習近平為了減少改革阻力，還是謹慎地做出了三大「妥協」讓步。劉源裸退、「人隨職動」保留原班人馬，軍委按兵不動，穩定了陣腳。在某些人看來，人事更迭有限似有保守之爭論，但是重要的是結構大調整已完成，傳言最令習近平頭疼的人事更迭已難再形成實質阻撓。

眾所周知，作為當年扳倒軍中巨貪、原總後副部長谷俊山的鐵腕人物，原總後政委劉源一度被視為改組后的軍委紀律檢查委員會書記的當然人選。不過，就在2015年年底傳言如火如荼之時，突然有消息稱，即將年滿65周歲的劉源將退役。在一份標註為2015年12月16日內部流傳出的告別講話中，劉源自述「今天，我個人的軍旅生涯也劃了圓滿句號，想與大家共勉：總後有種難得的特點——善戰而不恃、忍辱負重，多功而弗居、埋頭苦幹！這一可貴的品格最打動人，將永久銘刻我心、勵我前行。」同年12月31日，中國國防部就陸軍總部領導機關、火箭軍和戰略支援部隊成立召開記者會，證實劉源確已到「任正大軍區職期滿，目前已免職，從領導崗位退下。」


根據那份內部講話，劉源聲稱「服從安排」，至於出於自願展現高風亮節為軍改犧牲開路，還是因為「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鋒芒太露遭致軍隊內部有不同聲音，總歸說，習近平失去了一個衝鋒陷陣的「闖將」。在一個亟需穩定人心的時期，不動聲色的原總政治部副主任兼軍紀委書記杜金才順利成章地留任新組建的軍紀委書記。

如果說，這可以視為習近平的一次「妥協」的話，那麼更明顯的是，「人隨職動」，諸如杜金才等在內絕大多數將領繼續留任改組后的單位。從目前公布的15個軍委下屬單位看，無論其地位如何因為四總部解散而變化，但單位主官基本沒有變化。

原總政治部主任張陽繼任軍委政治工作部主任，國防部外事辦公室主任關友飛對應履任中央軍委國際軍事合作辦公室基本契合原職；而根據現場畫面判斷，軍委辦公廳主任秦生祥、軍紀委書記杜金才、軍事檢察院檢察長李曉峰、軍委審計署審計長郭春富、總裝科技委員會主任劉國治分別對應重組的軍委辦公廳主任、軍紀委書記、軍委政法委書記、軍委審計署審計長、軍委國防科技委員會主任亦應屬毫無懸念。

更有甚者，2015年12月31日履新的火箭軍因為直接脫胎於二炮導彈部隊，故其11人領導名單中不僅魏鳳和、王家勝繼續留任，整個名單也僅僅有原武警部隊政治部主任方向一人「外調」，擔任火箭軍政治工作部主任。

「人隨職動，因職定人」，避免了由於結構重組導致的大規模人事動蕩，平息了來自軍內高級將領的不滿。這可以視為習近平「穩紮穩打」、「蹄疾步穩」搞軍改的又一戰術「妥協」。

其三，中央軍委地位衝要，而在1月11日軍委組成單位成立的會場中，傳聞中軍委改選始終未見任何跡象。不僅原班中央軍委委員無一人缺席，新晉的陸軍司令員李作成、戰略支援部隊司令員高津均未出現在現場。這說明習近平對中央軍委依然按兵不動，即使在相當「不合情理」的背景下。

預料中央軍委的人事組成將不可避免發生震動，李作成、高津作為軍種將領，與海空、火箭軍司令員相埒，入軍委當無疑問。而早前多維新聞也曾在文章中分析軍委改組補選需要一次至關重要的軍委擴大會議確認，然而軍委擴大會議至今未見披露。照當下情形，習近平在短期內是否會對軍委「開刀」，在很多人來看很難存在疑問。如果現軍委人事組成將履職至2017年屆滿，那麼現有的軍委下屬單位以及新建軍種主官將很有可能無法在本屆任期內入軍委。習近平會接受這第三個「妥協」不去觸動現有軍委班子嗎？

其實，無論此番改革中原班人馬如何依然承襲原職，習近平如何在人事安排上向軍內各方聲音做出「適當妥協」，拆解四總部「廟門」壟斷、提振中央軍委主席負責制的階段性目標已基本達成。至於人事調整，毫無疑問，中央軍委權力的隆盛將意味著重新總部機關奪回人事任免大權。先易而後難，「大手術」不忘「穩陣腳」，現有的妥協從某種程度上應屬一次過渡性安排。